〈長篇小說連載〉艷陽滿天
咱花蓮啥也有,啥也不需要帶。
我費了很大的工夫,才將地板清理乾淨。莎幗故意點上一支長壽菸,吸了一口,嗆得直咳嗽。于楓走近母親捶背,嘻皮笑臉地說:「啥時候學會吸菸了?快當作家了,再來一杯咖啡吧!」
滾!你見過這種菸麼?
什麼?
大麻煙。
媽,您要吸大麻煙,我去派出所告你。
這是阿美族的傳統習慣,花蓮縣長也管不著。莎幗的話還沒把人逗笑,她倒哧地一聲淚涕齊流。接著,她轉身向臥房走,女兒在後面緊跟著。
我回書房寫《海燕》,聽得她們母女在隔壁逗嘴。
啥也不帶,我只要米酒,門口統一商店就有。
媽!您太閒了。等我跟哥有了孩子,都交給您撫養,那您就不苦悶、不喝酒了。
想的美!我才不管呢。實話告訴你,生下你哥哥,我就不想要了,你是多餘的。
咦,多餘人,這是十九世紀俄國文學中知識份子一種典型。普希金小說的奧涅金,就是多餘人的代表……
奧涅金喝不喝酒?
于楓咯咯直笑。
多餘人是不是數典忘祖,像你這樣的人?
勸您不喝酒,就是數典忘祖呀!
你照照鏡子,看你曬得渾身黑唬唬的。結了婚,還打什麼籃球?體育老師到校,你就別作教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