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若有情
杜恆責備金花,誤會了童校長的好意。既然這件事已經過去,爭執徒費唇舌。老童的建議,也有不少兩岸三通的限制,如今做起來確也言之稍早。總的來說,這項計劃確有宏觀的開展出版事業的眼界。
金花不服氣,她認為自己沒有誤會童老,其實她連自己的親生兒子台和,也發生誤解。陳凌請台和做總編輯,不是人情,也不是為了美國文學博士,而是台和具有文化的修養以及企業家的經營策略。
台和進了出版社,凡是由他批定的書籍,最初銷路不佳,堆滿倉庫,接著訂單雪片般地飛來,成了暢銷書。營業主管擬定的每冊200元,台和堅持160元。雙方爭執得面紅耳赤,最後陳凌跑來決定:「遵照杜總編輯的意思,定價一百六,賠不了的。」
「海客出版集團」營業部門主管,都是台北出版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大半學徒出身,熟悉出版行情,任何書籍讓他們翻上兩頁,他們可以判斷出能夠銷出多少本?他們的嘴巴比<燒餅歌>作者劉伯溫還要靈驗。從杜台和進來,因為干涉營業部門事務,而且受到陳凌庇護,氣走了四、五個營業部門主管。社裡的職工給陳董取了一個綽號「賠不了」。但是一年過去,出版社營業結算總共賠了八十萬!
年終擴大會議上,陳凌看看帳簿,喜孜孜的,一派樂觀地說:「各位同仁放心,還是發三個月年終獎金。杜總編輯的話,各位應該記在心裡──先賺人心,後賺鈔票。只要咱們編印的是有深度的好書,不愁賣不出去!」
次年,堆積倉庫的銷不出去的書成了搶手貨,先賠後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