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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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不二
佛教哲學中認為並無一個自我存在,這即是所謂的無我觀,《金剛經》上說:「過去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圓覺經》中摩維詰對彌勒菩薩說:「若過去生,過去生已滅。若未來生,未來生未至。若現在生,現在生無住。」換言之,過去的我已逝,未來的我未可知,現在則是說現在瞬間已成過去,是無住的,則我們執著的「自我」又何在呢?這種無我觀和現代心理學上的自我認同好像是矛盾的,其實,現代心理學講自我,也是變動不居的,在和別人的互動中自我的認同隨時在改變。本來,這世界的本質就是永遠在變動,這是中國《易經》哲學的基本概念,也和西元前六世紀希臘哲學家賀拉克立特斯(Heraclitus)的認知相同,賀氏的名言是:「每件事都是變動的,無事可以永恆不變,我們不可能兩次涉足同一條溪流。」換言之,同一溪流,涉足再入,已非前流。人的自我何嘗不可如是觀。 但是一般人總不能認知這一實相,因此迷失在強烈我執之中。「自我」是一種堅固的信念,是一個控制事物堅固的、不動的實體。自我把世界當成一個分離的遙遠之物,所以不斷地想把一些東西帶進自己的勢力影響範圍內。在這種狀態下,獲得與失去是衡量成功與失敗的標準;死亡與生命被視為絕對地對立;生命是一個需要去獲取的寶藏,而死亡是終極的失落。其實,當我們迷失在自我維護時,我們便無法接觸人性中那更具有包容性的層面及對世界採取開闊與包容的覺知。當我們放棄我執時,世界便對我們開放了,在這種狀態下,他人或者任何發生在我們生命中的事物,不管是好是壞,是善是惡,不會被視為是對我們幸福的一種限制或阻礙,而是我們生命中的增上緣。我們可以如實如是的活著,生命中的滿足,正是來自與一切人事「如是」地在一起,而不是獲得利益,或避開不利的情況。這時「自我」的意義就擴展到超出小我,而含括了宇宙萬物,我們有一種開闊的感覺,對待別人充滿善意,也無須保護或捍衛自己。對我們而言,重要的是根據當下如實的了解自他不二,而不是維護虛假的自我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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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冶遊備覽
吳如明同學為寫論文《金門男人在廈門的夜生活》,還特別到廈門親自下海,花兩個月時間身體力行親體驗,作一個男人該做的事,也不知他到底試了多少深淺?他說不外是,風花雪月、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酒池肉林的夜間休閒娛樂。如果沒有經過臨床實驗,恐怕要被人譏為裸女野奔-空穴來風。真有這麼好空?麻煩小吳他熟門熟路,揪個團采風去!老吳我廈門進出幾十趟,還是搞不清楚方向,常迷失自己;船渡過江也容易暈船,醉得自己不知身在何處? 金門封閉過久,一旦開放,卻已老態龍鍾,很多人勉力追求歲暮的遺悅,希望能抓住一點青春的尾巴。有氣無力捕捉風燭搖曳,臨老入花叢,總是斷斷續續半吹半醒人間春夢,牡丹花下,作鬼也風流。夜夜春宵,日日花朝,幾人能夠,金槍不倒?卻給很多人有機會去體會「勿忘再舉」,總有人老是「中興再忘」,臨老招老舉,就老是不舉! 《海上冶遊備覽》光緒二十年(1894甲午)雕版,小本掌中書,為冶遊海上煙花巨巷者,指點迷津。