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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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看紅樓夢古畫
淺談文學傳播,古典小說之中頗受歡迎的明代《西遊記》,全彩繪圖本精美豐碩,但可惜不知畫家其人詳細如何;而四大名著屬於清代的《紅樓夢》,則屬改琦、費丹旭的人物繪製最為典雅秀美,又以孫溫的大觀園景色最多彩又富得韻致絕倫。 乾隆五十六年(1791)程偉元萃文書屋活字印本,通稱「程甲本」;五十七年程氏再次印本,稱「程乙本」。插圖皆木板雕印。插圖本《紅樓夢》以此本為早,卷首附圖二十四幅 (二次印本選刊十八幅),傳為程偉元所畫。比之此後的翻刻本、新續、後補本以及各種以《紅樓夢》小說?題材的版畫之作,較具備價值。後來推出的幾種評點本,也多配有類似的插圖。其中,尤以清道光十二年(1832)刊出的王希廉雪香評本紅樓夢,共有六十四幅插圖。 不過除了清代的改琦、王墀、吳友如、周權等人外,近代多位著名畫家也繪過一些紅樓夢人物畫,但通常世人目光總喜以寶玉、黛玉、寶釵、湘雲、鳳姐為多。其他像「警幻仙姑」到「善姐」的配角人物,用來補充映襯主角的效果。現代之後,由於對《紅樓夢》閱讀和研究的重視,近年來,紅樓夢的圖畫繪製產生了不少進展,畫家諸如劉旦宅或戴敦邦等人。 目前市面上較易找到整理紅樓夢古代圖畫的書籍,有阿英《紅樓夢古代版畫集》、來新夏《老資料書:清刻紅樓夢圖詠》與洪振快《紅樓夢古畫錄》,而除了文人繡像之外,大體上還有畫冊、插圖、信箋、年畫、玻璃畫、詞曲本、連環畫、明信片、煙畫和紀念郵票等作品。 紅學整體思想裡,闡述著「緣起性空、性空緣起」;園林遊賞精神在於探春一行,無論現象存在與否,定能專注於春色之美好記憶。細數眾多人物,形象最為接近儒家文士的竟是女輩賈探春,優點顯而易見了,但缺點卻經常遭到不解者誤會。且論沒人性,難道秉舊禮法嘴硬不認舅父,還比王熙鳳害了五條人命嚴重嗎? 與書中許多做盡傷天害理之事的男女相較下,趙姨娘及探春母女倆僅止於口角衝突,親情關係並未非常不佳,內容也有趙姨娘前往探春住處閒坐的情節。所以三姑娘渾名「玫瑰花」,又紅又香只是刺手而已,保健美物實非含毒害人之植物,更何況是日邊倚雲的「紅杏」更具備藥用功效!在一群常以情為重的少女們當中點染出了「女性自覺」,這也展現出曹雪芹描繪人物非凡形象,既天才且曠世的功力是密密實實絕無罅隙之處。 總之,清代和民國年間《紅樓夢》的精緻圖畫已經相當豐富繁多,而娟秀的主角人物群像和富麗美好的大觀園等圖樣,繡像小說內的圖冊畫廊上的筆觸傳神、精彩紛呈、美不勝收,也讓人倍感賞心悅目又目不暇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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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走幾步路
早上去公司上班,我有個習慣,就是從捷運站出來後,不搭免費的接駁公車,而是多走十幾分鐘的路,雖然步入辦公室時會流汗,不過,我感到很值得,可以運用零碎的時間運動。這樣忙碌一天下來,感到活力十足。 這種多走幾步路的概念,我也運用在生活的其他時刻裡,像是去任何建築的二樓,都不會搭電梯、手扶梯,而是儘可能的走樓梯。另外,如果是短距離的移動,都會採走路的方式,而不會使用汽車、機車等交通工具,即使是搭大眾交通工具,也會提早幾站下車,給自己一段運動的時間。這樣做的用意,其實很簡單,就是減少交通工具的使用,降低廢氣排放量,同時,也讓自己的身體多加活動。住在城市的人,比鄉村居民更容易生病的原因,就是過度依賴這些屬於文明社會象徵的交通工具,運動量少,平日攝取的過剩營養無法完全消耗,就容易積存在體內,導致往後出現高血壓、心血管阻塞、脂肪肝等文明病。為了一時的方便性,反而失去了更多。 以前去中國旅遊時,當地的朋友便介紹,為什麼大家總是騎腳踏車,就是因為當年的毛主席,希望中國人能多靠自己的雙腿運動,多騎腳踏車、多多步行,進而強健體魄,以改善「東亞病夫」的污名。這樣的概念,對我來說頗有啟發,也讓我建立起經常走路的習慣。同時,我也把這觀念和大家分享,他們紛紛受到影響,也把握機會走路。一陣子,他們的健康情況,也有大幅度的改善。要擁抱健康,其實很簡單,只要懂得注意生活細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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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他
他就像一棵大樹,努力地伸出結實的臂膀,就算天塌下來他都會頂著,不求任何回報,只希望我們在他的呵護下成長茁壯。 他的雙手有粗黑的厚繭,因為修車的工作,指甲縫總填滿洗不乾淨的黑漬,膚色也因為常在烈日下工作而黝黑,身高不高,臉上的皺紋和不常笑的面容,加上木訥寡言的個性,總讓人覺得難親近,而他就是我的父親。他的朋友常說我長得很像他,而我的個性也簡直跟他一模一樣,還記得我還小的時候,他總會帶我去吃請客,所以也知道我爸爸是個喜歡和朋友喝酒、閒聊的人,尤其一喝酒,好像被開了開關,話便滔滔不絕了起來,也喜歡在酒酣耳熱的時候,跟我們這些孩子說很多的人生大道理。 爸爸總是忙著工作,所以印象中都沒有感覺到他多麼地照顧我們,不過隨著年紀的增長,後來想想,我們小時候上學前一大清早總是有熱騰騰的早餐買好擺在桌上;我們兄弟姊妹吵說電腦壞了,爸爸總是什麼也沒說馬上幫我們拿去送修,想買什麼、想吃什麼,爸爸也不會多說什麼東西馬上送到眼前;還記得讀高中時常常睡過頭,錯過公車,就算一大早爸爸也會從山外載我到金城去上學,一句怨言也沒有,這些我習以為常的事情,原來點點滴滴都是父愛的表現呀! 爸爸因為國中沒畢業,所以總是希望我們這些孩子多讀點書,未來找個好工作,不用像他這麼辛苦,不過他認真努力工作的模樣,其實早教會我任何工作都是好工作,只要努力點,就不怕沒工作做。 有件印象深刻的事在我讀國小時,自然課需要準備實驗工具,告訴了爸爸,晚上他回到家,就幫我用螺絲帽做了一個看起來很厲害的實驗器材,即使是個簡單的自然實驗器材,爸爸也幫我做得這麼費工,任何簡單的事物都不能馬虎,這就是我爸爸的個性。 若老家有人辦喪事需要幫忙、宮廟裡作醮需要出錢或出力,爸爸也總是義不容辭,也會定期捐錢給家扶中心做公益,做善事、回饋社會、服務鄉里,這些讓我們做子女的都非常引以為榮,是我們的好榜樣。 爸爸雖然不常教我們什麼,但總是給我們最好的東西,身教重於言教,不張揚、不誇耀自己的功勞,做人樸實節儉,不奢華浪費,什麼名車、名牌、名錶都不是他追求的物品,衣服、鞋子夠用就好、能穿就好,不期望賺大錢,但努力讓我們生活無虞,餐餐溫飽,我想身為他的孩子,除了感恩,更希望學習他的這些人生哲學。 偉大的父親,父親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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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禮物
