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憂何求
二零二零年在武漢肺炎的侵襲下,全世界逾5326萬例、130萬死,看著新聞報導,盤點一下全球的災難,實在令人憂慮。七月中國大陸肺炎疫情未消,又面臨長江流域的水災告急,據報導「中國長江流域也曾於一九九八年間發生重大洪災,當時二十九省的受災人數達二點二三億人,四千一百五十人不幸死亡,直接經濟損失高達一千六百億元人民幣。」如今三峽大壩狀況危急,如有萬一,下游將有將近六億人受災。新聞畫面良田城市泡在水中,生民財產生命面臨威脅。
除了水災、肺炎,還有沙漠蝗蟲也成為印度的大患,「沙漠蝗蟲造成當地二十七年以來最嚴重的蝗災,這些蝗蟲成群結隊覓食,一天可以吃掉和自身體重相當的食物,一平方公里的最多可容納八千萬隻蝗蟲,而從巴基斯坦進入印度的蝗蟲整體長約二至三公里,數量驚人。」
想那浩瀚平原的綠色植物,想那農人辛勤灌溉開墾的農作物,在一夕之間被黃蟲啃食,人類得面臨飢荒,多少人成為飢餓的難民?
還有地震和火山爆發,六月墨西哥瓦哈卡發生七點五大地震,七月唐山又發生五點一級地震,這也是聞之色變的災難。
地震震垮房屋和道路,火山爆炸讓周遭無法居住,還有各國的旱災導致火災,燒毀林區,眼前原本民生豐盛之處,土焦仁傷。而大海成為塑料傾倒場,海底生物面臨生死存亡的挑戰,地球發燒,夏季溫度屢破新高。誰見之?誰憂之?
這讓我讀起《詩經‧黍離》: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特別傷懷。
天災不可逆,人禍無法擋,眼見災難,每個人的心態如何,代表著人心的歸向,如果能夠胸懷大志,以創造黎民百姓之福為職志的人,能「憂天下之憂」,如果能力不及,只能困在自己生活中憂愁的人,也是看不到其他人的苦痛。《史記.卷四十八.陳涉世家》「陳涉少時,嘗與人傭耕,輟耕之壟上,悵恨久之,曰:『苟富貴,無相忘。』傭者笑而應曰:『若為傭耕,何富貴也?』陳涉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可見人之志,各有不同。
《莊子‧逍遙遊》:「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故九萬里則風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風。」
能力足夠,心胸寬闊,才能苦民所苦,憂民所憂,反思一下自己,能利他否?還是「拔一毛以利天下而不為」?
而有能力有權利有資源的人,大家能看清楚是誰為民戮力?誰為己營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