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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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為什麼?」她不解地。 「其他人在我看來都有點三八,只有妳林玲正經點。」 「你不是說我經常找你的麻煩嗎?」 「那是因為別人假正經,不敢找我。」 「那麼找你的人都是真正經囉?」 「或許,在我眼中,妳林玲是藝工隊少有的正經。’ 「大哥,」她興奮地,「今晚的炒麵,我請客啦。」 「別誇妳一句就得意洋洋啦,不要忘了妳置身的是一個複雜的環境,要墮落就在一瞬間。」 「以後要多多向大哥您學習和討教。」 「我又不是完人。」我淡淡地說:「妳不是親眼看到我和小美人聯手跟人家打架嗎?坦白說,要是被長官知道,遭受處分絕對難免,如此之人,怎能做為妳學習的榜樣。」 「是那個小混混不對啊,」她不平地,「他不按規定排隊,又向你挑釁,扣著你的脖子不放。不要說是小美人,要是我,我也會不顧一切幫你的。」 「妳不是說當時妳也在現場嗎,為什麼不下來幫我?明明是馬後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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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節的省思》之二我與凱校的同學們!
初進凱校,敏薰的媒體聚焦能量,把我們的能見度都拉高了起來。當時同事同學聚會,有些人要介紹我時,我的家鄉「烏坵」不見了,都變成了:「她唸那個阿扁的什麼格蘭學校,跟陳敏薰同班喔!」 說到敏薰,我與她的互動並不多,但每一次的互動都受到她熱誠的協助,第一回是我與勵馨基金會辦「女兒工作日」,我們金門女兒去101找她,她很親切地親自接待並簽名給孩子們,臨行還要秘書送我一個小禮物以茲紀念。 第二回是我在金門的一個上午,消防局王副局長突然來電,原來他們陪著我們金門的國樂團赴台比賽,回金門前想去參訪101大樓,要我打電話給美麗的董事長敏薰。 人世的因緣聚會真是奇妙,許多年前林育卉主持台視「火線聊天室」,我是受訪者,如今成了同學。沒見過世面的我,在她們身旁並不會相形見慚,美麗的敏薰,典雅的美琇姐(國策顧問辜寬敏的夫人),開朗大方的雪津姐(現任行政院顧問),每一個都是和善的天使化身,都對班上這個離島一支花,勤於加油打氣。我記得凱校到金門畢業旅行時,美琇姐說:「第一次來金門,金門真是美!丹華,謝謝妳。」 不知道從何時練就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道理,平淡地日子就是如此的過,她們就是我在學習過程的同學而已,一如我在文建會網路學院的同學,也一如我學生時代的同學,我喜歡平淡中建立的情誼,不喜歡時尚的「人脈存摺」經營之說。 若真要用社會的「經營」之說來說,那接觸最多、聯絡最頻繁的就是得到國際獎項的惠容姐─勵馨基金會執行長是也,她一直是我的「經營之神」,我有任何點子,她都說:「很好,丹華放手去做」;假如我唸凱校有任何觀念和尺度上的突破,超乎自己想像的收穫,就是被她逼去泡溫泉,開始敢在綠林翠谷環繞的池子中解放自己,無視於身旁的環肥燕瘦,無懼於「身無長物」以蔽體。除惠容姐外,比較談的來的是麗玲,溫婉的她是法學博士,但你看不到她銳利的眼神,她永遠都是柔柔的笑意和誠意,很可惜她從公視新聞主播轉行到遠通當發言人後,我根本不敢打電話給她,想也知道ETC盤據了她,怎可在此際打擾她呢? 凱校國策班並不是男女分班的,當然也有許多位男士,他們不是立委就是老闆,不是教授就是專家,其中最有「笑果」的男士,首推「點鹽成金」的鄭寶清。 寶清兄到金門的旅途上,一路與雪津姐比畫德國剪刀與金門鋼刀的笑話,讓人不得不開懷捧腹;不過他真的是超強的行動派,我們用同學午餐的時間外出找台鹽金門門市,一個中午拍板定案,聽說目前是台鹽公司門市業績不錯的店,只可惜當時的我只知道幫忙介紹,不懂得找自己人經營或要求參與投資,要不然失業的現在,或許還有營業收入以維生啦! 說到寶清,我想還是提供私人笑話一則以饗讀者,他除了幽默風趣外,台灣國語也是一絕。話說我們國策班征戰金門太武山的當天,我適逢女性身體的不適,有點噁心想吐,問女伴們是否有蜜餞類解危,只可惜我們一群女人,隨身真的沒有鹹酸甜。 數分鐘後,下山的寶清董事長經過我們身旁,他問我們要不要吃酸梅,我們幾個女生會心一笑,我拿起酸梅才咬一口,鄭董又開金口:「這是ㄇㄧㄝ ㄕㄨ專用」,天啊!