迷津寶筏主人戲書:將其中迷人之徑,惑人之具,媚人之技,餂人之詞,一一表而發之,揭而張之,俾閱者一目了然,洞若觀火,知佳境實為幻境,迷途實乃險途。書中附有精彩圖繪:聽堂唱、打茶圍、吃花酒、叫出局、坐馬車、遊張園、貓兒戲、吃大餐、點女書、看夜戲。雖有點文化,也有一定的價格行情,但還是要花大把銀子,這是昔日上海的玩意兒。近聞熟門台客席間說了,現在上海,每人每夜花費動輒上萬草紙,個個如花似玉,高身兆妖嬈,可比明星女優,不是由你來欽點,是她要挑你。想我糟老頭一個,自慚形穢,阮囊羞澀,就近找便宜的將就就算了。郁達夫,總喜歡到霞飛路,找又醜又老的妓女,深怕情多累美人,也怕過勞了自己。想學唐伯虎「煙花隊裏醉千場」,來世再重修吧! 本書援北里、志教坊、記板橋、錄畫舫諸書之例而作滬遊備覽,十里洋場、三租界,大道康莊。粉白黛綠,倚欄憑檻,手揮紈扇,目送青衫。茶煙酒霧,鬢影衣香,氤氤氳氳,蕩人情懷。春申江上勾欄林立,奢華靡麗甲於天下,款款蝴蝶傍樓飛,蜿蜒燈火如龍遊。萬里橋邊,蝦蟆陵下,尋花問柳,嘲風弄月。檀板歌聲,笙管嗷嘈,畫棟朝飛,珠簾暮捲,楊柳依依,合歡朝夕,銷魂胭脂燈影,極盡聲色之娛,齎千金厚幣,而留連忘返。 滬上有「住家」者,一二女妓閉門延客,生客必有蜂媒蝶使方可訂交。「長三」門貼某寓,上等妓女,專招待有身分的富爺,概收佛餅三枚。「么二」統收二洋,故稱么二,環肥燕瘦數十人,直接點妥登堂入室。元明教坊官妓遺韻,妓有官人之稱,「渾官人」,已破瓜者,雖已梳籠,還挽ㄚ髻,作女童模樣。「清官人」,未破瓜,待年待價而沽的雛妓。廣東館的廣妓稱「老舉」;廣妓之小者叫「琵琶仔」,專司裝煙捧茶,梳籠之費還蠻貴的。海上冶遊品目繁雜,略披一二。 溫柔鄉真娛事,縱使天多離恨,墮塵夢於煙花,締仙緣於風月。雲夢酒癡,探知古人「虫二」,文士風流古今皆然,還需一點真本錢,艷羨之餘,徒垂龍涎三尺。獨恨身在錯誤的年代,晚生而未及臨沐滬上雲雨,早生則到老朽才入鷺門,已一元垂垂,吊兒郎當,進也難出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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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詩追逐純真
夜裡,我在電影資料館翻閱一堆劇本,周末的夜,鬧區裡有更多吸引人的休閒娛樂,館內只有我一個閱覽著。我快速搜尋、翻閱許多劇本與電影叢書,手裡沾滿灰塵。借好書後,捨不得離開的我坐在無人的小小閱覽室裡,一本一本翻閱平放在陳列架上的雜誌,有的雜誌封面上積了一層灰,我拿出面紙擦拭時,心裡有一種淡淡的哀傷。 為了寫好馬祖微電影劇本,夜裡我特別來到資料館取經。館內一如從前,影片與叢書都安靜陳列架上,熟悉的影帶放映區一樣未變,而館外的世界正快速流轉著。多年以前,我是這裡的常客,閒暇時間都泡在這小小的空間裡,貪婪的吸收我喜歡的電影中的一切。每次影片和書看累了,我會放鬆眼睛去散步。館外的餐廳、小吃店輪流光顧,浸淫資料館的時間久了,嚐鮮找吃食的範圍越走越遠,附近每一條路都有我的影子,大街小巷都走得非常嫻熟。繞逛一圈、嚐過美食後再回資料館看書、看影片,心裡充滿飽足的幸福感。 不變的資料館依舊維持手寫借書單、借好書後要在書末一張「到期單」蓋上還書日期戳記。周末夜,我這唯一的閱覽者,背包裡裝著新借的劇本,一如從前,我沿著熟悉的街道散步,那些翻新的店面,有光鮮的新式潮流門面,裡外都追逐新穎,連影子都閃著彩光。而我借閱的老劇本,裡面有美好的影像記憶,我翻閱時沾手的灰塵雖然讓我看見資料館的環境及設備未跟上潮流,但我得包容那資源不足的一面。就像我沿著老店的方向走,卻找不到原來熟悉的古早味,不得不放棄覓食的念頭一樣。 