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門在海西經濟區的角色﹕引導巨龍騰飛的一顆龍珠
一、定位決定地位、格局決定結局
近日出席「台灣、海峽經濟區之雙贏策略」的研討會,大家都在討論台灣如何與海西經濟區結合,如何共創雙贏,似乎很多人都忘了金門!金門在地理位置上屬於海西,卻在政治上屬於海東,金門應該更有資格來談海峽經濟區的雙贏策略。
應金門縣長李炷烽的邀請,筆者於7月16日在金門縣政府動員月會上做了「如何讓金門偉大」的專題演講。在演講中,筆者認為能夠偉大的唯一關鍵,在於金門如何定位自己,如何確定自己的格局。如果金門只是以扮演台灣的守門員而自居、或是以爭取離島的優沃待遇而自滿,這樣的金門將永遠只是台灣的離島,不要說偉大,未來最多只能是個三級城市。如果金門只是想在兩岸的交通過程中扮演轉介的功能,賺一些小三通的錢,吸引一些廈門的觀光客,讓金廈成為一日生活圈,那麼,金門充其量只是廈門的一個衛星城市,也看不出有甚麼可以偉大的地方。
「定位決定地位、格局決定結局」!在演講中,本人提出了將金門定位為「國際自由市」的構想,認為金門唯有將自己放在全球的格局中思考自己的角色,金門才有機會跳脫離島與小三通的宿命,金門才有偉大的機會!
二、金門的機會來了
金門為台灣貢獻了太多,上天總是會還給金門一個公道。歷史終於給了金門一個機會,一個幾百年來難逢的機會,問題在於金門能否把握這個天時與地利!
海西的福建由於地理位置近台,在康熙時間,為了靖台,沿海發展緩慢;在冷戰對峙期間,福建又扮演著軍事安全的角色。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廈門。做為金門的對岸,廈門也承載著安全護衛的角色,在安全第一的思維下,廈門的政治功用似乎只有「一國兩制、和平統一」這個大標語牌,發展落後。近年來,兩岸關係解凍,廈門快速發展,金門卻還在原地踏步。縣長李炷烽甚至曾多次籲請中央,「不給錢,至少要給政策吧!」但是,即使是2008年國民黨執政,中央對金門仍是不給錢,也不給甚麼像樣的政策。
中共1979年起改革開放,深圳趕上了頭班車,珠江三角洲開始崛起。1992年鄧小平的南巡,也帶動了長江三角洲的發展。另外,除了老東北工業區外,在鄰近日韓經濟擴張的帶動下,渤海經濟區也逐漸形成。中部地區也隨著沿海經濟的內伸而扮演愈來愈重要的經濟推動角色。西部大開發雖然沈寂一陣子,但是在政策的引導下,也是蓄勢待發。唯一被長久忽視的,卻是鄰近台灣的海西地區。
2009年5月中國大陸國務院發布了支援福建加快建設海峽西岸經濟區的意見,使海西戰略更進一步自區域戰略躍升成為國家戰略。依照大陸之規劃,海西經濟區之發展具有下列重要之定位:第一、建設兩岸經貿合作的緊密區域。在海西特區中建立兩岸經貿往來交流之平台,建立旅遊合作機制,以及成立兩岸物流中心,鼓勵企業投資發展。第二、建設兩岸文化交流的重要基地。與台灣地區建立全方位、多層次的發展,推動文化交流、人員互動。第三、建設兩岸直接往來的綜合樞紐。
三、成功的經濟區必須要有引導的城市
毫無疑問,珠江三角洲、長江三角洲、渤海經濟區是最引以為傲的經濟區。在這些區塊中,均有著關鍵性的城市扮演著引導的角色與功能。
歷史的不幸,造就了香港的特殊命運。在中國的動亂年代,香港幸運地沒有受到政治波及,反而因為它的殖民色彩,從一個小商港躍升為一顆閃亮的東方明珠。在改革開放過程中,香港的自由市場,為珠江三角洲的發展提供許多意想不到的助益。我們可以大膽的說,雖然中國人民的勤勞功不可沒,但是如果沒有香港,珠江三角洲的發展不會如此快速。香港就是當時引導珠江三角洲這條巨龍騰飛時的龍珠。
我們再大膽的說,沒有上海,不可能有長江三角洲的繁榮。上海這個自20世紀起就已經是國際城市的大都會,本身就孕育了多重文化風貌,歷史留下的十里洋場,並沒有因為社會主義而影響到它深處的資本主義精神。上海從來沒有退色,它只是暫時醞釀蓄勢等待。當上海重現舞台時,整個長江三角洲這條巨龍也就盤勢而起,上海就是長江三角洲的龍珠。
海西經濟區正在蠢蠢欲動、蓄勢待發,它也像一條正在準備飛躍的巨龍。問題來了,引導它、幫助它沖天的龍珠在哪裡?海西周邊沒有一個與香港類似的國際性城市,內部也沒有一個類似於上海的國際性大都市。海西目前僅有兩個可以擔任重責的城市,一是福州,一是廈門,不過,由於政治體制的限制與本身的實力,它們更像是巨龍的兩個眼睛,而還稱不上是能夠引導海西巨龍的龍珠。
金門可以是這顆龍珠,一顆引導海西巨龍騰飛的龍珠!
