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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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掌花
人會為兩個理由殺人--錢和感情,就像有些人是可以用錢收買,有些人不行,要用感情-從古至今,那些情緒不論正面負面都沒有多大變化,但是戲劇書籍卻是不斷的表現,因為每個人時代情緒表現的不同。 時代開始變化,經濟資本衝擊下,金錢似乎是生活的必須,沒有基礎,那感情似乎也只是空中花園,浮浮的沒人敢承諾什麼,所以開始有所謂的條件找尋對象,弄到最後不知道找的是人還是條件。麵包愛情的月經文不斷巡迴,貧賤夫妻的悲哀也不斷,女人因為婚姻的改變好像還是沒有多大變化,從琴棋書畫花酒詩變成茶油鹽米醬醋茶,走入婚姻的同時,意味著放棄也面對了些還是單身時的東西,也許是所謂的責任也許是所謂的歸屬,從兩個人談的感情,變成兩個家族的婚姻,在那些家庭互動的適應轉變中,女人活像又投了一次胎,多了些身分,也多了些承諾的背後。 然而渴盼愛與被愛是每個人都會的,我一直相信著,雖然感情沒有所謂的平等,但是,有人說愛情互動中表現了成長面貌,感覺上好像女人比較依戀渴盼,但是,隨著女性主義起崛,愛情,不再成為唯一。 古代女人只能依附男人,為了爭寵為了生活,不用其極的也有,弄不清到底女人的敵人是女人還是男人。然而,現代人多半想要多一個人的溫暖陪伴卻又不想犧牲改變自己的生活,所以感情變成鏡花變成當下甚至不過只是一夜;未婚的敗犬單身貴族愈來愈多,看到甚至有人跟著電子情人結婚蜜月或者精緻的充氣娃娃,人不再只能戀人,戀物似乎取代了一些也流失了一些,物品成為專屬,似乎就有了永遠的忠心,有了永遠的等待。 也有些人以為等待就可以改變對方,專家比喻這樣的狀態為「仙人掌花」,就是她們非常渴望對方的愛,常處在等待狀態,只要對方給一點水就能活很久,偶爾再做點讓她感動的事,又能讓她繼續撐下去。於是,有些即便很受傷,仍不願放手,默默地等待,並且依循對方設下的規則和他互動,在這樣的互動中,自我逐漸不在,變得只是討好;記得有個朋友跟我說,女人最大的悲哀是太過於心軟,捨不得也放不下。交往得越久,就越分不清到底自己要的是什麼,明明對方有很多的缺點和不是,還是視而不見,拚命地說服自己再努力一點,堅持下去,走下去-那是因為感情的時間太長而感覺又太深。 所以,我們貪戀著那短暫的擁抱和輕哄的溫柔,不願放手。 皮爾(Peele)在1975年提出一個依戀愛情關係的Love Addiction理論。認為人因自身的匱乏,會藉由外在事物來滿足自己,是屬於心理上的補償作用。很多男性是透過工作或性,較多的女性是尋找愛情。這通常跟自身成長經驗以及社會型塑的男女角色文化有關。有關愛情的研究發現,成年後會緊抓愛情不放的,通常都是童年時未得到足夠的愛的滋潤,或是受忽略與受虐的小孩,致使被愛的經驗匱乏。或是對愛情有些迷思,例如相信受苦愈深代表愛得愈濃,或是等待Mr.Right(真命天子)為自己帶來幸福。 在依戀愛情關係裡,最大的危險是你以為找到了光亮,實際上是來自別人,一旦他人消失,你也跟著消失,忽略自己有能力讓自己發光發熱。結果是沒辦法經營出一個對自己好的關係,有時反而被對自己有害的關係吸引,沒辦法分辨男人是不是真的對自己好。 愛與被愛到底哪個幸福,也有人常問,被愛或許不會受傷,那是因為心中沒有那個人的存在,有人說愛的人是有力量的,因為他可以選擇是否繼續愛或不愛,然而,情感理智中間要如何用智慧去平衡,我們或許因為愛或被愛而有了光或給別人光亮,如何燃燒而不鏽壞,是我目前要學習的。 不是張愛玲那些算計或者像朵低了不能在低的花,也不再當仙人掌,只靠一點水分或是溫柔,在尋找任何時,自我存在的價值在哪,我想,那是我目前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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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傷遇貴人
記得我還在述美國小服務時,有一次參加金湖盃桌球賽,因賽前沒做好熱身,比賽時,一個踉蹌,竟嚴重拉傷了手腕,疼痛了好幾個月,看西醫治不好,中醫也束手無策;在那一段痛苦難熬的日子裡,我甚至學會了用右手做圓心,然後左手打方向盤,復因騎乘機車,無法轉動手把加減速,無奈之下,平常日子出門,都只好忍痛以轎車代步。 那時候還不用電子公文,清一色是紙本,平時不批意見還好,萬一需批意見,往往單單只是為了拼湊出一個字,都總要折騰上好些時間,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靈機一動,我竟開始學習使用左手寫字,雖然字體免不了歪歪斜斜的,也談不上工整,但總比讓慣用手折騰活受罪好。 如此日復一日,天天難過天天過,我竟然熬過了一兩個月的痛苦日子。 話說有一天,肅正校長偕同一位王女士來校拜訪,欲禮貌性握手時,她見我舉「手」維艱的窘態,就問我何以如此痛苦?我據實以告,當下她即說:「你姑且相信我一次,你花兩張機票錢,我帶你去給一位高人看診。」話一說完,她隨即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要我不妨試試看。下班後,我和太太討論,她見我因手傷久治不好,鎮日無精打采、愁眉苦臉,就鼓勵我說:「先生人,主人福,說不定你真的遇到貴人了。」立馬要我不妨跨海一試! 