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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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嫲的耳栓,珍珠多吉
俺嫲大我四十七歲,但她三十八歲就當阿了。她是水頭林家的大女兒,水頭姓林的好像沒幾戶,甚至有可能就她們家一戶。我的水頭祖是位和藹高帥的老實人,小時候,偶爾會跟著俺嫲回她娘家做客,依稀記得水頭祖總是戴著一頂俗稱「家瓢」的黑色氈帽。他是不是主要以種田為生不知,但肯定經常「討海」。小時候,家裏常有水頭祖送來的漁獲,護龍及廳堂也常有成對的鱟在爬行。或許,他還應該有艘小船或舢板之類的捕魚載具,聽俺嫲說,她小時候到后浦,都是從水頭坐小船經後豐港、繞「台疙瘩」(建功嶼)到南門海仔的。 俺嫲原來名叫「翠雪」,來了賢聚後,被阿公改名成「玉墊」,這是一個特別的名字;俺老媽原本名叫「瓊華」,也被阿公改成了「能合」,同樣也是個罕見的名字。除了俺嫲和俺媽,俺老爸開盛和二叔開銓、三叔開士的取名似乎也不爛俗,甚至俺哥炳烺以及俺炳洳取名,除了契合五行八字,用字也是有點生僻講究。我未曾聽家人說過俺公是否有學問,就知道他是個脾氣大、卻也有點本事的人。 辛亥革命、滿清變成民國那年,俺公三歲、在村裏上著私塾,有一日學堂要求孩子們剪掉辮子,俺公對著剪他辮子的老師破口大罵、哭著跑回家告狀。作為承繼盧、顏雙姓的孤子,少不了父母對他的寵溺,想來這也是他脾氣不好的原因。俺公十九歲就靠自己用騾馬馱運石條、石塊與磚頭瓦木,完成了護龍院落的興建;之後,到新加坡落番打工,也不知如何學得一身民俗療法的本事,尤其治療會要人命的「丹毒」,更是馳名鄉里。在他去世多年,村裏有人頭風腦熱,還常有人夜半找俺爸去看病的,他們都以為俺爸應該承襲了俺公衣缽,殊不知俺爸根本連個皮毛也沒學全。 俺嫲嫁給了落番回來的俺公,也算般配。俺公在盧氏,輩分不低,也有點田產,和村裏的保正及族房兄弟,還合夥經營著碾壓蔗糖的「蔗鋪」,在日本時代(日據金門)及國軍來金的頭幾年,俺公或許是村裏少數能抽得起鴉片烟的,聽俺老媽說,俺公有時也會要求俺嫲和他一塊抽大烟,想來俺嫲也是不敢拂逆的。 俺嫲是個十分「周濟」(優雅細緻)的人,每日早起都會仔細的梳理她的髮髻,梳理好後套上罩網繫牢,並插上髮簪;遇到要出門訪親作客時,更要仔細拾掇一番。由於俺公愛喝酒,肝病早逝。在二位叔叔還未任教職前,俺嫲也是過了好些年拮据的苦日子,但即使一身青布粗衣、皮膚黝黑,俺嫲周濟、儉省的習慣也一直沒變。 俺嫲對於祭祀拜拜一向虔誠,每年春節及清明前後,她總是要拜遍金城大小廟宇,還有金門城古地城隍及水頭金水寺,每一處也多少要「添緣」一下;後浦四月十二也會跟著「隨香」遶境。在家摺蓮花金或往生船型紙錢時,還要一邊摺疊一邊誦念「往生咒」,由於俺嫲口傳手教,我也從小就學會誦念往生淨土神咒,到如今將屆耳順之年,也未曾一日稍忘。 記得小時候,有一回俺嫲病了躺床上,我在她房門口揪著「布門簾」擔心守著,俺嫲玩笑的說著生離死別的話逗我,我信以為真、聽著十分難受,眼淚簌簌而下,又害怕俺嫲看見我哭,頭臉裹在布簾裏不斷轉圈,直到布簾咬住我的頭髮,才又朝反方向轉起圈來,如此反復。 俺嫲屆百之齡在台往生,迎靈奉厝返金。她的塔位裏除了骨灰罈,還放置一本《佛說阿彌陀佛經》、一條金手鍊、一條串珠手鍊,還有一對她生前鍾愛的、形似金剛寶杵的黃金耳栓。金剛杵的一頭是一顆小小的白色珍珠。金剛杵在藏語中也叫「多吉」。俺嫲的珍珠多吉耳栓,想來定能庇蔭子孫多多吉祥的;當然,俺嫲的耳栓也栓繫著子孫滿滿的愛與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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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是一種甚麼力量