我要送你們畢業禮物。 打從你們升上五年級的第一天,我就開始準備。不,精確說,是老師「我」和學生「你們」一起打造。這份禮物是看不見,但會化做生命的養分,讓你們隨時帶著它迎戰人生的每一個挑戰! 當你們教室出現實習老師用英文說「HELLO」,全班熱烈齊聲回應時,我已經準備第一份禮物。 如早自修看著黑板英文歌曲「Nothing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嘟嘴跟隨老師精準學發音,耳聽旋律精熟音律,直到午間休息,優美的歌聲從教室窗口飛竄校園楓樹間,看見白頭翁側耳聆聽,我知道你們在睡夢中都能哼唱。接下來自然牽起同伴的手溫柔搖擺出情歌舞曲風韻時,便可上場參加校際英語歌謠比賽。 柏宏媽媽起個大早為你們頭髮噴膠,彥均媽媽拿出化妝盒在你們臉上塗抹色彩,士維媽媽提起道具絲毫不在意重量已超出所限,感動了校長,也在出征前為男主角彥均,女主角珆瑄一再親自示範。就是這份力量,連老天爺也為你們鼓掌,獲得「優等」佳績。雖然宣廷從鋼琴離鍵的手還抖不停。頻頻自責因緊張彈太快了,沒人怪他,因大家也一樣興奮哩! 領取獎狀時,全班學生、家長、老師抱在一起歡呼時,我已在練習中默默送出第一份禮物-團結,你們發覺了嗎? 榮耀會使人迷戀,以為如此容易獲得,此時,我已安排第二份禮物……。 當你們聆聽學姊們參加「2013年北區四縣市中小學學生專題寫作比賽」獲得新北市特優,嘴巴張得好大,又獲得全國特優的亮眼成績時,發亮的眼神,彷彿站在台上高舉獎牌的非你莫屬。 錯了!同一個老師指導,不保證接下來的學弟妹會承接相同的榮譽。雖然你們有追隨成功的目標。但,一樣下的功夫,結果,不會儘是相同……。 你們從網站上登錄比賽那天起,六人小組就揹起相機,拿起筆記採訪教務處有關「人權」議題上的受教權,再到輔導室詢問有關隱私權是否受侵害?甚至犧牲午休睡眠,實地踏查操場遊樂設施的安全;檢視幼兒園廁所門,是能否遮蔽學弟妹們隱私?連假期也可見你們在討論區研究文章如何呈現,開學後以滿滿的笑臉繳交研究成果。的確,比起學姊們的報告,你們更多實地踏查的相片,訪談記錄,甚至設計問卷,以論文水準來說是比學姊們精采多了! 「Enter」鍵按下後齊聲歡呼,光采的眼神彷彿獎牌到手。這時,我送的第二件禮物已「叮咚」送上門,等你們張開眼,不可置信成績只得「佳作」,連複賽都沒機會,失望滿佈小小臉龐。 「挫折」這不堪的禮物還是要雙手捧起,不然,怎會出現接下來的佳績呢? 感謝學務處詢問是否有興趣帶領你們參加「孝悌好兒童」徵文,我知道機會來臨,毫不考慮幫你們報名。多參加比賽,多觀摩機會,這是扎實練功的基礎。寫作者想擁有行雲流水的好文章,必須按部就班勤筆耕,宛如武林高手都是從蹲馬步紮起。 每個早自修,故事一篇篇觀看,一節節討論,一字字堆砌,「認真」反映在專注的眼珠中。彥均將冗長文字,一字一句一段刪改,稿紙滿佈塗改痕跡;襄君將作品當雕塑,拿起文筆削抹,直到完美才歇手;連天天延遲交作業的廷霖,也在電腦前用心敲打鍵盤。你們的努力我感受到,評審也看到了。終於,彥均、襄君站上台領取佳作獎狀,廷霖、宣廷、芝羽獲得入選。當你們高舉獎狀時,我在台下已拍紅了掌,頒給你們「認真」獎狀。 當領完第三份禮物,我早已準備好第四份禮物。 記得不?為鍛鍊文筆,讓你們在聯絡簿上寫日記。奕慈將上課情形精準以圖畫呈現;家欣文圖並茂短詩,書寫小女生夢幻情懷;珆瑄生動描繪學校生活。這些喜歡舞文弄墨的同學,將作品編輯成班刊。記得,你們收到總編輯家欣發送班刊時,睜大的眼珠子緊隨行列轉動,柏程還把鼻子湊近聞嗅,像聞他每天帶來的麵包香,帶回家跟爸媽分享後,家長也被你們帶動寫感言稱讚。 班刊,忠實記錄你們上課內容,跟同學的喜怒哀樂,學校精采的活動,透過生花妙筆,讓爸媽在家裡也能歷歷在目,無形中幫班級和家庭搭起一座溝通的橋樑。由於你們「堅持」不懈經營,爭取到新北市優良刊物優等獎殊榮。再重新仔細翻閱精美班刊,一幅幅你們在電腦桌前編輯的畫面,如投影機般呈現。 當校網榮譽榜公布得獎事蹟,全班難掩興奮狂叫,朝會時六個編輯群上台領獎,他們喜極而泣,一顆顆眼淚是「堅持」不懈的結晶。但,「堅持」的態度,有時是擇善固執,有時卻是頑固不化,就像鋒銳的刀刃、鈍化的刀背同時存在。 如果不懂「求新」求變,是會被淘汰的。聽過「井底之蛙」的故事吧!井裏的青蛙滿足於井壁縫隙裏小憩,在井水裏遊耍而自滿。人的生存環境決定人的思想認知,自鳴得意往往會故步自封。 只有開闊眼界才能解放思想,這時我又送出第五份禮物「求新」等你們拆解。 首先,襄君帶相機和芝羽拿紙筆,在全校施打疫苗時穿梭記錄護士們替學童在臂膀上擦酒精、注射情形。被採訪的同學說:「還沒有施打前,看那大針筒心裏很害怕,刺進時發現並不那麼痛。」毫不猶豫捲起衣袖面對的態度,讓大家看見勇敢。這篇報導不僅呈現在班刊上,也伸出觸角投稿到國語日報,獲得青睞。當你們圍聚觀賞報導時,彥均和宣廷已悄悄組成採訪團隊,在課間活動舉辦的「後埔好聲音」模仿歌唱比賽,穿梭擂台精準報導同學展現歌喉的風采。 珆瑄挑戰國語日報小作家園地,順利晉升「作家」行列,翊芸也披星戴月振筆疾書,兩個月內連刊出四篇不同類型文章;彥均不遑其後,〈來自天國的信〉嘗試懸疑小說寫法;奕慈挑戰徵文寫出〈與愛麗絲同遊〉,評審認為她能寫出遇見偶像的欣喜與感動。你們勇敢「求新」,得到禮物成就自己,但,也只是個人的豐功偉績。其他人呢?學弟妹呢,有跟你同樣棒嗎? 於是「讓詩瀰漫後埔」活動熱烈開展,學弟妹們聚攏圍觀展覽區的詩作,對你們竟然能夠利用廢棄的帽子寫上詩,將棄置牆角的美勞作品,搭蓋出宙斯和天后希拉棲身的殿堂-希臘神旅館,無不連聲讚美,你們以為是我送的第六份禮物?錯,「榮耀」從來都不是我的選項,因為會餵養你自滿的心態而「驕傲」,那是我不願你們沾惹的。 當你們面對川流不息湧進圖書館的學弟妹們,牽起稚嫩的小手,看著無邪的眼睛,蹲下身子和顏悅色的讓他們寫出腦中的想像世界,這時,如白紙的心靈已塗上瑰麗色彩。 你的內心,有沒有充盈一股飽滿充實的感受,極盡能力想去教更多熱情牽起你的手喊「大哥哥大姐姐教我啦!」的學弟妹們。如果有,你已收到我送出的禮物了,這是必須與人互動後才會有的感覺──回饋。 你發覺了嗎?想永遠不斷獲得這些禮物必須擁有「熱情」,這是最後一項禮物了。 當我詢問你們是否願意犧牲寒假,來學校參加寫作課程?你們以高舉的手回應。全班有過半數的人在過年前的熱鬧氣氛中,走進教室盯緊黑板執起筆攤開稿紙練習寫作技巧。當另一個從未謀面的老師驚嘆說:「你們六年一班的學生好有學習『熱情』,一有什麼事要幫忙,總是搶著爭相回應。」的確,看到你們眼睛專注看緊黑板的字,手沒停歇的抄著。連擦掉黑板字,整理教具,播放影片,都爭相爭取服務機會,熱情全寫在臉上。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們也積極爭取。就這就對了,保有對事務的好奇心永遠鑽研探索,才是積極的人生!恭喜你們拿走最後一項禮物──熱情。 上路吧!放心,擁有它們,將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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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口