心裡馱著心事的我並不感覺到餓,但隱約有一種愁與慌鑽進來,當我捧讀劇本,那飄浮的心漸漸安定下來。熟悉的一部老片子,吸引我再回頭去看舊劇本,我發現自己的心一樣年輕、一樣懵懂、一樣敏感、一樣多情,這世界不會老得太快,因為有好電影陪伴我過日子。 兒童繪本也是一樣。已經完稿的十五幅圖文,我心裡想著它是否能以蠟筆再重畫另一種版本。創作世界讓人感覺痛的深淵,也是追求美的極致境界,我小小的創作嘗試無須遲疑或者掙扎,它可以靠激情直接撲向美感追逐。夜裡劇本看累了,我把其中一幅畫以蠟筆重畫一次,那小小的演練,不只是媒材與色彩的捕捉而已,也是在感應另一種滲入,測試自己創作的堅持與純粹度是否像老電影、老劇本一樣,經得起咀嚼、來回穿梭時光,那越久遠越古老的部分,正好催生現代新的動力。 我想,真誠面對生活及創作的人,並不會特別強調或者追逐個人風格、價值所在,以及藝術的水準恆定度,但很自然的會匯聚氣流,產生靈性地帶,以近乎宗教的神聖氣氛,與人交流及互動,進而產生更多的良性循環,連帶地內化一種純淨的生命態度,最後增進了創作的敏感度與責任感。 當心儀的繪本出版社一頁一頁和我討論如何修圖,我心裡既興奮又感動,畫中的主角亮晶晶的眼睛望著我,他也感受到一種成長的喜悅。當徐董、惠怡和我討論電影的相關事務時,我心中也是充滿昂揚的鬥志,那用心交流的時刻,尚未完成的部分也順利推展開新遠景,空白處也填入知識、視野、思想,心也變得特別柔軟,可以自由穿梭進入個場域,那是極微妙的一種氛圍,彷彿生命在寫頌詩,追逐著一生的純真圓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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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而遇的幾部老電影
一日,跟電話公司抱怨網路速度,對方說可以提供較大的頻寬試用,試用期後,若感覺滿意要繼續使用得多付費用。另外,願意提供幾個電影頻道免費試看。但幾次轉到這些電影台,不是影片過於老舊,就是內容無法吸引人,甚至還有黑白片,後來也就忘了這檔事。時光冉冉,試用期到了,打電話去取消這些頻道,服務人員說,願意再提供不同的電影頻道試看,就姑且再試之。 這回總算有讓人喜歡的影片。我沒刻意去查訪節目表,只是偶而坐在客廳沙發打開這些頻道,見到喜歡的就看,有時中途有事離開,往往一部電影只看後半段或其中一小段。這樣說來,這些頻道像似讓我觀賞電影預告片,值得一看的,我就上圖書館搜尋DVD,沒想到,想看的幾個片子都找到了。 中文片名叫《意外邊緣》的 In the bedroom,敘述一對夫婦Matt (湯姆威金森飾)和Ruth (西西史派克飾),他們年輕的兒子愛上了一位年紀較大且與丈夫婚姻出現問題的婦人。不幸地,兒子後來被婦人丈夫殺害。 一向平靜幸福的家庭,從沒想過生活會起這樣的大波瀾。這突如其來的悲劇,讓Ruth心中的憤懣、怨尤、咆哮、無處可訴的怒氣一股腦兒往Matt身上發洩。這一幕,當Ruth出外購物遇見兇手仍逍遙法外心中怒不可遏,回到家中與Matt的爭論最為精采,Ruth或沉默不語、或狂怒咆哮、或低吟哽咽……到彼此相互指責,互相撫慰……,表情、情緒、言語、聲調……發揮得淋漓盡致,兩人紮實的演技令人激賞。 《揮灑烈愛》(Frida)是女畫家芙烈達‧卡蘿(莎瑪海耶克飾)的傳記及與丈夫知名墨西哥壁畫家狄亞哥間愛恨交織的情史。芙烈達在一場車禍中嚴重受傷,身上多處骨骼斷裂,但她仍堅強地從事熱愛的繪畫。她的畫作真實表現自己,將流血、痛苦、哭泣、穿鐵衣支撐軀幹、身體的器官……赤裸裸地表現出來,畫面震撼人心,讓人不敢直視。 片中墨西哥文化、拉丁的浪漫歌舞、艷麗的色彩、芙烈達深具特色的服飾,是故事外迷人之處。 