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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八達樓子看烈嶼戰役史蹟

發布日期:
作者: 烈中/林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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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吹拂,我站在巍然屹立的八達樓子上,猶如穿越時空,回到一九三三年大陸古北口的長城戰役,四周麻雀嘰嘰喳喳像是在訴說著年代久遠卻又讓人沒齒難忘的故事,無論是砲彈轟擊聲、斷垣殘壁景或是心中家破人亡的哀慟記憶,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一幕又一幕的景色都令人永難忘懷。自樓上遠眺,我不是王粲,並非望鄉,而是思索故鄉未來的出路。是傳統文化、自然景觀,還是歷史古蹟,其實都是也都不是,對我來說金門最獨一無二的風景是軍事史蹟。
金門一共參與了五場戰爭,最著名的就是八二三炮戰及古寧頭戰役。以八二三砲戰為例:當時擔任第九師的師長面對中共毀天滅地的砲擊還有空中戰鬥機的威脅,當時因為有了美國軍援的響尾蛇飛彈造成空戰三十一比一的大勝,讓企圖甕中捉鱉的共軍魚雷快艇無法得逞,那時雙方的反砲戰的陣地數量相差懸殊,為了抵禦敵方的攻擊,當時的師長將沙包堆成的反砲兵陣地改成鋼筋水泥的掩體,降低砲擊損失。
為了感謝這位將軍的貢獻,後來他的名字被作為一所學校的名稱,正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柏村國小,郝柏村除了名字被用在於國小的名稱上之外,他也被頒發了許多的榮譽旗以及勳章,他的部隊也被稱為大膽部隊,成為我們金門獨一無二的軍事景觀。鋒刃無柄不成器,當時的國防部部長,對於郝柏村的構想非常的支持,每兩週蒞臨前線,也考察這裡沙包掩體改建的進度,因為他對於此處的重視,為了感謝其犧牲奉獻,所以在他過世之後建立了一座紀念他的建築,俞大維紀念館。不僅僅限於外在的文物,也包含留存在每個人心底最珍貴的記憶,可能是對某些人的懷念、追憶以及感謝。古寧頭戰役,當時李良榮的斗笠兵所使用的軍事裝備非常破舊,原本在大陸雙堆集戰役戰敗的胡璉將軍,向蔣總統請示去徵召新的部隊,上級給予他權限讓他自行招募,他在敵人口中所謂「狡如狐,猛如虎,花錢如流水」,到山中去尋找個性正直、性格純真,不易被滲透的士兵來訓練,一邊打仗一邊撤退,最終到了廣東汕頭,部隊也成為堅不可摧的勁旅訓,並率領部隊上船,對岸領導者在四處追尋著他的蹤跡,其部隊究竟去了哪?在古寧頭戰役一開始,由於眾寡懸殊,悲觀的想法瀰漫四周,隨著敵人強悍的進攻,國軍的防守也節節敗退,直到戰爭中期,胡璉在海峽中的船隊接獲了總統的命令,即刻趕往料羅灣,灣口的風浪非常強勁、波濤、洶湧,戰況正危急底下的士兵都害怕被壓成肉泥而膽怯了,他卻身先士卒伸手攀住鋼纜,隨著雙手移動,緩慢的落到陸地上,底下的士兵也蟻附其後,跟著一起登陸。
隨著虎狼之師的加入,金門八二三砲戰才能轉危為安,逆轉危殆的局勢,奠定今日和平的契機,而這位將領不只保民甚至安民,他體恤老百姓生活的艱難,將國軍用來採購白酒的經費用來獎勵老百姓種植高粱,因為巨額經費的補貼,百姓願意在這南方卻有北方氣候的土壤上殷勤的耕種,所以日後才使金門高粱酒成為第一特產,名揚海外的佳釀源源不絕的挹注縣庫收入,讓老百姓獲得經費的補貼,在日復一日的發展下,金門一切的社會福利,包括金門大橋的建成,平時公車的運輸,甚至是營養午餐、課本及講桌都飄著高粱酒香,在其過世之後,並沒有土葬,而是遵照其生前遺願將骨灰灑在金廈海域中間,永保其和平穩定,為了感謝他高尚的人格以及畢生為金門付出,所以將金門唯一的橫貫公路以其的字命名,伯玉路因為他們的奉獻以及遠見,在戰爭中遺留許多的碉堡與戰車,雖然因為年久失修無法使用,但親身見到這些建築及載具的內部,還是能讓我們了解到當時戰爭的慘烈,敵我廝殺、砲彈橫飛,雙方火力交織的強烈,攻部隊陣地間的白刃戰,那種炮火齊射,血肉橫飛的景象是人類歷史上的悲劇,遍佈於金門的碉堡超過百座以上,比較知名的如:三角堡、船型堡、將軍堡等等……,在戰場上這些碉堡護衛了軍人的血肉之軀,也奠定這五場戰爭能夠勝利的基礎,在過去十萬大軍的年代,每年有無以數計的台灣軍人抽到了金馬獎,千里迢迢來到這座孤島服役,身為異鄉遊子的他們,面對戰地肅殺的氛圍,日夜勤苦的磨練,朝思夜想的是能夠結束這數饅頭的日子,儘快的回到台灣親人的身邊,但是年少輕狂的日子透過軍事訓練讓他們養成強健的體魄,擁有穩定成熟的思考能力,也奠定了日後在社會成功發展的基礎,雖然過去日日期盼重返故鄉,然而數十年後的現在,他們為人祖為人父,垂垂老矣的那一代,他們反而懷念那段在戰地血淚無盡、鍛鍊打拚,甚至在月黑風高的夜晚還要站哨守衛的日子,那是不可磨滅也是最光彩的青春年華,這幾年政府有推行老兵返鄉的活動,透過兒女幫老兵們安排返鄉,重新見證其輝煌年代,在這片土地上,為了保家衛國而承受的孤寂,所留下最感人肺腑的青春記憶。
這一場場的艱辛就如同苦練了三、四年字音字形的我,每一次在紙張上寫字練習都是心靈上的煎熬,一提筆開始寫就是要練五回以上,經過長久的磨練及心靈巨大的拉扯,終於在小學六年級時,我的努力終於得到了肯定,獲得了縣內字音字形比賽的第一名,透過長久低頭的苦練,我才知道登高必自卑,行遠必至邇,一切華麗的成功,其實都是刻苦的努力,一個自視太高的人不能達到成功,欲前往成功境地者必須培養泰然心態,凡事專注積極,一往無前、努力不懈,這才是成功的必要條件。
我才知道,不管是在戰場上為了保衛家園及人民而拚命的軍職人員,例如前面提到的郝柏村師長、俞大維部長還是胡璉將軍,或是為了一次成績而努力了三、四年的我,其實內心所思所想的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事物或竭盡全力想要得到的事物。在孤懸海外的金門這片土地上,也許最不可或缺的不是歷史古蹟也不是軍事史蹟,是金門的孩童們努力想要成就自己的心,是在戰場上想要保衛家園的軍人,是男女老少之間因為長久融洽相處逐漸醞釀的和諧氣氛。
站在八達樓子,我想,換個角度來看,我找到了金門最獨一無二也最美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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