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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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著田園守著家──寫在《槌哥》出版之前
隨著時序的更迭,隨著門外的木棉花開花又落,我終於把《槌哥》這篇小說寫完。即使槌哥只是現下社會裡的一個小人物,然而「戇囝」非僅能「飼爸」又能「埋爸」。相較於其受過高等教育的兄長,學成後非僅對家庭不聞不問,卻又處處和弟弟計較,始終把他當成戇人來看待;不僅有「軟土深掘」的意味,甚至拈斤播兩,「食伊夠、夠、夠!」縱然樣樣讓他得逞,事事讓他稱心如意,但終究還是人算不如天算。當年弟弟分到的「狗屎埔」,如今已成為建商爭先搶購的「狀元地」,一旦出售即可在一夕間致富。而他那幾塊既肥沃又濕潤的「狀元園」,在出租不成又不願白白給弟弟耕種的情境下,終於荒蕪成草埔。不管這個活生生的例子是他咎由自取?還是天公疼戇人?毋寧都是現時社會最真切的寫照。俗語說:「識也佮戇也差無偌濟」或是「識皮包戇餡」,果然有它的道理。 當我們看到槌哥把中風的父親「扶起扶落」,伺候他進食以及替他清理排泄物的情景;當我們看到槌哥用手推車推著行動不便的母親,上山「行行看看」的畫面,我們不禁要問,時下又有幾多年輕人能有如此的能耐?烏番叔夫婦原本把希望全寄託在既「識」又「巧」的大兒子身上,想不到侍奉兩老終身的竟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戇囝」。而在台灣讀完大學的大兒子,學成後彷彿已成為異鄉人,除了瞧不起這塊生他育他的土地,甚而在異鄉成家立業後,對遠在家鄉的父母親亦不聞不問。由此可見,孝順父母與所受教育是不能劃上等號的,「識」或「戇」亦沒有絕對的關聯。它必須源自子女們心靈深處真誠的流露,始能讓「孝」字深植每個人的心中,繼而地身體力行、發揚光大。但縱令如是,行孝也要及時,以免造成「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遺憾;俗語不也說:「生前予伊食一粒塗豆,較贏死後拜一個豬頭。」 槌哥一生可說充滿著傳奇,我們姑且不論是「天公疼戇人」或是「戇人有戇福」抑或是「祖公祖嬤咧保庇」。倘或沒有他的孝心和勤奮,以及自認為是作穡命而守著田園、守著家,復與土地衍生出一份血濃於水的深厚情感,想必他亦不過是隱逸在農村裡、一個卑微的小人物而已,豈敢在兄長面前據理力爭,讓先人遺留下來的田園免予淪落他人手中。即使成年後與春桃生活在一起的時光裡,其智能竟奇蹟似地恢復了正常,嚴重的口吃也獲得改善,的確讓人感到欣然。所謂「人咧做、天咧看啊!」我們不得不信服先人留下這句話的意涵。如果他置父母生死於不顧,不能讓他的孝心感動天、感動地,或是誠如晶晶對華章所說的:「不管是拜天公或拜你們家祖宗十八代,要拜你儘管去拜,我是不吃這一套的!」我們暫且不說敬天拜神是否真能獲得祂們的保佑,但人豈可忘本,焉能對神明不敬?果真如此,所有的情況勢必全然改變,槌哥仍舊是兄嫂眼中不屑一顧的「戇人」,先人遺留下來的田園厝宅,或許早已被居心叵測的兄長變賣一空。 設若以家世來說,春桃這個死翁又生過囝的查某,是不能與華章那個北仔某晶晶相提並論的。然而,儘管春桃只是一個平凡的家庭主婦,既不識字又不懂得妝扮,甚至其外表顯得比實際年齡還「臭老」,但卻是一個懂得相夫教子、勤儉持家、敦親睦鄰、孝順公婆的傳統女性。除了深獲烏番嬸的肯定,也備受村人的讚賞。相對於晶晶那個北仔查某曾對華章說:「看到你那個半身不遂的爸爸斜著頭口水不斷地流,我就想吐!看到你母親那副高高在上的惡婆婆德性,我就生氣!看到你那個傻乎乎的弟弟晃頭晃腦阿、阿、阿,阿半天還說不出一句話,我就噁心!」對於這個「書讀佇加脊骿、目睭生佇頭殼頂」沒有同理心的媳婦,難怪烏番嬸會「凊心著火」。要不是有槌哥和春桃的服侍,烏番嬸在老伴過世後的幾年間,焉能過著含飴弄孫的愜意生活;甚至當她享盡天年時,也是毫無病痛、毫無牽掛、毫無遺憾,逍遙自在地走向西天的極樂世界。 仔細地一想,既然這篇小說已書寫成章,理應不該對文中的人物和故事再作任何的詮說。然而,此時我欲探討的非僅僅只是親情與人性的問題,人與土地間的情感亦在我的關注範圍之內。儘管隨著大環境的改變,致使人們對價值觀有不同的認定。誠然有人因變賣祖產而在一夕間致富,成為現實社會裡人人羨慕的「田僑仔」,但卻也有人守著田園辛勤地耕耘不讓它荒蕪。只因為先人遺留下來的田園厝宅,其紀念意義遠勝實質價值。他們情願守著田園守著家,做一輩子安貧樂道的作穡人,也不願貪圖一時的享受,輕率地去變賣祖產。倘若因某些事故而必須休耕,其產權畢竟還是屬於自己的,往後只要經過整地依然可以復耕;一旦賣掉想重新再買回,已是不可能的事。尤其當自己的良知受到金錢蒙蔽、成為勢利短視之人時,或許,其想法就猶如華章所說的:「祖公、祖公,祖公伊咧陀位,你敢有看著?祖公攏是假的,錢銀才是真的啦!」假若真出了這種不肖的子孫,勢必會讓人「氣死驗無傷」。 回顧那個務農為生的年代,土地可說是作穡人的希望,田園何嘗不是農人的瑰寶?沒有土地就沒有家,沒有田園就不能耕種,沒有五穀人類就不能生存,這是一個多麼嚴肅的問題啊!然而,當我們對上述有所體認時,必能領會到先人蓽路藍縷艱辛締造家園的苦心。可是隨著科技的發達、時代的進步,人們對傳統觀念與價值觀亦有重大的改變。儘管把先人遺留下來的祖業發揚光大者有之,可是,靠著變賣祖產而在一夕間致富,復又花天酒地、散盡錢財的了尾仔囝亦不在少數。甚至有些政客為了籌措選舉經費,不得不把先人遺留下來的土地一筆一筆賤賣掉,然後以金錢換取選票。縱令有人僥倖當選,但賠上祖產又落選者亦不計其數。俗語說:「一樣米飼百樣人啊!」必有它的義理存在。 掐指一算,無情的光陰已輾過我近七十年的人生歲月,若非爾時貧寒的家境讓我輟學、成為父親農耕的幫手,現下何能寫出槌哥耕田種地的情景。遙想當年,無論是「枷車」、「牛」、「犁」、「耙」或是「鋤頭」、「三齒」、「畚箕」;或者是「播芋」、「種塗豆」、「疊蕃薯」、「種露穗」;抑或是「擔粗」、「擔糞」、「洗豬椆」、「擔豬尿」;甚至「犁園」、「拍股」、「撖蕃薯」、「抾園頭」、「掘園邊」……等等,大凡與農耕相關的「穡頭」,幾乎樣樣都歷經過。 父親身分證職業欄裡清楚地記載著「自耕農」,而我記載的則是「助耕」,父子兩人可說都是道道地地的作穡人。