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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粱酒和辣椒醬一樣辣

發布日期:
作者: 蔡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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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很少人知道,全世界最知名的高粱酒和辣椒醬都是在不甚起眼的小島生產。這個辣椒醬實在太受歡迎,以至於其原產地,面積10平方公里左右的美國路易斯安納州Avery island,原本的地名逐漸被人遺忘,反倒是Tabasco island名氣更響亮。Tabasco牌辣椒醬得利於當地鹽澤環境,孕育出獨特的緋紅辣椒,精選色澤鮮紅的辣椒後,加入獨家配方,搗碎儲存在橡木桶二至三年,最後去除雜質、蒸餾、加醋裝瓶。Tabasco辣椒醬至今仍沿用1868年的配方和古龍水瓶,但是其產品卻已經遍佈全世界165個國家。
如此風行的產品,產品已經日益多樣化,這也有助於吸引每年近二十萬的觀光人口。同時為了維持Tabasco辣椒醬的口味和品質,使辣椒的生產不致受到墨西哥灣油田產業和輸油管線的汙染,創辦的Mcilhenny家族和之後聯姻加入的Avery家族,出錢積極保護小島的生態環境,小島至今已經有對外開放的野鳥保護區和叢林花園。除此觀光和環境的效益,Tabasco本身也提供了當地穩定的工作機會,相對於鄰近不穩定的石油和蔗糖產業,很多家庭的所有成員都在Tabasco工作,甚至橫跨了兩三個世代,至今還有很多人住在公司提供的平價古老農舍中,這進一步保護了Avery island的傳統文化。
Avery island由辣椒醬衍生的產業文化實與金門高粱酒有異曲同工之妙,金門的高粱酒也提供了就業機會,穩定的獲利使縣政府有較充裕財源推動地方建設與社會福利,不過可惜的是金門高粱酒的經營是一種買醉的文化,還未了解微醺才能為地方帶來更多機會。微醺之際才知道甚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畢竟可以大口喝酒、千杯不醉的人是少數,但更多人有興趣的是酒鄉的文化,說的膚淺一點,其實就是與酒有關的周邊商品、觀光活動,提高附加價值。酒廠若能扮演產業龍頭的角色,帶動酒類研發、酒瓶設計、品酒課程、酒莊體驗、及其他觀光紀念商品開發,使許多新的在地企業可以生根茁壯,高粱酒在金門才能從一個公司,變成一種群聚的產業。另一方面,買醉思維的高粱酒廠經營,引進了大規模自動化生產設備,由國外進口高粱原料,把金門當生產基地,積極擴展島外市場,這對於水資源稀少且珍貴的小島未必是一件好事。相反地,如果酒廠能夠持續的收購本地高粱,則傳統的高粱文化才得以延續,農民珍貴的高粱種植經驗可以累積甚至訴求有機高粱,田邊的高粱景觀,馬路上的待碾高粱,曬穀場上的高粱,也會成為觀光誘因,而一般小農民也較能享受高粱酒產業發展所帶來的好處。對於酒廠而言,這種手工精釀,限量生產,每年口味不同的陳年高粱酒,在貧富差距日益明顯的全球化社會,將更有收藏價值,更能帶來可觀的收入。
高粱酒和金門島密不可分,是那裡的氣候、水質、環境、甚至是高粱,才孕育了獨特口味的金門高粱酒,如同Tabasco辣椒醬離不開Avery island。Avery island也不能失去Tabasco辣椒醬,如同金門沒有酒廠,將失去活力。正因為如此,我們要保持微醺,享受它的辣,體驗它的醇,為冬天冷冽的小島一直注入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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