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子的異想世界裡，〈外篇，天地第十二〉的故事最令我感動：一位種菜的老人不掘井、也不利用滑輪機械來汲水灌溉，反而挖一條地道抱著甕去裝水，剛讀到這個故事我覺得這位農夫很奇怪，漸漸的才領悟他是有大智慧的人，樂活在悠然的日子裡。老農夫與希臘神話裡的薛西弗斯一樣，都是有大毅力者，所不同的是老農夫順應自然，他本身就像是一塊泥、一片風、一瓢水，而薛西弗斯則是不斷的跟自然對抗、鬥爭，堅信終能勝天。 許多年前，當我聽到十九世紀美國的印地安酋長西雅圖對白人買賣土地的質疑，就深深被這份宣言的真摯而感動。原來，土地並不屬於任何個人和族群所擁有，土地是屬於在其上生存的人和動植物共享的資源。 要實踐這些智者的理念的確不容易辦到，所幸今天能鼓舞我們薄弱的信念者果真仍有其人其事。 有一位現代愚公每天開車往返數十公里，在大雪山山上買地植樹已超過二十五年，花費了十幾億家產，他(賴桑)表示林地「不買賣、不砍伐、不留給自己的子孫」，將成立基金會存續下去。起初，所有人都當他瘋了，家人也抱怨不停，但是他真的辦到了，現在數十萬棵迎風招展的台灣牛樟、肖楠、松樹…，根紮得很深廣，溪水已重新流動起來，蟲魚鳥獸也生機蓬勃，卻是僅憑賴桑持一根鋤頭完成的奇蹟，問他這樣做還要持續多久，他的答覆是「無限」。 無獨有偶，一位叫艾爾則阿·布非耶的老人，在法國的阿爾卑斯山的弗根地區，從兩次世界大戰前，直到戰後，獨自從橡實開始種樹，對山底下人間發生的悲慘殺戮絲毫不理會。因為透過一位迷途的旅者遇訪，我們才得知有這樣的一位老人，默默持著鐵杖在飛沙走石的貧瘠地上，埋下十餘萬顆愛與希望的種子，一片美麗的橡樹森林就從他的雙手和心靈中誕生出來，數十年後，原本荒廢的小山村逐漸恢復了生氣，吸引了一萬多人來此地定居。   現代人常過度開墾山林，挖石灰造水泥蓋屋宅，伐木改種香蕉和檳榔等經濟作物，造成水土保持不易而崩坍；又留下大量影響生態的垃圾，像賴桑已經從林地陸續清出兩千多車次的塑膠袋和瓶罐。另外，試想：停電幾個鐘頭人們就已經很難受，如果斷電幾個月，可能生活不下去了，許多國家的政府為了降低成本和發揮更大的效能，興建了一座又一座的核能發電廠，使得人們對核電的依賴日益加深，最後反而受其掣肘，導致輻射汙染的威脅也加大。 機械和科技的進步雖然替生活帶來便利，但是莊子藉由老農夫之口，在幾千年前就預言──「使用機械必會產生機心、機巧」，最後讓「心被外物所拘役」，純淨的心如果被蒙蔽，就不能「載道」步入正途了。 人和環境其實是一體的，我們尊敬環境、愛護環境，環境才會保護我們。在現代，使用機械已經是日常生活裡不可或缺的一環，然而人們必須以理性和良知去反省判斷，減少機心和機巧，懂得善用機械，才能成為機械的主人。

  咱們的同胞，和美國人比起來，有些缺點。歹勢，請聽我慢慢說下去，不要生氣。我是阿兵哥出身，沒有崇洋媚外的心理。美國人在公共場合，不吵、不鬧，即使兩個人進廁所也得排隊。這是許多到過美國的客人告訴我的。只要陸客來店，菸蒂遍地，吵嚷聲震耳喧天，而且爭先恐後，唯恐買不到麵票吃不著麵。吃麵、評論同時進行：「這麼一點酢醬，兩百塊，折合咱人民幣四十塊，我的媽呀，麻子不叫麻子──這叫坑人嘛！」「我吃著淡而無味，猛倒醬油。這是供給高血壓病人吃的麵，端給我吃咋行？」「你瞧，那個站在櫃檯後面的伙計，像不像電視劇裡飾演和珅的王剛？哈哈哈哈！」   旁邊有人接話：「不太像。王剛比他帥，也比他胖；這個伙計，土里土氣，鄉巴佬，沒進過城！」   客人議論的是阿明，阿明也聽見了，捂嘴偷笑。他是拳擊手，參加過亞運會，坐噴射機去過東京。他會講幾句挖達苦西呢。   陸客走後，服務員忙著掃地、擦桌子、清理洗手間。她們不敢發牢騷，怕挨阿明的罵。只是噘嘴。   人家來咱店裡吃酢醬麵，是看得起咱們。   你沒聽見，他們笑你土包子。   我王光明又不是沒耳朵，早聽到了。人家說的對。我咋比得上王剛，王剛是北京中央電影學院畢業，給毛澤東寫過信。   阿明的修養好，不發脾氣，對客人有禮貌。外國有句話，「顧客永遠是對的」，這是資本主義社會的哲言。到外面去參觀旅遊，長知識，廣見聞，確實比土包子強。我勸身邊兩個女人，參加旅行團，到海外去考察餐飲業的管理方法，作為改進的參考。她倆總是哼而哈之，應付了事。   其實她倆身上有的是錢，卻不愛逛街，買東西。嫁給我，圖啥？阿量還有希望，指望寄托在北勢身上；阿珍雖然掌握了一億的資金，她穿著樸素，連一雙漂亮的皮鞋也不買，整天忙著店務，董事長，掛名這個頭銜，使她勞累一輩子，想起來，我心酸、難受。   那晚，阿珍過生日，吃了蛋糕，阿量帶著兒子走了。她沖過澡，換了睡衣，兩隻手摸摸肚子，「阿彥，我得減肥了，肚子鼓起來了，怎麼辦？」   我勸她去健身房、美容院，請教專家。如今年近六旬的女人，打扮起來，仍舊可以像三十多歲的時髦婦女。別吝惜鈔票，咱不要做鈔票的奴隸。鈔票是人賺的，賺了錢，不花，那是傻瓜。   只要你不嫌我老，嫌我醜，就行了。   妳不聽勸告，小心我出去劈腿！

  進鼓樓還得門票，鼓樓是侗族村寨村民聚會的場所，也是村裡最高的瞭望台，是侗族村寨的標誌和靈魂，喜愛登高的人，當然是一馬當先的往上衝，這回不是爬高山，只是上樓梯，很多人還是上高樓俯瞰潯江及三江街景，我上氣接不了下氣，在老伴的陪伴下，終於爬上來了，最高層的梯子可是有點九十度直立，還真得要有點膽識與腳力，于小姐爬上來了，加旺有懼高症，走到半樓就棄權，登高遠望景色就是不一樣，阿sir是相機猛按捨不得走，其瑞是因老婆在樓下納涼，不得不提早下樓去保護老婆，但不忘提醒我們上來的人說，往風雨橋的江面拍過去有多美，女生好似就我和于小姐登高樓，就來個紀念照吧！ 下了樓，時間也差不多，這群人竟然一口氣把人家編織的室內拖鞋全掃光，那賣鞋的一定樂歪了，難得幾時有人來這僻偏小鎮觀光，有人是特愛跟當地穿著傳統服飾的人拍照，跟人家哈啦竟合照起來，這兒女人也才四十五歲左右，皮膚是很細膩，但穿著結過婚的傳統衣著又梳著老人家的包頭，顯得老氣，那像我們都五六十歲，還要穿著花紅柳綠裝年輕，畢竟打扮年輕些，心境真的比較有活力，感覺也年輕幾歲。 到馬路對面看鬥牛，小肖說天氣熱就讓師傅載大家過去，什麼侗族風情園，還在裝修整建中，所謂「侗鄉鳥巢中國侗城」的建築，類似客家土樓的圓樓，但這圍樓大很多，直徑八十八米高二十九米是個集民族歌舞表演、餐飲、娛樂的場所，跟北京奧運鳥巢不同，還沒開始營運，但可以參觀內部，主要是有一侗族文化長廊，是結合湘、桂、黔三省交匯的獨崗鄉侗族農民畫派，畫出長二百二十米寬三米有關侗族的傳統生活文化習俗，用色極為鮮艷，滿吸引人，有興趣者可以慢慢欣賞。 鬥牛場所是在後頭的地方，鬥牛是侗族的傳統技藝，也只有節慶場合才有表演，鬥牛的牛隻不同於一般耕田的水牛，是特別飼養專供鬥技表演，今天就只有我們這團來參觀，算是包場了，想必平日難得有人來，所以附近的人，連在整修的工人都跑過來看鬥牛，有人好厲害，一看牛隻出場的形體氣勢，就知那隻牛的勝算贏的機率較高，男生看得興高采烈，女人家心較軟有點於心不忍，如此兇狠的廝殺場面，有人說這種鬥牛如果是在台灣，保育人士一定控訴虐待動物，看了兩場表演，一人得花人民幣四十元，不便宜哦！ 終於要去看原汁原味的程陽風雨橋了，也是其瑞特別指定的行程，小肖說很多新建的風雨橋都以它為藍本，蔣師傅為了走新開闢的路，送了我們一個景點：三江風雨橋，是橫跨潯江的一座新建的風雨橋，有三百六十八米長，中間是行車道，兩旁則是人行道的長廊，壯麗又美觀，很多遊客在此逗留拍照，我們當然也不會錯過這特別贈送的景點，可是三江風雨橋的行車道只通小車，像我們這種大型遊覽車，對不起得轉回頭，走老路了。 程陽風雨橋離三江縣城雖只有二十公里遠，但山路崎曲路面狹窄，開車得近一個鐘頭，小肖說像我們走的行程，大都是老外比較多，因為這些景點都比較在深山，山路難走未拓寬，一般團比較少安排。 來到停車場，上洗手間，本來是得從停車場走進去，但師傅好意多載一程到橋附近，一上車，小肖說有位穿綠色長褲的阿姨，跟別團走上去了，她喊叫都沒聽見，原來是小獅嬸嬸，一出洗手間，沒見著團裡的人，看著有一團人就跟著走，還好只有一條路直通，我們一下車就找到她，可是小獅嬸嬸心神未定，好緊張的神情，真的一下見不著團裡的人是會心慌，好在有驚無險，如果出遊找不到團裡的人，最好是在下車的原點等，比較不會出岔錯。 