縱然這段往事已歷經五十餘個春夏和秋冬,但如今想來則依舊歷歷在目,它似乎也是促使我書寫《槌哥》這篇小說、來探討作穡人與土地之間所衍生的情感問題。然而,隨著大環境的改變,隨著教育的普及化,此時此地沒有受過中、高等教育的青年反而是少數。可是有些年輕人學成後非僅未能學以致用,甚至好高騖遠、好吃懶做,寧願受雇於他人當廉價勞工,或是在家「靠爸」當「米蟲」,也不願在自家的田地上耕種。而老一輩的「作穡兄」,不是年老體衰就是逐漸凋零,故此,廢耕的田地不知凡幾。它不僅是人和土地之間的感情逐漸疏離的主因,也是人和土地共同的悲哀! 《槌哥》這篇小說和我之前所書寫的《了尾仔囝》可說有異曲同工之處,文中的人物對話大部分均以閩南語來呈現。可是教育部迄今尚未訂定出一套標準的閩南語字詞,致使我不得不以國立編譯館主編的《臺灣閩南語辭典》做為參考依據。縱使能從辭典裡找出通俗字或代用字,但是尚有部分文字未輸入電腦,故此在我目前使用的《大易二碼輸入法》裡,無法找到它的字根,只好以同音或同義字來取代。甚至在某些字句方面,如純以文字來看,似乎會有一時難以意會之感。 然若整句把它連結後轉換成閩南語來閱讀,必可融會在島鄉文化與鄉土語言的領域裡,讓人有「美不美,故鄉水;親不親,故鄉人」的親切感。即便如此的創作方式耗費我較多的工夫,但一個在這座島嶼苦心孤詣的筆耕者,的確有義務把之前鮮少人用來作為小說人物對話的母語,透過文本重新記錄復作傳承。儘管不能作更完美的詮釋,但聊勝於無,我不僅相當在意,也備感珍惜。如果鄉親父老及讀者們能接受我如此的書寫方式,往後我創作的方向必將朝這方面來努力。尤其是這座島嶼有它獨特的歷史文化與風土民情,可書寫的題材不勝枚舉,無論我生命中的黃昏已來到,或是落日即將西沉,只要身體能夠負荷,我仍然會與熱愛的文學相偎倚,直到黑夜籠罩大地、生命歸零為止。 今年,我相繼出版了《了尾仔囝》、《花螺》、《槌哥》三本小說,以及論述《不向文壇交白卷》等四本書,如此之速率,確乎讓自己也感到意外。可是我並沒有沾沾自喜或得意忘形,心中惟有一個意圖,那便是:不管西天的落日何時沉入海底,不管黑夜何時籠罩大地,我只想趁著生命中的夕陽尚未西下時刻,為這塊歷經苦難的土地略盡一份棉薄心力。然而,卻也因自身所學有限、見聞不廣,故此學力不深、知識淺薄,難以用較深厚的文辭來顯現,僅能以平舖直敘的手法與通俗的語言,來詮說我心中欲表達的意象。倘或這樣的創作方式能蒙受讀者諸君的青睞,我的心願便已達成,所有的付出也是值得的,我焉能再作無謂的要求。 二○一二年九月於金門新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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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的危機~鍬形蟲
「金門是有原生種的鍬形蟲!」說了許多人一定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金門原生種的鍬形蟲體型比不上我在台北山區看到的種類,我相信我看的是屬於體型較小的種類,成蟲的大小和自己的大拇指相仿。鍬形蟲有著鐵甲武士的封號,卡通裡總是將牠們想像成驍勇善戰的模樣。尤其是和牠們的另一個近親-獨角仙,兩種昆蟲大打出手、拚個你死我活的模樣,讓我們這些不知情的傻孩子瞪眼、張大嘴的為之著迷。 幾年前鍬形蟲、獨角仙這類的大甲蟲在寵物界曾經掀起一陣風潮,而用來餵食牠們的食物則是果凍。這和我們年幼時想像牠們兇狠的樣子,實在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不過!確實,這類甲蟲是完完全全的素食者,靠著咀嚼室的口器吸取樹汁和腐爛的水果,牠們幼蟲則是以朽木為食。通常是公的鍬形蟲才有一雙大大剪刀似的雙顎,而母的則無此特徵。 過去幾年我曾經試過一些方法,希望能夠再次在金門看到鍬形蟲、獨角仙之類的昆蟲,但總是徒勞無功!會遇上這隻鍬形蟲也是在夏季偶然於樹林散步時,牠爬到我散步的路徑上,才讓我有機會一睹這金門原住民的風采。牠們俠隱於何處,我不得而知,只希望有一天可以在與之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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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充滿無數驚奇與甜蜜之記憶﹗
2012年盛暑筆者全家輕裝返鄉探望高齡老母親,返鄉期間礙於無交通工具之情事下,我們一行人遂利用金門縣公車、計程車及搭便車,穿梭於金門機場、山外新市、金城及沙美與警光會館(建請車船處修正5路公車繞行並加設置站牌,以利觀光客或住宿者能迅速前往沙美或金城等地旅遊)之間,後來又因海上颱風警報發布之攪局下,筆者全家因而提早至金門機場候補返回臺灣(巧遇金門農工職校退休之王老師)。此次返鄉之行,行程雖然匆忙,然而,收穫卻是豐富,因為我們一行人除了導覽金門東西半島之戰地遺址及體驗金城地下民防坑道與飽嚐家鄉美食之外,更是看見高齡老母親臉上露出歡喜之笑容,這是為人子(孫)心中期待許久的幸福! 回首盛暑返鄉之旅,我們除了搭乘金門縣公車到金城及山外等地遊玩之外,亦前往金城車站揭開地下金門面紗(即金城地下民防坑道之體驗),於體驗當日,筆者巧遇國小同學,並在國小同學之引領下,我們一行人是充滿驚喜的走完金城地下民防坑道,正當走出地下坑道之際,筆者俯視牆面張掛之金門新十景之「汶浦水岸」與家兄(王天福)參加金門文化局徵選之照片不符(拍攝角度不符),頗有抱怨(小學同學說會反映改善),然而,筆者當時之內心依舊是萬般的雀躍,因為,金門家鄉擁有獨特與神秘之戰地風情,再一次的呈現於世人之眼前,著實是令人欣喜。更是不自覺的憶起,年少時,每當一年一度之元宵節前夕,筆者與同學或鄰居,大夥都會使用竹竿或廢棄之奶粉罐或菜頭等材料,在家裡自己加工做元宵節之花燈或火把,並相約一起拿著自己所做的火把或花燈或菜頭燈,前往沙美老街或沙美新街賞花燈或前往沙美地下坑道探險。記得過往進入沙美地下坑道探險時,因為裡面是一片漆黑,我們這群小毛頭,當時幾乎是一個挨著一個,深怕自己會落單與被黑暗吃掉,故當時的我們是不分你我,並共同面對未知的前方及大家是團結一條心,而彼此之共同目標,便是儘速將沙美地下坑道走完,這是在那艱難的歲月裡,深為戰地兒女之驗證膽量的方式;至於元宵節當晚,那位處沙美車站前方之空地(今之五福街),自古代以降,則是重複上演,沙美村與后浦頭村之間,一直存在著互相以放沖天炮或鴛鴦炮之轟炸方式,以慶祝一年一度的元宵節之來臨,回首過往沙美村與后浦頭村之互相轟炸的場景,真是驚險與熱鬧萬分。 隨著時光之飛逝如電,荳蔻年華的你我,已茁壯為青年,過往大夥前往沙美地下坑道探險之日子,雖已離我們遠去,然而,在遊子心中之深處,那段曾於沙美地下坑道探險之青春年華,卻是一段充滿無數驚奇與甜蜜之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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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餅上的印記與煎魚