曾經在網路上讀過星雲大師談〈力量〉:「人有人力,物有物力,大自然有大自然的力量。力量就是一種能源,你內心有甚麼能源,就能產生甚麼力量。」當時,我延伸思考:那麼,「迷」,也是一種力量?是一種能源?會發光、發熱、燃燒、爆炸……? 關於「迷」的力量,我第一次有強烈感受的是「貓王之死」。1977年8月16日,美國搖滾天王艾維斯‧普里斯萊ElvisPresley被發現昏迷浴室中,送醫急救不治,42歲謝世。死訊一發佈,「樂迷」嚎啕大哭、如喪考妣;當時我19歲,看電視新聞報導「年長女樂迷」頓足捶胸,「年輕女樂迷」泣不成聲,甚至有人為貓王之死痛不欲生,自殺獲救云云……,我在電視機前傻了。我也喜歡貓王為他英年早逝發出不捨的嘆息,翻出唱片緬懷貓王歌聲,不久,貓王就淡出我的生活了。我想這就是「迷」與「不迷」的差別吧! 2016年2月,金門日報副刊刊登約3千字的〈李子恆論〉,這是黃克全編撰一套三冊:小說家、散文家及詩人冊《金門現代文學作家選》其中的一篇論述。黃克全認為李子恆的歌詞有著濃密詩質,偶也寫詩;內舉不避親,將李子恆收入詩人冊。鼓勵子恆寫歌之餘繼續多寫詩,邀他一起出席詩會、詩朗誦會……。同年10月,美國民謠藝術家鮑勃‧迪倫Bob Dylan獲頒諾貝爾文學獎,獲獎原因是:「為偉大的美國歌曲傳統帶來了全新的詩意表達方式」。這則新聞對於黃克全遴選李子恆進入詩人領域,無疑是百分百的呼應與肯定。 接著,金門舉辦一場「兩岸詩會」數十位詩人參加。有位來自大陸平潭時報的編輯欣桐,說自己是李子恆的「歌迷」,非常喜愛李子恆和他寫的歌。他得知黃克全是李子恆的親表哥、學敏是表嫂,連帶對我們也熱情友好。當日午後,一行人在陳景蘭洋樓前欣賞海景,欣桐請我為她與克全、子恆拍攝兩幀合照,接著提及時逢平潭時報社慶,希望請克全、子恆為報社各寫一句祝賀詞,於社慶當天刊登。克全在欣桐筆記本上寫了一句,便一旁與詩友閒聊;子恆握著筆低頭思考了好半晌,我湊近他耳邊,小聲建議:「子恆你就題『寂寞高處的嘹亮』吧!」他問:「這一句是……?我可以借用嗎?」我說:「放心用吧!這是你自己寫的〈異鄉人〉歌詞。」子恆一臉狐疑,我隨口哼唱了幾句讓子恆安心。子恆笑了:「呵呵……我自己都忘了有寫過這一句!謝謝學敏,這一句歌詞用在祝賀平潭時報社慶,好像還挺合適的喔!」隨即在欣桐筆記本上題了「寂寞高處的嘹亮」--李子恆。欣桐開心極了,接過筆記本重複讀了兩遍,感動得雙眸閃著銀光,抬頭向子恆道謝:「子恆,你真棒」。 短短三日的兩岸詩會結束,詩友們機場話別,感性的欣桐說了「子恆再見」當場淚崩……。詩友很是錯愕,有人拍拍她肩安撫,有人一旁勸慰,管管調皮地說:「下禮拜邀子恆到平潭旅遊啦!我也一起去。」克全牽我手呆立一旁,內心十分震撼。這是甚麼力量?竟讓眼前這位成熟詩人、練達的報社編輯,突然在眾人面前卸下武裝,離情依依,嚶嚶哭泣起來? 2024之春,李子恆這位金門籍音樂家暨詩人在克全、學敏鼓勵催促下,終於在情書出版社出版他的第一本詩集《寂寞的嘹亮》。隨著該詩集面世,「迷」的力量迸發,大陸「樂迷」打越洋電話來詢問偶像出版詩集的詳細情形,有樂迷希望得到偶像簽名書,有期待新書發表會與偶像喝咖啡的,也有「歌友會」樂迷詢問上網團購折扣……等等,還有更誇張的--希望李子恆儘快出版第二本詩集,他們要預訂。 《寂寞的嘹亮》1月中甫出版,3月初催促出版第二本詩集?這,這「迷」究竟有多迷?是一種甚麼力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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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金水的悲哀
1999年8月24日,立榮一架客機在降落花蓮機場後,發生爆炸,造成一人死亡,28人輕重傷,當時在飛機上的是古金水的大哥、大嫂,媽媽跟三個姪兒姪女,古金水並不在飛機上。古金水的哥哥後來因燒傷太過嚴重死亡,古家也是受害者。事件後,飛安委員會完全排除機械故障,直指人為因素。檢方認為古金水涉嫌托家人攜帶漂白水跟柔軟精等違禁品,導致飛機爆炸。 古金水是何許人?恐怕已在人們印象中消失記憶,他曾是十項全能,亞洲新鐵人,只是命運多舛,無辜捲入這起「立榮搞飛機」事件,官司纏身,雖然最後判無罪,但他的人生也由彩色變黑白。 古金水從頭到尾都堅持,他托家人帶上飛機的是漂白水,是為了老家即將到來的豐年祭,讓哥哥跟媽媽先帶回花蓮家大掃除用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後來裡面會變成裝汽油?至於電瓶,也不是他的。後來檢方起訴古金水,認為他炸飛機,是為了詐領家人的保險金。 