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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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澎進士蔡廷蘭與金門
肆、與金門友人的互動 蔡廷蘭的師友中有多位是金門籍或是在金門周邊為官的人士,其中以恩師周凱及同門生林樹梅、呂世宜等人互動最多。 浙江富陽人的周凱字仲禮、一字芸皋,別署「富春江上釣蝦翁」,周凱是嘉慶16年(1811)辛未進士,曾兩任「按察使銜分巡臺灣兵備道」,一是道光13年(1833)由興泉永道調署台灣,7月初8到任,是年10月20卸,留一月,12月初4回興泉永道;道光16年(1836)由興泉永道再調,9月初3到任,12月19實授,次年7月30以疾卒於任。其中因在興泉永道為官時奉命來澎湖賑災,而與蔡廷蘭相知,兩人之間互動情形非常顯著,曾在道光17年(1837)舉拔蔡廷蘭為12年一選的拔貢。周凱提拔人才的熱忱始終如一,周凱喜為文章,禮士愛才,本乎天性。嘗自言:「先是於澎湖得蔡生廷蘭,於金門又得林生(林樹梅),何海外之多才也 」。 當周凱在道光13年3月18日(1833)千里迢迢來到了澎湖,歷經艱辛才得以進入媽宮港,馬上看到蔡的〈請急賑歌〉,由此了解到澎湖災荒的情形,接著以撫恤6首詩答覆蔡,廷蘭讀了這6首詩之後,又再寫了兩首回應;周凱再讀了這兩首詩之後,又回應了一篇;兩人詩來詩去,讓周凱驚訝不已如此偏僻的地方,有這樣的人才,竟然因科舉不第,無法為朝廷所用,實在可惜;為了舉才,周乃教蔡讀書作文的秘訣,在短短的23天內結成了一段師生緣。 蔡也利用短暫相聚的時間,使周凱以〈再答蔡生〉讚許他為澎湖本地賑災所做的努力, 也稱讚他對澎湖歷史承續的貢獻: 蔡生滿腹懷琳瑯,入門意氣何飛颺,手出饋遺不敢當,又作長歌氣沛滂。……… 後來周凱調臺灣道,廷蘭以老師之禮事之,並受聘主講臺灣縣(今臺南市)引心書院。也經過周凱的提攜,台灣的聞人都知道澎湖有這一號人士,那就是蔡廷蘭: 蔡生才調解吟詩,惜別匆匆繫別思,學行要遵先輩錄,科名須及少年時,東山溫飽非初志,北海疏狂惜大兒,但祝秋高鬐鬣狀,龍門燒尾順風吹。 周曾以衣服相贈,並祝賀將來成就更勝於藍,〈送蔡生台灣小試〉的鼓勵,蔡廷蘭果然金榜題名,之後成為了「開澎進士」。 海外英才今見之,如君始可與言詩,志高元幹空流輩,文愧昌黎敢說師,大木定邀宗匠斲,小疵先把俗情醫,島中相贈無長物,聊解春裘作饋遺。 蔡廷蘭與周凱互動情形頗多,曾經在道光15年(1835)第3次鄉試落榜後、遭風飄流越南前,到過廈門為恩師做壽,師生同遊廈門虎谿,為這個名勝古蹟寫了〈陪周芸夫子遊虎谿〉來紀錄: 征帆纔寄鷺門栖,又共群仙到虎谿。待月亭前容徙倚,摩天石頂快攀躋。 華筵客許青衫入,古洞僧邀彩筆題。好把廬山真跡認,緩尋歸路夕陽西。 甚至於道光16年(1836)4月22日由越南千辛萬苦歸抵廈門時,也呈給周〈滄溟紀險〉,敘述遭風越南所紀錄的驚險情形,周凱鼓勵蔡再作「紀程」,以便返台後可以告知親朋好友有如此的奇遇,後來成書的《海南雜著》果然有〈炎荒紀程〉來敘述。 當周凱於任內去世後,他的門生金門林樹梅等提議將老師的文章刻印為《內自訟齋文集》,廷蘭攬此重任後,寫信給同門生臺灣施瓊芳進士說:「吾師素負知人愛士,目今此事宜各盡心力,庶彰吾師之明;豈可諉之於樹梅,使私為己責哉?」,這就是蔡廷蘭尊師重道的表現。 道光20年(1840)在周凱去世3年後,他的遺作《內自訟齋文集》問世了,這是由蔡廷蘭召集,同儕林樹梅、呂世宜、商校成刻,版藏於呂世宜的「愛吾廬」。 林樹梅也以〈哭芸皋夫子〉來說明對恩師《內自訟齋文集》刊刻的重任: 六載蒙提挈,師門熱淚潸,遺編誠我則,失學更誰閑, 未遂撈蝦志,空思跨鶴還,羊曇生死感,莫望富春山。 任官澎湖右營游擊的金門人林廷福是林樹梅養父,曾倡捐修建澎湖觀音亭龍神祠,為民禱雨,道光5年(1825)林樹梅來澎湖依親,但當時並未和蔡廷蘭相識。林樹梅有〈渡台記事〉說明渡過黑水溝的情況,也有遭風飄流到東山島的遭遇,但都比不上蔡廷蘭遭風飄流越南這種人生特殊的經歷,〈題蔡香祖孝廉海南雜著〉是這樣寫著: 一夜神風為送行,炎方景物紀歸程,天教邊海開文運,我已輸君得遠名, 客路共流千載淚,師門重話十年情,他時破浪過金廈,說與鄉人共喜驚。 蔡曾對好友林樹梅有如此評語:「所著《靜遠齋集》,皆民生國計經濟之言」;「所著《 雲詩鈔》,文筆簡勁,敘事精嚴,出入唐宋名家,詩律嫻雅。五言猶雋妙。其一片忠厚真性情,流行楮墨間,洵令人一讀一叫絕也。」林樹梅亦以〈贈澎湖蔡香祖茂才〉讚美蔡對澎湖賑災的努力。 