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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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與哀愁紀念823砲戰勝利54週年
曾幾何時,熱血澎湃豪情萬千的節日,變得如此陌生與寂寥,遙望1958年之823,幾多先賢烈士,前仆後繼捨身投入革命之列,只為國家民族之自由民主與富強康樂,槍林彈雨中,創造出感動天地,泣鬼神之歷史歌謠!如今國事如麻,朝野壁壘分明,克紹箕裘之道統,日漸忘卻歷史之傳承,日益踏上遺忘之路程。你我傳唱許久的光榮史蹟,只剩槁木死灰之寂寥,荒煙漫草之落寞,這是你我心中的無奈與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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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軍金門文化夏令營隨手筆札
民國101年8月11號,帶著滿滿的期待以及淡淡的恐慌步入台北松山機場,期待的是與金門當地小朋友見面的喜悅,慌的是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搭乘飛機,抵達機場後,經由導遊的安排我們前往八二三戰史館、獅山砲陣地等著名景點,在下午抵達了第一天的目的地「中山林」,也與金門農工的夥伴會合,因為他們的協助,使得各項進度可以大幅度的提前,晚上的晚會更是因為他們的熱情演出才使第一天的活動得以劃下完美的句點。 第二天大夥移師中正國小校園,在這裡,準備了各式各樣的關卡讓小夥伴們體驗以及闖關,為的是透過這樣的方式讓孩子們學習到合作的重要性,而晚間的營火也再一次的展現出事務組大哥哥大姊姊們的熱情活力,為這一次的交流活動劃下一個美好的句點。 最後的兩天,由導遊先生引領著大家前往參觀金門各地的美景,以及軍事重鎮擎天廳,在這裡我們感受到那肅穆的氣息,連一向不受控的孩子們也顯得乖巧許多,深怕觸怒了這群辛苦守護我們安全的軍人,送走了夥伴之後,我展開了另一趟旅程,用我的眼睛親自體驗金門的風俗民情,在這裡我看到了經過砲火摧殘後復甦起來的金門,我看見擁有最美好生態的金門,也看見一群為了國家社稷安全而堅守崗位的軍人,更找尋到了豐富歷史文化的金門,雖然短短的幾天我能看的並不是全部,但我想,或許就是因為金門如此多元的文化生態,才會造就如此豐富的景象,活動結束了,但,滿滿的回憶會一直停留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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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
喜歡在日記裡記錄下每個重要的日子 每一個屬於你我的生活點滴 不在乎文字多寡 不在乎頁數多少 幸福 希望多到冒泡 相愛 渴望擁抱多好 甜蜜 像是醉人的美酒 越久越香醇 在愛情發酵的這天 用穗粒飽滿的高粱 釀製屬於彼此的愛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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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妳從不說故事給我聽,不明白的人可能覺得妳沒有興趣,或是口才不好,但其實是妳不相信 「如何能夠忠實地傳達一個虛偽的表象呢?」