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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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
「哈哈!真是太好了,連說再見都免啦!」MSN的熱絡對話狠狠地被切斷,瞬間陷入烏漆抹黑中。 我的右手食指依然在按壓滑鼠,左手還在鍵盤上動作,防火巷傳來甩門的聲音。 「兒子喜歡就好,妳不要管太多啦!」 「說什麼蠢話,兒子吃我奶水長大的,為什麼不能管!那女孩有什麼好,還抓傷了我的手臂,就是不准她進我鄒家的大門!不准!」 「妳在固執什麼啦!兒子現在連家都不回,他現在要吃的可不是妳的奶子!」 鄒媽媽正在屋外和她妹妹爭吵著。 阿翊是遺腹子,鄒媽媽含辛茹苦將他拉拔長大,鄰居總是誇讚阿翊長得像爸爸,外型帥氣挺拔,個性更是體貼風趣,很討女孩子的喜歡。鄒媽媽認為阿翊是老天爺為了補償她所賜予的,更認定阿翊是完全屬於她,看著他,就好像心愛的丈夫,鄒媽媽給予阿翊的不僅是母愛,還混淆了對於丈夫的情愛。 上個月,阿翊特地帶著女友回家,鄒媽媽大受打擊,極盡所能的挑剔,讓女孩倍感難堪,看著兒子盡心護衛著女友、心疼女友的模樣,鄒媽媽口出惡言:「一看妳就是水性楊花,敢來拐我的阿翊,妳這賤女人少在我面前裝可憐!」女孩氣斷了理智,在鄒家抓了狂,喊殺嚷死,還攻擊鄒媽媽,甚至驚動警察出面調解,鬧得沸沸揚揚,街頭巷尾也因此多了八卦好聊! 「喂!上星期叫你準備的那筆錢弄得怎麼樣?不是說好九分利的………靠!現在錢難賺,你他媽的放精明一點,趕快把錢籌好……是死是活我不管,明天我就要看到錢,聽到沒有!」 後陽台傳來手機鈴聲,黑暗中可以掩蓋一切身形,卻讓聲音在靜默中顯得欲蓋彌彰。 陳修瑩,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是鄒家的房客,搬到這兒兩年多了,平日深居簡出,不喜歡和鄰居打交道,街坊的歐巴桑總是四處打探、播報他的八卦。聽說,他本來是在南非經營中國餐館,事業正值鼎盛時卻被枕邊人算計,他老婆和當地的政府高官暗通款曲,於是設計了險局,栽贓他,在查緝餐館時發現走私品,官員恐嚇他,要不就是入獄,要不然就是放棄南非所有的一切,遠走他鄉,就這樣,他一無所有的逃回台灣。 天啊!遠在南非的八卦她們也可以探聽得來,這群無所事事的歐巴桑真是神通廣大! 某日清晨,我趕著出門,他從外面返回,疲憊地拖著步伐往樓上走,眼鏡之下閃露著憤恨,嘴上刁著煙,吞吐出肅殺之氣,他迎面走來,「早安!」我禮貌性地打聲招呼,他拋下一句話:「妹子,外面是人吃人的社會,當心點啊!」我和他只有這麼一次的對話。 「嘿嘿,那群歐巴桑說錯了。」我自忖著,心中有股莫名的得意。他並不是一無所有的從南非滾蛋,有著一顆又狠又冷的心,知道如何在殘酷的社會裡求生存。 漆黑持續著,外頭的人們開始鼓噪,緊急備電系統運作中,僅有的照明燈下擠滿躲避黑暗的老老少少,像飛蛾一般,貪婪地沾取稀少的光明。 匡啷!匡啷!又有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我,起身尋找聲音的源頭,小心翼翼地。 發現了,聲音是從隔壁流瀉過來的,是鞠子阿姨的家,她的房間總是飄散著橙花的甜美香氛,陣陣香氣好誘惑人,走進那裡,連魂都不想離開呢! 「還是找個蠟燭點吧,太黑了,沒有安全感。」 「我聞得到妳呀!」 「嗯嗯……哈啊……」 我將耳朵貼在牆上,想要為心中的疑問,找到一絲線索,循著那些刻意壓低音量的對話,提煉出我想要的答案。 「喜歡這樣吻遍妳全身上下喔!」 「嗯……弄得人家好舒服哪……」 匡啷!匡啷!又從牆的另一頭傳來,是搖晃讓床架發出了聲響,我竊笑著,這電停的真是時候,慾望在黑暗中現出原形,兩個女人的情慾愛意赤裸裸地綻開,像是曇花一現,奔放的美麗只能在黑夜裡恣意放肆。 鞠子阿姨離過二次婚,她是位芳療師,善於操用各種香氣提供客人幻妙的心情,每次我失眠的時候,就往她房裡撒嬌求助,薰衣草揉合檀香、橙花是特別為我調製的,非常有效。好喜歡待在鞠子阿姨那兒,瀰漫的香味、恬雅的氣氛,讓我可以盡情的編織美夢,嘻嘻! 「男人那玩意,不能滿足我!」她曾經提過離婚的理由。 我恍然大悟,在暗黑中思路竟然變得如此清晰、俐落,沒有愛,即使擁有整個太陽也會覺得冷吧! 電還是沒來呀! 我在暗中趴下身子,像隻貓屏息蟄伏在地上,睜亮雙眼欲想透視黑夜,尋覓隱匿其中的獵物,憑著靈敏的聽覺,搜索遮藏在夜裡的聲音,踩著無聲的掌墊,緊密追蹤,發現目標時,縱身飛撲,毫不留情地伸出利爪,將肥滋滋的獵物壓鎖在腳下,然後,盡情地戲弄、享用。