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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與包子─有感於武漢肺炎

發布日期:
作者: 洪春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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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以來,武漢肺炎爆發,成為全球焦點新聞,尢其是亞洲。
《浯江夜話》反應時事,也有多篇話說疫情,包括吳啟騰〈防疫回顧〉、蔡建樹〈寫在疫情蔓延時〉、宋克偉〈口罩之下〉、江柏煒〈關於瘟疫的地方記憶〉、許秀菁〈排隊〉、陳世聰〈新型冠狀病毒下的沈思〉等,但我還是有感想言。
曾在一次「戲劇研習營」的活動裡,舞蹈老師要我們反覆練習「獅子與包子」的動作。「我是獅子,我是獅子,我伸展我的身體,大到擴張成一間屋子。」「我是包子,我是包子,我縮小我的身體,小到固守成一個小點。」
當然,人的四肢擴張得再大,也大不了一間屋子,縮得再小,也小不到一個小點。但我卻深記得這堂課,深記得以身體來模仿獅子與包子的動作。
獅子讓人聯想起前進、擴張、獲取、增加……,包子讓人聯想起後退、止步、捨棄、減少……。
年少的歲月,我們理所當然地嚮往獅子,而年過五十呢?我們是否需要認真地思考起包子?
有一則童年的老寓言,它不時會跳進我年過五十的腦海裡:
日出,大地主指著眼前的山水問佃農:「你想要擁有自己的土地嗎?」佃農猛點頭。「眼前的這片山水,只要你的腳步跨過,你都可以擁有,條件是:日落之前,你要回到此處原點。」興奮的佃農開步奔馳,由山腰到山頭,由日中到日斜,他跨過的土地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太陽快下山了!
「我還有力氣,我還可以多跑一些土地!」
力衰的佃農捨不得回到原點。
落日已到山頭,以他料想不到的速度迅速下沈。
力竭而亡的佃農只留得一聲哀嘆:「來不及了!」
2020年1月,全球歡慶新曆年、舊曆年。
不料,武漢肺炎爆發,平地一聲雷!
空前的致命新冠狀病毒不僅可藉口沬傳染,還可藉空氣傳播。不休息的新聞無時無刻在告訴你全球累積病例的數目、新病例的數目。一市又一市的中國都會宣布封城,一國又一國的歐美客機停飛中國。全球興起口罩風,所有的口罩工廠都在加班,排隊買口罩成為民生大事。
過境中港澳者被要求先在家隔離14天。Line裡廣傳著一隻疲憊臥地的寵物狗,旁文:「在家第13天:體溫:正常!呼吸:正常!飲食:正常!體重:異常!精神:失常!」
2月初,武漢疫情越爆越烈,後事難測。
2月10日,兩岸之間的大小三通終於停航!
臺灣各級學校延緩開學,寒假延長至2月25日。
為因應口罩荒,臺灣「口罩實名制」上路,以健保卡的單雙號分流向各健保藥局買口罩,且限7天僅能買2片。購買者由排隊、等待、拿到口罩,平均大約要花1小時、10元銅幣。line廣傳著:「時代真的變了以前是戴口罩去搶錢現在是帶錢去搶口罩」。
為了孫女上私立托兒所要全天戴口罩,我也加入了排隊買口罩的行列。
一直強調「飛飛飛」、「動動動」的國際性、國內性交流活動,一夕之間紛紛喊停。鎖國、封城、居家……,非關政治,只因病毒。
這世界到底怎麼啦?目前正忙於防堵疫情的專家學者還沒空好好給予答案。但危機就是轉機;最壞的時代往往也是最好的時代!
被迫居家、被迫封城、被迫鎖國、被迫……,閉關隔離的人們也許正好可以利用這時機來「養靜」,定下心來,靜下心來,省思一下我們的「忙忙忙」!
跑過的土地即歸己有,但日落之前,我們得以回歸到原點嗎?
獅子善攻,包子善守,目前的我們,該活得像獅子?或活得像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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