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逝後，家一時飄在茫茫大海。近時，我們都在四處找槳尋舟，想把家划向一個安全可靠的港灣。家的下一章讓人頓然失措，確是個燙手難題，我們仍將振筆寫下去！   七位兄弟姊妹，其中有幾位，有閒有心也有共識，提起要以定期或不定期的聚餐和聚會方式，持續點燃家的生命和意義。這做法，面對面聯誼，很傳統，很實在，惜歲不我予，已然退燒中。要延持家的溫度，恐得另謀久遠且比較「靠譜」的法子。   賴似乎是時下許多家庭共得的解答。賴，雖虛擬，卻穿越時空，自由來去，縮短了浩瀚宇宙的距離。我們靠著賴來賴去，把散落四處的家人，糾集在一塊。啊！賴幾乎成了家的替身，家的代名詞，家的歸宿。任誰也無法回嘴否認吧！   我有手機，卻少用或不用。大小事，須用手機全靠妻。賴，我也不用，家的訊息由妻通聯。選擇遠離手機和賴，我會比較身舒心爽，比較自在，也比較健康和快樂。但，賴扮起聯繫家人居功厥偉的角色，我不得不豎指按讚。   呼應現代化的趨勢，大哥創意十足，將蔡家群組巧妙取名為「金華家族」（我們雙親大人蔡金皮與陳瓊華姓名各取一字的結合體），用賴群組將蔡家三代或更多代繫在一起。家，已然虛擬化了。活在現代，什麼東西不虛擬化，就不切實際，甚至被判出局。家踏上現代化網路虛擬的不歸路。不能說家只靠賴維繫，但沒有賴，家絕對是一盤散沙。   捨去虛擬化，家恐僅剩婚喪喜慶吧。這些場子裡，最可能見到最完整最實體的家吧！這些時候裡，才嗅得到家的團圓味道，才驚覺這世上原來還看得見家的樣貌。家最大最後的功能，我們不得不接受，似乎就剩「迎新送舊」了。   媽走之後，家逐漸失溫，這是我們要共同面對的課題。我們使力將血濃於水親情所激出的情感，在未來漫悠的人生歲月裡，持續守護家能傳散的任何一絲絲可能的溫暖。我們心裡盤念、盼望著：「讓家的光和熱，在歡樂的時候，照亮我們的笑容，在困頓的時候，燃起我們的生機。」   媽離開我們後，我們赫然覺悟到：人生最無助的時候，家人伸出的援手最可靠；人生在最消沉的時候，家人傳達的安慰最溫暖。很難給家一個明確的定義，但走過喪母的悲痛，喪事的繁瑣，我們一家人，相互扶持渡過，已悄悄給家下了一個一切盡在不言中且最具說服力的定義。   對我們兄弟姊妹，家潛藏過往金門艱苦卻甜蜜的共同生長記憶，要一生共守一世相護，家包蘊未來可能帶來的人生難題，要一起面對、一塊解決。我們深信不疑，家，在平時隱身在賴訊息簾幕後，必要時，卻能走出簾來，擔當分勞解憂的重責大任。   家，走到今天，給我們下了一個最清楚明白的定義：過去，媽在世時，媽在哪，家就在哪；未來，媽離世後，困難或需要在哪，家就在哪。

  台北接連下了二十幾天的雨，雨勢不大，大都是細細地下著，走到哪裡，天空一片灰濛濛，地面也總是濕漉漉的。這種揮之不去的陰霾就像被疫情籠罩的日子，讓人感到一股無以為力的煩悶。   每回查尋手機上的天氣顯示，總不自覺地也看看金門，想著此刻是否正下著一場傾盆大雨，得以滋潤滋潤天地萬物，讓家鄉飽嘗久旱逢甘霖的喜悅。新聞報導說，去年金門因嚴重乾旱，使得水情不佳，高粱小麥歉收，湖水見底。幾次返家，也親眼見證此等跡象。行走在鄉間小路上，到處可見農作物枝葉泛黃苟延殘喘地長著，池邊土坡龜裂，池水乾涸，雜草從一眼可見的湖底竄生，就連雙鯉湖及古崗湖也難逃此劫。 文明科技愈發昌盛，人類就愈發貪婪，你肆無忌憚地破壞環境，久而久之的摧殘，隱忍不住的大自然必向人類反撲，世界各地災情頻傳的今日，未來還會遭遇到何種考驗，似乎也不足為奇了。   農曆年後不久，接到初三國文老師陳養林的電話，甚是驚喜。陳老師告訴我，負責本期校刊的人員託他找幾位畢業校友供稿，書寫題材字數皆不限，問我可否也寫一篇？我便一口答應了，儘管手邊還有不少工作待處理。   畢業數十年，除了多年前幾次同學會見過導師袁小敏外，未曾再與其它老師有過聯繫，有些課的老師甚至連名字也記不住了。