曾看過的 《長日將盡》 仍值得再看,由安東尼霍普金斯扮演富豪管家Stevens,是位一板一眼極度忠誠嚴謹的管家,從不輕易表露情感。女管家Kenton(艾瑪湯普遜飾)日久對他產生情愫,但Stevens卻完全無動於衷。最後一幕在滂沱大雨中,當兩人緊握的雙手鬆開離別那刻,依依的離情令人扼腕。 片中準備接待賓客的宴席長桌上,為求餐具擺放整齊劃一,特地以尺量度。雖只是一個鏡頭帶過,讓人印象深刻,顯露出上流社會的精緻與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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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醬油
打醬油有兩個意思,一個是指孩子很大了,可以幫著做家務,通常表示自己不再年輕。另一個是網路用語,指對公眾話題不關心,有「與我無關」的意思或「這事上頭罩著,我評論不得」之意,相當於「路過」。 衍生意,形容某人在工作崗位居於副職,而無實權,或者在其位而不謀其政,多作為自嘲。以上是我在「維基百科」上查到的定義。 最近不管是國內或國外都出了幾件大事。遠的是美國波士頓馬拉松的爆炸案,近點的新疆自治區發生49年來最大規模暴動事件,再近點,金門的幾起BOT案也在立法院、臉書上如火如荼的掀起論戰,以上幾起事件在全球、區域及地方上都算得上是受矚目案件,但深究而言,是更多對政府職能信心的下降,對政府施政充滿危機感。 民眾對政府職能的期待上,會因為大環境、競爭力,以及不同時期的功能需求而有所改變。因此,不管是全能政府、法治政府,還是福利政府,施政方向的偏頗勢所難免,「不信任」可能是公民對理性的民主參與公共政策融合度的綜合評價,也可能是民主不成熟的展現,或「人云亦云」,或樹立了崇高的道德標準,卻進行著低劣的政治操作。我們一直以為,民主是需要教育及培養的。「審議式的民主」固然是項指標,卻不代表可以不經由任何的努力就全然要求政府踐履,要求公民達標。政治成熟度絕不是一蹴可及的,如果我們不能打小樹立民主教育,建立正確的政治參與態度,便一味要求政府全然以民意為依歸,或實踐真實的人民當家作主,既不切實際,亦屬書空咄咄之舉。大陸的網路小說《官神》,便提出過這樣的例子。 「在中國南方一座城市,有一家電視臺在採訪過往的群眾時,請他談談對一件引起轟動的大事的看法,結果這位拖鞋短褲男士對此很是反感,不耐煩地說道,我就是出來打個醬油。什麼轟動的大事,關我屁事?」 現在的中國人正在追求更大的住房、更豪華的汽車,對於人權和民主的認識,還處於初級階段,你要是到中國百姓中間走一走,看一看,和他們講人權講民主,還不如送上一袋麵粉和一桶油來得實惠。在不瞭解百姓的基本需求之前就高談闊論人權,打醬油都會打到變質的醬油。 民主,就是人民當家作主。要求作主,就不能以「打醬油」的心理來面對重大的公共事務。我們經常嗟嘆民眾對公共事務冷漠,殊不知沈默的多數本就是民主社會的常態,德國傳播學者諾爾.紐曼(Noelle-Neumann)還因此提出了「沉默螺旋理論」。她發現,當人們覺得自己的想法與環境不同時,會產生一種趨的行為,而逐漸保持沉默,甚至放棄自己原本的想法,趨向主流意見。以台灣俚語來講,就是「西瓜偎大邊」。 如何讓政策主張成為「大邊的西瓜」,便是一種民主訓練與政治成熟的歷程。與其挖心掏肺的感嘆時不我予,不若去反思我們的民主有否從扎根處一步步的做起?就如世人對中國高舉民主人權大旗時,恐怕要先問問:你家的「醬油」幾元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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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的眼光