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誦經聲從樓上傳來,蘇老太太緩和、平穩地吟誦,絲毫不受停電干擾。靜心聽著溫和的禮讚聲,心中輕輕泛起回憶的漣漪,想起去年夏天在杭州靈隱寺,一開始步履輕鬆,登上天王殿,悠閒地享受清風吹拂,好想在最高處俯瞰整個寺園,逕自爬上一層又一層的階梯,走得汗流浹背,陽光辣毒地在肌膚上灼著,我顯得心浮氣躁,在華嚴殿前停下了腳步,廟牆上醒目的偈語映入眼簾…… 此刻,暗室中,我看見了斗大的字眼「靜 觀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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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沉重的負擔
小雅在我們幾個歐巴桑同事眼裡,是個活潑開朗樂觀進取、像小丑一樣天天逗我們開心的小女生,在她身上從來看不到悲傷哭喪的神情,不管何時何地看到她就像冬日暖陽、就像夏日涼風,永遠令人歡欣喜悅,有一天一個老同學來探班,午餐小聚閒聊時不經意談起她的身世背景,令我們幾個蠟燭兩頭燒的職業婦女刮目相看咋舌佩服。 當年雙十年華的小雅和一般小女生一樣有個幸福溫馨美滿的家庭,少女情懷總是詩的年歲,正是愛作夢揮霍青春正盛好時光,怎知老天爺嫉妒開了個大玩笑,一場晴天霹靂有如春雷般震撼,一向身子健康的母親糖尿病加上腎臟病還有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毛病,從此母女倆和醫院結下不解之緣。 三天兩頭得陪母親上醫院洗腎就診,家中兩個男人──爸爸和哥哥,竟然擺出一付事不關己袖手旁觀的輕鬆外人樣,還特別交代小雅:「妳是女生照顧媽媽比較方便……。」從此陪媽媽進出醫院和繁瑣細節大小事都是她的責任,由她一手包辦,重男輕女的陋習早已根深柢固,從小就習慣了家中兩個大男人的作風,一向和媽媽情同姊妹,從小到大,母親忍受多少辛酸苦澀才能將自己撫養成長,如今只不過立場對調角色互換罷了,小雅不斷的在心裡吶喊,為自己加油打氣。 不只是上醫院就診洗腎住院,所有的開銷花費一律是小雅自行處理,小雅要籌醫藥費又要照護日漸病重母親,母親天天以淚洗臉,小雅堅強的硬撐學老萊子花樣百出說學逗唱彩衣娛親,母親的積蓄早已花光,才出社會沒多久的小雅根本賺不了多少錢,工作只能挑工時計費,隨時得準備母親有任何狀況好陪同上醫院。 就這樣咬緊牙關苦撐下去,進出醫院如同進出廚房般熟悉,難得的是小雅從不向任何人訴苦借貸,拚命硬撐埋頭苦幹,透過正常管道去賺取血汗錢,只要有機會增加收入,再苦再累都不放棄,真的是把吃苦當作吃補,所有一切辛苦只希望可以換取母親的身體健康,淚水往肚裡吞,為了媽媽的病痛,再苦再累都要堅強熬過去。 漫長的十五個年頭,是怎麼熬過去的?真的令人難以想像,母親嚥下最後一口氣時,小雅也徹底崩潰,一下子失去了生活重心沒了負擔少了壓力,像顆洩了氣的皮球,家裡兩個大男人總算良心發現幫忙料理後事打點一切,小雅陪伴母親經歷漫長醫護路,對人生另有一番新體認,打起精神微笑樂觀面對新挑戰,特別注重自己的身體健康,發自內心深刻領悟歡喜快樂過好每一天,一得空閒就往醫療院所去當義工,在那兒可以追尋往日酸甜苦辣百味雜陳的點滴過往,藉此惕厲自己也回憶和母親同甘共苦的幾千個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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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歷史小說連載赤崁行
