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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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到中秋分外明
以往中秋節前幾天,我總是到長安東路的梨記餅店,買幾盒著名的家鄉口味──梨記月餅豆凸,送給親友,一盒留著自己家人吃。但最近幾年,或許年歲大了,會有想吃月餅的口感了,梨記月餅年年漲價,也是一種經濟負擔,可說也算吃不起了,因此就不去排隊買月餅了。 於是中秋夜,就連月餅也沒有了,就只常去中正紀念堂的自由廣場,看看一輪明月高高照,搭配著兩廳院和中正紀念堂的紅白燈火,更顯得月到中秋分外明了。 去年則有超級月亮,加上土星連線,我想想應該到高一點或空曠處賞月色才能顯得特別有情調或特色,於是和老妻搭公車到永和,吃完豆漿後,就沿著楊三郎美術館的所謂博愛街藝術巷,走到底,搭著可前往河濱公園堤防的「博愛電梯」到堤旁的一條長長的廊道上散步。這電梯門,彩繪著楊三郎著名的畫作「玉山日出」,顯得很有藝術氣息。可日出向東,晚上要看的是從西方升起的月亮。 這長長的廊道,可從中正橋走到永福橋,少說也有一公里長了。好處是高於河濱步道,視線較好,也能看到101大樓呢。 走了十幾分鐘,還不到六點鐘,超級月亮已提早出來上班了。還不到永福橋,我們就已見到超級月亮高掛在蟾蜍山上了,真的是超級月亮,又大又圓呢!不過,天高月圓覺月小,便道此山大於月,當然還是有空軍雷達的蟾蜍山大於月亮了。 其實只要天氣好,無論到哪裡賞月,月到中秋總是分外明,踏步賞月,總比在家門口烤肉好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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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寫給月亮的情詩
夜深了 妳依約來窗前 敲醒我的心扉 開啟妳的月光寶盒 昔日傾訴的喜怒哀樂 全然閃閃發光 初見妳 妳害羞遮顏 直至每次相逢 妳卸下心房 與我交心 千變萬化的妳散發光采 總迷惑牽引我的心思 今夜是告白的時刻 天空 星兒 樹影 月餅 柚子 全然為證 喚妳為「圓圓」 圓圓悠然獨奏曲 沉浸刻骨銘心 今生永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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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拾趣】金門中秋博狀元餅
母親的願望與骰子的召喚 「阿母76歲了,想回金門看看。」電話那頭,母親的聲音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渴望。三天後,我帶著她和好友小劉夫婦,降落在秋陽燦爛的金門機場。計程車直奔金沙鎮老家,母親指著窗外飛逝的木麻黃林:「這裡以前都是戰備道,現在變成自行車道了!」她的眼睛亮得像個發現秘密基地的孩子。 第一站來到模範街,紅磚拱廊下飄著高粱香腸的焦香。我們被總兵署前的鑼鼓聲吸引,只見廣場上排開十幾張大紅桌,每桌圍滿擲骰子的人群。「這是博狀元餅啊!」母親興奮地拉著我往前擠:「我小時候玩過,用月餅當彩頭,現在都改送文創商品了!」 三百年的骰聲迴響 文化學堂的導覽員小陳是返鄉青年,他拿起骰子解釋:「博餅是明朝將軍洪旭發明的,用六顆骰子比點數,從秀才到狀元分六級。」他示範一擲--四顆紅四點在碗公裡鏗鏘轉動,「看!這是狀元插金花!」圍觀群眾歡呼起來。 我們領了體驗券加入戰局。小劉夫婦擲出「三紅」得進士,母親顫巍巍的手竟擲出「四進」當上舉人。輪到我時,骰子在瓷碗裡跳起踢躂舞,最後定格成兩個紅四點。「探花!」工作人員送上金門菜刀造型開瓶器,「這比古代領月餅實用多了!」小劉大笑著拍我肩膀。 老街裡的博餅秘境 130家特約店家處處驚喜。在百年閩南老宅改造的咖啡館,消費滿五百就能博一次。老闆娘端來高粱拿鐵時神秘一笑:「博到狀元請你喝隱藏版--砲彈鋼刀濾掛包!」我們在總兵署旁的金門首家芋泥專賣店,用狀元彩券換了芋泥球買一送一,綿密口感讓母親想起戰地時期的糧食記憶。 最難忘是後浦十六藝文特區,藝術家將防空洞變成博餅主題館。我們貓腰鑽進洞裡,牆上投影著鄭成功水師的動畫,擲骰時竟響起海浪聲。母親摸著花崗岩壁感嘆:「以前躲空襲的地方,現在變成玩遊戲的地方,真好。」 