妳問我 很久之後我才發現,妳不相信的不是內容,而是故事本身的結構讓妳深痛欲絕,妳認為這些就像八股文一樣,充滿目的性地極度想要接近真實,妄想成就一個堅固的美夢泡泡 一正必有一反,一善必有一惡,忌妒、災禍、運氣、勝利與反覆演進,老大邪惡,老二取巧,老三永遠是忠厚老實,勇猛果敢,心地善良,在真實中不容易覓得的道德與正義,都散落在故事的角落了 沒了故事,我無法從妳取得與這個世界的連結,我像是在魚缸裡的魚成天一開一闔的張著嘴,等待王子披荊斬棘的救贖,也許在女巫出門之後,從前從前,繼續凝視一整個世界的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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槌哥
「啥物人教你賣的?祖公留落來的田園厝宅敢會使賣?你共我較有分寸得,毋通予我凊心啦!」烏番嬸氣憤地說。 「俺娘,這陣啥物時代啦,園契若登記啥物人的名,伊著有權利通賣!」華章強詞奪理地說。 「好,既然你無共祖公看咧目睭內,隨在你!但是你毋免數想欲佇恁小弟分的彼園拍主意。」 「我毋是欲拍伊的主意,我是狀元園欲共伊換狗屎埔。」 「你毋免六月芥菜假有心,你咧變啥物蠓我共你看出出得啦!」 「俺娘,平平是妳的囝,妳袂使大細心……。」 「毋是我大細心啦,是你軟塗深掘,食恁小弟夠、夠、夠!像你這種阿兄,敢有一點仔天良?」 眼見烏番嬸激動的情緒一時難以平復,春桃走到她身旁,輕輕地攙扶著她的手臂,柔聲地說:「俺娘,莫擱講啦,咱來去房間歇睏。」 烏番嬸狠狠地瞪了華章一眼,由春桃攙扶著,緩緩地步入房裡。 目視母親的背影消失在他的眼簾,華章轉而對槌哥說: 「你去共赫園契提來予我看覓。」 「阿兄,我的園契佮你的園契攏是政府發的,無啥物通好看得。」槌哥說。 「叫你去提,你著去提,莫講講赫五四三得。」華章不耐煩地說。 「我的園契、厝契,攏交予俺娘咧保管,欲提你去揣伊提。」槌哥故意推給母親,諒必他也不敢向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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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副徵文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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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人─我在金門的旅記貢糖的密碼
「那……後來呢?」 女店員一時抿住笑唇,銅鈴大的黑眼珠也不轉了,左手支頤,就靜靜的佇在櫃臺上,浮出的上半身就擱淺成一尊不晃也不動的風獅爺,半偏著頭。 但風遲遲沒有來——。 櫃上,全一副模樣,大目撐口並肩而立的三尊風獅爺,都沒動。手執朱筆帥印或拎銅錢,甚或抱太極朝外鎮宅止煞的,一時皆全忘了它們是造型不同,功能不一的,現全都只有一個動作,彷彿側耳侵身逼來,以魂以魄以招風的大耳,就只為了收訊那故事的後來,那勾人的下文。 門外樹上牆邊的風獅爺,大大小小,顏色殊異,造型有別的,懸著立著蹲著踞著,也都不動了。而風,偏偏就是不肯來,我感覺——就算它們是紋了風,也不願動了,更何況此時風不來,一絲也無的,當然的,更有理由不動。 整個室內屋外,就等我開口把後來的結尾說完。 舒——舒——舒——我狠狠吸了三大口的毛澤東奶茶,舌尖全被奶茶的甜膩剷除了其他味覺,淹沒在一路輸送的奶味和甜度中,整片舌海全成了香甜大道。 「這就是毛澤東奶茶……?」我不願也不想接受,原來所謂的「毛澤東」竟是如此的甜蜜且誘人,如同謊言,如同時光,那些流淌在歷史中的悲傷。