為了郭懷一這位忠肝義膽的朋友,為了來台討生活的成千上萬墾丁,他覺得自己有責任促成國姓爺插手此事。可是林道乾的藏金沒挖成,以他的地位哪能見得上國姓爺!即使他們的大哥萬禮,也不過是施琅手下的一個營將! 他不敢再想下去,思緒又壓抑不住,腦海中不由地閃出性情任俠的郭玉鳳來。要是郭懷一失敗,郭家上下無人能夠倖免。他和萬五、鐵燕子等馬上就要返回內地,何不對郭懷一直說,讓玉鳳和他們一起回去?「就這麼辦!」此事在心裡立刻有了結論。 從郭玉鳳,他的思緒又跳到安娜身上,他回味著和伊人邂逅的往事,一言一行、一顰一笑,無不歷歷如繪。要是那天安娜的馬兒沒折斷馬腿,往後的波折就不會發生,相信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挖出林道乾的藏金,他們萬門有面子不說,國姓爺也肯定會召見他,到時豈不就有機會獻計!如果國姓爺知道郭懷一可以當內應,相信他會出兵取台灣的。 可是這些假設如今都不存在了!挖掘林道乾藏金的事,韃子即將告訴荷蘭人,打狗山一帶將成為禁地,他也將成為通緝要犯。三個多月的奔波竟然白忙一場,心裡委實不甘。 他又想到:萬門出了叛徒,把他此行的目的告訴韃子,即使沒有邂逅安娜,挖掘藏金的事也不可能順利,一波波殺手將紛至沓來,像王師爺這等大內高手,武功比他差不了多少,只要派兩個來,就難以應付。看來萬門兄弟變節才是問題的根本,邂逅安娜反而是次要原因了。想到這裡,內心為之寬慰不少。 思緒中出現了萬門叛徒──他的四哥萬智。記憶中,萬智永遠笑咪咪的,言語風趣,天塌下來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今天他在船上痛哭失聲!萬智足智多謀,不過他做夢也沒想到,總督衙門的刑名師爺,竟是出身錦衣衛的大內高手!萬四想用天竺攝魂散幫他解套,沒想到卻遭人將計就計,差點釀成大錯,要不是有個潛伏敵營的蕭師和,今天的事將不堪設想。 他又想到四哥萬智說的,萬門投靠韃子的不只他一人。一旦加入國姓爺的部隊,豈不隨時可能和自己的兄弟打打殺殺!戰場上刀來劍往,可由不得自己!他又想:他們萬門投靠國姓爺抗清,大家只是基於對韃子的憎惡,很少有人想藉此建功立業,硬要說有的話,可能只有大哥萬禮。﹝註﹞ ﹝註﹞:萬禮因戰功封建安伯。《海紀輯要》卷一:「初,永曆癸巳遣萬年英封賜姓成功為延平王,成功表讓,為諸鎮請封爵;永曆以帛詔封甘輝為崇明伯、黃廷永安伯、萬禮建安伯、郝文興祥符伯、王秀奇慶都伯、張煌言兵部左侍郎、馮澄世太僕卿兼僉都御史,餘各封拜有差。」建安伯南京之役戰死,時為後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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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歷史小說連載赤崁行
太陽下山後,蛙鼓蟲鳴喧天價響,螢火蟲四處流瀉,熱帶的仲夏夜,顯得熱鬧非凡。就在這間蔗寮中,昨晚他曾期待著安娜姑娘,後來出現的竟是他的五哥,接下去,他像做了一場惡夢,直到這時,仍然覺得如在夢魘中。 ﹝註﹞:洪棄生,台灣鹿港人。原字月樵,割讓後,以身居棄地,改字棄生,從此潛心詩文,以遺民終其生。著有《寄鶴齋詩集》等多種。 他躺在乾草上,回味著今天(七月二十四日,陽曆八月三十一日)所發生的事。要不是病尉遲反應機敏、蕭師和適時搭救,他們大概已被押回內地。儘管鐵燕子的一艘船橫在台江口上,可是萬五絕非王師爺的敵手,鐵燕子的燕子鏢對王師爺這等大內高手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退一步想,即使鐵燕子和萬五能夠擋住王師爺的船回航,也阻止不了他航向赤崁,把他們交給荷蘭人。王師爺攜有浙閩總督的書信,只要坐實他們是國姓爺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當然了,憑著他們的武功,或許能夠逃脫,可是郭家龐大的家產將被充公,郭懷一醞釀已久的大計劃也將化為烏有!想到這裡,不禁打個寒顫,深感自己感情用事,拖累了大家,要是當初接受萬五的建議,不去見他四哥,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昨晚萬五要他跟著鐵燕子的船回去,他堅持見四哥,要他給個說法;他還要見安娜姑娘,對她有所交代。他已見過萬四,結局竟如此不堪!接下去要見的安娜姑娘,她會跟隨自己回去嗎?萬門兄弟即將投靠國姓爺,將編為左先鋒鎮統領施琅手下的一個營,戎馬倥傯的生活她能適應嗎?他又想到自己的母親,一旦投效義軍,慈母就會受到株連,到時必須帶在身邊。想到這裡,他對萬四投敵的說法雖不認同,但已大致可以理解。 他又想到,這三個多月以來,林道乾的藏金沒挖成不說,還差點拖累了郭懷一和病尉遲,如今藏金的事已確定挖不成了,他將成為通緝要犯,他必須趁著滿清派駐赤崁的細作還沒密報荷蘭人之前,把該辦的事辦完,然後悄然離開台灣。 其實,他的事只剩一樁,就是設法找到安娜,把他來台的目的,以及今後的行止原原本本地告訴伊人。