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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金門學國際學術研討會主題演講與研討會論文摘要

發布日期:
作者: 陳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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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陳益源(成功大學特聘教授、「2016金門學國際學術研討會」計畫主持人)
  2006年,金門縣文化局主辦了第一屆「金門學學術研討會」,之後每二年召開一次,今年邁入第六屆了。第一至四屆金門學學術研討會,分別在金門、臺中、金門、臺南召開,逐漸打響名號。第五屆更是破天荒地由海峽兩岸臺南(成功大學)、金門(金門大學)、廈門(廈門大學)三地接力舉行。
  在《2014金門學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的序中,主編陳益源曾說:「正如同金門先民落番出洋的拚搏精神一樣,包羅萬象、重層多樣的金門學研究,絕對值得航向全世界!在成大、金大、廈大三校今年合辦「2014金門學國際學術研討會』之後,我們期盼金門縣文化局能延伸觸角,在成大、金大、廈大以外,謀求與更多國內外的學術單位與地方文史專家攜手合作,共同實現將第六屆「2016金門學國際學術研討會」移師到東南亞(例如金僑眾多的馬來西亞)去舉行的構想。」這一方面是我們對金門學學術研討會求新求變的高度期待,另一方面也完全符於金門學研究「讓兩岸認識金門,讓金門走向世界」的原始初衷。
  經過多方努力交涉的結果,第六屆「2016金門學國際學術研討會」果真即將於今年11月26~27日,假馬來西亞拉曼大學雙溪龍校區階梯教室隆重召開。
  為了服務《金門日報》讀者,本專輯特別披露「2016金門學國際學術研討會」1篇主題演講與15篇研討會論文的摘要,並籲請各界共同關注金門學走出金門、走出臺灣,循著早期金門人下南洋闖天下的足跡,前進馬來西亞的這場學術盛會!
主題演講
1.丁荷生(新加坡國立大學中文系主任):〈新馬華人廟宇網絡的地理訊息系統的建立〉
  最近幾年,新加坡國立大學地理系建立了一種容納所有的新加坡老地圖成為一個地理訊息系統的電動歷史地圖,可以分析不同時代新加坡的土地利用的演變。我和中文系的研究小組把華人廟宇、村莊、會館、華校、墳墓地……等,放在這個平臺,希望可以分析廟宇變遷背後的原因。我們試圖把類似的資料放在馬來西亞的地圖,建立一個可以拿來分析馬來西亞的華人廟宇的網絡的歷史演變的地理訊息系統。
研討會論文
1.唐振瑜(新汎亞國際多媒體有限公司製作人、導演):〈《落番》--金門一頁落番史〉
金門是僑鄉,「落番」是下南洋之意,最早在明代便有金門人「落番」的紀錄;在歷史上有三次大規模的「落番」,許多金門人飄洋過海,到陌生的他鄉生活,面對不同的生活環境、民族文化,經歷「六亡三在一回頭」的坎坷經驗,那些存活下來的金門移民,在風光的外表之下,有著不為外人知的辛酸。
《落番》鎖定了目前三種不同的角度││住在金門的眷屬、折返金門的出洋客和久居馬來西亞的移民客,來探討金門人「落番」的面貌;他們或許是苦力、貿易商,也可能是創業成功的企業家,但他們都有著一樣屬於出洋客的身份,有著各自的土地故事和故鄉情懷,《落番》以劇情紀錄片的方式,真實地將他們呈現在觀眾眼前,除了讓舊情懷有所抒發外,也向現在的華僑提問:如何看待自己的身份?