苦旱田難種,驚濤網莫施,天教山海困,人歷夏秋饑, 蔡子如傷切,陳詞乞賑悲,從來負憂樂,都在秀才時。 金門西村呂世宜亦授業於周凱門下,是道光2年(1822)舉人,擅長書畫;在道光年間來到板橋,林家花園內設有「汲古書屋」,曾由呂世宜來講學,台人奉為宗師。在台期間與葉東谷、陳南金、林樞北四人稱為東西南北四家。廷蘭於道光23年(1843)10月,在福建廈門會晤同門生呂世宜並請繪像,呂氏乃繪遊越南英像並請建寧張亨甫題字:「風塵萬里客,天地一詩人」。畫中廷蘭攜一卷書,配三尺劍,走萬里洋,行半天下,險阻備嘗,壯心不已,真乃昂藏丈夫啊! 伍、蔡廷蘭在澎湖 蔡廷蘭就讀過澎湖文石書院,這是由通判胡建偉在乾隆32年(1767)創建的,因成績優異成為享有公費的廩生。在學有所成之後擔任過第24任山長,由道光16至22年(1836至42),任期達7年之久,除作育本地英才之外,同時也兼任臺南崇文、引心書院山長,對士子們精神鼓勵極大。 編輯澎湖志書也是蔡另一貢獻,通判蔣鏞在道光8年(1828)邀集澎湖士子蔡廷蘭、陳大業等人共商大計,次年完成《澎湖紀略續篇》一書,補《澎湖紀略》所不足的地方;廷蘭並於周凱來賑災的時候,呈閱此書稿,並請周作序言於書前,另改名為《澎湖續篇》。此志書補充了60年來的澎湖一直沒有新的志書出現的空白。 嘉慶13年(1808)戊辰進士的安徽桐城人姚瑩,在道光18年(1838)擔任臺灣道對臺灣頗有貢獻,舉凡任官臺灣縣、噶瑪蘭廳等都有治績,幾度捐廉施賑,救活無數人。也曾整剔臺南海東書院規約,大力考核士子名實。尤以中英鴉片戰爭期間守衛臺灣,擊沉英艦並俘獲英兵百餘名的事蹟最為著稱,但不幸遭陷害,臺灣士民紛紛上書聲援。澎湖士民為了不落人後,乃由廷蘭於道光23年(1843)正月代表澎湖士民上書閩督怡良乞留姚瑩,後來經過一番曲折,姚瑩無事,最後並陞任為廣西按察使。 賑災也是蔡廷蘭對澎湖重要的貢獻之一,當澎湖在道光11年(1831)夏旱,秋8月大風,下鹹雨,冬大饑。雖有通判蔣鏞籌捐義倉錢,又借碾兵米,減價平糶,並通報請卹;蔡也擔任澎湖廳義倉總董。次年,猶饑。周凱奉命來澎賑災,而廷蘭以詩訴請急賑行動,救活無數人。好友林樹梅亦以〈贈澎湖蔡香祖茂才〉說明蔡關切澎湖賑災此等大事: 苦旱田難種,驚濤網莫施,天教山海困,人歷夏秋饑,蔡子如傷切,陳詞乞賑悲,從來負憂樂,都在秀才時。 當他在道光24年(1844)經過會試、殿試的重重考驗,成為「開澎進士」,首開澎湖人出外擔任知縣級官員的紀錄,回鄉祭祖之後並建有「進士第」一間,雖然目前已殘破不堪,但也因具有濃烈的歷史含義,早被列名為三級古蹟之林;開台澎湖天后宮內「功庇斯文」匾是蔡廷蘭感謝媽祖的庇佑所立的;當然光宗耀祖的成就也被祖籍地的金門瓊林視為無上的光榮,目前在蔡氏各宗祠內就立有進士牌匾三方以資紀念。 (四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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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真有這種事?」李中校看看林玲,疑惑地問。 「豈止累了個半死,回來時全身都是牛糞味,要不是本姑娘要他趕快去洗澡換衣,他還想帶一身臭進餐廳吃飯呢。」 「拜託妳不要出我的洋相好不好。」我兩手抱拳,高高拱起,然後放下。 「聽林玲那種酸溜溜的口氣,好像打破醋瓶子似的,滿室的酸味啊。」王少校笑著說。 「笑話,」她白了王少校一眼,不屑地看著我,「傻子才會吃呆子的醋。」 「林玲好像話中有話哦。」參謀官打趣她說。 「諸公都知道,」她掃瞄了辦公室一眼,「我林玲向來都是實話實說,那有什麼話中有話。」 「好了,」我深恐她再胡言亂語,急促地說:「要那一家戲院的票?快說。」 「不多啦,」她屈指算了一下,「金聲戲院五張、金城戲院三張、僑聲戲院四張、中正堂六張。」 「獅子大開口,要那麼多幹什麼?」我不情願地打開抽屜,「別人全都不要看啦。」 「有什麼辦法呢,」她有點無奈,也有點故意,「大家都說我跟大哥的交情不錯,他們全都找上我啦。」 「少套交情,」我瞪了她一眼,故意說:「有膽等我忙完後,跟我回家推牛糞。」 「你是呆子,我可不是小美人。」 「妳剛才不是說跟我的交情不錯嗎?」我頓了一下,反問她,「既然交情不錯,相互幫忙為什麼不可以?」 「本姑娘沒有那份雅興。」 「溫室裡的花朵,弱不禁風的小姑娘,經不起風吹、雨打、太陽曬!」我故意激怒她,想讓她快點走。 「什麼,溫室裡的花朵?」她重複我的話,故意捲起一小段袖子,神氣地說:「別以為你是猛男勇士,本姑娘捨命陪君子,奉陪到底。」 「有種,」我看了她一眼,「誰嫌髒、嫌臭,誰就是牛!」 「到時候如果我說出一個髒字、一個臭字,跟你同姓!」她反問我,「假若我完成任務,你要怎麼辦?」 「隨妳!」我鏗鏘有力地說。 「好,君無戲言,」她得意地,「這場賭本姑娘跟你賭定了,」她抱拳作揖轉向眾參謀,「諸長官都聽清楚了,請為我做證。」 她說後,大家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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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花偶感
