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門人在廈門》廈門能,金門不能
個人不敢自詡對廈門的了解有多深,但見證了一個現代化城市發展的一小階段歷程,或多或少總是有點感觸的,有人會譏諷說是「外國的月亮比較圓」,或是「嘴邊的梨不甜」,但或多或少,我們的心裏總會覺得台灣對政治的狂熱,遠勝於對民眾福祉的關心,常常會深思,到底這是民主化帶來的弊病,亦或根本是自由中國(或稱台灣島民)傳承自歷史的悲哀!
金門位於廈門灣內,對以前的金門人來說,討生活會到南洋,唸大學可以到廈門;對現在的金門人來,說討生活還是可以到廈門,唸大學廈門更是一個風潮的選擇,在歷史上,金門依存大陸甚於台灣::。時間對每一個人、每一個政權都很公平,它分別分配了金門和廈門各五十四年,這五十餘年來金門從課本裏的反共堡壘,到今日離島自治條例裏的嘉惠對象,再來呢?我們的中央回答不出來!
我個人一直很反對是有人拿金門過往的歷史傷痛,向中央、政客們要求任何的賠償或補助,不是懷疑我們的先輩對斯國斯土的貢獻,只是每一次的觸及都再一次的傷害了身為金門人的自尊,我們要的應該不是憐憫,而是明朗的政策,就猶若我們是要釣竿,而不是要魚;我們要的是開闊的胸襟,世界觀的視野,蕞爾之地,是否言過了?我們正站在衝突的中點,連繫著一個瑰麗的未來或繼續被接濟的夢,你可以自己選!
兩岸之間的明爭暗鬥,已經不是多了不起的新聞,兩岸早晚應趨向和平的方式解決領土及主權的爭端,想也是沒有人敢說不樂觀其成的,但在台灣現今一切政治掛帥,選舉第一的考量下,我們企求的和平未來,往往是第一個被犧牲的;總統的副手是誰?不比我把孩子的「一綱多本」搞清楚來得重要;不斷的提醒「台灣,是母親的名」跟我這個道地的金門人又有什麼關係?台灣病了!他患的是一種不知道「我是誰」的失憶症,我們的縣長大聲疾呼:「中央不給錢,至少也要給政策!」或許您想的是金門的前途,但他在意的卻只是明年的大選,我們怎麼能指望金門能迎頭趕上對岸的廈門,因為你們看的,根本不是同一個方向!
反觀廈門呢?鄧小平時代就決定了廈門成為中國首先的經濟特區之一,這個方向,不論他們換了幾個領導人,就是沒變過!一直在變的,是廈門一幕幕不斷高聳的景街,愈來愈便捷的交通,愈來愈優質的國際化經商環境;一樣的五十年,金門又改變了什麼?除了免稅、離島優惠條例,我們為金門的子孫掙得了什麼?恐怕是連起碼的尊嚴都喚不回!
金門也有金門的好,優質的福利,睥睨全國;頂尖的高粱酒,享譽華人世界;「讓金門走出去!」是所有金門人的期待,但觀之現在還在爭論國家認同的台灣政壇,我們不能不憂心,我們要怎麼走,要扛那塊招牌走才對,親共?還是賣台?「逆來順受」難道真是金門永遠的宿命!
廈門也有廈門的糟,不太守法的市民,功利掛帥的價值觀,過於矯作的政治氣氛,不怎麼法治的政府;他們欣羡我們的全民健保,源於他們生病,就像被搶劫般的痛苦;他們喜歡看我們的電視節目,因為政客的表演,跟八點檔連續劇二樣的精彩;我們替他們指引了最可靠的「社會主義修正路線」,也為他們做了最壞的民主示範。
在華燈初上的時候,看著廈門島內密集閃耀的燈火,便如置身陽明山上夜眺台北時的感受,不同的是廈門的夜景多了一份規律,台北的星空則雜處著一股生氣,台灣的活力源於自發,廈門的躍動,則應歸功於決策者的遠見與堅持!看過太多中央重視離島發展,保障居民權益的報導,漸漸地再多的刺激已經不能激起太多的漣漪,從水頭那塊快腐朽的「金門大橋」看板出發,到了和平碼頭前的商業大廈,心境的轉換是平和的,社會環境也從未出現太多的隔閡,就如離家到台北唸書一般,我們知道那裏才有舞台:::。
喜歡金門的寧靜,喜歡金門不施胭脂的美,在慈湖堤上望向那一海之隔的燈火,閃耀喧鬧的,未必就是我們的未來,一種屬於金門的特色,應該被彰顯,所有「東施效顰」的作為,都應該被重新的檢視,我們正站在歷史的轉捩點上,該怎麼走,應該由金門人自己決定!
看過金門日報的一篇「學廈門投洽會,開金門新希望!」的社論,探討廈門「投洽會」的成功,及金門未來可以努力的方向,大有「廈門能,金門為什麼不能的慨嘆!」金門人的期盼,是否永遠只是一頭熱的剃頭擔子?什麼時候金門才有真正向世界發聲的機會?「戰地的金門」已經成為歷史,「如廈門般有希望、有動力的金門」才是我們要的!如任現在的作為以往,我必需很誠懇的說:「廈門能,金門就是不能!」(系列之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