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班考試那天，老王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變得那麼胖！」。
　　這不會是口試的題目吧！四年胖了將近20公斤，一言難盡，好在沒有因為太胖而落榜，我又回學校當了五年的學生，與老王重續前緣。
　　我沒修過吉林師的課，但他幫我找了一位我敬如父親的指導教授，我的博士論文也因老師的推薦被國史館出版，雖不是什麼好著作，但也夠榮耀半輩子了。
　　我不是一個用功的學生，老師教的差不多忘光了，但跟師長、同學喝酒的記憶足夠我寫一本書了。曾經聽某位學長說，不會喝酒不要來唸文化史研所，慶幸我來自金門，要當掉我不容易。
　　老王喝酒豪爽，有大師的風範，但少了文人的優雅，每次我都趁早去敬他酒，怕遲了他喝醉，忘了我是誰。
　　有一次我搭計程車送老師回家，司機在路口放我們下車，老師竟然忘了他家在哪裡，按錯幾次門鈴後，我們都累了。就在我們走投無路之時，老師突然想到家裡的電話，我在附近繞了一大圈才找到公用電話。等我回來時，老師站在牆角，我猜應是剛小解完，舒服多了，也清醒不少。
師母出來接我們，跟我說了一聲謝謝，其他的我就當作沒聽見。望著老師離去的背影，我在心裡說：「老師，晚安，您好好休息」。
家父與老師同年，生前特好杯中物。雖然佛國、天國不同國，應該會有邦交，若有碰到，可以比拚一下。哥倆好，一口乾！我每年幫你們準備一打感恩釀，祈願您們快樂做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