兄弟,敬上一杯58度的島嶼天光,今夜月色飽滿,搖晃晃在杯中緋紅,那夜一般天景,我們四人三駕機車彎入黑沉岸邊,說是秘境,用盅盅氣宇軒昂面對潮退浪起,敬上黎明。替代役十個月如懷胎,我們不見得懷珠擁貝,但都是崗位上讓人記得的幾聲長聲狗吠。 「敬,這是我們保全大哥給的十年老酒,我們很馬吉,學校一些業務都互相分擔,」說話的明諺比我們早幾梯入列,年紀卻小咱幾歲,「退伍後想跟大哥去廈門一趟,跟著去開眼界,看那一排燈樓長城,好近,卻陌生。」 喝,十年釀醞,好聽是醇,難言其蠢,擱著地窖等待柔和溫情在這速成時代是蠢。煲湯數時,不用,幾匙色粉便成一鍋麻辣養生十全雞湯,人情要得也只是如此不是嗎? 「只剩一個月,大家有什麼計畫?還有未來……」嘴邊明滅的紅火帶起一陣白霧,像是未來,「我會在金門待到中秋,也會去廈門,回台灣後先出國再找工作,只是好多不確定性。」我們菸酒疊唱,聽桓哥手機溢出的芭樂情歌,也聽他喃喃單位的人際衝突,以及未知的將來。 「接著喝這罐瓷瓶紀念酒,也有五年,只是聽說紀念酒質各有異趣,」拆去膠膜,軟塞子剝離後酒氣並不矯情,而是直剌剌的侵襲鼻息,添上滿杯,即便不順卻又貪每口微漾的男子氣慨,「你們怎麼會想買啤酒混高粱?那要多吃點滷味炸物,不然等會兒有得還債的!」我五點多下機,回單位放了行李後便一路採買至碼頭,這天潮差極致,夜被月光照的羞怯,船盪春心啊!這搖晃晃的心情在飛機上如此,陸上的我們也如此? 建生不大言語,答腔如炸雞佐九層塔,一叉子串起層次,「到時候大家都在高屏地區耶!一定要約出來喝!敬,金門!」舉起人手一罐的啤酒,咕嚕聲響從咽頭巨大掀起海紋,涼亭下偶爾闖入的遊客都已消失,我們在木造的亭子內圍聚成離別宴席,那岸蜃樓不曾黯淡,卻顯著我們身處黑漆裡更是惶恐,成功嶺中我們散居不同分隊,教育訓練又未蒙共事,聚在大小離島的我們一個月一次集會喘息,半日服儀檢查,半日週末小確幸,可能登古道覽太武瀚景,也或者各自帶著餐點在單位的廚房填充各自晦明的七年級身世。 「沒酒了?還能喝?」我說,在旁已鼾聲的明諺掏出鑰匙,示意車箱取。「是紅標新酒,一人再一杯。」 這濃烈如一陣大霧,罩著灣口巨磊,桓哥與建生飲盡便揮手遠去,我像玻璃刺椎朝向天際,等待看不見的敵意,卻必須日復與天海共生的危機意識,「你能夠不要這麼清醒嗎?」某次,酒友對我說,請卸下機警,相信有人會送你回溫柔鄉。我們各自尋找掩蔽,堡壘潮濕難受,我嘔出一尾魚在槍口騰躍,下一刻相忘於江湖。 海拍醒了我,石子刷啦啦唷嚕,浪的腳步貼在髮後。摸著地板,一千二百度的眼鏡是我唯一看清世界的依賴,世界也是傾倒的,大家睡在角落,我搖晃晃走去公廁,深挖喉嚨讓自己的醉意不被羈絆,在亭外的沙灘上迴旋繞著,深刻感受凌晨四點的烈嶼七月是冰烈的高粱,醇濁膏狀的甜味是種回憶,不是嗎?這一席酒宴後,過去的歸過去,你的歸你。 離開雙口,我們回到自己的人生當口。一年後,我在海堤邊對著船隻夜火,卻找不回那晚觥籌交錯的韻腳詩,說陌生的廈門,談即將熟悉的金門,以及遲遲未明的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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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機
腦袋瓜童年的回憶,想著很多夢寐以求的奇幻旅程。時光機奔越的世界之旅,純真的想法,彩色的異想世界,心思是光明磊落的,就像這活躍的陽光少女,記憶裡的我腦海塞滿很多玩具,可以奔越在浪漫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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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菜市場
上菜市場買菜,當然求變化,也會看蔬菜瓜果是否對了季節。比方最近是絲瓜盛產季節,整個菜市場攤販好多,隨便都能買得到。都是三條五十元。我那天很仔細繞了一小圈,在一個攤位前停下,因為她的絲瓜看起來特別嫩綠,一問說是埔里來的。那肯定不錯。我姑且相信一次,回家下鍋果真比他處的嫩甜許多,家人也讚美。今天車子停好遠,我走了好一段路才走到她攤位,一邊挑一邊讚美。結果你知道怎麼了嗎?我挑了三條,她瞄了一眼便從中抽一條走,換給我另一條,眨眼說:「這條好。」「不能漏氣,讓你失望。」我好開心。因著真心讚美且願意多走幾步路來跟她捧場,她回報我以真誠。人與人的相處,也可以如是執著而美好。 又一天清晨,時間還很早,大約是六點四十左右,我人已經在傳統市場了。買菜要早可以挑到鮮嫩的上等貨。買完了魚及青菜,我來到豆腐攤前。挑了四塊炸過的豆皮,一過磅,老闆娘女兒跟我說:「三十元。」皮包裡有小鈔,我掏出一百元。她找我九十。我說:「你不是說四塊豆皮卅元?」「對啊!」她渾然不知找錯。我把手上的銅板張開:「那你怎麼找我九十?」她往額頭一拍:「唉唷!我還沒睡醒。」我遞出多出來的廿元,轉身離開。背後傳來:「謝謝你唷!足感恩。」小生意,也是服務業。怎忍她賠本? 良好的互動留下美好印象,下回再去,老闆娘跟她女兒顯得特別親切。有時秤了三十元的東西,說斤兩不足,自動再添一塊。這下換我覺得難為情了。在商言商,買賣之間也可以如此織錦出一片誠信天地。美好的鄉居生活,善良的攤販讓我上菜市場的腳步格外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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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會柏林國會
2015年3月,我在駐德國的陳華玉大使陪同下,前往柏林國會拜會德國內政部次長及國會議員,並在柏林國會聯誼社用餐。柏林國會聯誼社原來是國會議長的辦公室(所謂的國會主席宮)。 我們拜會的國會議員是德國基民黨Ilm-Kreis郡黨部主席辛潘斯基(Tankret Schipanski)。我上下打量他,身材健壯,在議會和人推擠,絕對不會吃虧。德國國會議員是否會有粗魯的推擠動作?柏林的國會相當文明,不會推擠的。在柏林國會,如果意見歧異甚大,在野黨可提案,要求全體國會議員站在議會大廳外。外面有三扇門,由右向左,門上寫著nein(反對)、ja(贊成),及Enthaltung(棄權)。600多名議員選擇一扇門,重新魚貫步入議會大廳,整個過程費時至少半小時。古早的德國是牧羊部落,牧羊人讓羊由胯下通過,來數羊兒的數目。這三道門具有「胯下數羊」的功能。德國國會議員蘭斯斐(Philipp Lengsfeld)有點不好意思地告訴我,政黨杯葛需要用此仗陣,有點胡鬧,在他印象中只發生過一次。我心中暗想,這位議員先生顯然沒有見識過台灣政黨杯葛時肢體推擠的戲碼。 午餐時我們和辛潘斯基議員廣泛交換關於數位匯流以及教育的看法。這位議員是1976年次,相當年輕,目前是國會數位匯流政策(Digital Agenda)委員會召集人,也是教育、研究及科技委員會成員,真是青年才俊。