遺失與獲得 回程那天,母親把博餅贏來的環保袋和運動杯忘在計程車招呼站。發現時她懊惱得像弄丟傳家寶:「那是我自己博到的彩頭啊!」我摟著她的肩膀安慰:「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明年我們再來博個狀元!」 機場送別時,母親突然從包裡掏出個紅包塞給我:「裡面是那天博到的平安符,保你工作順利。」我這才明白,她真正帶回家的從來不是獎品,而是重新連接的鄉愁。 回台後,我常上活動官網玩線上博餅。每當骰子滾動,總想起母親擲骰時專注的側臉,還有金門秋陽穿過木棉樹撒在紅磚地上的光斑。那些狀元、榜眼的名目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三百年前發明這個遊戲的將軍早就知道的秘密--能讓人忘記鄉愁的,從來不是月餅的甜味,而是骰子落下時,眾人齊聲驚呼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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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日報60週年】長河落日圓
1953年7月,國軍突擊東山島,父親以記者的身分隨軍採訪。他背著一支卡賓槍、一架照相機,隨著指揮官登船。父親在激烈的戰火中,一面採訪部隊英勇奮戰事蹟,一面用相機獵取當時發生的珍貴鏡頭。 南方中的北方 當從歷史的長河邊緣走過,我已經鮮明地感受到了,遙遠年代流傳開來的憂傷和感動。 父親孫煒生長在大陸的北方,因為國共內戰加入國軍,並隨著部隊來到台灣,當時才二十出頭的年紀。1949年秋,震驚中外的古寧頭戰役之後,他的部隊奉令由台灣開抵金門駐防。到達金門的第二天,就被調到陣地,轉為直接負責戰鬥任務的連長。 「金門是南方中的北方,是海島中的原野。」這是父親初到金門的印象。一踏上金門島,他就有一種鄉土味的親切感,有著特別的偏愛。那風沙下的田野,田野上所種的小麥與高粱;奔跑喊叫的黃牛和羊群,還有那頸上繫著銅鈴的驢子,黃泥土的道路,老百姓鍋裡煮的熱騰騰的紅薯稀飯,這一切太像他故鄉北方的農村了。 金門是個多風的海島,它刮起來並不是一陣陣的,而是連續不斷的狂風,好像萬馬奔騰,聲勢非常驚人。當時戍守金門前線的戰士,在這低緩丘陵多風的海島上,凡是能種樹的地方,都種上了可以抗風的樹,同時兼具了美化的效果。 而父親栽下了一棵相思樹,根植了他深切的思鄉之情。 父親駐守在官澳海邊,碉堡像一輛輛的坦克車,雄峙在潮來潮去的岸上,構成嚴密的火網。有一部份碉堡,當潮水來時會被浸在水中,戰士們稱做「水堡」,由各排輪流防守。 正氣中華通訊員 那時島上對外交通不便,軍民三、五天才能看到由台灣船運過來的中央日報,極度感覺缺乏精神食糧。因此金門防衛司令部辦了正氣中華報(現金門日報),報社員工全屬軍職身分。報紙每天一個連可以分到四份;當報來時弟兄們都搶著看,把一張報紙撕開,互相傳遞交換著閱讀。 起初父親會在軍務空檔時,寫點通訊稿寄給正氣中華報,報導幼年兵隊訓練的情形。如再有多餘的時間,也會寫些散文小品給報紙副刊。由於刊登率高,看的人多,後來父親被聘為報社的通訊員,每月經常都有稿子寄去。 師部成立幼年兵隊,父親奉命接任教育訓練他們的職務,連上的事由副連長暫代。一百多個幼年兵,他們全是東山島人。兵團部把他們帶了出來,分配給各師訓練。這件工作表面上看起來很輕鬆,實際上卻是困難無比。他們最大的只有16歲,小的則是12歲,高興的時候笑,不痛快的時候大哭,情緒極不穩定,何況大都在戰亂中家破人亡。 父親先擬定好課程進度表。幼年兵的心理和情緒慢慢穩定下來,訓練步入正軌,進步神速,獲得上級的肯定與讚賞。播種和收穫是忙碌的,看著即將成熟的果實,心中充滿興奮。就在幼年兵即將結訓之時,這天參謀長突然打電話來,叫父親到師部去一趟。 原來父親工作的成績和發表的文章,受到了兵團部和正氣中華報的重視,加上報社缺人,所以要調父親到報社去當編輯。不過兵團部尊重父親的意見,要參謀長先徵求父親的同意再做決定。這是父親可以發揮專長和才能的機會,當然很樂意的接受了,不過他希望等幼年兵結訓後再離開。參謀長點頭答應了。 參加完幼年兵的結訓典禮,看著卡車載著他們到各團部去報到,父親開始辦理離職的手續,背著行李離開師部。報社在金門的城裡,離部隊還有一段很長的路程。父親僱了一匹馬來,坐在馬身側兩邊木凳上,這是金門民眾早期特殊的交通工具「鴛鴦馬」,可運貨亦可代步。馬在島中公路上奔馳著,在噠噠馬蹄聲中,父親放聲高歌,準備迎接新的生活與挑戰。 來到金城,父親在報社附近,向三合院古厝的人家租了間小廂房,房東是位五十多歲的婦人,待人非常親切和善。