記不得是從什麼時候對那些花花草草開始感興趣的。住在舊家時,大門外就有一個不小的庭院,院子之大,除了可以擺放兩輛摩托車,晾曬假日時洗的全家子衣服外,還有足夠的空間種些花花草草。所以咱們家老爺買了二、三十個的花盆,種了各式各樣的花花草草。其中有一到寒冬年節時分,就一排盛開的聖誕紅,還有一年常青的綠木,如虎尾蘭、蘆薈、鳥榕………等等,當然也少不了他上課要用的落地生根之類的教學植物。有些花木我叫得出名來,但有些花木則總是停留在圖像的階段。 那時,對滿園的花花草草,我常是視若無睹的。直覺是滿園的「奇花異草」橫生雜陳,未若隔壁鄰居種的井然有序,他們還有掛在棚架上開得艷紅而稀珍的蝴蝶蘭呢!而我們種的全是些不入眼的雜花雜草,所以我實在提不起要去照顧它們的興趣。 搬了新家後,美其名有了前院,也有了後走廊,但前後院面積加起來,竟然還不到舊家庭院的十分之一。因為前院午後陽光較充足,所以理所當然成了晾曬全家衣物的場所,再加上擺放了一臺洗衣機,所以幾乎已無讓人轉身的餘地,更甭想要種花種草了。看著打開廚房後門那一條寬不及一公尺,長不及十公尺的後走廊,我興起了種花的念頭。剛開始咱們家老爺是持著反對的意見,他認為採光罩下設計可以晾曬衣物的橫槓,是用來曬衣物的,怎可以因為種花,而忽略了當初設計晾曬衣物的美意呢?再加上花盆有重量,萬一壓垮了鐵架,那將是得不償失的一件事。但「言者諄諄,聽者藐藐」,做事一向很「固執」的我,開始了「拈花惹草」的計畫與行動。 剛開始對種花的常識一無所知,也不知道有「培養土」可買,所以買了花盆後,心想就去拿些較肥沃的泥土來種花吧!利用假日興沖沖的開車到學校附近的農田,用小鏟子一鏟一鏟的將土裝進塑膠袋裡,那時還怕被人撞見當小偷,所以盡挑田壟邊的土挖。誰知還是被附近的人瞧見了,他站在遠處對著我吼了好幾聲,我連聲對不起的落荒逃回車上,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般。後來到班上的小朋友家裡做家庭訪問時,才驚覺發現到原來那個對我吼叫的人,竟然是班上學生的家長,只是那秘密一直深藏在我心裡。 除了自己種花外,我也喜歡到花店購買些種好的盆栽回來照顧,尤其是過年時節,香水百合、聖誕紅、鬱金香、菊花………等等,當然也少不了那種掛滿小桔子的應景盆栽。這時我就會把它擺放在前門樓梯的顯眼處,讓人一進門就可以欣賞到它。不過「好花不常開」,開花期一過,望著它花謝、枯萎的模樣,我只好再把它搬到後走廊去「養精蓄銳」,期望它來年可以再重現風華,但事實與自己的願望總是背道而馳。 現在後走廊仍有一、二十個花盆,但全是失了「彩色」的盆栽,即使是那麼一點綠都讓人覺得是奢侈。推究其原因,可能是我把澆水的工作分給了「兩天捕魚,三天曬網」的女兒做,當她們想起要澆花時,那已是花兒「口渴難耐」的時候了;再則就是後院的陽光不足,花兒每天接受日照的時間太短;再不然就是對種花常識一無所知的我,從不曾為它們施肥所致。有了檢討反思後,所以利用假日,我特地到花店購買了一大袋的「培養土」,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為它們換土。那晚還為了廢土的處理問題,和咱們家老爺發生了一場不小的「家庭糾紛」呢!所以我為了做好這份「拈花惹草」的工作,付出的心血可說是不計其數的。 有人說老師就像學校的園丁,應該辛勤的培育我們的下一代。殊不知這「種花」的學問豈是「辛勤」兩字就可冀望滿園花開的盛況?其中的成分又豈是「錯綜複雜」四字可道盡?每個孩子皆有其獨特的家庭背景,正如培育花兒的泥土;每個孩子皆有其唯一的人格,正如花兒的適種季節;每個孩子皆有其不同的需求,正如花兒適合的生長環境;………等等。「因材施教」是當今教育喊得響徹雲霄的口號,但有誰知道學校的園丁並不是「三頭六臂」的全人?也有捉襟見肘的時候,應付了這個,卻忽略了那個;注意了這回,卻顧不了下回。疲於奔命的老師,需要的是家長的肯定與支持,「辛勤」兩字在教學上才有意義。否則到頭來落得滿園的荒蕪,那時的損失又豈只是黯然失色的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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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澎進士蔡廷蘭與金門