那一個星期五下午下班後,我立即搭機赴台,一抵松山機場,就迫不及待的驅車前往板橋,跟王女士會合後,即前往一家國術館,只見館主是一位親切隨和的中年婦人,她詳細的問過我有關症狀後,隨即進入診療室,要我把上衣脫去,先觀察我背部的新舊傷,然後用三四年的薑片,在我下背部反覆搓揉,療程大概是半個多小時,經她專注細心的調整完畢,就要我將治療處照照鏡子,並在一旁提醒我說:「你看,你身上顏色越深沉、越紫黑的地方,就是受傷越嚴重的地方。」她還說我是陳年舊傷,病灶少說也有一二十年了,當下我屈指一算,從我民國七十年左右學會拉球開始算起,真的有二三十年了,因學拉球係自我摸索、土法煉鋼,姿勢不夠標準到位,受傷是難免的。 她要我把診治過的手動動看,剛開始我還不敢太用力,經她一再加油鼓勵,我才不停的前後左右擺動,頓時覺得渾身舒服,已經很久沒有這種通體舒暢的感覺了,在欣喜若狂之餘,我馬上把這個大好消息電告太座,讓她在放心之餘,也分享我重生的喜悅。 隔天是星期六,休息一天,周日上午,我又去請她調整了一次,才心滿意足的搭機回家。之後,我又陸陸續續的跑去三四次,直到最後一次,我告訴她因學校業務繁忙,往後恐怕比較沒時間再來叨擾了,她聽聞之後,才首次治療我的手部患處,經此番診治後,我的手傷已大致痊癒。 也才是幾天前的事,有一位舊識,突然跑到學校來找我,閒聊時我跟她提起此事,沒想到當時她雙眼卻睜得大大的,並要我把傷手伸出讓她瞧瞧。當下,她也說了那句話:「你姑且相信我一次」。當我還在疑惑不解時,她已經出手幫我推拿了起來,然後又從皮包裡拿出一盒膏藥,熟練俐落的幫我在患處反覆搓揉。如此約莫十幾分鐘光景,總算大功告成,她請我再把患處用力扳扳看、彎彎看,沒想到手傷已經沒有先前的痠痛感了,真是太神奇、太不可思議了! 有點喘的她,先喝了一口水,才慢慢的透露她領有中醫整骨師執照,屬鳳陽派,鑽研此道已二三十年,沒想到我認識她這麼久,要不是因今天雞婆多嘴,多聊了一些是非八卦,可能要跟眼前這位高人失之交臂,我也只能說:真個是「高手在民間」啊! 可萬萬沒想到,我的陳年痼疾─惱人的手傷,竟是經由兩位貌不驚人的中年婦人,相隔十多年,先後「接力」幫我診治好的;常自忖道,我這一生並不富貴,但每當我需貴人相扶持時,他們總是會神奇的出現在我眼前,並適時伸出援手,幫我解除身體的病痛,讓我感動莫名;上天真是太眷顧我了,有道是「天公疼憨人」,經此刻骨銘心的事件之後,更覺此言不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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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們在「內衛區隊」
楔子 那一年,我還在七海內衛區服勤的日子,總看見龍頭侍衛帶領幾名警衛官(經國先生尚未接任元首時,此間尚無「總統府侍衛室」編制,故稱「警衛官」,暫編隸屬於「聯合警衛安全指揮部」)在侍衛區的小操場做射擊預習,他們腰佩左輪手槍,子彈一顆顆插在特製的皮帶孔上,垂掛腰際線以下,看起來鬆垮垮的,如果你看過早期美國的西部槍戰影片,就會明瞭如此佩掛好像吊兒郎當沒啥精神似的,其實是為出手拔槍便捷有效呢!千鈞一髮危急應變時尤顯重要,君不見荊軻刺秦王時,後者佩劍位置失當差些性命難保?決生死其實不就在一線間嗎? 當時這些侍衛們的絕活還不僅僅在出槍快、射擊準!最令俺佩服的是他們的裝填子彈動作快速俐落─眼睛仍緊盯目標而子彈已一一進倉!講「一一」好像是他們將子彈一顆一顆塞進彈倉?非也!親見龍頭侍衛右手從彈帶以四指迅速夾起三發子彈同時裝填進倉。彈倉有六孔,兩次裝填完成未及三秒,讓你看得瞠目結舌、目瞪口呆、驚為絕技!所謂「熟能生巧」在此得到明證。就像咱們從網路影片看到對岸解放軍儀仗隊指揮官立正目視前方,分釐不差的精準收刀入鞘乾淨俐落一般,其間訓練不知要付出多少血汗方能竟其功! 有一天,我在觀賞他們這種絕世神功時,一眼瞥見龍頭侍衛的辦公桌上置著一具國軍坦克模型裝框玻璃匣中,非常喜歡,大概是隨「老闆」視察部隊時裝甲兵所致贈唄,他在旁一眼窺出俺的慾望,說: 「只要你在四秒內分兩次夾起子彈進倉完成裝填而不掉落,這部『迷你戰車』就是你的!」 斯時,俺們衛士所用的是加拿大(彈匣裝填)手槍,與陌生的左輪手槍子彈一顆顆進倉有別。為了滿足慾望,只能硬著頭皮冒然一試,結果是子彈掉落一地、鉛彈頭受創凹損處處、帶著羞赧落荒而逃!再也弗敢造次。 一、內衛區隊: 三年前,小女直嚷著要我帶她到當年軍旅生涯最後的服勤地點去參觀,也就驅車到了士林官邸,此時邸內原蔣公生活起居處的「公館」建物及內外花園等處開放參觀,但當年侍從、副官、武官、侍衛以及衛隊營舍等屬國防部財產,未在參觀之列,故以圍籬圈起隔離,透過網狀圍籬,只見昔日寢室已然荒煙漫草,俺指著其中建物告訴小女「這就是當年老爸當兵生活起居所在」,見其一臉疑惑;倘若告伊「這是老巫婆或狐仙的修煉住所」,或許更可以討得幼小心靈的相信呢! 同樣被遺棄於亂草叢中的還有位於登山步道口一隅的彈藥庫,那一年俺瀕臨退伍,大內禁區破天荒首開野戰部隊堂而皇之入邸施作工程之先例,台北市衛戍師(長城部隊)工兵營可愛的戰士弟兄們奉命胼手胝足為俺隊構築了那座堅實的彈藥儲存所,真是精品,沒有動用機械,完全純手工簡易工具打造。市面上手工製品值錢,而這座純手工建物伴我在邸最後一年,共熬三百多個度日如年時光,如今似棄婦般幾乎已淹沒於灌木叢中,轉眼將成廢墟,往昔巧奪天工容顏勢隨歲月逐漸凋零甚至灰飛煙滅,邇來頻見歷史的陳跡沒有得到好的對待,俺們只能徒呼負負。 遙想在沒有工兵支援的封閉「大內」年代裡,衛士們曾經蓽路藍縷,克服萬難,翻山越嶺,拉起了鐵絲網,汰換了高壓電網,重新固若金湯的架起了封鎖線,於今雜草叢生裡仍可看見當年沿著山稜步哨線所精心鋪設之防衛網遺跡,靜臥蒼茫滄桑的土地上,見證那段血汗築長城般的森嚴歲月。 