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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個黑暗的角落

發布日期:
作者: 楊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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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艋舺》與《蔡國強泡美術館》的一日台北
「廣州街八十一巷四弄三號的一個金門館,本來是金門人的同鄉會館,供奉金門人信仰的蘇府王爺,咸豐七年(西元一八五七年)創建,以前,據說也有相當規模,現在成為陋巷中的一個小小的廟」;「根據艋舺的傳說,咸豐七年,艋舺淡水河漂來一條王爺的神船,一看船上有金門蘇府王爺的像,趕快把它供奉起來」;「台灣很多王爺廟的緣起,總是喜歡說從大陸漂流過來的而引以為傲,其中,也有穿鑿附會的。其真假不重要,重要的在於台灣住民懷念他們的祖籍家鄉」。
──林衡道《鯤島探源》
阿歡:
《阿凡達》上映的第五天,妳就邀我到影城體驗了進入潘朵拉星球的3D視覺震撼;現在,抓住年假的尾巴,換我邀妳看本土的《艋舺》。混跡江湖、幫派腥風血雨的情節,儘管電影看板打著「我混的不是黑道,是友情,是義氣」,但還是激不起妳觀影的熱度。
年初八的早場,我一個人去看《艋舺》。妳在戲院外的咖啡屋等待著,我們的下一個行程,到北美館看最後一天的《蔡國強泡美術館》。
《艋舺》、《蔡國強泡美術館》,多麼有趣的一日台北風景。影片中有拳頭、刀劍與仁義,美術館裡則有箭矢、火藥與迴光。影評人說《艋舺》若干暴力情節並非劇情中心,它要反映的是庶民生活的真實、真誠;楊照看蔡國強「泡美術館」中用火藥作為特殊顏料和行為展開的媒介,「可以創造燦亮、外向的宇宙計畫,卻也可以創造陰鬱哀傷的集體空靈瞬間」。
阿歡,在《艋舺》與《蔡國強泡美術館》游移的一日台北,妳問我,何者的感觀最強撼?兩者之間又產生了那些交集?
是的。我們欣賞一部電影、接觸一場展覽,必然潛藏了行為的誘因。二○○四年,以爆破藝術知名的蔡國強選在我遍佈地雷的島鄉策畫《金門碉堡藝術館》,行動前他們述說著「國際上有很多現代文化的著名展場都是由昔日的軍事要塞改造而成;威尼斯雙年展利用了原來的海軍基地和軍火庫作為展覽場地,而文化和政治的衝突之地也常常成為當代藝術重大展覽的發源之地,如伊斯坦堡雙年展處於歐亞大陸的連接點」,於是,軍事碉堡與砲陣地,戰爭與和平的矛盾衝突,就這樣化作了「碉堡藝術館」。
殘存著戰火的顫怖記憶,也循著碉堡藝術館留下的光影線索,我們再一次走進蔡國強,「泡」他的美術館。我們看到爆炸在二十秒內一掠而過兩千公尺,在國界線上留下足跡,又穿越時空,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大腳印:為外星人作的計劃第六號》;我們也觸目到《撞牆》中九十九隻狼集體衝向一堵看不見的牆,說著「看不見的牆更難拆──柏林圍牆雖不復存在,但歷史遺留下的問題仍然根深蒂固」。
《蔡國強泡美術館》的背後,我重新串連了戰地島鄉的未竟記憶,記憶也有了衝破邊界、國界的思考、詮釋。
那麼,鈕承澤導演的《艋舺》?
從生長的海島故鄉來到討生活的台北紅塵,「艋舺(今萬華)竟是我與這座城市緊貼地一個紛亂入口。
我曾經在以中華路為界,自古亭區劃入萬華區的西藏路一一五巷生活了十年。某天,我漫無目的走街,從西藏路走到廣州街陋巷裡一間小廟,「金門館蘇府千歲」的香火,「己亥年仲夏弟子謝番薯敬獻」的兩門對聯「金身顯赫威靈天下財源廣,門現神光庇佑萬民福澤長」,拉住了我的目光。啊!金門來的神明蘇王爺。
在島鄉,農曆四月十二的迎城隍起駕出巡隊伍中,「蘇王爺」也總是緊隨「城隍爺」,我們叫祂「蘇大王」。文獻載唐代蘇永盛輔佐牧馬侯陳淵,開發浯島,倡文治,嚴武備,且屢敗海盜,懾其威武,呼為「蘇大王」。
「蘇王爺」神像隨著清朝水師移防、移奉到台灣的「一府、二鹿、三艋舺」。艋舺這尊,最早被建在營盤埔的金門館祀奉,再搬到舊時蓮花池街及今日廣州街。
曾經印象中古老破舊、龍蛇混雜的艋舺,因為金門館、蘇大王,不再那麼生疏、鄙視、不可親了。
阿歡,妳遠離的《艋舺》,卻是我走近的《艋舺》。在某個黑暗的角落,我獨自去看《艋舺》,又在光亮,一起去「泡」美術館。我們都在找尋,島鄉與城市的記憶聯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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