貳、蔡廷蘭的年表 蔡廷蘭,字仲章,號香祖,諱崇文,諡郁園,學者稱為秋園先生,嘉慶6年(1801)8月20日誕生,是培華公第4子;卒於咸豐9年(1859)3月15日,享年59歲。 金門鄉親林豪數度來澎湖講學,也編纂了《澎湖廳志》,曾為蔡廷蘭做了〈奉政大夫署豐城縣知縣秋園先生墓志銘〉,有銘文來讚許: 泱泱東海,寶氣所鍾,必有奇士,梃生其中,矯矯蔡公,人中之驥, 早擢巍科,出為名吏,我生已晚,敬謁德門,搜牢遺集,瓣香猶存, 翼翼名區,芳躅斯在,流澤孔長,繩繩未艾。 以下是蔡廷蘭的年表: 1.嘉慶6年(1801)誕生於澎湖廳林投澳雙頭跨社。 2.嘉慶18年(1813)13歲,通過臺灣學政道考,補弟子員,入臺灣府學為附生。七歲能文有「童烏」之譽,十三遊泮負「雛鳳」之稱。 3.嘉慶19年(1814)14歲,應「歲考」,錄取第一等第一名,依序補為澎湖廳廩生。 4.嘉慶20年(1815)15歲,通過「科考」,取得次年參加鄉試資格。 5.嘉慶21年(1816)16歲,首次赴省城福州應鄉試,落榜。 6.道光5年(1825)25歲,再次赴鄉試,落榜之後首次回金門瓊林拜謁祖廟。 7.道光8年(1828)28歲,幫澎湖通判蔣鏞補輯《澎湖紀略續篇》,次年完成,但未刊行。 8.道光11年(1831)31歲,澎湖大旱,擔任澎湖廳義倉總董。 9.道光12年(1832)32歲,福建興泉永道長官周凱在澎湖賑災,廷蘭賦詩陳述澎湖風災的情形,周嘉許蔡生「海外英才今見之,如君始可與言詩」。《澎湖紀略續篇》經周凱削正並作序後付梓,名為《澎湖續篇》。 10.道光14年(1834)34歲,受聘主講臺灣縣引心書院(今臺南市)。 11.道光15年(1835)35歲,三赴福州省城鄉試,再度落榜,回澎時,遭遇颱風,船隻飄抵 越南。 12.道光16年(1836)36歲,歷經一百多天的水、陸路行程,於5月8日返回澎湖,刊印出版《海南雜著》一書。 13.道光17年(1837)37歲,被舉為丁酉科拔貢,四赴福州省城鄉試,並中劉志摶榜第31名舉人;同時擔任臺南崇文、引心及澎湖文石三書院講席。 14.道光18年(1838)37歲,9月25日,遭風飄到銅山的金門林樹梅由廈門歸鄉,復聞船由東山回廈,往廈門取行李,遇蔡廷蘭,相質遇颶風之事,乃作一詩以壯《海南雜著》著作。 15.道光20年(1840)40歲,與同儕林樹梅、呂世宜等人商校成刻恩師周凱《內自訟齋文集》,版藏呂氏「愛吾廬」。 16.道光22年(1842)42歲,澎湖廳前後任通判玉庚及王廷幹聯名贈匾「鄉國善士」,嘉許賑災勸捐撫恤的表現。 17.道光23年(1843)43歲,代表澎湖廳上書乞留因案遭下獄的兵備道姚瑩;並立碑文及柱聯於金門瓊林「蔡氏宗祠」和「欽旌節孝」坊。 18.道光24年(1844)44歲,進京會試,中式孫毓溎榜209名,在北京紫禁城保和殿殿試為二甲61名,賜進士出身,即用知縣,籤制分發江西省。 19.道光26年(1846)46歲,回金門祭祖,為瓊林「一門三節坊」的中聯題字及當地「大道公宮」掛「至誠之道」匾;返澎後並在雙頭跨舊宅旁建「進士第」,並赴媽祖廟後殿清風閣上掛「功庇斯文」匾。 20.道光29年4-7月(1849)49歲,任江西省峽江縣知縣3個月。 21.道光30年至咸豐5年(1850-1855)50-55歲,資料闕佚不全,僅知咸豐2年(1852)52歲,任江西省鄉試同考官,冬改任南昌水利同知,其餘待查。 22.咸豐6年(1856)56歲,任江西省豐城縣知縣。 23.咸豐7年(1857)57歲,組織團練圍堵太平軍;勸捐修復豐城縣熊坊擋土隄等;奏請增加學額由原先15名再加永遠文武定額各一名,又廣一次學額四名。 24.咸豐8年(1858)58歲,勸捐修復豐城縣境內張家角、羅家嘴等地多處土、石隄及被沙塞的糧田;也重修豐城縣縣治大堂及考棚;冬,因軍功保升同知賞載藍翎。 25.咸豐9年(1859)59歲,卒於江西省豐城縣知縣任內,靈柩運棺回澎湖。 、祖籍地金門瓊林 金門是蔡廷蘭的祖籍地,留有許多蔡的墨寶及傳說,傳聞中蔡廷蘭鄉試屢次不中,有相士要他回去問母親,他是哪裡人?等他依母親指示回到祖籍金門瓊林祭祖之後就考中進士了。其實從道光5-26年(1825-1846)至少有4次路過瓊林祭祖,所以此說法僅是傳說而已。當道光23年(1843 )蔡由澎湖進京參加會試途中,曾到金門瓊林拜謁祖廟並為3年前族兄蔚亭集合眾人之力所蓋的「蔡氏宗祠」寫〈瓊林新倉上二房十一世宗祠記〉一文來記載此事。