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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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義童軍一家親———金門高中行義童軍聯隊長南投大會師紀實
另外,在和夥伴交流時,印象最深刻的就學長學弟制度。雖有著非常嚴密的階級制度,卻也使他們的團員非常的盡忠職守、從不懈怠,然而相對我團所秉持的童軍大家庭精神形成強烈的對比,我也從中認知了不能太放任學弟的態度,在如朋友之間的互動中也應該偶而有學長的架式! 最後的行義之夜晚上,終於把我們的招牌『退魔錄』秀了出來後,得到了相當熱烈的歡呼與掌聲。當然,其他團夥伴們的表演,也有許多令我們大開眼界表演,雙棍、火球、旗舞、踢踏舞:::::等。 這次的行義會議,帶給我許多前所未有的經驗,回到金門後也將此行的所見所聞和夥伴們做了一番分享,許多的經驗、童軍基本的制度、會議的基本流程及辦法:::等等。期待再次整合並帶動我們這一群充滿活力的金中行義童軍團! 李宛臻: 這是一件多麼wonderful的寶貴經驗,在我所生活的十六個年頭下來。這一次的活動,真是讓我的見識更深一層,讓我的視野更高一丈了。 從第一時間我們到達會議地點那一刻起,我便感受到了童軍家族的親和力,和整個空間所釋放出的不平凡。我們一行人來自金門,似乎總能引起來自北中南各地全台灣的夥伴們的關注。聽著一聲聲的「夥伴好」、「好夥伴」接續不斷地傳入耳裡再達至心裡,真是叫人倍感溫馨哪。不久後,我也很自然而然地主動向遇見的夥伴們招呼問好。在團展覽中,我看到了許多童軍團創始之後的種種紀錄,那些深刻著它們的曾經,豐富著它們一次次的訓練過程、活動概要,和一次又一次活動動態攝影等等的歷史存證,連每一份活動計劃書都按著時間和性質排放收藏的井然有序,這也是我所未曾想像過的用心和努力。 在多主題的會議討論中,我一步步的了解到童軍中涉汲的領域幾乎是無所不在!第一次聽到、了解何謂「專科章」,舉凡插花、攝影、烹飪、游泳、急救、電腦、繪畫、划船、射箭,再甚至樂器、舞蹈等共八十六種,全都在專科章的列括項目內。而目的呢則是為使獲得高級章之童子軍能保持積極向學及發展自我的精神。在言專科章之後,更牽係著童軍的分級,初級、中級和高級,也就是依考取得專科章的項目多少之後,再來分別為「獅級」、「長城」及「國花」。在之前,我從沒有領略過這方面的訊息,不免有點羞身於童軍領域。但同時,當我知道原來在童軍中能有這樣的機會,不斷在各個方面做自我肯定和自我茁壯,我又是如此的耳目一新,也更是確定了自己能夠身為童軍團一分子的榮耀。 在行義之夜,各個小隊的互動性及合作性,簡直是令人無可挑剔,那相互配合得完美無缺到那及一致的默契更是讓我大開眼界。各小隊的表演活動,更是精采至極!在之中,我也見識到許多夥伴的領導能力及台風之穩健,更是令人不得不嘆訝這人才齊聚一堂的場景。 整整五天的會議流程下來,我已更進一步的了解童軍的意義,同時也深深感受到來自各縣市夥伴們的分組團隊精神,童子軍的互助、合作,很高興能參加這一次的集合會議,也很希望在不久的將來能快快的再一次遇見這一群一輩子的好夥伴。哈!這幾天,我真的不知我自個兒耳聞的、眼見的,在那心中到底出現過多少次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的驚嘆! 李孟育: 每次參加完童軍活動,心中不知怎麼除了感動之外,還是感動,只不過這次所感動的,不再是營火的氣氛,而是童軍洪動中的另一股熱情。你能想像來自全國各地,許許多多的夥伴從彼此間不相識到難分難捨,從陌生人到好朋友的那種感覺嗎?或許你也能體會到!但這卻是我一生中都忘不了的回憶。 由於來自離島金門,於是被選上當任小隊長,常常必須代表分團起來做發言人。還記得很清楚,當時的題目是關於專科章的進程,對於這方面所知未深的我,不知為何有這種勇氣,將據我所知的一切全發表出來。後來心想:「既然都跨出第一步了,就要豁出去啦!」,結果才第一個會議,就寫了一張多的發言單,接下來的幾個會議,膽子也就越來越大,毫無顧慮的狂發言,最後甚至還搶著上台報告:::而這四個會議,也都在一個奇妙的感覺下渡過了。 這次會議中,最難忘的是一位來自花蓮的原住民夥伴,一股未被蒙蓋的親切感。他!也就是第一分團的主席,第一天會議時他用盡各種辦法,使我們分團內的團員彼此認識,打破起初沉默的僵局,最神奇的是,他只大我一、二歲,卻自然散出一股讓人不得不信服的威嚴,四天來的活動在他的指導協助下,每件事情都井然有序,會議也順利的進行。 另一位使我難忘的是來自台北的夥伴,他是使我在這次會議中學到最多的好夥伴。從前,我所認識的童軍只侷限在金門、只侷限在活動、露營之間,對童軍活動只有著短淺如井底之蛙般見解,現在跳出了這口井,看到外頭天空是如此蔚藍、世界是如此的寬廣! 五天四夜來的行程,如往常一般在一個離別的氣氛下結束了,不過對童軍的熱誠和對一些夥伴的友情是永遠不會熄滅的,美好的回憶也將永存於心中!最後離營前,夥伴們逕自相互地交換起公關卡,盛情邀請夥伴參加自團的團慶:::終於我們也帶著滿足的心情,踏上回金門的歸程。 陳嘉弘: 嘿!抵達會議地點時黑暗早已吞噬了屋外的景象,一片靜寂籠罩著我們,面對的是這完全陌生的地界。剛開始見到其他的伙伴還有點羞澀,但經過伙伴們熱情的招呼,使我們不在顯得不自在。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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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說故事》胡伯公澤被金門
