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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的時刻

發布日期:
作者: 城中/蔡昀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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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愛的渲染,才讓我看見這世上最美、最動人的時刻。
白色的窗簾,白色的牆,醫師的白袍,在白色的囚房裡,我,只剩下了絕望。一場跌倒的意外,使曾祖母被送進醫院,與死神展開一場拔河比賽,看見她凹陷的面頰,是什麼時候,時光在她的臉上留下深深的腳印?是什麼時候,在她烏黑的髮絲潑上白色的油漆?時光,一點一滴的侵蝕曾祖母的生命,我心中充斥著恐懼,不知記憶中的她何時會悄悄離開我們的身旁,獨自一個人,走向渺茫的未知世界。
一陣微風吹拂在臉上,敞開了記憶的大門,記憶中的曾祖母,是冬天裡的一股暖流,她無私的燃燒自己,用愛照耀著我們。她會告訴我一個個有趣的故事,讓我享受歡樂的泉源。當我開始鬧脾氣時,曾祖母會到雜貨店買幾顆糖果,餵進我的嘴裡,甜滋滋的滋味在嘴裡化開,也在心中開出一朵燦爛的花朵。她,是一顆高聳的參天大樹,即使強風侵襲著我,我也不怕,因為在我一個轉身的距離,我總能看見她笑盈盈的臉龐……。掙脫記憶的漩渦,我才發現,淚水,早已模糊了我的雙眼。
手術房外,嗆鼻的藥水味,讓我頭昏眼花;冷冽的空氣,讓我好像跌落到十八層地獄,讓我直打冷顫;筆直的長廊上,只有爸爸焦急的踱步聲,在冷清的走廊上顯得格外刺耳;椅子上,只有奶奶喃喃的念經聲,透露了奶奶恐慌的心。一分鐘的等待,彷彿一世紀的漫長,我們之間,只相隔著一道牆,但是這兩端,彷彿正處於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手術結束了,迎面而來的,是醫生的笑臉,讓我鬆了一口氣,媽媽高興得紅了雙眼,爸爸抹了抹臉頰,假裝自己沒哭過。我曾對曾祖母說:「我好怕你離開我們。」她笑著說:「我有這麼幸福的家庭,拼死拼活也要活下來。」因為有濃濃的愛,讓她整個人散發出耀眼的光采,與窗外的太陽相互輝映著。原來,記憶中的曾祖母,沒有離開我而去,而是守護在我的身旁。
這個感人時刻,是我見過最難忘的,也是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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