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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樹

發布日期:
作者: 楊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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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有一種樹,樹根蔓生深植,樹冠廣闊,濃蔭翠綠,在蕭瑟的秋冬季節,除了可以抵擋風沙,更給人一種自然無情、生機仍在的鼓舞。這種樹便是榕樹,閩南母語稱之為『情樹』,頗有深意!」
─黃奕炳〈雀榕和白水木的故事〉(2009)
 阿歡:
看完《阿凡達》後的周末,「一二三自由日」,妳讀《鄉訊》,「黃奕炳 母親島有情樹〉,標題和引文,吸引了妳的目光,問起「情樹」的事,再詢及,是否有機會一探我筆下「金門儒將」黃奕炳的文章〈雀榕和白水木的故事〉完整版?妳說,單從摘錄中,心靈就受到震盪了。
不止妳,牧羊女和張火木,古月和李錫奇,也都相探,哪裡可讀到黃奕炳的「雀榕」和「白水木」?
榕樹,在島鄉,閩南語發音中,我們的確喚作「情樹」;而學名「雀榕」的「鳥榕」,我們也發音為「鳥情」。「小鳥喜歡吃它紅色的果實,種籽不容易消化,便會跟著鳥糞排出,靠著小鳥糞便的養分和天上的雨水,逐漸發芽、成長、茁壯」,黃奕炳文中回憶!描述童年時,陪同娘親登太武山禮佛,看到一棵榕樹長在一顆巨大花崗岩頂端,樹幹碩壯結實,一條條的樹根虯曲向下延伸,像無數的手臂緊抱在岩盤,並努力紮向岩石的底部,正好奇這棵在堅硬、乾涸岩頂上長出的榕樹係何人所種,娘親費了番氣力向他解釋「鳥榕」的誕生,「因為天然條件的不利,它必須用氣根不斷向四周探索,尋求更多的水分和養份,並且要攬住岩壁,以免被秋冬季節的東北風颳走,你所看到的這幅景象,其實便是這棵鳥榕成長的奮鬥歷程。現在樹根環抱岩石,只要花崗岩磐不倒不爛,鳥榕便可以生生不息。」
阿歡,將軍嫩幼時期的「鳥榕」印象,再次勾起我的綠色尋找記憶。
我在《番薯王》書中的〈風衣先生─年少與風衣先生的一段交往日記〉,提到一九七八年十月十三日,後浦城模範街,「談笑之間。風衣先生問我說:『你們燕南山的鳥榕是否被拔完了,哪天我跟你上山去找鳥榕,否則要被古城國小的許校長拔得絕種了!』」。字裡行間透露的線索,視「鳥榕」如「寵物」,一座「瘋鳥榕」的島鄉,還真有點不忍,幹嘛要將生長在大自然的生命移植為家裡的盆栽,而且用鐵絲綑綁住細嫩的枝幹、阻止其碩壯。
鳥榕的蹤跡,可能在岩石、峭壁間,也可能在屋角、牆縫處,或就近在老榕裂開、飄入塵土的腹部;我也曾是四處搜索、拔植鳥榕的童稚一族。直到,少年渡海到台灣後,才終結了「獵捕」鳥榕行動。
一九八四年,澎湖征塵後的歸來,我那曾經風華、自烽火廢墟重建的破落老宅,竟然冒出了兩株新綠,一在入門外牆處辛苦探出的鳥榕,一在牆邊黃土地直直長的葡萄柚。遇見它們的時候,從離鄉之日推算起,應已有三、五載的樹齡了,早已根植深處。屋前的苦楝、番石榴樹已消逝,屋後的桑樹、竹林也已砍盡,為我留守這個家的,竟是初次見面帶點生疏又很快拉近情感距離的鳥榕、葡萄柚樹。
「黃埔艱辛的入伍訓練、基層部隊同僚排擠,反覆而無休止的長途行軍、對抗演習,寒風刺骨、白浪滔天的海防歲月,以及至親接連遽逝的打擊,甚至在高司單位遭遇跋扈失德的上官,在在都曾使我萌生退意,有著『不如歸去』的念頭」,黃奕炳將軍寫在〈雀榕和白水木的故事〉的另一段,「然而退伍的念頭稍起,雀榕的身影便會活生生的在我的腦海浮現,像一位久違的老友,捎來親切而熟悉的叮嚀:樹在,人怎麼可以被打敗!你可以不求功成名就,但決不能在挫折下退卻,否則落葉歸根,有何面目去謁見那故鄉的人和樹?」
還記得《阿凡達》在台上映、熱度猶未全面爬升的第五天,妳就拉著我去影城看午夜場,偌大的戲院連同我們,竟然只五個觀眾。戴著3D眼鏡的立體放映廳,透過真人意念植入原生納美人靈魂、附體的劇情,整個片子,就番朵拉星球那株或象徵、或隱喻物種生生不息、不可侵犯的家族樹、生命樹,最能引撼動我們的視覺與心靈了。
阿歡,不必到《阿凡達》的潘朵拉星球尋找生命之樹; 將軍的〈雀榕和白水木的故事〉,就在我們生活的故鄉與他鄉,來自岩盤底層,生命之樹、有情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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