台語版的「MC」?我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難道他賣膠原蛋白已練就看女人臉色就知生理情況嗎? 健步如飛的他已遠遠超過我們,那兩句話還在空中迴盪:「我擔心飯店有老鼠,滅鼠專用………」,可是我們真的笑的走不動了,時到今日還不敢問他,酸梅真的可滅鼠嗎? 寶清兄讓我羞紅了臉,陳其邁則讓我備感溫馨,可是更在內心祈禱他早日走出波折,讓人再度認識他的優秀與魄力。 我與其邁交談的機會不多,最近一次碰面是幾個同學私下聚會地場合,我們好久沒看到他,好希望幫他加油打氣,為公共事務敢據理直爭到面紅耳刺的我,應酬餐敘等場合,我還是小家子氣的寡言居多。其邁發現我沒留任委員,再三要同學們好好的照顧我,他說:「丹華是辛苦有勇氣的離島女性」,我聽的鼻酸離席。 我一直以為其邁是遭逢挫折而特別關懷弱勢者,其實不然,我們聊到來不及趕到的惠容姐時,他才說當時惠容姐告訴他,許多掛著「00新娘」的廣告招牌,對女性非常不尊重,他一代理高雄市長時,就雷厲風行的拆除該類廣告,先前鼻酸的我破涕為笑,這默默守護女性尊嚴的同學,有別於政客的嘩眾取寵,格外讓人起敬,也格外感嘆造化弄人。 凱達格蘭學校創造了人力相互協助的平台,同學間為共同理想協力,如陳其邁與紀惠容;也有私人企業的同學,運用專業讓服務公家單位的同學替機關賺進專利,如生化界的張順浪協助核研所的林立夫,我一直以為他們只是叼著煙的雪茄客,沒想到他們談笑間化腐朽為黃金傳奇。 我有幸收到花,還真是傳奇。 男同學中,我收過兩份花,一盆是我就職時,疾管局副局長施文儀所賀;一束是我辦烏坵影像展時,林瓊瀛所贈。文儀是鹿港人,很會用道地台語傳遞衛生教育,而且是台語俚語地寫書好手。瓊瀛是澎湖人,是知名會計師事務所的合夥人,很酷很有型的德性,還是冷面笑匠型的高手。他們的花之禮,使我心動久久,拜託,不是那種心動,是心情受感動的感動。看倌,你是了還是不了呢? 這些了不得的男同學中,李昆澤最讓我驚豔。 他可以拿我寫的「發現烏坵嶼」要我簽名,讓我享受高雄市議員來要簽名的虛榮,繼而搖身一變當選立法委員進軍國會。我在他的文宣中讀到他辛苦的成長過程,很難與眼前搞笑也是一把罩的他作連想。 唉!我凱校的同學真是多啊!我不知道他(她)們那麼優秀要幹嘛?但我開始了解罄竹難書的意涵。看倌啊!我怎麼寫都寫不完。 拜託你去看凱達格蘭學校的網站找國策班第一期,應該可以找到我不敢亂寫的其他主角們,他們實在太優秀了,我寫出來的這幾個算什麼? 假如還找不到,請你打電話到立法院問我們班代高志鵬去,但你可別說是我要你打的喔!我們雖然同姓是一家,可他沒多照顧我這本家一分一毫,我是會被罵的啦!(不過我偷偷告訴你,我才不怕他罵,他是面惡心善、臉老心不老的老班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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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全名———符艾琳
朋友,你一定會問:這個符艾琳,到底是誰? 沒錯,是我,那個偶爾會投稿的大陸新娘,為何會在原先的名字上加了姓?事出有因: 今年的清明節那天,在本報副刊,刊登了一篇我懷念已逝祖母的文章(詳見金門日報4月5日副刊,文題:懷念,很痛、很痛),那天下午,我去『天下貢糖』找我大姐閑聊,我大姐告訴我,她的一位好友剛剛才打電話來,問我大姐說『艾琳生了什麼病,為何報紙上說她將要請假一年?』我大姐被問的一頭霧水,回答說『艾琳身體好的很,妳怎這樣問?』後來看了當日的︽金門日報︾,大姐才得知原來報紙上刊有另一專欄『藝文片羽』的其中一則報導:顏艾琳請假一年養病中。大姐告訴我,她解釋了半天,才讓她的好友終於弄清楚:此『艾琳』非彼『艾琳』、『顏艾琳』非『符艾琳』。 我聽了啼笑皆非,不由的又聯想起去年夏天的一件小事: 去年的7月1日,金門縣文化局舉辦了一個為期三天的『金門文藝研習營』,我報名的是在三樓研習的小說組,我的好友婷,報名的是二樓的散文組,下午課間休息的時候,我去二樓找好友會合,閑聊中,一位我不認識的中年先生或許是聽我被人叫做『艾琳』,馬上從我身旁停下跟我打招呼:『妳就是詩人艾琳小姐嗎?是作家吳鈞堯的太太?』我大惑不解,但是很快,我還不算太笨的腦袋為我清理出一個訊息:這位先生,他一定是認錯人了。因為我除了非常清楚我先生姓『陳』且不是作家,而且更百分之百的肯定││在台灣的各種報章雜誌上,我都沒發表過詩類的作品,所以,我不是他口中的詩人。