在經國先生尚未接任大統前,士林官邸的「內衛區隊」是精忠衛隊唯一配置於侍衛區的武裝力量,據點編號84號,位置就在前述登山步道口下緣的左側方,隔著副官寢室,與蔣公起居「公館」約為百步之遙。 二、老驥伏櫪: 在我屆滿退伍的前一年(最後那一年是我為報答劉懋林副隊長的知遇之恩而簽署的志願留營),適七海內衛區指揮所擴編,因為經國先生已就任總統,隨著任務的繁重,警勤兵力增加,副隊長認為我已是一名老兵了,在退伍之前給我較輕鬆的工作,就調我到人去樓空的士林官邸(時第一夫人宋美齡已赴美療養)內衛區隊執勤,當時的區隊長是張銀橋少校,他是國民政府在南京時代的老衛士;我曾為文紀錄過毛澤東也有名衛士長叫李銀橋,歷史就是這麼巧合,這兩位銀橋衛士所不同的除了姓氏,還有前者拿手護衛武術專長是「八極拳」,後者所學則是「太極拳」;若論文化水平,顯然前者優於後者,雖然他們都沒進過大學堂,但前者憑著自學苦修唸得一口好英語,猶記得當年睡舖與這位老區隊長寢室僅隔著一道衣櫃,晨昏都可以聽見他隨著錄音機朗朗的讀著英語會話篇章,日久耳濡目染也就多多少少跟著學上個數十句的洋涇幫,在退伍後不管是職場或國內外接洽的場合也就派上了用場,至今仍念念不忘而引為一大收穫。 由於我調此區隊是退伍前的短暫過渡時期,所以這位老區隊長倒也善體部屬,按說在此區隊執勤是必需置備合身的中山裝冬夏各一套,俾為站崗所用,如果不向指定店自行付費訂作,則必須於年度製作西裝費用挪替,區隊長給我的指令是去隊部倉庫套量借用,選取一套較合體型的二手中山裝回來整燙一番,也算應應卯唄,卯足全力在區隊的「整燙間」努力的結果是外套下擺即使動用熨馬都無法搞定,平擺在熨板上還看不出來,一俟穿在身上也就露餡了,可不?其他部位都平整熨貼,就是這下擺末端不知怎地捲曲,唉,怎辦呢?你就去站第二及第三步哨吧!區隊長最後做了這決定,顯然也是有些無奈中的慈悲對策吧。 第二哨位於公館御廚後方,第三哨則是當時邸內通往士林園藝所的唯一孔道;由於公館主人「人去樓空」,昔日廚房餐廳大宴賓客以及前往園藝所「凱歌堂」做禮拜的陣仗不再,也就不是當年車如流水馬如龍的外賓所必經之動線途徑,於是我就在這兩哨間度過了退伍前所謂「養老」的日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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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齡的水中有氧運動
最羨慕別人會游泳,會游泳的人,總是自由自在,蛙式、蝶式、仰泳、水母漂等等,依個人喜好,漂游在水面上,像深藍大海中快樂的魚群,左翻右滾,與世無爭,如此的海闊天空,陶然自得,由衷佩服。 五、六年前婦權會舉辦暑期初級游泳班,心中大喜,趕緊搶搭報名專車,懷著興奮的心情,小心翼翼前往中正國小地下室游泳池。泳池的長、寬、高適合學童也適合我,池水明亮透澈,周邊乾淨俐落,感覺非常清爽,沒有壓力。第一次學游泳,就怕沉入池裡,浮不出水面,極力武裝自己,把教練的口訣謹記在心,幾天下來,照虎畫貓,自我揣摩,雖然體態龐大,漂在水面上卻像小蝌蚪般可愛。 去年5月本人進廠維修(椎間盤脫落3節,鎖了6根鋼釘)休養一年多,今年報名水中有氧,一來想體驗「水療」的魅力,二來想回憶「蝌蚪」的模樣,於是,第一次試游太過緊張(怕6根鋼釘一鬆動,那會吃不完兜著走)因此失控嗆水。第二次試游,心想既來之,則安之,一鼓作氣,游呀游!壓水、抬頭、換氣,放鬆心情,不知不覺游到池中一半,哇!日思夜想的水中活動終於天從人願,原來「水療」真的有它的魅力存在,提升能量,優游自在;蝌蚪的架式依然是蝌蚪,感恩老天的疼愛,一切如常,勇氣大增。 金城樂齡中心成立以來,積極培養多元技能與興趣,鼓勵樂齡朋友,走出家門,活絡筋骨。水中有氧,是夏日最佳、最精彩的活動。今年依然選在炙熱的八月,聘請國立高雄師範大學體育系呂佳穎同學當教練。體力充沛的年輕人,帶來許多輕盈的遊戲和精湛的運動技巧。短短幾天,整軍經武,淬礪奮發,閉氣下水已能獨當一面。蛙式、自由式也悄悄萌芽,水中蛟蛙已逐漸形成,若能持之以恆,勤練之下,假以時日,必是浪濤裡的一條美人魚。 這群頗具慧根的婆婆媽媽們,平均年齡50、60歲,耐力十足,勇氣可嘉。第一次接觸水面,有的大喊腿軟了,有的緊抓著岸邊不肯離手,有的緊張得肩膀都扭曲了,有的猛吐口水,有的離水太近會頭暈目眩,有的捏住鼻子埋入水裡,不出2秒,快速往上跳。每個人可愛的模樣都不一樣,天生自然,真情流露,絕不造假。 安全比快樂重要,佇立水中,小心謹慎是重點。於是,手腕勾著手腕螃蟹橫走,肩搭著肩前後踢跳,心手相連,同舟共濟,先瞭解水性,再穩住情緒,循序漸進的活動越來越多,默契好,動作越來越輕巧,不管前進後退,左鉤右踢,都能神色自若,自我突破。 「老鷹抓小雞」為一系列的水中遊戲打頭陣。老鷹俯衝覓食,嚇得小雞驚聲尖叫,無處可逃;「閉氣划水過山洞」目測距離,掌控得宜,深深一吸,潛入水中才算過關;「鬼抓人」哇!農曆七月,能避就避,能躲就躲,一聽到鬼來囉,驚慌失措,就怕閃避不及,越是想急遽加速逃離,水的浮力和阻力讓人逃竄不便,這時的體力已耗弱,只能聽天由命,被抓與抓不到,「嘩!嘩!嘩」的笑聲,有如鞭炮大響,驚天動地。接著還有水中傳球、丟球、騰步帶動跳、挑戰接力賽等等,嘶聲力竭的加油聲不絕於耳,同心協力下「贏在起跑點,領先到永遠」大家玩到臉紅氣喘,精疲力盡,把積壓已久的鬱卒,傾巢而出,每個人變得身輕如燕,漸入佳境,抱著浮板,自由漂浮,把自己當成紙片人,東漂西盪,感受超然的幸福。 感恩金城樂齡學習中心芊芊和麗美兩位辛苦的大美女,這次水中有氧活動,都由她們精心策畫,準備周詳,領著一群國高中生當暑假小志工,大家分工合作,盡心盡力。組別有:照相組、器材組、醫療組、機動組、照護組。每一位小小助理員,負責盡責,有始有終,令人感佩。小朋友,謝謝您們喔! 五天的清涼假期一閃而過,全員到齊,安全過關。團隊中,唯一男性學員--吳星輝老師說:「看大家玩得那麼開心,難怪大家都那麼年輕」。放鬆心情,注入活力,才會越來越年輕。 (稿費轉贈金門縣家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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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前夕