花蓮地院一審判古金水十年有期徒刑,認識阿水多年,一直很清楚阿水為人的「亞洲羚羊」紀政,請託在萬國律師事務合夥律師黃虹霞幫忙阿水義務辯護,黃虹霞說:「我跟阿水素昧平生,為什麼要這樣幫他?因為我知道他是無辜的,我知道他需要我幫忙。」黃虹霞對古金水只有一個要求,說實話。 但是二審判決,阿水還是被判了七年六個月的徒刑。繼續上訴,更二審時,案情逆轉,終於獲判無罪。阿水更二審案情得以逆轉無罪,是因為當時的刑事訴訟法改革,在新的刑事訴訟制度裡,採用的是無罪推定原則,如果得到的證據不足以認定被告有罪,就必須判決無罪;而且任何證據、鑑定報告都必須經過嚴格的交互詰問跟審視,檢方提出阿水涉嫌犯罪的證據因而得到更嚴格的檢視,是否真的站得住腳,在黃虹霞律師的一再質疑下,更審法官推翻了一、二審的判決。 對這樣的判決結果,黃虹霞當時曾說,檢察官本於追訴犯罪,不服判決,有權上訴,但是她呼籲檢察官,請他好好看判決書,再看看他在庭上看到的東西.假使他認為被告無罪,請他本於勿枉的精神不要上訴,因為這會加深被告的傷害。檢方後來仍不斷上訴,一直到更五審判決無罪,不得上訴,前後歷經十二年才無罪定讞。 這個案子一直在花蓮地院和花蓮高分院和最高法院上上下下來回多次,我並未實際參與太多,是有一天黃虹霞律師打電話找我說,最高法院駁回,古金水的官司無罪定讞了,那天古金水一家會到法院來,問我有沒有興趣採訪當事人,我當然一口就允諾,當天趕到法院給古金水和黃律師做了一篇獨家專訪,接著開車送古金水一家回板橋家中,一路上聊天分享這十二年來的點點滴滴和心情,也寫了一篇文情並茂的專訪稿,雖然是獨家新聞,但是面對本是十項亞洲鐵人的離奇遭遇,卻寄以無限的同情。 我還記得古金水的女兒古筠,當時才十二歲左右,國小即將畢業,已有將近一百六十幾公分,一副高挑身材,但還是很稚嫩,她一上車看到我車後座有一隻白色絨毛大型玩具熊,一把就抱在懷裡玩起來,我看她很喜歡就說妳喜歡叔叔送給妳,她非常高興地接受,後來才知道她是日本早安少女隊的一員,多才多藝,個性活潑大方,其後考上文大中文系,並沒有朝演藝界發展。 人生沒有多少個十二年,古金水僅因託哥哥帶漂白水上飛機,不幸捲入這場無辜官司,不僅工作丟了,官司纏身還被求償,內心的壓力可見一般,他獲判無罪定讞後,終於能回去學校安心做他衷心喜愛栽培後進運動員的工作,他也沒有要求任何賠償,只希望不要再有人像他這樣。但也才重獲清白三年多,就被檢驗罹患白血病,2016年,他因併發肺炎過世,曾經的「十項全能」、「亞洲新鐵人」就這樣走入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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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古寺:開元寺、承天禪寺、海印寺
2007年6月,跟著廈大燕麗師姐回到她的家鄉泉州。金門舊屬泉州,金門話即泉州腔。泉州向來是閩南經濟、文化、宗教的重鎮。訪泉州,既是旅遊,也是尋根。 泉州多古寺,開元寺、承天寺、崇福寺號稱「泉州三大叢林」。而此行,我印象最深刻的三大寺是:開元寺、承天寺、海印寺。 泉州開元寺創建於唐代垂拱二年(686年),初名「蓮花寺」,唐玄宗開元年間,改名「開元寺」。因為「紫雲衍派」的典故,我早已熟悉黃氏先祖黃守恭建開元寺的故事,熟悉「桑樹生蓮」、「紫雲如蓋」的傳奇;因為陳慧劍居士的《弘一大師傳》,我也知道一代高僧弘一大師對泉州的情有獨鍾,弘一大師出家24年,居泉州有14年之久。 但初次進入開元古寺,還是被其廟中的古意盎然、時久神靈所震撼,古樹如林,古塔石砌。寺中每棵樹的樹齡幾乎都以百年起跳,三百年、四百年者比比皆是,即使八百年,猶是枝勁葉茂;至於石砌的東塔、西塔,其蒼勁古石更是時久不知其年了。 來到開元寺,當然要探看一下生蓮的老桑樹,想像一下紫雲飄浮於大雄寶殿的盛況,而「弘一法師紀念館」中弘一大師的雕像,則是讓人望而生敬了。 閩南人士甚愛戴、感念出家前的才子李叔同、出家後的高僧弘一大師。才子李叔同以西洋繪畫、西洋音樂之專長,成為民國新文化運動的先驅者之一;高僧弘一大師捨音樂、捨美術,只保留書法和俗世信眾結緣。 除了泉州開元寺,廈門南普陀寺亦有弘一大師雕像。我在廈大就讀期間,常常進入南普陀寺,散步於大師雕像周圍幽雅的庭園中。廈門「華僑博物館」舉行「弘一大師墨寶展」時,更二次參訪、瀏覽。 