另在宗祠內也書寫柱聯一對︰ 紹業本詩書風雅千秋延祖澤 傳家惟孝友雲仍奕葉篤宗支 新倉三房裔孫廷蘭敬書 他也為瓊林蔡仲德妻顏氏之「欽旌節孝坊」書寫了對聯:(刻於欽旌節孝坊上的字為「飲孽」,今從陳炳容《金門的古墓與牌坊》一書文內改為「飲蘗」。) 飲蘗奉姑代職寢門全孝道 和丸訓子流徽巾幗享高年 愚弟廷蘭首拜贈 3年後道光26年(1846 ),由北京中進士返澎途中又來金門祭祖,並為瓊林保護廟「大道公宮」掛上「至誠之道」匾,再為當地「一門三節坊」的中聯題字: 殉婿易撫孤難不死為存一塊肉 寡姑貞孀媳節未亡真見三完人 賜進士江西南昌府即用知縣愚弟廷蘭頓首拜 除了上述墨寶之外,往昔從澎湖要到中國大陸的行程都要途經金門料羅出入,搭著戎克船,船家要注意著船桅上所綁的一串銅錢,若是被風吹成水平狀時就可以出發了。其中最驚險的一次就是道光15年(1835)秋赴福州省城參加第3次鄉試的蔡廷蘭,除了未中式舉人之外,尚且遭風飄流海外,真是厄運連連。 當他考罷後由金門料羅灣乘船欲返澎湖時,連續出了一些問題,例如:船已拔椗張帆開出港外,兄弟倆見狀急忙請小艇,奮力追趕,才能上大船準備返回澎湖;蔡也在船上觀看星相天候並告訴船主說:「日落後東南方有雲氣縷縷升騰於海上,而且變幻莫測,入夜則滿天星斗閃爍不定,這是起大風的徵兆」,但船主看到也有幾艘船隻都出海了,因此不聽蔡的勸告繼續開航了,果然在航程中遭遇秋颱,與風雨博鬥,歷經十晝夜,最後才飄抵越南。 他將在海上歷險的過程以及由越南陸路向北行,由邊界進入廣西、廣東再返回福建廈門,隨後經金門返回澎湖。途中與越南當地人士以詩相酬和,並藉華僑語言的幫忙得以採風問俗,行四個月歷萬里路程,就所見所聞及所作的日記撰成《海南雜著》一書。 雖經歷艱險,仍能夠詳實記載,難怪有歷史學家推崇蔡廷蘭是自清初來台灣採集硫黃的郁永河之後另一位值得一提的旅行家了。(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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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基虞與同安五顯橋
陳基虞(一五六五—一六四三),字志華,號賓門,金門陽翟人,浯陽信房前房二十世。萬曆十六年(一五八八年)與蔡獻臣、黃華瑞、黃華秀、張繼桂、呂大楠、蔣孟育等金門鄉親同科舉人;越歲又與蔡獻臣、蔣孟育、黃華秀同榜進士。陳基虞為人重孝友,性耿直。任浙江蕭山縣令時,因逆忤權勢而被左遷,(降職)。任廣東南雄府推官(管一府刑獄之官)時,負責徵收橋稅,歲入萬金,一分不染。調任新會稅監,救活百名受冤士民。新會原來的縣令鈕光斗,依附宦官權勢,橫徵暴歛,危害百姓。陳基虞悉心調理,民賴以安,離任時,百姓焚香臥轍,道擁不前,民眾將他與袁、王二位前令并祀三賢祠。後晉升南京刑部曹郎,協助調解一起權貴傾軋異己的案子。任彰德(今河南安陽縣)刺史時,京畿猝警,大中丞范景文披星入援,陳基虞措置軍需,有條不紊。歷守三郡(南雄、新會、彰德),清正愛民,人多去思。擢廣東按察副使,進階中憲大夫(正四品),終因不媚權貴而被調。 陳基虞歸籍後,卜居同安縣城西門內(俗稱「陳厝內」,古居於二○○○年被拆除)。居鄉期間,他參加過蔡獻臣邀集的「銅魚亭」落成盛會,也經常遊覽大輪山。民國版《同安縣志》收錄他一首《次劉學憲汝楠大輪山頂原韻》詩:乘興招攜上絕岑,巖花野鳥自春深。乾坤到處如輪轉,身世誰回彼岸心。一點清山浮海上,雙溪碧水倒松陰。遊人若問圓通路,曉閣鐘聲響未沈。劉汝楠(一五○三—一五六○)住同安縣前,是嘉靖七年解元,官湖廣提學道,他曾同劉松江存德、李刑部春芳(即蔡復一夫人外、內祖父)遊大輪山時賦有《登梵天寺高頂》一詩:層臺高倚碧山岑,圓竇虛明鳥道深。世上驅馳資佛力,區中妙覺見禪心。摩巖苔蘚荒碑刻,極目雲霞變夕陰。咫尺諸天人境外,下看城郭晝沈沈。陳基虞看到劉前賢寫的這首詩,便次其韻而和之,兩詩描繪了大輪山的風光名勝,蘊含著佛家的禪心妙理。陳基虞對家鄉的水利、交通設施關愛有加,奉獻良多。他捨田在蓮山頭(今蓮花鎮 市)開築蓮峰壩,長約四里,引水灌田,民賴其利。還捐置歸得里杜塘義塚,增置五恆堂祀田。而最大的功德莫過於崇禎年間(一六二八—一六四四)也就是他的晚年捐金倡修五顯三座溪橋。第一溪橋、第二溪橋、第三溪橋俱在五顯宮(主祀五顯帝君)附近,也就是東溪上游,故俗稱「五顯橋」。 《同安縣志》記載「在城東五里許,一溪逶迤經東南橋(即太師橋與銅魚橋)以達於海」。這三座石橋建於元大德年間(一二九七—一三○七),三百餘年後由陳基虞再修,是北同安通往泉州府的古道橋樑。相傳早時同安西半縣的考生攜帶汀溪西源「萬壽仙泉」的礦泉水沿著這條古道參加府試和省試。