其瑞不虛此行了，終於來到程陽風雨橋了，修建於一九一二年，也稱永濟橋，是兩台三墩四孔五亭長廊式有樓亭的風雨橋，長七十七點七六米，寬三點七五米，橋面高十一點五二米，具有侗族獨特的建築風格，在青山綠水中，更顯得它古樸風雅美麗，為了拍照，差點就踩上一大坨的牛糞，好在團裡有人提醒。 走過橋就是侗族馬安村寨，穿走村寨好多是經營客棧民宿，走到一座小一號更古老有安神位的風雨橋叫合龍橋，從橋望過去是所學校，遠望開始有不少的新建築，但我們不走往學校的方向，是回頭去村寨的鼓樓看表演，在鼓樓廣場坐著長椅凳，等著看表演時，村裡的老太太拿著手工藝小飾品兜售，表演著籚笙舞、侗族大歌的人都是村裡的人，表演時還有五六個小孩，也在旁跟著手足舞蹈，頂有意思，從小就耳濡目染，怪不得長大能歌善舞還不怕生呢，最後來個「多耶」，就是大家一起來跳舞，招治被邀上去，就代表本團了。 走回永濟橋，小肖去買了一大袋的楊梅，有幾位阿嬤相招，特地在橋前賣服飾的小攤子，挑著小朋友的可愛民族風的衣服，阿sir則是不忘情地拍程陽風雨橋的最後一瞥，我當然得再看一眼，因為這種地方是很難再來一趟。 小肖介紹說剛才在寨裡聽的侗族大歌，我們雖然聽不懂，但是它與鼓樓、風雨橋的建築，並稱侗族三寶，而柳州壯族的歌、瑤族的舞、苗族的節、侗族的樓有民族風情四絕的雅稱，還有在侗族家中問人家女兒多大年紀？沒人理你，但問你家酸魚醃了多少年？肯定告訴你了，因為女兒一出生就得醃酸魚，而侗族的語言很簡略且是倒裝句，如果有客人來家做客，要請客人留下用餐或過夜，會說「某先生下留」一說這話語，我們坐在車後的七匹狼，樂得要「下留」。 回程過古宜鎮有著黃昏市場的熱鬧，以為到了市區，師傅看著一條新開路想說回縣城較快，那知來到三江風雨橋的另一頭，小肖說師傅真體貼，讓我們把三江風雨橋有頭有尾看一回，還是得繞回原路，回到中午用餐的酒店吃晚飯，吃飽了再到下榻的三江酒店，是縣裡三星級算不錯的酒店，但一進住，哇！好陽春的旅館，還以為住廈門民宿，一早起來，聽到更好玩的事，是黃老闆夫婦半夜臨時換房間，因為半夜越睡越熱，這兩天天氣是夠悶熱，在密閉房裡沒空調怎麼睡，這種觀光事業剛在起步的地方，還真得調整心態將就一下，就像早餐是合桌也得湊合將就一下了。 六月十三日第四天了，往龍勝出發，也是此次旅遊的最主要目地地龍脊梯田，三江到龍勝七十幾公里路程，但山路蜿蜒，沿著潯江而行，一路山水風光，景色宜人，小肖從昨天就先告知，因平安寨龍脊梯田的村民與經營觀光的旅遊中心發生衝突有爭執產生糾紛，為了旅客安全起見，有所不便，想改另一金坑梯田參觀，但小肖一直聯絡當地地陪，今天終於可以通行，原來到了龍勝縣城，還得到龍脊景區售票處換車，開個二十七公里的山路才能到，老天不作美，下著不小的雨，有人才想買雨傘、輕便雨衣，早在行前說明會時就交代得帶雨具之類，因山區常下雨。 上山車得坐滿三十人，其餘的人坐小車，下著雨又要盤山而行，上山路況還好，但山路窄何況前些日雙方爭執不下，沿路還擺著石頭路障，又下著雨，如果不是開車技術一流，還真心裡怕怕，最可惜盤山而上的美景，在雨霧山嵐濛濛中，上了山來到龍脊梯田門口下車，還得走著青石板路，雨還下著，雨霧濛濛，壓根兒就見不著層層梯田，只是下著不停的雨，澆熄了不少人的興致，有人走到用午餐的壯香樓飯店就歇腳不想再上村寨。 周代表和阿姑夫妻倆都要努力往上爬，去一看究竟，我們豈可放棄，走啊走，爬呀爬，雨漸小了，過了風雨橋就進到平安寨，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侗族吊腳樓，很多也是供住宿的客棧，在村寨穿來穿去，順著青石板往上走就是，真的！好棒，雨小了，霧散開了，終於雲開霧散，看到了，大家都被層層梯田美景吸引了，趕快拍照，其瑞更是熱心，衝下山到寨裡去叫楊姑姑、加旺的大哥他們非上來看不可，怪不得團裡的人說其瑞最像領隊了，也只有他才有此體力與腳力，我是硬撐著來，所以泰明說：「素娥姐，下次不要安排爬山了」，不是我愛往山裡鑽，是其瑞老是找老外喜愛的景點跑，還在旅行中，他就計劃什麼元陽梯田、馬嶺河、又是雲南紅土地，我說回去再商議。 小肖趕過來告訴我們上來欣賞梯田的人說，七星伴月景觀梯田，就在我們眼腳下方，七星是指當初開田時留下來的七個小山包，像七顆閃爍的星星，陪伴著山頂那塊銀光閃亮的水田，遠望去猶如七星伴月，層層梯田，最大的梯田只有零點六二畝，最小的梯田也只能插三株禾苗，有「青蛙一跳三塊田，一床蓑衣蓋過田」的俗語，美得讓人流連，因為其瑞衝來衝去，總得幫招治在「龍脊梯田天下一絕」來張照紀念吧！ 有夠美的美景，尤其是在雨過青山綠，微微山嵐隨風飄，在壯美瑰麗的層層梯田中，那種變化萬千的景象更加美得讓人流連，數位相機真是秒殺不停，就在天下一絕附近拍著拍著，其瑞又衝上來，小肖、阿sir、加旺等一群人從制高點走下來說：上頭看得更美，又能環顧四周景觀，我和老伴、其瑞加緊腳步上去，竟然雲霧繚繞，什麼東東都沒見著，好失望，有點遺憾，但還好有看到梯田了，不要流連了，眼前美景又回到霧中裡，該下山吃午飯了。 吃過午飯，雨也停了，老天還真跟我們開玩笑，走下山碰見有旅客要往山裡住宿，行李是由當地人用竹簍背著，一看背竹簍的怎麼都是女人家，男人呢？原來抬人上山坐轎是男生的工作，但一路好像沒什麼人坐。 回到龍脊平安寨的門口等車，阿洲建議來張大合照，難得在這海拔一千九百一十六米高的崇山峻嶺深處，「背靠梯田廣接天下賓客，面向青山盡納蒼生靈氣」的龍脊平安壯族梯田景觀區，有緣在此相招出遊，照完相走到等車處時，大家才發現醫生爸不見了，好在這兒是停車廣場，不是深山林內，要不得滿山遍野叫喊。 下山覺得比較快，但半腰路上被攔路了，原來是去參觀以長髮出名的黃洛瑤寨，村寨靠著龍脊山，面臨金江河，所以得走過吊橋進村寨，吊橋限定一次十人，有人在橋上晃著晃著走不穩，有人走得平平穩穩，有人更厲害，用跑得過去，當地人更神，騎機車通過，黃洛瑤寨是龍脊十三寨中唯一的瑤族，屬紅瑤族，因女孩從小留髮至十八歲，剪了長髮又再續留不再剪，把少女時的長髮留著當髮飾，讓人羡慕的是那長髮是烏溜溜的，小肖說她們是用天然的洗米水，放至七天後使用，想必深山裡的山水是純淨沒污染，才能讓洗米水放至七天後不餿臭。 一入寨子的小路上就有人幫你拍照，原來是洗出來要你消費，走進村裡是去看她們的歌舞表演，不是露天的場地，是間不小的室內表演舞台，一坐在台下等表演，就有人來奉茶，跟客家擂茶相似，很多人跟我一樣不識相，沒拿來喝也沒給小費，阿sir端來喝，小肖交代過，不喝時得把絞拌的筷子橫放在杯上，要不她會一直來倒茶。少數民族都是能歌善舞，瑤族的舞蹈更是有名，表演者也都是寨裡的人，是誰說看她們把長髮解下梳頭的舞蹈時，覺得如果是在半夜就像阿飄，表演各種有關瑤族民俗傳統，少數民族的表演，最喜歡和觀眾互動，來個他們傳統的結婚儀式，邀請台下男士上台參加，沒自告奮勇的就來請有力人士了，六個男士中本團就占了五位，泰明、燕成、阿順、加旺、夏墅李先生五位，還得來個情歌對唱，加旺唱了高山青，不會唱還得向女生說愛，最令人眼睛一亮，耳朵一豎，是自命重情重義重粉味、愛鄉愛土愛美人的陳泰明，來段歌仔戲唱腔，肺活量夠，丹田有力，中氣十足，還真有霸王氣勢，全場叫好，掌聲如雷，最後的節目安排全場大合跳，結果沒人上台，表演就結束了。 走出門口，竟然還來個攔路酒送客，很多人裝傻不喝，當然也沒給小費了，走回車上，小肖問大家看了紅瑤長髮族的表演有什麼看法，然後讓我們猜一猜，娶瑤族女人標準是那「三大一小」，腳大、屁股大、嗓門大，手小要巧，有人猜對哦！回到龍脊售票處，坐回我們的遊覽車，以為是要回龍勝溫泉酒店休息，原來車停到路旁，走到鄰河床邊一個什麼「大唐灣少數民族民俗文化發展中心」，在入口處有一「大唐灣」三魚共首的標誌，走下坡道，路旁有著一連串的牌示，如「三魚共首，人類說：天、地、人和諧共存」，「道家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侗酸三寶：三天不吃酸，走路腳打圈」，「苗族珍珠油茶：一天不吃茶，走路腳打滑」等好多龍勝各族的特色俗諺，先去參觀園區，覺得有玉蘭花香，有人真當起採花小賊，龍勝是各族自治縣，住著侗、瑤、苗、壯、漢五個民族，所以園區內有著不少各族的傳統農耕、捕漁、織布等器具，也兼做民宿、餐館，屋內有一長長的桌椅是侗族的百家宴，現為各族的長龍宴擺桌宴席，這兒依山傍水，山美水美。 又要看少數民族的表演，都是大同小異的侗族大歌，籚笙舞，但這兒和觀眾互動多，阿順真得要去買樂透了，一天結了兩次婚，多了舂米杵舞，招治、加旺被邀上去一起表演，主持人都誇招治跳得不錯，跟得上節拍，最有意思是黃老闆耕田捕魚還要跟年輕小伙子搶姑娘，主持人還誇他背人有技巧，黃老闆笑說沒背過人常扛麵粉，最後來個「多耶」，一起來跳舞，男生都不上去，我們全部女生都上去走兩圈，這次的攔路酒，有人說不好意思，不喝也給個一塊、五塊的小費意思意思。 真的要回酒店用晚餐了，離大唐灣很近不到二公里路，是家溫泉區的酒店，一進到溫泉景區，就看到不少賣泳裝的攤販，進到酒店大堂有人很敏感，覺得酒店沒開空調，山區濕氣重，有點霉味，晚餐在酒店二樓餐廳，用餐人不少，還有韓國團，因沒空調，先用電風扇，有人越吃越熱，才知晚上住宿，可能沒冷氣吹涼，因為當地配電所供電有問題，這下還得了，本團一些大老爺開始抗議不進住，開玩笑，這種三伏天悶熱又濕氣，還是四星級酒店，沒冷氣換另一家，要不拉到桂林，說氣話天黑走山路，一百公里遠的市區，安全誰負責，這事就留給阿洲和小肖去頭痛。

