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變成一種習慣
下課時的走廊,總能看見他和同學打鬧的身影。開朗的笑容,自信的神情,讓人不自覺被吸引。夕陽灑在走道上,他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成為我記憶裡一道特別的風景。每當經過,我總會下意識地放慢腳步,假裝整理書包,其實只是想多看他一眼。
他是我的學長,一個總能吸引目光的存在。儘管我一再告訴自己要平靜以對,但每當他轉頭看向我,笑著打招呼時,我的心仍不受控制地怦然跳動,像被輕輕敲響的鼓面,久久無法平息。
「放學啦?」他有時候會隨意地問我,語氣中帶著一點熟稔,像我們是老朋友。其實我們的確很熟,從學期初一起值日開始,我們聊過很多,也漸漸成了像兄妹一樣的朋友。他會幫我搬重重的掃具,也會在籃球場上和我鬧著搶球。可是,這種「兄妹」的感覺,對我來說早就不只是兄妹了。他時而親近,時而疏離。有時對我關心備至,有時卻又冷淡如陌生人。我努力在各方面表現得更好,只為能被他多看一眼。無論是球場上的汗水,或課業上的努力。
為了他,我試著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我努力在籃球比賽中表現,努力讓成績名列前茅,甚至更加積極地參與學校的活動。但不管我多努力,學長對我的態度卻始終沒變。他會笑著對我說「加油」,但又好像把我推得更遠。
有一天,我在學校的洗手台前遇到他。他看著我,皺了皺眉說:「怎麼看起來最近很累?」我愣住了,心中湧起一陣酸楚。可是我卻只能輕輕搖頭,笑著說:「沒有啊,最近還好。」
我開始害怕見到他。曾經那麼自然的相處,現在卻讓我覺得自己隨時會崩潰。我努力裝作一切如常,但心裡卻越來越空。幾次我告訴自己要放棄,甚至試著把他的身影從腦海中抹去,可當他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知道,我做不到。
「你為什麼總是對我忽冷忽熱?」有一次,我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他愣了一下,卻輕描淡寫地說:「我沒有啊,可能是你想太多了吧。」他的話像一把冷水澆在我心上。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所有的付出,從一開始就只是我一個人的習慣?可是即使這樣,我還是捨不得放下。我害怕見不到他的日子,害怕失去和他一起的回憶。於是,我選擇了一個最矛盾的方式||保持距離,但又默默守護。
後來的日子,我們之間的互動變少了。我不再主動找他聊天,也不再刻意經過他的班級。但偶爾,他依然會出現在教室外,和朋友打鬧,像一個永遠不會改變的風景。那天,他走過來,像往常一樣笑著對我說:「加油啊。」我點了點頭,心裡卻輕輕歎了一口氣。
原來,愛真的可以變成一種習慣。一種無法戒掉,卻又不再期待結果的習慣。
「真正愛你的人又怎麼會討厭你呢?」這句話很溫暖,也充滿力量。真正愛你的人,會珍惜你的所有,包容你的不完美,甚至在你懷疑自己的時候,會告訴你:「你已經很好了。」也許有時候我們會陷入自我懷疑,但別忘了,愛不該讓人感到壓力或痛苦。真正的愛,應該是彼此支撐,讓彼此成為更好的自己。如果有一天,你感受到那樣的愛,記得好好珍惜;而在那之前,也請好好愛自己,因為你值得被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