被金門百姓尊為「現代恩主公」的胡伯玉上將,出使越南後,於民國六十五年古寧頭勝利二十七週年前夕的十月二十四日在國防部安排下抵達金門作為期三天的舊地訪問。 有幸與社教館王秉垣館長、中央社郭堯齡特派員奉司令官夏超指派陪同隨行。伯公首先前往太武忠烈祠向陣公亡之舊袍澤獻花致敬。經湖南高地、古寧頭沙崗、林厝、南北山到達李光前廟時,在西浦頭父老陪同上香後,曾在廟前停留許久,神情嚴肅,似有無限悼念。 伯公兩度鎮守金門,古寧頭、大膽島、「八二三」締造輝煌功業,最使金門百姓永遠感念的是植樹、闢路、種高粱、建學校、挖塘、築壩,逐步脫離貧瘠之苦。伯公七秩華誕時,曾應邀為文賀壽,表達感念與崇敬。 因為伯公下機時,筆者及縣長譚紹彬將軍隨同軍政首長在機旁迎接,右前為司令官夏超中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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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回─古史今說之十
吾友陳君則純,遷居舊金城北門老街有年矣。梨顏笑面,具窈窕之姿;清新溫麗,猶鄰家之女也。偶遇於途,無異於人,僅見臉頰隱約有一小疹息焉!端居每見其闐然自處,朝被日月之餘光;泰然自若,夕蹈風雨之煙塵。問所從來,必具以答。坦率以聞,人如其名,閭巷傳焉。 越一日,訪陳君於客居,突見該臉疹化膿紅腫,聚如小豆,若癰疽之痼疾,餘威不止;隆似乳凸,膜張液透,像缺眠之眼絲,狀甚可怖。如稍予擊刺,必膜破汁溢,有損顏之憂,毀容之愁。自此後,間聞其已食不甘味,寢不安席,每當同窗授課之暇,越見其優柔寡歡,時有沉思,忖其似有延醫就疹之備矣。 越三日,陳君面告吾曰:延醫療治,日服湯劑,顏失其真,難回如初。卻喜已能正常作息,帖布敷藥,瘳可期矣。至此,吾為其憂喜參半,吾所憂者,以其疤痕尚留,勢難減女子愛美天性,豈真未種下隱憂之源;吾所喜者,其能及早謀醫,止不使小疹禍及肝膈,終可望暫時解除心頭之患矣。 間嘗讀明.方孝孺所著「指喻」一文,以指疾之小而不治,及成大痛,若剟刺狀,則積歲月,疲思慮,而僅克之::。以此喻天下之事,常發於至微而終為大患;始以為不可治,而終至於不可為。 吾因是思之:所謂揚湯止沸,不如去薪;潰癰雖痛,勝於養毒。又推而思之:觀現今社會亂象,但見搶劫刀殺、叛逆不道、為非作歹者::比目皆是。尋其根底,大抵歸諸於教育環節,即社會多元致政策搖擺,師資多門而教授不精,況學生以學店心態求學居多。再者,學校於接物、處事之傳授功能或有不彰,此即治本與治標難以兼顧之主因。以吾察之,學校與父母對子女之教養,過與不及皆非所宜,其中源於家庭教育偏失之案例甚為嚴重。例有溺愛子女、棄養不教、身不正而為錯誤示範者:::::等,其為禍也,莫不萌藏於至微(幼年),卻發於不可預知之未然(成年),此同小疹與指疾之比喻也。 吾以為,教育乃百年大業,春風化雨,作育英才,務使學有專精,業有專攻,其為貴則在於樹人心、立大品;惟若操之不慎,教未慎於始,始未立於善,善未誘乎導,又孰知其積弊之為害,豈未有倍甚陳君之小疹與方氏所述之指疾乎!故為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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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婦人週記》國中第十四章
唸小三的乾女兒芸芸問到關於:寶寶是怎麼跑到媽媽肚子裡的?「回家問媽媽!」老師做了如是回答。原來是,現在的孩子發育的早,過去我們國中健康教育課本裡的「第十四章」,關於「人之初」的「初等性教育」,現在已調整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有淺顯的教材了。可是她的老師不知怎麼沒有回答她,要她回來問媽媽,芸芸的媽媽竟也「窘」了,不知怎麼說才好,於是要她打電話來問我。 「唉!我們小的時候如果問到自己是從怎麼來的?不是被K一記,就是被敷衍含糊說是水溝撿的、石頭蹦出來;等我自己為人母了,不想再用這種話搪塞孩子,可是臨到頭竟卻還是『羞於啟齒』,不知該如何跟女兒說起;看來我自己也需要『再教育』了。」芸芸的媽無限感慨的說。 「性教育」在我們這些「五年級生」的年代來說是「不可說!」、「時候到了自然就會知道」的禁忌話題。我有個小學同學,很年輕的時候就嫁人了,她說她一直到生孩子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孩子不是從尻瘡(屁股)生出來的。 我還算是比較「幸運」的;還記得國中一年級上健康教育「第十四章」時,我們的健康教育老師是黃雪蔭老師,她沒像隔壁班老師一樣對學生說:「回家自己看」;在我們的竊竊私語和又羞、又驚奇的表情裡,她告訴我們要用最「健康」的態度來認識自己的身體。她「結結實實」地從女孩子的生理結構教起,還教我們如何面對生理週期帶來的不適和自我護理。我清楚的記得:那時衛生棉並不普遍,老師拿著一包衛生紙,一張張的教我們該怎麼疊放,襯墊時才不容易滑脫;她更教我們用過的衛生紙(棉)應該要包好才棄置垃圾桶,這份「教養」是對後來使用廁所及倒垃圾的人該有的尊重和禮貌。 