房東夫家姓楊,可是很早就不在了。她獨力養育著兩兒三女,在金城莒光路開了一間,賣香火金紙的益茂金香舖,每天忙裡忙外很是辛苦。她的子女都以大哥稱呼父親,父親也如同尊敬母親般尊敬她。 由槍桿到筆桿,從碉堡到辦公室,父親開始在正氣中華報編輯部工作,負責國內和國際新聞兩版並兼任採訪記者。編輯原是他的本行,很快就能得心應手。他剛到報社不久,一九五○年七月大擔島戰役大獲全勝,立刻以頭版頭條發出捷報,不但振奮了全島軍民,也讓大家分享到勝利的喜悅。 報社的工作一天比一天忙碌,父親一人得編三個版,還要跑外勤。長官的嘉勉,同事的依重,他雖然忙,工作上卻一點也不敢馬虎。父親除了擔任副刊編輯兼編本島新聞外,並和副總編輯麻德明先生合編《陣中文藝》,每逢星期日增出半張,為前線的戰地文藝貢獻一份力量。 突擊東山島戰地記者 1953年7月,國軍突擊東山島,父親以記者的身分隨軍採訪。他背著一支卡賓槍、一架照相機,隨著指揮官登船。父親在激烈的戰火中,一面採訪部隊英勇奮戰事蹟,一面用相機獵取當時發生的珍貴鏡頭。任務完成後,父親和國軍部隊光榮安全的撤回金門。 那時報社在一棟水泥平頂屋上的小木樓上,父親回到報社,編輯部的同仁郭堯齡等來為他慶功。他們在報社工作的小樓上,臨時買了幾樣小菜,開了幾個牛肉、豬肉罐頭,又開了一瓶金門九龍江酒廠特選的七十五度高粱酒,大夥開懷暢飲,一起為勝利而乾杯! 砲聲像春天的雷 1954年共軍發動九三砲戰,砲聲像春天的雷。九三砲戰的規模和時間,雖不及四年後的八二三砲戰,但依然驚心動魄震撼無比。共軍的砲彈常落在報社樓房的周圍,這小樓已有相當年代的歷史,砲彈一落地,就會不斷的震顫;屋頂上的積灰,像雪花般落在床上和桌上。砲彈的碎片,更是四面八方橫飛。 在有風的日子裡,砲彈劃過天空時,有一種特別尖銳刺耳的音響更增加人們的恐懼感。到了夜晚,可以看見砲彈在天空的弧形火線,造成一種奇幻詭異的視覺感受。 父親和一群生死與共的報社夥伴們,在共軍砲火的嘶嘯下,戴著鋼盔背著槍,點著蠟燭在編輯室裡工作,從黑夜到天明。碰到沒有砲聲的時候,他們在多風的小樓上,一面工作一面喝著冰冷的稀飯,抓一把花生米和豆腐乾,大家直說有火腿風味!苦中作樂,父親和夥伴們在砲聲中安然度過。 父親深夜從報社回來,阿婆會等著開門或為他煮一碗蚵仔麵線;除了又鮮又嫩的蚵仔外,還加上幾片瘦肉一個蛋。她對父親說:「熬夜的人應當注意營養。」阿婆像是一枚樸實無華的海蚵,外殼堅硬,內實柔軟,自有其獨特的風範。 父親在金門報社工作了五年多,之後奉命調回台北。阿婆把房子租給我們,也在心靈深處為我們留下一個空間,父親心中一直把她當成另一個母親。 「丈夫為志,窮當益堅,老當益壯。」這是父親一生的寫照,父親調回台北仍常常注意金門的有關消息,不時告訴我們姐妹點點滴滴。所以從小到大,我們腦海中都藏著那片戰火中的土地記憶。並對金門日報有著親人般的特殊感情,一種原始難以割捨的感情。猶如金門人遠走他鄉,不論多久多遠總是懷念著家鄉那種感情。 而我知道:自己是在金門生的,是從金門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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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金君小檔案】
孫金君,文字工作者,祖籍江蘇徐州,與作家姐姐孫金靜皆出生於金門,任職聯合報系《世界日報》多年。 父親孫煒(1929~2014),1949年古寧頭戰役後隨國軍部隊駐防金門,任《正氣中華報》(金門日報前身)通訊員、記者、編輯、副刊主編, 1953年7月東山島突擊戰,以正氣中華報戰地記者身分親往戰場採訪、拍攝,離金五年多後調赴台北,任職於國防醫學院教務處,當過國軍戰鬥文藝隊散文隊隊長、《青年日報月刊》主編等,編選有《連綴的晶珠》,完成長篇小說《馬援》連載(未結集),母親朱韶英曾任教金門示範中心。 孫煒在金門待了五年多,結識了不少戰友詩人和作家,如公孫嬿、尼洛、一夫(趙玉明)、俞南屏、查仞千、麻德明、商禽等。麻德明少校、孫煒上尉、查仞千中尉等均係《正氣中華報》成員。(楊樹清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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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日報60週年】我和金門正氣中華報的巧緣
