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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心最美

發布日期:
作者: 寧中/董哲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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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爺爺時常抱著我坐在舊家門口庭前說故事,有次,爺爺邊吃瓜子邊問我:「孫兒呀,你知道爺爺為什麼當初會喜歡上你奶奶嗎?」關於這事,我也是心有疑惑,奶奶她廚藝平平,相貌也並不特別出色,我問爺爺:「那是為什麼呢?」爺爺笑著對我說:「因為你奶奶她呀……,很善良喔!」
從小,我就不甚明白,為什麼「善良」可以和聰明、樂觀、積極等特質一起被歸類在優點呢?聰明使人諸事順利、積極的人無事不成、樂觀的人人見人愛。可是善良?善良怎能算是一個優點?不斷的奉獻付出,然後什麼也得不到,豈不算是缺點?爺爺說:「善良的心可以溫暖他人,或許不一定有回報,但只要能溫暖他人,它還是個優點呢!」。
爺爺這麼說,擁有一顆善良的心,似乎也算是個好特質呢!但有些時候,善良也的確是個阻力,好比別人委託事情如因善良而全數接下的話,對自己也會造成壓力及負擔,這時的善良,即不全然是正向特質了。況且,當人們試圖幫助他人時,還可能被批評:「假心的、爛好人」這些情形,讓我在年幼時完全不看好「善良」二字,在我認為,可以得到回報和對自己有利的事,才是好事,直到一件事情的發生,才讓我對「善良」改觀。
那是在我還就讀著幼兒園時發生的事,一天下午,於托兒所放學後,路上遭遇了一場車禍,成群的人圍著事故現場議論紛紛,我問叔叔要不要去幫忙,叔叔冷冷地看了事故現場,彷彿事不關己:「不用去湊熱鬧了,反正會有人幫忙的。」說罷,踩下油門駛離現場,行近路口,將要轉彎,叔叔看了看後照鏡,猶豫了一會兒,調轉車頭回到事故現場,對後座的我交代一句:「你在這等我回來。」就消失在人群中,我探起身試圖看得更清楚,接著我看見了當事人,我打了個冷顫,不為那些血、不為那輛殘破不堪的機車,而是我找到了讓叔叔回頭的原因-沒有人幫忙恢復秩序,這麼多圍觀者在一旁,不上前施救、不指揮來來去去的車輛,就只是在一旁湊熱鬧。看著這一切,我忽然想到,如果此刻倒在地上的是我,會不會也受到相同的對待?這讓我意識到,善良有它存在的必要性,假使那一天,叔叔沒有上前幫忙,那「傷患」是否會變成「死者」?「旁觀者」豈不成了「幫兇」?
法國作家紀德說過:「對於心地善良的人來說,付出代價必須得到報酬,這本身是一種侮辱。美德不是裝飾品,而是美好心靈的表現形式。」對「善良」二字,自車禍事件後,我再也沒有異議,對於回報,其實也不那麼重要,畢竟如果大家都希望有回報,那誰來幫忙?需要幫忙的人,又該怎麼辦?剎那間,我好似明白了爺爺娶奶奶的理由,好似明白了善良為什麼被歸在「優點」,善良果然有它存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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