這些「基礎教育」使得日後我在經歷這件「成長大事」之時,即使阿母從沒教過我半點什麼(我和阿母從沒討論過此事,或許那年代的母親本身也都是從「時候到了自然就會」的歷程而來的,甚至於認為「月事」之事是污穢不潔的,豈可堂而皇之拿來討論?更遑論能以開放、自然的態度來和女兒說明!),我仍能夠自在地面對。相同的,當我在公共廁所一開門進去,就被垃圾桶的一片殷紅弄得「觸目驚心」時,我總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唉!是哪個沒「教養」的女人弄的,真沒禮貌!也不禁「慶幸」:還好有良師教導了我這份該有的「修養」。 高三那年,我們的數學老師懷了第三胎:「懷這一胎是非計劃中的,話說那一夜保險套用完了,我們夫妻倆心想:不會『命中率』那麼高吧!結果,偏偏就是『中獎』了;生養一個孩子是需要考量很多情況的,即使是我和我先生自信已有成熟的人生態度和穩定的經濟基礎,但面對這份『意外』時,仍感有些『措手不及』:::::年輕的妳們,將來妳們也會長大,也會踫到這些男女情事,如果不能確定自己準備好了,絕對不能輕易嚐試,絕對不要想『踫運氣』而不做防範措施。」 那年代在公開場合是忌於談「性」的,做老師的在課堂上跟學生說這些更是「驚世駭俗」,這件事後來不知何故輾轉傳到校方耳裡,聽說老師還被「申誡」:怎可跟學生談論這些「五四三」又「不三不四」的話呢! 可是許多年以後,我們由小女生長成了小女人,面對男女情事:「在『緊要關頭』時,我想到老師說的『絕對不要想踫運氣』,當下我還是踩了『緊急煞車』。」同學阿惠在我們聚在一起聊「女人私房話」時,語帶「稱幸」的感謝老師──如果沒人告訴過我們,或者說,過去、現在有多少年輕女孩兒是在一知半解的情況下,把自己陷於危境的! 十多年前我們看外國的電影,看到西方人作父母的對子女臨出門時交代的話,不是像我們的父母說的「要早一點兒回家」,卻是「要記得吃避孕藥」、「要用保險套」大家都覺得荒謬,把它當作是個笑話來看;曾幾何時,因為多媒體的蓬勃發展,我們的「性觀念」也「進步」到這般程度了,可是我們的「性教育」卻趕不上這個速度。 莫怪E世代的新新人類想法、做法太驚爆,讓做父母的跟不上,或許,做父母師長的該調整想法和做法;與其阻止、叫他(她)們不要「冒險」,不如清楚的讓他(她)們知道:「探險」的時候該怎麼保護自己才不會發生「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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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懷想曲》響在田野的笛聲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春天的溫暖節氣,讓大地萬物吐露芬芳,處處綠意、處處生機!生命在大地的懷抱快樂的孕育,經過一個冬天的蓄積,萬物彷彿蘊藏了無限的能量,要在春天的季節裡展現。 如果,你有機會到郊外踏青,便會發現,生命是多麼的神奇,枝頭上芽尖初露,在清新的空氣裡沈醉。 春天的金門,原野裡可以清楚的聽到:「咕咕!咕咕!」據賞鳥經驗豐富的鳥友說,這是戴勝鳥求偶的叫聲,這個季節是鳥兒繁殖的季節,鳥兒嘹亮的叫聲,是吸引異性的最佳利器哩! 田裡面是麥子抽出飽滿的穗,在風中搖曳,這時我就想起清明節快到了,記憶中有很多清明節的想念和回憶! 記得以前和老爸還有姐妹一家人去掃墓的童年回憶,那時我們家的田裡或附近的山上就有墓可以掃,我娘家住金門金城北門,記得那些祖墳都在現在金城鎮公所後的山上,那時那個季節山上的路邊有很多「虎莓剌」或叫「紅莓梢」,果實紅色的,吃起來甜中帶些微的酸味,四、五○年代,金門的環境貧瘠,所以我們小時候根本不可能有水果吃,因此清明節紅莓梢是我們最高級的水果,可以解解饞,不過那紅莓梢多刺,吃的時候要很小心,才不會被刺刺傷,我從小眼力很好,常常可以搶先發現甜美的紅莓果,採得滿懷裡都是,現在想起還忍不住流口水哩!田邊還有一種豆莢可以採來製成宛如笛子一般的樂器,吹起來聲音特別的清脆悅耳,採時要挑那豆莢特別飽滿的,用力把豆莢擠開,再將裡面的小豆子取出,然後把尖端的那一頭,用手擰掉一小截,約四分之一,再放在嘴裡,上下唇頷住,擰過的那一頭放嘴唇外,再輕輕的吹,就可以吹出清脆的樂音,如果再有音樂天份的孩子,還常常可以吹成調,或吹成曲子,響在山野間,真是叫人沈醉不已!我們常和別家掃墓的孩童一起較勁,山野間成了孩子們最快樂的舞台! 再走著農家的麥田綠油油的在風中,唱著另一首輕歌,我記得老爸好像是麥笛高手,他總是摘下一小把麥稈,聽說這也是金門掃墓的風俗哩!回來老爸就會展現他超人的技術,他把麥稈取來,將那最肥壯的一節留下來,再用小刀劃一刀,有一點像一般用的笛子一般,一定要有孔,聲音才會出來,只見老爸把麥稈橫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著,那悠揚的笛聲就在我家的古厝飄起,我們姐妹便會吵著老爸指導我們,只是我似乎特別的笨拙,總是挫敗,但那豆莢製成的豆笛,我才是高手,今年二月二十八日金門國家公園辦活動,我們在農試所,我高興的見到豆笛的植物,長滿豆莢,手癢的摘了幾個豆莢,現場就做了起來,後來還帶回金城的家,外甥的雙胞胎男孩,才唸幼稚園,可是天資機敏,看我指導他們如何吹,一回吹不響,二回就笛音清脆,我們一老二小就笛音中交流,沒有了代溝,而且覺得童年的日子好像可以薪傳了。 