我聽過看過金門島上最會最能自助旅行者,莫過於董倫如。 他的自助旅行真是克勤克儉,省錢,但也費神費力累得要死,沒那種毅力的,半途就開始埋怨牢騷,說下次打死再也不跟,但他那種完全自助、抵死不悔的旅行方式,算是一個奇葩,一位異人。 他周遊列國,見多識廣,養成他老氣橫秋的自負,也塑造他教學活動創新的本事,往往金門農工的運動會,他帶領的班上總是花招百出的出場,叫人眼睛大亮,從心底噴出笑聲,大喊阿如怪胎! 我從前寒暑假也喜歡跟他出門,也經歷過很多新鮮事,幾個印象深刻的:在人聲車聲沸騰的新疆菜市,他蹲下身子隨手就拾掇沾滿灰塵的蕃茄,往褲子一抹,就吃將起來,我則在一旁觀察他會不會漏屎,不敢聽他的「吃土粉不會死,細菌才會死」;我們投宿廉價旅店,他只剩內褲,呼呼大睡在只用大刷子刷過不換床單的床鋪,我則合身包裹,擔心上一個客人有沒有皮膚病;半夜乘坐大巴,車子迴繞在青康藏高原,一路上半睡半醒擔心會不會突然有壞人襲擊。反正跟他自助旅行,可以深入遍覽當地風土人情,自由自在,與跟團被侍奉得像皇帝,是大異其趣的,讓人印象深刻到終生難忘。 我還記得有一年我們到新疆的博物館,看千年古屍的木乃伊,偌大的館舍、陰暗的燈光,沒有其他遊客,我們眼睛貼近玻璃櫃子,以最短的距離看那男男女女的木乃伊,有大人有小孩,有將軍有官婦,木乃伊的眼瞼指甲頭髮皮膚都還歷歷分明,甚至連他們生前是得過什麼病才死的,死的時候是幾歲,都在解說牌上清清楚楚,他們利用死人賺門票錢,賺得用心用功夫,實在叫人佩服。 我聽阿如說柬埔寨曾經經歷過共產黨的「殺戮戰場」,現在他們把堆積如山的骷顱頭,原地保存供人參觀,藉以教訓世人戰爭的可怕,又大發觀光財;又一連串說起印尼巴布亞新幾內亞的「燻屍」、信印度教的人民在恆河邊焚化遺體、中國貴州疊棺的洞葬、江西龍虎山的懸棺表演、埃及金字塔的木乃伊等等,他說許多國家的古墓都是著名景點,骨骸和遺物都是文化資產,也是吸金的觀光亮點,這些都不是談鬼說怪,而是當地的喪葬文化,且經過官方的保護與推廣,才讓世人更加認識這個國家。 文化的面向涵蓋人民的生活方式,宗教信仰,衣食穿著,房子建築,地表景觀等等,但如果聚焦縮影,一個地方的博物館就是代表就是精華,幾乎是很多旅行者最想去看的地方,如果它有夠厚實豐富的藏物,一定是「千夫所指,萬目注視」的所在,其經營當非易事,其藏物不怨多,只怨少,怨雜不知整理,堆積像倉庫,絕對不會有拒物收藏,讓寶貴文物流浪在外的。 前些日子一塊瓊林蔡氏先人墓誌銘出土,我觀其年代是明崇禎元年(1628年)銘刻,距今已有385年的歷史,墓邸主人是瓊林蔡氏先人邑庠生蔡荊玉,墓誌凡976字,銘刻內容舉凡當時的社會民情風俗、家族譜系、文章書法、銘刻工藝等都可窺知一二,實在是一塊值得收藏的古文物,瓊林蔡氏族人揚稱要上書總統府,或說要送給台灣博物館收藏。我則想起民國48年古崗的明魯王墓出土後,壙中墓誌銘據聞至今仍被留置在國立歷史博物館,就覺得可惜,豈可再重蹈覆轍。 我認為,不能說金門是一個有文化的地方,但要看金門的文物,卻要到別人的地方去;而文物的價值哪裡是故宮級的金銀財寶才是,我們應該有屬於金門的東西才是;至於文物,那個不是留有先人的手漬,如果都以民俗忌諱來談,那整理秦皇兵馬塚陶俑的人豈不都要鬼魂附身;金門沒有這些常民文物的東西,要說金門代有才人,實在叫人難以相信;尤其對一個旅行者來說,沒有一些夠悠久歷史、可以講述故事的東西,要怎樣叫他們駐足腳步,下次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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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Vagas賭城系列之二