2.黃文車(國立屏東大學中國語文學系副教授):〈海外鄉音何處尋?││馬來西亞吉膽島上的金門記憶與文化認同〉
海外的金門學可以怎樣被聯結和認知?尤其是身處多元族群共處的馬來西亞,金門人的家鄉情感和文化記憶又該怎樣被看待和思考?本論文將透過田野調查與口述訪談,輔以文獻分析與理論思考,聚焦探討馬來西亞雪蘭莪吉膽島的吉膽村及五條港上的金門印象和文化記憶。筆者認為吉膽村和五條港其實各自存在地方的「祭祀信仰圈」,並透過跨方言群的共同信仰慶典而出現所謂的「在地社群」,吉膽島上的福建各方言群透過在地社群生成,可以擇取歷史發展過程中具有代表性的符碼去再現這個地方社群的集體記憶,而所謂的各方言群可能會在這樣的在地社群與文化記憶互動生成過程中逐漸模糊或融合。
於是,吉膽島海外第三代的金門人於在地社群生成和落地生根南洋土地後,過去的離散經驗便可能宣告終結,那麼金門鄉音或許就只是一個遙遠的呼喚,那可能更是追隨父祖輩對於原鄉的依戀,透過追尋「根」文化尋求文化認同與血脈連結,而南洋的這片土地,才是他們必須努力奮鬥的未來。
3.李建明(南方小屋工作室負責人、文史工作者):〈馬來西亞五條港金門人的小故事〉
南洋金門人的成功事蹟不在少數,不時於各媒體或報章隨處可見。除了這些成功人士,尚有許多南洋金門人的小故事亦值得我們去關注。透過這些小故事的拼貼可以更深入了解一個地方的歷史發展,包括早期如何從南洋來到如今的落腳處,又如何在此處落地生根。
本文以馬來西亞雪蘭莪州五條港漁村金門人為訪談對象,透過地方口述以了解他們早期為何會選在一個無陸地的海島上落地生根;在一個不同方言群或籍貫之下,金門人又如何與大家和睦相處;更進一步探討他們對原鄉又抱著怎樣的情感。
4.柯榮三(國立雲林科技大學漢學應用研究所助理教授):〈蔡廷蘭在金門探賾二題--道光十四年(1834)金門行跡與瓊林蔡氏家廟神主所載官銜考釋〉
  「開澎進士」蔡廷蘭,祖籍金門瓊林。道光十五年(1835)蔡氏鄉試結束南歸,渡海至金門瓊林祭祖後從料羅灣搭船返回澎湖,不意途中遭遇颱風漂流至越南。按,道光乙未(1835)的鄉試乃是為了慶賀皇太后六十大壽所開的「恩科」,蔡氏既然參加了乙未恩科(1835)鄉試,此前一年也有可能參加甲午科(1834)鄉試,然而目前所見研究卻未見有相關紀錄,有待考察。本文首先利用《香祖詩集》所見詩作,具體考述道光十四年(1834)蔡廷蘭參加甲午科(1834)鄉試及其在金門的行跡。其次,陳益源教授曾全面調查金門瓊林蔡廷蘭相關文物共計9樣12件,其中大宗祠「蔡氏家廟」後殿神龕供奉有「二十二世祖考賜進士江西南昌府通判秋園蔡公神主」,神主上所載「江西南昌府通判」官銜,由於未見載於過去所知有關蔡氏生平史料中,讓人頗感疑惑,本文另將就新發現的方志文獻資料,考述瓊林蔡氏家廟蔡廷蘭神主所載「江西南昌府通判」官銜之來歷與意義。
5.唐蕙韻(國立金門大學華語文學系副教授兼系主任):〈金門的歷史、地理和金門文學〉
金門自明洪武年建千戶所,成為閩南海上的官鎮門戶,經歷南明魯王流寓、清初遷界、清鎮總兵、民國立縣,至1949年兩岸分裂,對岸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金門在「臺澎金馬三民主義模範區」內,與馬祖共同合治於臺灣的中華民國之福建省轄下,為中華民國立國之際曾因馬關條約缺席於中華民國圖治的臺灣和澎湖,串聯並延續了中華民國的政統與正統。當中華民國的國家名義與國際地位因受質疑與壓抑,國際之間以及「中華民國在臺灣」的臺灣政府,越來越普遍而習慣的以「臺灣」取代一切「中華民國」的對外名稱及對內自稱時,金門,如何以「福建金門」的身份與臺澎同步以「臺灣」自居而無地理與歷史認同上的違和感?當「臺灣文學」成為中華民國在臺灣的臺灣顯學時,金門文學,又將如何自我定義為所謂「臺灣金門文學」或「金門臺灣文學」的名義和身份?