泉州承天寺創建於南唐保大末年(957年),初名「南唐寺」,北宋景德年間,賜名「承天寺」,有「一塵不染」、「梅石生香」……等奇景。 佔地寬廣的承天寺內,有「廣欽佛教研究室」。廣欽?……此廣欽和臺灣臺北縣承天禪寺的廣欽老和尚有關聯嗎?我在心中留下問號?……隨後,參觀「閩台博物館」,正好在館內得到答案。原來,泉州的廣欽和尚,於1947年56歲時渡海赴臺灣。 泉州時期承天寺的廣欽和尚,有「伏虎師」之名。因他曾在清源山修道,以樹薯、野果充飢,山中多猴虎,人獸相處,日久生情,遂有「猿猴獻果」、「猛虎皈依」……之傳奇。 來臺後的廣欽和尚,先在基隆、新店等地弘法,1951年後,才定點於於土城、三峽交界處傳道,他在天然的山洞裡獨自坐禪念佛,在山間搭屋建廬與信徒們結緣。1961年,因信眾的捐地,在土城火山以祖庭之名,建「承天禪寺」。 90高齡的廣欽老和尚,猶身輕體健,行不用杖,常坐不臥。1986年正月,於念佛聲中,安然圓寂。圓寂前,微笑示眾:「無來亦無去,沒事……」。 泉州海印古寺建於北宋建隆元年(960年),由寶覺和尚開山。古寺楹聯:「海會華嚴弘宣十願;印心淨土同上九蓮」。寶覺院曾是宋大儒朱熹的講學處,寺中供有「朱子祠」,亭樓有朱子墨寶「天風海濤」。登上座落於寶覺山上的海印古寺,寺前老樹正開著一對大白花,登高望遠,海天一色。 金門太武山海印寺與泉州海印寺同名,創建於宋咸淳年間(1265-1274年),最初奉祀泉州的通遠仙翁,後來才祀拜觀世音,其大門有聯:「海日照靈山觀世觀音觀自在;印嚴參法相是空是色是如來」。金門海印寺與泉州海印古寺,是否有更深的因緣?則未詳也。 參訪千年古寺,緬懷民國高僧,名寺、高僧,相互輝映,彷彿間,先賢之語縈繞於耳:「人能弘道,非道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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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石雕公園成為金門的觀光亮點
石雕公園位於水試所旁,周邊緊鄰莒光樓、莒光湖、金城城區、浯江溪口、夏墅、金山池……等,整座公園是由前縣長陳水在先生、金城鎮前鎮長石兆瑉先生,以及相關承辦人員的推動,並在國立台灣師範大學江柏煒教授專業指導下所打造而成,利用時空環境與歷史軌跡將石雕公園周邊的環境串連起來,因此石雕公園不僅代表著金門人的精神文化特色,亦可闡揚胡璉將軍對金門的恩澤,並展現金門人在海內外成功的原由,成為結合歷史回顧與現代遊憩概念的人文景觀。 當時擔任金門縣景觀總顧問江柏煒教授提出城區發展「古典風貌園林」的構想,並以現代廣場和生態教室的概念,希望能在既有基礎上,透過現有空間資源重新整合,空間活動場域串接,利用靜態與動態的多元性發展趨勢,將公園休閒及水岸綠地予以改造,以達到閒置空間再利用,融合石雕公園周邊設施及動線林蔭植栽,蓄水魚池,希望打造金門最生態且具豐厚歷史的人文景觀,尤其從生活美學角度出發,融入石雕家張國根先生的系列作品,利用在地花崗石材,雕刻出屬於金門風味特色之石雕創作藝術作品,結合園區內小橋、流水生態景觀及歷史軌跡三大主題呈現金門人文特色,成為金門第一座融合本土文化與現代藝術風格,兼具觀光遊憩功能之石雕文化公園,讓在地居民除了追求生活品質外,尚能提升城市園林和美麗家園的水準。 由觀光休閒的角度作一精美的路線規劃,從莒光樓出發,沿途敘說胡璉將軍對金門的貢獻,經莒光湖直到園區內之伯玉亭,再次闡揚胡璉將軍的豐功偉績,以崇敬的心膜拜感恩。接著巡覽刻有從宋代以來中舉進榜的先賢和民國後獲得博士學位金門子弟的進士牆與博士壁,以激勵後進奮發向上之心,為地靈人傑的金門再增歷史光輝。接著造訪藝術家張國榮先生的人文歷史軌跡系列作品,顯現金門人思想情感意象,體驗浯島古往今來先賢蓽路藍縷及先民開疆闢土的偉業事功,啟發現代金門人應效法前人的打拚精神,具有公園的特色及環境美學教育的功能。對戶外生態環境教育空間之營造,將現有景觀整體配置整合,與水試所海洋生物及鱟生態館動線相連結,加強海洋生態教育。融入公園內的空間塑造,串連青少年體健空間定位、人行步道系統整合、景觀土丘及親水空間,利用地形變化創造舒適的遊賞空間,欣賞石雕公園環境之美。再從浯江溪口河畔,沿途欣賞紅樹林海茄苳之生態演變,體驗其優化環境生態之功能,啟發環境保育知能。