CASINO裡的兔女郎 「Cocktail。」一身泳裝打扮的Bunny girl,如兔子一般快速穿梭在各種電玩或賭具之間,「Cocktail…」口中像機槍掃射般不停的叫喊著。 起初,你被這樣的裝扮嚇的不知要把眼睛放在哪裡?漸漸的你離開了第一次上靶場的恐慌,你習慣了,慢慢的知道瞄準,知道望向她穿著黑色褲襪的下身,還有上身。下身不止有泳褲一般的褲子,褲外還別上了一朵大大同色系的花瓣,幾乎把整個臀部都遮蔽了起來;上半身幾乎是半裸的,酥胸像兩顆球,白色的。最後;終於具焦,在這些酥胸前的托盤上。 托盤上有客人點叫的各式含酒精或不含酒精的軟式飲料,最顯眼的是托盤的最前方,放置了一個小盒,盒子裡面插著一些特意整理拉直又豎起的紙鈔,像許多根莖植物束在一起的綠色盆栽。 賭場裡,所有的飲料都是免費供應;你只須付些小費,就可以不必移動半步,在座位上,就拿到你點要的飲料。據說那些女郎的基本薪資不高,真正的收入多半靠這些小費。 你終於瞭解,為何要叫兔女郎,為何要快步如飛;她們不靠賭維生,只藉著遞送飲料賺錢,那些小費就是她們的紅蘿蔔。走過幾家賭場,裡面遞送Cocktail的女子,雖非一律兔女郎的標準妝扮,有些經過改革、經過變裝,但清涼無比仍是標準。 你上網查了資料,知道Bunny girl 是由Playboy club為濫觴。但賭場與CLUB到底不同,賭客與PLAYBOY也相異其趣;卻都與曖昧的性有了連接。 紙醉金迷之外的街景 離開了叢立的飯店賭場之後,在人行道上,你總會看到有人行走,步履不踉蹌,衣著不藍褸,神色也還自在的手上拿個紙板;卻都以紅綠燈為中心的一、二十公尺的距離內游走。 居住在拉斯維加斯超過20年的友人像導遊,解釋著那是遊民是街友,多半是外州來的美國人,輸個精光,回不了家,成了會遭警察取締的遊民。語氣裡沒有哀憐、沒有驚異;就像說著遠方發生的故事。 在紅燈前停下,你終於看清了手持的紙板上有兩道折痕,可以折疊為一小塊,輕易的藏入衣胸內,或是拿出攤平,成為一塊大字報。上面分三行寫著:HOMELESS /HUNGRY/ PLEASE HELP ME。 果真是遊民,是奇景,這樣的奇景也在賭城最熱鬧的STRIP區也上演著,人來人往的天橋上,你目睹一男一女的遊民各蹲跼在橋廁的兩邊,連大字報都免了,膝蓋前就是一頂帽子,帽內有一兩枚硬幣,乞討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男子低著頭,你無法看清面貌。卻與女子十足的打了一個照面,四十餘歲的樣子,藍眼下浮著兩片眼袋,眼中漾著癡迷賭客慣見的茫然與閃爍,高挺的鼻梁在蕭瑟的臉龐上;應該,或說曾是個美人。但淪落至此,不僅是美人遲暮的悲哀,更有自作孽的下場! 「近年來在街頭出現的遊民,都是白人。」友人未帶批評的平靜述說著:「在賭城,只要肯做,沒有找不到事的人。」讓你想到在台灣的街道,尤其是在接近紅綠燈的地段,那些穿梭在車陣揚起的廢氣與煙塵中賣蘭花的小販,竟是那樣的敬業努力與任命。 賣場前也偶有遊民,隨機走動著,趨向可能給錢的人們,開口。你不習慣這樣的場景,閃了開去;旁邊的友人,卻沒躲開,給了錢。你假裝沒看到這幕。 事後,你悄聲的問收入並不豐厚的友人,「為什麼要給錢呢?你看他們年輕,又好手好腳的。」友人遲疑了半天,才說「自己的兒子流浪在外,多年沒聯絡了;給遊民錢,大概就像給自己兒子吧!」 你有些懂,又有些不懂;默默地沒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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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往事說文壇