  本文檢覈金門籍當代作家與臺灣作家葉石濤、學者陳芳明的臺灣文學史正面或間接的對話,分析臺灣文學史論述觀點對於「金門作家」之「籍貫」身分的看法,和金門籍當代作家既在臺灣作家之列、卻又在臺灣文學史之外的徘徊與焦慮,以及其文學籍貫的金門意識覺醒下,對金門文學的積極經營乃至金門新文學史的建構之相關回顧與思考。
6.阮黃燕(越南胡志明市人文社會科學大學科研處副處長):〈雙重身份的尷尬:談現代越南金門人的自我認同〉
  越南金門人是越南華人當中數量較少、且沒受到足夠關注的族群,因此直至目前為止對他們的相關研究仍相當少。在對現代金門人進行採訪過程當中,發現他們對自我認同的問題出現了極度分歧的現象。有部分人認為自己是中國福建人,同時有部分卻認為自己是臺灣人,有時又只稱自己為「華人」。因此,此篇論文透過訪談、參與觀察和文獻分析等方法,致力於考察越南金門人自我認同的現狀,並試圖探討造成這些分歧現象的主要原因,以讓讀者對越南金門族群以及華人社會有更深刻的了解。
7.李淑如(國立成功大學中文系助理教授)、邱彩韻(馬來西亞新紀元學院中文系講師):〈仁周海澨:金門蘇王爺傳說考察--兼談馬來西亞蘇王爺信仰〉
金門是早期臺灣漢人的來源之一,安平、鹿港、澎湖地區均有金門人的後裔。清朝福建水師提督施琅率師攻臺,鄭成功之孫鄭克塽投降後,清朝抽調福建水師各標協官兵萬人戍臺,此後安平即成為兩岸對渡的港口及清朝水師在臺駐地。清康熙22年(1683年)設有金門館,鹿港於乾隆52年(1787年)繼設之,艋舺亦於嘉慶十年(1805年)設立,以為水師班兵會館與移民信仰中心。當時除卻供奉海神媽祖的天后宮這類公廟系統,同時水師將領也按照地方社會的習俗和個人的宗教經驗奉祀各自的地方神,其中最明顯者如全臺三地水師班兵所建之金門館,所供奉的神明即為金門蘇王爺。蘇王爺是王爺信仰體系中,具有水師領航員的海神特殊功能的地方神明。本論文致力探討金門蘇王爺的傳說起源,並將聚焦於清朝金門水師所供奉於三處金門館的蘇府王爺信仰,水師的祭祀信仰由史籍碑記可略窺一二,而現今的民間信仰則仰賴田野調查,本論文也兼論今日馬來西亞海外華人的蘇府王爺信仰。
8.許源泰(新加坡國立大學中文系高級研究員):〈新加坡的金門鄉團寺廟之挑戰與機遇││以新加坡城市改造土地政策為中心〉
新加坡開埠後約50年,金門移民才開始有規模地遷居星洲。為了生存和團結互助,各行各業的金門估俚(苦力)在新加坡河畔成立了「金浯江」(「浯江公會」的前身),容納多達三十餘個金門鄉團。經商致富的金門商紳,則合力集資建立了「浯江孚濟廟」(「金門會館」的前身),主祀分香自金門的開墾始祖聖侯恩主陳淵及其夫人神像,同時預立鄉賢祿位,以配享祀;個別的金門富商則按照20世紀初、中葉初傳獅城的漢傳佛教傳統,捐資獻地建立了佛教寺院「海印寺」,與金門古剎「海印寺」遙遙相對。然而,自從新加坡獨立建國後,政府實施了社團註冊法令、慈善法令和城市改造土地徵用法令,包括金門鄉團寺廟在內的新加坡華族社團廟宇頓起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最古老的「浯江孚濟廟」輾轉遷置於「金門會館」之內,「金明發同鄉」與「尚卿聯誼社」也將長年供奉的多尊神像分別送回金門故鄉的料羅村順濟宮和成功村象德宮祖廟。其餘的金門鄉團也都面對長年飄蕩居無定所、信仰斷層後繼乏人的嚴峻挑戰。相對之下,新加坡「海印寺」卻是學員日增,蓬勃發展,寺方住持不得不大興土木,再增新樓。本文試圖分析箇中變化的城市改造土地政策因素,以資參考。
