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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林北街黑糖芋頭剉冰

發布日期:
作者: 可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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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我辦公室的有兩個女孩,其中一個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我,輕聲對我說「我是小琪,有網上跟您預約」;另一位眼帶淚水,不言不語,我顧左右而它之,「有淋到雨嗎」?我笑笑問。
有人打破僵局地自言自語:柯老師,記得那個成天圍著你問英文的Annie嗎?老師,昨晚拜讀你的「忘驛台」淚如兩下,讓我想到準備教甄考試那年,白天工作,晚上補習、男友每天接送,那時我們已準備籌備婚禮。為了穩定工作與即將來臨的幸福,我盡全力準備考試,未曾發覺他有任何異狀。
等放榜期間,男友常不經意提及同校實習某位女生,那時的我不以為意。就在端午節連假參加朋友烤肉聚會時,他不掩飾地告訴我喜歡上另一個女孩,我早已哭成淚人兒。接下來他翻臉比翻書快,完全不接電話且避不見面。我整天以淚洗面,食不下,體重暴瘦八公斤,每天像遊魂般。考前一個月,我為全力衝刺已辭去工作,等於感情及事業皆無著落,我覺得快活不下去。還好,有教會的姐妹當我彷徨無助想一死百了時,帶我到教會和牧師娘訴苦,但仍無法撫平心中痛楚。那時愛唱張惠妹〈聽海〉,自己哭不成調大吼大叫,希望他有一天後悔回到我身邊。老師,我喜歡你在愛情心理學的課堂說的一句話:「在愛情中的男女都是喝奶嬰孩。」後來她就泣不成聲。
為了轉移她注意力,邀請她們來看一部影片《左耳》,也是她(小琪想推薦給Annie)指名想看的,講述的是李珥、張漾、許弋、黎吧啦等一批性格迥異的年輕人一段關於青春、愛情、改變與成長的故事,真實展現了當下80後們成長時期的疼痛和學習。
影片看一半她(Annie)就喊停並且說出如貓咪般的細語說,我和小琪努力地將片子看完,這是一個多月來精神最集中的一次。片子結局是女主角癌症過世、她留給男主角一句話:「如果人生最壞的只是死亡,生活中怎會有面對不了的困離。」當時,有如當頭棒喝般,Annie想到愛我的家人及朋友,實在不能如行屍走肉般生活。每當我心情沮喪,覺得日子無法通下去路,我會回想起主角的話,或將影片一看再看,心中在想女主角來日不多,仍想珍惜生命,而我是健健康康的人,卻覺得人生毫無意義。
我苦笑回應,時間會沖淡一切,難過的一年中,請堅持努力工作重新出發,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週六我們在辦公室從早上待到快中午,看著天氣晴朗,提議她們(小琪與Annie)與健康中心的同工夥伴步行騎單車,他們都很樂意陪伴。
我們先到警察局集合,在沿著九井路騎單車,此起彼伏的單車步道,路的盡頭,平坦寬闊的大海,其實最適合的旅行方式,是穿著白襯衫,騎著自行車。我們經過文化館、八達樓子、華南汽水廠,終點至東林街。步道延伸至海上魔幻綠地毯的青岐港,其鮮明的色彩與藍天綠地相映成趣,成為這條步道上的明亮標誌。穿過橋下,將海翔的浩瀚景觀盡收眼底,海浪輕拍沙岸,帶來遠方航船的低鳴。有人提議回程去東林北街黑糖芋頭剉冰,我愛人和我一起點「黑糖芋頭雪花冰」,它的黑糖香氣十足,刨冰也剉得超綿密!分量很足,吃完非常滿足。
看著吃冰的年輕的一代,剛剛有人還在大哭,現在卻和大夥開懷大笑。我和Annie與小琪分享,我也曾經傻傻等待和我分手的女孩傷心難過,那時朋友都說別再笨下去,當時的我像個固執的小孩,什麼道理都聽不下,只有一個念頭,堅持下去!並不是我們真的足夠堅強,而是我們別無選擇。並不是我們喜歡一件事情就可以把它做好,而是我們在做的時候,學會了喜歡它。我沒有別的,只有熱血、辛勞、眼淚和汗水可以奉獻。這些都是我最寶貴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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