「6、6拳」和「3、8拳」 在此我要感謝當年廖戡夷社長特准和提攜,容許我當了一個月的金門日報國際版編輯,這段期間和洪龍佔,顏恩威編輯,學到不少編輯實務。當時我們在深夜等待看大樣時,編輯部同仁偶爾會買些小菜,一邊划拳,一邊喝點小酒。經過他們指引,划台灣拳時,我學會賴皮的「6、6拳」和巧妙的「3、8拳」,往後20多年,我在任何吃飯場合和別人划拳時,幾乎都處於贏多輸少的優勢局面。 註:「6、6拳」就是划台灣拳,根本不猜對方的拳,口中一直喊「6!」,自己出拳時從1到5,一直變換數字,因為絕不會吐拳,對方不容易抓到你的拳,所以贏的機率大,但是如果對方也跟你一直喊「6!」,兩人都沒有辦法贏,所以我才稱他為「賴皮拳」。 至於另一種「3、8拳」,是出拳時輪換喊「3!」和「8!」但是是要記得喊「3!」時,只能出0到3,喊「8!」時,只能出3到5。當然也要適時隨機應變看對方的拳,如果對方出拳多數是3以下,你就要常喊「3!」如果對方出拳多數是3以上,你就要常喊「8!」如此一來,贏的機率就非常大,不相信你自行找人試試看! 幸運結識金門之友 在金門最感幸運之事,就是認識金湖鎮山外商業鬧區的民間好友何國興,雖然國興兄年紀只比我大兩歲,但是交遊廣闊。為人豪爽的他,40年來,從賴仲毅(22期)開始,到最後一任李岳耿(42期),他認識軍聞社近20位歷任駐金門特派員。這段期間,許多軍聞社特派員,承蒙國興夫婦兩人的照顧,有時借用他的店面,就近發稿,有時在他父親當年開設的大同飯店,或他經營的「滿天星」牛排館,享受鮮嫩美味牛排,40多年一直持續不斷,堪稱軍聞社最佳「金門之友!」 國興兄婚後育有四名子女都已經陸續成家立業,這些年他早已升格為爺爺,在家享受含飴弄孫之樂,今年他已經年逾70歲,但因為平日養生有術,經常到山外高職游泳池晨泳,長跑,身材依舊保持勻稱,滿頭烏髮,並且和熱愛騎自行車好友,跨海來台灣,甚至遠到大陸知名城市,踩著兩輪鐵馬,奔馳在山川田野,令人稱羨不已。 76年我離開金門近30年之後,民國99年8月14日,我下定決心,花了3萬多元,買了一台尼康高畫素單眼相機,重新踏入我熱愛的新聞攝影工作,全力協助哈用勒巴克(新聞系33期)學弟,以及來自金門頂堡的翁惠玲美編,我負責金門國家公園「中山紀念遊樂區」導覽影片、小金門勇士堡的「地雷公園海報展」知名古蹟和景點的攝影工作,並學會了專書製作邀稿,翻拍,編排,印製,發行等一系列作業程序。 除此之外,民國100年起,感謝翁惠玲美編的大力幫忙,每次截稿前近乎通宵達旦的連夜趕工,這十多年來,我和她陸續完成政戰學院60年校慶「崗上英華」、國防管理院100年院慶等專書、3本復興崗全球會訊、10本復興崗新聞人年刊、熊德銓、徐喚民、曾德堂、蔣濟翔、陸思友、王智榮、李吉安、吳信和個人著作、回憶錄、宣傳文宣、漫畫圖集,以及陸官專修班校友會「禮讚黃埔」等編務工作,累計出版年刊個人回憶錄,專書大約30本,總印製數量接近10萬本以上,要不是有刻苦耐勞,工作細心真負責的翁惠玲美編漏夜排版,以及孫宜成學長、李吉安、程富陽學弟等人鼎力相助,說實在我們系友會是不太容易完成這一系列繁重的編務工作! 我最近一次造訪金門是114年4月17日,隨同陸軍官校專修班校友會蔣成龍理事長,經由金廈小三通模式,首次前往廈門、泉州、遊玩一天,隨後搭乘動車(類似台灣高鐵),經過深圳,再轉往廣西貴港老家探親。 4月28日,我從貴港、深圳,回程經由廈門返回金門後,晚上入住金城鎮陸官專修班校友會經營的黃埔會館時,特別電邀當年的前金門縣議會議長王水彰博士、前金門日報社長傅仰土、青年日報駐金門特派員楊威廉,以及兩位大陸泉州遊客夫婦等,在黃埔會館相聚,晚間並在金城鎮就近餐敘,暢談當年在金門工作,以及首次遊玩金門的美好回憶,度過一個愉快夜晚,大家彼此相約,近年內再到金門、廈門、泉州等地相互拜訪,把酒言歡。 政戰新聞尖兵在前線 附記一:正氣中華報(金門日報)歷任社長張鳴岡、徐萍、李先百、曹一帆、曾文偉(以上是正氣中華單獨發行時期社長);謝海濤、王秉權、李思炎、吳維和、繆綸、張景增、劉之修、明強、廖戡夷、古華京、蕭筧民(以上是正氣中華、金門日報聯合發行時期,社長多半是政戰新聞系各期校友),馬堅偉(正氣中華報單獨發行,最後一任社長);白昶高、楊成業、張春傳、陳金文、顏恩威、黃雅芬、陳大鵬、許一傑、陳世保(代理)、吳世榮、傅仰土、陳明伶、陳榮昌、蔡湛成、陳欽進(上述社長多半是金門籍公務人員擔任)。 附記二:曾在金門正氣中華報服務的政戰新聞系友,1期:王秉權、李思炎、邵光宇、張景增、曾文偉、戴珍國、謝海濤;2期:陳誌、劉朗,3期:吳維和、張彥秀、蘭鴻鈞,4期:李彥博,5期:李萍、林文雄、粘振友、劉之修,6期:明強,7期:袁玉衡、盧成束,8期:王克繩、白昶高、呂幻非、戴智權,9期:于七七、林祥金,12期:廖戡夷,13期:李建安、高全喜,15期:柯國強、楊卓雄、楊鴻博,16期:王君齡,18期:古華京、張興中,20期:蕭筧民,21期:馬堅偉,22期:劉新源,27期:關杰立,32期:陳竹梅,34期:李亞明、潘益修,37期:黃俊凱、蕭振輝。 