多年前,當我懷老三時,那一年的清明節,我正挺著大肚子,心想今年可能不適合去掃墓,那時我和乾姐一家一起住,民俗經驗豐富的乾姐看著懷孕的我說:『踏青才會生好生(兒子),所以妳今年更要去掃墓!』,那時我已一連生了兩個女兒,正盼望有個兒子,那時超音波掃描還沒有這樣流行,所以即使快臨盆,我仍不知自己懷的是男是女哩!不過,說也奇怪,清明節後,那個月底我生產,果然如願生了個兒子,所以,我就姑且信之,和大家一起分享金門清明節「踏青生好生」的風俗吧! 清明節去掃墓,都要帶五顏六色的墓紙去掛,據傳統習俗說清明節前後十天都是掃墓的日子,掃好了,還要把墓紙帶幾張回來,掛在自家庭院的花樹上;還要蒸製「發粿」,代表子孫才會發達,才會有出息。 以前金門尚未設公墓,墓都葬在田裡,或田邊,所以去掃墓都要帶鋤頭、鐮刀,要把被叢草包圍的墓地整理好,還要帶紅色的油漆,把墓碑上的字再重新描過,讓祖先住得好一些,也能感受到子孫的心意。 結婚後,有一年先生帶著我們一家大小參加瓊林宗族的清明掃墓,在太武山上的五世祖「靜山公」墳前掃墓,大家掃完墓就在那附近用餐,整個大家族都集結在一起,可以凝聚宗族的力量,也可以讓子孫明白祖先的開基經過,慎終追遠,綿遠流長的傳承。 清明節的「擦餅」是過節的應景菜肴,我以前喜歡看母親繁瑣而仔細的準備著一樣又一樣的蔬菜,要先採購,再清洗,再細切,還要一道一道的入鼎炒好,我常喜歡欣賞那色彩豐富的菜蔬,以及香味撲鼻的醉人,最引人垂涎的是祭拜之後,所有的菜肴都混在一起入鼎,呈現出迷人的風味,我們家有好幾張嘴巴是愛上「擦餅」,大姐一家那幾位外甥是最著迷的,常常吃得不知到叫飽,而么妹卻是只對「擦餅皮」情有獨鍾,她可以裡面不要有什麼內容,只要「清吃」,吃那「擦餅皮」的特有口感,就讓她神魂顛倒哩! 每逢佳節倍思親,今(九十三)年的清明節快到了,最近有機會到野外,今年的麥子長得特別的好,看到田裡飽滿的麥穗,我就想起老爸的「麥笛」,好像田野間仍聽得見那悠揚的笛聲,市街裡「擦餅皮」的香味,讓我想著母親拿手的擦餅菜,齒頰留香的歲月,仍在記憶中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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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義童軍一家親———金門高中行義童軍聯隊長南投大會師紀實
全國行義聯隊長會議於民國九十三年二月七日至二月十日在南投市中興高中正式的展開。全國行義總會共計約有兩百位夥伴參與本次重大的會議。主要目的是為了推廣高中職學校童軍教育以及加強行義童軍幹部組訓,規劃下年度全國行義活動供總會參考,並研討行義童軍的意涵及新知,促進全國行義童軍活動之發展外,也提供各友團相互交流的管道。同時也為了『第十二屆世界羅浮童軍在台灣』的活動儲備服務人員。因應本次盛會,本校行義童軍團由聯隊長黃鴻揚、吳恬迪、洪詠彧及觀察員李宛臻、陳嘉弘、李孟育共計六位夥伴代表參加。 本次會議主要是承接第一次行義大會所決議的問題加以更進一步的探討。所討論的議題包括「行義童軍專科章研習營的辦理方法」、「聯誼會應扮演的角色」「如何招收團員」、「行義童軍活動的探討」、「第十二屆世界羅浮童軍在台灣的相關事務」。全國行義聯隊長會議所扮演的角色是上聽下達,向上反映意見以及向下傳達資訊,重點著重於意見的整合及配合總會舉辦活動。在組織上,主要是透過分區及聯誼會進行意見的整合,以達到全國的一致。 專科章的考驗價值在於自我的肯定,同時激起夥伴間良性的競爭及追求自我的榮譽。這次的議程主要為是否應該廣泛的涉略?亦或是以專精於某項專科,使對專科章有更專業的認知,以免樣樣都會卻也樣樣都不會。目前專科章考驗辦法最大的弊端在於各縣市辦理的標準有所差異,以及在進程方面有許多的拘束。所以本次決議希望能統一試題、並效法美國由各地區團長考驗。而金門至今只辦過幾次的專科章考驗,以至於沒有童軍的進程制度,我們希望能請求總會幫忙辦理與協助。另一主題─聯誼會,由全國行義團按縣市分成若干區成立各自的聯誼會,其最大的作用在於做各項資源的整合與分享,以將有限的資源做最大的發揮。 近年來各團的童軍活動中皆面臨下列的幾項挑戰: 1、家長的不支持與反對。有許多家長認為參加孩子童軍會使課業荒廢,這是許多人一直以來對童軍活動的刻板印象,然而,童軍活動中很重視的一向就是「效率」,課業及社團活動上,時間的分配與拿捏就相當重要。又如何取得家長的支持相當重要?若能使家長認同童軍活動進而積極協助辦理,又何嘗不是人力資源的整合呢! 2、刻板印象。許多人認為參加童軍活動就只是在綁繩結、搭工程:::等。這正也引發了我們的思考,許多訓練的技能在日常生活中是否實用?是否有其價值性?當然,隨著時代的不斷改變,童軍活動也要時時求進步與創新,而不在只是拘泥於形式上的傳承。另外,更要跳脫「童軍」二字的框框,廣辦的涉獵、發展多元化的童軍活動。 3、發展各團的自我特色。如何將自己團做最好的形銷,走入校園、社區更是事在必行的趨勢。行義團的發展,應以「我能為你做什麼?」的態度主動出擊,並進而化阻力為助力,將童軍與整個社會大眾做進一步的結合,時時力行童軍三大銘言及十二條規律,樹立童軍良好的形象。 以下為參加此次盛會六位夥伴的心得分享::: 黃鴻揚: 在參加這次的會議前,事先詢問去年參加過的學長應該注意的細節和注意事項。學長勉勵我:在這重大的會議裡,不要只是去那邊打屁、交朋友而已,要有所表現不要白跑了一趟台灣,更要把金中行義童軍團的特色展現出去喔!所以出發前有身肩重大使命的感覺。不過說真的,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的會議,真的有點像無頭蒼蠅,一直到當天上午要搭機前才把此行該準備的東西整理好,還真的是緊張啊:::! 