被認錯總是一種尷尬,我當時覺得有些手足無措,正思忖要如何得體的化解這場誤會,幸虧我那好友││快人快語的婷及時開口:『哎呀,你說的是詩人顏艾琳吧,她(指我)是符艾琳,別叫她吳太太啦!』那位先生馬上失笑,連聲抱歉之後,臉色之紅跟當時的我應該是難分上下。待他走後,婷告訴我:是有一位詩人顏艾琳,巧的是詩人顏艾琳也是金門媳婦,她的先生就是作家吳鈞堯。我看看手上拿的研習營流程表,等下我要聽的課正是由吳鈞堯主講,呵呵,我對著好友,自我解嘲的冒出一句古話:真是無巧不成書! 『艾琳』一名,跟我這麼多年,其實最『風靡』的時期,卻不是跟名詩人『撞』名的現在,而是早在十幾年前,我在家鄉讀師範學校的時候。記得唸書時,標準雙子座的我,生性活潑開朗,在學校人緣頗佳,很多女生當我是知己,很多男生當我是哥們(其中一些醉翁之意不在『哥們』的我也心知肚明,在此就不一一贅述)。因為偶爾喜歡在報刊上登一些皮毛小詩或小文章,在同學之間,我竟然被視為『有兩把刷子』的寫手。那時,不知天高地厚如我,最蠢的紀錄是曾幫一名男生寫情詩追一位女生(結果是,待後來女主角得知情詩出自我手之後,在多年後她們的婚宴上,當眾大爆男主角找人代打情詩的糗事,害我一時之間成了共犯,也跟著糗到不行)。其實我也不知為什麼,在那座校園裡,我在的地方,都會有一小堆人圍繞,記得一年的元旦晚會上,幾位女同學神來一『鬨』:艾琳,我們組個『艾琳詩社』如何?我當時正沉迷著另一件事情││學跳舞,所以對她們的興致潑了一瓢冷水:切!我連談個小戀愛的時間都沒有,哪有空玩這個?還詩社哩,要瘋,妳們到一邊自己瘋去,別纏著我嘿!誰知,我的冷水絲毫沒能減退她們高漲的熱情,而更瘋狂的是她們未經我同意,不但真的用我的『艾琳』二字開了詩社,還明目張膽的瓜分了我的名字: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姓後面加上『艾琳』當筆名!張陽陽改成了『張艾琳』,劉雅靜改成了『劉艾琳』,王海真改成了『王艾琳』::(注:以上張、劉、王等人皆是真實姓名,這些當年『盜用』我名之人,現在也都跟我一樣為人妻、為人母了,所不同的是:如今她們都是資深教師或學校行政幹部,而我是這小島上的『大陸新娘』),她們自己改得不亦樂乎,我卻欲哭無淚:簡直是造反啊!後來,我問任雲(她也不例外筆名叫做『任艾琳』):這『艾琳』二字怎會這麼吸引妳們集體『發瘋』?任雲得了便宜還賣乖:ㄟ,這麼說就沒義氣囉,我們是免費幫妳代言ㄟ,妳每天忙著唱歌跟跳舞,都沒去打聽打聽,『艾琳詩社』有多紅、『艾琳』的名字有多響,厚! 當然,聽了那套歪理,我別無選擇,只有翻白眼的份。現在回想當年的胡鬧趣事,真應了那句:人不輕狂枉少年,只不過,我的名字││艾琳,在那個年代,那個校園,也跟著輕狂了幾年!寫到此刻,年少往事竟一幕幕浮現眼前,我那些闊別多時的同學們,真的讓我好想念喲! 順便一提,那時還有個知名化妝品也是以『艾琳』命名,曾不止一次的,我被初次知道我名字的人誤以為我跟那個品牌的化妝品有什麼關係。『艾琳化妝品』到如今也有很多年的歷史了,在北京,很多大商場的化妝專櫃上,都可輕易看到那個品牌。 言歸正傳,清明節那天發生那件啼笑皆非的事情後,我當下決定,以後無論在哪種刊物上發表文章,皆用全名『符艾琳』,因我知『符』不是常見之姓,這樣連名帶姓的出現,『撞名』機率應會減少很多。我大姐也認為我應該『啟用』全名,這樣就不會讓讀者錯亂了,所以,我才開始寫這篇哈拉小文,準備在專欄『公告』一下。 因為我平時有工作,一天下來多少有些壓力,過年後每到週末又要去學開車,忙得團團轉,所以現在寫稿不似以前那麼勤快了,從清明節隔天開始,這篇小短文已經寫寫停停一個星期了。本來準備整理一下在今晚e到報社,但是,在下午我正在上班的時候,接到了一通很突然的電話:『請問妳是艾琳小姐嗎?我是吳鈞堯::』我說久仰之後就等著下文,因為我不知怎會接到吳鈞堯先生的來電,吳鈞堯先生很客氣,他婉轉的說明來電原因:他太太顏艾琳,跟我在報紙上所用『艾琳』一名,被別人誤以為是同一人,我在金門日報發表的文章很多人都以為是他太太寫的,更離譜的是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作家還把我跟吳鈞堯扯到了一起而寫了一篇故事,大意是我來自北京嫁給了吳鈞堯:: 聽到那裡,我真是哭笑不得,接著我想到不久前的清明節發生的那件烏龍事件,於是,我跟吳鈞堯先生說明了我已經決定在以後的各類報刊上一律改以全名『符艾琳』發表文章,因為我也有不同程度的困擾::通話的時候我正在電腦前處理著一個重要的檔案,所以也沒多談,最後我跟吳鈞堯先生說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聽到他主講的課,就匆匆結束了通話。 