今天早晨的餐點是水果、牛奶和一個松子餅,吃起來就已經覺得很飽了,應該足夠一上午所需要的能量吧! 在享用松子餅的時候,看到它的形狀像似中秋小月餅那樣,很適合酌量食用而不會增加身體的負荷,所以覺得那是一種蠻可口的小點心;不過在食用之前,發現松子餅酥鬆的表皮之上,蓋有一個紅色而且模糊的印記,由於習慣使然,所以我把那些印記抹除之後才吃。 「為什麼要在月餅表皮蓋上印記呢?是不是代表糕餅店的標誌?或是用印記證明產品優良的內涵?」一面吃著爽口的松子餅之際,卻也一面的思索這個想不透的問題。 店家在自個兒的產品加蓋印記,應該是對於該產品很有自信,而且也非常自豪的認為,他們的松子餅是最好吃的糕餅,所以特別用自家的標誌蓋在表皮,甚至有一種《註冊商標》的用意在裡面吧! 雖然糕餅店蓋印記的動機很有意思,而且想必那些紅色印記所採用的印泥,應該也是可以食用的色素所調製而無害;然而對於消費者而言,即使是些微的可食用色素添加物,如果能夠避免就盡量不要吃,因此應該也有人像我一樣,習慣在食用之前先行去除那些印記。 於是基於這樣的思維與邏輯,我不禁思索一個有趣的問題:是不是店家承襲老師傅的傳統,因此一成不變的在糕餅表皮蓋上印記,根本不想去改變過去數十年以來的作法,因此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製作方式呀! 如果這個說法成立的話,那麼要求糕餅業者改變作法可能會失望,因為一代傳承一代而堅持古法製作的思維,可能不會因為外人的想法而為之改變;況且他們也許覺得那不是很重要的小事情,所以還是一再將松子餅漂亮的表皮,蓋上紅色而且是很奇怪的印記。 反過來對於消費者而言,假使那些松子餅沒有加蓋印記的話,會不會因此而影響購買的意願呢?或是認為那不是正宗糕餅老店的產品因而不想前往消費?這樣的情況可能無法得到證實,因為大家認為這樣瑣碎的小事,根本是微不足道的一種習慣,況且還是有很多人不會在乎而大口的全部吃下,當然也不會覺得有何不妥呀! 這個細膩而令人玩味的情況,讓我想起一位新嫁娘煎魚的故事,故事內容說有一位新嫁娘在婆家煎魚的時候,總是將魚頭和尾巴切除才下鍋煎魚,她的婆婆看了幾次之後覺得很好奇,於是問她為何這麼做呢? 「因為娘家的媽媽都是這樣子煎魚,所以我就用這種方法囉!」她很自然的回答婆婆的問話。她的婆婆也許是個哲學家,所以當下不置可否而笑了笑,並且要媳婦下次問媽媽為甚麼用這樣的方式煎魚。 後來那位新嫁娘果真問母親用如此方式煎魚的原因,她的母親聽完之後很自然的表示:因為我們家的鍋子太小,容不下那麼大的一條魚,所以才用這種折衷的方式煎魚,並沒有規定非得去除魚頭和魚尾巴不可呀! 原來那位媳婦在娘家長久耳濡目染的經驗告訴她,媽媽煎魚的時候,每次都是將魚頭和魚尾巴切下來,所以她也覺得煎魚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根本沒有想到可以用另外的思維來面對新的場面,當然就一直沿用此種方式來走進廚房,而且覺得毫無不妥而當成一種習慣了。 回過頭來看松子餅的紅色印記,果真那些食用色素印記是絕對必須的嗎?如果能夠避免額外的添加物,即使是很稀少的紅色印泥也不要添加的話,是不是更能夠做出健康、可口而無害的產品呢? 看到這樣有趣的小事,不禁發現人們還是喜歡做自己習慣的事,對於逆向思考或改變的作法,有時候會怯於嘗試或是根本不想去適應新的突破,因而一再的承襲固有之想法、步調與作法,終究還是會失去衝破瓶頸與開拓新局的機會。 相較於此種保守而傳統的思維,我們發現日新月異的科技或資訊業者,他們就和上述的心態不一樣,甚至時時刻刻都有一組腦力激盪的團隊,並且用異想天開的思維方式來開拓新產品,才能夠避免被快速的變化與革新所淘汰。 因此雖然只是松子小月餅上的紅色印記,我們還是可以發現其中所蘊藏的道理,和足以令人省思的生活小話題;透過類似的延伸與想像之餘,讓我們能夠動一動腦筋,並且可以天馬行空的找到新思維,如此一來也是一樁很棒的經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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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陷﹐也是一種美
從國中認識了班上的一位視障同學後,至今,每當我想起她,都能回憶起她那一雙明亮的大眼!那雙明眸比任何人都要來得透徹、閃耀。 剛上國中,大家到新環境、接觸新事物,都十分興奮,並積極認識新同學。在這一片打鬧、嘈雜的畫面中,忽然間,我注意到教室外有位頂著短髮的同學,微低著頭,一旁有位家長扶著她緩慢地前進。我好奇的盯著那位同學看,直至瞥視到她水藍色、渾濁的雙眼,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視障生! 起初,老師要我們做視障體驗──將雙眼矇蔽,由一位同學輔助我們行走在校園一角。操作過程中,我深深感受到失去視力的不便,唯有聽從旁人指引、小心翼翼地感受地面的平坦或崎嶇,才得以向前。 看著她不屈不撓努力學習的樣子,實在很迷人。下課時,我禁不住滿懷的好奇心,靠到正賣力用雙手讀著點字書的這位同學身邊,輕聲地問她:「妳每天都要帶那麼厚重的點字書,會不會很累啊?」她毫無猶豫,且直爽地回答:「不會啊!倒是我爸比較辛苦,每天都要陪我上下學。」 記得有次月考後,我對她說:「妳考試一定很艱辛,這次數學計算這麼複雜!」 她一如往常直率回答:「還好啦!不過我的老師很辛苦,要唸題目給我聽,又要幫我畫卡。」我似乎看不見她眼睛的缺陷,而是不斷地感受到她內心散發出滿滿的感恩。因為缺陷存在,上天賦予她更旺盛的生命力;因為缺陷存在,促使她更懂得感恩──感謝所有幫助過她的人。 當我們從另一個角度來欣賞缺陷,觀看缺陷所帶來的附加價值,會發現處處充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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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皮姓名章
