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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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城中/董玟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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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前的大掃除,在整理家裡的櫃子,翻開那一疊又一疊的紙張,看到一張爺爺的病歷,這讓我想起三年前的一天,我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刻。
爺爺和奶奶剛從國外旅行回來,當天晚上,我們全家一起吃著奶奶料理的拿手好菜,飯後,一如往常的圍在電視機前看電視,突然,「碰!」的一聲,爺爺的碗筷掉了,隨即整個人倒在地上,大家都嚇得目瞪口呆,立刻叫了救護車前往醫院,奶奶、爸爸和媽媽都陪同前往,只剩下我們小孩子,在黑暗的恐懼中,不斷的向老天祈求,希望爺爺能平安無事。
不久,爺爺被轉到台灣就醫,診斷的結果是位居十大死因的第一位││癌症!這個消息震驚了所有人,但我們卻一直隱瞞著爺爺,深怕爺爺會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一星期後,爺爺的身體毫無起色,一天比一天虛弱,醫生說爺爺的癌細胞已經蔓延到全身,只剩下三個月的壽命,爸爸和媽媽無言相對,奶奶則躲在房間啜泣,小孩子的我們,也無心遊玩嬉戲。在病床上的爺爺,身上插滿了管子,氣若游絲的爺爺已經沒有辦法說話了,但我看得出來,他的臉上透露出自責與內疚,好像訴說著:「對不起,給大家添了這麼多麻煩。」他微微的伸出抖動的手,摸摸我的頭,然後緊握住我的雙手,霎時,我突然感受到那童年的溫暖,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握著爺爺的手,好久沒有這樣注視著爺爺。一條條歲月的痕跡,一道道智慧的烙痕,以及小時候和爺爺相處的點點滴滴、那悠揚的琵琶聲,一一浮現在我腦海裡,不斷的打轉著。
隔天,爺爺在天使的召喚下,安詳的離開人世間,沒有罣礙,沒有遺憾,只有淡淡的一道微笑,掛在爺爺的臉上,爺爺一生平安順利,最後還在兒孫及親人的陪伴上辭世,相信他老人家會感到欣慰的。
天使把爺爺帶走了,但卻帶不走我們對爺爺的思念。如今,我想再對著那熟悉的身影,叫一聲:「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