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嶼的外婆
從小,除了爸媽和家人外,還有一位偉大女性的愛讓我深深感動,她就是我的外婆。
外婆十六歲就嫁給了憨直的外公,外公只靠著種田和做苦工,維持一家七口的生活。外公拚命工作,因積勞成疾,終究抵不過病魔的折磨而過世,留下外婆及五個小孩。自此,外婆獨力扶養這五個孩子,備嚐艱苦。
現今,孩子一個個長大成家立業,為了生活必須離鄉背井,留下捨不得離開老家的外婆。多了一份寂寞,但為了讓兒孫能放心在外討生活,她總是儘量把自己照顧好,讓兒孫安心。
外婆住在小金門,那兒紅花綠葉,水碧山青,有著鄉村大地之美!她常說:「鄉村裡都是些阿婆阿公,大家談天說地,很有趣。我才不喜歡去台灣。鄉下生活人情,多著一份親切,左鄰右舍,我泡茶,你拿茶點,他準備水果,回憶過去,談現在,想未來,這就是鄉村生活的另一種美!」這也是讓我喜歡去找外婆的原因之一!
先前,我們一家人都會回小金門探望她老人家。今年夏天,哥哥要到台灣讀大學,所以暑假我和哥哥先去看外婆,下車時,外婆已經在車亭等候。突然發現,外婆額頭的皺紋變深了,感覺蒼老了許多,雖老人家已經近九十歲了,身體還算硬朗,但看了總讓人覺得很心疼。我們的到來,她極為高興,緊緊握住我們的手。我深深感覺那雙年輕時勞動而扭曲變形的手充滿溫暖興奮。中午,老人家為我們準備豐富佳餚,一道道香味十足的美食,讓我們吃得津津有味,外婆說:「這是特地準備的,要給我的寶貝外孫吃的。」望著佳餚,吃下那熱騰騰的菜,一股暖氣,緩緩在身體流竄,我深深感覺到吃著美食,也嚐著外婆的愛。
飯後外婆叮嚀我和哥哥要體恤爸媽的辛苦,要好好用功,以後才能出人頭地,言談中充滿了慈愛。這時,她拿出一個紅包,交到哥哥手中,說著:「這是給你的路費,錢不多,那是外婆的一點心意。到台灣後,要好好照顧自己,用功讀書。」話裡充滿不捨,一時間讓我有點鼻酸,想哭的感覺湧上心頭。
晚上,在外婆家過夜。寧靜的夜晚,闔上眼,久久無法入眠,腦裡重覆出現著外婆的身影。隔天,用完早餐,雖然心裡萬般不捨,但還是跟外婆說了再見,帶著外婆滿滿的愛,踏上回程。
慈祥和藹的外婆,謝謝您。希望您能多保重,我們一定會很快回來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