他倒希望安娜不願跟他回去,這樣他不致負人,安娜也不致跟他受苦。居無定所、朝不保夕的軍旅生活,豈是一個異邦女子所能承受!可是他深知,安娜肯定會跟他同去,他們雖然沒見過幾次面,卻像前世已約定好了似的,相信任何艱難都不能阻止她的決心。 他的思緒從明眸皓齒的安娜,跳到義薄雲天的郭懷一和病尉遲身上。這趟台灣行歷經波折,還中過黑槍,但結識了安娜和郭懷一、病尉遲,一切都值得了。他想到病尉遲,在澎湖時他就說過,他的俠隱個性,不會加入抗清義軍,更不會跟隨施琅。從病尉遲,思緒過渡到郭懷一,那醞釀已久的大計劃可能就要發動,荷軍人數雖少,但訓練有素、久經沙場,加上人手一桿火銃,豈是只有扁擔、鋤頭的烏合之眾所能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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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愛情─《尋情歷險記》電影觀後感
疾速踩踏著雙輪伴著深夜沁涼的風,迎面吹向我回家的路;忘了有多久是超過11點,卻沒有男友護送回家的日子;一幕幕真實又歡笑的情節倒帶在眼前,消除我孤寂且害怕的心。某報社來了一通招待「作者」的電影特映會,在一股莫名的虛榮心催促下,勉強自己看了晚間9點才放映的【尋情歷險記】;單身沒男友的我,頓時不知去哪找位護花使者。好在有女同事願意相陪,才沒錯過這場好戲! 論到談情說愛的電影,古今中外總不斷上演著。但用紀錄片手法呈現,我還是第一次觀賞。而印象中的紀錄片電影,多半缺乏聲光效果和知名演員,還會把內容拍得深奧又嚴肅;我很怕因此掃了同事的興致,在邀約時還刻意避開介紹這部分。沒想到這位年輕、單身的女導演卻能抓住觀眾的心思及目光,讓坐滿近兩百位觀眾的戲院裡,充滿笑聲及掌聲。鏡頭從幾位夫妻檔的對話和導演自己的獨白開始,慢慢揭露出這幾位夫妻檔的幕後重要推手─陳顧問。 陳顧問是一位媒婆,並把作媒視作一種藝術工作,用心專研它。她解剖男女問題的犀利,並踢上臨門一腳快狠準的程度,還真叫我好想認識她。「其實,幸福很容易,找到相愛的人沒那麼難,對的人就在你身邊。」這可不是陳顧問的口號而已,她親身陪伴那些渴望婚姻的男女,從相識、相戀進入婚姻還要作婚後夫妻間有爭執時的和事佬,甚至在婚禮還要當證婚人。我多次接頭交耳對同事說:「她還真忙呢!」。而其實陳顧問所提倡的是以結婚為前提的愛情;她鼓勵有愛就勇敢去追,並且用結婚的手段去追。 最經典的代表:就是某女對陳顧問表達對某男的愛意,並說:「我已把婚期定在9月17日」。一開始男方大為震驚,在不知所措的景況下,他的推委說詞是:「不行,算命的說今年不能結婚!而且我要回去問問爸爸!」全場哄堂大笑。場景帶到他們婚後的感受,男方對女方表示能得到她真心的愛,他感到無比幸福及驕傲。另外一對是年輕宅男,十二封真誠情書,一心追求大他12歲卻堅決不婚的處女,最後打動芳心,打破了她不婚的誓言,披起婚紗走入禮堂。應驗陳顧問的理念︰先結婚後再來談戀愛也不遲,婚後的戀愛,滋味還又比婚姻前的戀愛更勝一籌呢! 其中還有令人笑中帶淚的是愛娟和施先生,這對皆為梅開二度的中年男女。在公園重演當初女追男的搞笑求婚過程;在愛娟的剖白之中,講述了她如何從離婚後害怕自己再度陷入失敗,卻終於又勇敢跨出腳步,追求幸福的心路歷程。她的努力在施先生疼惜的相待之中,無言自證,令人動容。起初導演吳汰紝,是在姊妹淘洋溢幸福的婚姻中,再度發現自己對愛情的渴望並尋求陳顧問的幫忙,沒料到顧問反而請導演把喜歡的人帶來。於是導演鼓起勇氣,打電話邀前男友前來,卻開始了一場被淚水淹沒的冒險。 關於吳導演當時的狀態,陳顧問所下的結論是:妳的愛情悲劇來自於:「恨你不完美。」往白紙上看黑點,一直是人和人之間挑起戰火的主因。我想這不僅僅是吳導演的悲劇,也是多數情侶最後不歡而散的致命殺手!然而陳顧問也鼓勵導演:「失敗並不可怕,重要的是要知道失敗在哪裡,從哪裡再度站起!」同時她也認為,婚姻的問題,同樣也發生在生活中其他領域,如何去面對、學習、改變,擁有愛人的能力,那才是真諦。 是啊!「愛」,恐怕是一輩子學了再修,修了再學也拿不到學位的功課。但能搭上學習的列車,並觀賞延途的景色,想必才是大家所在意的。最終電影會散場,而在此面對即將到來的七夕情人節,我卻無法開口問一樣單身的女同事:「妳要如何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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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愛