我擁有兩個橡皮姓名章,其中一個是我小學畢業,老師發給我的,另外一個則是我擔任小學級任導師,特別準備的;一大一小,兩個橡皮姓名章,現在都已「功成身退」,成為我的典藏品。 唸小學階段,幾乎人人都會擁有屬於自己的橡皮姓名章,一頭直式,另一頭為橫式;通常由老師保管,直到畢業後,才交給每位畢業生,拿回去作為永恆的留念。 橡皮姓名章有它的歷史傳承,數十年來,似乎多數小學還是「蕭規曹隨」;由於小一的學生,書寫能力還不是很成熟,級任導師為了讓小一生的作業簿、習作本、課本等,能夠字跡整齊劃一,同時避免不小心遺失,而找不到主人,所以利用橡皮姓名章,將每位學生的名字,清清楚楚的蓋在預定的學生姓名欄上。 擔任教職的我,剛好多數時間是小學的級任導師,所以我自己也需要準備另外一個橡皮姓名章,只是字體比學生的章大一些;有需要的話,就拿出這一個橡皮章,蓋在習作本及作業簿的教師姓名欄位上,尤其對於小學低年級的學生來說,對於親師生之間的互動,有某種程度的加分效果。 擔任教職剛好三十年,除了擔任學校行政職務多年外,一到六年級的學生都教過,而且多數時間又是擔任級任導師;我自己準備字體較大的橡皮姓名章,經常派得上用場。 擔任高年級級任導師的時候,基於想讓學生多一些學習,通常新學期開始,發下新課本與習作,會要求學生自己用原子筆,寫上自己的名字和任課老師的姓名;這樣一來,多了一層練習的機會,尤其是寫老師姓名時,可以加深印象,等於多認識一位老師,以便增加學生與老師之間的基本互動。 至於低年級或中年級,作業簿與習作本上的姓名,會寫的自己寫,不會寫或是不想寫的話,拿給老師蓋章;有些學生為了讓自己的姓名,整潔有序的出現在作業簿與習作本的封面或封底,還是喜歡選擇用橡皮姓名章代勞。 開學的第一天,新鮮度十足,新教室、新老師、新同學、新課本,有時候還會穿上新衣服;所以開學當天,總是充滿熱情與驚奇,如果想一探自己橡皮姓名章的真面目,此時也是見面的好時機。 當然在學校學習活動中,經常會碰到「造冊」,這時橡皮姓名章,也能派上用場,省去許多書寫時的麻煩;然而學生個人的橡皮姓名章,跟著學生從小一到小六移交給新任班導,如果碰到大編班,或是轉學,就有可能發生疏漏的情事,導致橡皮章在學生畢業時,不知流落何方,無法跟著小主人一起畢業囉。 我只要擔任畢業班導師,於學生畢業前夕,一定記得將學生的橡皮姓名章,慎重其事的交到學生手上;有時還會特別叮嚀學生,要好好保管它,將來看到這一個橡皮姓名章,就會回想起人生最甜美的童年時光。 我自己小學的橡皮姓名章,還被保存得很好,就連同我弟妹和自己兩個女兒的橡皮姓名章,也全數列入典藏範疇;每次看到這些橡皮章,就好像是人生第一個階段的學習見證章,跟畢業證書和畢業照,列為同等級的重要證物喔。 如今,我也從教職退休,蓋在教師姓名欄上的橡皮姓名章,也隨著我離開教職,而靜靜躺在我的收藏盒中;每當看到這一個橡皮章,不由得讓我想起從事教職時,與可愛的學生們,相處時的點點滴滴,那些甜美時光,似乎爭先恐後的擠上心頭呢。 因為我擁有一大一小的橡皮姓名章,順利的鐫刻著我人生彩麗的印記;不但豐富了我的生活閱歷,也增添了許許多多如影隨形的豐美回憶,看來這一輩子,鐵定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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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禱告~螳螂
我在自家的後院種了棵樟樹,經過六年之後長成了足以庇蔭的大樹。這棵大樹和其它樹構成了一小片樹林,加上樹下的被我刻意放任的小盆栽,成了一小片許多物種棲息的小雜林。或許是附近的工程不斷,原來的屬於生物的棲地逐漸消逝,我的後院成了一些生物的避難所。這也使得我有機會就近而自然的觀察一些小型的動物,例如:昆蟲。 有一次讓我一飽眼福,正好看到樟樹的樹幹上,一隻正在下蛋的螳螂。分泌物和著蟲卵,緩慢的從牠的腹部下方排出,最後變成一團像似蟬肚子型狀的灰褐色卵鞘。根據查證結果,確定這隻螳螂媽媽是寬腹螳螂。就我所知,螳螂的幼蟲長相和牠成蟲差不了多少,就是所謂的若蟲。當牠們從卵鞘爬出來的時候,大約就和牠們雙親外觀雷同,必須仔細觀察才能看出成蟲與若蟲間的差別。記得還是小學生的時候,曾經在學校的榕樹上看到一群小小的螳螂大軍從卵鞘上爬出來,當時可是令我震驚萬分! 螳螂是昆蟲界中眾所皆知的殺手!尤其是牠們堪稱是昆蟲殺手界當中最有耐心的。每次觀察牠們在獵捕其它昆蟲時,或是動作緩慢的沿著樹枝靠近獵物,又或是紋風不動如同是樹枝一部分的等著獵物上門。前肢已經演化成兩把長長的鐮刀,總是合併的放在胸前,而嘴巴總是念念有詞。是禱告嗎?心中總是會泛起這樣的遐想。究竟是祈禱獵物別走,還是悲憫地替獵物誦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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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