但人的情感還真微妙，對於年少曾經培育過自己的校園，即使離開許久，物換星移，交集不再，當有個事件再度連結時，你心中對母校的歸屬感及校園裡的記憶，一時之間便清晰了起來。 不似現在脫序的氣候，那是一個春夏秋冬四季分明的年代，戰地政務尚未解除，一大清早，就可看見不少阿兵哥在木麻黃圍繞的路上忙著打掃落葉的身影，偶有吉普車及軍用卡車穿梭而過，冒起一陣濃煙。彼時我才十四五歲，背著裝有便當的書包騎著單車，羞怯地閃過口哨聲，再轉向通往榮湖的小路抵達校園。 　　我念的班級是101，相處兩年好不容易與同學建立了情感，卻在三年級時，校方為提高升學率（若沒記錯的話）將我們這一屆採以分班制，原有的同學被打散了，當然也有一些同在。我與同學黃薈容仍留在301，蔡芠雅則被轉到了另一班，素不相識的陳嘉琪卻轉進我們班，這導致我們畢業後常常記不清誰跟誰曾在何時同過班。   早已遺忘那段懵懂少女期面對友誼的聚散離合及依依不捨的情感變化，我們這些小女生是如何修補如何走過來的，只知道我們四人自畢業後，兜兜轉轉，成了此生最好也維繫最久的國中同學，彼此相伴走過人生各個階段，直到今日情感依然如昔，為生活平添無數溫暖歡樂的色彩。相信此後我們的情感將會延續至老。國中三年，這應是我最大的獲得。 　　我們念書的那個時代，教室內桌椅老舊，沒有電腦網路和電扇，也沒有五花八門的手遊可打，體罰尚在，髮禁也還未解除，清湯掛麵一副蠢樣。在寒風刺骨的冬天清晨，頂著長凍瘡的雙手賣力踩動著單車，沒有家長接送，也沒有太多的物質慾望，安分樸實過著一名國中生應有的生活。最大的快樂就是放學後去「世界炸雞」攤前買一份加甜辣醬的鹹酥雞吃，或是去吃一碗10塊錢的粉圓仙草冰，若零用錢還足夠的話，星期六中午再去金沙戲院看場電影。   那個時代吃喝玩樂，對於我們這些鄉下來的國中生都太過奢侈了。雖然物質條件不足，情感卻極為純粹。   雨仍舊下著，氣溫也明顯驟降了。出門在外，寒氣逼人，使我想起了兒時金門的冬天。

  春節前，小吃攤上貼著「因原物料上漲，將於二月六日起調整售價，請見諒！」的告示；新冠疫情以來，這已經是物價第三波調漲，消費者只能無奈地說「哇，怎麼又漲價了！」   疫情改變全球供應鏈，缺艙、缺工導致運輸及人力成本暴增，乃推升物價源頭；物價飛漲，顯示通膨嚴重。軍公教及民間公司行號員工還沒調薪，物價卻已先漲，薪資的調幅趕不上物價上漲的幅度。例如，某家價格親民的牛肉麵店，110年春節，一碗牛肉麵從90元漲到100元，今年春節還沒到又漲到110元；不少民眾也發現巷弄的小吃攤，一碗肉羹麵，去年從45元漲到50元，今年春節後漲到55元；滷肉飯、乾麵、泡麵、鹽酥雞、便當漲了5至10元；再以水果來說，香蕉、芭樂是最通俗的水果，但是，過年期間價格也飆到新高點，一斤香蕉50左右。   每到春節前，不少行業都會調高商品售價，其中以傳統市場為最。通常在除夕前一個星期，不分大、小城市，市場的雞鴨魚肉水果蔬菜等就開始調漲，除夕前一兩天漲價來到最高峰，而且，有些小城市的食品漲價更是讓人縮手，例如，桃園的南門市場，除夕前一天，一斤油豆腐要價75元，同時段，在板橋的港德市場，一斤45元，價差達30元，桃園這店家簡直坑人，逮到機會狠敲竹槓。然而，行政院主計長朱澤民卻聲稱物價穩定；有此不知民間疾苦的官員，消費者怎麼不任人宰割？   國內最近的雞蛋風暴，政府幾乎失能又失靈。年前，蛋價三級跳，而且一顆難求；春節前十幾天，就出現搶蛋潮，以前買蛋挑三揀四，現在雜糧店老闆卻是用塑膠袋將十幾顆蛋裝好，供消費者排隊，每人限購一袋，售完為止；擺放雞蛋的籃子上，經常放著「蛋賣完了，不要再問了」的告示；此期間，一斤普通雞蛋種從30幾、40幾、50幾、60幾，甚至飆到90元；一般家庭幾乎每天都要吃蛋，遇到這種情況，怎麼吃得消？   人們常懷念蔣經國先生主政時代的民生政策，當時，行政院設有「物價督導會報」及「物價平穩基金」，當經濟面有重大事故而影響到人民生活時，總能拿出具體有效的措施，來維護消費者權益，保障人民基本生活；當時的執政團隊俱為國民黨的菁英，方方面面都有他們的專業能力，頗能體恤民情，做好民生物價管控。