午餐後辛潘斯基議員帶我們到國會參觀。國會聯誼社位於柏林國會(Reichstag Building)東側,冷戰時期兩棟建築被柏林圍牆隔開。今日可看到一道平行於兩棟建築的石板線,是以前柏林圍牆的舊軌跡。而由國會聯誼社到國會大廈有一條黑色石板垂直線,底下是一個地道,連通國會大廈與國會主席宮。辛潘斯基議員帶領我們走過地道及東側門,是有特權的,並不開放給一般的訪客。這一個有暖氣管的地道是在兩德合併後,進行改建時發現,當年的地道有一小段被保留下來展示。 1884年6月9日國會大廈啟動奠基典禮。雖然這一天大雨傾盆,德皇威廉一世仍親自動土,當時動土的鏟子保存至今(圖右)。威廉一世長相很性格,我素描如圖(參見左上)所示。1933年希特勒當上德國總理,國會發生縱火案,成為報紙頭條新聞。納粹以此為藉口,對其政敵採取暴力襲擊。有人懷疑納粹成員使用地道進入國會大廈放火,嫁禍於人,但至今仍無證明。柏林國會大廈處處有過去歷史事件留下來的痕跡,參訪時彷彿上了一堂歷史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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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傅眾咻
每回遇到賀知章「回鄉偶書」這詩的時候,總不免要從詩人的鄉音無改,聯想起初到台灣時的點點滴滴。帶著滿口家鄉腔的閩南話,有一天忽然被丟到慣用語言也是系出同門的台語社會,那是南腔北調相遇的激盪,也是口語文化由衝擊而磨合的一段困窘回憶。永遠都記得第一次在內湖的傳統市場,是如何與攤商小販上演閩南語系各地「腔口」對決的戲碼,總算在雞同鴨講的猜測中,好不容易才買到雞蛋與豆腐乳的經驗,那也是第一次明白,即使同文同種說著相同話語,原來,溝通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由於海口腔的閩南話經常被誤認是澎湖人甚或是僑生,為了省卻解釋的麻煩,身處台語的環境,索性就慣用國語與人溝通,因為這層關係,雖然離家近三十年,鄉音卻得以塵封保留,金門話的腔韻幾乎不見位移或斷層,偶爾有機會開口說母語,台灣友人聽來總是一頭霧水,若再加上自己說話的速度,要聽懂就更沒輒了,有時不免懷疑,難道是自己的問題?但台語有時就真的無法與閩南語對頻,語言真是玄妙的藝術。 直到多年以後,終於有機會慢慢領悟個中巧妙機鋒。原來,台灣社會的方言除了閩、客語系之分,即使是閩南話也還有漳州腔與泉州腔之別,甚至還有海口腔、客家腔的說法。我這鄉音濃重的閩南話,雖自覺是接近純正的泉州腔,卻在這經歷難以細數融合次數的台語世界,隱隱有種施展不開的挫折,還好幾經適應修飾隱藏,倒也相安無事。 只是,當孩子們開始學說母語時,情況就開始失控了。 不知何時,大女兒竟也跟我一樣,愛上傳統糕點的紅龜與壽桃。有一回,她嚷著要吃親戚饋送的壽桃,孩子的媽正在廚房忙得分不開身,隨口用台語回了說:「壽桃在冰箱,若要吃要先炊(蒸的台語發音)一下,你先稍等。」 話說完後也沒有多想,就繼續忙著手頭的事,更沒理會客廳的女兒,直到忙完後走進客廳,這才驚見,小女孩不知何時自冰箱翻出了壽桃,雙手好端端地捧著,用力對著壽桃猛吹,大概是努力很久了,臉都脹紅了起來,手中的壽桃則因雨露均霑,早已經是梨花帶淚的模樣,女兒非常認真的問說: 「媽媽,這樣可以吃了嗎?」 「女兒,你在幹嘛?」 「媽媽不是說,壽桃要吃要先吹一下,你在忙,我就自己吹,而且已經吹了很多下,你看這樣可以嗎?」 「女兒啊,是『炊』不是『吹』啦,你番邦喔!」 大女兒頓時覺得委屈,一旁的我,眼瞧著這一幕,當然知道問題之所在,正得意於此情此景若金門話登場,一定不至於如此混淆糊塗(蒸的金門話發音為ㄘㄜ),但隨即又猶豫起來,思索著即便是成年大人,要在諸多語言間轉換自如尚且不易,何況是稚齡孩童?再說,語言又豈只是單純的口語傳達而已,還有許多風俗與文化的內在傳遞,這更不是三言兩語可以交代清楚的,既然如此,那就慢慢再說吧。只是,始料不及的是,幾年後,小女兒也來軋一角! 情節根本如出一轍,兩姊妹像是說好似的,只是小女兒聽到媽媽的指示:「壽桃在冰箱,若要吃得先炊一下。」二話不說,拿了壽桃就近借電風扇之力,盡情的讓它「吹」一下,當我們發現時,全家(連同她姊)無一倖免,全部笑翻不支倒地!女兒啊,是「炊」不是「吹」啦,你番邦喔!還好,這回沒有小孩吹得臉紅脖子粗的,算是萬幸。 多語環境下長大的小孩,有些反應,除了有那麼一點點讓人措手不及,其實還有錯愕!而無獨有偶,這類傻傻分不清楚的狀況好像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話說兩姊妹就寢前,總要先拌拌嘴,才肯還一家人清靜,通常姊姊會先投降作夢去,妹妹就自言自語直到沒電為止。 那晚,小女兒翻來覆去怎樣都睡不著,拉著她姊想辦法,大女兒隨口回了要她數羊的招數,沒想到小女生竟然討價還價問說:「一定要數羊?數貓不行嗎?」 已經快入眠的姊姊再沒力氣理她,沒好氣丟下一句「隨便你」,就自顧自地睡著了。但妹妹卻真的「一隻貓、兩隻貓、三隻貓……」數起她的貓了! 忽然,她大叫一聲:腳好癢!被吵醒的姊姊有點幸災樂禍的說:叫你數羊你不要,偏要數貓,活該! 於是,吵著塗藥又折騰了一會兒,然後她又開始數貓,也不知數到哪一隻,終於讓她睡著了! 隔天醒來,不得了了,原來,數貓不僅會被蚊子叮,竟然還會尿床!逮到這笑柄,怎麼可以錯過放過?全家人你一言我一語輪番的糗她! 實在忍不住好奇,問她為什麼想要數貓? 「就那個十二生肖老鼠與貓的故事啊,不是說貓才是最厲害的!然後,明明我就屬牛,你又常常說我屬貓,所以,昨晚我就想「屬貓」應該最好,然後就……」 然後就一夜好睡,好睡到尿床?看來,還是「屬羊」好了,或者就「屬牛」吧,總之,別讓媽媽隔天忙著洗床單就行。 孩子,謝謝你們幫老爸又複習了一回孟子,這位古時候的孟先生講過一個楚人學齊語的故事,因為一人教導但眾人干擾之故,最後落得失敗收場。你們這「炊」與「吹」不分、「屬」與「數」莫辨,有時候老「師」與老「司」無異,甚至十二生肖多了貓的故事也都信以為真,我們這些大人們多少也得負點責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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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躍的羚羊