附記三:軍聞社社長:楊先凱、張六師、褚伯思、楊先義、李士英、孔秋泉、漆高儒、易恕孜、曾文偉、麻德明、張家驤、張松潭、粘振友、李彥博、李元平、孔繁定、鄭仁傑、黃穗生、古華京、翁柏齡、曹小鵬、徐金模、田文輝、李福來、張執中、王智平(現任)。 附記四:軍聞社歷任金門特派員,民國40年秋設立,劉俊三、彭欣予、洪縉曾、羅戡、王蘊、趙培元、顏海秋、鄧勇方、賴暋、陳建康、李明儀、姚家彥、江國砫、張體炎、趙修禮、燕宜純、熊國俊、陳誌、莊政、段建安、周承忠、盧成束、鄧子麟、祿鴻江、李立啟、何宇琦、李繼孔、明強、陸寶琳、黃粵雄、許盛隆、蔡昭弘、柯國強、黃惟棟、俞定彌、翁柏齡、楊思超、林鍾明、張興中、劉忠華、賴仲毅、陳兆玠、曹小鵬、徐華興、李紀岡、張夢熊、李吉安、姜竹祥、高政嚴、杜國華、張良信、袁靖宇、林有清、胡慶安、蔡禎祥、殷博文、孔繁嘉、王智平、李強生、李岳耿(以後裁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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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紀岡小檔案】
李紀岡,資深媒體人、軍事記者,祖籍廣西貴縣(貴港市),1956年10月出生於台灣高雄縣岡山鎮。政戰學校25期新聞、第1期新聞研究所畢業。經歷陸軍292師排長、連輔導長,876旅政戰官;政戰學校學指部連輔導長、新聞系助教;國防部軍聞社新聞官、金門特派員、高雄分社新聞官、台中分社主任、花東分社主任。台北市廣西同鄉會監事、常務理事,廣西文獻社專業攝影、副總編輯,現任復興崗新聞系友會祕書長、復興崗校友會理事。 難忘戰地艱辛的新聞歲月,軍聞社駐金門特派員期間,身兼華視金門特派員,初期他使用華視交接下來的老舊的貝爾浩16厘米攝影機,採訪軍事和地方新聞。攝影機片盒可存放100呎膠卷,每次採訪後的新聞都要透過當天的班機,用稿袋把影片和新聞稿,託返台休假官兵或友人,置放到松山軍用機場大門衛兵崗哨亭。華視新聞部每天都會派專人拿取新聞稿袋,帶回公司沖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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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日報60週年】我和金門正氣中華報的巧緣
經國先生創辦了《正氣日報》,自己還兼任社長,民國60年間,在高雄市資深新聞前輩潘文謨,就保存一份民國27年經國先生聘任他擔任《正氣日報》記者的派令,後來他也留下採訪經國先生時,和高雄市電視台記者合影的珍貴照片。 嚮往金門,愛上金門 「沒來過金門的嚮往金門!到過金門的愛上金門!離開金門的懷念金門!」這是1986,民國75年間任職金防部主任張明弘將軍(政戰本科班2期)接待外賓時,最愛引述的一句話! 說來真巧,我的祖籍是廣西貴縣(目前已升格為貴港市)。在台灣省高雄縣岡山鎮出生的我,小時候一直住在空軍「成功村」眷村,但是軍旅生涯曾經兩度在金門服務,工作時間近兩年。 第一次是在陸軍292師876旅服務,駐防金東「鵲山」坑道10個月;另一次是擔任軍聞社駐金門特派員,在金湖鎮「成功村」金門日報社借住一年,這些跡象顯示似乎命中注定要與金門結下不解之緣! 民國89年起,我從板橋市實踐路,舉家搬到台北市中正區居住,迄今已超過20年,但是我常跟別人開玩笑說:「廣西是我父親的故鄉,岡山是我的第一故鄉,而金門是我的第二故鄉!台北不是我的家!」 到底是甚麼原因我要把金門尊稱為第二個故鄉呢?話說我從小是在岡山成長,求學,大多時間住在空軍眷村,高中畢業就讀軍校後,每年只有寒暑假回家探親,對岡山其他地區族群,民俗,風土人情,並不熟悉。反而是軍旅生涯二度金門時,因為擔任軍聞社(兼華視)駐金門特派員時,經常騎著摩托車,在大、小金門各鄉鎮四處採訪,不但磨練出獨立採訪作業,熟練採訪和電視攝影技能,也結識當地許多黨政軍人士,和多位民間好友,從此奠定我迄今40年的新聞採訪工作,如果說金門是我這大半生新聞專業生涯的發跡地,想來也不為過! 前往軍聞社報到 民國74年9月底,我從政戰學校新聞研究所第1期畢業,刻意選在10月3日生日那天,前往軍聞社台北總社報到。