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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許維族老師

發布日期:
作者: 許維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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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代我讀城中時,師資上有「老芋仔」轉任教職的,有從防衛部的阿兵哥借調來的,也有來自台灣,懷著熱情到前線奉獻教育的年輕老師。那時候,教室裡有學生聽不懂的鄉音,也有打扮時髦,讓乳臭未乾的小仔們上課不專心的老師。印象中,女老師比男老師多,台籍的比金門土產的多。
許維族老師是土產的,戴眼鏡,鼻子挺挺的,專教歷史公民那些社會科的課。印象中他蠻會吹的,上一課課文的主題可以牽扯到許多其他的旁題,感覺他讀很多書,很有學問的樣子。他不太會兇學生,所以我們學生好像也不太會怕他。那時候我們考試不及格,老師是可以一分打一下的,他也會打,但打得不是很大力。我在猜他一定一面打一面內心在偷笑:「連這種題目也不會,活該讓我打爽的」。
後來我在民國六十九年回到城中教書,角色從學生變成學校同事。印象中,他在教務處當註冊組長很久,沒課時常會偷閒,窩在鐵櫃後印考卷的小間,和洪榮選老師等玩翻小盤象棋,吃卒吃帥,黑紅棋子大戰起來,經常大伙圍在一起,興高采烈加油添醋下指導棋,有時也會臉紅脖子粗的。就在「狗母」(時教務主任王世宗被他用藤條打過的學生對他的封號)領軍之下,群師玩小盤象棋,是那時城中老師普遍的娛樂,而許維族老師很會玩,是常勝軍。
許老師退休後,印象中他很愛運動,時常和鄭老師在跑步。就在福建省政府旁邊的路上,我看過幾次他額頭上綁著一條布巾,像日本武士一樣,很帥氣的跑步,和鄭老師夫妻一前一後偕步在跑,看起來身體很好的樣子。
因此,這週三我校人事主任許淑寶電話傳來許老師過世的噩耗,不禁驚喊哪嘿安呢!不是才剛看過嗎?真的不願意相信。
人生如朝露雲煙,有凝聚耀眼之時,也有升騰消失之時。鄭老師說,維族師走時是在夜半三更,連棄世都不願驚擾醫生護士,還自撰遺書,要以最自然的樹葬安靈,不願意驚擾親朋好友,要以最簡單的方式回歸天地,正如他的個性,起落瀟灑,客氣有禮,堪稱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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