大千世界,同名者何其多?怎也沒想到我的名字會給我及顏艾琳小姐帶來如此的困擾,當初,以全名投稿或許就沒事了。想來,也許我跟詩人顏艾琳是有些緣分的,不但名字一樣,還都當了金門媳婦。文學的領域中,顏艾琳是著名詩人,是前輩,我是學生;相對金門來說,雖然我小詩人幾歲(如果詩人的網站登載屬實),我卻是『資深』的金門媳婦。我跟詩人不曾謀面,但是我是她的忠實『粉絲』,能與詩人的名字,不謀而『同』,令我與有榮焉,如果有幸,期待詩人下次來金門時,兩個同名的金門媳婦能有機會一起喝個咖啡、聊個事非。在此希望,詩人的身體盡快調養康復,好給她的讀者釀出更棒的作品。 同時,報告各位愛護我的讀者、鄉親、朋友們:以後見到我,請叫我『符艾琳』,從此以後,以前的『艾琳』都會以全名『符艾琳』出現。據我所知,我家的陳先生(我老公)最近正在用心計畫,準備好好慶祝下個月的結婚十週年,陳先生說:『第一個十年,不容易,要做好準備,迎接往後的很多個十年!』,陳先生言之有理,身為『第一個十年』的參與者,我當然不希望再被『亂點鴛鴦譜』,而壞了陳先生精心調製的『十週年慶』的情調。 2006年4月14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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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盤山風獅守護記
后盤山古名后半山,位於金門島蜂腰處,遠有太武山屏障,近依雙乳山為後座,村前有一溪流水環繞,乃地靈人傑風水寶地。 風獅守護於此,屹立村郊,據鄉老言已有數百年之久,斯時水泥尚未問世,內以磚石木構架,外以石灰、糯米漿混煉成材而塑之。 史書記載:古時雙山之下,彌望坦夷,森林茂盛,名青山坪。然元明以來,兵災連連,林木遭劫,元代伐材燒鹽,有明倭盜來犯,放火焚林,鄭氏攻台,砍樹造船,清廷佔金,強迫遷居,焚屋刈木,遂使蒼然森鬱,變為飛沙滾塵。先民有鑑於此,乃立風獅以鎮風。 昔時風獅守護村落,驅邪伏魔,村民按時祭祀,祈祥賜福。於今政府編列經費,雇工整修周邊景,再造后盤新風貌。誠屬佳事,是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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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你現在已不是厚臉皮,而是近乎不要臉。」她數落我說。 「如果妳拒絕我,我就請主任幫我做媒,非要娶妳不可。」 「讀書人要知廉恥。」 「我只是一介草莽,不知廉恥為何物。」 「平常看你老老實實、工作一板一眼的,怎麼現在竟變得油腔滑調啦!」 「歲月雖然讓我成長,卻似乎也在考驗我,有沒有把愛情這門學問搞通。」 「不跟你抬槓啦!」她不屑地看我一眼,「再抬下去連炒麵也吃不成了。」 「妳儘管放心,」我笑著說:「現在大哥心情好多了,不僅請妳吃炒麵,其他的菜色只要妳林玲吃得下,盡量點。」 「把錢掏出來讓我看看,」她想伸手進入我的褲袋裡掏錢,「別在本姑娘面前假大方。」 「妳睜大眼睛看看,」我指著文康中心,「誰的地盤?」 她無言以對。 「老實告訴妳,他們想請我、我還不想吃呢?萬一真的錢帶不夠,簽名賒帳關餉再還總可以吧!妳們隊上那些千金小姐們休想吃我一口,惟獨獨妳林玲有這個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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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花三月