「明明跑得最快,怎麼會看不到終點線就停了下來?把金牌拱手讓人!」記得當時聽了我語帶責備就讀三年級的他,一臉無辜夾雜無奈的表情,一時無法回應,直到見了前來加油打氣的母親,才把情緒釋放出來,眼眶含淚一付委屈的模樣。他有一位好母親,即使看到在決賽場上以最快迅速奔馳,竟然在終點線前止住步伐的孩子,眼睜睜看著即將到手的金牌飛了,全然沒把失望寫在臉上,輕輕地拍了拍孩子的肩,然後淡淡說了一句:「明年再把金牌贏回來就好了。」 從三年級起他是學校的越野賽跑選手之一,在眾多高個的選手中顯得特別瘦小,看起來要以敏捷速度來獲勝對他而言是非常吃力的,因此每回午餐時刻,看他吃得又快又少,心裡總是十分焦急:「別吃那麼快!再來添一碗。」鼓勵他努力加餐飯,看看是否長得高些?直到高年段,黑黑瘦瘦的身軀依然,學校舉辦校內長跑時,他仍然一馬當先、當仁不讓是常勝軍。除了跳遠、長跑、接力賽,舉凡樂樂棒、健身操、籃球、拔河等運動項目,一直都有他儲訓的身影,瘦小一直不是他的阻礙,他是上場參賽的準選手,於是我不再提醒他要多吃一點,因為他在運動方面的傑出表現有一部分是天分使然,更多時候是下定決心的毅力展現。 撇開他運動方面的優異成績,我更激賞他的處世態度與學習精神。記得三上開學後不久,他課後扭傷了右手臂,整整兩個月打了厚厚的一層石膏,累積了一兩週的作業無法書寫,心急如焚的他等不了,不待拆下石膏,以短短的幾天工夫學會用左手寫字,硬是一筆一畫把累積多日的所有作業完成,那回真的讓我見識到了一位未滿十歲孩子發揮毅力和決心的動人時刻!我很喜歡找他跑腿辦事,學校開心農場每班需要兩名志願澆水的子弟兵,不待提醒,每天早餐後他會規律地拿起灑水桶自動為農作物解渴去。健體課時,他集合整隊帶操、分配好借用體育器材及歸位工作,一板一眼十分到位,總是實至名歸的扮演好體衛股長的角色。聖誕園遊會中,和三五好友組成一組,帶頭事先討論規劃、分配販售促銷、收攤時的善後,整組分工合作做得相當出色,是班上獲利最多的一組。 影響他最多的母親總是對他鼓勵有加,從不疾言厲色。每當他把九十幾分的考卷奉上簽名時,總是畫上一張笑臉,然後加註「好棒」兩字;如果考差了只得七十幾分,她也不生氣,簽名旁總不忘添加「加油」字樣。也許感染了母親積極樂觀的精神,他在運動場上常以陽光般的熱能衝刺:樂樂棒賽中精準有力道的打擊;籃球場上輕易抄截上籃得分的矯捷身手;健身操裡節奏感十足的律動身體。今年的學區運動會裡,他在踏板前有如羚羊般絕佳的一躍,終於拿到了久違的金牌-五年級跳遠第一名,現場響起如雷的掌聲,他不愧是我班最引以為傲的全方位運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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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眼淚
似滿城霓虹過火 一季的星便隨驟雨墜落 似遍野螢火蟲迷途 潛入海洋學那隨波擺盪 也似一段北極光的剪影 躺在照片中假寐成海 流 他的眼淚 暖風適宜孵育秘密 拍岸浪潮在過程中 不斷拋出強烈疑問句 炫目的美麗背後 終會慢慢裸露 一些過於濫情的瘡疤 總有點點被遺落的星塵 在旅人腳下 美得很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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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木成林----榕樹
初識榕,是在高溫溽熱的仲夏。端午。一早,父親先遣我到村南向陽坡地,摘一大把掌狀深裂、葉背淡銀綠、味辛難聞的「艾草」;再喚我至村北竹林邊,覷準了長滿鬚毛的「大榕樹」、取一稍大的枝椏回來,時年幼,尚搆不到榕樹下邊的枝條,只得央求早已爬在上頭的紅圓丟一把下來,帶回家交差了事;母親將之分成十數葉的小枝,夾雜著先前找來的艾草,一束束地插在門楣及窗櫺上。及稍長,知是驅邪祟、避五毒的一種儀式。但不像日常悠遊於田野間常見的拔樂、芭蕉、蛇莓等,榕樹被我歸類為沒有果實可供食用的另一類植物,所以也就沒有進一步的「情感交流」了。 十數年後,負笈台中,午后初達東海,彷彿從沙漠中逃進了森林,立刻,我就愛上了那一山的綠。在什麼都還沒搞清楚的狀態下,開始了四年與植物、繪圖為伍的大學生活;憑藉著幼時滿山遍野找尋果實的豐富經驗,對植物學倒也應付裕如;只是繪圖,就非得痛下功夫努力不可,每逢熬夜苦思、搜索枯腸仍擠不出一丁點兒東西時,我最喜歡獨自到文理大道靜思片刻,陪伴著我的是兩旁的榕樹,夜靜葉落,聲聲入耳,天地間充滿寧靜,這時,呼吸平順了、疲憊舒解了、心靈滌淨了,榕樹無言的接納了我的傾吐,成為我最好的心靈醫生,我深深地喜歡上榕。 榕,桑科榕屬,常綠大喬木,全株呈傘形或圓形,莖幹粗、多分枝、枝葉濃密,葉革質全緣、單葉互生、具尾尖,全株具乳汁,原產於印度、菲律賓及馬來西亞等熱帶季風區,臺灣全島平原或低海拔的山地隨處可見。在物種競爭最為激烈的熱帶雨林中,為了多吸一點水、多得一抹陽光、多一絲生存的機會,植物在歷經不斷上演的自然汰擇事件中,大都練就了一身「板根」、「氣生根」、「纏勒」等絕技;這些特徵也在熱帶雨林出身的榕樹上看得到、即便是它已離鄉背井數個世代或數十世代。常可見隨鳥類排洩物一起落在其他植物樹幹上的榕樹種仔,遇適當的時機即開始萌芽,向上抽出莖葉,向下沿著附生的樹幹交錯生長纏勒性的氣生根,直到「根踏實地」,隨即發展出真正的根系,而原來的氣生根一變為支持根,再變成莖幹,慢慢地將其附生的植物「纏勒」「絞殺」至死,而快速向上生長的枝葉立即取代其原有地盤,進而向四方擴展。側枝生出大量氣生根,粗者數百,細者不下數千,除協助吸取空氣中的水份,下垂入地即成莖幹,反復不斷地,形成一片蓊綠的森林。澎湖湖西鄉通樑村就有一株百年古榕,樹冠佔地達數百坪,蔚為奇觀,可謂「一木成林」。 除了利用氣生根「分株」及「扦插」等方式進行無性生殖繁衍,逐漸地擴展勢力,種仔繁殖是榕樹遠程快速繁衍的最佳途徑。 隱頭花序是桑科榕屬植物最重要的特徵,由一個膨大而內凹的花托,包裹住成千上萬朵小花所形成的隱頭果,頂端有一個由層層苞片所組成的榕小孔。榕樹是雌雄異株的植物,當榕開花時,榕小孔會打開,讓一種榕小蜂雌蜂由這個通道進入,鑽入的榕小蜂會在雄榕果的短花柱雌花內產卵後死去,但將後代留在有良好保護、溫暖且食物充足的榕果內。孵化的蜂寶寶在花的子房內慢慢成長,雌花(雄榕果)也逐漸膨大為蟲癭花;一直到雄榕果成熟時,先羽化破殼而出的雄蜂,直接在榕果內尋找到雌蜂癭蟲交配,然後由榕小孔鑽出離去,此時,在榕小孔四周的雄花陸續綻放;隨後,受精的雌蜂羽化,亦經過榕小孔鑽出,帶著花粉找尋另一個天造地設的環境傳承下一代。如果牠飛到了盛開的雌榕果內,就僅能義務幫忙傳粉而無法產卵,如果牠順利找到了雄榕果,便可產卵孕育後代了。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平時看不到榕樹的花朵,但卻幾乎全年都可以看到高掛枝條上的果實。成熟時的榕果柔軟多汁,常會吸引許多動物前來採食,特別是獼猴、鳥類、昆蟲及螞蟻等最是喜歡,被食後的榕果種仔不易被消化,隨著糞便排出,隨機散播,四處繁衍。 榕樹樹性強健、不擇土壤、耐風、耐潮、移植易、生長迅速的習性,在「浯地苦風,村落每在藏風處,有風患者、村落每致遷移。如李洋、西洪,昔為村落,今為荒埔」的情況下,除了「……,其當風路口,每見有石刻巨獸,作焌猊張口人立狀,俗稱風獅,云可擋風,……」的心靈慰藉外,榕被大量種植為防風樹種,實際擔負起抗風守土的重責大任。金門地區聚落生息對榕樹的依存性,從走過砲火風霜、碩果僅存的百餘株百年古樹,有七成以上為榕樹可見一般。而淪為荒埔的西洪在軍民戮力綠化下,一變為綠蔭蔽天的蒼翠榕園,僅留下北側的沙丘及沙丘下的風獅爺,伴著髯鬚垂地的老榕,共話著曾是風砂蔽天的鳳穴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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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與踏青
