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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記憶裡優雅的花

發布日期:
作者: 黃振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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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裡的射干花開得正旺,雖然未能以數大就是美,夥集蕊蕊五十元硬幣大的橙紅鮮花,匯成攫人目光的一片燦亮之姿,但這裡幾叢,那邊幾簇的點點橙豔花彩,在盛開於冬季的草花漸萎消謝之後,在迎夏的葳蕤蓊鬱的綠葉間,也顯得格外醒目。再過不久,花謝的原處便長成蒴果,蒴果一裂,綠豆大小相仿的黑色果實顆顆聚攏一起,像是串串的小葡萄,很可愛的。
射干在初夏開花,初秋結果,冬天休眠,而掉落母株周遭的種子就會萌芽延續生命,也是遵守時序生長繁衍的中藥材呢!
記得多年前母親節前夕,學校辦理母親節感恩日和一貫道獎助學金的頒獎典禮,那時來了好多位上了年紀的道親,當接待的我跟道親們介紹學校環境,其中一位年紀最長的奶奶親切詢問:「學校有沒有一種黃色,小小的,大約十元硬幣一樣大的花?」記憶中,那是她小時候住家巷子裡曾經出現的花,她說:「那是中藥材,小時候的大人都用來治療咳嗽、去痰都真有效哩!」老奶奶的小時候,那又是多麼深遠的記憶,這一提就讓人更生好奇,奶奶說:「那花朵不大,看起來真『優雅』啊!」老奶奶口說閩南話的「優雅」,那更添對那花的優雅想像,我也好想盡快解開老奶奶記憶中那優雅橘紅小花的真實身分。
橘紅色小花?約莫五十元硬幣一樣大小?想了想,搜尋著記憶中校園裡的花彩,開出橘紅色花的,除了萱草(金針花)與滿樹的鳳凰花外,就是射干了;金針花有一、二年級小朋友的手掌大,並非如奶奶敘說的嬌巧優雅,如果臆測得沒錯,老奶奶記憶中優雅的花朵,應該就是射干了。
「是這種嗎?」「哎呀!對呀!對呀!就是這種花,真優雅啊!」陪老奶奶兜了一圈花園,指著盛開的射干花,老奶奶露出了慈祥滿足的微笑,像見到了老友般的欣喜:「哎呀!真久沒看見她了,真懷念喔!」
「奶奶,這叫作射干,可當中藥材,在花園裡四處可見,她花一開,蝴蝶、蜜蜂就來。」老奶奶和藹的說:「以前的家鄉沒有什麼花,就只有這種鮮豔,優雅的花,讓人看了心情就舒暢了起來。」在花園裡普通常見的射干,沒想到在老奶奶的記憶中竟是如此的鮮明和舒暢,頓時也讓我的心情跟著洋溢著喜悅。
活動結束離去前,特地籌些幼苗讓老奶奶帶回去,當花開時,她還可以喚起童年的記憶,那種讓生命充滿著優雅的記憶。
隔年的感恩日,特地為老奶奶做了一幅射干花的紙雕作品,若是她再來參加頒獎典禮,便可以親手送給她。可惜,老奶奶年紀大了,不來了,我只好把它託給與她相識的人,代轉交給她,那是我對「優雅」的心意。
生活周遭,很少遇上用閩南話的「優雅」如此美麗的詞句形容花彩的老奶奶,所以就特別感動。
射干花再度蕊蕊綻放了,欣賞著橘紅花瓣上點綴著點點豹紋似的豔紅紋路的射干花時,每每想起這位老奶奶,心,自然就優雅了起來,心優雅,看花也優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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