「真是的。才國中畢業,將來會有什麼出息?」 爺爺又一次的搖著頭,嘆了一口氣。 「他們家是務農的。有很多的農田,同時也經營養雞業。」 明珠停了一下,告訴我們,那幾年養雞業的生意,相當不錯。 「那後來呢?」 過程對我而言,是不怎麼重要的。我想,結果如何才是我最想關心的。 「兩年後,姐居然也選擇和對方一樣。不再繼續升學。」 「妳父親會答應嗎?」我不自覺地,提出內心的質疑。 「父親相當民主。他一向尊重我們的選擇與決定。」 「既然如此,那不就沒問題了嗎?」 「後來,兩個人不僅繼續交往,雙方的感情也相當穩定。每天,姐一定要等到對方小窗前的幾句輕聲細語,才肯離開廂房。」 「小小年紀,有這麼真摯的情感,真叫人感動。」 我突然像被感動了似的,心中也有些許的羨慕之情。 「那個時候,在父親允許下,姐也常去對方家幫忙。他們家人很喜歡姐,對姐也很好。」 「那當然。寶珠懂事又勤快。有那個人家會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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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腳逛大陸之四
柒、宗教信仰篇─暴風雨後大地一片清明 最原始的中國宗教信仰是道教。上層社會所信仰的,是老子道德經的學理精粹─無為而治的哲學思想以及順服大自然的養生之道。而一般民間卻流於迷信,信奉虛無飄渺的鬼神,仙術、符咒等,及自欺欺人的茅山道術。其間張道陵在江西龍虎山聚眾,是創立道教最具體行動,儼然形成一股與政治相抗衡的力量。地方政府屢次奏報朝廷,認為這股力量播傳迅速,不無威脅著統治者,只是礙於龍虎山的地形,易守難攻,朝廷有所顧忌,故不敢貿然派兵圍剿,只好進行安撫,同時試探有無反意。有次,皇帝老兒特別約見當時只有十來歲之道教傳人─張天師。詢曰:「名叫龍虎山,你可曾親眼看到龍與虎?」小張天師聰穎過人,反應靈敏,機警回答說:「山中偶見有虎,惟獨今日得瞻龍顏。」於是龍心大悅,認為算是順服,必無反心。乃禮遇有加,金銀珠寶相贈外,並明令多加尊崇,就連往後繼嗣登基者,尤其是改朝換代的君王,除了先用武力征服各小邦列強,之後在稱帝之前,都得請「張天師」代擬上報於天界的玉皇大帝呈文,敕封其為中國共主,如此,他這個天子─皇帝才能做得安心,故詔書開場白都來一句「奉天承運」,意為他當皇帝係經由上帝所定旨意建立的。如此一來,幾千年來都聽命於天的中國百姓,自然就成了順民,不再造反。自古而下,政教相互利用,可見一斑。 民間的另一宗教信仰是佛教。上流人士所謂「信佛無相」,「佛自心生」;信其慈悲喜捨,返璞歸真,因果循環之哲理,修心養性,不假外求;然而一般百姓一直糊里糊塗祭拜偶像,拜遍所有有口不能吃,有眼不能看、有手不能動、有腳不能走之各樣「神祈」,門有「門神」,床有「床母」,灶有「司命灶君」,豬狗馬牛經人一刻都可「入神」,木頭、石頭、金銀珠寶都可稱神,讓膜拜頂禮。人民不只要為著三餐的吃喝等生活瑣事而煩忙勞碌,還得入風隨俗的準備祭品香燭,甚至是雞鴨兔牛羊豬的六畜三牲祭物,定期的酬拜各種神祈,怎不累人?怎有心思去想統治者是否真心造福人民?怎有造反的力量?說真的,自古以來「政治家」藉由這一套祭拜各偶像的風俗「禮儀」,說穿了是愚民政策,鞏固了中國幾千年來統治者的權利,官府怎不樂見人民什麼都去拜?反正不造反就行了嘛!看倌,您說是否有理?而今日的選舉,政客、候選人帶動拜拜風潮,每到選季,那間寺廟不是香火鼎盛,那仙「神佛」嘴裡不是油洗洗,甚至吃不消鬧肚子呢?這與古時的政治人物,真有異曲同工之妙矣。而時至科學昌明的今日,民眾仍舊隨著魔棒起舞,熱鬧強強滾滾,可悲呀! 中國大陸,既經老毛文化大革命的「洗禮」,由於政治鬥爭所導致的經濟崩潰,人民連三餐都有問題,那還有那麼傻的人再去東拜西拜的?這真要「歸功」於毛澤東破除深根蒂固的傳統惡質積習,說句公道話,數代君王,只有他能辦到!在他將中國文化破壞到幾乎斷層,道學者憂心忡忡,懷疑上帝怎會容忍這樣一個超級大壞蛋任其胡作非為?但聖經卻有明確的答案:「凡事都有上帝的美意。」不是嗎?在此同時,人民也解脫了亂拜偶像的傳統風俗束縛,原來東怕西怕的心理,如今獲得了澈底的解放,不再迷信,知道只有靠著努力的工作,才能改善生活。 正如上述情形,具有積極人生觀樂觀進取的基督教代之而興,在上海楊浦區的滬東教堂,每當安息日,內外擠滿了做禮拜的人潮。七點至九點一堂,九點至十一點又一堂,共三層都坐滿了基督徒與虔誠的道友,他(她)們不用祭品,只將一週來的煩亂,疲憊的心,擺在上帝面前禱告交託洗滌,讓心靈安息下來,再由生命的源頭吸取充足的能量,從新得到力量,輕鬆愉快的奔跑前面的路程。這樣的美事,頗有智慧的中國人民,都懂得如何選擇一個較適合他們的宗教信仰,使生命過得亮麗,更具有生命力!很奇怪,即使是內地的偏僻村落,都能見到基督教堂,可以想像,負有使命感的聖徒,當年為將美好的福音信息,藉著「好東西與人分享」的理念,以那種不屈不撓的精神,讓一個幾千年來都在拜偶像的民族,翻轉成為提升心靈的信仰,曾萬里跋涉,受盡千辛萬苦,多麼的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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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物語1話苦楝
