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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人物》 Brunch連鎖食食樂 金門生意囝李裕雄

發布日期:
作者: 蔣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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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狀元囝好生,生意囝歹生。」顯見,一顆靈動非常的「商業頭腦」確實得之不易!1976年出生的李裕雄滿口生意經,這位來自金門山外的年輕人不只說得一口好生意,16年的時間裡開疆拓土,在台灣、金門、大陸、越南等地打造早午餐(Brunch)加盟連鎖體系及食品、電商事業,他的成功,除了歸功於天生的商業嗅覺,也和後天的工作閱歷有關,對於「做生意」這件事,他的初體驗來自於自家開的「振華皮鞋店」。
藝術天分難掩經商才華
李裕雄的父親二十幾歲時務農維生,之後跟阿公租了塊地做起修理皮鞋的營生,當年靠著「十萬大軍」,生意還不錯,之後從修鞋變賣鞋,然後有了「振華皮鞋店」。李裕雄是家中四個孩子中的老么,對於童年,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幫忙顧店,假日也不例外,他笑說,家裡生意太好,而且是整條街都好,阿兵哥客滿,一天可以賣好幾百雙鞋,「鞋店生意是小時候的概念,現在鞋店還在,沒有改裝,但沒了軍人,加上鞋子穿不壞,哪有生意?」
在真的成為「生意人」之前,李裕雄本以為自己會成為「藝術家」,回憶1992年之前在金門的年少生活及來台後的人生轉折,只能說「計畫趕不上變化」。因為國小對美術很有興趣,上國中後他便進入美術教室加強培訓,水彩、素描跟國畫都擅長,國中畢業後他到台灣念復興美工,從高一起就參展,最後以繪畫組第三名的成績畢業,雖然國畫、油畫、版畫、水彩都得過獎,也曾醉心於文學,但後來他卻沒往美術方面繼續發展,因為進入社會工作後他從另一扇窗看到讓他更感興趣的風景。
復興美工畢業後,他先後於台中商專商業設計夜間部及台北中華工專企業管理系夜間部就讀,白天當個上班族,第一份工作在太平洋百貨(SOGO)做兼職美工陳列、寫POP,後來認識企畫、文案人,因為具有美感及藝術底子,文案又寫得好,所以慢慢朝商業設計、企劃文案靠攏,加上接了公關部主管職,發新聞稿、接待媒體、辦記者會等大小事都難不倒他,更妙的是,後來他成為餐飲事業部媒體公關,累積獨到的餐飲業第一手觀察,五年實戰經驗加上1999年認識志同道合的未來牽手,也是媒體人的賴宜薇,埋下夫妻共同創業的伏筆。
那個年代,「美而美」類型的早餐店具有一定的市場接受度與品牌成熟度,類似的早餐店也如雨後春筍般冒出頭,已經萌生「離職開早餐店」想法的李裕雄因金門家人投下反對票而決定到港商Hang Ten當行銷公關,負責亞洲區廣告行銷及採購業務,雖然僅任職一年,這個工作經驗卻讓他真正學到連鎖加盟概念,也認定唯有連鎖加盟才能將事業體做大,而這時的他心裡還是懷揣著「開早餐店」的創業夢。
1+1>2創業夫妻檔的Brunch連鎖加盟之路
2002年,李裕雄與賴宜薇一起頂下台北東區花茶咖啡簡餐店,租約一年,校長兼撞鐘,兩人從中午做到晚餐,但利潤還是太差,他說:「我一個月薪水才18000元,主要是翻桌率低,客人坐太久,也沒有外帶,所以還是決定結束每天看來高朋滿座的店面,隔年就開早餐店。」那時正好碰到SARS,悲觀與恐慌氣氛瀰漫,店面租金相對便宜,他們相中和平醫院附近的三角窗店面,成立第一家早午餐連鎖加盟店Apple203,宣告「輝久集團時代」的來臨,從2003年到2018年,輝久旗下品牌包含蘋果203早午餐專賣店(Apple203)、亞譜熱壓三明治廚房(AP 203 Bar)、麥町吐司工房台灣傳統早餐店、亞譜義大利早午紅茶館、輝久良品食品超市、輝久意念廣告公司、慶三號、台北眷村及章愛家,2018年底又成立神知道茶奶行,從店面裝潢、餐點設計、消費族群設定到行銷、加盟規劃,夫妻倆早已沙盤推演出一套「必勝SOP」!