在總社磨練10個月,學會如何採訪、使用16厘米攝影機、電子攝影機的技巧,以及製作國防線上、源遠流長、政教影片等專業技能後,75年7月下旬,拿著派令,提前幾天搭機到金門報到,接替徐華興(25期)同學,擔任軍聞社金門特派員(兼任華視記者,青年日報記者),任期1年。 民國70年間,我隨陸軍292師首次移防金門時,就曾經去過金門正氣中華報拜訪過。當時的軍聞社特派員是劉忠華(23期)學長,社長是劉之修(5期)。那時我在876旅擔任政戰官,奉長官指示,好幾次把部隊活動的新聞,親送到正氣中華報刊登時,熱情的忠華學長曾經帶我到報社附設的員工餐廳用餐,沒想到5年之後,鬼使神差的又到同一報社,工作1年。 蔣經國在江西創辦正氣日報 金門日報的前身是正氣中華報,起源於當時金門的防衛司令官胡璉將軍,在江西重新練兵的18兵團軍報,當時的報名就是正氣中華報。但是很多人不知道,民國26年抗戰時期,經國先生在江西贛縣擔任專員管轄四個縣,或許他有感於文天祥所寫的《正氣歌》,於是普興教育,大刀闊斧,陸續成立一系列以「正氣」為名的「正氣幼稚園」、「正氣小學」、「正氣中學」(含初中部及高中部)。 有感於宣傳工作的重要性,經國先生並創辦了《正氣日報》,自己還兼任社長,民國60年間,在高雄市資深新聞前輩潘文謨,就保存一份民國27年經國先生聘任他擔任「正氣日報」記者的派令,後來他也留下採訪經國先生時,和高雄市電視台記者合影的珍貴照片。 另外也要說幾件巧合事情,民國45年,我在岡山出生後,一直住在空軍的成功村,讀的高中,恰巧是當年輾轉從江西搬遷來,在岡山重新復校的私立正氣中學。當年學校的董事長詹純鑑、校長劉笑初、我的導師林撐天(政工幹校體育系1期),都是江西人。後來因為校務經營困難,學校資產被星雲法師收購,把正氣中學遷移到大樹鄉的佛光山。 更名為「普門中學」後,因為有佛光山的強大財力支撐,校方重振旗鼓,經營的有聲有色,其中女子籃球隊,更是打出全國性前三名佳績,在少子化的南台灣來說,實屬不易。 駐金期間,因為身兼華視金門特派員之故,初期我使用華視交接下來的老舊貝爾浩16厘米攝影機,採訪當地的軍事和地方新聞。攝影機片盒可存放100呎膠卷,每次採訪後的新聞都要透過當天的班機,用稿袋把影片和新聞稿,託返台休假官兵或友人,置放到松山軍用機場大門衛兵崗哨亭,華視新聞部每天都會派專人拿取新聞稿袋,帶回公司沖洗。 76年5月間,華視提供一台老舊的SONY-1800型電子攝影機,至此華視金門地方新聞,才進入四分之三吋ENG攝影機時代。(事實上,因為這台攝影機機身長,還要配合笨重的SONY4800錄影箱,才能操作,根本放不進摩托車的行李箱,我只好自掏腰包,花了5萬餘元,在台北添購一台SONY- PRO 8厘米攝錄放三機一體攝影機,帶回金門採訪新聞,這樣才能輕鬆背著這台攝影機,騎著摩托車完成電視新聞採訪任務。 當年金門的新聞事業還在管制時期,地方電視記者;分別是台視顏伯仁、中視廖淑卿、中央社特派員郭堯齡、軍聞社特派員(兼華視特派員)李紀岡、和金門日報的7、8位駐地記者,總人數不超過10來人。我到任的時候,承蒙金門日報社長明強(6期)的照顧,得以繼續住在報社的員工寢室。 羊曉東、林道銘支援軍聞採訪 另外,軍方也支援幾名優秀的士官兵,每天採訪軍方各部隊的軍事新聞,刊登在金門正氣中華報軍事版,而且不用回營,同樣住在報社員工寢室。這些戰士如羊曉東、林道銘、高明德、王介中等人,經過一年多金門戰地新聞洗禮之後,退伍返回台灣之後,有人繼續在民間新聞事業打拚,羊曉東當過台北市政府新聞處長,高明德剛開始考上法官,後來轉行為律師,林道銘成為台北知名雜誌社攝影主管,王介中在聯合報擔任編輯,紛紛開創個人的事業新局。 後來,金門日報社長由廖戡夷(12期)接任,那年剛畢業的陳竹梅(32期)學妹抽中金馬獎,派到金門正氣中華日報擔任記者,成為該報有史以來第一位女新聞官。雖然她甫從軍校畢業,又是女性,但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在社長、採訪組主任等細心指導帶領下,沒多久就進入狀況,有時乘坐吉普車,或騎著摩托車,單槍匹馬到各鄉鎮採訪,無論是新聞或特稿,都有不錯成果。後來她調任政戰學校新聞系擔任助教,多年後拿到碩士學歷,轉任新聞系講師,目前還在系上任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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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日報60週年】一紙鄉情二十年:我與《金門日報》
