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之旅
元月廿二日辛卯年除夕,我與內人早有計畫,要到台北過壬辰新年,因此提前把住家與湖下老家的春聯貼好,除夕當天祭拜完祖先,用過午餐,將祭品打包,下午就搭機赴台,準備和子子孫孫在台北團圓吃年夜飯。妻說:「子子孫孫每年緊緊張張的訂機位,回金門過年、又緊張兮兮的趕回台灣工作、讀書,真夠辛苦,今年我倆赴台與他們團聚,節省下來的機票,就可以在台灣充當旅遊的費用」。
到了松山機場,老二開車接我倆到台北新莊老大住家,妻把帶去的年菜打開加熱,加上媳婦準備的火鍋菜,菜色比從餐廳叫的年菜要豐盛,一家三代八人圍爐吃得不亦樂乎,喜氣洋洋。飽餐後,大家提議要到老二天母新居過除夕夜守歲。
我們一邊喝茶、吃點心,還選2011年楊家年度的大事。聊到賣座好的國片,九把刀導演的「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我表示:只見一群年輕人在校園、教室、寢室胡鬧,劇情似乎沒什麼特別。女兒說:「也許這片子不適合爸爸這種年齡看」,的確,在我們高中時代哪敢如此囂張,老師在講台上課,學生一夥在後面打手槍,而且High 到不行。在寢室更是誇張,讓人匪夷所思。導演可能要挑戰校規,顛覆儒家思想與禮教的規範,試圖解放青少年情慾孤獨的壓抑與宣洩,最不可思議的,這幾個調皮的高中生,畢業都考上好學校,反而是品學兼優、認真讀書、名列前茅的沈佳宜,臨考失常,上不了理想的學校,哭訴後悔著她只會讀書,什麼事也不會做,這似乎又在諷刺會讀書的人,不一定就有成就?
除夕夜我倆就住天母,正月初一早上出去散步,看到「天母公園」的指標,就走上去,天母公園的牌坊不起眼,但進去別有一番天地,樹木花草茂盛盎然,遊樂器材齊全,響大的溪流聲吸引了我,溪水衝擊著一個個泛紅的大石頭,激起浪花,發出聲響,最後形成一個小瀑布,向下奔流。想起宋朝詩人楊萬里的詩句:「萬山不許一溪奔,攔得溪聲日夜喧;到得前頭山腳盡,堂堂溪水出前村。」大石、萬山都擋不了水流,彷彿在告訴我們,任何阻擾或困難,只要像水流般的堅持,最後終會成功。
下午兩個兒子各開一部車,一家八人前往故宮博物院參觀,故宮優待老人免費入場,我先入場去看書法展。這次書法展的主題是:「筆有千秋業」,展出蘇東坡、黃庭堅、米元章等書法大家的作品,他們的作品各有各的風格,都能表達自己精神感受的一種特有藝術形式,所以都能流傳千秋,他們的筆有了千秋業,我頗有感受,也激發對自己的一點期許。孫過庭的 《書譜》曾有一段話,正可闡釋書法是千秋大業的道理:「詎若功宣禮樂、妙擬神仙………好異尚奇之士,玩體勢之多方;窮微測妙之夫,得推移之奧蹟」,意思是說,書法的功用可以制定宣教禮樂,其書法藝術技巧變化,更可以絕妙神奇的表現………。喜好崇尚奇異的人,可以欣賞字體型態多種變化美,追求探索精妙的人,可以從中得到變化的奧秘。可見,一種書法的藝術,可以讓各種不同的人欣賞。筆有千秋業,值得我們追求。
廿四日,年初二,參觀士林的科學教育館,我們選擇參觀「絲路行」特展,我原以為「絲路」只有一條路,其實它遍布東亞和西亞商業網路,東從中國西安為起點,經吐魯番、撤馬爾罕直到巴格達,沿途的產業、宗教、音樂等等的發展介紹。廿五日,孫女建議去動物園,孫子表示要去騎腳踏車,經過民主的表決,四比四平手,複經猜拳決定,孫子贏了,所以大家只好都換上輕便的服裝,戴上手套帽子,開車到二重疏洪道。大家租好腳踏車後便出發了,於兩個多小時繞了一圈回來,沿途欣賞淡水河兩岸的美景,妻說:「淡水河風光不輸英國的泰晤士河」,兒子停下車來,等我欣賞黑面琵鷺等海鳥。這是一趟很環保、很健康、很快樂又達到運動效果的單車之旅,年初四返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