但我錯了,錯得太快相信、太快敘述直覺。 高粱酒可是很會嗆人的,以58度的濃度偷襲掩至,如沒預警的敵軍忽焉草木皆兵佔據不設防的唇舌。一時間,我的唇、我的舌,甚至是咽喉、鼻翼全面潰退、覆沒。 咳——。 好像初次吃生魚片,山葵的綠軍搖旗吶喊,一股嗆辣直衝鼻口,猛竄腦門,然後一身的知覺就短暫失憶,感覺回來時,就只聽到「毛澤東奶茶」以高粱酒的笑聲在眼角攻頂,說它掠地成功,高呼謊言又再一次奏效。 我的眼角微潤,鼻口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自己剛打了一場敗戰,但也明白那些——歷史、時光、故事——都過去了,不再幽晦躲在某個黑闃角落而不可說,全都透明了,晃晃然的,以小圓珠滴、以垂流長線狀,現身在眼尾鼻尖。 「你……你……流淚了……。」 女店員愕愕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銅鈴張得更大。 她忘了——我是乍喝三口毛澤東奶茶,舌尖快、狠、猛的閱讀它的個性、飲品——一時無法吸收它先甜膩的謊言後,敗陣在突如其來的背叛中——她只記得聆聽故事。 「那個愛情究竟跟貢糖有什麼關係?」她不懂,大眼睛把黑珠子轉了好幾圈,找不出答案。 那毛澤東——跟奶茶、跟高粱酒——又有什麼關係?我也沒有蛛絲馬跡的線索。 所以,她跟我交換了貢糖的密碼,用來聆聽那個愛情故事的結局。 小兒子在臉書上,留言回答了,乾乾脆脆的四個字。 「我不會去……。」 聽說,這樣冰冷強硬的文字,宛若砲彈一般的無情摧折,沒有被化成有情的金門菜刀,惹得他女朋友一頓嘔氣,幾天幾夜不跟他交談。 雖然他們用來談話的介面,也是冰冰冷冷、甚至是虛擬的網路空間。 但,小兒子硬是不改口,一派絕不認錯的態度。 「都已是前女友了,我幹嘛去……。」 他的這個說法,違反了少男少女純情的夢幻追求,也完全不符輕小說、偶像劇的情節。 我的小兒子,才十八歲,超乎意外的很理性,在我要前去金門前,他給這個故事下了一個註腳。 「我不會去……。」 「那……後來呢?」 女店員聽說我曾在金門服過役,先是半信半疑,後來就真的接受了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我本來還是想在小徑買貢糖的……。」 她點了點頭。「買不到了,對不對?」 輪到我點頭了。 時間是無情的,除了一直走,一直往前走,絕不回頭的這個老毛病以外,有時也會附贈一些滄海桑田人事全非的感慨。 「只剩下三間店還開著,沒有冰果室也沒有貢糖店了,很早很早以前就這樣了……。」她很簡約的把一二十年的時光,濃縮成幾句現狀,比萃取一瓶的精華還更精華。 可是,我們說的是一則——很現代、很流行的愛情故事。 「那……後來呢?」 她迫不急待的想知道結局。 那則故事的時代很久遠了,但我卻說得很現代風格。 那年我在小徑附近服役時,W也在,但他只是個小兵。一放假,他就拚命的往小徑跑,接著是山外,然後是金城。雖然只有短短的半天,不到四個小時的假,但他卻越跑越遠,有好幾次,滿頭大汗跑回營區,只差一點點就趕不上點名的時間。 問他,忙什麼? 他先是微笑的不語,問過幾次後,似乎是連他自己也忍耐不住那股甜蜜與溫馨,終於和盤托出,沒有一絲的保留。那就像那杯「毛澤東奶茶」一樣,很甜很膩的愛情……。 W在收集金門所有商家的貢糖,不同商號不同口味的,源源不絕的寄回台灣。W的女友好似很愛吃金門的貢糖,每次W一寄出,她就像貢糖達人般一封一封地寫品味心得和比較。 W在金門兩年,女友沒有兵變,我覺得是貢糖整救了他們的愛情。有好幾次,W跟我借錢買貢糖,後來他甚至託我如果有空到沙美、到烈嶼,就幫他買那裡的貢糖。 「拜託啦——。」他苦苦向我哀求。W是兵我是官,官當然有空,而且時間多。我還記得在沙美時,特地附贈W兩個閩式燒餅,一個鹹一個甜。 那時W接過時,眼角全潤濕了,就如同我喝毛澤東奶茶的後來,被嗆辣的高粱逼得流出眼淚來。 