第一天的活動,主要是寢室的分配、會場的佈置以及小隊的分組。我們把在金門辛辛苦苦作好的「我們的團」展示在會場中,醒目的風獅爺,搭配我們帥氣的金中行義童軍團團服,最後在頒獎典禮上也獲得榮譽與肯定!另外最令我難忘的一件事,我竟然被推選當小隊長,原因無它只因為我是來自金門的夥伴。台灣的夥伴對我們特別的熱情和感興趣。 經過一番長途跋涉,身體有點累壞了,本想安安靜靜的渡過這幾天。但接下來的幾次會議中,夥伴們對我特別的「照顧」:::頻頻推派我為第二分團的發言人,說實在的第一次在兩百多位來自全國各地的夥伴面前提出自己的看法及見解,真的緊張到不行,不過我也自己告訴自己:怕什麼!好歹自己也是代表學校出來的,可別丟學校的臉啊!於是上台後,漸漸平撫自己的緊張情緒,幾次的發言下來,漸漸的培養自己的自信還有台風,後來別人還沒提名自己時,竟有想衝上台去發表感想的衝動呢!我想,這是我在本次會議上最大收穫吧!也因此結交了許多夥伴,「金門王」的綽號隨機而來,也達成了學長對我的期望,真高興。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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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說故事》領袖訓話精神感召
民國五十四年九月一日,太湖旁成立第三士校,第一期招收四百五十名金門青年,以「親愛精誠」為校訓,首任校長張嶸生以「作幹部典型,為士兵楷模」期勉學生畢業後作為軍中的幹部,報效國家。 首期遴選一百零八名學生送憲兵學校深造,分發士林官邸護衛先總統 蔣公安全,成為「金門一百零八條好漢」。這群來自戰地的青年,深獲 蔣公愛護與照顧,時常親自一一點名垂訓嘉勉,鼓勵讀書上進,很多人受領袖精神感昭轉投考軍校,在軍中表現優異,榮獲升上校者不勝枚舉,其中楊成榮獲升將軍,為金門爭光。 照片中出列接受先總統 蔣公點名垂訓嘉勉的是陳泰水,當時年僅十八歲,在官邸擔任侍衛多年,解甲返鄉後轉任公務員,先後在安老院和金門日報服務,前年年資屆滿榮退協助內人經商,家庭幸福美滿,育有二男一女,分別在研究所和大學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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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心小札》處罰的學問
處罰的那天,兒子被他老爸用木棍打了手,重重的.狠狠的抽在他的手指頭上,孩子的眼裡無言地訴說著不甘,他的心是否已碎了不知,但肯定對人的信任度會大大降低呀! 孩子間彼此的一個不起眼的肢體接觸,導致雙方爭執的產生,原是不需要太在意.太琢磨的小事,奈何被大人們給渲染擴大,加上孩子也被莫名的處罰了;其中孩子可能有錯,但長者的不當處理及情緒未能掌控好,往往不明就理便先打了再說,形成孩子嚇呆了,長輩也火冒三丈,各個神經緊繃,更無人敢勸阻那瘋狂式的鞭打(即使只有那麼一下),所以我真是不懂!為何不能先了解一下孩子的心,和整件事情的來攏去脈呢?這就像幼時我那曾遺留在腦子裡的事件,雖已是過往雲煙,但畢竟曾令我畏懼退縮,甚至對人事物都起了戒心和不信任的感覺,是那樣地深刻且不堪啊!多年後的我不太願意被提起,總希望可以永埋內心深處的角落,不被喚醒! 那天,某報上登了篇家家戶戶可能都發生過的事─「孩子不如一個碗」事件,內容敘述孩子因打破一個碗,而惹來父母的一頓責罵與相當程度的不悅。當目觸此文,心中感慨萬千!正巧兒子瞧見我正在看報,問我內容是如何呢?我便請他自己看嘛!而後再問他感覺怎樣?他回了句「本來就是了!」好像有點刻意迴避話題;他的個性原本就較木訥,被我一問更輕描淡寫的帶過,倒是我想起幼年的小故事,心血來潮地想告訴他,一來可緩和數日前他被抽打的不平衡,二來表示我能感同身受他的「痛」! 記得以前我爸爸的脾氣很不好,但很少打我們這些孩子,當時我一直以為是爸爸身體不好.或工作太累懶得打我們,可我一直也很得爸爸的疼惜,不會調皮搗蛋招惹父母生氣(印象中爸爸幾乎沒打過我),但對於損壞東西.浪費食物.習慣不良等方面,他就愛霹哩啪啦碎碎唸個不停,而我最怕他祭出這招(偏偏我把這招學的透澈又入神)! 大概在我國中二年級左右,年紀已經夠大了吧!有天有個王姓同學來找我研究功課,正當結束後,她下樓去將鐵門一關,忽又回頭呼喊著樓上的我,叮嚀明日要帶到校的東西不可忘了,我因聽不清楚想再問她,情急之下,將二樓樓梯間的窗戶一推開,可能使力不當,造成整個窗子滑落樓下,幸好同學閃避得快,僅被飛濺開來的玻璃碎片割傷腳踝處,傷痕雖不深,但鮮血直淌出;當時尚在二樓的我愣住了,約莫二分鐘之久才回神下樓去,慌張之餘也只顧問她痛不痛,竟忘了快點帶她去就醫,隔了約十分鐘左右,隔壁鄰居張阿姨剛好開門出來,見我倆蹲在地上怪怪的,才趕緊帶我同學去急診,囑我一人快點將殘局收拾好,如此一來便可想而知,這個晚上我的下場會有多慘了! 到了爸爸下班回家的時候了,人還正在推門進來,就已經可以聽到怒斥的火爆聲,隱約是「樓梯間的窗仔門哪會ㄇㄡ去啊!」我害怕被興師問罪,只好一直躲在房裡不敢出去;不料此時隔壁張阿姨過來了,我被告了狀之後,在房內已是「皮皮挫」了,想當然耳,爸爸的情緒已被掀到最高點,拿了竹筍炒肉絲伺候我,雖沒皮綻肉開,但也夠讓我餘悸猶存呢!而我被修理的主因是,玻璃的威力傷及同學,雖未釀成大禍,但為了給我一個「記得牢」的教訓,我硬是被抽了好幾下哩! 