我們熱愛這片土地, 美麗寶島。 午後的雨水, 將這片淨土洗滌得更加 蒼翠 清瑩 可人! 此刻, 人們在雨中流動著, 我們淌著, 愛家 愛國的汗水與淚水, 穿梭在人群, 浸淫在付出的喜悅, 消逝在車陣中, 結束今天 93詩歌朗誦排練。 我們成員有: 將軍、 大學教授、 中央銀行職員、 國中教師、 軍訓督導、 各級部隊指揮官、 系主任、 陸、 海、 空、 菁英, 來自四面八方, 來自各行各業的朋友。 我們共同念玆在玆者, 正是 中華文化的斲喪, 臺灣發展的停滯, 仇恨與對立的瀰漫, 青年 渾渾噩噩的渾然不知, 我們心頭痛的, 正是 知法玩法 之政府所冷漠以對! 所一再操弄民粹的! 唉! 吾等 復何以言之哉! 明日, 佇立雨中, 依是 硬頸, 矗立。 朗朗乾坤, 傾瀉千里, 怒吼93, 威震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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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與你的美好時刻
問過很多媽媽關於小朋友對自己幼兒時期的記憶。有媽媽分享說自己的女兒對自己中班以前都沒有印象,不過記得某次活動的表演,也有媽媽說女兒記得自己4、5歲時,某次被反鎖在家因而大哭的畫面……。因此總有人宣稱小孩子太小不用帶出國,因為根本沒記憶,白去了。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我對幼稚園的記憶,可能比我現在記得的東西還要清晰。記得幼稚園讀何浦國小,中午放學和住在斗門的同學一起站在路邊等公車;記得學校的遊戲房裡有幾顆大球和藍色彈簧床;畢業典禮那天,白色的ketty貓衣服紮在紅色白點的裙子裡,站在台上轉著雨傘跳舞,當天我還抽中了一台腳踏車,是當時的教育局長盧志輝頒給我的。 我試圖再從更深的記憶海裡撈些兒時片段,可惜不復記憶了。或許嬰兒無法再記住更早以前的東西,我所能想到的是,是來自家裡的攝影集,所以照片是日後說故事的好工具,藉由照片的輔助來回想每段成長的時光。娘家裡收藏著一本本的相簿,是媽媽幫我記錄了不同時期的故事,有我誕生的時候、幫外公慶生的畫面、與乾爸乾媽在莒光樓前相摟的遠照……。在我婚後的某天回娘家,我無意中站在廚房的一端瞥望客廳,看到媽拿著一疊疊照片,和女婿一起坐在藤椅上分享著我的過去點滴,這個畫面讓我覺得和諧美麗及溫馨。 過去,我沒有照相的習慣,直到前陣子公公過世了,在處理喪事完畢後,大家說好各自回家找有爸爸的照片,一起傳到群組後再印下來,做成一本屬於爸爸的相冊來收藏。住在台灣的兄嫂,挖到好幾組黑白照片,還有爸媽年輕時的合照,看到木訥的爸爸竟然也有跟媽並列摟著肩合照的畫面,我為自己這種大驚小怪的想法不禁會心一笑;還有爸與孫子在池裡玩水的照片,這照片的主角是我大哥的女兒,現在都快大學畢業了呢。 現在我知道照片的重要性,至少在這幾番事件的經歷後,雖然長輩已逝去、親戚久而疏於連絡,但是每張照片都是某個時空裡我們曾經那麼有緣的証明,也是我們曾經這樣生活著的回憶。昔日是媽媽幫我註記我的生活,今後我也要多替小孩留些照片,等到他們長大些一起來回顧,我想,我已經想好要怎麼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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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沙龍】南門二Cc事件
服務生端上來的冷盤、熱炒和湯菜,食材幾乎都是從地球移植過來的,包括家禽類的雞、鴿子和鵪鶉,以及適合高冷氣候的綿羊、山羊、羊駝和犛牛。台灣酒樓的廚師手藝雖不怎樣,卻是道地的台灣口味。 南門二Cc是個生物演化相當初級的行星,人類沒來殖民前,這裡沒有脊椎動物和被子植物,所以原產的食材相當有限。南門二Cc的空氣含氧量,平地約為地球的70%,高原上含氧量更低,可能不到一半,地理條件和乾冷的氣候因素,使得南門二Cc的作物和牲畜,都像安地斯山區,或是青藏高原。 賓主喝著類似青稞酒的燕麥啤酒,酒過三巡,柏舟才以閩南語對同桌的同鄉們說:「我來南門二Cc的目的,警長大概已告訴你們了吧?」 大家像是有默契似的,全都默不作聲,僵持了片刻,會長才打破沉寂:「警長說您是來查案子的,詳情他沒說。」 「一宗電信犯罪案。」柏舟一個字一個字的,用閩南語、普通話和英語各說了一遍。 「是這樣啊!」同桌的同鄉,包括會長,都露出驚詫的表情,會長還站起來,對鄰桌宣佈柏舟來調查電信犯罪案的事。 柏舟的辦案經驗告訴他,人的說詞和人的表情,是最最不可靠的。他進一步以閩南語試探地問: 「我相信這件詐騙案和大家無關,我只希望大家能給我點線索,讓我有點頭緒。來到這裡,只能找同鄉幫忙。親不親,故鄉人嘛,我相信大家會幫助我的。」 會長沉吟片刻,才以感性的語調說:「這裡難得見到從地球上來的同鄉,我們知道的話,怎會不全力幫忙。