潛遁黯墨心海之間 那一抹猶如 月光玫瑰針刺的 藏情密愛 總是靜默默地 在太陽跌落地平時分 漸自醞釀成形 成影 然後,我的青春夢國蹁躚著妳 卿卿惹人愛憐的凝眼 可知,我那汩汩殷殷的想念 倏地泅游在紛亂紅塵人間 圖圓一回四目交接 電光石火熠熠若詩若畫的場景 我的戀人啊 且容我以飄泊的身軀 亦步亦趨著妳繽紛迷離儷影 在世界行將崩垮之前 跳躍著浪子的醺醉節奏 投入情海的波濤 永不 永不 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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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談吳敬恆先生二三事
吳敬恆,字稚暉,我最初知道他,是從爸爸講的關於他的故事來的。爸爸是國文教授,茶餘飯後常談些古今文人軼事,對於吳稚暉,說是一個挺幽默風趣的人,而且不拘小節,頗有老莊的道家風骨,例如一九四三年,國民政府主席林森病危,當局立刻與吳稚暉商議,萬一林森不治,請他繼任其職。吳稚暉搖頭說:「不成,不成。我看見外國使節穿燕尾禮服呈遞國書時,尾巴一翹一翹的模樣,就忍不住要笑。我當不了主席。」就這樣以幽默的話婉拒了;別人談關於愛情的種種,他說:「戀愛戀愛,精子作怪」,這可說有些不雅訓了,但是他可不在乎別人講什麼。在學術上,他也有激進的表現,當西學風潮正盛,批評傳統文化如火如荼時,他說了要把所有線裝書丟進茅坑的話,認為「國故的臭東西」,一定要「丟到茅廁裏三十年」。因此被一些人所不滿。然而,正是這樣一個人,思想道德上又有值得稱道的地方,且寫了一手好書法,特別是最古老的篆體書法,不是挺矛盾的嗎?我覺得是滿矛盾的,而這種矛盾,正成就了一個人的複雜性,且如尼采所言:「一個偉大人物的錯誤,也比小人物的正確有價值的多。」。 若是從吳稚暉所處的環境背景,加上他這個人的特質來看,又有他的合理性,因為在動盪的時代,政治環境複雜,想要身處其中又能超脫不受羈絆,淡泊名利的態度是好的,至於對傳統的激烈批判,我倒認為在那時,正當清末民初,列強欺凌,國家民族在存亡危急之秋,全面西化以求救亡圖存,雖然現在看是矯枉過正,當時卻是救國的猛藥良方,不得不然,所以我想吳稚暉也不會後悔發表那些言論的,我們縱使在事隔數十年後的今日,有些後見之明,知道傳統中優良者不能一概掃除,也不必苛責當時人的過激作為。 而且,當我們說傳統文化的好處時,對傳統文化知道多少呢?殊不知我們現在理解的傳統文化,多是那些古聖先賢的經典、或是傳統民俗、節日、服飾、美食…等,是傳統經過去蕪存菁的東西,不合時宜的君主專制、奴隸制度,惡習諸如婦女纏足、抽鴉片、賭博、剝削佃農…等,都少了許多,甚至絕跡,這就是當年新文化運動的貢獻。 吳稚暉是清朝的舉人,傳統的四書五經必然滾瓜爛熟,優點好處也知道,但是對清朝的腐敗,社會的弊病,切身感受,亦尤為深切。他曾積極參與救國運動,參加過康有為、梁啟超的《公車上書》活動,主張維新,推行新政。曾東渡日本,西至英法,後追隨國父孫中山,加入同盟會,投身辛亥革命,所以民國成立後,成為名副其實的黨國元老。 中學的時候,讀過一篇前總統蔣經國先生寫的「永遠與自然同在」,那時,蔣經國進入吳稚暉辦的「海外補習學校」就讀,所以稱他為老師,有一則故事讓人印象深刻,有人送給吳稚暉一輛人力車,他接受了後,等客人走完,就要蔣經國把前面拉人的拉槓鋸掉,然後把這輛沒有拉槓的人力車放到書房裡,說有了一張沙發椅,又對經國先生說:「一個人有兩條腿,自己可以走路,何必要別人拉?你坐在車上被人拉著走,豈不成為四條腿?」從這件小事情,可以看到他對人的尊重,不願意讓人像馬像牛一般拉車子。有一次,爸爸跟我談到論語中記述孔子家的馬廄焚毀了,孔子問:「傷人乎?」不問馬。爸爸也提到吳稚暉的這段故事,說這都是對人的價值的肯定,認為人的生命與人的尊嚴是重要的,所以不像一般人只注意自己的舒適,或者財物是否有損失,而是關懷人,所以不忍見人去做牛馬的工作,也不把人與馬相提並論,將人看的比馬重要的多。 吳稚暉先生,生於西元一八六五年,卒於一九五三年,享年八十九歲。蔣經國依著吳稚暉的遺願,以海葬的方式,把遺骨放在面對廈門的南海裡頭去了。之後,在金門縣金城鎮的水頭這邊,建了吳稚暉公園以為紀念。現在吳稚暉公園的聯外道路正在施工,所以我去看時稚暉亭正面的道路不好走,我從水頭港旁的木作步道進入,公園內的稚暉亭內,立了蔣中正先生題的「吳稚暉先生水葬紀念亭」碑。