去年七月,余光中來金講演,文化局聽講人不少,購書請余簽名的場面也頗為熱鬧。余妻范我存女士隨行,我趨前致意,說我是其女珊珊等人四十年前就讀光仁中學的學長,並說了些八卦往事,她及友人在旁聽聞,感到有趣又詫異,說這些是她未曾知曉的。 民國六十二我讀光仁高中高三,同班盧同學英文成績與我一樣不甚了了,然而唱起英文歌曲呱呱叫,他與當時廣播電台西洋歌曲主持人余光(與余光中一字之差),甚為熟稔。班上同學好此道者自組樂團,於學校園遊會時,將教室改裝成演奏會場,高唱熱門歌曲;欲欣賞者須買票入場,盧同學是主唱,聲音優美。余家有女初長成,就讀同校初中,也進場聆聽。盧心情特別好,看見伊人姍姍前來,還特別致詞歡迎,並送她一顆大蘋果,女孩捧在手上,心情愉悅。 之後,我入東海大學,某夜余光中來校演講,在此之前,我曾見余主持中視「世界之窗」節目,余先生端坐椅上,面無表情講述,當時我年輕無知,感覺無趣。但此番住校無聊,信步前往,但見銘賢堂內座無虛席,余講什麼題目,我忘了,只記得余氏當天演講又吟詩,以中文為主,偶有外國詞語。余春秋鼎盛,吟誦其詩,詩的節奏快慢及押韻,都恰到好處,觀眾不時給予掌聲。他個子不高,但詩文氣勢盛大雄渾。講畢有外文系魏講師提問:「余先生,為何你的詩中喜歡用七這個字?」余光中不急不徐回答說:「那只是一個偶然!」 民國六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中央日報副刊,登了篇〈父親素描〉,盧美光憶寫其父盧光舜(外科名醫曾任榮總副院長),說其父當年關心子女青春期的小故事,說其弟(即我盧同學)在高中時期認識了某人的兩位女兒,回家時常談到那位姐姐如何,妹妹又是如何,盧父記不清她倆名字,便取她倆名字諧音,姊姊取名「酸酸」,妹妹取名「臭臭」,以此說笑……。之後,其弟談到她們時,也忍不住會笑了起來,不再苦哈哈的只是單戀。 友人說范女士曾解說余光中與陳映真之往事,友人詢我知否?我說此事在陳芳明書《鞭傷之島》(自立報系 民國七十八年出版)的〈死滅的,以及從未誕生的〉長文中有提到,說鄉土文學論戰時,余光中發表〈狼來了〉,呼籲當權者必須「抓頭」,使文學巷戰聞到了血腥氣息。陳芳明當年留美,收到余光中寄自香港的一封長信,並附寄了幾份影印文件,……余光中特別以紅筆加上眉批,並用中英對照的考據方法,指出陳映真引述馬克思之處。余光中倡言的「抓頭」,帶給陳芳明無比的震撼。 余說要「抓頭」,文壇的看法紛歧,日後,有些人對余光中有負面的看法。十幾年後,陳芳明寫〈古典降臨的城市〉(此文刊於《印刻文學生活誌》2007年4月,也收於《昨夜雪深幾許》一書中),陳寫道:「余光中的觀點,事後證實是正確的。余光中的用詞誠然過於猛烈,但陳映真的信仰與行動卻吻合〈狼來了〉一文的描述。我只是無法苟同『抓頭』的提議,否則陳映真的馬克斯主義及其中共的立場還需要懷疑嗎?」 陳映真和余光中,是很多人喜愛甚至崇拜的作家,陳芳明自言在蒼白無助的大學生時期,陳映真和余光中「他們像極暗夜裡的兩盞車燈,在顛簸的旅途為我開路。」 近日,陳芳明來金演講,我好奇問他,成大歷研所陳明成,2002年為何寫《陳芳明現象及其國族認同研究》此碩士論文,而且又是由陳之好友林瑞明指導,陳答覆,殆因他不贊成河洛文化獨大吧!然事後有關人士均曾向他致歉。林瑞明(筆名林梵),是詩人兼學者,研究台灣文學有卓越成績。余光中、陳映真、陳芳明等名家,是文學殿堂的巨人,也是雄辯滔滔,下筆萬言的大學者,三人著作在華語文壇,皆享有崇高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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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進出的濃與淡