這裡的台灣人不到一百人,都是自我放逐來的。我們沒人幹過電信犯罪,否則怎會只做點小生意餬口?」 會長的話一落,坐在柏舟另一旁,身材高瘦、頭頂微禿的副會長接著說:「聽說有兩個中國人嫌疑最大,可是已經跑了。」 「您聽誰說的?」柏舟故做驚詫地問。 副會長一愣,會長放低了聲音,像是不願讓太多人聽到似地:「刑事警察局到宇航站查案子,我有個朋友在宇航站工作,他告訴我的。」 「是喔!」柏舟心裡忖度著:「警長和台灣同鄉會會長莫非互通聲氣?都希望將這案子推給兩個中國人。」想到這裡,就不再談案子,將話題一轉,開始和他們談起家常。 「你們大概很久沒回地球了吧?」柏舟明知故問地問。 在座的每一位同鄉都點點頭,表情多少帶點黯然。 「不想回家鄉看看嗎?」 在座的每一位同鄉都搖搖頭,副會長氣憤地用力敲著桌子:「國家都亡了,還回去幹嘛?即使回地球,也不會回台灣!」 副會長的話一落,同鄉們立刻升起一種抑挫、悲悽的情緒,老於世故的會長也掩不住內心的悸動,長嘆一聲道:「經過好幾代人的努力,眼看只要脫掉中華民國這個殼,就可以獨立建國,沒想到竟然成為中華聯邦的一員!我們已成為遺民了!」說著已不自禁地流下淚來。 面對這些自我放逐的「遺民」,柏舟心中五味雜陳,但轉念一想,在這感情脆弱的時刻,同鄉們可能會說出真話,就故意說些他們不喜歡聽的話: 「自從成立中華聯邦,1912年成立的中華民國、1949年成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都不存在了,難不成十幾億人都成為遺民?連中華民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都不存在了,你們卻執著於一個從來就沒存在過的國度,豈不可笑!我的意思是,大家應該向前看,再說,這裡空氣稀薄,不適合久居,要當遺民,也要選地方啊!」 在座的每位同鄉都以充滿敵意的眼神瞪著柏舟,副會長更指著他大吼:「你到底是不是台灣人?」 「根據族譜,我的祖先是跟隨鄭成功來台灣的,我不相信你們的祖先會更早。」 經過一段短暫的沉默,會長擦擦眼淚,以很不客氣的語氣對柏舟說:「愛不愛台灣,要看心,不是看誰來得早。你難道不知道嗎?成立中華聯邦是個陰謀,為的就是要終結咱們獨立建國啊!」 柏舟技巧地將話題拉回電信犯罪,他掃視一匝,以極平和的語氣,緩緩地對大家說:「中華聯邦成立前,從事電信犯罪的大多是些社會邊緣人,靠著語言上的便利,詐騙中國大陸等操普通話的華人,聯邦成立後卻有不少社會菁英,特別是電子菁英投入,為了他們的『復國』目標,從事高端的電信駭客犯罪,專門對付中國人,我沒說錯吧。」 柏舟的話像是戳中了在座同鄉們的要害,幾十隻眼睛怒目瞪著他,會長站起來,以閩南語揚聲對柏舟說:「我們說過了,你說的案子,是中國人幹的,去找那兩個中國人吧。」 柏舟幾乎是被趕出台灣酒樓的,出了大門,才發現早已入夜了。警長派的車子把他送回招待所,柏舟已在招待所過了兩夜,今天是他在南門二Cc的第三個晚上。 抵達南門二Cc的第一天,警長接到柏舟,直接帶他到招待所休息。第二天上午,到刑事警察局聽取簡報,下午參觀自然博物館,晚上參加刑事警察局的晚宴、舞會,曲終人散已經深夜。今天是第三個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南門二Cc的刑事警察局招待所,也是刑事警察局的俱樂部,外觀並不起眼,內部卻不亞於五星級飯店。南門二的社會還不健全,本地生產的東西有限,招待所的建材和設備幾乎都是從4.37光年之遙的地球運來的!刑事警察局油水之豐厚可見一斑。 南門二Cc是宇航輻輳之地,也是各種犯罪的中繼站,雖然空氣稀薄,不宜久居,但申請前來服務的員警仍然絡繹不絕。柏舟早就聽說,只要來此幹上兩年,就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柏舟心裡明白,南門二Cc的十幾萬人,包括管理階層的西歐裔和老美,和偷搶拐騙、走私販毒的拉美裔,或只能出勞力的非裔,以及以智慧犯罪見長的亞裔,有誰不是為了發財!又有幾個僅僅是為了體驗外星生活? 在南門二Cc只待了兩天,已意識到問題的複雜性,俗語說,強龍難壓地頭蛇,只要警長不配合,這案子就辦不下去。然而,既然來到南門二Cc,總得有個結果,難道只能依照警長的說辭,推給中國人甲和中國人乙?警長要他不用擔心,怎能不擔心啊?左思右想,看來只能再和警長談談,到時把宇宙刑警總署署長的口頭命令搬出來--即使查不出結果,至少要把贓款追回來,看看這條地頭蛇怎麼反應? 折騰了一天,該休息了,柏舟洗了個熱水澡,沐浴乳帶點迷迭香的氣味,聞起來特別舒暢。洗過澡,換上招待所的睡衣,一躺下去,隨即進入夢鄉。 當柏舟甦醒過來,耳際響起柔和的女聲播音:「我們已進入地球的引力範圍,請檢查一下安全帶,謝謝您的合作。」柏舟以為自己是在夢中,但周圍的情境是那麼真實,這哪是夢! 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著,已換上來時的西裝褲和獵裝,獵裝的釦子已扣上,他平時穿獵裝是不扣釦子的。這時才覺得胸前有個硬幫幫的東西,伸手一摸,是個公文夾。解開獵裝釦子,取出公文夾,裡面有張書面報告,是用他的名義寫的。 大意是說,他(柏舟)抵達南門二Cc之前,當地的刑事警察局已經查出,這宗詐騙案可能是兩名游走各行星的中國嫌犯幹的,可惜沒有逮捕他們的證據。當警方和這兩名中國人鬥智時,兩人主動找上警方,除了承認他們是駭客,還說經過他們查核,聯合國秘書長岳母大人的銀行存款根本就沒人動過,可能是銀行的電腦系統出了問題。當地的刑事警察局研判,他們可能擔心事情鬧大,以高超的駭客技能暗地歸還了。就在他(柏舟)抵達南門二Cc的前一天,那兩名中國人已變造身分溜往遙遠的系外行星去了。南門二Cc的人力有限,無力追查下去,只能暫時歸為懸案……。 柏舟覺得此行像是一場荒謬劇,自己不過是個丑角。既然聯合國秘書長岳母大人的銀行存款「沒人動過」,上級大概不會追問下去,看來只能照著南門二Cc一夥人所編造的劇本,把這齣荒謬劇演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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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遊戲