再過去豎立著一座吳稚暉先生像,由蔣經國先生的記石可知,是水葬金門海峽其後十年,金門軍民為鑄像於此處。吳稚暉是在民國四十二年十月三十日去世,於卒年之十二月一日水葬,當我去稚暉亭看時,見到有兩束鮮花置於鑄像旁,想是有人來此紀念憑弔吧!爸爸說他小的時候,常來稚暉亭裡面看書,有一次讀書讀晚了,還被守在那裡的軍人詢問,可見過去這裡是有軍人守護的,我問當時公園內是不是有些吳稚暉的遺物,或者是書籍、文獻、手稿、書法作品…之類的,爸爸說沒有,就是那個亭子而已,我現在看旁邊有一個「稚暉書室」,也許因為正在重新整理的關係,門是鎖著的,透過玻璃看到裡面也有一個紀念像,還有「黨國元老吳稚暉先生傳略」,其餘都空蕩蕩的,沒有別的東西。以後這裡若要發展觀光的話,我覺得很可以在稚暉書室展示一些關於吳稚暉的文物,其實以稚老的一生精采,他的相關資料就是時代的見證,很可以整理出來展示的。 吳稚暉先生的書法墨跡,很早就為人所肯定,民國初年,有人提出四大書法家,即是譚延闓的楷書、胡漢民的隸書、吳稚暉的篆書、于右任的草書,此四人的書法諸體皆佳,又各有專長,足以代表當時最優秀的書法,並稱為民國四大書法家。姜一涵在《書道美學隨緣談》中,將吳稚暉、于右任、齊白石並稱為「二十世紀書壇三大家」,李石曾先生在《吳稚暉先生法書集》中,稱稚老為「今之書聖」。儘管大家對吳稚暉的書法評價極高,他自己卻並不十分認同,就像他自嘲自己的文章是「狗屁文章」一樣,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字寫得好,抗戰時期,吳稚暉在重慶生活困難,便在重慶《中央日報》上登了則廣告,表明開始鬻字,後來求字的人絡繹不絕,生活大有改善,他卻沒有自滿的意思,反而認為寫字收人家錢,有點不好意思。 我看講述吳稚暉的書法,最為深入且得當的,是姜一涵的〈民國元勳四大書法家之一:吳稚暉─波瀾壯闊與滑稽突梯〉一文,內中提到吳稚暉書藝中「用藏」這一點,姜先生說這個用藏,要從《易傳》中的:「百姓日用而不知」、「顯諸仁、藏諸用、鼓萬物而不與聖人同憂」去了解,初看起來,他的字並不特別引人注目,這與時下一些書法家,喜好以飛揚張狂的書風來譁眾取寵,有極大的差別,他的書法,其骨與力是內斂蘊藏著的,與蘇東坡的字相類,可以用「柔中帶剛、棉裡裹針」來形容,圓潤的字體,看似柔軟,實際上卻是將勁道隱藏於豐厚的外貌中,相當的內斂。姜一涵是如此描述的:「…其書藝的寧靜、古雅、凝聚感卻是很明顯的。他的『生命浩瀚、才情縱橫』,表現在書法上卻相當拘謹,這種矛盾的結合,也正是其他書家所辦不到的…」。 羅家倫在《吳稚暉先生墨跡》導言中,談到:「先生書法,兼備各體,篆、隸、真、行,悉發毫端。如石鼓及天發神讖各碑亦其常寫者。」他的楷書,如《蔣金紫園廟碑》,字體方正,筆畫圓潤,融篆隸筆意於其中,古典而厚重,其行書也瀟灑流利,至於最負盛名的篆書,早年他習秦篆,現存他四十歲以前的作品〈臨秦篆扇面〉,典雅秀潤,已見不凡功力,其後常寫石鼓文,以及天發神讖,他的篆書,筆畫圓潤,卻又內含有骨力,好像是布包裹著鐵絲,再 彎曲折成字,故有「鐵畫銀」的聯想,其應先總統蔣公之請而作〈小篆岳飛滿江紅〉,雖是小篆,實有大篆味,筆劃粗細有別,別有天趣,且結體安然,莊嚴穩重,具有古典優雅的趣味。 吳稚暉的書作,題款常先書年月,然後寫「弟吳敬恆」,再寫集某某碑字,最後寫時年幾歲,以此,成為辨識真偽書跡的良好參考。數月前,我在奇摩拍賣場看到一幅吳敬恆先生的墨跡,寫得很好,看來有可能是真跡,觀其題款,寫的是「庚寅一月弟吳敬恆集天發神讖碑字時年八十有六」,與他的題款習慣相類,我查了著錄,見到他有一幅對聯的題款是「己丑四月弟吳敬恆集天發神讖碑字時年八十有五」,己丑年之後為庚寅年,八十五歲後就是八十六歲,至少題款年和歲數都相符,再加上印章也對,所以就標了下來。此作可惜只有下聯,寫著「工楷十三行」,上聯已經遺失,又原裝裱已然破損,所以現在去重新裝裱。 時間在對日抗戰進行了兩年半,有為國為民奮力抵抗日寇的,有如汪精衛之流持失敗投降主義去當漢奸的,吳稚暉先生在〈「鞠躬盡瘁」的精神演講稿〉中,觀察時事有感而發,說:「不必庸庸碌碌的鞠躬盡瘁,在於飲食男女,死了即已。還有如漢奸之徒,鞠躬盡瘁了,反死亦不已,為千年萬世吐罵。因為鞠躬盡瘁得合于大道大德,及對於別人鞠躬盡瘁,亦喧嚇一時的,千萬年之後,亦分個敬仰與輕邈。」誠哉斯言,人生一世,皆鞠躬盡瘁,孳孳不息,為善則是舜之徒,流芳百世,為惡則是跖之徒,遺臭萬年,是非得失,後世自有公論。 