倏地之間,喝茶已逾20年之久。 在這段漫長的品茗歲月之中,原則上,我潛心涉獵的領域仍以台灣山烏龍茶為主,亦即一般喝茶人通稱的「高山茶」。 細究其身世,實乃茶葉改良場培育的青心烏龍品種。 這些年來,也因著對高山茶情有獨鍾,無可取代的偏愛。促使我藉由它的導引,與反覆的測試以及前輩茶友的經驗傳承,而成為一個專門品飲高山茶的業餘茶人,同時,也結識了許多同樣鍾愛品茗的同事茶友。 原則上。 我只要單靠肉眼審視茶乾,就可初步斷定,該泡高山茶的發酵程度、生長的地區與海拔的高度。 這對一般完全沒有喝茶的人而言,簡直是天方夜譚。 另外。也因為對高山茶近乎「無我」般完全的投入,兀自點燃了藏埋心海已久,關於茶文學的創作火種。 也陸陸續續創作出頗具代表性,關於茶的新詩、茶的小品文與茶的對聯等作品。 換句話說。 工作之餘,品茗這件事,已經成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而,人間諸事無定無常。 據聞,我即將調任的新單位,內部有著一種不成文的規定,上班時間禁止員工在辦公場所品茗泡茶。 乍聽之下,原本寧靜的心海,掀起巨大的波瀾與震撼。 良久。 我靜靜地佇立在貯木池畔,遠眺著天空之上繽紛美麗的雲彩,波動不安的心,也漸漸平復著自在。 此時,我信手自隨身攜帶的背包中,取出盛裝高山茶茶乾的白色茶包袋,置入悶燒罐中,再熟悉也不過的卓絕清香,自鼻尖飄散開來。 於是。我油然想起《金剛經》裡的四句偈:「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就放下吧,我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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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副徵文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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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三輪車上慢讀半座老檳城
我喜歡懷舊,喜歡漫步在倒流的時空中,去撲捉空中飄散的記憶;我喜歡沉浸在寂靜的大街小巷中感覺歷史的沉重和積澱,去探索歷史的神秘,了解一座城市在人類歷史扮演的角色和其獨有的特點。這種在旅途中小遊的機會不多,在自由行的時候,也往往可遇而不可求。在澳門,曾在一些斜坡路上行走,就有那種感覺,路上沒有汽車,一些老店鋪,好半天不見人影,那時我就感覺到好像在巡視半個多世紀以前澳門即將消失的行業,那種「所有燦爛都要歸於平淡」的感覺強烈湧上心頭;有一日清晨,我在所住皇都酒店附近的舊區慢走,好久好久,大街小巷都是死一般靜寂,太叫我驚奇了。為什麼城市可以這麼靜!在新加坡,也有一些數十年來變化不大的老區,很少汽車行走,清晨或傍晚時分漫步,就會看到兩邊兩層樓高的舊建築有的大門緊閉,有的,一扇門半掩,從門縫悄悄望入,小廳空空的也不太見人影……當年,我們在馬來西亞古城馬六甲的荷蘭街上漫步,就彷彿在歷史的隧道上穿梭,歷史感一下子佈滿全身。也許在現代社會浸淫久了,一切是那麼匆忙、快速、浮躁、短暫、冷漠、現實、急功近利……,在一些古城的老街漫步,才明白歷史是那麼漫長又是那麼短暫,時間是那麼緩慢又是那麼急速,人類確實是那麼偉大又是那麼渺小。這種特殊感覺在現代城市是從來沒有的,彷彿在那種大街小巷的半空中也嗅聞得到一種古老但芬芳的味道。 這次,在檳城的最後一天,因為是下半天才離檳回港,還有大把時間遊覽古城,我們商量之後,決定坐坐三輪車看看檳城。酒店門口正好有一輛三輪車,正當我們四面張望的時候,一位老車夫走上來向我們逗生意。看他個子黑黑瘦瘦小小的,年齡必然很大了,瑞芬不忍和他討價還價,就按他開的鐘點價坐上去。瑞芬說:「等會我要給他多一點。老人很可憐。」唉,打聽之下,車夫說他已經有七十六歲了,單身一人,沒有子女,雖然他侄兒有時也接濟他少許,但他不出來做就不行。讓年齡比我們大很多的年老車夫為我們賣體力、為我們服務,我們於心不忍,但酒店附近這時又沒有其他三輪車,而且是他主動找上門的。沒有其他選擇,我們坐上去後,瑞芬不斷與他談話,驀然使我們想起了二十幾年前,也在檳城,那天是夜晚,一輛三輪車載我們遊城,車夫六十八歲。他跟我們說了這樣一番話:「以前我們做一個老爸,可以養活十個子女,可是,在現代,十個子女,未必能養活一個父親。」我還把這個細節寫進我的長篇中。 我對檳城全然沒有研究。檳城,對我來說完全是陌生的。對於很多城市,我是從旅遊中認識的,正如對於中國歷史,了解的僅有皮毛,有時竟然來自包含了創作性很強的電視劇。檳城,舊稱「檳榔嶼」,據檳城專家杜忠全博士在《老檳城路志銘:路名的故事》一書中的考據,『「檳榔嶼」這三個字最早在中國古代典籍出現,應該是在明朝時期的地理書《武備志》裡頭,按馬來語Pulao Pinang對譯而成。』可見檳城很早很早就存在了。如果要追溯歷史,那麼,檳城至少也有兩三年百年的歷史。據老檳城杜忠全的說法,檳城的別稱「檳榔嶼」只喻其小,其實檳城幾乎沒有生產檳榔樹,以為檳榔嶼遍地都是檳榔樹,那是天大的誤會。檳榔嶼英文為Penang,馬來語為Pinang,.現在在檳城的一些牌匾上,有時會見到「庇能」二字,那就是『檳榔』的另類中文音譯。我只知道檳城和香港一樣,都曾經是英國人的殖民地,但它的詳細歷史,我全然陌生。沒有太多的激動,沒有太大的包袱,對於檳城,更多的是對其外觀的留心和印象,對於其城市老資格的神往,儘管是那麼膚淺。我們非常欽佩在檳城初識的杜忠全博士,不過才四十三歲,就不怕勞苦,多方採訪(包括了口中的記憶),寫出了一本《老檳城路志銘》,將檳城許多老街陋巷的來源和故事說得頭頭是道,成為一本很有價值的書。 當三輪車夫載我們過街串巷,清晨的陽光慢慢地熱起來,我倆直後悔沒帶傘,車夫可能意識到陽光正在直射我們的皮膚,就把兩側的遮蓋帆布拉起來。原來蓋是活動的。兩側的風景掠過得很慢,像電影的慢鏡,風兒也不必勁吹髮際。兩邊的建築物樣式都很好看。無論是中式的老建築還是英國人殖民檳城時留下來的遺跡。不知是車夫年紀已大的關係還是有意慢節奏地讓我們將檳城瞧個清楚,大部分叫我們驚艷的建築物,我們都不需要停車或下車,就坐在三輪車上,瞄準對象,新買的相機就口卡嚓口卡嚓地拍下來了。 照我看,老檳城無疑就是一座建築博物館。尤其是一些新的商業大廈平地而起或夾雜在古房子或在一些露天咖啡店前後矗立的時候,那種遊覽「新舊建築物展覽會」的感覺就迎面撲來。我最喜歡的是三輪車在老街道行駛的時候,老半天都見不到一個人影,我們好似穿越了老檳城的時間隧道,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的街巷,逐一捕捉檳城專家們所說的「飄散在風中的老記憶」。