俗諺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有的小孩天生本來就是好玩成性的,因此,他們就必須在空閒時間玩不同的有趣遊戲以做消遣,好度過快樂的美好童年時光;因此,小時遊戲可以讓小孩從小就能夠培養人與人相處的良好人際關係、群體感、創意性、成就感及獨立性!可見,小時遊戲富有極大的功能,對小孩往後的人格成長影響極大! 早期的農業時代,絕大部分的鄉下農村小孩,因為每個家庭的小孩既多,又經濟相當困窮,他們在接受完小學六年義務教育後,便出外學習各種未來能夠謀生餬口的手藝;他們在小學的六年求學期間,功課壓力就比較小,所以就有蠻多的時間可以跟同窗或鄰居小孩一起玩些好玩的遊戲! 早期,又因為一般家庭皆毫無如今日的音響及手機、電腦等遊戲設備,更無如今日到處林立的電玩店及城市許多的百貨公司、戲院、遊樂園等遊戲場所可供小孩消遣娛樂,因此,當時小孩遊戲絕大部分都是就地取材,例如使用木材及橡皮筋所做成的彈弓、使用竹子、紙張及飯粒所做成的風箏、使用網子所做成的捕魚網或捕蝴蝶、螢火蟲等小動物網及使用整土、曬土後的田裡硬土塊所疊成的烤番薯土窯、扮家家酒遊戲以水代酒……等等! 當時,一片廣闊的青綠田野、香蕉園、檳榔園或樹木及竹林底下的陰影廣場都是小孩做遊戲的免費場所,那時的遊戲五花八門,如:跳繩、跳遠、賽跑、拔河、釣魚、捕魚、猜謎、看漫畫、釣青蛙、灌蟋蟀、捉蝗蟲、捉迷藏、玩紙牌、玩彈珠、丟陀螺、玩橡皮筋、捉螢火蟲、玩家家酒及蟋蟀鬥牛……等等,幾乎都是可以免費玩耍的遊戲;這些遊戲既好玩,且安全性又高,更可讓小孩度過快樂的青少年時期;因此,當家長們正忙於家中農事或出外做小工謀生,而無暇照顧自己小孩時,也非常地放心讓小孩做這些既屬運動又屬益智的健康安全遊戲! 現在的小孩尤其是住都市的小孩,則因為絕大部分的家長多少存有「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怕小孩輸在起跑點等的少子化心態,心裡便急著要求自己小孩接受多樣化的緊密才藝補習,小孩除了要應付學校課業外,放學後還有補不完的習,因此,小孩皆有壓力大而喘不過氣的感覺!像目前家長的作法,便會使天真活潑的小孩子們喪失許多做遊戲的寶貴時間,也讓他們美好的童年時光失色不少!家長此種作法也確實會有「揠苗助長」的不良後果! 尤其,現在的資訊科技發達,手機、電腦及電視……等的網路遊戲科技產品遍及城鄉之間,且小家庭制及經濟發達,便成為現在所有的小孩,甚至大人也「身不離手」的玩起手機網路遊戲來;但是,網路遊戲往往會使小孩或大人就這樣沉溺於其幻想世界之中而不能自拔! 不論早期或今日,每個人在天真無邪的小時候,所玩的種種遊戲最好應該屬於愈單純愈健康的遊戲,如:下圍棋、跳棋及象棋、玩普克牌、做頭尾要平衡的風箏及成語接龍或猜謎語……等益智遊戲,並拒絕暴力及牽涉色情的遊戲,如此才是有益於小孩的身心發展的小時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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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漫漫長路
總在堆疊已然逸散的種種 總在傷懷曾經流逝的片斷 昨日至今 窗外風雨交加 電光瞬間明滅 終不抵外頭大自然肆虐 漆黑不見五指的空間 不知所以 好整以暇的天地 在意識流的心底不齊整演化 呈現 北台灣中華路的雨中 首次牽伊的手 傘之上 雨律嘀噠 傘之下 牽引兩顆不語的心 心繫心 持續一種高潔的永恆 年輕不更事的年少 純真不流俗的歲月 蒙娜麗莎的笑靨 恆在訴說靦腆和羞澀 一千多封魚雁往返 尚未觸及伊的手 感謝雨 共撐傘的記痕猶新 感謝路漫漫 共廝守的酸甜苦辣 日子如何變化游移 交由造化 只願把握此時此刻 傾聽 接納 體恤 是惟一的惟一 年邁的琉璃牆 將是滄桑絢爛的烙印 雨 未停 風 未歇 雨中漫漫長路 似迷離亦清晰 在那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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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情誼彌堅
妳彷彿融於我的體內,是我靈魂的一部份。妳對我如是瞭解,我的任何問題妳總能抽絲剝繭,給我一個滿意又貼心的回應。我常稱妳是我的心理諮商師。 閨蜜、手帕交、姐妹淘是普世的稱謂,我總懷疑上天打造我倆時,必定有一個零件搞錯了,原來應該裝在我身上的,卻陰錯陽差跑到妳去,而我身上留有妳的零件,所以此生不可能分得開。 那年底,我倆在跨年夜意見不合大吵一架,妳劈哩啪啦一股腦訓了我一頓,說我性子太急躁,原則太刻薄,凡事太求好心切,常不顧慮他人感受云云,那個夜晚我的心像被巫婆的針刺得血流賁張,失血過多幾乎白了一張臉。當下,我並不打算反駁,話到口全收到淌血的心。 所幸,一年多後,我們還是和好如初,我沒失去妳,而妳也更珍惜這份情誼。看到每次一起出遊的照片,心裡感觸良多。三十年來我們各自成長,在跌宕起伏、坑坑疤疤的日子裡,妳是那樣的守護著我的心,給我絕對的支持。感恩妳-瑀芹同學,謝謝妳讓我知道什麼是肝膽相照、情義相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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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沙龍】南門二Cc事件