如今的政府，碰到通膨怪獸或者業者的亂漲一通，拿不出具體的解決方案，只會玩一些政治口水戰，說些「緊盯物價波動，囤售一律嚴辦。」的空洞話；甚至不顧民意反對，強要進口具有爭議性的美牛及日本核食，蠻橫施政，何曾把人民放在眼裡？   通膨嚴重，物價越來越高，老百姓日子難過；而退休軍公教人員更是唉聲嘆氣。一位公務員高級文官13職等退休的同鄉說，剛退休時，每月十萬左右的退休俸，因為「這個政府」推動年金改革，他的俸金卻逐年遞減，減到第十年，每月只剩下六萬多，這種非理性的「改革」，違反政府「信賴保護原則」；而且隨著通膨日增，邁入老年的生活養護所需必將入不敷出，晚景淒涼，讓人欲哭無淚。這叫退休人員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小老百姓如果碰到一個無良政府，除了自認倒霉之外，可還有甚麼方法來「撥亂反正」？每每看到檯面上作威作福、齜牙咧嘴的政客，難不成只能搖頭嘆息！

  五更雞未啼，炭治已早起在灶腳燒柴火煮早餐，地瓜塊加安簽脯（地瓜條曬乾）沸鼎內滾動，美味的物配是來自大海捕撈的黃甲魚，煎得金黃誘人。火焰在灶孔內劈哩啪啦響時，她腦海中轉了幾回，想好接下來的工作有哪些，比司晨鳴啼的雞更忙碌。   一日之晨，早市將開始，帶來收入，帶來生活希望，這令她全身細胞顫動。   她把木箱移出屋外，沿著牆邊疊起當貨架。戰後的金門，物資缺乏，生活窮則變貴，變則通。長方形的木箱，從台灣運送過來，原是裝新樂園香煙或是醃漬白帶魚，賣完變成另個用途。裝香煙的無味無臭，擦拭即可，而裝白帶魚有魚汁滲出，味道難聞，趁風和日麗，木箱移至井邊，打水沖洗。   井邊的防空洞，上面長滿了瓊麻，帶刺的瓊麻葉在陽光下仰向天綻放笑容。麻繩綁著小圓桶垂落井底，匡啷匡啷地撞擊石壁，井底水波一閃一閃如變形的鏡面，明麗頑皮地對井底倒影，眨眨眼或做鬼臉。當她準備使力地拉起繩索時，忽覺手上的繩子輕到不可思議，原來桶子鬆了繩索，掉落井底。   小店，夫妻倆胼手胝足經營，有汗水，也有智慧。天陽男主外，負責對外批貨，門市的買賣全落在炭治身上。村外四周，石鼓山、南山頭、青岐港、貴山、大山頂，駐軍愈來愈多，生活需求如伙食採買也多，生意愈來愈好。   筍片或荸薺，用圓形鐵罐包裝，開罐零星售出，售罄鐵罐轉成多用途。洗淨擦乾，存放雜什小物；或於直徑兩端用鐵鎚敲打鐵釘敲出兩個孔，繫上麻繩，大小適中，剛好給明麗井邊打水用。   明麗拿著一條空繩慌張地跑回家，炭治馬上幫她重新做一個。母女倆雙雙來到井邊，大小身影雙雙彎腰忙碌。明麗放繩、拉繩，井邊打水，炭治沖洗木條箱，趁陽光正烈，趕快曬乾。   早市開始，木箱如一座移動的貨架。木箱架好，香醇可口的花生擺上，那是她用力一鏟一鏟用大鼎火光，摻著細沙炒出。炒好的花生，濾乾淨，用方型鐵桶裝好，一斤一斤地賣。斤兩與金額的計算，秤桿、秤砣、秤盤三者的平衡，是炭治無師自通的商業訓練，雜貨小店，是她一輩子遊走家庭與生意的兩個重要場域，有趣的是她從沒有領過一毛錢薪水。   店門口外的大埕，人聲此起彼落熱鬧滾滾，村外四處的駐軍紛紛來採購食材。於是，下底的賣豬肉阿來仔，前面炸油呷粿（油條）的旺仔，隔壁種菜的添仔……全都來了。南腔北調的北阿共（大陸撤退的國軍），夾雜著村人生硬的金門國語，雞同鴨講的音調以為溝通不良，交易卻一筆一筆完成。那一刻，令人錯覺，戰爭的森嚴已式微，太平盛世來臨。   阿來仔殺好的豬肉，起落於砧板大刀間，無論肥腴油脂或瘦骨精肉，都是拿來賣錢的極品。旺仔一籃的油炸物如油呷粿（油條）和炸棗仔，香味四溢，么鬼囝只能遠觀垂涎。添仔則扁擔挑著左右各一籃，那是剛從山上摘回來鮮豔欲滴的小白菜。這些全是落入阿兵哥的採買，苦哈哈的老百姓只能拿它們來換錢，安貧樂道地吃起安薯簽和煮湯湯水水的粥糜，想要大啖美味，非逢喜慶節日不可。   公雞一啼，象徵大口埕的早市將開始，營生的小販從四方走來，晨曦下，又是一天的開始 。

