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山李孫助斷臂墓的由來始末
果然王氏將李孫助的屍身葬入猛虎山後不久,因出葬前需由逝者家屬手執斧或槌,點釘封棺,好為喪家帶來福份,所以王氏就向盧清村的盧根林借了斧鈿,欲歸還時已傍晚,又加上風雨交加,王氏急著返回小嶝,在門口先叫聲「欲還斧鈿」,卻無人應答,於是便將斧鈿擲入屋內,盧根林剛好走出來,正中頭部當場斃命!
王氏驚見自己誤傷人命,揹起德宗趕緊匆匆逃離現場,這時想起方士之言,於是不敢回小嶝,連夜望西而逃,越日午後至同安西驛時,早已飢腸轆轆,見路旁樹上有果,摘來欲食,卻見果內有花,一見此樹正是榕樹!
原來,榕樹開的小花全藏在一顆中央凹陷的花托內,是種「隱花果」,所以除非剝開來看,否則是看不見榕樹的花。
應驗了三景之一的「榕樹開花」後,王氏因雨大中途停歇避雨時,即見牧童避雨於牛肚下(牛騎人),還有道士戴銅鈸(當帽遮雨),便帶著德宗在同安城大西門外驛路邊定居,成為「驛路李」先祖。
由於王氏因處理喪事借斧誤傷人命之事很快就傳來小嶝,伍氏聞此惡耗,也趕緊收拾包袱,攜著李孫助的斷臂,襁負次子顯宗,就匆匆逃離小嶝,搭船來到金門投靠姻親,葬斷臂於虎螺山下,而後衍成金門桂林派一脈。
巧的是,不論是在金門虎螺山的李孫助斷臂陵,或是在福建南安的李孫助墓,都是風水學上所稱的虎穴。
之後王氏與德宗棲身在同安西驛,母子倆相依為命,德宗靠王氏做刺繡縫補才撫養成人,到德宗二十歲,承王氏娘家微助,娶張氏成家。 經二年得子,取名賢忠。 再越二年又得賢祐,但張氏卻因生賢祐而難產,血崩搶救無效身亡。所以賢忠、賢祐也等於是其祖母王氏拉拔帶大的,因此長子賢忠從小就懂得分擔家計,相當敦厚老實,但次子賢祐就比較聰穎好學,年幼時就非常羡慕鄰村的孩童都可以上學堂讀書,就常常跟著跑到陽翟的學堂,日日依窗旁聽。
而這裡指的「陽翟」並非金門的陽翟,而是同安的陽翟,據《浯陽陳氏家譜》所載,金門陽翟浯陽智房14世陳大益於明代攜眷定居同安城南從順裏教書,村名陽翟,紀念金門祖籍也。而今廈門同安也確實有陽翟,且過了西安橋就是古同安西驛,距離並不遠。
久而久之,學堂的陳老師也注意到賢祐日日依窗旁聽,甚至老師在教寫字時,他還會用手跟著比劃,相當的好學,所以陳老師課後詢問其情況,得知他家境貧寒,因此同意讓賢祐免費入學。
經過三年在陽翟學堂的努力,賢祐成績優異,深受陳老師的看重,年紀輕輕就在鄉試高中舉人,之後又在陳老師鼎力資助下,赴京參加會試,考取進士,後向陳老師提婚,將其次女許配賢祐為妻。
再加上賢祐在未中進士前,與賢忠兄弟二人,就極力說服其父德宗再婚,以減輕祖母王太夫人的負擔,所以在二子的勸說下,與孫奇(李孫助之弟)之妻介紹的浯島黃氏,父子倆一同完婚,真正是三喜臨門。
後賢祐初授南京工部主事,次年奉召入京晉升戶部主事,受封時經呈上獲准攜帶至親眷屬同赴京都。而其父德宗的繼室黃氏生子仙保、仙奴、仙養、仙興,則移居金門山西。
之後賢祐任戶部主事,后以經永樂、仁宗、宣宗、英宗四帝,受誥封四代賢臣,加封奉議大夫,承德郎加二級。當時賢佑就有上奏朝廷,希望能為其祖父李孫助抗寇陣亡請求追封,後延至代宗景泰元年(1450)八月廿七日始得聖旨,誥敕其祖父李孫助為抗寇護國英烈將軍,誥封伍、王二夫人為貞節一品夫人。誥封李賢祐之父德宗為奉議大夫,李賢祐之母張氏、繼母黃氏為二品夫人。
所以從上述就可以瞭解,為何《金門縣志》及過去的方志,都未將李賢祐列為「金門人」之列,就是因為自始至終,他應該都未曾到過金門,但其實他對於在金門的李氏後裔影響是相當深遠的,之後明清兩代皆有李氏子孫在官場出入,甚至還有族人在新加坡經商致富,便匯款返鄉或回籍興建宅第與家廟,而此也就是山西、西山前、官澳等地李氏族人合資擴建這座「斷臂墓」的由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