因為那時我想起本來高高興興退伍的W,一回到台灣卻風雲驟變,當兵沒兵變,退伍卻「蛻」變了——女友已經變成美麗的蝴蝶,上了兩年的班,忽然不能接受W還是毛毛蟲的事實。 女友說,我們分手吧——。W當然不肯,但拉不回她,只好保留女友的稱謂,只在前面括號加了一個「前」字。 W問我該怎麼辦,那時他一臉無助,幸好他退役了,不然一定會惹大事,不是拿槍就是跳海,那樣做出令人提心吊膽的軍中駭聞。 我一定得逼她說出平日她所吃的貢糖,哪一家最在地? 女店員悶聲了好一陣,她只想知道結局,想不透,這跟她在地的金門人最愛吃的貢糖商家有何關連? 「那毛澤東跟奶茶也沒關連啊……甚至跟高粱酒也搭不上線,為什麼這杯奶茶要取這樣的名字?」我又啜了兩口,這次小心翼翼的,沒被嗆到。 當然有。她微笑的解說,沒有毛澤東沒有戰爭,金門的高粱酒就不會被全世界看見,也不會留下那麼多的……眼淚。女店員暗暗說了我,我聽得懂,但沒反駁。 最後,她繳出了名單,沒說全名號,只點了一條破除迷津的明路,要我到金城中興路去找。她們吃的,平日都到那裡去。 沒錯。 那次事件以後,我似乎也是到那裡。 W一直想挽回前女友。有天夜裡,連打了3通電話給她,她沒接。 心急如焚的W一路從台中騎摩托車趕到彰化去,那段夜路要走一個多小時,而W確信她女友一定在家,只是沒接,他擔心她害怕,深恐女友發生了什麼事,她有輕微的氣喘,而那時軍中情人鄧麗君正因氣喘過世的事上了報。 我的小兒子說,要是他……他不會去。理由很簡單,打了電話都不接,敲了門就會開嗎?更何況是前女友,他覺得沒必要了,畢竟都已經過去了。 而女店員只關心——那……後來呢? 「原本是不開門的,後來開了。W問她為什麼?沒有兵變卻在退伍回來後分手了——。」 W的女友幽幽一說,像開玩笑似的:「沒有貢糖了,所以我們也沒有愛情了。」 彷彿愛情就是貢糖,貢糖就是愛情,甜甜蜜蜜的那一種口感。 「真扯——。」 女店員笑了,她不相信貢糖竟然跟愛情做了這種連結。 「對啊——我也不相信。」我苦澀的把毛澤東奶茶喝完,我也不相信毛澤東能跟奶茶搭得上線。 那……後來呢? 女店員又問了一次,像是發現了破綻,詭異的神秘一笑。 「我後來買給她的貢糖,好像跟妳說的,她所做的口味筆記是同一家,那麼久了,我記得不太清楚了——。」 喔。 「所以說,他們後來又再交往了一段時間,然後又分手了,沒錯吧——。」 我點了頭。 後來,我在閱讀郝譽翔的「追憶逝水空間」中的一段文字時,終於明白了:「根本不必感到罪惡,也不必憤怒,因為那些都是大人製造出來的假象,不是生命的本質。而如今的我已經長大了,所以終於可以心平氣和地,一起回到生命的初始,去見證這一切發展的脈絡,並將命運之輪所碾碎的、扭曲變形而不堪卒睹的記憶殘渣,全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 那天,我把毛澤東奶茶終於喝完了,心中很清楚地明白——戰爭終於過去了,而過去很多像貢糖一樣的愛情也都結束了。 跟時光一樣,不能只停留在哪一點上,不能只要求甜甜蜜蜜的,高粱酒嗆辣來時,也要一同並肩去面對。 「所以,這個故事是真的,所以,其實沒有W——。」 我點了頭。她真正的大笑三聲,嘴張得跟風獅爺一樣,捕風也捉影的,雖然沒直指答案,但她猜對了。 沒錯,我就是W——貢糖的密碼——愛情,而且是甜蜜中帶有苦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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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輪車與豬血粿