當時我的心情應該是和兒子相同的吧!幾乎已降到谷底了(這好像是爸爸第一次打我),我不懂得為何我已知錯,還要鞭打我?我更不是故意的行為,只是不小心而已!為何不問問我事情的經過?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況且我好像連「一個窗子都不如!」心中一直納悶著──到底是「為哪一個原因」打我呢?而且在當下我已夠膽怯無助了,竟還被如此對待啊!許多恐慌的想法和問號爭相冒出來,心想怎麼大人們都是這個樣子的?對成人的世界存著戒慎不相信的心,要經過好長一段時日,才能逐漸平靜好轉,卸下那武裝的面具。 而時下有些父母親的管束方式,還停留在「不打不成器」.「棒下才能出孝子」,殊不知當揮棒落下之際,孩子的心可能碎了,且子女們真的就知錯能改嗎?若沒能曉以大義的提醒和教導,你能期待孩子自動自發.有高度警覺心去執行改過嗎?或許還是有這種孩子的,但似乎有點難。 所以我想與普天下的父母師長共勉,當孩子有錯時,處罰絕對是必要的,但處罰只是一種使他在悔過的過程中的小部分─需付出的代價,千萬不可淪為發洩或報復的手段,因為一定有比「打」更重要.更有效的方法;如果我們能先適時的給予關注和傾聽孩子的心聲,了解他們的動機及目的為何?相信可以減低許多無謂的遺憾和心痛的發生吧! :::::采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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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手記》請聽我說
我接觸的孩子大都是十六、七、八歲的「大孩子」,但在他們面前我把他們當作「大人」看,不是他們個兒長得和我一樣高大甚至比我更壯碩,而是我寧可以一種朋友的立場和角度來和他們交談。 和這年紀的大孩子「相處」我特別注重傾聽││「聽話」其實不是件簡單的事,以往我們只著重在「對孩子談話」,而不是「和孩子對話」,也就是說我們一直想著如何讓孩子聽我們的話!卻忽略了孩子比大人更需要有人聽他們說話。他們要的是雙向的、開放的「交談」,一種言語想法的「交流」,而不是單方面字彙的「傳送」而已。這就為什麼有很多孩子寧可用「一指神功」辛苦的一字一句敲鍵盤,在網路聊天室裡和不知對方長的是圓?是扁?的陌生人(網友)「說」個沒完沒了,卻不願和該是最親近的父母師長好好的說上幾句話;因為在網路聊天室裏有來有往,大家表達意見想法的機會均等,誰也搶不了誰的話,誰也不能要誰閉嘴,這樣的「環境」讓人放鬆,讓人可以暢所欲言,達到表現自我的滿足感。 如何好好聽孩子說話?我首要強調:「一百公分的談話高度」,也就是:「坐著說話」。 這個「法則」從二歲到二十歲都適用。 我的經驗來自於我自己的孩子二歲大的時候,他見了鄰家養的小花狗朝他走來,竟驚懼的號啕大哭,我不能理解他何以對這麼小的狗兒如此害怕?直到我蹲下身來抱住他,才發現在我們眼裏的「小」狗,在小個兒的他的眼裏卻是如此的「龐然大物」;我領會到我們常以大人的眼光來衡量孩子的感受和表現是否「合理」?卻忽略了孩子們在那個年齡、心境上對自身的感受想要表達的訊息。 和孩子「坐著說話」,除了給孩子一種「這個時候我們是平起平坐,沒有尊卑之分,我們是平等的;我是和你在一起的,不是對立的」這樣的「情境」,讓孩子能真實的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和想法,達到真實的瞭解和溝通。 我曾有個輔導個案,那是個唸高二的男孩;他的老師都對他給與「不遵約束、目無師長」的評語。有一天他又和任課老師陳老師「槓上」了,甚至揚言給陳老師「好看」,陳老師氣得直言這次一定再也不饒他。 午休時分我把孩子請到會談室和他面對面坐下來說話。一開始我便「聲明」:我只是想「了解」事情的經過,我並不想「處理」任何人;我只想是想「聽」他為什麼這麼做,不是想「教」他該怎麼做。 他開始說陳老師是如何的「機車」,如何的看他不順眼,又如何如何的三番兩次故意找他麻煩,他一定要叫他外面那些哥兒們好好的給陳老師好看:::語氣激動神情忿然,用詞裏夾雜著「三字經」和「五言絕句」,動不動「問候」人家母親,隨隨便便就「提起」人家祖宗,可以說是聲聲刺耳,句句成「髒」,連在隔壁辦公室的同仁都納悶地探頭一探究竟。 他說了大約七、八分鐘,見我仍「興味盎然」地聽著,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問:「教官,我可以說完了嗎?」 「陳老師那樣誤會、曲解你的意思令你十分生氣?」我幫他倒了一杯水。 「嗯!他根本沒有讓我把話說完的機會就斷定我是故意的,還說我態度不佳,動不動拿記過來壓我,幹!」他一拳打在茶几上,茶水都濺出來了。 「被誤會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我也曾有過這樣的經驗;我一直都還記得那樣難受的感覺。如果陳老師那樣對我,我一定也和你一樣不服氣,一樣生氣!」看著他因為忿怒而漲紅的臉,我「感同身受」的對他說。 「可是他根本不讓我有說話的機會──算了!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被誤會,不必再解釋什麼了,媽的,我早就習慣被人家看成壞胚子了」他低下頭降低了音量,有些洩氣的說。 「嗯!如果這事發生在我身上,我認為我有理,我就要據理力爭,別人不給我機會解釋,我也要找機會證明!但我一定想辦法『說服』人家,而不是讓人家『屈服』。