9.江柏煒(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東亞學系教授兼系主任):〈近代印尼邦加島的金門家族:陳仲厚僑商的案例研究〉
印尼邦加島(Bangka)位於新加坡以南、蘇門答臘巨港(Palembang)以東、勿里洞(Belitung)以西,面積有11,910平方公里。島上蘊含高品質的錫礦,白胡椒、樹乳(樹膠、橡膠)也非常出名。錫礦自18世紀以來即由殖民地政府統管,大批來自中國的客籍苦力來此工作。而白胡椒及樹乳的生意則掌握在福建人的手上,又以金門華僑為最,其中出身陽翟的陳仲厚(1869-1949年)、仲水、仲理、仲勝、仲碧五位堂兄弟,在當地極富盛名。
本文擬以陳仲厚家族為例,探討印尼邦加島的近代金門僑商的發展過程,以及他們與家鄉的關係。首先,分析近代金門僑鄉社會的形成背景,以及陽翟陳氏家族的海外移民情況;接著,說明陳仲厚南渡發跡的過程、在華僑社會扮演的角色及二戰期間的家族遭遇;再者,藉由他在金門陽翟獨資捐輸的宗祠及學校,探究他對家鄉的影響。通過這個案例研究,試圖了解近代僑居印尼邦加島的金門僑商之社會經濟生活,以及一種散居共同體的維繫與運作。
10.莊仁傑(新加坡國家圖書館研究員):〈網絡的構成:《南洋名人集傳》中的新馬地區金門人的網絡〉
本文將以《南洋名人集傳》中有關新馬金門人的傳記為主,從動態來檢視新馬金門人的網絡,並通過金門人在新加坡和巴生地區的活動,以及金門輪船公司的建立,顯示金門人網絡的建構、活動與人在網絡內的移動。
通過指出網絡的變化、人與地的互動,以及不同層次的網絡,把金門人在新馬的網絡加以概念化,同時引入地理學者人地關係的理論,指出華人在新馬地區的網絡與網絡的動態性,進一步完善網絡這一常常用於海外華人研究的概念。
11.莫家浩(香港中文大學歷史系博士生):〈馬來西亞柔佛州邊佳蘭二灣島的金門移民(1875-1941):墓碑、信仰與地方傳說〉
  邊佳蘭(Pengerang)位於馬來西亞柔佛州(Johor)的東南端,與新加坡的樟宜(Changi)及德光島(Pulau Tekong)隔海相望,連同印度尼西亞廖內群島的峇淡島(Pulau Batam)及民丹島(Pulau Bintan),三者構成新加坡海峽的東邊門戶,是東西方航道上的重要地標。金門移民在邊佳蘭的足跡可追溯至19世紀末,其中又以二灣島(Teluk Empang)的金門移民人口最為密集。金門移民與周邊其他華人社群的互動,以及拓殖過程中形成的社會關係,反映在二灣島當地的神明典故和鄉土傳說中。通過地方文獻與移民記憶相結合,有助我們重新思考戰前馬來西亞鄉區華人社群及其認同形塑的複雜過程。
12.陳愛梅(馬來西亞拉曼大學中華研究院助理教授)、杜忠全(同上,講師兼系主任):〈馬來西亞佛教的發展與金門關係初探〉
這是一項探索金門人在馬來西亞佛教(尤指漢傳佛教)發展上的參與,或所扮演之角色的研究。這篇論文主要討論的內容分三部份:一、金門人在馬來西亞所留下的銘刻或碑記,以探索金門人在廟宇建設上的貢獻;二、金門籍之僧侶在馬來西亞之事略;以及三、金門籍之信徒的角色,這篇文章將以金門籍楊清廉(楊忠禮之父)為例,說明他邀請福建莆田的鏡盦法師到巴生觀音亭擔任住持,鏡盦法師過後建立八打靈觀音亭,成為雪隆的最受注目的佛教重要場地之一。因緣際會,楊清廉的兒子楊忠智和媳婦陳達真後來都成為觀音亭重要的護法。
13.陳明彪(馬來西亞拉曼大學中華研究院助理教授兼課程主任):〈金門婦女貞節研究││以清林焜熿《金門志》為例〉