若將路線視野擴及延伸至夏墅、建功嶼、延平郡王祠、賢厝、路亭、金山池、香蓮廟、天后宮……等,將是一場豐碩的知性之旅。 從歷史文化、人文、戰役史蹟與自然生態島嶼出發,更能展現金門早期人文的歷史風華,石雕公園除提供民眾更多休閒空間與綠地外,亦能提供全縣各機關學校推動戶外教學活動及學習的美好空間,傳授金門之人文史蹟,更希望金門縣政府及金城鎮公所能再加強周邊環境之規劃和美化,繼續充實周邊人文史蹟內容解說設施,融入各項文化教育活動,讓石雕公園成為繼太武山之後最具特色之人文景觀,必成為金門的觀光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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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
春雨霏霏,一連幾天的霧鎖,讓今年的清明冷清了不少,連排薄餅皮的人龍都短了不少,當然,更多的應該是機場等候赴台或返鄉的人潮吧!天公不作美,徒呼奈何。 同儕在群組說,「這是離島人的宿命!」我倒以為,也不用過於悲觀,如果和早年比,今時今日的狀況好得可不止一星半點,關鍵還是得看怎麼比、跟誰比。固然島鄉的交通便捷不如台灣,但和同是離島的澎湖、馬祖比,似乎也不算太差,當然,你依然可以說,人家有「台華輪」、「台馬輪」呢!話是不差,但若真有往返台金的固定輪渡,你覺得會有市場嗎?還是如此回援例調度民間客輪肩負起「救火隊」的責任會更妥當?道理很好理解。 「別人有,我們沒有,就是被看衰小啦!」每回話題進行到這裡,就是該下線的時候了。怎麼讓島鄉更好,固然有種種的選擇,但選擇一個「爽就好」,實在無助於釐清問題,相信未來肯定會有更有能力的人來梳理和解決這個問題,或至少是提出短中長期的改善方案吧!就好像是立法院交通委員會刻正審查國民黨立委傅■萁所提的《花東快速公路建設特別條例》草案,縱然眾所周知的成功機會渺茫,但至少不失為一個釜底抽薪、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就算未來經由政治角力七折八扣,對花東的未來也終是好的。 或許,我們也勿庸去操這個「杞人之憂」,回不了鄉掃墓就請祖先多包涵,或請在鄉親朋代勞也行,「慎終追遠」終歸重的是心意,而今「遠程孝子」都不稀奇了,他鄉苗裔眾公媽們應該不會太過計較才是。的確,「清明」只是一個不忘本的標記,真想忘本誰也攔不了你。這不,荒郊野嶺多的是無人祭奠的墳頭,他們又該跟誰去計較?前些時日,在報上還看到本縣文化局正在執行「古墓普查計畫」,既可告慰先靈,又能完善文資,堪為壯舉,如還能因此爬梳出古墓背後的家族身世、典章故事,就更圓滿了。 當然,好事、壞事都是人幹出來的。古代,幾世的孝子賢孫,攤上一個不肖兒郎,就足以毀家滅族,現代人固不興株連,但要誤導視聽卻在彈指之間;當下的資訊流看似便捷,實則迅猛,復以真假難辨,要驗明自己祖上為何,遠不如彼時一冊家譜那麼的輕便;或者,現在還有誰還看過自個的族氏家譜?又你尋到的家譜離真相有多遠呢?相信自然是有人正在從事這項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也或許欠缺的只是某一能人的「呼群保義」而已。 猶記十數年前在新加坡那位持著泛黃書信追問家族身世的老者,那款迫切的眼神令人不捨、令人動容;當然,工作上也曾遇到過一紙信箋自述先祖在金為地主,請協助查找遺產,「方便的話」請將其折成外幣匯入其所附帳號的荒唐事。「一樣米飼百樣人」,都是島鄉族裔,都想認祖歸宗,卻有著雲泥之別的心境與目的。 清明,一樣的霧、一樣雨,幾米之外便不見清明。「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點一盞心燈,願天上的親人一切安好。在網上看到這麼一段話,「母親,倘若你夢中看見一隻很小的白船兒,不要驚訝它無端入夢,這是你至愛孩兒含著淚摺的。萬水千山,求它載著她的愛和悲哀歸去」,恰符我此刻的心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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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生心目中的黃書文老師
