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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粱紅了──讀《金門﹗金門﹗徐心富鄉情詩集》

發布日期:
作者: 楊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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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慈湖黃昏岸邊尋找自己的影子
一隻翩躚孤獨的黑色鸕
面對夕陽的輕嘆 投影在我內心
我是鄉人眼中的候鳥
依著水面聽著潮聲與家鄉對話
──徐心富〈影子〉
錯過了返鄉的春節、清明;那麼,飛回的候鳥,就等著棲息迎城隍吧。
忽晴忽雨的午後,我在金城鎮公所與金城車站交界的角落,等著要破金氏紀錄的總長一百七十六公尺千人蜈蚣座。神明遶境前的寂靜,鎮公所投射來兩個視覺,動感的「我要創金氏世界紀錄」看板,以及靜靜的「建國百年金門迎城隍:金門縣美術家七人聯展」海報,心想參展人之一、捐贈一幅城隍畫的徐心富回來了?行囊中還裝了冊他急急索序的《金門!金門!》鄉情詩集。
「高粱紅了嗎?」
二○○七年秋天,赴約台中市金門同鄉會會慶,在宛如皇宮的「新天地」迎賓處,我又遇見差點認不出的徐心富,曾經一臉落腮鬍已漸剃淨,遞來一本畫冊,封面是彩墨出的高粱紅,書名就叫《高粱紅了嗎?》。
「猶記從前每當高粱成熟了,望著一片片紅霞般的色彩,一株株沈甸甸的高粱穗豐盈飽滿的果實,我的生命為之精神起來,但一想到收割時的辛苦,又為之退縮」,徐心富寫道,「高粱紅了嗎?已經成熟了!還沒那麼熟!還很青澀!」
「高粱紅了嗎?」徐心富常使用的口語詞,意思是「是時候了嗎?」他的口語詞,從此也成了我們的問候語。在他鄉,也在家鄉。
《高粱紅了嗎?》是畫冊;《金門!金門!》是詩集。
初識徐心富的畫,二○○四年,應文建會、國美館的邀請,參與撰述《台灣美術地方發展史全集‧金門地區》,彷彿在進行一場美術家選秀活動,幾百家要擠進一個小版面,我常陷入圖文取捨的掙扎,檢索美術史料的過程,我注意到投身軍旅、出自正規美術養成教育的徐心富,以及靠自我領悟、未有任何美術師承的楊誠國,他們還是自幼相交三十餘載的同鄉老友。楊誠國在畫集描述「好友徐心富自政戰美術系畢業,分發部隊時,慷慨地將他原先擁有的畫稿,筆硯全數奉獻給我,這樣的機緣開啟了我實踐繪畫的友情歲月」,許多年以後,一九九六,徐、楊相偕水墨畫雙人展。辭鄉與留鄉,藝事因緣對照,觸動了我,金門美術發展史該給他們一個位置的。我選了徐心富的〈鴛鴦情深〉,楊誠國的〈兩公婆〉,兩款水墨,並陳輝映。
再讀徐心富的詩,二○○五年,《台中市金門同鄉會會刊》創刊號,鄉事與藝術結合的亮眼視覺,身為主編的他,卷首舖陳出〈台中──金門〉的定刊詩,「這是一條最靠近我內心的路線/台中──金門/當踏上飛機和踏下飛機那一刻,我感覺歡樂無限,/當在空中看到金門小島隱約出現。/哦,故鄉,我們又再見面。」新世紀的淡筆詩情,對照他一九七二年寫於返鄉甲板上的(料羅灣)「激動的月亮啊/從雲端跳下海裡/急划入港的槳/千言萬語的海灣/靜止鳥翅/今夜/就讓戰爭暫時流浪去吧」,迭經漫漫時空變貌的鄉景,我讀到徐心富的心靈線索,海空之間,擺渡與翻飛,他一直在找尋的島嶼落點,讓戰爭遠離,讓故鄉歸來。
二○一一年,徐心富整理,呈現了完整的《金門!金門!〉鄉情詩集,一百一十首詩,分出〈戰爭〉、〈風情〉、〈鄉思〉、〈賞鳥〉、〈心事〉,計五個章節,每一章節都給了一個音符,「戰爭:只剩下幾具遺骸尚未埋葬,共世人憑吊……」,「風情:有時是一陣風,有時是一陣雨,有時是一抹夕陽一朵雲……,四十年來它不停地飛啊飛……」,「鄉思:有時是一行詩,有時是一首歌,有時是一曲音樂,有時是一兩句電影旁白,有時呈現跳躍狀態,如此,四十年飛個不停……」,「賞鳥:我看見一隻墓崆鳥(戴勝),用尖嘴敲打著土地這面大鼓……」,「心事:紙蝴蝶,彩色繽紛,停留在公墓每一個塚上,川流不息的人潮像極了一年一度的趕集……」。
徐心富作畫,安靜彩繪《高粱紅了嗎》;徐心富寫詩,呼叫吶喊《金門!金門!》。藝術、詩作,始終堅定守住一條鄉情線。
浯島四月十二迎城隍的香火隊伍緩緩拉出了,七爺、八爺,以及長長的蜈蚣座之後,正念著索序的人,就在街角處神奇地撞見徐心富。
「高粱紅了嗎?」
高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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