假日能與家人出外踏青,走入大自然是很恩寵的一件事,既可健身又可以聯繫親情,可說一舉兩得。 登山現在已經成為熱門休閒活動,或志同道合一起出門,彼此有個照應;或加入登山團體,一路上有經驗老道的山友前導,安全上也多了一份保障。談起爬山,有人認為「上山容易下山難」,卻也有人說「下山容易上山難」。到底持何種看法較對呢?依我來看,下坡時膝蓋承受力大,上坡則氣喘吁吁地 ,肺活量負荷顯然更大,所以箇中滋味,只有當事者才能下定論。爬山腳程急不得,是自我體力大考驗,一步一腳印,沒有人可以替代,也無法投機取巧,得老老實實,規規矩矩。最好登山前,能先爬小山當作體能訓練,尤其有了年紀,最怕高山症。想起朋友之前五月去中國大陸稻城亞丁,因為海拔超過四千公尺,當天晚上心臟跳動每分鐘超過一百下,呼吸急促,一夜無眠。第二天離開後才稍稍恢復體力。什麼紅景天完全幫不上忙呢。 相較於登山的全副武裝,嚴陣以待,踏青則輕鬆愉快,一日遊已然皆大歡喜。我回想起小時候大約十一歲左右吧。應該是小學四年級時,一次年初一,很難得父親開口說要帶我們幾個蘿蔔頭到鎮上看電影。那年頭看電影是時髦玩意兒,以我們家務農的收入,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奢華的享受,四個孩子爆出歡呼。母親說她忙過年,要藉機會休息就不出門了。哪裡知道父親領軍,浩浩蕩蕩走了約四公里才到鎮上戲院門口,售票口卻擠得人山人海,於是臨時改變主意說要帶我們去踏青。小蘿蔔頭們不免有些失望。開始走了一小段,本來還興致盎然,越走越覺不是那麼回事,小弟率先起義「番」了起來,吵著要回家,老爹不想半途而廢,於是只好半騙半哄,居然也走完全程,中午在虎山岩附近簡單吃了湯麵,回到家都下午五點多了,每個人都又累又餓,母親端出豐盛的飯菜,不用說每一道都盤底朝天,吃得精光,運動過後的體能得到補充,母親直說吃沒吃相,怎地個個狼吞虎嚥?那一回踏青,有些個連哄帶拐,恩威並施,記得老爹是這麼對小弟說的:「好啊!你不走賴在這裡,那我們繼續前進。看給誰撿去當人家小孩喔。」想來這句話頗具威脅,蹲在地上不走的小弟只好乖乖爬起來歸隊,這真是終生難忘的一次踏青。 想起書上曾讀到這麼一段插曲。有名的江南第一才子唐伯虎曾扮乞丐到外地遊玩,看見幾個秀才賦詩也上前湊熱鬧,秀才們鄙夷其穿著卻仍把毛筆給了他。唐伯虎寫下:「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高山上,舉頭紅日白雲低,萬里江山都在望,果然山外還有山,人生合宜放眼量。」秀才們嘆為觀止,斂起嘲笑臉容,恭敬地請唐伯虎喝酒。 這是才華洋溢卻又喜歡調皮的江南才子讓人津津樂道的趣聞軼事。 生命的旅程有苦有樂,偶而放心去流浪,聽任青翠的山脈招手,抑或輕裝赴約,來一趟小山踏青,鬆綁生活的繁瑣,讓好山好水一路相伴,歲月靜好,盡在蓄滿能量後的步履再出發,豪邁而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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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 航
或許今朝錯過,便只留懷念, 懷念糾結,卻再與無緣。 無緣哪,也罷…… 人生時日,總歸是昂首向前。 任憑思緒紛擾、思念綿延, 不願聽聞最後一聲別離。 每一分秒,並每一時刻珍惜, 試圖留存的情誼早分崩離析。 搖擺回憶與現實,晃盪夢想, 在邊境迷惘、逃避想望。 不捨那再與無緣的人哪, 破曉迎風,終究得揮別過往。 忘卻曾一同在海上破浪, 不再逃避自憐,將傷悲埋葬; 重拾信仰,面海的方向。 是時候拔錨出港,揚帆啟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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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破壞神
路過尼泊爾,你心裡想些什麼? 想起七點八級地震,尼泊爾深山的地震災民斷糧一個月,救助隊深入災區,僱用驢子將白米糧食運送到山區定點,災民必須長途跋涉數天,才能將救命糧食背著回家;還是厚甸甸的傳說與故事? 也許當地的導遊會告訴你,以紅銅和黃銅製造的瓶瓶罐罐和容器,是以重量計算價錢的;廓爾喀軍人使用的彎刀,在刀身底部會有小小的V形凹痕,可以將血導開,以免沾污刀柄;刀鞘背面應該有兩把小刀,是用來削東西去皮的………。 如果,路過尼泊爾時,祇能留下這些東西,也許,這個行程太單薄也太貧瘠了。尼泊爾因為長期存在不同的民族、種姓、宗教信仰,在長期的歷史過程中形成各具特色的生活習俗,你必須知道,如不直接從燈火上點香煙,睡覺不能腳向南方………。 當地的謝爾巴人,睡覺時,頭不能向南或向門。尼泊爾婦女不能直呼丈夫的名字。尼泊爾人黃昏以後不掃地。對尼泊爾人不能問其屬什麼種姓或亞種姓。尼泊爾人之間傳遞東西要雙手,不能單手,尤其不能用左手。尼泊爾人家裡禁止吹口哨,特別是晚上不能吹口哨,因為他們認為只有小偷才吹口哨。 尼泊爾人最通常的表示致意和歡迎的方式是雙手合十,然後說:納馬斯特或納馬斯卡,謝爾巴人則以敬獻雪白哈達致意和表示歡迎! 另外,引人矚目的就是創造神大梵天,據說,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是由他一手創造的。 除了人們摯愛的昆濕奴和祂的化身之外,在尼泊爾最讓人關心注意的,就是濕婆了。崇拜濕婆的人,不是因為喜歡祂所代表的毀滅,而是因為人們必須敬重萬物有始有滅這個事實,而且唯有從毀滅中,才有嶄新的開始。 尼泊爾人似乎都是樂天知命的族群,認為無論生於何種階級,都必須接受命運的安排,以更好的表現期待來世的重生。另外,婚禮、成年禮、房屋落成等盛大的慶祝活動或祭典時,除了蒂卡以外,血祭更是慎重的祭典。祭品通常是公的雞、羊或牛,在神明面前當場宰殺後,提著祭品順時鐘方向繞神廟三圈,再進行蒂卡步驟,然後,藉著撒在神像上的小黃花與米粒,虔誠地與神溝通。 祭品的數量隨儀式的重要性而增加,大型的血祭會用多達一○八隻雞、一○八隻羊、一○八隻牛為祭品,象徵對神明的崇敬。 尼泊爾國度裡的大小寺廟,經常可以看到刻有男女性愛動作的圖像,有各式各樣不同的姿勢。對許多保守的遊客來說,似乎是一件令人臉紅的事,但是,對多數的尼泊爾人而言,這是生活中的平常事,因為尼泊爾的印度教及佛教都受到密宗影響,對當地人認為,陰陽共修的儀式是人類超越自身,達到神界的途徑,因此,在尼泊爾對於這種圖像,習以為常,無關乎色情,而是神聖的修鍊的一種儀式。 對印度教徒來說,羅摩和庫里須那的故事,十分神聖。羅摩是《羅摩耶那》史詩中的男主角,這部史詩可能是亞洲最偉大的史詩。故事中,羅摩是一位完美的人,勇敢且有高超的品格。