令人懷念的黃書文老師,走了一個多月了,但他的音容笑貌,他的溫文儒雅,他的寬容大度,仍深植他的親友和門生故舊的腦海裡,我刻意檢索手機存檔,一遍遍重讀,覺得應該寫些紀念他的文字,永懷這位鄭藩海老師心目中的「今之儒者」。 一向被藩海師視為「良師畏友」的書文師,在藩海師的〈今之儒者:懷念黃書文老師〉大作中所展現的情懷,看似平淡無奇的書寫,卻隱藏兩人超過半世紀情誼,兩人相知相惜,情逾兄弟,在人生道路上相互扶持、相互砥礪、相濡以沫,革命情感,令人動容。 大作中,他捕捉幾則小故事: 他說:「我和書文師大國文系所同學,溫良恭儉讓就是他的招牌,國文系所臥虎藏龍,老少咸集,每年都要改選班代,他卻是萬年班代,可以想見他的為人與學養。」 他又說:「黃老師唐詩宋詞造詣非常高,已故詩學(大師)汪中教授特別器重他,我每次上汪老師的《詩學專題研究》,老師常叫我邀書文兄去他家晚餐,師母是名門之後,廚藝精湛,我一面享受美食,一面欣賞汪師與書文兄淺酌低唱。」 他回憶說:「返金中服務期滿.康世統教授轉達師長希望書文兄回母校進修攻讀博士.他笑著婉拒。」 藩海師感慨說:「私下他紅著眼眶跟我說:父母那麼老了,下面還有一堆年幼的弟妹。我怎麼走得開?」 曾與書文師共事多年的洪春柳老師說:「在金中和黃老師同事多年,深知黃老師惜墨如金,不輕易為文 。」 筆名「李肥」的李錫忠同學說:「得知老師過世,心裡非常難過,遙想高中年代,在沒有補習的環境下,如果課業上遇到難題,只能找同學討論,不然就是硬著頭皮,向老師求救,而黃老師就是我當年的救援投手。 出來教書後,不是經常見面,但只要有機會,到金中找教書的同學,通常都會到教師宿舍拜訪黃老師,請益問題,這個階段的黃老師,說是老師,倒比較像朋友。」 最後,李肥感慨說:「到台中謀生後,二十多年就再也沒見過面,也沒有訊息來往,昨日突然同學傳來他過世的訊息,令我相當驚訝和不捨,感謝老師當年的傳道,授業,解惑,您的風範,永遠留存在學生的心目中。」 從高職退休的翁維璐同學說:「感謝錫忠道出我們的心聲,書文老師滿腹詩書、才華出眾,有道是胸懷文墨虛若谷、腹有詩書氣自華,他是學生心目中崇拜的偶像啊!」 同學暱稱「肥福」的林賜福則說:「大家對老師一定有深深懷念,生活中,有苦有甜,有笑有淚,有得有失,一切都是過往雲煙,悲歡離合總無情。」 我個人是書文師師大畢業返金教到的第一批學生,在我的記憶中,他的文學底蘊和古典詩詞功力,真的深藏不露。 我記得他剛回金中任教的前幾年,學校的演說、總統文告宣讀、祭文的撰寫和指導,都有他的身影。而且他常利用下課時間,在訓導處辦公室,師生隔著辦公桌,站著互動學習及交換意見,黃師每每細心調教,不以為苦。 當年他特別准許我隨時可到其寢室借書閱讀,有一次,我還親眼看見他正在撰寫祭文,紀念因公殉職的三位金中好老師。 儒師日已遠,典型在夙昔。 敬愛的書文師,如您地下有知,知道有這麼多人在懷念您、在紀念您、在感謝您,我想您一定會感到很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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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崎原爆
本欄329一文,陳益源院長提出金門傳唱的「原子彈歌」,本人孤陋寡聞,聞所未聞。其中有提到徐聲良先生也能哼兩句,徐先生與我同住北門,我從小就認識他,前些年也同他唱南管一段時間,可惜今年清明節前三天他剛過世,我從未聽過他唱「原子彈歌」,此歌今後就更成為絕響了! 2010年我去日本,我五表哥陳東華帶我到「長崎原爆點」,並參觀了資料館,同那顆MK-3原子彈「胖子」模型合影。廣島原爆後,日本拒不投降,寧願以一億玉碎,三天後老美投下第二顆原子彈,才徹底結束無賴的二戰。本來首要目標是有陸軍校的小倉市,因天氣改投第二目標重工市長崎。從9000米高空投下「胖子」,這是1945/8/9日本時間11:02,紀念館中懸一災區留下的時鐘,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原子彈在長崎市郊,浦上地區的一個網球場上空503米爆炸。原爆點距長崎市中心有3000米之遠,又有金毘羅山等之庇護,市區損傷降低很多,當時長崎人口約24萬,原爆點碑刻死傷奉安數152276人。