  細漢的夢是一區番薯園   有春天也有風霜   番薯的心是這呢軟   愈艱苦愈鰲生存   故鄉的情是一滴番薯乳   尚難洗啊尚久長   番薯的根是這呢深   愈掘愈大貫尚好種   感情埋土下   孤單青春沒人問   夢鄉穿砲彈   滿山的番薯藤切勿會斷   阮是吃番薯大漢的金門子   黃種白仁心赤赤   咱是靠番薯生活來疼生命   著愛一代代傳過一代聽   這首〈番薯情〉是金門音樂才子李子恆受金門縣政府盛情邀請，專門為「金門地區88年度文藝季-烽火歲月番薯情」所創作的主題曲。   2009年，我的業務有一部「落番」影片在開拍，那是我在金門國家公園服務時的工作項目之一，導演唐振瑜希望有一首金門音樂才子李子恆的〈番薯情〉，作為影片的主題曲，將金門的鄉情和旅居他鄉僑親的心，串連在一起，於是由我去聯繫，這是我第一次和李子恆電話線上對話，因為這個聯繫，讓我感受到李子恆那份愛鄉的深濃底蘊，他一口就答應了，我感動莫名，感受到他熱愛金門的溫度。   隨著2011年「落番」影片殺青之後，我有機會跟著影片到台北首映，邀請台灣各地金門同鄉會一起來觀賞，好多鄉親在〈番薯情〉的歌聲中，淚流滿面，包含我自己，我們的心都被李子恆的音樂所融化，把對家鄉的感情自然流露，再到馬來西亞巴生及柔佛州首映，僑領楊忠禮、陳成龍、呂慶安等邀請僑胞和當地的社會人士、媒體一起來觀賞，大家一樣被〈番薯情〉的樂音所感動。   受到桃園金門同鄉會的邀請，我有機會和唐導演一起出席「落番」影片的播映會，再回金門播映，我們把各村莊的鄉親一車一車的載到中山林，一起在李子恆〈番薯情〉的主題曲中，感動這些先輩落番打拚的精神，我們再移到烈嶼鄉公所，把烈嶼的鄉親帶到鄉公所的視聽室，也讓李子恆動人的〈番薯情〉樂音再一次感動所有的鄉親。   因為「落番」影片陸續的獲獎，李子恆的〈番薯情〉主題曲，擄獲了大家的心，那一顆對土地的深情，就這樣在人們心中發酵，於是，陸續有些媒體、社團等來詢問可否幫忙聯繫〈番薯情〉的版權使用，包含僑務委員會都來問「落番」影片是否可以同意該單位為僑胞播出？因為這樣我幾次電話線上和李子恆熱線交流，有一次他說在廣州領獎，有一次打了好幾天都沒有打通，後來他回電說因為進錄音間，沒有辦法接電話，於是我說了打電話的原因，他每每聽了我的請求之後，總是毫不猶豫的說：「你們覺得音樂好，就去用就好了。」雖然隔著電話線，但我總是被感動得，好像被電話線燙著一般，只差李子恆看不見我一顆被溫暖的心。   我聽起先生說了一些李子恆家的故事，才知道李子恆的父親在金門服務公職時，早期住瓊林，所以李子恆成長的時期是在瓊林，他的父親在音樂上也是卓然有成，曾經代表國家遠赴非洲表演，他的姐姐生活中也常能哼哼唱唱，讓我覺得他的家族中，多少都帶有一些音樂的基因，這是我自己的觀察。   有趣的是，在一次參加「閩南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在會場巧遇金門小說家黃克全，才知道他和李子恆是姨表，原來他們兩人的母親都是瓊林女兒，在音樂、文學界各自展露不同的鋒芒與文采，他們的舅家也都才華出眾。   李子恆，意外走向音樂，並且在台灣的音樂天地，受到大家的歡迎，透過〈番薯情〉讓我們海內外的鄉親，心緊緊的黏在一起，謝謝子恆，請繼續創作，用歌聲讓大家知道金門，勇敢、堅強的金門子民。

  最近幾天金門特別冷，記憶當中住在這島嶼幾十年，遇到最冷的氣溫大概是四度，上週六早上去晨泳遇到來自澳洲的外師亞當，他說他經過縣立體育場看到溫度顯示是四度，真是平了我遇到的冷溫，後來到教會遇到李師母，她說：她在金門遇到的最低溫是兩度，真是超乎我想像的冷，金門一向四季分明，最近幾年的冬天雖有點冷，溫度卻不會很低，而且持續時間也不長，很快就進入春天。像今年最近這段時間持續的低溫也很久沒遇到過。天寒地凍、淒風苦雨，使得路上行人稀少，人們都躲在家裡避寒，很少人願意在這寒風刺骨、冷颼颼的天氣中外出活動，所幸現在的建築都能禦風防冷，甚至室內都有暖氣和電熱扇；不然現在的床組被褥也都相當能保暖，而且現在的衣著材料不是純棉純毛也都是羽絨的，非常能保暖，再配上毛帽、毛皮手套、圍巾，現代人要感受以前那種冷到生凍瘡、渾身抖的經驗，也實在不容易。   