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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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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湖中/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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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常聽媽媽說,從小的我就是要她抱著、陪著哄,否則就無法乖乖睡覺,每晚都吵著要聽床邊故事。從回憶的口吻中,我發現,幸福和辛苦好像真的分不開,明明只是哄孩子,沒一天睡過好覺,怎麼可以說得如此甜蜜、幸福?大概是小時候被抱在懷裡的我沒什麼記憶了吧!
唯一記得的,是一個夏天的晚上(長大後睡在自己的房間),熟睡中的我突然被清脆的拍手聲給吵醒,我嚇了一大跳,連忙驚醒,問:「怎麼了?」媽媽說:「有蚊子,怕牠會叮你,又怕點蚊香味道不好。」起初,我覺得不耐煩,而且睡得正甜的我被吵醒,心裡想,明天還要上學呢!「吼……」抱怨的話伴隨一聲低吼溜出嘴,媽媽卻認真的趕著蚊子。她雙眼有神,不一會兒跪上椅子,不一會兒跳上床,這不就是最純粹的關愛嗎?我呆坐在床上,看著她消滅所有的蚊子,才打著哈欠,輕輕的,緩緩地走出房間。
還有一次令我印象深刻,某日學校放學後,我站在接送區等著媽媽,過了一些時間,大家都走了,只剩我一人獨自在風中等著,且一心牽掛著明天的考試,十幾分鐘過去,我開始覺得心煩,負氣之下竟然自己走回家。到了家,發現媽媽不在家,我明知她在學校等我,但我一氣之下,便沒有打電話告訴她我已回到家,過了一個鐘頭她才回家,發現我早就自己回來了。她一臉擔心,生氣的唸了我幾句,我卻更憤怒的回嘴,現在才發現自己的不體貼,竟然漠視媽媽也是在大風中匆匆騎機車趕來。
這些事雖然過了一段時間,但是想起種種,總會衝擊我的腦袋。長大後,才明白,我是真的傷了她的心,並對以前倔強的我,感到心如刀割、悔恨不已。
我錯了,媽媽,我不該將你愛我的一舉一動,視為理所當然;我錯了,媽媽,我不該一向仗恃著你待我的好、叮嚀,都以不耐煩的態度回覆;我錯了,媽媽,我不該用我無心的一字一句如刀刻在你心上──對不起,媽媽,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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