清林焜熿編纂,其子續修的《金門志》,其中卷十三為〈列女傳〉,保存了不少當時金門女性的資料。此卷之內容中再細分為節孝、烈婦、烈女、貞女、賢媛五部份,主要刻劃出當時女性恪守貞節等的形象。這些女性在傳統的三從四德的影響下,無不從一而終,清高自守、清苦自厲,展現出巾幗不讓鬚眉的氣概,此中頗有足多者。故本文之作,除試著探討及展現當時金門女性恪守貞節的現象外,並參酌時代相近的《廈門志》中相關的部份,以見其同異。
14.袁興言(國立金門大學建築學系助理教授):〈由開放僑鄉到封閉前線:一九四九至一九五八年的金門社會變遷〉
中國近代歷史中的「僑鄉」,在大量人口及僑匯跨海流動的華僑運動之中,為當時僑民原鄉認同以及僑匯流向的主要目標,其社會結構,除了影響沿海地區的經濟發展,甚至在政治上催生了廿世紀的民族主義以及革命運動。「跨海宗族社會」做為僑鄉社會結構的具體表現,除了以人口與資本的雙向流動為基石,在空間和組織經營之上,也呈現本土傳統與跨界企業家精神共同作用的文化表現。金門,即是著名的僑鄉之一。
中國東南沿海在短暫的二次世界大戰戰後復甦時期之後,一九四九年再捲入國共內戰的戰火之中。整體而言,傳統僑鄉社會賴以維生的跨海雙向交通,自此根本停止,直至一九八○年代,才重新復蘇。但出於地理條件和歷史偶然,金門的命運則有所不同:由於地處冷戰禁運封鎖線之外的海上,再加上故有的跨海社會連結有益於胡璉司令部對於戰地社會的經營,因此,在一九四九年至一九五三年之間,金門被轉化為國際冷戰前線攻勢基地,而展現了迴異於其他僑鄉地區的不同面貌。
至一九五三年七月,韓戰正式停火,隨即爆發九三砲戰。金門的角色則由攻勢基地,一夕之間,成為壟罩在優勢敵火重砲威脅之下的守勢堡壘。做為僑鄉社會結構基石的人口與資本雙向流動,終告完全停止。各處舊時僑鄉之中,僅餘空置傾頹的洋樓大厝,留待後人憑弔探索曾經的風華一時。
但值得注意的是,在官方和民間的共同努力之下,金門戰地政務仍然儘力維持僑資及僑眷的流動傳統,此為一具有金門特色並值得進一步探討的研究課題。
15.林正珍(國立中興大學歷史系教授):〈以疾病為名:鼠疫流行與近代金門社會的變遷(1890-1960)〉
鼠疫(plague)是由鼠疫耶爾森氏菌(Yersinia peslis)所致的烈性傳染病,屬於一種自然疫源性疾病,其形成是長期生物演化的結果,而在地方的肂虐又稱「人間鼠疫」;這個讓人聞之色變的疾病在歷史上被冠以「黑死病」之名,在西元6世紀、14世紀、19世紀曾造成世界性鼠疫大流行,除人命傷亡慘重之外,更對被波及地區的國家社會產生重大影響與變遷。
本文以金門為焦點,試圖理解這個位處九龍江口,自大航海時代以來編織入世界史脈絡中的蕞爾小島,在邊界與樞紐的雙重地理位置上,不同時期國家與地方社會如何面對黑死病的肆虐。由於人類對鼠疫的理解和控制,基本上和現代醫學與醫療進展,和國家力量對社會的有效支配相關聯,而近期以來生態環境、醫學地理及地理資訊系統(GIS)新學科的引進與整合,為這古老和威脅重大的疫病,注入了更多理解面向。因此生態環境、區域地理、自然災害、移民、交通、人口流動,將是本文切入這個議題的指標。
引發人間鼠疫流行的鼠疫菌、宿主和媒介等主要因素,均具有特定分布區域,並存在著社會空間屬性,金門自1894年直到再無病情傳出的1952年,將近一甲子,歷經滿清、日本和中華民國政府三個不同的政權統治,對這一「烈性傳染病」有著不同的應對方式,因此選擇金門作為研究焦點與田野場地,也可觀測傳統和現代性的議題,特別是被國家力量徹底整編的金門地方社會,疾病不再只是疾病,它也成為國共對峙和冷戰局勢下軍事動員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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