四、成為國際自由市也就成為引領海西巨龍的龍珠
以金門現有的格局與發展是不可能扮演引海西經濟區這個角色的。「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人不轉念轉」,金門只要一念之轉,就可以擔任這個新時代、新區域的重責。
金門如果能夠成為國際自由市,它鄰近大陸的獨特地點位置,與廈門與福州的關係,就像是香港與深圳、廣州的關係。它的政治地位,像是殖民時期香港與北京的關係,也像租借時期上海與南京的關係,這是在目前中共中央與地方關係體制下,海西區內任何城市都不可能具備的條件。
金門如果成為國際自由市,它等於是海西經濟區內的「特區」,這樣的獨特地位,很容易讓金門成為未來的海西、甚而是東亞的服務與金融「運籌中心」(operation center)。大陸目前對於海西經濟區發展目標定位為「建設兩岸直接往來的綜合樞紐」,一個國際自由市的金門可以成為這個「綜合樞紐」中的「核心樞紐」。
大陸對海西經濟區之發展的其它定位:「建立旅遊合作機制」與「建設兩岸文化交流的重要基地」,成為國際自由市的金門自然可以在其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歷史有時是弔詭的,由於備戰沒有讓金門過度的商業開發,反而讓金門保留了豐富的地理文化遺產,這使得金門可以在更寬宏的現代視野下,建設成為國際性的閩南文化區與國際旅遊休閒區。
獨特的歷史經驗,讓整個金門可以毫無困難地成為歷史戰爭博物館,綿延深邃壯觀奇特的坑道,足以讓人們憑弔戰爭的傷痛與珍惜和平的可貴,這是香港與上海都不可能扮演的角色,它是海西獨特的歷史文化遺產。
如果金門成為國際自由市,世界會很容易選擇將金門做為進入海西的跳板,商人會在這裡置產投資;國際性的中、小學將會在此設立,外國知名大學也將會基於吸引大陸學子的考慮,在此設立分校。一個自由的金門將會成為未來海西地區最重要的文化教育城。
在中華民國的政治體制內,金門有機會成為國際自由市。相對地,廈門或是福州,即使他們想,北京也不容易容許。這是金門在整個海西地區最大的比較優勢,如果能夠掌握這個機會,金門就可以成為引導海西經濟區發展的一顆龍珠,如果不能抓緊這個歷史契機,金門就只能繼續當台灣的離島、廈門的後門了。
五、建一座連結金門與海西、金門與世界的媽祖大橋
想像中的巨龍與龍珠不需要有連結,但是現實世界裡,兩者必然需要相連。金門與海西之間不僅要在海空方面有通道,在陸地方面,金門與廈門之間更需要有一座橋,讓金門與海西有著土地的踏實連結。
放棄應該稱呼「金廈大橋」或是「廈金大橋」這種誰先誰後的無聊爭執吧!也不要再畫蛇添足地叫它和平大橋,我們就為金廈之間建一座「媽祖大橋」好了。如果還需要第二條,從金門到大嶝,我們就叫它「天后大橋」。
為甚麼要叫「媽祖大橋」?理由很簡單。
第一、做為1949年兩岸分治後連結兩岸的第一條橋,它的意義絕不應該只是連結金門與廈門而已,而是連結政治兩岸(非指地理上的海峽兩岸)臍帶的一條橋,所以,我們不叫它「廈金大橋」。由於它是金門走出地緣限制,向世界走出第一步的橋,因此橋的盡頭不應該只是廈門,所以不叫它「金廈大橋」。
第二、我們願意將第一座連結兩岸、讓金門可以走向世界的大橋用「媽祖」來命名,因為媽祖原本就是海峽兩岸人民共同的信仰、記憶與祝福;也因為媽祖原來就是陪伴著金門人走向世界各地。媽祖永遠是海內外金門人、台灣人、福建人、東南沿海華人的共同守護神。
作為連結金門與廈門,連結政治兩岸的一座橋,媽祖大橋應該有它獨特的歷史地位。因此,我們不應像建一座普通大樓一樣地興建,而應賦予它應享有的文化、藝術與精神意涵。
我們希望這座媽祖大橋由兩岸共同興建,如果政府不方便,或是不願意,那就由全球所有媽祖的信徒來搭建這座橋吧。我們希望媽祖大橋不僅是個力學的工程,還是個充滿著文化與藝術內涵的大橋。每隔數百公尺的橋墩上可以豎立不同藝術家的媽祖雕像,橋的兩邊或中間延伸部分可以再建一座海上媽祖神廟。種種的想像都是希望這座跨越政治兩岸,讓海西騰飛、讓金門走向國際的大橋,不是一座普通世俗的大橋。
六、眾心成事、眾志成橋
正如同福建的人民期待著海西經濟區的崛起,金門鄉親們也期待國際自由市能夠徹底改變金門的宿命。金門縣長李炷烽也客氣地委請本人擔任總設計師的角色,並邀請兩岸統合學會與台灣競爭力論壇的學者專家儘快提出金門如何建設成為國際自由市的研究報告與設計藍圖。在台灣競爭力論壇副秘書長謝明輝先生的安排下,也向金門縣議長謝宜璋做了詳盡的分析,謝議長表達出對金門可以成為國際自由市的萬分期待,並允諾會全力促成。代表民意的金門日報也以大幅評論肯定這項構想。
同樣讓人興奮的,來自湄洲,我演講當日正在金門訪問的莆田市代表團,楊根生市委書記、李輝龍副市長等一行二十餘人,對於媽祖大橋的興建也是非常興奮與支持,並表示這才是最適合連結政治兩岸第一座橋的名稱,並表示會邀集全球媽祖信徒全力協助。媽祖大橋已是兩岸人民的共同心願。
以媽祖為大橋命名,期望媽祖保佑海西經濟發展一帆風順、一躍千里,與金門一起走向世界,也將世界透過國際自由市的金門,帶進海峽兩岸。
千里之行必須始於足下。金門與海西的共同夢想,就從協力建一座媽祖大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