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
生來,有誰能無憂?又有誰能無慮?人會成長,是因看過社會,體會過人情百態;生命不會逼迫成長,唯獨時間,時間促使人們望向這個世界,望向這個空間中的一切紛雜,看清自己將踏入的世界。
誰能沒有秘密?我認為沒有。一直以來,思緒清楚,清楚地明白自己正在沉淪,並不得已接受它;是非對錯,這是個理性的表象,卻也是敏感模糊的交界,價值觀,影響了人生的走向,周遭熙來攘往的人們,終究為己停留的,能有幾個?信念、理念、觀念相同的,才有著一塊走到最終的價值。
求不得誰,自己的選擇,造就自己命運。每個階段皆可能與無數人相遇,緣分將彼此緊繫,但,一個錯誤的決定,便輕易將緣斷開。當一個人與另一個人相遇,雙方皆有著共同嗜好,相近的氣場,便漸漸靠近、友好,但,當其中一人有了踰矩、跨越對方界限的想法時,便難以回頭了;在我認知裡頭,認為所謂的「錯誤」,不單單建立於一個人被慾望所控、不僅僅是其中一方不明是非,而是成立於兩人皆於一時地衝動、一時地糊塗,而導致得以衍伸後續的情況。
祕密深藏於心,不因難以啟齒而封藏,只因沒必要,且為維持現狀而藏;人的自尊心、虛榮心、惻隱之心等,皆操弄著行為舉止,應該說成「掌控」,控制著整個人對於世界的看法,以及面對這個世界的生存做法。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有的人不顧一切、奮盡全力,有的人卻僅是默默退讓,每個選擇皆有它的結果,生命不因一次失意而停止,心,卻可能因一次選擇,而永遠畏縮於體內,感受不到跳動的聲音;當做了個錯誤的抉擇,當下並不掙扎,卻往往於夜深人靜之時,占據整個腦海,侵占整個心扉,啃食著理智,揮之不去。
當我檢討,當我省思,每每越是想沉靜,便越是感到鬱悶發慌,感受的到心臟在跳動,卻不是因維持生命而規律的跳,是替自己無法回頭的生命而跳動,無序、無助地徘徊,一次一次地刺向心坎,無奈至慌張;再隔了一段時間,也就慢慢靜下心了,黑色的幽幽籠罩心臟,我將它掩蓋、埋葬,為了繼續我的生活,為了繼續使自己「正常」,使自己活得跟個一般人一樣,無憂無慮?也許我就一直這樣,重複著錯誤,一而再地淪陷,一再地朝無盡頭的幽黑前行,這樣,為了什麼?沒有,只是單單想永遠隱藏這個祕密罷了。
順著生命的路途走,當自己不再主導生命,便成了生命的支配者,由它引領著自己走向不知的地方。祕密的存在,是種警惕,促使人為了守護它而成長,使人為了隱瞞,而欺騙身旁所有的人,包括自己;我很清醒,清楚自己依然沉淪,無法去向他人解釋自己認為所犯的錯誤,所以靜默不語,可能是目前我所得以做到的,最妥善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