他美麗的妻子西旭,是一位忠貞美麗的女人。 傳說中,他的家是在東古拉區的珍那普,在一次森林突襲中,惡魔羅瓦納擄走了西旭,羅瓦納把她帶回位於楞伽島上的巢穴中。羅摩四處打聽西旭消息,當他知曉西旭被囚困在楞伽島後,於是,求助於猴族和牠們的領袖哈努曼,以及葛魯達。在他們的合作下,不但救回了西旭,還誅滅了羅瓦納。後來,西旭以走入火中而毫髮無傷的儀式,證明她在被擄後仍能保持貞潔清白。 傳說雖然屬於還未證實的昨日歷史,但是,路過尼泊爾,你會發現昆濕奴所騎乘的哈努曼和葛魯達都很受後人崇敬,甚至對猴子也給予一定的社會地位的尊重。如今的杜巴廣場上,有蓋著紅色布幔的哈努曼猴神宮,雕刻著男女交歡藝術的嘉軋拿神廟。 尼泊爾這個位於中國西藏和印度之間的小國,自古以來,不論是人種、文化、宗教及生活都深受濕婆神的影響。距離加德滿都以東五公里的帕蘇帕提拿寺,是尼泊爾印度教聖地,這座擁有至高無上地位的濕婆神廟宇在尼泊爾人的心目中是無可取代的。濕婆神擁有多種化身,在帕蘇帕提拿寺卻代表善良守護神。 帕蘇帕提拿寺供奉主宰「破壞」的濕婆神,非印度教徒是不得進入廟內的,一般遊客只能站在對岸平台或門口觀望。 帕蘇帕提拿寺外的巴格馬提河具有「尼泊爾恆河」之稱,河面上架設約兩座橋,連繫著帕蘇帕提村莊和一條石階道路。路過時,你是否想起曾經擁有而如今依然濃得化不開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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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椿伯畢業了
六月,鳳凰花開,蟬聲不絕,驪歌輕唱,淚眼依依,說不完的許多事,捨不得的許多情,儘管如此,還是得揮揮衣袖,道聲珍重再見。這是每年必須面對的角頭戲,戲分不重,但個個都是頭角。今年不一樣,多了兩鬢斑白的阿椿伯,我們領的是中正國小六年級畢業證書,阿椿伯領的是服務中正國小45年榮退的畢業證書。 阿椿伯,自從金門中學第六屆特師科畢業後,順序踏入教育界,成了教育界的尖兵。第一年,遠赴烈嶼鄉上岐國小加強教學技巧,第二年旋即踏入金城鎮中正國小大門,從今而後,就在這片芬芳的土地上朝迎雨露晚迎風,孜孜矻矻恪盡職守,犁田整地,遍植桃李,期待有朝一日,綠樹成大蔭。 世界的脈動神奇莫測,職場上的變化多采多姿,大時代的更替,日新月異,層出不窮,於是新人輩出,老年榮退,這是大自然不變的定律。回顧平日穿梭自如的校園,彷彿又回到年輕的美好,聽不完的蟲鳴鳥叫,孩子們的喧鬧奔跑,師生的互動親切純真,如今,景色依舊,人事已非,夕陽西斜,晚風輕飄,牆角的青蛙活潑亂跳,百年老樹沙沙作響,寂靜的長廊,沉默的門窗,庭園中生命力極旺的花草,花草邊團結力量大的螞蟻,正緩緩進入那堆沙丘,往常輕忽飄過,今天卻逐一映入眼簾,真是五味雜陳,點滴在心頭,沒想到46年的教學生涯真的悄然而過,不留一絲痕跡,阿椿伯淡然地笑了,放下所有,明天太陽一樣升起。 生活簡單的阿椿伯,生性節儉但不吝嗇,斯文之下不失氣魄。個性木訥,不善言辭,雖沒許多朋友一起泡茶聊天,勤聊家事、國事、天下事,但對人、事、物的應對進退,都是真心誠意,毫不作假。如今畢業了,日子更輕鬆了,閒暇時騎著腳踏車東遊西逛優哉游哉,或是躲在家裡,填填數字遊戲,猜猜樂透,雖知不可而為之,學習正統阿瓜精神,追尋一種不可能的夢幻,也是一種幸福。 理念不同,想法、做法不盡相同,教學生涯中,體會求學的辛苦和家長的期許,學生本質好,天份高,都能達到教學目標和自我肯定,追求更崇高的理想,雖沒有賈伯斯、馬英九的出現,但學生個個積極向上,穩操勝算,豐富自己多彩的人生,負責盡職過好每一天,做個平凡踏實的人,讓老師心無罣礙於願足矣,在屆齡聲浪中畫下完美句點。 腳踏車是種多功能的交通工具,輕巧實用,無拘無束,假日裡,全家出遊,做做體能訓練,伸伸懶腰,抬抬腿,讓血液逆流順流提神醒腦精神好,正是全民運動中最時尚的休閒風。阿椿伯的腳踏車經典可愛,簡單陽春,卻是他心中的法拉利、保時捷,一踩幾十年過去了,褒貶不一,卻甘之如飴,一年四季,頂著日曬雨淋,強風驟雨,彼此忠心守護,不離不棄,數十年如一日,在兩輪帶動下,慢慢騎出知足常樂和知福惜福的道理。 權力使人微笑,加上牛鬼蛇神趨炎附勢,因此權之所在,所向披靡,這是亙古以來不變的定律,一權在握,趾高氣揚,得意的臉龐只剩兩根塞滿鼻毛的煙囪。然而權宜是一時,友情卻是長久,若能斟酌得失,正、反兩面的結果都讓人懷念。這種小事,無時無刻都在上演,阿椿伯笑笑地說,心寬,路就寬,別把名利看得太重,浮華過後,煙消雲散。 感恩中正國小張■樾校長的用心,帶領著主任及同朝元老,席開一桌祝賀阿椿伯榮退,從校長手中承接「廣栽桃李,嘉惠學子」的匾額(如圖)和教師會「春風化雨,作育功高」的獎座及全校同仁的愛心,內心激動澎湃不已,千言萬語化成無限的感恩,溫馨感人的場面,令人難忘。 湛藍的天空,像少女的裙襬,光滑柔亮,楚楚動人,潔白無瑕的浮雲,像嬰兒的搖籃,裝滿幸福裝滿愛,隨著涼涼的夏風飄到西又飄到東,鳳凰樹上的千層派像阿嬤頭上的金簪花,風姿綽約,美麗動人,退休的日子真好,眼裡盡是悠哉和清閒,追逐風追逐太陽,日子越簡單離幸福越近,祝福大家! (稿費轉贈金門縣家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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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眾心理的迷思
「網路資訊傳遞具有強烈渲染性是毋庸置疑的現象,人們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訊息,是否會抱持理性的思維來分析,成為現代網友一種必備的智慧與抉擇,而且是免於陷入網路迷思不可遁逃的議題。」 媒體報導有一位攝影愛好者,在部落格發表隨興所拍攝的旅遊相片,其中有一處鐵道穿過鄉野花田的景致貼上網之後,瞬間接到許多網友留言打聽如何前往該地的訊息。 於是他便很熱心的回覆,而且把交通資訊公布在網路上;不料等到有一天再度前往踏青和拍照之際,赫然發現原本屬於人跡罕至的「秘境」景點,早已經湧入許多聞風而至的遊客,因此狹窄的羊腸小道上停滿各種交通工具,加上宛如「好鼻師」的小攤販,也紛紛擺起各式各樣的攤位營業,所以被形容為菜市場的景象就發生在眼前。 類似這種原來只是小家碧玉般的私人秘境,只要經過網路無遠弗屆的訊息傳遞,通常都會造成萬人空巷的局面,不但破壞了清幽與寧靜的景致,而且帶來一些交通與衛生問題的後遺症,尤其讓原來居住在該地的鄉親,倏地面臨許多意想不到的困擾。 因此有時到了最後當地居民覺得不堪其擾之餘,也許會採取比較嚴格的管制措施,限制外人隨意出入這些原本屬於寧靜的景點,藉以還原以前沒有遭受打擾的生活。 當然這樣的對立總會讓大家感到不愉快,於是便會發生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糾紛了。 