我們看到了那些寂靜的老屋,雖然都默默無言、苦苦獨守,但我們深信,每一個故事都關藏在緊閉的門戶內;我們看到了許多二樓的『大旅社』幾個華文字雖然顏色淡化了,但似乎就沒有脫漆過,裡面也許還住過三五個老華工;我們看到有的小巷兩側的殘牆上,水泥層剝落,露出一些紅磚,竟然滋生出小小的樹枝青芽來;我們看到了一排排門面精緻講究的老厝,門兩邊有對聯,門兒髹紅漆黑,吊掛燈籠,彷彿還在做著明清大夢睡不醒來;最叫人感慨的是我們的車子轉了一大圈,就見到好幾座同鄉會的會館,小小窄窄的,整座樓保護得很好,足見華人很早就在此地落根紮根,而且組織了自己的社團。更驚訝的是孫中山的遺跡處處,原來他很早就來檳城活動了。比較起一棟棟華麗、堂皇、講究對稱的英式建築,華人老屋的樸實簡單,憨厚古板,更能激發我們無數懷舊的幽情和連綿不斷的想像。我坐在三輪車上,一邊欣賞老檳城,一邊捕捉有特色的老建築進入鏡頭,像是在閱讀一本寂靜而圖像感十足的大書,也像在看一部泛黃的、懷舊風兒徐徐向我們吹拂的百年老影片的慢鏡。 我不喜歡那些太現代太過刻意裝飾的園林假山,我喜歡在沒有多少人影的舊時小巷和老街道慢慢行走,走在歷史隧道中,想像舊時民生、舊時明月,感受一兩百年前的市井生活,嗅著彷彿飄散在半空中的魚米香。我喜歡無聲和無人的感覺,因為無聲勝有聲,所有的故事都在空中消逝和飄散,也在歷史老人的思索裡和我們無窮的聯想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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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哉七彩雲南行
我們要前往哈尼族梯田參觀,當然得盤山而繞,往山上行駛開始雲霧繚繞,終於領略到東山飄雨西山晴的氣象變化,快下午四點了,好不容易來到山上第一個景點菁口哈尼族民俗村,卻下著濛濛細雨。到村子還要往下走八百公尺的路,一路上又都是牛糞,不下雨還好,下著雨濕漉漉,就是不清爽,而一進村寨,有人看見穿著傳統服飾的小女孩,甜甜可愛的童顏,拿起快門一按,馬上有大人伸手要肖像錢,能巧一向心軟,看孩子穿著髒破,給了零錢,不得了,跟來了一群小孩子,本來是要參觀村裡的生活起居及生產用具還有哈尼族有名的蘑菇房,及他們的水井、溝渠、堆肥、施肥等工作,如何供應梯田的工程,卻被這些搞亂心情,白雲帶著我們走去看菁口梯田,在縹緲雲海看著綠油油的梯田美景,一掃剛才的不悅,走回頭要搭車時,一路上,阿瑞如同放連珠炮似的向白雲數落著這菁口民俗村太爛,以後的團不要排這種景點了,我看白雲是一臉尷尬,畢竟這是當地旅遊部門的規畫,她只是個小導遊又能怎樣,這事小菊還特地在車上解釋,以免產生誤會,最主要是下了雨看起來村裡髒兮兮,還有人文教育有待加強,不要讓遊客感覺困擾。 一出村口還要走八百公尺的上坡路,大部份的人還是花五塊錢坐車回大路口,我們、婉蓮、加旺、余小姐、阿瑞、招治等幾個人,而阿洲和三位導遊壓陣在後,在細雨中往上走回車上,山上空氣是不錯,只是加上牛糞味,又怕踩到牛糞,又要撐傘,走起來比較礙手礙腳。 一路上忽晴忽雨,來到老虎嘴景區,真是貼上OK棒,大好天氣,上下景觀區任君看到眼晴發亮,拍到手抽筋,本來想走上景觀區,在老虎嘴景區的石碑前拍拍照就好,看見阿瑞和阿SIR直下千百階梯取景,阿瑞上來時數了數才五百一十個台階,但有些階是比較長的平台,在時間許可下,黃老闆和老伴也衝下去,欣賞腳下萬畝梯田,我和能巧、婉蓮還有小獅叔叔,也隨後跟上,其實走在森林的階梯小徑,那種感覺精神特佳,走快到下景觀區時,婉蓮不想下去,雖是一大片梯田,但也是萬丈深淵,可惜是秧苗已長高,綠油油一片,少了波光粼粼,但那種氣勢磅?的萬畝梯田的壯麗,真讓人捨不得離開,怪不得法國的人類學家歐也納博士來到老虎嘴梯田時,稱讚「哈尼族的梯田是真正的大地藝術,是真正的大地雕塑,而哈尼族是真正的大地藝術家」,其實在整遍哀牢山脈都是如山如海的梯田。 在景區有不少兜售著梯田明信片,因為沒看到最美的畫面,團裡伙伴大都買來欣賞,明信片有註明最佳拍片時間:每年十二月至二月上旬,四月二十日至五月十日,七月二十五日至八月二十日。但白雲說得碰運氣,因為天天都是晴時多雲偶陣雨,還不時雲霧繚繞,像我們現在要回新街雲梯大酒店,又開始霧茫茫雨濛濛。 回程車上,白雲問大家明早是否要去觀梯田看日出,要得決定明早五點出發,因為車程得一個小時,大家看著車外起霧,搖搖頭,睡飽不要做夢,明早日出機率不高,下了決心全團不去了。 吃晚餐後逛街,就橫豎上下兩條街,有大小兩間便利超市,還有人民廣場,本團可真預測神準,半夜下起了大雨,氣溫也下降,冷了醒過來,才知有別的團準備出門去看日出。 今天是五月二十八日星期一,因到普者黑路途遙遠,得六個小時的車程,不看日出也是要七點半提早出發,我的天啊!好大的濃霧,路上又下起雨來了,八點半到了多依樹景區,運氣不錯,雲淡風輕,看了一小部份的梯田及村莊景色,村裡傳來了下課的聲響,輕柔的說著:下課時間到了,老師您辛苦了,聽了感覺好溫馨好貼心的問候,隔了近十分鐘,又傳來了上課聲伴隨著叮嚀語音:準備好了沒有要上課了,在這兒的師生相處想必是和諧快樂。 有人去上廁所回來,好康逗相報,這一路走來,堪稱最乾淨的公廁,不去還真沒享受到山上有如此乾淨,讓自己舒暢一下,其實這兒整體觀景設施弄得不錯,觀景台一層一層有如梯田似也是個景,可惜雲霧又飄過來了,只好提早離開,去元陽最大的壩達梯田景區。 一到壩達景區,迫不及待地隨著白雲的腳步走去觀景區,在半途碰上拿著相機腳架的攝影者走過來,跟白雲說著:看不見,心都涼半截,不死心還是走到觀景區,真的是白茫茫,什麼也沒見著,只能搖搖頭往回走。 回到入口處有賣攝影畫冊,一群人想跟人家殺價,不合成本人家偏不賣,畫冊拍的梯田景色,可真是美的藝術,各種不同時節,有日出有日落,殺到最後依舊落空沒成交。 看不到景了,就提早下山,往普者黑前進了,順著昨天山路下山,天氣好轉,清晰地看見車窗外的峽谷梯田,還有勤勞的婦女背著竹簍子走在田埂上,男人家拿著鋤頭在田裡工作,看著人家走在垂直的梯田上下辛苦的工作,美秀直說著我們真的太幸福太好命了,白雲要我們注意看著婦女臀部,有二片布繡花的是彝族,只有一片黑布是哈尼族。 又回到箇舊,一頭長頭髮的傣族姑娘白雲,及瘦高的花腰彝的阿妹李瀟,就在箇舊長途車站下車,跟我們說再見回建水,還真藍天白雲瀟灑走一回,我們也熱情地擦玻璃窗揮揮手。 往開遠路線行駛,接近中午,因非旅遊主線,沒什麼旅行團的餐廳,只有生師傅對此路線熟悉,就在雞街沙甸回族餐廳用餐,沙甸附近可見不少清真寺建築,肯定是回族的村落,小菊說在雲南常見有「甸」名稱的地名,甸為小盆地小平原的意思。 