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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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門高中/吳雅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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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朵含苞待放的花兒,蘊涵希望;等待,是處理想的空間,充滿想像;等待,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跳腳卻無能為力,然而,等待是未知的占卜,卜著滿是亂數的結果。
金風輕拂臉頰,髮絲激烈盪漾著,我拉著奶奶的手興奮的跳上跳下,好不快樂!只因奶奶要帶我去海邊玩。天空與海僅用一條海平線區隔,海風夾帶著浪聲襲來,細砂如黃金般閃爍著,徜徉於此刻,所有的一切無不自在、無不深刻。奶奶見我驚喜的樣子,剎時間咯咯笑了起來,她那雙因為大笑而瞇起的眼眸、那如新月的嘴型,以及那如漣漪般的皺紋……每一畫面都烙印在心裡,然而,那都是我六歲時的記憶。
而當我再次重返此地,聆聽海的憤怒,感受北風的狂亂,這次細砂們沒有發光發熱了,它們伴隨風起鬨,在我臉上劃過一道道隱形的傷痕,浪也冷冽地刺痛我雙腳,似乎都為奶奶過世的消息感到震懾無助,而慌了手腳,涕泗滂沱的我孤獨佇立著,沒了咯咯的笑聲,淚水的溫熱彷彿是奶奶陪伴我的唯一根據,在這人事已非的海邊,我留下感傷的一切,踏上沒有奶奶的人生。
數年過去了,每當我被心事所擾時,就會回到那專屬自己的天堂,以最平靜的姿態欣賞海的四季遞嬗,並出神似的與四周對話著,我在尋找某種熟悉的笑聲,那擁有撫慰人心的天籟、那遙不可及的心安。
隻身處在沙灘上,我遲遲沒有離去,深怕一個轉身,會與曾經的熟悉擦肩而過;深怕一個回首,心中的影像會稍縱即逝。而我似乎等待一個機會,一個能與奶奶重遊的機會、一個笑容重現的機會。
現在,我仍怔怔地等待著一個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