表姊陳蘇英當時讀初中,暑假全班女生課外勞動,在長崎市三菱船場附近一間小學操場,裝配飛機小零件,聽到空襲警報趕快躲進教室,蹲在課桌下,一霎時強光閃電,爆炸巨響震碎玻璃,表姊平安沒事。 我二姨許秀明全家九口,移居鄉下借員工家躲警報,只有姊丈陳金鐘留守長崎市內店家,這一天讀小學的三表哥陳東海想念父親,要搭公車進城,車剛開走,所以他改坐火車,剛一進火車站,瞬間天動地搖、閃光霹靂,他左臉、左手左腿、左邊側身六處被輻射熱灼傷。躲入防空洞時,一個歐力尚叫他趕快尿尿塗傷口消炎,後來他父親找到他,帶他到救護站,一位台灣的醫學生,幫他擦火傷藥膏多次,治癒後他非常感念,去台北找過他。東海表哥後來遷居大阪,經營大通商事株式會社,王永慶到日本買塑膠粒,都是由他接待的。在大阪表哥領到「被爆者健康手帳」,每年免費健康檢查,終身享有免費醫療,現在九十多歲了,身體很健康。 在長崎原爆受害的金門人,還有44個清代的墓葬。長崎福濟寺是閩南人的墓園,位在原爆點的背山,大火延燒,燒毀了所有墓葬,只剩墓碑留漢字,後來將所有墓碑排排豎立在墓園「照俱會」。戰火連古人都不得安生,我拜見了客死長崎的大清鄉親:「太學生傅欲其」、「珠浦傅公」、「安岐蔡公」、「金浯李維俊」、「烈嶼青岐洪公」、「汶水黃公」、「陽宅陳公」等。當時僑居長崎的金門三大家族:新頭陳家、山后梁家、英坑黃家,但不知原爆的傷亡如何? 新頭陳國樑清咸同間,發跡於長崎,成立「泰益號」商行,經營魚翅、鮑魚等魚貨行銷世界各地。晚年退休返金,其子陳世望繼續經營得益加繁盛,贊助國父孫中山的革命建國。第三代我姨父陳金鐘接棒,已經是1940太平洋戰後,終止了商運,在敵國生存不易,電訊局常到家藉修電話之名,偷裝竊聽器,姨父還常被叫去派出所,失蹤幾天才放回。像山后梁雲卿的阿公梁維芳,1924年18歲從長崎去天津南開中學讀初中,後來回金門居住,也不時要被國軍情報單位叫去問話,原來周恩來是南開學校畢業,也回校任教,並組學生會的共產組織,這梁兄也夠倒楣,只能在山后種田,隨時候傳。金門人漂泊的宿命,生存在敵國、生存在祖國,都不得安生。生存在祖家金門,更是大不易,清明迷霧,大家擠爆了機場,更遑論曾經的戰火焦土、逃難歲月。 金鐘姨丈1929回金門,娶我二姨許秀明續絃,從廈門辦證出國,坐船到基隆再到長崎。經過原爆,所幸在市區木造二層住家、磚造倉庫無傷,保存大批通商貿易帳冊,捐給當地博物館。形成「泰益學」的原始資料,提供中日台學者研究,已經有七、八人獲得博士學位。中央研究院朱德蘭博士大作「長崎華商:泰昌號、泰益號貿易史1862-1940」,金門文化局不幫忙出版,2016由廈門出版社出版。長崎泰益號舊址改建成商務飯店大樓「泰益興產株式會社」,由讀牙醫的東華表哥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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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璉傳奇
胡璉將軍與二伯母的記憶是連結在一塊的,二伯母總是「司令官」、「司令官」地說,還提到司令官開吉普車經過,看見老弱婦孺行走炎熱路下,還會停下來載一程。當時年幼,不知道「司令官」是哪三個字,聽著聽著,常常以為是某一種魚乾。想說這位大官,別的名字不取,偏偏用魚乾命名,而且二伯母敘述的口吻了得,宛如說書人,讓聽者都以為,她跟司令官很熟悉。 長大後,我才開始懷疑,伯母未必見過司令官,而且金門歷任司令官不少,既是胡璉將軍也是其他指揮官。 胡璉將軍被稱為金門現代恩主公,我多次演講金門主題,因應學生喜好互動特性,會故意列上選擇題,請問以下哪一位被稱為金門現代恩主公,一馬英九、二蔡英文、三陳水扁、四胡璉……學生很少猜對,我遂得意地解釋,早期胡璉鼓勵民間種植高粱,一斤高粱換一斤稻米,老百姓儘管算數普通,也知道是划算的行當,再加上軍中釀酒好手集結,終於開啟金酒傳奇。 但這樣的傳奇正在式微。也是演講場合,我在台文所提到台灣廣設台文系、可知道台文所跟阿扁當總統推動的本土化息息相關?沒料到在台灣文學的基地,竟少有學生知道台文所何以興盛,他們成長時,台灣已是本土化如火如荼,理所當然的背後,便極少人探究淵源,而在金酒成為世界知名酒品以後,也極少人探索何以離島金門,竟能釀造世界好酒。 