從什麼時候我注意到這種植物?我不知道,因該是國小那年,無意中發現的吧!遇見一株樹,一株我難以忘懷的樹。 春天,有人說它是後母面,我想是吧,春雨綿綿,一下又是晴天又下起春雨來了。感覺自己都快感冒了,這樣的季節到底會有什麼植物會讓我砰然心動?而去注意它呢? 「什麼!你陷入苦戀!天啊!大新聞ㄟ!」「你::你給我閉嘴!」丟臉死了啦!神經病!「ㄟ,你幹麻啦!有話好說嘛!憋在心中會::」Shit!我急急忙忙把好友X拉出圖書館,一路上還伴隨著不少奇怪的目光,怪可怕的。這也難怪,經過她的大聲嚷嚷,搞不好美國還真的聽到了她的聲音,死定了,我還差點忘記她是BIM呢!(Big Mouth Woman ),「芸,到底是誰?你們::」「Stop,同學,我並不是妳的愛情故事訴主,我並沒有陷入苦戀,我只是在找有關苦楝的資料,ok?」「那你到底是和誰嘛?說嘛!」該死的笨女人,早知道就不邀她一起出來了,啊,哪現在又是怎樣啊!受不了,難道熱戀中的女人都那麼八卦嗎?「芸,說嘛!::」「#*$@!$%&」來人啊!快把這瘋女人拖出去斬了!我受夠了!「此『楝』非彼『戀』」就說熱戀中的女人神智不清嘛!真是欠「扁」。 上網後,我們常常可以看到以下的資料,經小女子整理,希望大家參考指教。苦楝是最普遍的鄉間植物之一,但卻不受一般人歡迎,也許是帶著苦字吧!但苦楝的生存能力特強,不管鄉民怎麼拔,它就是到處長。苦楝屬於陽性樹種,幼苗成長需要大量的陽光,是陽性植物喔!苦楝分布遍生平地及中低海拔丘陵。早期台灣的原住民有些族裔把苦楝當作吉祥物,葉子拿來催熟香蕉,葉子煮湯可以擦身體治療皮膚病,據說擦臉還有美白效果。這也難怪它不但是優良的家具及裝潢的材料更是用藥良方根皮可驅蛔蟲,果實可治腹部疝痛等。其金黃色漿果內的果核亦可抽取苦楝精,而苦楝精在有機農業的病蟲害防治上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也是非農藥防治病蟲害的良方。但根皮、莖皮有毒,果熟期毒性最大,誤食則嘔吐、腹痛、暈眩、抽搐,以致麻痺而死。所千萬要小心喔!民間野史相傳臭頭皇帝朱元璋,在逃避元兵追殺四處流竄時,在一棵苦楝樹下打睏,因正值寒冬枝果飄零,苦楝子打得他直罵:「你這個可憐壞心的東西,你會爛心死過年。」沒想到詛咒全應驗了,每當新歲交替之際,苦楝樹全株呈現枯死的樣子,易腐的中空主幹,應驗了壞心的詛咒。凋零枯萎之景,成了不祥的象徵。:: 苦楝樹開花了,淡淡的紫色令人眼睛一亮,在春天這個多雨的季節,請忙碌的您,歇歇腳一起傾聽大自然的聲音,欣賞苦楝在春天時綻放的春日物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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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盤山古井深情誌
后盤山原名后半山,地勢稍亢,從金城往沙美方向,環島北路穿村而過,路右頂井,路左為下井,頂井又可分前厝后厝。 后盤山原有數口深井,然因時日久遠,自來水供應後,古井乏人維護清理,坍毀殆盡,餘此座落后厝古井保存良好。據鄉老成族叔說:此井挖鑿至今應有三百年以上,自其幼年聽父祖輩言,井在村落已多年,源源不斷供民汲用,日據時代種鴉片需澆灌優質水,井水供不應求。井深達二十多米,汲水必須兩人合作,一人先拉並將繩子貼在井緣石暫停,另一人再拉,交替出力往上拉,芒冬草所編的繩索在井緣青石留下深深刻痕。之後,國軍駐村多年,伙房炊事,需水孔急,加裝轆轤,但井底出水緩慢,軍民爭用,居民只好趁夜汲水,苦不堪言。井水甘甜,據云當年金防部司令官尹俊將軍特愛飲用此水,吩咐屬下取水,須有村長簽名證明。家叔永堂憶當年,本村因山高井深汲水苦,待嫁女聞之卻步。振職叔眼見村民節儉,俟取兵廚洗米水以供豬食,民生凋困,推想可知。成攀叔想到往昔鄉人入井鑿挖維修之艱辛,感慨萬千。先閱兄憶兒時,曾見鳥築巢穴於井垣中,凡此種種,皆成古井往事。 此井深受老村長振東叔及現任許明吉村長重視,報請政府編列預算,美化周邊設施,此井將成為后盤一景。先正少小離鄉不諳村史,然懍於鄉老執事之誠,特書一二見聞以為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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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把子與風衣
