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的巨人
胡適之先生有句名言:「要怎麼收穫,先那麼栽。」用在人身上,其實也可改成:「要別人怎樣對我,先那樣待人。」哲人費南多.薩巴特曾說:「我們從同伴身上能夠獲得的最大利益,不是來自於佔有更多的事物,而是來自更多人的關懷和友愛。」道德的巨人與小人的差別在於:前者愛自己,因之有能力去愛他人,認為對他人有利的事也會對自己有利,因之總是問我能為別人做些什麼;後者則要別人來愛他,他才有能力自愛,因為處處防範別人,所以處處與人對立,他總是忘記:當他想傷害別人之際,第一個受傷的一定是自己。
道德的巨人總是努力站在別人的位置來為人著想,中國人所謂的:「設身處地」,他總是主動關懷周遭的人事物,如同拉丁的諺語:「我是人,沒有任何人性的事與我無關。」我想,這就是對人生的一種熱情了,相信真實的生活就是一場人與人的相遇。
站在別人的位置設想,使我們不致於成為道德的獨裁者,當我們自身是清教徒時,不會指控美食家為敗德者,當我們自身是佛教徒時,不會指控天主教為邪教。道德的巨人能享受生活,但不放縱自己於享受、沉溺於官能,因為他相信,人類的生活總得要超越本能,否則沒有美好可言。他也相信,人生的快樂和悲傷總是互為倚伏,因此他不會為一時的悲喜而失去對生命應有的信心。道德的巨人也不是道德的潔癖者,不會因為社會上有許多人受苦而放棄自己追求快樂與美好生活的權利,他相信每個人都是自身快樂的守護者,會努力維護自己追求快樂的權利。但他也絕不忽視別人的不幸和痛苦。
道德的巨人努力的目標是改進自己完善自己而不是指斥他人,他追求真善美的事物,不是出於父母或社會的期待,而是自身理性價值的認同。他不管世界多麼壞,對他來說,美好的事物總是可能的。在今天全球化的時代,道德的巨人更要有一種全球性的眼光,來看待人類所面臨的重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