以此對照同樣是老人家，現在的老人家幸福多了。過去的老人家缺衣缺食，營養不良，還要省吃儉用，來照顧兒孫。現在的老人家，有很好的福利制度，像長照、日照、樂齡、銀髮、長青等福利政策，因著少子化，老人比例在整體人口中變多了；因著營養、醫療進步，老人福利的完善，現在的老人比過去健康長壽快樂，當然也跟現代人受教育機會較多較長，較具養生保健的概念，也較能把自己的身心靈健康照顧好罷了！   一般人常用生、老、病、死來比喻人一生必經的過程，有如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的更迭一樣，但人生卻是一條不可回溯的單行道，如何在這條路上坦蕩歡然而行，有位印度的哲學家，臨死前將自己所有的著作丟入火堆，只留下一段對人生的註解，如果將人生一分為二，前半段的人生哲學是「不猶豫」，後半段的人生哲學是「不後悔」。是的！人生的前半段青少壯年應該勇於嘗試和抉擇，而到了人生的下半段中老年，更應該把握有限的歲月，去做讓自己不會後悔的事，不要讓自己留下什麼遺憾。   什麼叫後悔－沒有在最喜歡的時候上身的衣服，沒有在最可口的時候品嚐的蛋糕；就像沒有在最想做的時候去做的事情，都是後悔、遺憾。最近家裡抽中了一瓶玉璽酒，領酒那天酒商開價四萬五千元，因為大家都不賣預期還會漲價，所以我也把它買回家待價而沽，沒想到後跌到三萬多元，這兩天有親戚要收購說漲回四萬二千，於是二話不說趕快拿去出清，老婆和孩子說：「你不要後悔。」我答道：「絕不後悔。」名酒有好價錢期，生命也有保存期限，想做的事該趁早去做，如果你只是把自己的心願供在心裡，卻未曾去實行，那麼唯一的結果就是與它錯過，人生的冬天雖短，但仍然可以活得精彩璀璨，即使室外寒風刺骨，天寒地凍，我仍可坐擁書城，品茗沉思，回首人生，了無憾恨。就像孔子所說：「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近云爾。」把握人生的冬天就是要忘我、忘憂、忘年、忘機，心動即時行動，夢想早日實踐，才不後悔虛度此生。

  陽光和煦，歲月安祥，我坐在大門口塌壽的石板上，等候將要來此聆聽導覽解說的客人，他們此時正在民宿的餐廳，享用金門粥糜、燒餅、油條、現煮豆漿等，用熱呼呼的餐點喚醒心清氣朗的早晨。   經過歲月的百年洗禮，「前水頭蔡開盛蔡開國昆仲宅第」不僅是一棟歷史建築、一間民宿、一處風景，還是凝聚情感和記憶的空間。這裡，融合著閩南、南洋、西洋的文化印跡，也具有所處之地的文化特質，建築規劃、空間布局、建造技藝、裝飾藝術，以及建築物與環境的融合，展現匠師巧妙的設計和本領，承載了祖父與伯祖父的素養和經驗。加上人與厝的互動，行為、思想、感受，賦予人地關係深厚的意義和價值，逐漸形成這棟宅第的獨特性。   我將這些藏在古厝的底蘊逐一提煉出來，美學的、哲學的、閩南的、傳統的，都是精華。   導覽解說總會從大門的塌壽開始。閩南地區將大門作為分界線，大門以外，正面向內伸進的空間稱為「凹壽」或「塌壽」，是入口處內凹一至三個步架而形成的門斗空間。凹、塌在閩南話意為內縮，是房屋入口處內縮，站在步口廊抬頭仰視，可見簷下的壽樑顯露，取凹、塌與壽之一字，所以稱為「凹壽」或「塌壽」。   塌壽是迎賓送客的重要場所，既能體現主人的社會地位、經濟狀況和建築理念，又要表達門第觀念和文化內涵，裝飾的構件數量較多、題材豐富、材料多樣，組成建築的空間敘事體系。   我引導旅客佇立在老家的單塌壽前，仔細觀察其中運用的素材，石雕、木雕、泥塑、彩繪、磚雕和彩繪瓷磚等，讓他們的目光炯炯有神。如此富麗堂皇的開端，點亮他們的好奇心，緊緊跟著我的腳步，穿過時光，漫溯歷史。   為了帶給旅客深刻的認識、觀察與印象，我的解說會配合他們的背景和經驗，運用熟悉或類似的事物，強化解說的生動性，以傳遞有效的溝通，引領旅客能投入情境。   