 〈一〉●尋覓 　尋覓您放逐身影 您在江海的沼澤 我捧著泊岸的木魚聲等候 來到水湄。黃昏的晚宋 魂魅裡有幾滴青血 放在十二月風雪。烘乾 然後覬覦我們前世的負載 應該是孤煙斷羽的片翅 像遲遲未歸的北方雁鳥 飛翔或者是另一種仰望句點  〈二〉●回答 　入鏡。才曉得時間長大的跋扈 那些黃皮膚漬痕裡的日月 節奏華燦而侵犯 鋪陳的臉殼。典故。毛髮 正以還原儀式。還原人的初始 像受苦坯胎成型的鍛造 揉皺了軀身腳本 把生命焊成一幢幢笑話 交給每日攬鏡前的曝曬回答

直到張老返美，她回想起這件事，覺得有點道理。不過，美髮部的小姐都不知道阿量確實是張老的女兒。   有關阿量母親生前的記憶，張正一只記得她是埔里人。其他的茫然不曉。她長得比阿量漂亮，而且性格剛烈、爽朗，具有巾幗英雄的氣質。   埔里位於南投盆地，屬農業區。農產除了稻米、甘蔗外，並盛產茶葉、菸草和水果。工業有木材加工、釀酒、製糖等。   據到過南投的林議員說：南投是咱台灣唯一無海岸線的縣市，縣境山地面積廣闊，佔83%，台灣著名高峰玉山、秀姑巒山、馬博拉斯山、東巒大山、合歡山，都集中在南投縣東南部及東部邊緣界上。著名的日月潭，就在南投縣的中部。而且濁水溪是境內水網主流。有好山好水，因此埔里的女孩，最為漂亮。   地理環境證明：阿量的母親，一定是一個光采耀目的美女。阿量想到母親，她感到光榮與驕傲。她夢想等北勢上了中學，她能去埔里作一日遊，到那裡去悼念母親！   那夜，阿量談起家世，談起母親，她充滿信心地對我說：母親漂亮，還是其次，她是一位勇敢的地下黨員，這才是我的自豪和榮耀。   阿量激動地淌出了眼淚。   又有一夜，阿量忽然提出一個奇怪的問題，當年，一個女共產黨員生下了她，為啥不把她關進看守所？判處無期徒刑？   為什麼這樣做？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老媽是馬克思主義，她生的女兒思想怎麼沒有問題？把我留下來，豈不危害反共民族聖地？   對，有道理。關起來，麻煩。誰餵妳吃奶？那乾脆一槍，砰了，省事。   哎喲，真狠！   槍決，浪費一顆子彈。活埋，最棒。   去你的！你這死沒良心的！阿量火了，她用拳頭使勁捶我。   不要這樣打人，我要去揭發妳是老共的女兒，情治單位也許還會逮捕妳。   我不承認。   有我這個證人，妳賴得了麼？   阿量思索了一下，駁斥我說：「李彥，你追求老共的女兒吳量做太太，法官首先把你押起來。」   我實在不能笑了。肚子疼。其實吳量不應該姓吳，她的養父姓吳，她應該叫「張量」。張量，聽起來像張良，漢朝初年劉邦的大臣。我在馬祖五十八師時，看過一本歷史小說，小說描寫張良很懂心理作戰，他在夜間吹奏淒涼的簫聲，瓦解敵軍的士氣。阿量若想換姓，找不到證明文件，那也是難以解決的事。   人是感情的動物。感情是靠朝夕相聚，互助互動而培養出來的。所謂遠親不如近鄰，就是這個緣故。父母，僅靠印象，而且是模糊的印象，怎會有實質的感情？日久天長，阿量的情緒也就寧靜下來。   炸醬麵，在北勢溪，有了不少基本的顧客，不愁沒有銷路。隨著兩岸的經濟往來，大陸人民旅遊團，也不斷來咱台灣。北勢溪是北部的觀光景點，我店的炸醬麵，小有名氣，而且這種麵食，適合北方人的口味，所以每週總有幾組旅遊團，前來吃麵。

  好久沒出遠門了，去榮總做了一年的白老鼠，總算出籠可以和阿婆麵線團出遊玩耍去，其瑞好久好久以前就一直想要去龍勝看梯田及程陽風雨橋，因為龍勝屬桂林，想一想走傳統路線再上龍勝、三江好似有著重遊感覺，很多人都去過，而其瑞又一直嚷嚷以前路經長沙都沒在長沙好好走一走，因而一開始計畫行程，就想從長沙進桂林，一看路程遠回程又空車，還得多付車費，就改走桂林往柳州上三江、龍勝回桂林，剛好桂柳山水走一圈，拍板定案就交給阿洲全權處理，其瑞是個熱心直爽的人，開始招兵買馬，決定在端午過後，六月十日出門，心想有十六個人結伴成行就ＯＫ，那知來了一票人馬，連阿洲領隊在內，一列排開三十六人，大都是老面孔，不熟識的，聊起話來都成了同遊朋友，難得我家老伴退了休，也加入了我們這一團。 因到桂林的班機是早班七點二十分，所以得在廈門過一夜，六月十日星期五搭下午一點往五通的船班，下榻翔鷺酒店，廈門這地頭大家都很熟悉，阿洲說士農工商大家自己安排，記得六點回酒店集合，如果來不及回酒店，六點半自行前往會展中心的鳳緣也就是以前的南海漁村用餐，過時不候，我和老伴有事外出要自行前往會展中心，碰到其瑞、招治就打個招呼交代一下。 沒想到第一天就出包搞烏龍，我夫妻倆和阿sir三人，不到六點二十分就到晚餐地點等大家，奇怪咧，六點半了，好多團進來用餐了，怎麼不見我們這票人馬，六點四十分了，還是沒見著，難道是我們聽錯走錯地方，老伴說不可能三個人都弄錯，那阿洲怎麼沒打手機找我們，糟糕！通訊只有金門家裡的電話，阿sir呢？竟然手機沒開放在酒店大行李箱，趕緊打電話告訴阿洲，雙方認知出了問題，我們認為自行前往，但領隊覺得事先得跟他打個招呼，害得大伙兒在酒店房間翻天覆地的找人，還好大家都能互相體諒，雖然延誤了半小時，晚餐氣氛依然熱鬧，因為有了陳泰明他們一群活寶，這一連八天也因有了他們的耍寶，才使得車上有著說不完的笑話，讓一路遊來笑聲不斷。 用完餐回翔鷺酒店，車子上不了大門口，大大小小的車子，停滿了停車場，進來的車輛都塞在酒店路口，原來是什麼福建鄉鎮論壇，酒店的中庭排場大得嚇人，走來的人士都是西裝筆挺，這些年來人家四二六經濟突飛猛進，財大氣粗，別老把人家當成土八路，雖然他們的新聞都是歌功頌德，報喜不報憂，總比我們藍綠對抗，誰做誰錯，今是昨非，來得正面些，口水政治，活絡不了經濟，百姓要的是和諧進步，吃得安心，用得心安，日子過得平安快樂。 一想明早得五點四十分在大堂集合，我整晚就怕睡過頭，六月十一日一大早起床，和老伴就趕到大堂集合，一眼就看見老杜和金瓊在大堂，不簡單，一大早就從中山路那邊趕過來，大伙兒還滿準時，但到了機場人多，排隊通關，還真怕趕不上，因為二號登機門還真遠，總算個個都準時登機，只是座位安排差了點，好多對夫妻檔，都得跟別人換位，老共的國內班機跟我們不太一樣，其實旅行團給的名單都是夫妻排在一塊，通融一下安排坐一起不就得了，每次上飛機總得來個大風吹的遊戲。 很快就到了桂林兩江機場，很多人都來過不覺得新奇，上了遊覽車，也才上午九點鐘，阿洲說導遊是因應阿瑞要求特別選的，是一位很不錯的女導遊姓肖，她說桂林人稱朋友為狗肉，可以稱她肖狗肉，一路上很能配合大家，動作俐落，反應機靈，尤其是泰明他們一群被號稱七匹狼的狗肉朋友，七匹狼在大陸是有名的名牌，和肖狗肉更是葷素話題不斷，但都柳暗花明峰迴路轉，點到為止，算是風流不下流，因為團裡都是老熟男、老熟女，黃色冷笑話都能領悟而會心一笑，黃色笑話說白了就略顯粗魯，但略為撲朔迷離的謎題，真的會讓人啼笑不得，當導遊的一上來，總不忘自我介紹及介紹開車的司傅姓蔣，更得講一下當地的風俗民情，中國有五十六個民族，廣西不稱為省，因為它是少數民族居住地，以壯族居多，稱為廣西壯族自治區，簡稱為桂，來猜五十六個民族，代表男的是哪個族？代表女的是哪族？代表男女結合的族是哪個族？羌族、侗族、滿族，你猜對了嗎？偏偏坐在車後座的老帥哥們卻自稱是不滿族又是摸奶族，肖狗肉說要請他們喝奶茶。 