三月中旬,應胡璉基金會邀請參加顧問會議,不免心生感慨。再是演講場合,我提到阿扁靠著兩顆詭彈,又當了四年總統,如果以落彈重量計算,金門人可以世襲總統,用來償還戰爭苦難,這當然是戲言,聞者也都哈哈大笑,我隨即補充,做人啊,切莫過河拆橋,戰爭年頭鼓吹金馬前線同胞,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和平年頭卻急於切割,「金門人哪,隸屬福建,說到底還是外省人,甚麼時候陣前倒戈也沒有人知道……」。 甚至到了八二三紀念日,民進黨政府高官尚且有人說,那是國民黨與共產黨打架,干台灣人甚麼事呢? 面對不公平待遇,我們很容易滿肚子委屈,一旦佔上有利位置,卻常常給人委屈,比如當下對待胡璉將軍,就少了該有的慶典與紀念。刮別人的鬍子果真非常容易。 胡璉基金會座談會上,廣告人洪啟瑞以宏觀視角看待金門,並以新加坡為例,盼能見賢思齊,洪啟瑞在台北聚會場見過許多次,高大英挺,肚子很有東西,卻到了三月才知道「你是我高中同學;不,我是你高中老師」「學音樂的孩子不會變壞!」等等知名的廣告用語,便出自他手中,洪啟瑞把這一切成就,歸因於當年碰到好老師--陳龍安教授,也是胡璉基金會董事長,當初課堂上提出的創意、創新理念,影響甚多。事業做得好,做人未必好,洪啟瑞兩者兼顧了。 回到金門酒興特好,晚上李福井設宴,巧遇教育處長孫麗琪,我兩個桌次輪流走動,走回金瑞飯店時,酒的後勁慢慢發作了。不知道把下午座談會的紀錄遺失何處,但還好,酒醒以後我還能想起座談會內容,以及必須再度書寫、以喚醒更多人記憶的、敬念的「胡璉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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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獅亦友 楊天澤與風獅爺的原鄉情濃
金門是風的島嶼,自古以來就流傳著許多風與人與島鄉的傳說。而獅子與風在這座島嶼上巧遇,成為邊境島鄉的一個傳奇。 島上並沒有獅子,數百年來島民奉祂為鎮風制煞的守護神,大小村落間都可見到風獅爺的身影,儼然已經成為金門島住民的成員之一,同時也是島上宗教信仰與文化藝術最獨特的一道風景。 已從教育界退休的楊天澤老師,三年來背著畫架不曾間斷的踏查尋訪,無論寒暑晴雨,上山下海走遍金門城鎮鄉村、大街小巷、田壟池邊乃至濱海邊防,只為尋找落腳在各個角落的風獅爺。他決心要把守護金門島上的每一尊風獅爺都據實描繪下來,匯集成冊,不僅記錄保存,也期盼流傳遠播。 一個宏大的心願和神聖的使命感,驅使他不停地追尋、不斷的畫,運用他嫻熟的畫筆,以水彩畫作呈現出每一尊風獅爺神威勇猛的風采,藉以表達對風獅爺們不畏風雨、不分晝夜守護這塊土地的恩澤與敬意。 挺立在村莊大門口的人面獅身風獅爺,通常身形較為高大,手持令旗或繡球,臉部表情各有不同,背上的紅色披風迎風飄揚,更顯出一夫當關萬軍莫敵的強大氣勢,令人望之不由敬畏三分。另有佇立田埂或隱身在街弄巷口,鑲嵌在石壁紅磚牆上,以及據守在屋頂樑脊上,或站立或蹲踞各種形式的風獅爺,體形相對較小;大部份風獅爺塑像雕工自然原始拙樸,顯示出不尚華麗的浯島民風與獅爺神靈親民隨和的寫照。 天澤兄以恭敬和虔誠的心,為風獅爺作畫,事先會在每一尊風獅爺面前雙手合十頂禮,默祈風獅爺首肯,讓畫作順利完成,誠摯簡短的心靈對話,每每都充分感受到風獅爺的威武神力和護土護民的慈悲心。 金門風獅爺長年庇佑海島子民,後來隨著金門人落番潮下南洋諸國,也有北漂到琉球(沖繩)的蹤影;天澤兄跟著追蹤到這些漂泊在海外的風獅爺們,費盡心力找尋,逐一為祂們速描彩繪,並集結整編,終於出版了這本當前海內外唯一以風獅爺為主題的精采畫冊,並配以英文說明註解,是少見的國際化作品。 《風姿神勇》是天澤兄不同以往畫風的新創舉,以神格獨特的風獅爺為主角,不僅顯示出海鄉金門的文化藝術特色,更具有突破時空、地域的故事關聯性,同時也宣揚了金門人與逆境抗衡、積極進取、樂觀奮鬥的無畏精神。 畫展將於四月十三日起至二十四日在金門縣文化局第二展覽廳開幕展出,屆時歡迎海內外獅迷獅友前往觀賞,讓鄉親們更親近獅爺,更瞭解獅爺這位可敬又可愛的金門守護神。(稿費捐金門家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