觀稚老言行,雖有不拘小節之處,但總不虧於大節,於重要事情上,能堅持道德正義。如堅持對日抗戰,與對漢奸的嫉惡如仇;以尊孔者自居,卻反對以孔教為國教,以防止有強迫人信仰之弊;並常以身作則指導學生,經國先生就得益於他。他的思想,也有著作傳世,如《上下古今談》、《吳敬恆選集》等書,他把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教育和鼓吹科學精神上。年過五旬,他仍然不斷在《新青年》上發表文章,鼓吹科學和工業文明。到了六十歲時,他還為《民國日報》的《科學周報》寫了許多「編輯話」。對科學、理性和社會進步的肯定,以及對所謂「東方精神文明」及其落後現實的批判,成為他終身致力宣揚的思想。而書法創作,雖然他本人並不十分重視,一生也沒有籌劃舉辦過一次個人展覽,但是其在書法史上,仍是可佔一席之地的。所以,稚老可說身兼思想家、教育家、書法家,以他的話來說,其一生是「有價值的鞠躬盡瘁」,足為後世永遠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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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吹貓的風哭了
橘橘是一隻愛吹風的貓,常常坐在窗邊,望著天空中飛翔的鳥。有時三五成群,有時雙宿雙飛,有時形單影隻。 橘橘愛看孤鳥飛行,孤鳥時才容易觀察飛行狀態,衝浪似的振翅一飛,到達波峰處便順著氣流滑翔,在波谷處再次擊翅攀升。 萬一有一天,飛到一半體力不支了該怎麼辦?橘橘常常擔心這件事。 如果有一天,鳥兒摔到窗口,該怎麼包紮急救療傷止痛?橘橘時常在腦海模擬狀況。 假使有一天,……關在四坪大小房間裡的橘橘,總愛這麼胡思亂想著。 諾若是一陣風,是橘橘窗外的一陣風,一陣愛吹橘橘的風。 諾若總是不停的吹著橘橘的窗,無論白晝黑夜,天天天天。 諾若期待每天清晨六點的來臨,那是橘橘的窗戶開啟的時刻,然後,橘橘就會坐在窗邊,抬頭看天空。 這時,諾若就開始向橘橘吹過來,天冷時,提高溫度,吹得橘橘陣陣舒爽;天熱時,降低溫度,吹得橘橘如沐春風。 橘橘總是享受這怡人的風,似乎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就像她用舌頭將自己刷洗乾淨那樣。 有一天,如橘橘腦海模擬排練的一天出現了。有隻燕子飛啊飛啊,突然體力不支,從空中墜下了。而他就這麼巧的墜落在橘橘的窗沿。 「你怎麼了?」 「我好冷。」 橘橘趕緊將他抱進屋內,並將窗戶緊掩。 「這樣好多了嗎?」 「陽光好刺眼。」 橘橘立刻將窗帘拉上。 「這樣呢?」 「謝謝妳,我好渴,可以給我水嗎?」 橘橘馬上取水給燕子,燕子喝下水後,對橘橘說:「我想睡一下。」於是橘橘為燕子鋪好床,讓燕子休息,並在一旁守護著。 就這樣,橘橘窗戶關了一整天,無論諾若在窗外如何用力扣擊,窗戶始終不為所動,只是笑「呼--呼--」「喀喀喀……」「呼--呼--」「呵呵呵……」 隔天早上六點,諾若蓄勢待發,準備給橘橘來一陣前所未有的暖風,但窗戶像釘死般依然緊閉。諾若相信窗戶必開,開始用力的往窗戶輸送暖風,一波又一波,一陣又一陣,一次又一次,暖風如海浪,被堤防似的玻璃阻絕削減,隨著時間,漸漸漸漸小了,弱了,冷了。 而窗戶裡的橘橘,正悉心照料昏睡中的燕子。 三天後的清晨,燕子醒了,伸出右翼,搖醒趴在床邊的橘橘。 「謝謝妳這幾天的照顧,我得走了,不能再麻煩妳了。」 「一點都不麻煩,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願翔,願望的願,飛翔的翔。」 「願翔,好好聽的名字。」 「那我該怎麼稱呼我的救命恩人呢?」 「我叫橘橘,橘子的橘。」 「橘橘小姐,可以請妳把窗帘拉起來嗎?」 「你不怕陽光刺眼了嗎?」 「怕刺眼陽光怎能在空中飛翔呢?」願翔微笑。 晨光穿過窗櫺的,在房間的地板上擺放四塊金黃色的方塊酥。 「橘橘小姐,可以請妳把窗戶打開嗎?」 「你不怕冷了嗎?」 「怕冷怎麼飛向那高處不勝寒的天?」 橘橘打開窗戶,沒有往常舒適的風,反而是一陣冷風侵入,讓橘橘打了個哆嗦。 願翔做個暖身,拉拉筋骨振振雙翼,跳上窗沿,左顧右盼一番後,對著橘橘說:「再見了!」箭一般射向天空。橘橘跳上窗沿,抬頭望著在空中自由飛翔的願翔,大聲對著願翔說:「如果飛累了,就跟我一起坐在窗邊看夕陽吧!」 從此,每當橘橘望著窗外看天空,總會想到願翔正在某個天空自由自在的飛著,想到有一天願翔飛累了,會跟她一起坐在窗邊看夕陽……,想著想著,橘橘笑了。 