早上出門，廈門還下著雨，但到了桂林是晴天，而上了桂柳高速公路更是好天氣，到了柳州無風無雨，十一點了近中午，真是悶熱，小肖說先去走個景點再去用午餐，到廣西有名的劉三姐曾經歌唱的舞台魚峰公園，是個小公園，但人氣真旺，還播放著山歌，更有不少人在對歌跳舞，仔細走一走還是不錯，中間有個小龍潭，旁還有個立魚峰，阿sir和其瑞最愛登高峰眺望，當然是往上衝，我們是閒逛族，沿著湖邊走走看看，走到歌唱舞台才發現旁邊小路，地面都是一首一首的山歌，這路稱為歌仙路，圓目愛唱歌，樂得來跟歌仙路拍照，加旺更是不忘給于小姐來個美美照，我當然得叫老伴把一首首歌拍照回家練一下，最主要是刻字寫得不賴，有首歌我覺得頗有代表性：「三姐騎魚上青天，留下山歌萬萬年，龍城歌手學得好，八桂山歌傳萬年」，傳說劉三姐跳小龍潭自盡，騎著魚升天去當歌仙，而柳州有龍城之稱，廣西又有八桂美稱，至今在廣西山歌傳唱不斷，廣西南寧還有三月三民歌藝術節，紀念劉三姐，陽朔「印象劉三姐」更是中外皆曉。 魚峰公園有它歷史文化背景，但小小公園卻留不住我們一群人，有人去附近買饅頭，想必早餐沒吃飽，又是中午時刻，原來不是現在吃，是晚上宵夜，有人到街頭觀看當地人來來往往橫衝直撞，舊社區沒紅綠燈，在十字路旁有棟民國初年黃色建築滿引人注目，原來是大韓民國在對日抗戰時在中國的臨時政府辦公場所。 終於要去吃飯了，到了新開發區，高樓林立，到處商場，怪不得是廣西第二大城，賣荔枝的攤販不少，一斤才三元，小肖說楊貴妃愛吃荔枝，因為她是廣西容縣人，所以廣西最有名的荔枝稱做妃子笑，阿洲還真去買了十五斤來給大家嚐鮮，走進一家小肖說是當地還不錯的餐館，是家連鎖店金龍寨，阿洲說坐四桌，三桌是九人，一桌是八人，大家都找較熟悉的朋友，本團以東門老朋友居多，坐一桌肯定擠爆，但泰明他們還是十個人擠一桌，有小獅叔叔夫婦、廈門夫妻倆，加上泰明、醫生爸、國明、阿順、燕成、周代表的乾兒子，我們這一桌本來有其瑞和招治，但一看又是十人，招治他們就去他大哥那一桌、有阿sir、加旺、于小姐、加旺的大哥、和老杜夫婦，我們這一桌就是我們倆、周代表夫婦、圓目、楊姑姑、美秀、石大姐、還有醫生爸的好朋友振慶，而另一桌就是自稱代表金沙來的閩式燒餅的黃老闆夫妻，相處八天發覺老闆是位很風趣具有幽默感、親切好相處的人，還有吳先生夫婦是寶珍的兄嫂、另一對是夏墅李先生夫妻，而勇山兄就和他同一桌，全團人員到齊開動，小獅叔叔他們那一桌有喝兩杯的習慣，自行去叫了小菜，而周代表覺得團裡有公款就加菜了，就這樣一路上都在加菜，怪不得黃老闆要跟阿洲開玩笑，以後出團要有這樣的菜色再叫他參加，我看阿洲真的要看著辦了。 吃飽了，睡午覺是最好了，但還得去走景點，到龍潭公園，是個環境相當幽美的公園，阿sir和其瑞一看有亭在山頂上，就上山了，我們仍然是沿著公園的路徑在樹蔭夾道中漫步，龍潭煙雨、人間仙境、江山如畫等等字詞，刻滿著對龍潭風景讚美的山峰就矗立在眼前，比魚峰公園的湖大了好幾倍的龍潭，四周群峰環繞，倒影在湖中，真是賞心悅目，難怪溫家寶讚譽「山青水秀地乾淨」，走過橋繞到有一乘船處的碼頭，碰見招治在找人搭船，六個人一艘三十元，中午吃得太飽不想坐，而圓目、楊姑姑也是覺得吃飽了走一走比較舒服，招治找不到伴只好跟我們一起繞公園，也因此才在龍潭風雨橋碰見其瑞，幫她拍下橋美景美人更美的留影，我真喜愛湖邊綠草如茵，樹柳垂掛，好想躺下來來個瑜伽攤屍式，可惜是美景在前也只能享受片刻時光，因為又得趕下個行程。 回集合地方，聽到加旺說著剛才坐船的驚險記，原來搭的船是由自己操控，沒有船老大駕駛，害得他們在湖中金龜轉，漂得大家心慌得求救上岸，半個鐘頭只坐了不到五分鐘，又不能退費，有著被坑騙的感覺，我和招治慶幸沒去當呆胞，其實有驚無險平安就好。 肖狗肉說下個景點是柳侯祠，有人聽成「柳猴」以為是去看猴子，還高興地說著上次去看白頭葉猴的事，更有意思了還聽成了閩南話「尿壺」，差點頭邊得劃上三條線了，柳侯公園是紀念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柳宗元是唐朝人與韓愈同時期的人物，雖然理念不同，卻惺惺相惜，正直有才情，可惜仕途不順，一路從長安被貶到嶺南，曾在湖南永州當官，寄情山水寫了「永州八記」，又貶了更偏僻的南方，來到廣西柳州當刺史，興文教、除奴俗、開水井、修城池，使得當年是蠻荒之地的柳州，有了欣欣向榮的景象，可惜不得志，積勞成疾，死在柳州，但他的靈柩運回老家山西永濟安葬，柳州人為了紀念他的功績德政，就在當年的停棺處的羅池畔，建立了柳侯祠，蓋了一座衣冠塚來紀念他，而柳宗元功在柳州，有「柳柳州」的稱譽。 我們從偏門進柳侯公園，有人不想去參觀，要在樹下休息等大家，抱歉不走回頭路，只好走進園區，古木參天，一看就是有歷史的地方，經過柑香亭，是柳宗元當年種柑的地方，古老的亭子已變成新整修的亭，不少人在亭內納涼，一看就知是當地的百姓，有人在唱戲呢，有人在跳舞，團裡有人真不想去看什麼柳侯祠，寧願坐在大樹下乘涼，欣賞人家唱歌跳舞，進去繞了一圈，有賢良祠紀念劉蕡，到柳侯祠內，見一破碎石刻放在玻璃櫃內，只覺字體真是俊美，而旁的石碑太暗沒去注意，過了衣冠塚，碰見小肖，怎麼沒見著三絕碑，原來羅池廟碑記是韓愈的詩，而宋代大文豪蘇東坡書寫，又有柳宗元的龍城石刻之跡，故有三絕美稱，而玻璃櫃內的石刻就是柳宗元親手筆跡，真是有眼不識寶物，好在有拍照，寫著是：「龍城柳神所守驅厲鬼出匕首福四民制元丑元和十二年柳完元」。 走到大門，有柳宗元石像，旁為金石韻的園區，柳州奇石甲天下，有中國石都之名，小肖說改革開放後，很多人來柳州買石頭，但是大家好似對公園沒多大興趣，太悶熱了，南方濕熱，感覺不舒服，就想回酒店沖涼，周代表看了大門口邊掛著國家四Ａ級的標誌，笑著說人家可是四Ａ的，我們卻隨便看一下，其實公園有近百年歷史了，建於清末西元一九零六年，而且有著柳柳州的歷史，值得走一回，但是勇山兄不認同，覺得今日行程真不怎麼樣，就是公園而已，其瑞說行程會越走越好，倒吃甘蔗，漸入佳境，但願如此。 大門口的大馬路前有一天然的分隔島，原來是棵大樹在路中央，就修成分隔島式的保留大樹，和我們金城的民權路一排大榕樹有著異曲同工之路景，覺得以前修馬路比較人性化，可能是以前車少路面不太寬，柳州市區的路兩旁有不少路樹，我們下榻住宿就在柳侯公園附近，但師傅不常來，憑著記憶就在附近繞了一圈，總算繞到麗晶酒店，有人一安排好房間，迫不及待就去附近逛地下商場，我們是沖涼休息等集合吃晚餐。 晚餐又是到中午用餐的店，還得坐上個十來分鐘的車程，因為柳江穿過市區分南北，住宿地方和吃飯的地方，剛好分在南北兩岸，過柳江大橋，夜暮未低垂，燈火還沒亮，不覺濱江公園有多美，吃好晚飯回來路過，夜景之美令人驚艷，才看出詩人眼中的柳州真的是青山環繞，水抱城流，在這兒柳江流過成馬蹄形，形成三江四合抱城壺，故柳州有壺城之稱，也有龍城之謂，怪不得柳宗元詩中有著「嶺樹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迴腸」，想必當年高樓未蓋時，真的是千峰環野立，一水抱城流，好美的夜景，真想下來拍照走走，但車子還是開回酒店了。 很多人都想自行跑去濱江公園，小肖卻一再叮嚀不可一人獨行，因外地人多，龍蛇混雜，不要去太遠的地方，我們只好卻步在附近商場、步行街、廣場逛逛，只有阿sir膽大不怕宵小，單獨前往，他的腳程快，到亮化工程的柳江大橋，也才十分鐘。 大陸就是人多，在地下商場，都是鑽動的人頭，化療開過刀的身體，讓我不想在這偌大的地下街待太久，上來人民廣場，好多尬舞唱歌的場子，吸引著我去注意的是小朋友的國際標準舞，穿著國標舞的小舞衣，扭臂擺腿煞有模樣，原來還是父母帶來學舞的，還有人坐在水池邊，端看著水舞表演，公園的感覺生氣蓬勃有活力，走著想去超市看有什麼東西可以買的，我的天啊！好大的場，人也多，在地下室，我頭暈了，只好上來，去走步行街，碰見團裡的伙伴，不少人都有收穫，大小包都有，還碰見小肖和阿洲攜帶不少零食，原來是團裡有人託小肖代買些當地零食，怕坐太遠的車程無聊，要請大家吃東西打發時間。 雖是早上七點叫醒，我還是怕睡晚，所以也不敢逛太晚，和老伴就回酒店，才知其瑞他們的房間馬桶漏水，換房到另一樓，不在我們隔壁了，六月十二日了，第三天了，雖是七點半用早餐，但七點就供應早點了，團裡老人家都早早在享受早餐美味，一路來的早餐還真有不少的地瓜、芋頭、玉米，可都是有機營養食物哦！別忘了，長壽村巴馬的老太公、老太婆可是吃這活到九十九，吃百二的。 八點出發，一上車，有人開始說著昨晚買到的戰利品，有孫子的都不忘給小孫子帶東帶西，看別人如此興高采烈地說著，真是羡慕，原來昨晚小肖買的瓜果、零食是泰明他們出錢請大家，這群寶貝又要開始跟小肖耍寶叫爽，要是沒有他們裝瘋賣傻，到三江得三小時路程，還真得乾坐看風景，上車睡覺下車尿尿。 路過太平鎮，整條路上都掛著廣告全都是當地名產：雲片糕、牛腊巴、香肉、鴨肉等等，小肖分了雲片糕給大伙兒嚐，我的感覺沒台灣的片仔糕好吃，經融水時，其瑞說這兒不是有安排景點嗎？原來行程表是經過而已，融水是有個苗寨，而我們要去的是侗族自治縣的三江，十二點了才進到三江市區，就在三江鼓樓旁的風雨橋國際大酒店用午餐，用完餐就直接到隔壁的三江鼓樓參觀，三江鼓樓位於潯江河邊，樓高四十二點六米，有「世界第一鼓樓」的稱譽，而侗族鼓樓之美有「錦雞翅膀鳳凰尾，比不上侗家鼓樓美」，當然得來張大合照，哇呀！相機好多台，又是艷陽高照，忍耐一下，罕日幾時大家逗陣來作伙旅遊。