–––悼黃啟戟、念顏伯忠 民國九十五年三月十日,有一點涼意,搭捷運,轉公車,趕在清晨八點半到達內湖三軍總醫院懷遠堂參加前水頭、黃厝頂,民國四十五年保送台灣大學土木工程系的黃啟戟老先生(實在不願稱他「老」,在我印象中他一直是年輕的健者,僅是他竟然已登人稱「古來稀」的七十歲了)的告別式,走進半山坡上的「懷德廳」,心中的感觸簡直是「十味雜陳」,什麼「味」都有,卻什麼「味」都不是。民國三十九年八月,我們一起考進「私立金中中學」初中一年級,五十多年來同學的關係永在,但平日接觸卻是斷斷續續,時有時無,原因不是我們情感惡化,而是境遇作弄,有點天南地北,像外太空的人造衛星,接軌不易。 四十三年,在我讀完高一後,因為家境的因素,與呂偉懷、童新福異想天開地決然渡海到花蓮投奔當時任花蓮師範實習主任的前金中中學校長(後任合併改制後的金門中學副校長)許績銓,意想就讀公費的花師,誰知天不從人願,輾轉抵達花蓮時已錯過了花師的入學考試,在走投無路時,幸得花蓮中學周封岐校長的慨允,順利到花中入學,只是在「插班」考已過的阻絕下,只好從高一再讀起,當時教務主任宋克灼、訓導主任陳祖榮、主任教官尚炳昌,與全校的老師同學都對「金門前線來的」同學愛護有加,令人倍感溫馨。四十四年春節,周校長還特別邀我們三人到校長宿舍過年,真是感激不盡。(周校長不久後調嘉義中學,我又順理成章地成了「八二三」金中遷校分配到嘉中同學的「師兄」)當時我家境實在無法支撐我在花中的負擔,只好在四十四年回到金中的高二就讀,當時校長易希鎬、教務主任周建齡、訓導主任劉先疇、導師王大鵬更是關注、關懷又關愛,四十四年十二月參加全國青年代表大會,回校後就籌備歡送應屆畢業同學的活動,畢業晚會除了有同學的歌舞外,另排了一幕話劇,由教化學的王先正老師(正好與鄉賢王永仁的哲嗣同名)導演,劇情是宏揚俠義精神,畢業班的黃啟戟擔任俠義首領的「瓢把子」(瓢把子是江湖幫派首領的尊稱,通常稱「舵把子」),初二的顏伯忠因個子高身兆,人又俊逸帥氣,被選為稱作「風衣」的俠義份子,其他的角色還有家住東沙的王宇佐,說實在事隔五十年,確是記不得了,演出時「瓢把子」的黃啟戟與「風衣」的顏伯忠因為有傑出的表演天份,贏得熱烈的好評。不知親與當年盛況的尚有幾人記得? 黃啟戟四十五年畢業後與後任國大代表、省府委員的謝炳南及吳永芳保送台灣大學,黃啟戟苦學五年後考進「中華顧問工程司」發揮他的本業專長,擔任工程師,一直到退休仍然堅持崗位,受到許多同學與鄉親的稱讚與稱羨。(工程師一直是社會大眾嚮往的職位,一做幾十年,太不容易)此次逝世,讓人很意外,但能得慈濟師兄師姊的禮讚助念,老同事、老同學、老鄉親、好親好戚、好朋好友的哀悼相送,兼有榮寵與哀榮。儘管有點辛苦的人生,畢竟努力而堅毅地走完了,比起那一位舞台上的好伙伴,舞台下的好兄弟「風衣」顏伯忠,在世上多擔當了十五年。 當年,在陳坑校區,我與伯忠、莊熊水,雖然年歲不同,年級有差,但卻常常湊在一起,我們三個都是屬於有點怪、有點僵、有點臭,腦袋瓜絕少有大轉彎的情事發生,常常有點討人嫌、惹人厭,又偏偏上幾世修來的福,還算有點人緣。我們另外的共同點是書不怎會讀,成績倒是差強人意,而「作文」篇篇不差,熊水以「曼衍」寫詩,我以「華影」寫小說,「自由青年」、「大學雜誌」常有作品,一篇「中秋月」曾得到「松竹文藝」月刊的徵文第二名,現在重讀,覺得「可愛」得「好好笑」。 伯忠話少,少到一天說不了三兩句近乎「離譜」的程度,對他,我一向是又疼、又氣、又寵、又護,氣不過的時候就罵他「臭小子」,再嚴重一點的就出不了口。畢業後我開始就業,困頓的家境只有就業才有活路,伯忠與熊水則遊學台灣,那幾年斷斷續續有一點消息,但沒有「音問」,等再見到伯忠,是他到「正氣中華報」上班,後來擴為「金門日報」,自此以後,他對新聞工作的深入、投入、專心、專業、專研,讓他在「新耕」的園地「深耕」,幾年後從記者、編輯、採訪主任、編輯主任,代理總編輯,在順利中緩步挺進,但仍有荊棘與阻石,靠他的堅持與執著到有點「拗」的個性,讓他在「阻力」中成長、成熟、成型、成就,當慢慢接近「成功」的時候,「天主」卻太過關愛,「無張遲」遽然「寵召」「入息主懷」,留下一大堆眼淚、痛惜、嘆息、惋息,還幸得弟妹洪勤慎女士的堅強、堅毅與堅定,在天主的鼓舞下,渡過這段心痛、神傷的歲月,每次見到她,真不知道要講什麼好,心裡總是不停地翻滾,有一次因為剛與時任立委的江綺雯見面,就聊起她們兩位榮獲教宗頒賜最高榮譽的獎章,讓人感到欽敬不已。 