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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

發布日期:
作者: 張愛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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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則新聞引想,生命之重,重如泰山;輕,輕如鴻毛。日前一起自我了結生命的陰影,因為是同屆同窗,聊天室討論云云,加上照片,多日來一直盤旋在腦海,兼之對聲音的恐懼,如:救護車、嗩吶聲、化療後階段陷入昏迷之闇啞聲……等等,諸多日常與之交錯而過,聲音之於生命,迫切而沉重。
今年開始公告年滿五十歲者可以免費施打流感疫苗,往年是55歲還是60歲、65歲我都不在意,因為離我們太遠了,有村里公告文詞引起一些伐踏聲,稱50歲以上之老者、老人、長輩,又浯島之55歲年金發放,原來老之將至離我實屬不遠。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面對他人,人人皆懂,面對自己親人時卻無人可釋懷,尤其非善終者、英年早逝者或突如其來的老病,我只能默唸,願家人,罪障業障皆消除,身心得安康。
去年底家人因一臥起撲倒壓傷脊椎神經事件,一聲驚喊,眼前人在血泊中,腦中一堆電話號碼排列組合沒能成熟悉,第一次撥119手指間感覺如此沉重。壯碩人,生命如此之輕,瞬間隨時可以消失,救護車呼喊聲驚動村里,一年來往來回家路上,遠遠聽聞到救護車聲,不禁毛孔盡豎起,也理解為何老父每次進出醫院用救護車時不讓鳴笛聲進村里,聲音也承載生命之輕重啊。而正英年之家長,上有高齡下有妻兒,一念之間竟用一繩索讓生命飛灰湮滅,有違倫常,也待釐清真相。
真相永遠都是殘忍,無論白髮稚齡,杖責、哭天喊地、花車哭魂、孝子女嘔心…一切都喚不回一念之間的輕心。我們說同悲、感同身受、阿彌陀佛、願他一路好走。然而有同窗發起要用數台花車顯現情誼,讓我們議論紛紛。近年島嶼喪習化簡為繁有之,保留傳統大事伸張亦有之,不予置評,只覺不宜。不宜並非思維近年新興談論的日本零葬、樹葬、海葬的環保理念,也非生命本為無,將生命還諸天地的超脫佛性。而思維往生者如此輕視生命,讓白髮妻兒家人承受生命之重,為不孝一,未能奉養高齡安享天年,不孝二;不能尊重生命,用自我輕生了斷教育下代,是不該;沒能守護髮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無能。俗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斗膽為文,盼人人能視生命為重,如古書,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大喜等同大悲循著聲音釋放,或哭或喊或笑或鬧。生要喜迎死也要尊重,一切有法。曾參與一場告別式,我哀思的心跟隨家屬送至火化場,最後一程。中午圍食,遵循古禮。論語:居喪,食之不甘,居處不安……。大圓桌面擺放地板上,家屬席地安靜圍坐而食。有些地方習俗,家屬圍站著食用。圍食:參與送行返回喪家,喪家準備餐食,圍著食用,舉箸略食一二,以示圓滿。
也說:哀,莫大於心死。大悲至境沒有聲音可替代,或靜默或面容哀戚或溫柔相待。或許是人們漸漸遺忘了初衷,或許表達的方式就是情誼,人將傳統哀思加以新式情境,嗩吶樂隊加上電子花車,三跪九叩迎賓還禮,縞衣披麻混著罐頭塔花圈飾彩帶,每經過處,我不自覺的念起心經,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願眾生,共乘無上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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