　那一片艱困貧瘠的沙土 種什麼總是難過 　它堅韌默默地攀爬 低聲下氣不要緊 沒有人理會也無妨 空曠的視野正好盡情伸展 　雖說希望編織在遠方 異地只管作家鄉 　時間一到 便能撐起傘樣濃密的葉子 深藏地，到處遮蔭它 憨厚的子實

胡適照樣做研究院長，總統候選人。南港那個搞化學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論兩岸關係、經濟貿易、政黨爭執，他都插上一腳。留學生可以吃一輩子，這是什麼道理？   我對林老的觀念提出修正，外國的月亮固然不比咱的圓，但是「遠來和尚會唸經」，卻是難以推翻的大山。不僅台灣，海峽對岸也是一樣。只要從歐洲、澳洲，甚至窮得沒褲子穿的非洲來的，咱都視若上賓，願作奴僕。把最昂貴的美食，給洋和尚享受，恨不得為他們洗腳、擦背、揩屁股。這是一八四○年鴉片戰爭失敗後難以復原的奴性。   遠來和尚來喝粥，你怎樣招待？林老問我。   排隊，買粥票。   林老的觀念，和我相同，所以他很喜歡跟我聊天。阿珍不敢得罪他，卻不同意我倆的憤世嫉俗心理。因為下情不能上達，關著門罵皇帝，倒霉的還是自己，無人同情。北勢村一位鄰居，中將退伍，每次投票選舉，他總是冒著冷風，提早出來。最近因為看電視政治評論節目，氣得昏倒在客廳沙發上，家人把他送到醫院，已氣絕身亡，診斷為心肌梗塞。阿珍警告我：「皇上不急，急死太監。阿彥啊，你是什麼身份？初中沒畢業，中尉退伍，還有神經病的紀錄；老芋仔，雖然積蓄了一點錢，在別人眼中，也不過是個賣麵小販啊。你有啥批評國家大事的資格，別自不量力了吧！」   民主時代，知識分子應該關心國事。   阿娘喂，知識分子？阿珍笑出了鼻涕，趕緊抽紙巾擦淨。跟你結婚二十年，才知道你是「吃屎份子」，真是有眼不識「呷賽郎」，失禮！   夜晚，我賭氣在沙發上，睡覺。   阿珍偎近了我，低聲問：「去床上睡，你是不是生我的氣？」   我充耳不聞，置之不理。   「我的話難聽，可是我心疼你呀！」   「我身上臭，有屎味。」   「胡扯。剛沖了淋水浴，身上還有香皂味道，誘惑人的。別扭了，老公，我向你道歉賠不是，掃來！」   我笑得鼻涕也噴出來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阿珍學的。   那夜，我發揮了渾身解數，滿足了阿珍的慾望，報答她陪我同舟共濟的恩情。我答應她以後少談國事，免得「路見不平，氣死閒人。」   是啊，阿珍怎不瞭解我熱愛這塊土地，熱愛這條蚯蚓形狀的北勢溪？幾十年來，我們是靠它來哺育活下來的。什麼舊金山，新金山，甚至火星、木星、天王星，李彥也無動於衷。今生今世，我是離不開北勢溪的。   張老返美後，阿量的心情發生了變化。她沉默寡言，卻在美髮部，時常提起張老的往事。張老初次去理髮時，阿量看錯了人，以為他是公路局司機老楊。老楊常找阿量掏耳垢、理髮，是一個很帥的中年人。可是，當她給張老理髮時，發現他手上握著一冊TIME雜誌，靜心在看。她開始忐忑不安起來。他不是司機老楊，這個玩笑可太離譜了。後來，張老進了「北勢大賣場」當祕書，阿量總是設法躲他，因為覺得尷尬。但是張老卻常去美髮部巡視，而且找阿量理髮、掏耳屎，她上哪兒躲呢？   男髮部的阿芬，有一次說，阿量姊的臉蛋、鼻子，以及下巴，長得跟張老一模一樣。她這麼一說，其他女孩子一致認同，都說長得超像的。

  ◎「天欲變，一時。」與「天變一時」意思相同。老天要變天時是無法讓人預料到的，如：台灣的「九一一大地震」、日本的三一一大海嘯、智利的火山大爆發……等都是證明天有不測的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何時災難要來臨？一點也無法預知，所以人生是無常的，正如另一句：「千算萬算，伓值天一劃。」最近的米雷颱風給台灣帶來豐沛的雨水量，讓北臺灣的水庫爆滿，據新聞報導：由於米雷颱風給台灣帶來豐沛的豪雨水量，一直到今年九月，北台灣都將不再會缺水，否則在早些時候，台灣各地區用人為的實施節約用水、用人造化雨、採取分區供水、……等各種方法，那裡比得上米雷颱風所帶來的一場豪雨？這豈不就是「千算萬算，伓值天一劃。」嗎？ ◎「也會粗，也會幼。」此句是形容一位才能出眾的女人家，允文允武，也會做粗重工作，如：上山耕種作穡樣樣精通，回到家裡，煮飯、燒菜、洗衣、縫紉、炊粿、包粽班班手藝全部都會。似此種女人能娶來做太太，豈不是「娶一個好某，較贏過三個天公祖。」，但是要前三世人就要燒好香，這世人（這輩子）才能夠得到如此好報應的。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人生遭遇，一般說來常常是福氣無雙至，可是不順利的事常常一連串不停的發生，「屋漏偏逢連夜雨」的事是司空見慣的常事，那種「升官又發財」、「雙喜臨門」的好事畢竟是少之又少，所以才有「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句俗語的慨嘆。 ◎「嚴官府出厚賊，嚴父母出阿里不達。」「厚賊」是指小偷很多，「阿里不達」是指不三不四，不中用、不成材的子女。整句是強調物極必反的意思。前句「嚴官府出厚賊，」有一種「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解釋，後句「嚴父母出阿里不達。」有點反諷愈嚴格管教的父母，反而會教育出不肖讓父母汗顏的子孫來。 ◎「餓未（  ）死，脹未（  ）肥。」整句是一般公務人員，靠每月領政府薪水養家活口的人一種謙卑的話，意謂靠薪餉的收入，只能維持一家人的生活基本開銷而已，不能像作大生意或資本家那樣日賺萬金之人那樣富有，穿金戴銀，吃喝玩樂，隨心所欲。 ◎「牛蜱，有入無出。」「牛蜱」是一種在牛身上的寄生蟲，專門吸牛的血，對牛一點也沒回饋與好處，所以「牛蜱，有入無出。」這句俗語常被用來專罵一種人，這種人即是只會從別人身上得到好處，而且是貪得無厭，若要他拔一毛而有利於天下，他一定不為的人。另外也在形容一個十分吝嗇的人，一輩子只知拚命的賺錢，但是一毛不拔捨不得花，跟「紅腳銅，要吃人」意思相似。 ◎「牛無牽過溪，屎尿伓願（敢）放。」這句是說有些牛的習慣很奇怪，若沒牽牠過溪，牠就硬忍著，不願（不敢）把屎尿放出來，對於這種牛，只有牽牠過溪去，屎尿才願（敢）放出來。可是對於屎尿（不敢）放的牛，又有一種說法，可藉此俗語來形容對於一個責任心很重的人，一旦他做起事來，是會廢寢忘食的，有時候真的連停下來解個手的時間都捨不得。 ◎「牛牽到北京，也是牛。」此句俗語在平時經常聽到有人說，意思是藉牛來比喻一個人的本性難移，或是笨牛就是笨牛。其實「牛牽到北京，也是牛。」是有個小故事，傳說：從前有位秀才和一位鄉巴佬（不太識字的莽漢）一同上北京城去遊玩，當兩人走到北京紫金城『午門』前，這位鄉巴佬很好奇的問說：「這皇宮裡也養牛？你看！這裡還建一座這麼漂亮的牛門。」秀才一時被問得莫名其妙，簡直是一頭霧水，後來才抬頭一看，終於搞清楚，原來這位鄉巴佬老兄把『午門』看成『牛門』，秀才立即糾正他，不料他不但不認錯，反而要跟秀才打賭一兩銀子，看誰對誰錯？秀才自認一定會贏，就答應了他。這時『午門』裡正好走出一位翰林院出身的大學士，他倆就找他來評理，大學士見鄉巴佬粗聲粗氣的說：「應該『牛門』才對。」大學士沉思了半晌後說：「牛門是對的。」，鄉巴佬好高興的贏了一兩銀子，興高采烈的逛街去了。秀才對這位大學士的評斷結果很不服，心有不甘的質問大學士「明明就是『午門』啊！」，這時候大學士才徐徐的回答秀才說：「對這種不可理喻的笨牛，你就花一兩銀子，叫他一輩子『牛門』吧！」