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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化金門文化內涵 打造閩南文藝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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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疫情即將結束,兩岸小三通也跟著開放,並由於產業鏈的重組,使台灣與東南亞之間的新南向政策將進一步的深化。因此,一方面固然很可能因為台商離開中國,減少了兩岸間的經貿往來;但另一方面卻也由於疫後觀光產業的發展,致使金門在台閩及東南亞之閩南文化圈裡的樞紐地位,使得文化內涵的活化將成為未來政府與民間的重點。有鑑於此,如何以金門為中心,打造閩南世界裡的文藝復興,即是個關鍵的課題。
首先,得特別強調的是,閩南文化圈不只是台閩兩地,它也包括了自宋元以來隨著海外移民的擴張,而延伸向東南亞的文化空間。這裡強調的是宋元以來,而不是自清中葉之後,出自於西方帝國主義強迫下而發生的移民潮,是因為閩南移民的擴張並不是被動受迫的結果,而是源自於亙古以來面對海洋、從事商貿的文化性格,其原因係奠基於「帝力與我何有哉」的社會體制底下,配合著東西向的河川與南北走勢的山脈交錯下,致使統治不易、較少受制於「重農抑商」之政策下的結果。宋朝不僅奠都臨安,即今之杭州而與華南地區的在地勢力結合,並接受了在地的風土、大力發展商貿及海洋事業。元帝國更是個橫跨歐亞的大帝國,並藉由海運匯通南洋的伊斯蘭世界。閩南文化圈裡的泉州,於此時更是世界第一大港,固然在明朝因海禁政策而使得海商事業受到壓抑,但西葡荷蘭等第一波海外擴張也來到了東亞,並加速閩南地區的海外移民。
其次,相對於北方的華夏文化,閩南地區長期被當作是未開化的「南蠻」,元帝國在建立之後,還將此處視為最低下的「南人」,並為明朝海禁的重點所在。清朝為滿人帝國,更視閩南地區為反清勢力之所在,這些在政治上的不受待見,固然是因為北方的帝國政府對南方的不信任,但也因此保留了強調海洋及貿易之閩南文化的自主性,並為其海外移民的動力之一。然而由於現代世界重視海權及商貿,致使閩南的重要性劇增,不僅民國的成立得力於海外僑民的支持,民國初年奠基於廣州的軍政府也有賴於僑民,而與北洋政府對抗。此一南北對抗的格局,在戰後進一步與美蘇的東西對抗結合,而在台北的中華民國更串聯了東南亞的資本主義陣營,以致於在民主轉型之後還以南向政策及新南向政策,來緩和向中國市場西進的影響。如今,隨著美中的對抗、新冷戰的格局再度出現,固然出現了全球產業鏈出走中國、外移東南亞的態勢,但台灣並不希望發生戰爭,遂使得金門在大國政治裡具有非常關鍵的地緣樞紐:一方面,它緊臨廈門,是進入中國海西的入口;另一方面,透過閩南文化,不僅連結中國大陸,也在族譜及鄉僑的血脈之間,串聯了海外的台灣與東南亞。換句話說,它是個交會,不只是小三通的中介,也是台灣與中國、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的交接之處。
在這交會之處所呈現的,不只是農業與商業、陸地與海洋的文化,也是串聯中國與台灣,及東南亞的所在。誠然地緣政治的張力日益緊繃,但在小三通開通之後,經社文化的交流也會持續。這交會之處不僅有不同的文化,也有共同的閩南文化。不同的文化讓我們具有創造力,而共同的文化讓我們方便溝通。以文化立縣的金門應於此時深化其文化內涵,打造閩南文藝復興。據此,除了在疫後促進觀光產業的發展,也在創意之間溝通兩岸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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