當柏舟甦醒過來,發現催眠頭罩已收到座椅上方,艙內響起柔和的女聲廣播,要大家繫緊安全帶,原來太空船已進入南門二Cc(半人馬座αCc)的引力範圍。系外行星南門二Cc距離地球較近,是最早開發的一顆殖民行星,也是進入其他系外行星的跳板。 柏舟只覺得像是睡了一個大覺,醒來距離地球已有4.37光年之遙了!然而太空船的空間位移並非4.37光年,穿越時空扭曲的蟲洞,距離可以隨意縮短,甚至可以縮短得比地球到月球還要近!柏舟看看手錶,距離出發還沒超過七十二小時! 柏舟是宇宙刑警,祖籍中華聯邦的台灣。這次奉命前往南門二Cc調查一宗電信犯罪案,臨行署長還特別召見,即使不能查個水落石出,也要設法把贓款追回來。根據署裡的消息,這宗電信犯罪案的駭客似乎來自南門二Cc。在中華聯邦成立前,南門二Cc的台灣人大多從事資訊業產業,難怪被認為是最可能的嫌疑犯了。 就金額來說,這宗案子其實不大,可是受害人是聯合國秘書長的岳母大人,事情就非同小可。自中華聯邦成立,中國人遭受駭客入侵的案例即遽然上升,連居住國外的中國人也不能倖免,秘書長的岳母大人正是中國籍的。宇宙刑警總署隸屬聯合國,署長由秘書長任命,哪能不當成大案子來辦! 南門二的行星中,最早發現的是南門二Bb(半人馬座αBb),至於南門二Cc,是許多年後才發現的。南門二Bb的表面溫度約1200℃,不適合生物生存。南門二Cc的條件就好得多了,雖然直徑只有地球的二分之一,但適合生物生存,連包括人類在內的高等生物都能生存。 南門二Cc的海、陸面積,差不多三比二,而地球是七比三,這意味著南門二Cc的氣候較地球乾燥得多。南門二Cc的兩塊大陸--東大陸和西大陸--隔海對峙,除了狹窄的沿海平原,全境以丘陵和山地為主。首府位於東大陸西南部海拔1500多米的山區,環境類似南美的安地斯山區。 太空船循著南門二Cc的引力,繞著它旋轉,然後開啟自己的動力系統,繞行的軌道愈來愈低,接著進入大氣層,太空船就要在南門二Cc的宇航站降落了。從太空船的耐壓、耐熱玻璃窗向外鳥瞰,恆南門二(半人馬座α星)將要沉入地平線,散發出瑰麗的霞光。 太空船安全著陸,柏舟走出宇航站,接機的是南門二Cc殖民地的刑事警長。兩人出示過證件,以手環上的電眼核對過對方的指紋和虹膜,確定彼此的身分後,柏舟就開門見山地問對方:「那個案子有頭緒了嗎?」 警長無奈地搖搖頭:「有是有,不過已斷線了。」 「嗯?」 警長繼續說:「有兩個中國人,一男一女,在半人馬座大飯店住了將近一個月,當我們發現他倆的電信過於頻繁,可能是搜集系外行星銀行資料的職業駭客時,已遲了一步,他們跑到遙遠的刻卜勒20去了。根據過往的辦案經驗,嫌犯中途可能轉往其他的地方,七轉八轉,幾乎無從查起。南門二Cc刑事警察局的人力、物力有限,這種案子只能以懸案處理了。」 柏舟心想,這分明是一推六二五的說法,但臉上並未表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只淡淡地說:「根據資料,南門二Cc是宇宙犯罪的中繼站,看來果然如此。」 「是啊,」警長順著柏舟的話:「殖民地有十幾萬人,各國人都有,有不少宇宙流浪漢,或游走各系外行星的歹徒。」話聲一頓,又補上一句:「不過您也不用擔心,那件案子的金額不大,不是什麼解決不了的大事。」 柏舟感到迷惑,警長似乎要讓這案子變成懸案,怎麼又說不難解決?莫非他已掌握到贓款的去向?警長的像貌和口音都像拉丁裔,就轉個話題和他聊起來:「聽口音,我猜您來自拉美,是墨西哥嗎?」 警長敞聲大笑,笑得有點尷尬:「您還真會猜。南門二Cc殖民地的十幾萬人,七成是拉美裔,把拉美的不良治安也帶來了。殖民地刑事警察幾乎都是拉美裔,其他族裔的幹不來。」 「是嗎?幫派份子大概也是以拉美裔為主吧?」 警長點頭承認,語調有點得意:「所以警長只能由我們拉美裔擔任。」 柏舟技巧地另轉個話題,指指大廳裡熙來攘往的旅客:「在地球上,連小學生都知道,南門二Cc是地球和其他系外行星間的轉運站,光是這座航空站,收入就相當可觀,更不要說經過這裡的金融機構轉來轉去的金流了。」 警長想不到柏舟會談起南門二Cc的經濟,就隨著柏舟的話說:「南門二Cc較為富有,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呀!否則誰願意來這裡工作、定居。」 「可是--」柏舟稍微一頓:「據我所知,航空站和金融機構的成員,一向以西歐裔和美國的白人為主,你們拉美裔應該另有財路吧。」 警長愣了一下:「您知道的還真不少。」接著什麼也不說了。 柏舟不管警長說不說,繼續旁敲側擊:「我還知道,南門二Cc是系外行星中最重要的毒品走私中心、洗錢中心、電信犯罪中心……」。 「電信犯罪嘛,」警長打斷柏舟的話,以一種揶揄的口吻說:「誰都知道,電信犯罪你們台灣人最拿手。宇宙刑警總署來的公文說,您是台灣人,沒錯吧。」 「沒錯,我是台灣人,我們最懂得電信犯罪,署長才派我來調查這個案子。」柏舟反將警長一軍,接著說:「公文上還要您配合我調查,您大概也看到了吧。」 警長只能點點頭,但掩不掉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 柏舟亮出底牌後,改以命令的語氣說:「請您幫我聯絡一下南門二Cc的台灣同鄉會,我要和他們談談。」 