最令人感動之處,金門日報還設置了學生版,供給莘莘學子發表作文,成為長期的園地。我讀過金門青少年發表的文字,感覺水準真不低,好過香港。這種舉措,是將眼光放遠的栽培下一代文學接辦人的戰略方針,值得點讚。 從爬格子動物時代開始 一張報紙創辦了一甲子,真不容易。 我從爬格子動物時代開始,就與報紙結下文字不了情。但與《金門日報》的結緣,比起許多資深金門寫作人報紙創辦伊始就已投稿,緣分還很淺。回溯到2004年,也不過21年;不像與超百年老報《大公報》,我前後有長達幾乎半個世紀的往來,記得1977年10月就在毛遂自薦的情況下該報連載我的20萬字長篇《出洋前後》,前後8個月,迄今我還不定時地投稿《大公報》。 2004年為什麼與《金門日報》有關呢?說來簡單話不長,原來那一次我偕同妻子瑞芬回金門探望在外頗有點名氣的祖屋甲政第,在故鄉猶如一顆小石頭投湖,泛起了一圈漣漪。我從朋友手中讀到了《金門日報》以頭條報導有關甲政第子孫回鄉的新聞,頓時嚇了一跳。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回鄉,如果在其他地方發生,事屬平常,在金門居然被那樣重視,上了頭條,除了非常感動之外,還伴隨著一種無法言說的震撼感。那種感覺,就像有一次我收集到金門縣政府編印的一份金門美食地圖,讀到地圖上的第32號,居然只是一個賣蚵嗲的小鋪,也被標識出來。這樣的人性化,令我非常感動。我一向只是以小人物自居,金報將一個普通的遊子回鄉的消息大張旗鼓地加以報道,內心之感動,實在是久久無法平靜下來啊。 我不知道原來故鄉這麼美 這是我留意《金門日報》的開始。 記得首次為金門日報副刊寫稿,都是事關回鄉的感想;諸如〈我不知道原來故鄉這麼美〉〈夜宿慢漫民宿〉等一類;之前不是沒有在台灣報紙寫過稿,在一些小報發表過小品、散文和極短篇,但家鄉的報紙發表我的文章,還是感到新鮮和極度高興的。這應該感謝《金門日報》那種認稿不認人的辦報作風和原則。 令我投稿熱情火上加油的是那時我和瑞芬都是香港金門同鄉會理事會裡的成員,她是會長,我是副會長之一,組織了多次回鄉團,與金門往來頻繁,金門有關方面將《金門日報》每半個月或一個月寄一次,而且寄到寒室,「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使我有機會一個月或半個月讀一次紙質的《金門日報》,那時我還沒學電腦,也沒有手機,報紙有無電子報,我也渾然不知;想瞭解我的小文有否被採用,全靠紙質報紙。用一個多小時慢慢翻閱副刊,手很難不摸到黑黑的,可當我看到我文章赫然刊載在副刊上,那種高興的心情真無法形容!雖然寫稿那麼多年了,感覺依然如小學生的作文被老師貼堂!老家的報紙發表我的文章喔!心想,香港大多數金門老鄉喜歡讀金門的新聞,一般不看副刊,我也就不客氣地將整版副刊撕下來佔為己有。這是首次撫摸故鄉報紙的親切感覺,不像港報一大疊至少二三十個版面沉甸甸得太有重量,《金門日報》是版版編排都很用心,文字精緻很有份量!尤其所擬標題,都十分親切親民,最漂亮的版面無疑是副刊,簡直可以媲美香港的百年老報《大公報》以及《星島日報》。這兩大報的副刊《大公園》和《星辰》都是將較有分量的文章編排在最中央的位置,其他較短的圍在其左右上下。由於忙碌,我無法天天追讀副刊,何況報紙半個月或一個月才能讀到一次,但愛上《金門日報》卻從這時開始。我從拘束到大膽,投了許多稿給金門日報。最興奮的是投的稿,很少落空,投稿熱情更加空前高漲。真像愛上一個人,發現她的副刊好處越來越多。其一時文體的多元。比如我的稿件,不但內容從寫對金門的觀感到其他題材慢慢擴大,一律被接受;連文體,從散文、極短篇到散文詩和評論都予以刊登。散文和評論不奇怪,這是《金門日報》經常刊登的體裁,散文詩和極短篇也被採用刊登令我有意外的驚喜,像我〈那年夏季,金門悄悄〉分水之部和陸之部兩天刊完,寫新疆風物人情〈南疆短笛〉和寫參觀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的的散文詩都刊登,我的極短篇,像〈轉角照相館〉等都獲刊亮相。這愈發使我大受鼓勵,從「自作多情」發展到一種「愛戀不了情」。 廣納五湖四海文人雅士 二是認稿不認人。這是一家報紙對稿件取捨的最高原則,而一家報館又由總編輯執行這些原則,如果有版面編輯,則又由各版面的編輯具體掌握。一家報紙要有生命力,就得門戶開放,廣納五湖四海的文人雅士的佳作,令各種副刊的題材內容豐富多彩。如若不然,只是認人──唯友唯親,那就會越辦越糟,斷送副刊的生命。認稿的意思就是不管誰寫的,只要寫得很棒就採用!那久而久之,就會把水準提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金門日報》正是如此。在我來金門的初期那幾年,沒有人知道我是誰,我在沒有人推薦的情況下,貿然寄去,都獲納用。