五顯宮又是北同安與金門水路航運的起運點。長興里一帶(包括今天的同安五顯鎮和翔安的新墟鎮)生產的紅糖、花生油、豆餅等農副產品及大宗的地瓜苗,由此裝船到金門交易,以致今天當地尚有「傢夥放落蕃薯船」俚語流傳。因此,陳基虞為了維護和擴大同安與金門的水上貿易不惜重金捐修三座古橋。 現在三座溪橋基本存在。第三溪橋在荷爐村東,由於荷爐溪改道,今已棄置不用。第二溪橋在五顯宮口,一九六五年改建為公路橋,明代橋墩猶存。唯有第一溪橋保存完好,就在現在的同安影視城「金水橋」下遊百米之處,已被列為同安縣文物保護單位。橋全用石構,東、西走向,全長六十四米,橋面共鋪架花崗巖石板二十七條,每條長六米,寬○‧六米,厚○‧五米。下有橋墩九座,朝上游方向的墩面呈船首形,以利分洪并減少水流衝力。橋墩高四‧七五米,長五‧五米,寬一‧七米,礎石巨大,壘砌規則,體現了閩南豐富的石料資源和勞動人民高超的造橋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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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江詩選 二題
悟 有一天晚了 晚了回家的路 這纔知道 回家的路是如此陌生 那一天老了 老了重讀那本書 恍然發覺 那本書是這麼年輕 直到那一天到了 到了停止那一刻 總算了然 了然這一刻豈能安排 心門大橋 曾經在夢中見過 那座橋 雕欄上有獅子蹲著 時而張開口 對著藍綠的大海唱歌 只能在夢中走過 那座橋 從這端 到那頭 夢有多長 橋就有多長 總會在夢中嚇醒 那座橋 正急速的被水淹沒 淹沒它的不是揚波的海 而是信口開就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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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12 福利單位新年度預算剛編列好,緊接著又必須統計上年度的決算呈報陸總部,加上平常繁瑣的業務,簡直讓我忙翻了天,幾乎沒有喘息的機會。眼看明天就是星期假日,忙都忙不完了,遑論想休假。 門外響起叩叩叩的腳步聲,我一聽就知道是藝工隊那些女生。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搗蛋鬼,絕對是來要明天的勞軍電影票,其中一定有雞婆林玲。 組裡那些老參謀,儘管有些已有妻室,但一見到女生進來,莫不主動地放下手中的工作,和她們聊上兩句或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雖然有時能帶動一點輕鬆的氣氛,然而,當我正在為公務忙得焦頭爛額、不可開交的時候,對於她們的來臨,內心卻會衍生出一份無名的排斥感。 「陳大哥,」林玲走到我的辦公桌前,好心地問:「你忙啊?」 「明知故問!」我的口氣有些強硬,沒有抬頭看她。 「怎麼了,吃錯藥啦?火氣那麼大!」她不屑地說。 「誰像妳們那麼好命,排一場節目可以演半年,每天悠哉遊哉等領錢。」我消遣她說。 「講話要憑良心,」她辯解著說:「除了演出外,幾乎天天彩排。難得放一天假,想找你要幾張勞軍電影票去看場電影,想不到票還沒要到,卻先讓你給消遣一番。」 「看什麼電影,」我抬頭看了她一眼,「每個禮拜都看,難道看不厭?」 「你是裝迷糊,還是真不曉得每個禮拜都換新片?」她反問我,而後笑著說:「誰像你,平常已夠忙了,星期天還要到小美人家幫忙犁田推糞土,不僅自討沒趣,還累了個半死,真是呆子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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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花三月