。 ◎「牛有料（有繚），人無料。」「料」是指意料得到。「繚」是用繩索把牛栓好。「牛有料，人無料。」是說牛的命運是可以預料得到，牛在勇壯時期，必須讓人用來耕犁田地、拉車等工作，等到年老力衰時，就賣給人殺肉吃。但是人的一生命運就變化無窮，一生難料，而且一樣米，飼百樣人。何況人不可貌相，人的一生際遇，真是難料啊！ ◎「差牛去馬，馬去連牛無。」「差」差遣也。「趿」追趕也。大家都知道，馬兒一向跑得比牛快，馬兒跑了，竟差遣牛去追趕，如此不但無法追到，反而連牛也失去蹤影。此句常被用來暗諷一個人的處事不當，結果是落得兩頭空的窘境。 ◎「牛瘦無力，人散白賊。」「散」貧窮也。「白賊」撒謊之意。牛瘦弱就一定無力氣。人窮了就會常說謊話來吹噓。 ◎「人呣通出名，牛呣通巧行。」「呣通」即不要。「巧行」即走得快又有耐力。一個人能夠出名一定有他特殊的才能，或是能力強又肯做事的人；腳力好又有耐力的牛常常被農家挑選來從事任重道遠的耕犁或長途跋涉的載運工作。此句俗語在平常的人間事象上，就是表示「能者多勞」，有能力又肯做事的人往往要比能力差的人要忙得暈頭轉向，而能力較差的人，常常工作量少，反而落得清閒悠哉！另一句「會的要給不會的做奴才。」「人呣通出名，牛呣通巧行。」這句俗語有點勸說世人不必太過認真拚命，不然一旦出了名，之後就無清閒日子好過了。 （未完待續）

  如果說一個人的一生中，都要有一次壯遊的話，出遊俄羅斯將是我踏出壯遊的一小步。   《轉山》一書的作者謝旺霖，為了到一個「沒有思念的地方」，他獨自單騎前往西藏。一路上備極艱辛，嘗盡苦頭，遇到山險、生病嘔吐、藏獒攻擊、風雪跋涉、……，學到了人在困境中，若不能用堅強意志撐過此次難關，後面的旅途，將會一直重複遇此相同的難題，人生的功課也將永遠做不完。夏探俄羅斯之旅，雖然沒有讓我嘗盡苦頭，卻讓我打開了獨自出遊的鎖鑰，今後旅遊的大門將為我無限的敞開，多年來，出遊必攜伴的惡夢，就這樣在出遊俄羅斯之後悠悠覺醒，原來克服獨自遨遊四海的難題，就在那一轉念之間而已！   「俄羅斯」過去稱為俄國，這個在廿年前只有地理教科書才能看到的國家，如今在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飛機航程後，將展現在我的眼前，那份驚喜與期待，彷彿成績優異的好學生，等待著發放成績單般的興奮。從機上俯瞰綿延不盡的荒漠草原，一覽無遺的平坦大陸區塊，中間散佈著零零星星的湖泊川河，千里之內杳無人煙，此時正是北半球日照最長的夏季啊！縱然擁有這麼遼闊的土地，卻大多是了無生機的廢土，讓人很快的可以理解：為什麼中國歷史上的蠻夷胡族，都有南下攻城掠地的野心了。   飛機抵達俄羅斯第二大城--聖彼得堡，已是當地夜間十時(台灣半夜兩點)。排隊等候辦理出關的隊伍，雖然分列了七、八個關口，但前進的速度卻宛如蝸步般的緩慢。輪到我必恭必敬的站在閘口時，才了悟其速度緩慢的原因：閘內兩個辦事人員，一人嘴裡嚼著口香糖，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審閱護照、蓋章，完全無視於那冗長隊伍人群的不耐。這應是長久共產制度下，欠缺民主素養所造成的病灶吧！狹窄又短小的行李輸送帶盡頭，站著一個可媲美健美先生，擁有魁梧身材的大男人，把已輸送到盡頭的行李一件一件的卸下來，以便輸送帶能接轉更多的行李。簡陋克難的機場空間與設備，相較於歐美民主國家的先進，豈是一個「天壤之別」可形容？   出得機場，外頭仍是亮晃晃的，雖然此時已近午夜，但豎立在路旁的路燈，卻仍如白天般的，安靜的佇立在一旁，恭候我們的到來。天黑得晚，即使落日已下，但那黑仍是亮亮的，恍若天將明未明，未若臺灣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所以可以理解其路燈為何都沒亮的原因。相對的，如果在日照較短的冬季，那時候的黑，應該就不是用「不見五指」可形容了。除此外，酷熱如火爐的臺灣，當大家視出門為一件苦差事的此時，俄羅斯卻是早晚仍需一件薄外衫的和煦氣候，難怪遊客多如過江之鯽了。夏遊北半球，冬遊南半球，除了取其日照長，白天可遊覽的時間較久外，亦可兼避寒暑，真是「摸蛤仔兼洗褲」--一兼二顧，這可是多年來旅遊揣摩而出的心得啊！   位於烏拉山以西的聖彼得堡和莫斯科，皆隸屬於歐洲大陸塊，房屋保有歐洲建築的風格與特色，不論是「巴洛克式」或「巨大史達林式」的建築，龐大連棟的屋群，常見的大多是三、四層樓高的建築體。到處可見外牆以天藍色為底，鑲滾白色窗邊框的建築，從遠處眺望，就深深為其所吸引。也有以單色乳黃、淺褐、深粉紅色為底的，雖沒有太多花俏的顏色，但窗櫺一扇一扇上下左右整齊排列著，有些是半圓形的窗頂，有的則是四方形的窗框，都雕上各種形狀的圖騰花樣，或漆上鮮艷的色彩，有些甚至擺上漂亮盆花，窗戶成了房屋的裝飾品，就像人身上的頭花、耳環、項飾。住在這般優美的住宅社區裡，真是賞心悅目的一件享受。   雄壯宏偉的建築更顯見在沙皇時代的建築宮群，不論是彼得大帝的夏宮、保羅大帝的夏宮，甚至凱撒琳宮、隱士盧博物館。除了宮殿外觀雄偉壯觀外，內部更是金碧輝煌，令人目不暇給。各式各樣的古代傢俱，璀璨亮眼的吊燈、精美的壁畫、雕像，處處展現沙皇時代貴族的風華。尤其是凱薩琳宮的琥珀廳，更是舉世難見，整個大廳的牆壁和天花板全是用各種顏色的琥珀貼上的，包括上面所有的壁畫，甚至壁畫的畫框。因為是如此珍奇的曠世巨作，拍照當然在禁止之列，只能將它記在腦海的深處，成為腦中一幅美麗的圖畫。   俄羅斯信奉東正教，與天主教、基督教都是屬「基督」宗教裡的一支，他們信仰的雖然都是上帝與耶穌，但東正教並不像天主教有一位教宗來領導全世界的教會，所以仍有些許差異。從教堂屋頂的十字架，就可辨認出東正教的教堂，十字上面多一橫，下面又多一短斜橫，多數都有著洋狀的屋頂，各種鮮艷的顏色，讓人有著置身童話世界王國的綺想。教堂內做禮拜時，信眾只能站立，所以不見長板凳或座椅的擺置，空間格局顯得較為簡陋狹小。沒有絢爛與多彩的窗花，牆壁與屋頂倒是畫滿了有關耶穌或聖母的傳說壁畫。原本已不是很寬敞的空間，再置放歷代貴族或主教的靈柩棺木，空間更顯得窒礙。因其建築外觀實在具有特色，此次行程安排，參觀了不下十數間的教堂：聖母升天大教堂、聖母領報大教堂、救世主耶穌大教堂、……。對這群來自東方國度的我們而言，要分辨清楚所有的教堂，正如西方人搞不清楚中國各式各樣的寺廟般困難。難怪隨團一位年已近六十，具備董事長身份的團友，要語重心長的說：「這輩子還沒進過這麼多的教堂呢！」   值得一提的是莫斯科的地下鐵，去夏遊英國，對倫敦地鐵留下深刻的印象。今夏見識到莫斯科的地下鐵後，才知自己尚有以管窺天，見識偏頗之缺。莫斯科地鐵於1935年正式通車，其歷史雖不及倫敦地鐵的久遠，但整個地下鐵系統有一百多個車站，規模之大絕不遜於前者。進地鐵前，先搭一段進入地底70公尺深的扶手梯，那長比之劍湖山樂園號稱第一長還要過之。進入地道之後，有著一般地下鐵的眼熟，但凝神細看，大理石鑲的牆壁上是一幅一幅的溼壁畫，很多是用馬賽克拼成的畫，主題以蘇俄十月革命為主，也有以社會各行各業為題的，每幅畫下皆有解說與題款、日期。也有各種姿態的塑像，渾圓粗獷大膽的線條，在在顯示創作者，絕非普通的藝術家。懸掛於天花板和壁上的吊燈更具特色，每一站的吊燈款式皆不同，有四盞一列的，有流線型的，更有天女散花式的，除了照明，更兼具了點綴裝飾的功能。不到一分鐘即有一班列車進站，可見莫斯科市民仰賴其運輸之密切。整個地下鐵，就像一座地下博物館，成為觀光客必遊的景點。搭上列車，環顧車廂內的乘客，衣著大多樸實無華，與大街上走在時髦尖端的都會男女衣飾，迥然不同。人人一張撲克臉，罕見笑容展露，安靜的車廂，也鮮見聊天、喧嘩吵鬧的畫面。與倫敦、台北的地鐵捷運乘客相比，總覺得多了那麼一份嚴肅與沈重，少了一份都會的浮華與矯情。    幾天的行程中，多次見到一種奇異的車子，其車身約有三部轎車之長，乍看，還以為是喪家送殯的禮車，後來從其車頭那束漂亮的鮮花得知，是新人結婚的禮車。在俄羅斯，6～8月是他們一年中最適宜外出的季節，也是新人結婚的旺季。每逢假日，尤其是花團錦簇的公園、風景區，處處可見新人拍婚紗照的畫面。一旁，十幾個新人的親朋好友簇擁著，每個人都穿著光鮮亮麗。他們攜來了簡單的野外餐食：麵包、火腿、起司、水果、……，還有美酒，就在那舉杯慶祝，甚至聞歌起舞，完成他們簡單隆重的婚禮。