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劍飄零
覺岸和尚慢了一步,也跟了上來。一睹眼前的風景,暗道:「現在他連花草都動手腳了,咦……天奴?怎又改了名?」覺岸帶著小浪子,稱賞他輕功了得,看來已得老神仙真傳,小浪子謙謝不惶,只稱說這一年來,被師父關在「留仙洞」中,深以為師父是恨鐵不成鋼,只有勤練武藝,絲毫不敢鬆懈而已。覺岸撫然一笑,繼續前行,已見到銀白色的石屋,屋前左面一池荷花,迎風招展,右面是瘦石老梅,冷香暗吐。前腳未到,石屋的大門已自動開啟,覺岸也就不客氣,三步併兩步闖了進去,放聲說道:「天僕……還是……天奴!唉不管了,反正老僧無事不登三寶殿--小浪子,將她放下。有個小姑娘身中奇毒,你能解就解,不能解,老僧就此告別,不須再多言。」
大廳擺設極為奇幻,內中卻空無一人,小浪子正疑惑老和尚在對誰說話,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走了出來,趨前向覺岸致意後,拿出懷裡的西洋鐘一看,笑吟吟走近小姑娘,查看了一下,說道:「我剛剛做了一個好夢,卻被狀元公您一掌給打碎了,下次狀元公作得好夢,別忘還我一個。」又對小浪子說道:「老朽談天奴,小兄弟如何稱呼?」小浪子恭敬答道:「晚輩歐陽無竟……」話猶未畢,覺岸已幫他接下去,對那老翁說道:「是老神仙的關門弟子。你上半個月還自稱是『天僕』,下半個月就變成了『天奴』,下次再見,誰曉得你是不是又改成『天兄』、『天弟』、『天父』、『天子』的。這姑娘有救嗎?」
談天奴慢條斯理說道:「狀元公且稍安勿躁,這姑娘氣鬱身拘,自『曲澤穴』至『風池穴』,為陰毒所阻,『崑崙百蟄蟲』,入人七日,毒始劇發。小姑娘暫無性命之憂。」說著,往小姑娘肘上的曲澤穴、耳後髮際的風池穴,各撥點了幾下,然後說道:「待我煉藥一味,讓小姑娘服用了,自就醒來。」小浪子聽了,甚是歡喜,又覺姑娘身上,竟被毒蟲藏身於內,深感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