來到祖廳，說著祖父四進四出南洋與金門的能耐，付出血淚在異鄉拚鬥，上無寸瓦下無寸土，面對著炎熱的熱帶雨林氣候，生存競爭異常艱苦。出洋客艱辛奮鬥的歷程，鋪成了海洋性格和求生韌性，曾鼓舞多位旅客，感覺自己像是暴風雨中的行船，找到燈塔的光芒。   登上洋樓的蔡就是蔡文史地工作室，參觀珍藏的起造地契、厝契、驗稅契證、祖父的帳簿、祖父的皮箱、我親自到祖父僑居地印尼蘇門答臘帶回的相關資料……，歷史背後隱含家族與時代的故事，豐厚的人文價值與生命體驗，經由充分地導覽解說，綻出本真本質。一對建築師夫婦讚許：「這棟古厝是閩南文化的載體，其中體現以瓦頂於天、以石立於地、以畫現人文、以木塑筋骨、以油養氣韻等古法技藝，真是精湛，你的解說讓我們不虛此行呀！」   所有的物質終究會生成敗滅，若能提升百年古厝的意識和精神，用心去觀察、去觀照、去思惟，提煉出特色，一間老厝就能超越外在事物自身存有的制約，形成內在的情態，生生不息，而一場又一場的導覽解說，就是以撥動人心的細節闡述跌宕起伏的敘事，讓來自世界各地的旅客一起體會。   導覽解說結束了，古厝又回歸到最初的恬靜。我坐在天井一邊喝著大紅袍、吃著口酥，一邊回顧投入導覽解說的初衷，是為了儲存對宅第的依戀和家族的情感，也是為了傳承地方意識、地方認同與文化認知。   春風掠過，揚起屋裡屋外被遺忘的歷史，思緒流轉其間，我當盡全力去追趕時光幽深處的故事。

  祖籍金門山后、知名近代日本僑領王明玉（國珍）曾孫、王敬祥長孫、王重山長子的王柏林先生（1929-2022）於2022年1月13日，在神戶某醫院無疾仙逝，享壽92歲。他曾任神戶孫中山記念館副館長、神戶華僑歷史博物館館長等職，為神戶華僑的凝聚盡心盡力，也發揚王家在日的卓越成就。   藉由這篇文章緬懷我記憶中的王柏林，也簡略談談我和他這20餘年來的互動。   初始投入研究金門時，王國珍、王敬祥及山后「民俗文化村」名氣響亮，是我一心朝聖的地方。但縣志的記載相當有限，口述歷史訪談也有侷限，直到1999年臺灣的「921地震」之後，我才有機會認識王柏群先生（王柏林之弟），日後和他並成為無話不談的忘年之交。原因是921地震後，台塑集團的王永慶董事長捐助災後重建，央請日本「一級建築士」王柏群先生來臺指導。柏群先生於關西地區所設計的眾多建築物，在1995年「阪神、淡路大震災」毫髮無傷，王永慶十分倚重柏群先生的經驗。2001年他來臺公差，利用空檔時間約我見面。   2003年我受王柏群先生之邀，到神戶福建會館演講。這是我接觸神戶金門社群的開始，也是第一次於孫中山記念館見到王柏林先生。孫中山記念館位於神戶近郊的舞子，是寧波籍華僑吳錦堂宅邸所改裝的博物館。柏林先生親自為我導覽館內文物，解釋孫中山與王敬祥的關係文書，讓我學習甚多。他溫文儒雅、一派紳士的樣子，迄今依舊難忘。在他們的引薦下，我和黃祖道與黃珠蘭夫婦、黃祖毓、董國華、鄭葆仁、林王昭基、林政祥、林正茂、陳來幸教授等人也建立了深厚的交情。   同時，我收集到王柏林先生於1990年3月發表在《社會學雜誌》第七號（神戶大學社會研究會編印）的〈金門島山後鄉王家三代記：神戶?梖定著?梫?梲一華僑家族?梉記錄〉，並和簡吟芳一起翻譯成〈金門山后鄉王家三代記：一個移民神戶華僑家族的傳記〉。文中他詳盡地說明了王家在神戶的發展過程，也道出渴望返金的願望。於是，2003年金門縣文化局主辦的首屆閩南文化研討會上，我邀請了王柏林及蔣海波（孫中山記念館研究員）與會，以圓他未曾歸鄉的心願。值得再提的是，王柏林並未歸化日本籍，而是擁有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籍，這對解除戰地政務未久的金門來說，對中國大陸籍民的入境手續審核相當嚴格，幸賴當時監察委員黃煌雄出面協助及保證，王、蔣二人的入境手續才得以順利。   之後，我經常到神戶調研，其中好幾次前往柏林先生所居住的明石市拜訪，得到他許多的幫助。2007年秋天，他主動託人自日本帶來臺北一份圖筒，說要送我當作禮物。當天，我和他委託的友人約在臺北見面。