還有,如果人家在和我說話時,無緣無故就開口大小聲「問候」我的母親和袓宗,我心裡一定也很不舒服,不管他是不是有理,我就對他這個人的誠意打了折扣,我也不太想聽他說話了,這就不能怪我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了。」我「點」了他一下。 「媽的!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講話就是這樣子,又沒有惡意啦!」他搔搔頭,怒氣似乎已消了些。 「人家又不天天和你在一起,憑什麼要知道你就是這樣子?你又不是他什麼人,他為什麼要讓你大小聲?你可以說『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改不過來呀!』,他也可以說『我也不是存心的,我就是不能接受啊!』那麼事情就永遠不能解決,你永遠不能澄清自已的委屈,他永遠不知道自己誤會了你什麼;他也許氣過後就沒事了,你卻要就這麼一直扛著自己也不認同的『標籤』,讓自己委屈,讓自已難受,可能要好久、好久都不能釋懷,這::::損失最大的究竟是誰?」我本想再說,看到他眼眶已泛紅,便打住。 「::::媽的,都是你害我哭的啦!」他抹了抹眼角說。 「嗯?──你現在『問候』的,是你的母親?還是我的?」我故意「沈」了一下臉,語帶提醒地問。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媽───好啦!我儘量改啦!」他先是有些急了,又「會意」地笑了。 「教官,你不處分我?我對師長態度傲慢不敬,你不記我大過?」聽到我叫他回教室上課竟沒有「處分」,他有些意外。 「你確實是『罪狀』很大條,但至於處不處分你是由陳老師決定,如果陳老師不原諒你,他會送出『記過單』到訓導處來,按行政程序才會「會簽」經過我這裡;『解鈴還需繫鈴人』,我不能幫你『免責』,你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並付出代價,但你一定要相信:陳老師不是你的『敵人』,他只是個想讓你知道:你的某些行為並不恰當的長輩。」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他回去多想想。 「你中午跟他說了什麼?那小鬼竟然跑來跟我道歉,他和我『嗆堵』了這麼多回,從來沒有一次自己主動來道歉的。」放學時分,陳老師來到教官室找我,語帶不解的問。 「我沒有對他說什麼話,只是聽他說了很多話,你如何處置他?」我關心的反問。 「我都叫他『小鬼』了還能跟他計較?這小子其實本性不壞,就壞在態度不好、脾氣衝,往往說沒兩句話就滿嘴亂七八糟,就算沒什麼事也給他弄出一肚子火來。」陳老師接受了他的道歉,同時也聽他把感受說出來,事後,陳老師也自承大意疏失了某些細節,師生倆都同意以後會先相互「聽」一下再說。 一件可能一發不可收拾的的誤解藉由「傾聽」的方式,獲得了完滿的解決。 孩子從「被傾聽」的過程中感受並獲得了被認同和被在意的尊重感,同時也在訴說的過程中不但有了渲洩情緒的機會,更有了自我反省和思考的產生。我教孩子做了什麼?沒有!我只是聽他把想說的話說完,然後把聽完以後的感覺告訴他,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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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說故事》粗勇與三仙丹
這張攝於民國五十五年春天,地點是現在國立金門高中中正堂樓前先總統 蔣公銅像正前方,影中人由左而右分別是翁翠吟、董淑珍、陳麗玉、蔡彩兒,我們從初、高中到特師科一直是同屆同班,翁翠吟家住頂堡,沒住校,每日騎車通勤上下學,因她經常要利用課餘幫忙兄長澆菜種田,協助母親餵豬,還得靠為阿兵哥洗熨軍服賺學費,還會利用部隊伙房的煤燼拌凝沙土印製炭球去賣,協助維持家計,所以練就一身好功夫與大力氣,常與班上男同學較腕力,許多非猛男同學都敗在她手下,她不但愛運動而且籃、排、桌、羽球樣樣精通,搶攻殺球無人可擋,就是班上分配的種菜挖土整地工作都靠她出大力,所以一時被同學冠上「粗勇」綽號。董淑珍年齡小翠吟大我和彩兒各一歲,彩兒較我晚出生所以排行最小,當時我因排老三故有「珊玫」別名,我們除了翠吟大姊三人同住校,又睡同室同舖隔壁床,吃喝、拉撒、洗澡、早讀晚自習可說形影不離,在班上學業成績活動表現在班上都是名列前茅,第四屆特師科畢業後各自分發到地區國小任教,五十八年以後,四個相繼都有了歸宿,目前都榮登阿嬤級。見影思人,睹物思情,而今,翠吟姊早已被佛祖導引西方極樂世界,淑珍與彩兒早在兩三年前趕搭五十五歲退休列車享清福樂逍遙去了,僅剩下我這樂此不疲的老園丁,每日尚還不厭不倦的陪伴一批批的新綠幼苗一起成長、茁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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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的俗語話》大鼎炒「九」蟻