論時間,《金門日報》很早就用我的稿了,與我後來得獎、多些人知道我完全沒有關係。 三是重視文化新聞,尤其是文學新聞。我接觸的香港報紙,上頭條的多數是社會新聞。比如新界大車禍、疫情變種襲港、美食展覽明日登場之類,某種文學徵文比賽大獎揭曉的新聞很難見報,畢竟每年都會有類似的比賽,如果獲得刊出,編排在報屁股或報紙的旮旯處都見慣不怪,而且標題字體非常小;《金門日報》不然,至少都放在中間的位置,給人一種金門重視文學的感覺。 其四,最令人感動之處,金門日報還設置了學生版,供給莘莘學子發表作文,成為長期的園地。我讀過金門青少年發表的文字,感覺水準真不低,好過香港。這種舉措,是將眼光放遠的栽培下一代文學接辦人的戰略方針,值得點讚。重視廣告、商業利潤第一的報紙,必然會認為這種想法無益,只是無端消耗了篇幅;有心人卻想到了百年,校園育人百年,培育文學苗子難道不亦是如此嗎? 見證歷史變遷的眼睛 說到《金門日報》的種種好處之後,歲月也流逝到了網絡、電子時代。熱戀中的男女如今不僅實體拍拖,也已經可以隔著空氣打情罵俏和接吻;媒體領域也起了大革命,將紙質報紙托海陸空郵寄已經顯得麻煩和落後,慢慢地也取消了,換成了閱讀電子報,從電腦和手機上閱讀《金門日報》變成了常態。忘記了什麼時候開始下載金門日報的網址,手機上有許多友人成了報館的義務使者,天天廣轉《金門日報》,代替了早安;報館也將當天日報的網址發在我的電郵上。最感動的是,許多報紙晨早6點或中午12點才有電子報閱讀,《金門日報》每天午夜零點後就可以閱讀到了。比起紙質報紙到了清晨才可以在報攤或便利店買到早了一個午夜到凌晨的六小時。 報紙如果薪火相傳,便可以無憂無慮生存一個多世紀,承載一代人的集體記憶;不但可以成為不同社會制度的窗口,也不失為一雙銳利的見證歷史變遷的眼睛。我們不用扯得那麼遠;僅從文學角度來看,報紙副刊在栽培文藝青年的成長方面就功德無量。我的第一篇處女作,就在。小學五年級時在印尼雅加達的華文《生活報》的副刊發表;如今,如果不是在《金門日報》發表那麼多有關金門的散文,我那本楊樹清兄寫題為〈甲政第的燕子:東瑞鼓動文學羽翼回原鄉〉推薦序的《金門老家回不厭》的散文集就不可能出版,在我書架上「心血長列」上增添了一位內涵、品類完全不同的子女。居港半個世紀,我真沒想到還有機會隔海投稿到家鄉的報紙並不時被刊登出來,讓台灣島、金門島作家圈、熱愛閱讀的讀者知道島外還有一位熱愛寫作的小作者東瑞。感謝《金門日報》的不嫌棄和鼓勵。 回想我從爬格子動物轉身變成了鍵上舞者,橫跨半個世紀又兩年,對紙質媒體的從業員非常敬畏。對他們的堅持很是讚賞,除了努力將稿件寫好,還嚴守編輯部規定的截稿時間和字數上限;《金門日報》和香港《大公報》都是我喜歡的報紙,我感謝他們海納四方、廣集天下佳筆的博大胸襟,發表我許多小文,雖然老總大多我都不認識;也很感謝高雄的小候,委託他搜集發表我文章的當日《金門日報》報紙,他二話沒說,長期搜集,見面時捲成一卷交給我,我如獲至寶地接過,猶如擁抱整個金門,接受家鄉嘉獎我的一份厚禮。我的報紙剪報裝了十幾箱。從不感到太多。資料用時方恨少,如若不然,金門舉辦的「筆下山河壯:東瑞文學展」,就會少了《金門日報》這一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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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瑞小檔案】
東瑞,原名黃東濤,祖籍金門後浦,香港業餘作家。1991年與蔡瑞芬一起創辦獲益出版事業有限公司迄今,任董事總編輯。著作有《暗角》《落番長歌》等150種,獲頒第六屆小小說金麻雀獎、小小說創作終身成就獎、世界華文微型小說傑出貢獻獎;2016年、2017年連續兩屆「浯島文學獎」長篇小說優等獎,也得到華文世界30餘個獎項,目前任香港華文微型小說學會會長、世界華文微型小說研究會副會長。 東瑞業餘創作半世紀,以「不寫最累」、「人棄我時不自棄」自勉,也勉勵同道,成為香港讀者熟悉的多產知名作家,最為難得的是他三十餘項獲獎文體中,涵蓋了極短篇、短篇、長篇和散文等幾種不同文體,他文體不單一,但都可以力求寫到最好或較好。香港文學讚頌他的拚搏精神:「如果拚搏就是香港精神,那麼,東瑞的拚搏人生恰恰是香港精神的實踐。他曾是出版界的『棄將』,別人放棄他,他並沒有放棄自己,憑著努力及太太瑞芬的協力,在甚麼地方摔倒,就在甚麼地方爬起,成為出版界的生力軍。他的成功,足為今天香港的八十後、九十後借鑒。」 (楊樹清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