伯忠幾時用「風衣」寫「浯江夜話」倒沒有去注意,可是一看到「風衣」兩字就知道是伯忠,世上不可能巧到當年演「風衣」竟被其他人用為筆名的異事,當時誰都會好奇為什麼會選用這看似普通,實則特別的筆名,在一次同學的聚會中,大家不知不覺談起伯忠,我問「勤慎仔」她知道伯忠用「風衣」的原因或來由嗎,她說不知道,也沒有去問,只覺得筆名就是筆名,待我從頭說起她才恍然,想不到伯忠竟然連自己的太太「惜話」惜到這樣的程度,這不是「怪胎」嗎? 伯忠對籃球活動的「痴愛」與對體育活動的熱愛,幾乎與他的本身工作等量,有時候似乎還超過一點,他的這個優點、特點,正好是我業務的大助力、大支撐、大幫助,歷年來報社的新聞朋友來來往往儘是運動的愛好者與參與者,陳伯芬、張春傳、張水沛、顏恩威、吳光佑、許永漳、「大黑」盧成束,「小黑」王克繩,簡直是戰地金門的體育洪流。加上各中小學的體育教師像楊振榮、王先振、楊媽輝、陳振秀、張浩然、陳爾昌、許永傳、張金福、陳德星、黃金魁、許漢昌、許經鴻等等數不盡的老將、新秀,及社會的洪志合、楊國強、楊國榮、孫水欽、李尚傑、李增輝。在當年欠缺設備、經費不足、場地有限,照樣讓金門的體育運動「熱翻天」,為緊繃的戰地提供紓解緊張情緒與壓力的直接管道。這些默默在戰火下奉獻的勇者,才是「四等景星勳章」的最該獲頒者。 伯忠該死,可不需死得那麼早;該走,可不必走得那麼快;該受「寵召」,可也沒有「召」得那麼急的道理。當時他才五十四,正由「壯年」跨進「英年」,天主呀,何不賜恩降福,再假「天年」!不敢求永壽,至少與「瓢把子」到現在才一起走也比較「有伴」,也才有點「道理」與有些「天理」。只不知老天會不會連聲「我那裡錯了!」「我那裡錯了!」我的內心可是連聲「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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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花三月
「那個時候,姐和我也常和他們一起玩的。只是,一上國中以後,姐的個性變了許多。她不和我們玩在一起,出現在柚子樹下的時間,也和我們不一致了。後來才知道──聰明早慧的姐,和大她兩屆的學長,居然談起戀愛來了。」 「才國中生,就談起戀愛。這個小地方,以前有這麼開放嗎?」我感到有點意外。 「每天,天才剛破曉。對方便出現在柚子樹下,等著姐打開小窗那會心的一笑,他才放心似的先行上學去。」 明珠一邊回憶,一邊又繼續的說著。 「這種小地方,在那樣的年代,這種事是不太容易被接受的。」 爺爺也跟著說,搖了搖頭,嘆了口一氣又說。 「那麼小的年紀,懂什麼感情不感情?真是的。」 「其實,姐是聰明的。她的書照樣念得不錯,對方也一樣。」 明珠還是慢慢說著。沒想到,我自己卻有點迫不及待似的,在一旁追問著她。 「那後來呢?」 「後來,對方國中畢業後,因家中人手不足,居然都沒讓他去考高中、唸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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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下個禮拜我帶妳一起去好了。」我突然說。 「帶我去做什麼?」她不解地問。 「我要讓楊伯母知道,小美人有未婚夫,我也有女朋友啊。」 「你想得真美,」她哈哈大笑,「看來你的臉皮比我還厚。」 「其實我太瞭解妳們這些美人兒,」我消遣她說:「妳們較適合嫁給有錢人或高官。想當初,我就是想替小美人做媒,要她嫁給後指部杜主任,想不到她嫌杜主任老,媒人沒做成,卻挨了一頓罵,最後竟愛上她。而愛上她後,卻發覺她已有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人生的際遇,就是那麼的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既然愛她,他們又尚未成親,有本領就把她搶過來啊!以免遺憾終生。」她為我出點子。 「搶人家的未婚妻,那是天理難容的。」 「那你準備怎麼辦?」 「只剩下一個步驟了。」我神秘地說。 「那一個?」她不解地問。 「放棄她,對妳展開強烈的攻勢,把妳追到手。」我開玩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