事態嚴重到危機四伏,危險即發,大家苦無對策,徬徨失措,求助無門,慌亂至極,死神步步進逼,生機逐漸渺茫的景象,先民為我們留下的俗語話叫做「大鼎炒九蟻」,試想,螞蟻在熱鍋裡被炒的場景,實在是非常的慘烈、無望、無助、無奈、無情,也十足的無救,這是虛擬實景,也應當是虛景實描的俗語,因為在現實的世界裡,鍋中除非是偶而不慎殘留的一兩隻螞蟻外,真是想不出有什麼理由「炒螞蟻」,而且是動用「大鼎」,確是比「殺雞用牛刀」還誇張。通常大鼎是用來煮的,能「炒」上用場的是小一號的「釣仔」,就是我們日日天天使用的「鼎」,況且,從來也沒有人有特地大張旗鼓用熱鍋炒螞蟻的情事,儘管是不曾發生的實景,倒是一句動感十足,無比傳神的俗語。 不管是黑蟻、白蟻、黃蟻,都是一種卑微渺小的動物,卻是意志力強,生命力大,戰鬥力悍銳無比的群居者,也是分工明確,有頭目,有工蟻、兵蟻,靈敏度高,機動力快速的勤勞者,不分時段,沒有時差,只要有物屑落地,蟻群就不知從何處來,稔捷地動員搬運,看那井然有序,訓練有素的隊伍,我們貴為萬物之靈的人類,真是苦嘆不如,我們高喊「族群融合」,我們高唱「族群團結」,比起蟻群來,我們是汗顏、有愧。既能單兵作戰,又能群體運作,沒有爬不了的高度,沒有到不了的地方,不分春夏秋冬,不論冰天雪地,都能適應裕如,這群小東西,真有大本領。 民國四十七年的「八二三」,一瞬間幾萬發砲彈瘋狂來襲,全島軍民人等,生命財產隨即面臨摧毀殘虐的威脅,人心慌亂,失措無從,急如「大鼎炒九蟻」。十月之後,「停火一週」,「再停一週」,「單打雙停」,為了民眾的安全,減少損傷,當局在詳考之後,下令向台灣疏散,時機危急,時間倉促,台灣無親無戚,前境無助無望,身帶細軟,扶老攜幼,匆匆上船,明日投身何地,作何「干己」度生,沒人能作指引,只好寄望蒼天,人聲鼎沸的碼頭,有如「大鼎炒九蟻」。 抗戰期間,日本竊據金門八年,斷絕對外「通往」,鄉親賴以為生的「僑匯」全停,生活隨即陷入困境,耕作收成有限,一段時間只好將充作「豬料」的「台灣籤仔」變為度日的主食,艱苦的程度可想而知,這些劣等蕃薯籤有的甚至已變質,煮熟後,常有小蟲在鍋中飄浮,當時小小年紀的我們,面對碗中的白色浮蟲,心中的畏懼與直覺的噁心,實在難以下嚥,大人看在眼裡,縱有多少的不忍與無奈,一時也不能擺脫困境,一家人只好閉眼扒吞。一向對我們孫輩最為疼惜的「三嬸婆」,常常若無其事,視若無睹地告訴我們「食蟲驁做人,食九蟻驁爬崎」,在艱困的境況中,真是一句教我們「度生過日」的名言,讓我們在「禁氣」中,壯著膽子,坦然接受這種殘酷的折磨,這段「食蟲」與「食九蟻」的歲月,倏然已過六十年,這幅「飫飢失頓」的景象,相信許多鄉親都曾與筆者受相同的貧困之苦。筆者每次應金門縣政府之邀,列席各村里民大會作專題報告時,常將「三嬸婆」的名言教誨,作為報告的題材,並將「方肉操無倒,甜飯高低粒」奉勸父老不要在「嫁子娶新婦」的盛大宴席中弄巧反拙,還是節約為宜。 蟻族看似弱小,但表現在運食、搬家、護卵或是天候變化上,常有龐大的陣容出現,而展示的力量更與牠們的軀體不成比例,往往在搶運殘渣物屑時,快捷的行動與合作的精神,令我們舌咋目瞠,歎服不已。記得有一部叫「螞蟻雄兵」的影片,把蟻群的驃悍、堅毅、團結、自衛、自救的壯烈與英勇,冒險犯難的特性表露無遺。有時候天雨之前漫天蜂擁的「大水蟻」可能許多人都有深刻的印象。而讓人傷透腦筋的是侵略性奇強,蝕損木質建物絕不「口軟」的白蟻,民國七十二年浯江書院講堂重修,承包的建華營造廠由負責人李清海率領古厝師傅,上屋頂揭開瓦槽,只見「桷仔」已中空,萬頭鑽動的盡是白蟻,令人心中發毛,結果不但全部換新,且浸泡防腐防蛀藥水後再逐一施工,不然,難保白蟻不會捲土重來。 先民刻意以微小的蟻族來突顯世局的險惡與危機的迫切,說來是用心良苦,也極具張力,而且將兩種非常不對稱的實體,很順當地組合成一句生動的俗語,不得不讓我們這些後生後進後知後覺的後輩無比的敬服,敬服先民豐富的聯想力與豐沛的聯動力,畢竟,以「大鼎」之大,竟然去「炒」小它千百倍的螞蟻,這種高度的幽默感去闡釋事態的嚴重性,讓我們可以更寬廣地發揮想像的空間,去發掘更深邃的啟示。難道弱勢者竟註定要遭烹、煮、煎、炸、炒、燉的噩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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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苑散文小品
一、回歸自我 回歸自我, ─因為我們要活出自己的尊嚴和價值來。 ─因為我們需要找回自己的真正面目來。 ─因為我們需要返璞歸真。 ─因為我們需要活出自己。 二、赤子之心 一個人是需要保有赤子之心的,那他必有仁人、關懷之心。 擁有一顆赤子之心,去幫助他人,使他感受到您的溫暖、溫馨,那才是您愛心的表現。 哲人謂:「如嬰兒」,它的意思就是告訴我們,要像嬰兒般的可愛、純潔,嬰兒是赤子啊! 嬰兒的心,就是赤子之心呢! 三、故交不可忘 故交不可忘, 猶如蘭桂芳, 新知雖可悅, 不異茱萸香。 新知故好, 故交難忘。 喜新厭舊, 舊乃故交。 四、自我肯定 所謂「自我肯定」,並非自大、虛矯,而是如實、踏實。 肯定自我是要肯定真實的價值,而非我執強烈。 您又何必在乎別人的眼光呢? 只要能肯定自己。 肯定自己、活出自己。 肯定自己、活出尊嚴。 肯定自己、充實自己。 肯定自己、盈豐生命。 五、酒醉最大 酒原本是用來應酬、聯誼罷了,可是喝酒的人,有時把它弄壞了。 且看下列這一則故事: 「有一位中尉是酒鬼,總是愛喝酒、醉生夢死,他的長官,有一天對他說,如果你不要再喝酒,我就升你做上尉。中尉回說,不,我還是要喝酒,我喝醉酒,我就是上將。」 朋友,酒醉尚大啊! 酒醉罵人,伊尚大。 酒醉, 醉酒。 醉酒、酒醉的人尚大。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