「唉,年紀大了。一輩子戎馬生涯,雖然後來轉任文職,也總是忙碌中過日子。想想,這一輩子也沒什麼特別的嗜好,除了這煙……這煙……以外。」 爺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吸了口手上的煙,又慢慢地將煙霧吐向空中。月光下,我看到爺爺滿佈歲月足跡的臉上,透露出一股傷感與無奈的神情。 原來,爺爺也是從軍中退休的。曾經在槍桿、筆桿中,周旋過大半輩子的人。 「歲月催人老啊!那真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爺爺又抽了口煙,照樣把煙霧吐向空中。用他那帶著濃濃江西口音的國語,繼續地閒話從前。一段他熟悉的陳年往事,又在我的耳邊迴盪著。 我沒有太多的話,只靜靜地在一旁陪伴著。 朝南的小窗,一樣的月光下,清晰可見柚子樹扶疏的枝葉,與一樹繁密的柚子花。月光下,柚子花一身銀白,在枝頭隨風微動。一股淡淡的柚子花香,又隨風飄了進來。 「明早,我得早些起床。也許………。」 望著窗外,我心裡這樣提醒著自己。 約一個鐘頭之後,爺爺起身回他的東廂房。我望著他孤寂的身影,緩緩地在廊廡的另一頭消失。 今夜,柚花三月的季節,寂靜的大宅院裡,感謝有這淡淡的柚花香,陪伴著我們三個孤單的人。 爺爺,一個老家遠在一千八百里外的大陸江西,戎馬一生、離鄉背井的孤單老人。 我,隻身一人,來自台灣南投集集,「921」大難不死的倖存者。 還有,徐家大小姐──寶珠,一個在炮火洗禮下成長的戰地兒女,一個心靈深處兩度受創的弱女子。 這三個孤單的人,齊聚在這個小島上,在徐家這一棟大宅院裡。我說不出來,這是什麼樣的一個因緣際會? 9 柚花三月的濃霧,昨夜不知什麼時候又悄悄籠罩大地。一大早,我比自己預期的早醒。踏出西側小門,清晨的濃霧披掛在白色柚花上,更予人幾許浪漫的情懷。我試著放輕腳步,希望不要踏著這一地掉落的可愛小花。 一時之間,我突然有點茫然。 是窗外美麗的柚子花,吸引著我,這麼早就來尋覓──柚花三月的美景。還是,昨天一整夜的殷切期盼所使然? 一天、兩天,三天、五天……,日子一天天的過了,西側小門外,那株高高的柚子樹,早已見不到點點雪白的柚花。結實纍纍的青色小柚,也一天比一天碩大。 柚子樹下,我始終不見徐家大小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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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片羽〉李錫奇秘密身世浮現了許鴻文唐敏銳中台出家
●李錫奇向壹週刊解身世之謎 國際知名藝術家、剛完成國父紀念館中山國家畫廊「七十‧本位‧李錫奇—走過台灣現代藝術五十年」大展的李錫奇,終於對外透露一段隱藏了半世紀的身世之謎,在金門鄉親、藝文界間引起震撼!五月十一日出刊第二五九期《壹週刊》的「非常人語」欄位,〈砲火下的炫爛—李錫奇〉為題,達五頁篇幅描寫李錫奇「當他用噴槍、用黏稠的漆料,不斷創作出色彩絢爛的作品,底層卻往往是一團鬱黑。畢竟,他經歷過的時代和人生都太殘酷,砲火隆隆的記憶一直還在。」這篇由王錦華撰寫、李智為攝影的精采圖文報導中,李錫奇首度勇敢地向外透露一段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身世,他說:「其實我是抱養的。就在我家剛剛發生不幸的時候(祖母及姊姊遭逃兵槍殺),有一天,一位婦人跑來認我,說我是他兒子。那一刻,我只想到我家裡,我母親怎麼辦?在那個最艱困的時候,他們還是養我、教育我,我一直哭,不願承認、不願背叛我父母。」文中,李錫奇亦追憶來台灣教書期間,生母又派人來找他,他還是不願相認,後來也知道兩個弟弟也是從不同家庭抱養來的,只有一九五三年農曆七夕在吳厝村遇害的姊姊李金珍是父母唯一親生的女兒,這等於一家四姊弟,分別來自四個不同的家族身世。李錫奇過去始終不願公開他的身世,就是怕養育他的父母傷心,如今,生父母、養父母皆已過世,他自己已走到了七十之年,原本要等到個人傳記出版時才公開的身世,提前在七十大展後曝光;據了解,李錫奇是出生在金門東半島一個吳姓聚居的漁村,因吳家清苦,出生不久即被送養到古寧頭北山經營金源商號的李家,受到良好的照養。《壹週刊》有一段對李錫奇生命、創作歷程的動人描述:「……當年那個為自己身世哭泣的小男孩已是滿頭銀髮的老畫家。於是忽然懂了,他的畫不論多麼鮮麗的色彩,底層總是那麼磅礡深沈、一團黝暗深重的黑,他明明血壓高不能多喝酒,回到金門,卻把高粱酒當白開水喝,也許醉了比較好,畢竟時代和人生都太殘酷了。」 ●董皓雲不宜遠行藝博會缺席 為期五天的第十三屆「二○○六台北國際藝術博覽會」,五月九日在台北華山文化園區熱鬧溪幕了。此次金門文化局以「驅山走海—金門寫生聯展」為主題參與展出,十位「驅山走海」畫會成員,包括李苡甄、唐敏達、洪明燦、洪永善、楊天澤、汪聞賓、張國英、楊文斌、顏國榮,各別從金門、台北趕抵華山風雲際會,獨缺一個董皓雲,原來他五四當天原欲啟程自金門飛台北,母親以當日不宜遠行而作罷。一九七一年出生的董皓雲,此次展出他獲二○○四第五十八屆全省美展油畫類第一名作品〈泊岸之歌〉,新竹師院美勞科畢業,任教中正國小,亦是金門管絃樂團首席的董皓雲,多才多藝,是金門被看好的中青代畫家。 ●翁明哲翁明崖繪畫各擁天地 一九七二年出生於金寧盤山村頂堡的翁明哲,一九九一年十九歲時即以油畫作品摘下台北市美展、高雄市美展雙料首獎,一鳴驚人。國立藝專西畫組畢業,留學西班牙獲藝術碩士的翁明哲,著有《紅色橄欖》一書,二○○六台北國際藝術博覽會,翁明哲的最新創作亦在當代藝術展區展出,並成交了一件作品。小翁明哲兩歲的弟弟翁明崖,也是深具潛力的畫家,曾獲台灣藝術大學美術系素描大賞第一名、全省美展水彩優選等,今年將從台北藝術大學藝術所畢業的翁明崖,畢業美展作品已在台北華山文化園區登場。 ●續美玲行將誕生第二本文集 久未在《金門日報‧浯江副刊》露面的續美玲,五月十三日自金門飛台北與文學老友會面,透露她的第二本書已在整理中。出生於基隆的續美玲,因早年叔夷(趙伯齊)任《金門日報》總編輯時的邀請,即有作品在《正氣副刊》發表,使用過的筆名有「書亞」、「曉芃」、「凌雨琳」等,後來定居金門,並於一九九二年結集出版第一本文集《花崗岩島的戀人——續美玲綠色書簡》繪畫、文學,皆有相當造詣的續美玲,並未中斷寫作,只是發表得少,即將出版的新書,讀者可讀到她沉潛多年的風格蛻變。蟄居後浦城模範街的續美玲,欣喜於《浯江副刊》的轉型,她與一台灣嫁至金門的摯友每天品頭論足《浯江夜話》專欄筆陣,又從《藝文片羽》尋找文友的訊息,成了生活中的一項趣味。 ●許鴻文唐敏銳中台出家因緣 五月十一日的金門縣政府主管會報中,甫自澳洲訪問歸來的縣長李炷烽,特別提到他讀到近日《金門日報‧浯江副刊》顏炳洳、洪進業的文章,心有所感,特別是五四那天顏炳洳的〈德先生‧賽先生‧大佛‧大橋〉,李縣長認為宗教信仰有討論空間,譬如中台禪寺,在信仰層次上,也成了埔里的重要景點,帶動埔里的觀光發展。罕為人知的是,南投埔里的中台禪寺,不止吸引參拜人潮,也舖了一道十多位金門人的出家因緣路。一九六九年出生於後浦、文化大學美術系畢業的許鴻文與一九六四年出生於後浦南門、台北藝術大學畢業、暨南大學中文碩士唐敏銳,都在惟覺老和尚的感召下,先後在中台禪寺出家修行,出家多年的許鴻文法號「見涅」、去年出家的唐敏銳法號「見諶」。兩位金門優秀的藝術家,許鴻文未出家前,一九九三年曾返鄉利用遍佈農田的反空降樁完成〈蝴蝶傘兵〉裝置藝術,轟動一時;唐敏達胞弟、書法造詣深厚的唐敏銳,太武山倒影塔重建碑誌的書法字體即出自唐氏之筆,未出家前的二○○一年亦為中台禪寺新建全體建築觀音殿地藏殿書經文共五部經典兩萬一千餘字,並為該寺全體金頂設計圖形六波羅密佛陀本生故事壁畫。昨(星期日)的《浯江夜話》專欄,黃克全的〈寂寂江山搖落處—不要哭、不要笑,只要理解〈文中,描述他與唐敏銳的一段人間因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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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時間會證明一切的,我相信妳是一個純樸善良的好女孩,更是我心中永遠的小美人。」我認真地說。 「但願能得到你永遠的疼愛。」她深情地凝視著我,似乎在期待我的承諾。 「只要妳願意和我廝守終生,小美人,妳將是我此生最甜密的負荷。」我低下頭,輕吻了她一下光澤柔美、充滿著少女幽香的面頰。 她快速地勾著我的脖子,以熱情醉人的舌吻來回報我。我的經驗沒有她老到,只好任由她的舌尖在我嘴裡吮吸和蠕動。而此時,經過冷卻後,我青春奔放的熱血已被理智所嚴控,不再有任何越軌的不當舉動和行為,不再有任何激情戲碼的演出,一切回歸自然,回歸到我們兩情相悅的愛情世界。因為,我們必須等待,等待秋葉落、冬天到,等待我們生命中的春花開、朵朵放。屆時,我們將攜手進入古厝的大廳,跪在列祖列宗的神位前,請祂們做見證,而後,展開我們甜蜜幸福、多采多姿的新生活。然而,能嗎?或許,凡事並非如我此刻想像的那麼簡單,想擷取幸福的果實,必須付出痛苦的代價,這是一個最基本、也是最現實的問題,要如何來克服,必須運用上天賜予我們的智慧。 夜已深了,戒嚴宵禁時間即將來臨,這是島民的宿命和無奈,又能怨誰?如果戰爭能遠離這塊島嶼,島民不再受到戰火的蹂躪,我們的命運勢必會改觀。然而,可能嗎?這個島嶼,美其名為反攻大陸的跳板,實際上是小島護衛著大島,人民永遠無法過一個太平盛世的日子,就任由時光走遠,而後回歸塵土! 遠遠望去,太湖盈滿的水波依然蕩漾,幾株水草隨風飄動,堤上已不見行人的蹤影。繁星閃爍的夜空,枯黃的草地,有我們青春的身影在晃動。滿載燦爛的星輝步上歸途,期待幸福的時光早日降臨,為多采的人生歲月,增添幾許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