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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原初的美善

發布日期:
作者: 王學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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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君是一位感性的詩友,他常與我分享一些優質視頻或電影,日前河南水患,我正為故鄉遭災憂心。高君就在這時候,傳來一部2019年以河南太康縣袁馬村故事拍攝的優質電影《過昭關》,看完影片,鬱結的心寬解了些。
村裡獨居老農民李長福,過著簡單的農村生活,種種地,收點兒瓜果販賣,農閒時候修修房頂、整理整理老屋……,一個人的日子倒也過得平順踏實。某日,縣城裡的兒子因為媳婦兒要生第二胎,公私兩忙照應不過來,就帶著放暑假的寧寧回鄉下老家,讓爺爺幫忙照顧。影片敘述爺孫倆在一趟三門峽旅遊的過程中,遇上幾段小插曲,老爺爺寬厚的處世態度,充滿正向圓融的人生哲理,對比現代社會中人性疏離冷漠、惶惑猜忌的景況,該片劇情顯得特別溫馨感人。
老屋裡,殘破的牆面上掛著一幀四人合照,老照片裡,年輕時候的三個好夥伴,有兩人已經離世,頭上畫了黑圈兒;另一位住三門峽的韓玉堂已經失聯多年;老人常看著照片思念老友。
小孫子在鄉下爺爺家覺得無趣,爺爺安撫他說閒了就帶他出去玩。隔天,寧寧跟著爺爺到田裡收成西瓜,他吃著甜西瓜,好開心。收購西瓜的小伙子來了,爺爺聽出他的三門峽口音,就向他打聽老夥伴韓玉堂,沒想到韓玉堂正巧是小伙子的舅舅;這會兒正住院療養中。老爺爺起了念頭,決定帶小孫子到三門峽遊玩,順道探望住院的老夥伴。他收拾簡單行囊騎上機動三輪車載著寧寧出發了……。
爺孫倆到小河邊歇息,遇見神情蕭索的年輕人正垂釣,寧寧說他也想釣魚,爺爺拾了一只玻璃瓶自製捕魚器,裝水、放入麵包丁,塑膠袋戳個小洞封瓶,放入淺灘等小魚兒上門……。老爺爺看年輕人一臉愁苦,和他聊聊才知他與好友合作生意失敗,好友自殺身亡,他說自己也快撐不下去了……。老爺爺勸慰他:人生很多事無法預料,要耐住性子,關關難過,關關過。他說起自己年輕時候被打成右派,父母在劫難中雙雙過世。他好比伍子胥過昭關,過了昭關過潼關……,再大的困難總會過得去的。年輕人很受激勵。爺孫倆離開前收起淺灘上的玻璃瓶,裡頭真捕到一尾小魚呢!把玻璃瓶和小魚送給年輕人,他也回贈寧寧兩包泡泡糖,爺孫別了年輕人,繼續往三門峽去。
盤山公路上,大貨車拋錨,貨車司機在馬路上攔車求助,想借用老爺爺的機動三輪車上城裡買零件。老爺爺古道熱腸,願意信任這位陌生司機,把三輪車借給他。等了好半天,貨車司機終於回來,還車時拿出50元酬謝老爺爺,老爺爺說甭客氣,司機把錢塞給寧寧。貨車修好了,司機要載他們一程,爺孫倆連人帶三輪車上了大貨車。車上閒聊,司機抱怨這地方沒好人,去年他翻車,請求這兒的人幫忙把車推正,最後,車是推正了,但那一夥兒人把車上的貨物全搶光,害他損失慘重。說著說著,看到路邊躺著車禍喪生者,家屬正籌募喪葬費。貨車司機只捐了10塊錢,他對老爺爺說不知這夥人是不是裝死詐騙?老爺爺卻選擇相信他們,把剛才司機酬謝他的50塊錢全捐了。寧寧見小弟弟呆立一旁,掏出一包泡泡糖送他,小弟弟憨憨微笑。這一幕好暖心。
入夜,山路上老爺爺問路,養蜂老人說他們走岔了方向,熱情留他們在他家住一宿。兩位老人家促膝夜談,感嘆大半輩子艱苦困頓,忍耐著熬過許多難關,也感恩現在能夠過上太平日子安度晚年,兩老都覺得很滿足。第二天清晨離開時,養蜂老人贈送一罐蜂蜜,爺孫倆連聲道謝。
終於快到三門峽了,突遇警車攔道,原來是兒子回袁馬村家裡找不著爺孫倆,情急報警協尋。兒子帶著寧寧去警局銷案,李長福自個兒上三門峽醫院探視老友,兩人久別重逢,病床上的韓玉堂老淚縱橫,千言萬語無從說起。李長福取出蜂蜜給他,說:朋友送的,你嘗嘗。好好養病啊!……影片已近尾聲,片中處處流露人性原初的美善,好生溫暖。
冬日清晨,李長福被電話鈴聲驚醒,韓玉堂的兒子來報喪。凝視牆上的老照片,他在韓玉堂頭上添個黑圈兒。心裡明白自己也將過完人生的最後一關。老人對人生的通透,實在是大智慧。屋外大雪紛飛,他哼起了哀而不傷的《過昭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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