賴宜薇說,從開花茶店時他們就認為,早午餐族群最多,「那時我們就在研究Apple203的餐點,也觀摩生意很好早餐店的經營與產品內容,裕雄一開始先負責早餐跟午餐,之後由我接手做午餐跟晚餐,我們已經開始練兵、找策略,最後將這些觀察結果放到Apple203店裡。」
Apple203剛成立時,連雞蛋供應商都說:「早餐點沒有像你們這樣裝潢的。」李裕雄說,早期一客早餐約50-60元,但消費者接受度很高,有內用與外帶,「唯有外帶才能衝高營業額,舒適的用餐空間才能讓消費者坐得住,我們的設計就是要成功,要做連鎖店,所以第一家店成立時就成立物流,我自己也負責顧店、送貨。」沒想到第三個月就有加盟商加入。他自信地說:「早餐店的點很重要,點對了就輕鬆打。」6年後,夫妻聯手打造的事業體有了第二個品牌Ap 203 Bar,賴宜薇說:「我們一開始就做加盟,每個品牌的延伸都有一個過程,從2005年到2009年努力建立物流體系及車隊,現在約有7台3.5噸貨車,這些都是慢慢累積而來。」
成功之道:品牌升級
談起創業心路歷程,李裕雄信手拈來都是生意經,他認為,一個早餐店的點成功與否約一個禮拜就能看出,一個月左右可以看出店面是否可以成功走下去,「這個模式的成功率是100%,不成功的關鍵在人,包含人的意志力、股東之間意見不合等,至於花錢買生意的人也做不久,因為早午餐是必需品,一定要吃,尤其是早餐,一般消費者一年去一次或二次的餐廳就比較危險,簡單來說,台灣人吃早餐已經成為一種文化,這是我們鎖定台灣早午餐市場很重要的原因。」他坦言,創業初期他們試圖結合日本概念,每三個月或一年要觀摩國外市場,不過,「台灣奇蹟」有自己的生命力,「台灣消費者一直在打造自己的商業雛形,而且現在FB等網路自媒體發達,資訊爆炸、透明化,競爭者眾,所以也越來越難做,很難打。產業、企業或店都可能會敗,但敗在內部管理沒做好、沒升級,所以要不斷修整、修正,不進則退,年年修整就能長壽一點,所以品牌升級很重要。」
夫妻倆一致認為,經營品牌的成功之道是:選擇對的或不容易疲乏、被淘汰的經營項目,如早午餐,受景氣影響不大,然後是持之以恆,不放棄,李裕雄說:「我們沒有資金壓力,有一塊做一塊,創業過程中,我們認為的困難點在於團隊升級,尤其早餐店人不好招募也不好管理,店員早上五點半上班,到下午約1-2點,年輕人不好招,因為起不來,要招募到適合的員工不容易。」
至於如何靠品牌升級維持競爭力?他說:「品牌升級的概念就像1.0版、2.0版、3.0版,每年一定要修正,不然會被淘汰,所以我們旗下這麼多品牌要打接力賽,我們打的是一個企業而不是一個品牌,聚焦於同產業升級(Brunch)但同中有異,如碳烤、鐵盤、熱壓、組合、中西義式餐點、簡套餐等,也會視消費族群、產品組合不同調整客單價與開店地點。」輝久旗下的不同品牌幾乎全走加盟體系,全台加盟與直營店約200-300家,不同品牌店舖與商品特色各異,不斷升級,自我突破。
婚前,李裕雄與賴宜薇就是最佳戰友與事業夥伴,2009年成婚後連結更緊密,這對牡羊與雙魚座夫妻檔有共同的目標與興趣,工作、生活黏TT,李裕雄笑說:「一起工作、生活很好,我管廣告部、行銷部及品牌開發,其他的是她負責,簡單來說就是,我負責打城牆,她負責守城牆,畢竟開店要能衝也要能守才行。」
對金門有期待 目標四家店
身為金門囝仔,父母與兄嫂也還住在金門,李裕雄的展店計畫當然也不會獨漏金門,輝久旗下在金門設立2家早午餐店,一家是自家兄嫂開的Apple203,一家是AP 203 Bar加盟店,績效都不錯,他笑說:「金門更好做,因為鄉下忠誠度很高,剛開始消費者可能因為品牌來店,後來卻是因為來跟老闆打招呼。」他打算在金門開四家店,「第三家店我比較偏向在沙美開,但會是另一個品牌,如麥町吐司工房或慶三號,還有一家可以考慮開在小金門,未來金門大橋如果完工,小金門店一定可以開。」
他說自己無時無刻都在找機會投資金門、找機會,「金門一定可以做生意,要做觀光客的生意太容易了,不過,吸引觀光客還需要靠執政者,執政者就像公司的經營者,要有不同的思維,現在幾任金門縣長多是四年一任,還沒整頓好就斷了,很可惜。我們在外地的金門人希望金門進步,但島內的金門人沒有出來外面,怎麼期待可以進步?我們在外面想要島內進步,想要協助當地人,但也要當地人願意讓我們協助才行,金門優秀的人才很多,希望有接地氣的金門人可以連結島內跟島外,共同帶動金門進步。」
從藝術到經商,李裕雄的職涯轉換之路看來是「無縫接軌」,絲毫不勉強,他也自認很「商業導向」,所以說自己做生意不若阿公、父親或哥哥「務實」,比較「投機」,「從以前念藝術時就發現自己很商業,我知道如何可以得獎,知道評審的口味,嗅得出商業敏感與味道,就算當年從事藝術工作,也會是很商業的藝術家,而真正的藝術家不會考慮商業性問題。」
雖然滿口生意經,坦言自己隨時在找機會,但他也是具有「危機意識」的商人,「我們在大陸做外送電商,但市場變化太多太快,吃個便當像吃飛機餐一樣講究,少一根牙籤就被打敗,也因為變化太多,不知道明天有沒有飯吃,像頂新泡麵一夕崩盤就是前例,他們是被外賣打倒,不是被泡麵打倒,所以我認為,要努力完成每個目標,一直挑戰自己,但也不能沒有危機意識。」
腦袋永遠轉個不停的李裕雄已經鎖定下一個目標與挑戰,想開半成品食品超市,讓非加盟體系個體戶創業者到店購買食材開店,「我們有自己的物流,主要供應Brunch店,我們不只賣食材,還會教採買者如何創業開店,很多人想做品牌但沒概念,這是更大的挑戰,建立食品平台電商,台灣目前沒有這樣的店,我想了快10年,我們要做個體戶的靠山,目前市場上約40%是個體戶,只要抓到20%就可以養活自己,但這個目標有難度與挑戰,目前還沒有具體時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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