從他們的身材不難揣知，腦滿腸肥、身材臃腫的大概是新人的親人長輩；身材苗條，年青俊美的，應該是新人的好友。肇於西方人飲食習慣所致，他們的主食不是肉類，就是高澱粉類的麵包、馬鈴薯、蛋糕、冰淇淋甜點，都是造成肥胖的兇手。主食前的生菜和蔬菜湯或羅宋湯，在整頓餐食中，占的份量畢竟還是不足的。所以他們中年過後，大多是肥胖臃腫，滿街的胖子，不只是英國街上，就連俄羅斯，也難逃其厄運。可見一個地方的飲食文化，關係其國民身體之健康，實不可不謂重大。   即使沒到過俄羅斯的人，一定也聽聞過克里姆林宮。克里姆林宮是俄羅斯中古世紀歷代帝王的宮殿。進入園區之前，必先經過一番背包與搜身檢查。範圍廣大的園區，有現代化的克里姆林大會堂，是高級官員開會的場所；有總統辦公的總統府，門口竟不見警衛巡護，若不是導遊指點，外人哪知那一棟與平常街上所見相同的建築，裡頭竟是一國之首辦公的地方？還有從未正式發射過，但為目前世界最大的古代鐵砲；重達二百噸的鐘王，地上放置掉落的一塊切口整齊的鐘片，導遊說是製造人員不明化學原理，以致產生的錯誤瑕疵。這種強詞奪理的說法，真不知是在矇騙欠缺科學知識的人？抑是製造讓人印象深刻的伎倆？遊客排隊搶拍鏡頭，但不知鏡中的主角是誰？是路人甲、旅客乙？還是遊人丙？碰到這種閒雜人等莫名其妙的被同攝入鏡的時候，心中常告訴自己：地球上六十億人口，能夠在那時空交會的一點，被同攝入一張照片，代表著千里相會的一個「緣」字，所以更應好好的珍惜。   園區內更有多間教堂，皆是沙皇時代皇族專用的教堂，有伊凡大帝鐘樓，有沙皇進行加冕典禮的聖母升天教堂，有皇家結婚受洗的聖母領報大教堂，還有皇家埋葬的大天使教堂，成為一個皇家專用大園區，整個園區外圍用紅牆與外界隔開，恍若另一個世外桃源。但在建築風格與氣勢上，與中國古代帝王居住的紫禁城相比，後者似乎仍要略勝一籌。 遊覽車把我們從機場接到旅館的途中，當地導遊黛安娜用著濃厚的俄腔國語，介紹經過的這條馬路是長30公里的莫斯科「大街」，全車聽了，一陣譁然，看來俄羅斯不只有地大，連「街」也不是普通的長。馬路的安全島上，是綠草如茵的草地，上面栽植著各式配色圖案的花圃，有些是固定的，有些則是採活動式的花架，隨時皆可更換時令的花，頗具創意。郊區的高速公路，則顯得寒傖多了，車速是有著高速公路的水準，但兩旁是看不盡的白樺樹(俄羅斯國樹)，乏人整理的野草叢生，中間更沒有安全島的設置規劃。可能是因為土地幅員實在太遼闊廣大了，鞭長莫及啊！ 俄羅斯土地遼闊，相對的人口的分布就顯得稀疏。市區馬路上的交通，也鮮見擁擠的景況，大多是汽車，很少見到摩托車和腳踏車。行駛的電車，在市區中來回穿梭著，密集的電纜和電線，佈滿了天空，彷彿蜘蛛網般，網住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讓拍照攝鏡的我們備感困擾。宏偉壯觀的建築物，近距離是無法全部入鏡的，但遠距離取鏡時，必也將那一條條的電纜電線攝取入鏡，破壞了整張照片的美感，真是美中不足啊！途中遇到一次最壯觀的車陣，那是十六線道的馬路，對面的八線道全停滿了車，蜿蜒了好幾百公尺，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到了停車場或修車場，真是讓人打從心底的發噱。   一瓶500CC的礦泉水多少錢？在臺灣也不過20元上下，在莫斯科索價50元，可樂更是離譜，小小一瓶要價80元，真不知其道理何在？上洗手間皆要付費，即使是戶外衛生條件較差的流動洗手間，索費也要15盧布(一美元約兌換30盧布)。遊過很多的國家，還是臺灣的物價最為便宜，食物最為道地。美食滿街，任君挑選；乾淨又免費的公共廁所，任君使用。生活在如此便利的生活環境，是何等幸福的事啊！   為了珍惜此一年中難得的長假，也為了消此炎炎夏暑，更為了完成獨自出遊的功課，所以有了這趟俄羅斯之旅。從行前的規劃與聯絡，到旅途中與團員互動、自身安處，甚至行程結束後的心情整理，一趟俄羅斯之旅，讓我學到了很多人生未學會的功課，雖然這只是獨自出遊的一小步，但相信它是我未來踏出壯遊的一大步。

  可以。只要週末假日，來這裡喝一碗北勢粥、嚐一嚐炸溪蝦，吃一碗酢醬麵，就會聽到了老百姓對政府的反映。不過，他們也許充耳不聞……林老長嘆了一口氣。   我吩咐服務員，送上一盤炸溪蝦，一壺包種茶，招待林氏伉儷。林老喝著茶，低聲問我：「張老走後，對你們的餐館師傅沒有影響吧？他在美國開餐廳，正需要人手啊。」   我搖頭。   如果向前推上二十年，任何行業人材都想移民外國，可是現在行情不同了。李發，前兩年也被挖過，他堂叔在加州開餐館，邀他去。他寧願跟我也不去美國。李發還在對面北勢村買了房子，他是捨不得走的。北勢溪風水好！   迷信，迷信。林老夫婦笑了。   張老從未向我表示聘請師傅的事，也許他不好意思說出口，否則我會幫他辦理此事；可是，我的徒弟是不會隨他而去的。美國，並不一定比在台灣住來得幸福。   我的話，引起林老無比的感傷，住在這座海島的人，如此安分守己，滿足現實；若是官場上的新貴族，再不熱心為民眾服務，天理何在？良心何在！   聖誕節前夕，張正一從美國寄來一封信。信中提起他的兒子最近離婚，想把餐館讓出去，另謀他途。建議李彥率同幾位重要助手，接下這個坐落唐人街的華人餐館。同時，可以將酢醬麵在加州推廣。至於價格問題，因是親屬，不必顧慮，雙方都有轉圜的餘地。   我收到此信，非常為難，便和兩個女人商量。阿珍表示，張老是阿量的父親，這是團聚的機會。再說生意移到外國去做，這是一件大事，她一時實在無法決定。   我不願意離開北勢溪。   妳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   阿量聽了我的話，生氣。「我是台灣土生土長的，英文又不行，孩子又小，我去人生面不熟的美國做什麼？」   阿珍建議先讓阿量帶兩個師傅去，把餐館接下來，做上幾年，看情況再作最後的決定。這是兩全其美的事。阿量認為自己雖然對理髮，無論技術經驗，爭取顧客，都能勝任有餘，但若是接下一個餐廳，她實在有力不從心之感。   怎麼辦？   既然有這些困難，還是婉拒此事。我作了結論：「孩子還小，如果移民美國，李北勢將來怎麼能再回咱台灣？」   兩個女人，非常滿意。   這個決定，林詩齡也認為正確。特別是影響孩子的學習，小學即將畢業，到了美國，再從頭讀起，這豈不是耽誤他的前程麼。即使將來當廚師，也得有中學程度啊。   林老說，外國的月亮圓，完全是騙人的鬼話。但是，近百年來，咱們官場上的新官僚，幾乎都是留學生，這是非常令人訝異的事。胡適的老師杜威競選總統，咱最高當局便聽他的建議，投資杜威；結果卻是杜魯門當選，弄得灰頭土臉，受盡窩囊氣。

  去了一趟新加坡、印尼、馬來西亞半個月探親之旅回來，在好幾個場合中，遇到了幾位熟識朋友的鼓勵「陳校長，妳去旅行回來了，我們都等著看妳的俗語續集，趕快再寫吧！」，簡單的兩句話卻帶給我無限的鼓勵與再續寫的勇氣。 ◎「雨蠅舞屎杯。」「雨蠅」即蒼蠅，「舞」即舞動之意，「屎杯」即盛裝屎之器皿，蒼蠅想要舞動屎杯是極不可能的事。此句通常譏諷自不量力者的用語。 ◎「橫柴舉入灶。」「灶」是以前的人炊飯煮菜的地方，灶有灶門、煙囪，灶上放一鐵鍋和蓋子，從灶門放入燒煮用的木柴一定要採直的放入才行，因灶門不大，如用橫放一定不能放入，而火就無法燒著，飯菜自然無法煮熟。此句形容有些人明知事不可為而偏要去做，真是鴨霸亂來。 ◎「一個嘴，含一個舌。」此句是形容一個人不善於言詞，不愛講話。而另一句「一嘴掛雙舌。」意思正好相反，此句則是形容一個人不但善於言詞，而且是舌燦蓮花，口若懸河，能將死人說成活人一般，這種「一嘴掛雙舌」的人，多半是擅長法律訴訟、爭辯之才。 ◎「一個錢拍二十四個結。」此句是先家翁任璽公生前常說的俗語，他老人家告訴我們說：古時候用的銅錢中間都有小孔，用細繩子穿起來，一般是每十個銅錢打一個結，此句「一個錢拍二十四個結。」是形容一個極吝嗇的人，對錢是有入無出，視錢如命，捨不得花用之譏諷詞。 ◎「一個剃頭，一個扳耳。」我婆婆常吩咐四小叔和五小叔各自去分辦一件事，可是兩位小叔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似的同時間先去做好一件事後，再同時去做另一件事。明明一件事一個人就可以做好的，何必要浪費兩人的時間？