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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莎之殤

發布日期:
作者: 李不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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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子孫的命運已由祖先所決定,祖先的死相也是子孫無可逃避的死相,那是在骨子裡面,自己在欣賞自己的悲劇而已。

福爾摩莎撫今追昔,不免愴懷感慨:「每一個時代都有每一個時代殺伐鬥爭的理由,都認為自己神聖不可侵犯,都鼓舞著群眾盲目的犧牲。」她輕輕的嘆一口氣,不免懷疑甚麼是好的?甚麼是壞的?甚麼是錯的?甚麼是對的?「我看得太多了,每一個世代的鬥爭都講得頭頭是道,以自己為是,以別人為非。現在回想起來,都葬身在歷史的煙塵裡。」

  福爾摩莎想:「他們只不過是利用我、綁架我而已。不管是利用那種方式親近我、掌握我,他們都想為自己的權力慾多,為我的幸福想少。我敞開了我的胸懷,無偏無私接納每一個人,請勿以你狹隘的愛來褻瀆我。」

  這是她高超的思想,自然而偉大,她只希望活在這塊土地的人快樂而幸福,因為作為大地之母,她相信她的愛沒有比別人少,供應不會比別人乏,她的溫柔敦厚、仁民愛物也是有目共睹的。她想:「我能給的都儘量給,能做的都儘量做,不同的移住者,我都一體接受、愛護與滋養。我如果沒意見,誰有資格在那裡說三道四,說誰愛的多誰愛的少?在我的眼裡,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連一草一木,一花一石,甚至朝煙夕嵐,風雨雷電都一樣。」

  福爾摩莎經歷了多少風雨晦明、人事滄桑,認為他們講的話好像都差不多,沒有多大分別,鄭成功講的話跟蔣介石有何不同?李登輝講的話幾乎是唐景崧的翻版,而陳水扁跟丘逢甲又有甚麼兩樣的呢?

  上述這些人誰愛的多?誰是真愛?誰是假愛?誰是強愛?誰是錯愛呢?愛,用甚麼方式來衡量呢?有人用權力的天秤來衡量,以權力解釋愛,誰掌握了權力就掌握愛的解釋權;有人用時間來解釋愛,越早的移住者愛得越多,愛得更清純,沒有雜質;有人用族群的力量來解釋愛,越大的族群有共同的價值利益,以排他性來解釋愛。這些難道是愛的本質,愛福爾摩莎的最佳方式?

  福爾摩莎一直沒有機會說話,或者沒有人傾聽她說的話,在山水的清音裡,在愉悅的鳥聲裡,在四時的吞吐裡,福爾摩莎都流露她廣博的愛。她以前被剝奪說話的權力,也沒有人說愛她,只用鐵蹄與刺刀佔有她;現在有人說愛她,想佔有對她愛的解釋權,跪在福爾摩莎的床前,伏地痛哭認了媽媽。

他說過去的她太不幸了,任人糟蹋,這種日子應該過去了,他要給媽媽活得快樂、活得有希望,還要帶她遊歷世界--華盛頓。以前有人想帶她到東京的銀座、歐洲的阿姆斯特丹、中國的南京與北京,這些都已成為過去式。此刻,她的人生又有新方向、新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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