我們看到這種一窩蜂的資訊傳播後遺症,除了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之外,其實也印證了人類偶爾會盲目追逐風潮的本質;尤其這種未經思考便全然相信網路資訊的作法,有點類似於捕風捉影的舉動,有些時候反而會引起負面之效果,尤其每當未符合他們的預期心理之際,甚至會嘗到備感失望或是覺得受騙的地步。 話說鎮上有一家到處可見的傳統小吃店,歷經兩代經營者在市場旁邊開店,原本生意屬於一般情況而已,可是有一次不經意由消費者打卡並且貼上網輾轉流傳之後,竟然吸引了許多網友前來光顧消費,使得其生意好到讓人覺得不敢相信,所以敏銳的鄉親每次經過該小吃店時,總會看到許多人在狹窄的店面門口排隊,當然絕大部分都是年輕人,耐心等候購買傳說中美味可口的鄉土小吃。 「在資訊蓬勃發達與網路部落格流行的時代,想不到這種打卡上網流傳的威力,竟然比花大錢打廣告的作用還要有效!」當地相同性質的商店老闆在感慨之餘,不禁有感而發的表示。 這位老闆頗為感慨的話語,也許也代表了許多鄉親共同的心聲,因為大家都很清楚真正的美味之家隱藏在哪裡,可是偏偏就是那一家網路所流傳的小吃店門庭若市,讓人覺得生意的好與壞不盡然靠實力,偶爾也得要經過美麗的包裝和運氣,才可以達到大發利市的地步。 這種因為網路資訊廣泛傳播所帶來的商機,許多當地人偶爾覺得難以理解之餘,其實在民間也有一種「近廟欺神」的說法,所以外地人越是風塵僕僕聞風而至的商店,在地人或許並不會感到認同,甚至懷疑為甚麼值得如此瘋狂追逐的價值呢? 當鄉親面對這樣的一窩蜂情況,有時候對於消費者所帶來的喧囂和紛亂,也反會像似上述花田景色曝光之後,其所導致的負面後遺症而覺得厭煩極了。 不過我們看到這種「吃好逗相報」的網路消費訊息,假如對照地方政府所舉辦「十大伴手禮」的活動的話,似乎也頗有異曲同工之效,可是本質上卻又有一些差異。 因為政府刻意推銷地方特產的用意,除了能夠提高區域知名度之外,當然其最為主要的目的,就是藉由這種活動所創造的知名度,能夠順便帶來無盡的商機,協助地方產業賺進優渥的利潤,並且也盼望吸引外地遊客前來觀光,因而比較有利於爭取稅收,達到藏富於民的多重正面意義。 這種經由地方政府掛上保證的優良商家與地方特產,其生意當然會蒸蒸日上而且樂得眉開眼笑了,所以政府推行此種政策的誘因和吸引力,大都是轄區內許多業者拚命爭取的一種實質利益,以及能夠達到塑造特殊和優良品牌之無上榮譽。 可是網友隨興在部落格所張貼的美食、美景、優良店家和其它推薦內容,有時候可能只是其個人之看法和意見,甚至只是因為可以得到折扣而打卡消費罷了,其實不見得是符合大家的鑑賞標準,而且也未能因此而達到放諸四海皆準的門檻。 然而網路無遠弗屆影響力的趨勢,卻是一個毋庸置疑的事實,因而有些朋友不太在乎這些貼上網路部落格的資訊是否正確,有時候覺得那只是一種新鮮感而已,或者是另類的群眾心理因素所驅使,因而抱持著姑且一試的態度前往消費。 在這種群眾心理的迷思之下,倘若檢視那些網路口碑良好的產品,發現其標準或品質只是爾爾罷了,並沒有達到網路訊息所渲染那麼優良的話,有時候也不會覺得受騙的感覺,因為畢竟這種消費行為都是自己的抉擇,怪不得別人提供了「呼嚨」而尚未證實的資訊呢! 回過頭來看看鎮上那一家小吃店,日前網路消息披露該店即將結束營業,於是在幾經轉貼、傳遞、揣測和渲染的結果之下,最近前往消費所形成的「人龍」更是誇張到不行。 「顧客蜿蜒有序的排了將近百公尺之遠,為的就是購買即將消逝的小吃,即使是在鋒面過境而豪雨滂沱的天氣裡,這些死忠的網友和顧客們,卻仍然撐著雨傘、穿著雨衣耐心的等待,然後踩著依依不捨的步伐緩緩前行,希望能夠見證傳說中美食『最終回』落幕的那一刻。」地方媒體特別擴大報導了這一個奇特的現象。 「唉!這就是真實的人生百態,我們說不上有甚麼特別的感覺,因為只要是網路資訊以這種方式繼續傳遞下去,而且大家熱中於參與此種遊戲的話,那麼恐怕類似情況將會一再的發生在人們生活周遭。」朋友看到這些難以理解的現象之後,似乎也覺得沒有甚麼話好說了。 然而言歸正傳,雖然群眾心理因素作祟主導了網路行銷,因而形成一種時髦與認同感的風氣,也許是資訊社會當中一種很正常的情況,人們毋須過分擔心和排斥,只要網友不要過度沉浸於虛擬世界的話,通常都不會陷入這種少數「網路迷思」所遭遇到的窘境,那麼才是一個健康而且有智慧的現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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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人
冷冷地石板路 拖著夜歸的影子 月光閒踱幾分淒冷 踢著空空的酒瓶 匡噹拂袖的一朵雲 我哼著落日留下的憂傷 大寒以後 寂寞的枯木 總是躍進火爐取暖 斑駁的牆上 幾句喝醉的詩 揣在懷裡的鄉愁 一半還給李白 (稿費轉贈金門家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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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婆婆在路口
拾階而上那被遺忘山 山婆婆單單跌坐在山的路口 午後節奏舒緩的蛙鳴鳥叫 嘎嘎嘎……咕咕…… 哀………啊……阿…… 阿誠呦……你去叨位啊? 快回來呀!你是去叨位啊? 嗚嗚………阿誠…… 山精與野群眾聲中演奏天籟前奏曲 忽聞 像電鋸鋸木的吱吱……嗡嗡嗡…… 嗡嗡嗡…東嗡嗡…西嗡嗡…南嗡嗡…北嗡嗡…… 是誰……是誰帶走了老婆婆的阿誠? 誰是白天明目張膽的賊? 嗡嗡嗡……到處嗡嗡…… 報知管區警伯 你聽…… 像電鋸鋸木的吱吱……嗡嗡嗡…… 山婆婆哭聲變調 嗡嗡嗡……東嗡嗡…… 西嗡嗡……南嗡嗡……北嗡嗡…… 她已哭泣不知幾年 嗯…遠處登山客聽著…… 警伯無言苦笑 吱吱……嗡嗡嗡……嗡嗡嗡…… 扶起老婆婆…… 「轉去啦,甭再等了! 恁尪去外國相戰, 妳又忘記了……轉去啦!」 嗚嗚………阿誠……是去叨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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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病無痛「活神仙」
一個人活在世上,每天要吃五榖雜糧,又要從事各項勞苦的工作,要想保持無病無痛,那真是非常地不簡單,可說是難上加難。 先說疾病是怎麼來的?這可以從三方面講,第一是先天的,屬於遺傳性的;第二是後天的,屬於傳染性的;第三是發生意外,不小心遇到的;想要防止這三種「病源」、「痛根」,處處要小心謹慎,這是第一「重要」,然後,生活起居、作息及飲食要格外注意;人是具有可塑性的,定時「練身」要把它列為第一「要務」;我們知道,「肌肉結塊」的健美先生,他絕不是先天就有的,而是一天一天勤加鍛鍊才會成功的,而疾病也不會很容易傳染給他,他就像一座「磐石」,真可說是「人見人愛」的健美先生;換句話說,人人要想變成「健美先生」,絕非易事,除非你有「恆心」與「毅力」才會成功,也才能變成健康的「鐵人」或「活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