所以我婆婆就會罵上他們這句：「你倆個死囝啊！每次叫你們做事情，都要一個剃頭，一個扳耳，不會自己去做嗎？」，表示工作效率差的意思。 ◎「一斤肉伓值四兩蔥，一斤子伓值四兩尪。」俗語有人如此唸：「炒肉炒菜有蔥才會香」。所以儘管肉很多，還是要有蔥來配著炒才香才好吃。「一斤子」意思是表示子女很多，「伓值」即不值得也，「四兩尪」即丈夫，丈夫係一輩子的伴侶，他不但是妻子衣食的依靠，更是老來伴，子女雖然很多，他們長大各自成家，嫁尪娶妻生子，各自疼妻惜尪愛子女都來不及，那有閒情逸緻再來管你這老媽子，所以說「一斤子伓值四兩尪。」 ◎「一分錢一分貨。」一般人買東西的心理，都希望是俗又大碗，但是世上，賠錢的生意是無人做的，做生意的人總要有相當的利潤，不然叫他賠錢捨本、吃飽換餓的事情任誰也不幹，「一分錢一分貨。」是很公道公平合理的生意，現在所流行的『不二價』就是大眾皆能接受的「一分錢一分貨」服務品質原則。世間已無「烏托邦」的人存在了。 ◎「也著神，也著人。」「著」在此作「需要」之意。「人」指醫生。先祖母在生前每遇到鄰居的家人生病時，常會主動去關心，也常習慣的說：「也著神，也著人。」這一句話，意思是說人生病時，除了求神問卜拜拜之外，也需要延請醫生診療服藥才能快好之意。 ◎「舉頭三尺有神明。」據說每個人的頭頂上三尺之處，都有神明的存在，在冥冥之中監視著每個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所不在的神明，他將一點一滴的記下每個人的善惡行徑在功德簿上，作為日後的獎懲報應。這句俗語與「神明佇在咱ㄟ頭殼頂。」意義相同。都是在勸世人為人處世皆要憑良心，為善積德，庇蔭子孫。千萬不可為非作歹，禍遺後代，語云：「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辰未到。」 ◎「五福難得求：富、貴、財、子、壽。」「財、子、壽」三尊係民間百姓家裏大廳案桌上與觀音菩薩常同時供奉的喜福之神，這三尊喜福之神專司降福給好人。先祖母生前常教示（誨）我們晚輩說：「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財（金錢）、子（子孫）、壽（壽命）無法強求。」人世間應一切順其自然，不如意事常十之八九，所以凡事要看得開，只要求平安，不要求長壽。 ◎「燒一條清香，較好過  豬羊。」真正的大道神明應該也是不喜歡收受賄賂的，供品再多，相信神明也是不會收受的。所以要拜神，祇要以一顆虔誠的心，點一支清香向神明禱告即可，用不著要殺豬宰羊大費周章。何況現在凡事注重環保，有些寺廟還鼓勵眾信徒擅用心香，「合拾問訊」即可，連燒一條清香亦可免了。其實另一句俗語說得很好：「做人若有良心，初一、十五著免點燭燒金。」不是嗎？ ◎「傍神，作福。」「傍」在此作倚靠之意，以前的人生活困苦，平日生活節儉，粗茶淡飯圖個溫飽即可，祇有等到逢年過節或是村中宮廟神明誕辰紀念日，大家都要準備豐盛的三牲供品來拜神，之後順便全家人吃一頓好料的打打牙祭，所以說「傍神，作福。」 ◎「鳥仔傍冬熟。」「冬」指農作物收成的季節。鳥兒倚靠著農夫一年各季農作物收成時，不管是高粱、玉米、大小麥、稻子、粟、豆類……等成熟時，鳥兒們皆可大飽口福一番。 ◎「鴨母跋落潘ㄎㄚ（坩），腥臊一頓。」「潘ㄎㄚ（坩）」即餿水缸。鴨母生性在水裡游及覓食，在無意間跌進餿水缸，非但毫髮未傷，反而在餿水缸中，大肆飽餐一頓，豈不是碰到好時機因禍得福嗎？ ◎「城隍爺ㄟ骹尻，汝也敢摸。」「城隍爺」據說是受天上玉皇大帝指派為代天巡狩，專司對付惡人的神。「骹尻」即屁股。本縣每年的農曆四月十二日是浯島城隍爺出巡的大日子，今年在李縣長沃士先生的大力主政下，更較往年不尋常，由金城鎮主辦的「迎城隍千人蜈蚣座」申請金氏世界紀錄，兩岸三地的各方城隍爺受邀，聚集交流出巡更是盛況空前，連馬總統也特電祝賀，李縣長沃士先生大樂，實增添了金門城隍爺無上的神氣與光彩。可見大家對城隍爺之崇敬與信仰。「城隍爺ㄟ骹尻，汝也敢摸。」這句是形容一個人膽大包天，胡作非為，竟敢「在老虎嘴上拔虎鬚」，或是「在太歲頭上動土」的意思。也有另一句語義相同的俗語：「城隍爺ㄟ頭殼頂，汝也敢挲（?沙ㄙㄨㄛ──撫摩）。」 ◎「七爺，八爺。」今年和往年一樣，四月十二日城隍爺出巡時，一高一低的七爺、八爺是必須陪駕出巡的重要角色。七爺和八爺是道教中的神祇，為了讓很多和我一樣對「七爺、八爺」一知半解的信眾，能有較深一層的認識，特地向地區多位對文史頗有研究的學者去請教，結果很感恩金寧中小學校長許維民學弟，他毫不自私的將自己辛苦搜尋的有關「七爺、八爺」的故事資料，願意分享，用電子郵件E給了我。 故事內容如下：「七爺又名謝將軍，俗名謝必安；八爺又名范將軍，俗名范無救。謝范二將軍，一位身高一丈四，一位身高僅五尺。傳說他倆是福建閔縣人，自幼情同手足，有一天相約外出，走到南台橋下，天烏黑將下大雨，七爺要八爺等待，他回家去拿傘，不料，一會兒大豪雨傾盆而下，河水因而暴漲，八爺為了遵守約定，不願離開橋下，竟因身材矮小，被突然暴漲河水淹死，當七爺拿傘趕來時，八爺已被洪水捲走，七爺痛不欲生，也要投河殉死，卻因身材太高，水淹不死，就吊死在橋頭的樹下，這一幕感人的故事被玉皇大帝知道後，就派他們當城隍爺的部下，專門負責捉拿陽世間作奸犯科的罪徒來接受城隍爺的審判。 七爺謝將軍身長，頭戴白帽，上書「一見大喜」四字，口吐紅舌（因他是吊死在樹下），眉頭緊鎖，一臉惶恐狀，身穿白袍，右手拿一把羽毛扇，傳說扇子的每一根羽毛，都寫著作惡人的名字，左手拿令牌，的確是人見人怕，又被稱為「白無常」。 八爺范將軍矮胖，頭戴黑帽，面色黝黑，臉額有深深皺紋，眼眶深陷，瞳孔突出，嘴巴開啟，有憤怒神色，身穿黑袍，左手拿著「賞善罰惡」的牌子，右手持枷鎖鐵鍊，又被稱為「黑無常」。這兩位捕拿惡鬼的專差，形狀怪誕，叫人懾服，有人說「謝必安」，就是酬謝神明則必安，「范無救」，就是犯法的人無救。從他們的外表看，一個是身材高大，頭戴長高帽，手持羽毛扇，走起路來大搖大擺的這位是謝將軍，另外一位則是個子較矮小，頭比較大，但是性情很剛烈，又妒惡如仇的范將軍。他們兩人為遵守信約而被洪水淹死及上吊樹下身亡，後人為了表彰他倆重守信的精神而犧牲，將之奉為神明，流傳至今。又因他們兩位常形影不離，現在有人如看到兩位身材一高一低的好朋友走在一起，也會用「七爺、八爺」來嘲諷一番。 ◎「二十四節氣。」打開每年的「春牛圖」及金門合作社贈送的「農民曆」，就可來認識二十四節氣。在西洋的曆法中，只分春分、夏至、秋分、冬至等四個節氣作為四季的中心，而我國的農民曆裡把節氣定出了二十四節氣，為了便於記憶二十四節氣的名稱及順序，將每個節氣名稱各取一個字首按著順序組成一首二十四節氣歌，歌訣：「春雨驚春清穀天，夏滿芒夏暑相逢，秋暑白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大小寒。」二十四節氣及包括了──立春、雨水、驚蟄、春分、清明、穀雨、立夏、小滿、芒種、夏至、小暑、大暑、立秋、處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農民根據這二十四節氣的變化，從事安排農耕活動。下面一首「五穀豐歉詩」更道出了二十四節氣的精髓，也更顯現出祖先前人智慧的偉大與智慧、經驗的結晶。「五穀豐歉詩」的內容錄撰如後：「立春最喜晴一日，元旦景雲光齊天；與水連綿是豐年，農夫不用力耕田。驚蟄雷鳴未足奇，月內相逢三卯日；春分有雨病人稀，豆麥棉蠶處處宜。清明風若從南起，預報田禾大有收；穀雨相逢初一頭，只憂人民疾病愁。立夏東風少病遭，時逢初六果成多；小滿甲子庚辰日，寄生蝗蟲少稻禾。芒種逢雷美亦然，端陽有雨是豐年；夏至風從西北起，瓜菜園內受風災。小暑之中逢酷熱，五穀田禾多不結；大暑若不逢災危，定是三冬多雨雲。立秋無雨是堪憂，萬物從來只收半；處暑若逢天下雨，縱然結實亦難留。白露秋分多晴氣，處處歌聲好晚禾；秋分只怕雷電閃，冬來米價貴如何。寒露霜飛侵害民，重陽無雨一冬晴；霜降月紅人多病，更遇雷鳴米價增。立冬之日怕逢壬，來歸高田旺用心；小雪若逢壬子日，小民又受病災臨。初一西風盜賊多，更兼大雪有災難；冬至大陰無日色，來年定唱太平歌。塑日西風六畜災，棉絲五穀總成堆；最喜大寒無雨雪，下歲農夫大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