午餐後又下起雨了,好在是要坐車往普者黑,一路上景色宜人,彩色的土地,美麗的山頭,阿SIR一路拍個不停,路途上遇見一貨車橫倒在馬路,大車無法通行,大家耽心著過不去怎麼辦咧,生師傅技術一級棒,就只有那麼一點的空隙,安全通過,樂得全車人馬拍手歡呼,生師傅好厲害,在膩落江休息站稍作休息,坐了二個多小時腳都不靈活,動一動方便一下,公廁還滿有水準,而附近景色也不錯,環境也整理得很美,九重葛花開得很艷麗,一路上都見到九重葛花真的好美。 下交流道看見一個好大的廣告牌,寫著「普者黑歡迎您」,好興奮哦!再往下看小字距離普者黑一百二十公里,生師傅說還要二個小時半,好在沿途風景引人入勝。 小菊說她是托我們的福,也是第一次來普者黑,普者黑在彝族的意思是盛滿魚蝦的湖,快入景區口時,就被形似桂林的風景喀斯特地貌吸引,進景區兩旁湖裡滿是荷葉亭亭,荷花也正含苞待放,有幾枝先綻放引人來,來到景區內過了橋是我們入住的銀湖大酒店,一見如此山奇水秀的地方,全團的人無一不驚艷,發出贊歎聲,早知建水、元陽不要去,就直接來這美麗的山水勝地。 下午六點多一入酒店,晚餐七點才入席,外頭天還亮著呢,大家迫不及待把行李一放房間,就出門踩景探路,光住的酒店景色就美不勝收,有桂林的山水又有江南庭園氛圍。 走到橋面見著波光倒影山頭,遠山近景,花紅柳綠,玉蘭花香樸鼻來,真是世外桃源,在這美得令人心曠神怡的地方,阿瑞是最忙了,不只負責幫老婆拍個美人照,還得替阿婆麵線團的石大姐、文圓目,美秀還有愛拍照的圓目娥,取景留念,阿SIR更是左右開弓,雙手各拿一相機猛拍,吃飯了,才回酒店餐廳。 旅遊的第一天開始,阿洲就要我們認定自己用餐的座位,二十七人分三桌,我們這桌有王宏琪夫婦、李國進、醫生爸、小獅叔叔、阿SIR、阿瑞及我們夫妻倆,同桌幾天飯局下來,也從不很熟變成有話談,這兒的服務員有五星級的訓練,幫忙盛飯還輕聲細語,阿瑞說家裡老婆待我們也沒這麼好,看來招治要檢討,小獅叔叔今天可真被美景薰陶得心情特佳,又見服務員如此有禮,高興得出手給小費,人家服務員可不是白拿,為了答謝遠方客人的好意,出動五位服務員為我們大家唱了當地的民歌,全團歡樂得不得了。 用餐完畢,大家趕緊又出去逛,小街上沒什麼,是去欣賞周邊美景,來浪漫廣場,湖邊是一大片草皮,從這兒看過去銀湖大酒店,燈光一亮天色尚未暗,水波倒影更是迷人眩目,天黑了又飄著細雨只好回酒店。 這兒真是個休閒度假的好地方,有開自駕車的人,三五好友在大堂旁的休閒廳開四健會玩樸克,街上也有當地舞台表演秀場的演出,唯一比較差的是蛟子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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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與扶風馬氏源流
晉定公認為趙鞅是好人,又請趙鞅回國繼續任執政。趙鞅與范氏,中行氏在鐵地(今河濮陽西北鐵丘)打了一仗,此戰范氏、中行氏兵多將強,趙鞅兵少將弱,為了以少勝多,以弱制強,以寡擊眾,趙鞅在戰前宣誓新政: (一)有軍功的大夫能得到郡的土地。(二)得勝立功的庶民、工、商,可按功升作官吏。(三)得勝立功的人臣、隸圉等家奴,可以免除身份,獲得自由。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鐵地誓師」。第二年終於將范氏和中行氏驅除出晉,逃亡齊國。晉國有勢力的卿族知氏、韓氏、魏氏和趙氏,其中行知氏力量最強。 公元前四五七年趙鞅去逝,子趙無恤繼位,是為趙襄子。公元前四五三年知伯向韓、趙、魏要土地,韓、魏迫於壓力都給予萬戶縣邑,唯獨趙國不給,知伯脅迫韓、魏聯合攻趙,圍攻一年有餘,絲毫無效,知伯命軍隊開水渠淹趙,趙襄子得此消息派人說服韓、魏兩家謂:「若你們協助知伯滅趙,最後反過來就會滅你們」,韓、魏二家登山一看整個晉陽城淹水狀況,只見晉陽城的人民「易子而食、析骨而炊」殘不忍睹,知伯看後非常高興,竟得意忘形告訴韓、魏,曰:「而後若不聽話,趙國就是你們的寫照」。韓、魏二家就與趙聯合攻擊知伯,趙占據晉陽(今山西太原)為都城,韓占據晉的中部地區平陽(今山西臨汾)為都,魏占了晉的南方安邑(今山西夏縣)為都。 而知伯只保留絳州和曲沃(今山西翼城東和聞喜)兩地。周烈王承認韓、趙、魏三家諸侯。 趙無卹卒,傳位給其兄伯魯之孫浣,是為獻子,獻子卒,其子趙籍繼位,周威烈王命趙籍為諸侯,與韓、魏三分晉地,建立趙國,趙籍卒諡烈侯,傳弟武公,武公卒,又傳回烈侯之子武侯,武侯生敬侯,敬侯生章侯,章侯生成侯,成侯生肅侯,至戰國趙日益強大,立國稱王,肅侯生武靈侯,武靈侯見胡服適合騎馬射箭,有意模仿,又怕國人恥笑,經過深思熟慮,決心推行「胡服騎射」。武靈侯生二子長章、次子何,章為趙惠文王,惠文王封趙奢為大將軍,率兵解救閼與之圍,趙奢因功被賜地「馬服」(今河北邯鄲北),封「馬服君」。生子趙括,不學無術,雖熟讀兵法,但無實戰經驗。趙惠文王生二子;長子丹,為孝成王。次子勝是為平原君,趙惠文王卒長子孝成王繼位。 公元二六零年,秦將王齕攻取上黨,上黨軍民擊退到趙國。秦軍攻打趙國長平,大將廉頗擅長軍事,以逸待勞,堅守長平,兩軍呈相持狀態。秦軍賄賂趙國權臣,散播謠言說:「秦軍最怕趙奢之子趙括領兵攻打」。孝成王信以為真,不聽眾臣進諫,依然派趙括與秦軍對抗,結果趙括與主將被殺,全軍覆沒。 孝成王生偃師,是為悼襄王,悼襄王昏庸。廢有德行的太子趙嘉,而立無能次子遷是為幽穆王,被秦虜,將其流放到河南房陵,其大夫乃立嘉為代王,建都於代城(今河北蔚縣西南),公元二二二年,秦軍進軍代城,代王嘉降秦,趙國亡。 趙姓子孫散居各地,鄭樵在《通志‧以國為氏》中說:「趙宗散居者皆以國為氏」。秦漢時有趙沱,為鎮定人,漢時趙充國為隴西人,趙岐為京兆人,趙壹為漢陽人,蜀漢趙雲常山人。至西漢宣帝本始三年庚戍,京兆尹趙廣漢,字子都,由廣平府邯鄲縣(自趙武至此世居邯鄲縣)北遷涿州之天水,於是才有郡置。 傳至大唐時,其後嗣則有趙隱者,生九子,自號雪江,生平樂善好施,常漁於漢水之陽,葬先人於犀牛望月,翁享年一百一十一歲。數傳而至僖祖。僖祖諱眺,生四子;長瓊、次珽、三琚、四璩。趙珽為順祖,生二子;長敬、次教,趙敬為翼祖。生三子長弘道、次弘殷是為宣祖。宣祖生五子;長匡濟早薨、次匡胤是為太祖,三匡義是為太宗,四匡美始封秦王,後追封魏王,五匡贊早薨。惟太祖、太宗、魏王鼎分三派,綿綿瓜瓞,傳千萬世於無疆。 