收下禮物之後，我沒有立即打開，而是趕回金門上課，直到晚上才在辦公室拆封。結果我大吃一驚，這是一份齊白石的真跡畫作，我立刻意識到柏林先生可能不知道這份畫作的價值。當晚，我立刻請國家公園黃子娟課長及文化局相關人員過來，我提出由國家公園協助製作複製品，而我將真跡送返日本歸還的決定。大家都很支持，也按照這樣方式來做。幾個月內，我將真跡帶回日本，交還王柏林夫婦，也打電話向他們的女兒（當時住在夏威夷）說明來龍去脈。這就是現在山后中堡喜慶館裡面掛著齊白石仿作之緣故。   2008年4月1日，王柏林偕同夫人、女兒返鄉。這是他第二次歸鄉。這次是為了清明祭祖，以及返回海珠堂、喜慶館參訪相關展覽。李炷烽縣長接見王柏林一行。王柏林並將祖父王敬祥1913年的遺物黑色帽子一頂、愛鄉基金一百萬日幣捐給金門縣政府，李炷烽回贈禮物，也將文物及捐款回贈財團法人金門民俗文化村文教基金會，也是另一種形式的衣錦還鄉。我還記得王柏林到喜慶館看到齊白石畫作時，半開玩笑地說：你的複製品做得比我的真跡還更清晰呢。   2019年11月2日，我受陳來幸教授之邀到神戶發表演說。王柏林先生專程自明石趕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及合影。當他坐在會場時，我十分感動，我向他說：演講完我再去拜訪您就好，讓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我要講的，就是您們家的故事，我都是從您哪裡學習來的。他微笑地回應我：我就是要來聽我們家的故事。   晚年的王柏林隱居於明石，歲月靜好。他的一生，努力傳承與發揚王家三代在神戶的貢獻。其實，連同他，金門山后王家四代在日本華僑界、中國近代史及金門地方社會有著深遠的影響。他的辭世，是一個時代的結束。

  這是個「多元」的時代，身份多元、語言多元，文化也多元，互相欣賞、共存共榮是必然要的。   回想自己，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爸爸，金寧鄉后湖，媽媽，金寧鄉北山，儘管我嫁到金沙鎮沙美，現居金城鎮東門里，橫跨三個鄉鎮，生活及工作範圍大部份也都在金門，說的是家鄉話，學到的是一代傳一代的習俗，我總是記著老媽媽的話：初二、十六愛拜地基主、宅主。   然而，看看周遭認識或不認識的人，有的從外地來，說的應該是他們的家鄉話，但耳邊聽到的卻多半是「華語」，它成了我們共同的溝通語言，有些人來金門久了，會說聽得懂「金門腔」，但不會說，我想這是正常的吧！畢竟這是我們的生活語言，而不是他們的，若他們在金門遇到了同鄉的朋友，就可能用家鄉話「開講」了，就像大部份的越南、印尼朋友一樣，當他們群聚在一起，沒一句我聽得懂的，而我們到了外地，不也是一樣嗎？我高中畢業到臺北讀書，每回下課打公用電話給家人，同學都露出訝異的表情，她聽不懂我在說什麼，怎麼速度那麼快。   離鄉不離腔，好像應該是這樣，但倒也未必全然如此，人到了異鄉，為了生活，為了溝通，久而久之，有些微「融合」卻也可能。家裡每次新來照顧老媽的新朋友，剛來總是得經過「磨合」期，要經過多久不一定，我是她和老媽的翻譯，有時她會重覆媽說的「安好」，我說是「這樣就好」，多省啊！現在她會主動在媽的耳邊說：食藥、換尿布……，媽會點點頭。   我從哪裡來？要往哪裡去？我們或是求學，或是工作，或是移居，到了異鄉，我在家鄉的語言、文化會跟著「移植」過去嗎？正所謂「入境隨俗」，但總或多或少會有保留、會有同化、會有改變吧！家鄉每十二年一次的「作海醮」，現今的儀式會完全等同於最初的儀式嗎？時代在變，老一輩的人慢慢的老化、凋零，但該有的精神肯定還在！我們總是慎重其事，我們總能各司其職。   金門，這個海島上，除了世世代代的金門人，還有來自各地的人們，或長久居住，或短暫來去，當然有出外多年再回鄉的，這裡的語言多元了，文化多元了，連飲食也多元了，多元，活絡了這個小島，多元，讓我們學會彼此尊重，我們尊重各種語言、文化，當我們走出這塊土地，我們也希望別人能夠尊重我們啊！   這個年，除了親朋好友的互道平安外，還有來自馬來西亞龜咯港腳的表哥每天的貼圖問候，他在異國出生，但極傳統，從問候圖可以看到，今天是初一，還是十五？這個年，由於疫情，也由於雨水和低溫，我們只有「登太武山」這個一定要走的行程，來到海印寺拜拜、點光明燈，走到「安心石」摸心、摸石、默唸，期望疫情遠離，大家能夠回到正常生活。