愛吹風的貓笑了! 「如果飛累了,就跟我一起坐在窗邊看夕陽吧!」 橘橘的聲音傳得好遠好遠,傳到諾若的耳邊。 想到從今以後,橘橘坐在窗邊,心裡想的念的盼的望的卻是願翔,想到每天為橘橘精心調節的暖風涼風,只是讓橘橘更加願意天天坐在窗邊等待願翔……,想著想著,諾若哭了。 愛吹貓的風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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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金酒公司永遠的王總
偶爾巧遇您的身影 雖然只是跟你點點頭 您知道我的話向來不多 總覺得我們中間有一種不需要很多言語叨絮的默契! 瀟灑的漢子何必囉嗦 不習慣再難巧遇您的身影 意象中的去年尾牙宴 在你寫滿意氣風發的豪情裡 我知道背後有苦 有澀 有辛酸 只是 漢子的眼淚通常只能流給心事知道 怎能忘記二千多個日子堆砌的一頁杜康新史 戛然劃下休止符的奏別離聲中 註定了每個人都將沒有選擇的做個旅人或者過客 花開花落 緣起緣滅 一切塵緣 捨與不捨 管它隨風 隨雨 隨霜降 隨白露 隨歲月 逝與未逝 都請偃了吧! 就用咱們自家釀的高粱美酒 一舉累十觴 醉個痛快 酒醒後的明日天涯 願您帶著夥伴們的聲聲祝福 傲岸如鷹 歎息就留給冷冷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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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歷史小說連載赤崁行
萬大明心中五味雜陳,哪有心緒和人動手!但王師爺的第二個理由並非矯情,的確,如果不是當著那些水手的面被人打敗,回去怎麼交代?他知道無法推辭,哭笑不得地問:「不知王兄想比拳腳還是刀劍?」 「當然是刀劍!咱們是性命相搏。」接著壓低聲音:「要裝也得裝得像一點。」王師爺說著,解下繫在腰上的飛龍爪,說聲「九爺小心了!」飛龍爪幻成圈圈鞭影,兜頭朝萬大明奔去。萬大明側身一讓,藉著身子一旋的功夫,拔出背上長劍,他手掐劍訣,在飛龍爪威力達不到的距離,身形一起一伏,繞著王師爺旋轉。王師爺知道遇到了勁敵,不敢率先出手,萬大明也看出王師爺內外雙修,絕非易與之輩。突然劍虹一吐,萬大明隨即踏回原處,王師爺卻向後退了一大步,才拿住樁。 「好身手!」王師爺舞動飛龍爪朝他進逼,萬大明一味繞著對方閃避,兩人走的都是北派路數,北派武術不大藉助呼喝聲增加威勢,但凝聚的張力讓人更加喘不過氣來。約莫過了半盞茶功夫,兩人忽地交錯,又飛速分開,王師爺慘笑著說聲「萬九俠果然名不虛傳!」右手撫著肩部,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鮮血從他的手指間流出,他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 萬大明大吃一驚,只有他心裡明白,這一劍頂多只能劃破對方的衣服,對方故意以身就劍,才會傷得那麼厲害。他想問明對方為什麼如此,對方以眼色示意他什麼都不必說。萬大明說聲「承讓」,強自壓抑著激動,連向他四哥道別的勇氣都沒有了,率先就要離開,王師爺卻把他叫住,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 「有件事得告訴你,根據我們的計畫,如果不能把你押回去,我們在赤崁的人就會把你來台灣的目的告訴荷蘭人。萬兄,對不住了。」 萬大明先是一怔,繼而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他如釋重負地轉過身去,連和萬四道別的勇氣都沒有了,就和郭懷一、病尉遲以及那個後生蕭師和沿著船舷的繩梯攀上陳石頭的漁船。櫓聲欸乃,漁船愈行愈遠,但他始終未曾回頭看看剛離開的那艘大船。 第十六章 虎可馴兮龍可攀,石能渡海舟登山;塵途咫尺不可過,世人惟有行路難!北風白日天地闊,荊棘忽生頃刻間;蓬萊弱水千萬丈,人情變幻為波瀾。聽我歌,行路難;壯士徘徊何所往?拔劍斫地一身寬。──洪棄生﹝註﹞〈行路難〉 回到禾寮港,已近黃昏。萬大明仍然匿居在昨晚的那間蔗寮中,郭懷一為他準備了一頂蚊帳,讓他能好好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