我認識一位旅居台灣的金門鄉親,待人和善,又很健談;只要話匣子一打開,無所不談,不過他談話的原則,謹守「話不投機半句多」的定律,再怎麼熟識的朋友,他一定會尊重別人的談話議題,也會尊重別人發表意見的權利。 他是我叔叔的輩份,跟他聊天,不敢說「勝讀十年書」,不過他的生活體驗卻非常豐富,而且講話很幽默;當然能夠讓人喜歡跟他聊天,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會「倚老賣老」,也不會「佔上風」,只站在「理」這一邊,所以談起話來,只要有理,就站得住腳,每當跟他相處之際,也就顯得格外輕鬆自在。 他的太太擁有傳統婦女的美德,做事任勞任怨,不畏風吹雨打,不懼勞累疲憊,堅持做同一件事,而且一做就是數十年;她每天牽著三輪車,車上載著她唯一的商品「豬血粿」,沿街叫賣,幾乎走遍住家附近的所有大街小巷,而且每天還會定時定點出現,便於熟悉的顧客,能夠準確拿捏「解饞」時刻。 天天牽著同一輛三輪車,日日賣同樣的豬血粿,時時端出一樣親切的笑容,刻刻熟練的操作同樣的動作;沿街叫賣的路線不變,出現的時間也非常固定,就連向她捧場的顧客,看起來也都是熟面孔。 儘管歲月更迭迅速,然而她賣的豬血粿,香酥的花生粉沾滿滿,飆上天價的芫荽,也不輕易缺席;大家就是愛這一味,而且一樣的好滋味,從來沒有改變過,才能滿足每張挑剔的嘴。 她就這樣以「不變應萬變」處事態度,堅持走自己的路,一走就是數十年的光陰;數十年的好口味,才能緊緊繫住數十年的好友誼,因為豬血粿而結下的善緣,多到數不清;在她的忠誠顧客群裡,接連兩代不算什麼,有些三代都吃她賣的豬血粿呢,所以成長後的回憶,不但一樣甜美,而且令人懷念。 前幾天,又在同一個地方,同一個時間,碰到她,她依然一身樸素的裝扮,推著三輪車,繼續賣著豬血粿;我與妻子,因為經常跟她碰面,所以她刻意停下腳步,跟我們聊上幾句。 她淡淡的說:「現在老了,車子都快牽不動了。」看她也有七十歲左右,雖然身體仍然硬朗,不過要牽著笨重的三輪車,天天走遍大街小巷,的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在這數十年的歲月裡,靠著她與丈夫的努力,將孩子們都拉拔長大,早已成家立業;因為夫妻齊心努力,當然不愁吃不愁穿,而且也添置了房產。照理說,應該可以在家享享清福,不過她就是閒不住的人,堅持與「鄉親有約」,每天要跟鄉親們見見面;她常掛在嘴邊:「做生意兼交朋友,這樣的日子,過起來才會充實而甜美。」 天天看她牽著三輪車,載著那一籠熱騰騰的豬血粿,就在她親切的笑容裡,變得讓人回味無窮;加上她賣豬血粿,一年四季都不缺席,早已成為鄉親生活的一部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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槌哥
「阿兄?因若強強欲共赫園契提去,是欲怎樣咧?」春桃擔憂地問。 「無管怎樣,毋通予?因提去就著啦!?因若擱枵飽吵,共?因講園契囥咧我這,叫?因來揣我提。」烏番嬸態度堅決,卻也難掩內心的憤懣,「講著這個毋誠囝,規四山坪、規金門山,揣無像?因這種人啦!實在予我怨歎無地講。」 「俺娘,妳先毋通氣,等槌哥倒來才擱講。」春桃安慰她說。 「唉,」烏番嬸長歎了一口氣,「我哪會這歹命,才會生這個毋誠囝!」 而就在烏番嬸感到怨歎時,華章卻氣呼呼地夥同槌哥走進來。 「俺娘,我欲共彼四坵狀元園佮槌哥換車路邊彼坵瘦園仔,伊竟然講毋啦。妳講,會氣死人袂?」 「當初咧分傢伙的時陣,咱兜彼田園厝宅,陀一項毋是予你先撿?陀一項毋是你撿賰的才有通輪著槌哥。你這陣是欲換物事?四坵狀元園攏予你分去、敢講你抑擱無夠氣?做人毋通傷貪心啦!」烏番嬸叱責他說。 「俺娘,這陣彼四坵狀元園已經無路用啦,地勢低袂起厝得,無人欲買啦!」華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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