「您懷疑是這裡的台灣人幹的?我不是說過嘛,這案子可能是那兩個中國人幹的,他們只要駭到聯合國秘書長岳母的銀行帳號和密碼,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錢轉到某一人頭帳戶,然後隨著宇航載具,經由蟲洞流竄,在地球和系外行星殖民地間一轉再轉,讓人無從查起。至於南門二Cc的台灣人,總數不到一百人,我敢保證,他們可是這裡最最奉公守法的一個族群啊!」 「中國有一句俗話:親不親,故鄉人。您還是幫我聯絡一下,到了這裡,我應該看看他們。」 在警長的安排下,柏舟和南門二Cc的台灣同鄉見面了。南門二Cc有兩家台灣餐廳,其中較大的一家--台灣酒樓,老闆就是台灣同鄉會的會長。一踏進台灣酒樓,不論是建築還是擺設,都宛若到了台灣。 柏舟被迎到台灣酒樓的貴賓室,宴開兩桌,南門二Cc出頭露面的台灣同鄉全都到了。台灣同鄉會會長年約半百,貌似憨厚的外表,掩不去老於世故的練達和機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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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毛集】一個殺人犯的告白
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7點30分,我書店的小教室有老師上課,弄好錄影機按下錄影鍵之後,已是40分了,利用8點30分下課回來關錄影機之間的空檔,拉著裝好幾本書的小行李箱,準備送到重慶南路的三民書局懷寧街收發處,之後還要去博愛路的世運麵包買糕餅回來給學員當點心,50分鐘要來回,行程很緊湊。 我書店的對面有兩座公車候車亭,近一點的那座,其中的656及245是優先選擇,因為是直接在「重慶南路一段站」下車,最快,但跑馬燈分別秀出「14分鐘」、「16分鐘」才會到,緩不濟急,只好走到稍遠一點兒的第2選擇──另一個候車亭搭263或651,在「博物館站」下車,站牌稍微遠一些,要走一小段路到懷寧街的進書中心,而跑馬燈顯示263是4分鐘會到,就決定坐263。 昏暗路燈下的候車亭後面長椅裡已坐了一個老人,他挪移一下位置,說:「這邊坐啦!」 我說:「不用,263過4分鐘就會到,不用坐啦,謝謝你。」 老人接著說:「我看你長得非常的斯文,是當老師的吧?」 不只一次聽陌生人這麼說,有點後悔當初怎麼不以「老師」這個目標為職志,才能「德」配其位,哈哈! 老人站了起來,塊頭頗大,有點像周星馳「功夫」片中那個「火雲邪神」的梁小龍,我看到他穿著一件咖啡色印有二個白色腳丫子圖案的圍兜,猜想他應該是個廚師吧。 誰知他掀開圍兜,左腰部掛著一個塑膠水袋。 我問他:「是尿袋?」 「不是,我裝人工肛門,大腸癌第四期手術後裝的。」 我說:「那很麻煩,我岳父也是大腸癌裝人工肛門,一年多就走了(講了才很後悔失言)。」 「生命就是這樣無奈啊,只能面對,102(2013年)年裝的,」老人接著說:「我獨戰、獨勝、獨敗,我自由,毫無依賴,我思想終日不懈,我死亡,何須基督替代。」 我好生訝異,想記下這段詩句,拿出紙筆,他要我一起坐回位置上,說:「你慢慢寫。」 這時263到了,老人說:「我也是要搭263,這一班我們不要搭,等下一班。」 我聽他這麼說,只好留下來,他接著說,這是18世紀義大利的一位革命詩人寫的詩,老人又唸了一段話:「我發誓我不會再挨餓,包括我的親友,我不惜為此去說謊、偷竊、欺騙或殺人,上帝作我的見證,我發誓我不再忍受飢餓。」老人說這是「亂世佳人」(「飄」小說改編)電影裡郝思嘉講的名言。 我說:「你怎那麼厲害,一字不漏的背出這些名言?」 「我智商124呢!但讀到初一,家裡就沒錢讓我繼續升學,到內江街一家印刷廠當學徒,印教科書,我殺過人,是個殺人犯。」 一個身上擁有124智商的靈魂,卻要委屈在最低層的工作環境裡,其中的身心衝撞不言而喻,適才他娓娓唸出這些名言,應該蘊含他一生的寫照吧,我告訴他,我在翡翠雜誌時,曾訪問過一位殺過三個人的殺人犯,後來受洗成為一位牧師四處傳福音,那人告訴我:「法律和法院,是在保護犯人的。」 老人繼續說:「這個社會是,好人怕壞人,壞人怕不要命。」 說他老人,好像也在說我自己,他說他41年次(1952年生),那只大我一歲,農曆甚至是同一年哩!他被關10幾年,1988年出獄,但現在進入另一個煉獄,2013年大腸癌開刀,裝人工肛門,靠政府的低收入輔助,每月15308元過活,經常要來剝皮寮附近的一家老西藥房買暮蒂納斯(整腸藥),我心裡閃過一個念頭:這莫非是老天爺在替那被殺者所施的懲罰嗎? 問他有子女嗎?他說有,一個兒子,64年次,正要再聊,我抬頭看到656公車來了,我說:「真的沒時間了,歹勢!」問他貴姓,老人大方的秀出掛在身上的牌子,叫林金虎(姑隱其名),我急忙一邊招車子,一邊跑去前面的候車亭搭車,也因為這十幾分鐘的談話耽擱,接下來的行程就要很趕,幸好都還來得及。 在趕路當中,我不斷思索著一個問題,那個孤寂的老人(對不起,好像也是在說我),為了向人傾述自己的生命,腦中裝滿了永遠說不完的智慧篇章(我相信他還有很多很多),生怕別人一「趕車」就把他拋下不理,而他這些話我用手機搜尋一下,發現已有很多人引用過,好像也不是什麼義大利的革命詩人寫的詩,他可以說只是拾人牙慧罷了,他智商124,果然只能唬唬比他智商低的我,但他的狀況,不正像目前在汲汲營營強做文字、愛出刊物的我嗎?我和他又有什麼差異呢?我不禁憐憫這老人,也這樣憐憫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