趙國時期,趙氏已分三大血脈,一居邯鄲的大宗,二居東武城的平原君分支,三居東安陽的代安陽君分支。趙氏公子封君有平原君趙勝、趙豹封為陽文君為相國,趙章封為代安陽君、趙成封為安平君、趙奢封為馬服君,其中只有趙武靈王的長子趙章封為代安陽君,才領有封邑東安陽,其他趙氏宗族沒封為君也沒有封邑。 三、趙氏與扶風馬氏的淵源: 飲水思源,源遠流長,宗功祖德,是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也是中華文化的一種發揚。 趙奢是戰國時趙國的宗室,他是位經濟家,也是一位軍事家,對整頓稅賦更有一套。他曾統率趙軍在閼與之戰中打敗秦國,從此建立趙國不朽的根基,功勳彪炳,因而被趙惠文王賜「馬服」地,封為「馬服君」,自此才衍出馬姓。也是扶風馬姓始祖。 趙奢為人正直,認真執法,不畏權勢,不阿諛奉承,他是趙國掌管稅賦的小官吏,因個性所使,又認真執法,絕不循私,因而得罪了很多權貴。 斯時,趙惠文王之子趙勝平原君,家財萬貫,阡陌綿延,家臣倚勢,挋不繳納稅金,趙奢獲知,依法嚴辦趙勝家臣,殺了與此有關的家臣九人。平原君趙勝獲知大發雷霆,發誓要殺掉趙奢,以洩心頭之恨,並立即派人抓了趙奢責問。趙奢毫無畏懼,反而質問平原君趙勝說:「你是趙國的貴族,放縱管家,不按律繳納國稅,公報私仇,抓我審訊,這種不奉公守法之舉動,不但破壞國家綱紀,削弱國勢,更會使其他諸侯伺機侵犯,國家將會滅亡,你高貴的地位和巨大的財富還會存在嗎?若能帶頭示範,為人表率,趙國上下團結一致,齊心協力,如此國家怎能不強大」?這席語重心長之話,不但沒激怒平原君趙勝,反而使其心悅誠服,認為趙奢很賢明又有才幹,是治理國家的棟樑,於是推荐給趙惠文王,主管國家的財政和稅收。 使趙國稅收增加,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之後,趙惠文王非常器重他,也成為國家的重臣。 戰國時期,秦國接連打敗楚、魏,並佔領二國多座城池。然而此時東方六國,是秦的障礙,趙國為了自身安全,助魏抗秦,為了自己的勢力擴張,也去侵佔齊、魏土地,因此與秦發生利害衝突。秦國認為取魏,必須削弱趙,如此才能消滅北方的燕、齊和南方的趙國,最後全國才能統一。公元前二○七年秦國終於將矛頭指向趙國,秦昭王派遣大將胡陽率兵攻打趙國閼與(今山西和順縣西),閼與是趙國的重鎮,也是趙國西南的重要門戶,東靠太行山,西依晉中平原,戰略位置非常險要,秦軍若能取得閼與之地,要打趙國如囊中取物。趙國倍感威脅。趙惠文王也瞭解此地重要,急召能征善戰,長於計謀的廉頗商議抗敵之計,廉頗認為閼與距離邯鄲甚遠,路途險阻,救援不易,樂毅也附和,只有趙奢果斷地說:「閼與地處邊塞,路途險礙,趙秦就像老鼠在洞穴中相鬥一樣,勇者取勝」。這番獨到的想法分析,燃起趙王的希望,即命趙奢為大將軍,率兵解救閼與之圍。 趙奢率軍西行迎敵,距離邯鄲卅里紮營休息,並宣布說:「如果有人對作戰問題有異議,格殺勿論」。官兵趕到疑惑,即使日夜兼程也難解救閼與之危。其實此計是在迷惑敵軍,而使秦軍失去警覺的策略。趙、秦兩軍在武安(今河北武安西南)對峙,秦軍在武安城西操兵,人喊馬嘶,戰鼓喧天。 趙軍看見秦軍如此猖狂,侵入趙地如入無人之境,趙軍官兵,人人義憤填膺,個個憤怒難平,偵察兵有人不守軍令,建議出兵解救武安之危機,軍令如山,趙奢立即下命斬首示眾。之後,趙奢下令全軍整修防禦工事,做出長期固守之勢,以怯敵畏戰的假象來欺騙秦軍。秦帥胡陽感到奇怪,派間細潛入趙營探虛實,趙奢知來者用意,佯裝不知,更以美酒佳肴款待,也讓他們觀看新增堡壘,顯示趙軍固守不前,畏怕戰爭之意,隨後讓奸細返回。間諜將所見所聞報告胡陽,胡陽大喜,誤認趙軍怯戰,不敢迎敵。果然秦軍中計,發動攻擊。趙軍日夜兼程,偃旗息鼓,在最短時間接近閼與,佔據重要制高點,有利地形,築好防禦工事,命弓箭手枕戈待旦,伺機發箭攻擊,此時士兵許歷要求晉見趙大將軍,趙奢改變以往態度接見,許歷說:「我軍迅速逼近秦軍,這出乎秦軍意料之外,但秦軍來勢凶凶,我方必須佔有利地勢,集中火力,嚴陣以待,不能有所閃失」,趙奢促其講出更具體方案,許歷怕被殺頭,趙奢表示邯鄲與閼與兩地不同,局勢也不同,以前軍令作廢。許歷說:「我軍應先搶佔閼與附近的北山,地勢險要,居高臨下,易守難攻,一鼓作氣,就可擊潰秦軍」,趙奢採納意見,挑選一萬精兵,速佔北山,構築工事,待敵來犯。 胡陽得知趙軍突然趕至前線,驚慌失措,秦軍日夜不停趕往閼與,閼與已被趙軍佔領。胡陽命秦軍奪取,然而秦軍長途跋涉,人疲馬乏。趙軍卻以逸待勞,早有準備,趙秦之戰,秦軍終於敗北而逃。趙軍大獲全勝,凱旋而歸。趙奢因閼與戰爭有功,趙惠文王賜「馬服地」,封「馬服君」,因而以「馬服」為姓。 趙秦長平之戰,趙孝成王命趙括為趙軍統帥,領兵與秦作戰,趙括即將赴長平前線,趙母上書孝成王,反對任命趙括為將。大將藺相如亦反對趙括為將軍。但趙孝成王依然不聽。果然在長平之戰中被秦軍白起擊敗,四十萬大軍被坑殺,趙括也在其中,此後趙國元氣大傷而一蹶不振。趙括給趙國帶來奇恥大辱,趙母果決的將「馬服」氏,改為單姓「馬」。趙奢之孫趙興乘亂逃避陝西「扶風」一帶繁衍成族,「扶風」也成為馬氏的郡望。 這支馬氏在西漢時代發展為大姓,到東漢更為顯貴。趙奢之前有馬師,這是春秋戰國時期鄭穆後裔,他是專職馴馬、相馬、醫馬,他的後代就以「馬師」為姓。其後裔羽頡也是馬師,就將師字去掉改為單字「馬」。西漢平帝司徒,扶德候馬宮本姓「馬矢」,以後也改單馬。唐宋以後,隨著民族融合的發展及少數民族的漢化程度加深,越來越多的少數民族開始漢化,也採用漢姓,以致有「十個回回九姓馬」之說。馬姓中的一部分人就不再是純粹的漢族血統,更與趙氏沒有血緣關係。 四、結論: 扶風郡馬氏始祖趙奢公,戰國時期為趙國宗室,與趙氏都出自於伯益之後。趙與扶風郡馬氏在血緣上永遠都不可分,換言之都是一家人,這支馬氏在西漢世居扶風,東漢時遷往河南、四川等地,晉代時期又徙居汝南、東平。 宋代東平馬氏又遷福建莆田、浙江等地。之後,福建一支遷廣東,一支又遷浙江等地,至明代,馬氏遍布福建。到清代馬氏移居台灣,民國卅八年國共內戰,總統馬英九先生由湖南遷香港再移居台灣,為馬服君趙奢第六十七世裔孫(福田馬氏族譜)。同時亦有馬氏族人遷往東南亞及歐美各國。另據金門南門耆老馬根壽先生說:「南門馬氏來自於福建同安,古崗來自廈門,何時來無法考稽」。因此趙氏與扶風馬氏實有親密的血緣關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