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賽德克·巴萊》
《賽德克·巴萊》將原本在教科書上,只有介紹短短幾行的「霧社事件」,經由作者對大自然和人物的生動描繪,這場使得日軍措手不及的戰役又在我面前進行著。自從甲午戰爭,清朝割讓台灣給日本,日本因覬覦山區珍貴的木材,對原住民採取許多惡劣的手段,就算降服了,還是過著像奴隸般窮困的生活,明明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卻像個二等公民,不受別人尊重,遭受踐踏,就連被原住民視為少年轉大人不可或缺的典禮—「出草活動」,也被日本人嚴加禁止,這使得和日本人有殺父等等不共戴天之仇的頭目莫那魯道,身體裡的血液又開始沸騰了起來,但他不能激動,曾經親眼看過日軍戰力雄厚的他,一定要經過詳密計畫,可不能隨便犧牲族人的生命,雖然從外表上他冷漠無情,對反抗這件事情沒什麼意願,但他私底下卻慢慢累積火柴上些許的火藥,只期望在未來能夠派上用場,這時各個導火線直奔他而來,一場可歌可泣的戰役即將鋪天蓋地而來,有如令人迷惘的雲霧散開,揭露出幕後包裹著雄心壯志的赤紅丹心。
歷史是由一滴滴的鮮血編織而成,就如同革命是由一絲絲不滿的情緒與智慧交會而成,雖然大家都很討厭戰爭,但有沒有人想過,是什麼原因會使人就算無法讓敵人拱手投降,也要讓對方動盪不安才甘願?我認為應該是領導者錯誤的政策和生存環境的惡劣造就而成。
通常女人在戰亂時必須打的仗,就是活下去,哺養小孩長大成人;但書裡頭的原住民女性,有堅貞的情操,如果把女人比喻成草,她們就是生活在惡劣的環境下,也能依賴自己生活,不須外界提供養分,細心培育的一株草;她們和丈夫只要一個眼神,便能了解對方所想的事,這是多麼有默契的證明,因為從嘴說出來的言語常是虛偽的,人們的內心總是最真實、毫無保留的。在擁有正常生活時,她們並不過得安逸舒適,而是試著從繁瑣的家務事中,體驗平凡的溫暖,大家常說:「原住民是一個無法失去小米酒的民族」但在此時,撇開原住民男性飲酒時的豪邁,這小米酒是誰釀的?誰使男人們能夠展現他們的豪襟之氣?不就是出自於一位位原住民女性長滿繭的雙手;在物質缺乏時,她們甘願犧牲自己的衣食,使打仗的男人可獲得溫飽,使他們身上沒有包袱,在每場戰役中才能奮力一搏。之所以她們能無條件奉獻自己,因為她們總是用尊敬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丈夫,所以知道他們的直覺是明確的,決策是篤定的。
想到賽德克人英勇善戰的場景,再看看現在國軍的表現,平時訓練不夠,站崗居然可以撐傘,甚至還吹電風扇,我很懷疑現代人的武士精神是被什麼矇蔽了,連每個年輕人都應該接受的磨練:「當兵」現在都要改成募兵制,我覺得,這樣會不會使得人們更軟弱,沒有感到國家正處於危險時刻的警覺性和為國家捐軀的準備。如果他們是活在這個世代,看到這些軟弱的草莓兵,再回頭望望先民們輝煌的歷史,應該也會問問自己身體的血液,是否因為時間的消磨而不再有旺盛的鬥志?
現代人莫不追求時尚,競逐流行,全身上下閃閃發光,彷彿是一顆鑽石般亮眼,但空有華麗、不可高攀的外表,但內心的醜陋無人而知。最近全世界有許多國家的民眾都因貧富不均的問題而走上街抗議,富豪們整天為滿足自身的物質慾望而奔忙,但他們汲汲營營,空洞的靈魂反而顯得是一種嘲諷。雖然原住民常被當成野蠻人,但具有強力的信仰、勇氣當後盾,有充實靈魂的人,怎麼會是可悲、不受敬重的,只有我這種走一步算一步,不敢想像未來,毫無夢想的人,才會在人生的道路上迷惘。
心靈上的富有使得人們快樂,物質上的富足使得人們貪婪,真正的賽德克人的勇氣與意志是不會被貧窮所束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