  雞之為禽亦高貴亦卑賤，高貴也者，自古雞有五德，《韓詩外傳》曰：「雞有五德：首戴冠，文也！足搏距，武也；敵敢斗，勇也；見食相呼，仁也；守夜不失，信也。」文武勇仁信，幾乎概括了人世間所有高貴的品德評價，但雞命也賤，短則三、四個月，倏然歸西，長則一年有餘，一生了結，若因品種優秀，得為孵蛋傳種司晨叫起，才延天壽。總之，作為人們最友善親近的生活伙伴，雞，難得也。   我對雞素有好感，也許因生肖屬雞，先天上對十二生肖中的雞，最為認同，故在日常生活中，我收集甚多與雞有關的字畫、書冊、木雕、陶瓷器、玻璃飾物等，這樣的嗜好，也許肇因於童年時代的記憶。   小時候，對雞記憶深刻，每逢正月初九天公生，會到榜林母親的娘家，看到外婆磨刀霍霍，宰殺紅冠雞公當供品。一整年昂首闊步的大公雞，就在前一晚飽餐之後，在漆黑的雞窩中被捆綁住雙腳。隔天一早，在一陣銳利的刀光劍影下，一只碗，承住雞脖子滴滴答答的鮮血，之後，折彎脖子，塞進雞隻的胳肢窩，待一陣抽搐，在浸入熱水盆燙毛前，我會趁機拔下公雞尾巴羽毛，那華順美麗的莖管羽毛，是期待一年的戰利品，也是忘卻方才那幕宰殺畫面的還魂丹，因為童年，製作毽子，需要這關鍵的材料，一年一度才能擁有。   在民國四、五十年代，能吃到雞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吃不到雞肉，吃雞蛋，也算是進補。印象中沖泡雞蛋是要有技術的，拿著雞蛋，靠近碗緣敲破，讓蛋白蛋黃滑下，速以筷子攪拌翻騰，把蛋液打到黏稠，然後熱水沿著碗緣澆下，蛋汁迴盪浮起如花，一入口，滑潤豐實，還真是享受。   把對雞的口腹之慾和文章詩歌連在一起，似乎不是很協調，尤其在讀清袁枚的詩：「養雞縱雞食，雞肥乃烹之。主人計固佳，不可與雞知」，感覺人心真是險惡，奈何雞命是如此，徒呼奈何！長大出來工作後，基於好玩，想看雞由小到大成長的歷程，想聽牠們司晨宏亮的雞鳴聲，即使住在城裡，居無空地，但也真的養了一窩小雞在我臥榻下。冬夜天寒時，我還用燈泡照射，替牠們取暖，我想體會宋．釋智圓的「檐前棲息傍蒿叢，風雨司晨爾有功。鸚鵡無能憑佞舌，侯門翻得養金籠」的情景，那一窩雞，還真的被我養到手掌大，直到糞便有味，我才移出到戶外空地，奈何一次颱風來，雞飛狗跳，一隻不剩。   最近我又興起養雞的念頭，是有一天到新竹參觀專門製作古董車的「合擎」羅董，他擁有全球獨一無二的古董車工廠，是一個年營業額超過6億元（2020年）的成功企業家。他圈圍了一個園地在養雞，雞隻在廣闊的空間奔跑、休息，舒適的進行沙浴，梳理羽毛等。看他養的雞隻，個個都很健康活潑，覓食飼料，菜葉，都是飛奔而至。他引介一套泥鰍餵雞法，十分商道，他說可養泥鰍，讓孩童花10塊錢買5隻，給孩童親自餵食，孩子們一定樂此不疲，這樣，孩子賺到笑聲趣味，雞場也賺到免費的工錢和飼料錢，他是一位大企業家，自然無暇作此小事，但這樣的想法，教給我們三贏之道。   小時候對土雞的印象，公雞是羽毛紅褐與金黃色交雜，雞冠鮮紅，腳脛黃褐色；母雞是全身黑羽，腳脛黑色細小，體型公大於母。但一直錯覺失傳斷種了。   直到我上網搜尋，原來早在民國80年，中興大學的「地方雞種遺傳資源中心」，就曾為金門土雞保種成功，後來在民國103年提供種蛋給金門畜試所孵化，106年底又再帶300隻金門土雞返回原鄉，這樣有趣的土雞移民史，還真勾起我的好奇，想來複製童年趣事。   雞有五德「文武勇仁信」，雖說其生命短暫，但身為禽鳥的牠，還是讓人們多所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