整個三月我每天都忙碌異常,常忙到半夜才上床,鬧鐘一響,立即又跳下床展開新的一天。我發現自由業者其實一點也不自由,總是被時間追著跑,跑不動時還得天天去游泳,鍛鍊好體能才能熬夜工作。 對季節及節慶敏感的我,發現濃與淡自在心中,三月裡我徜徉在馬祖繪本、微電影、詩與畫之間。為了能穿梭多元創作,我保持純善靈動的一面鏡子,將心貼附其上,不讓塵埃沾染。當繽紛多彩與潛藏內斂俱存一個小宇宙時,有家人進出的世界也一片祥和。 淡淡三月天,哥、嫂從零度下的美國密西根州返台,中途轉機困在遭強風襲擊的日本成田機場,父親機場來回奔波了兩天才接到人。兩周的假期吃吃喝喝,我生活的放鬆調劑是做菜,從西班牙海鮮燴飯出場,每天展開不同的菜色。午、晚餐之間,爸、媽鎖定電視的動物星球頻道,哥哥、千羽和我三台筆電各據一角、穿梭無線網路世界,偶爾交流分享一些資訊。包括千羽的哥哥從法國捎來的哲學課程分享,尼采的「道德系譜學」、德希達的「藝術中的真理」、哈伯瑪斯的「溝通理性與教育」等我都很陌生,只好啃啊啃,淺嚐一點淡淡三月天滋味。而親情是濃郁的,弟弟從加州來信說,他三月下旬要帶kyle從美國加州返台,他的航程可以直飛,十三個小時就能飛抵台北。不用擔心像哥、嫂一樣,在成田機場地板睡一夜,那一夜已近凌晨,我還接到哥從成田機場打來數通電話,說飛航安排一直變化,旅客都困在機場進出不得,而父親在機場苦等、接不到人。嫂嫂後來對我說,在航班變化中旅客並未被告知,大家都一頭霧水的苦等,我哥一直找管道溝通並抗議,而航空公司卻表明因天候因素不予處理。確定只能在成田機場地板睡一夜時,我哥便忙著找礦泉水、發餅乾給落難者,一位要返台的阿婆,亦步亦趨的跟著我哥,片刻也不敢稍離,因為擔心隔日的航程再生變化。而我哥在機場為同班機的旅客奔忙了一夜都沒睡。 人在異地,最能感受人情滋味,機場、碼頭、火車站的繁忙與疲憊,總把旅客的處境鮮明呈現。返台後哥並未對機場受困事件多說什麼,但強調面對不合理、不妥當的處理事件時,應該立即提出抗議並申訴。嫂嫂的描述讓我們知道哥盡力了,也妥適協助了一些落難機場的人。 每次走在不同的路上,我都會思考、感受創作與生活的密切關係。我發現過去因敏感而脆弱的自己,因了悟一些事而變得堅強了。最近回爸媽家,我喜歡走一半的路,再搭一半的公交車,那騎自行車不需花一刻鐘的路程,我像旅行一樣來回、變換不同的走法。而左看右看、觀察發現的故事,它們常常溜進我的詩與畫,包括劇本也得靠它來滋潤書寫。當哥、嫂把ipad裡的歐洲旅行照片與家人分享時,我發現我們心中都有另一個世界、另一個宇宙星球在運轉,當我選擇走一半的路,再搭一半的公交車回爸媽家時,它們一樣運轉著,帶我走進一個沒有距離的機場、碼頭與火車站。 三月進出的濃與淡,盡在胸臆。在無線網路穿梭中,世界可以小如鴿卵握在掌中,我滑動著哥送我的無線滑鼠,繼續搜尋我嚮往的世界。創作最迷人的地方在那濃與淡的掌握與拿捏,詩的色彩、繪本的童趣、微電影的劇情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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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和美的對話─論行銷金門
上個禮拜忙著協助泉州佳音聖樂團蒞金的表演事宜,又遇到素所敬仰的地區書畫大家,也是我南師學長的洪明燦老師辦「平生寄懷」書畫展,相聚在同樣的空間-文化局,不同的藝術樣態和呈現方式,不同的文化背景,但卻也產生了等量的感懷和心靈悸動。 泉州佳音聖樂團是由一群泉州基督教會的牧師傳道和信徒以及一群熱愛音樂的慕道友組成,在中國基督教界實屬首創。雖成立才不到四年,然而其樂團的發展方向是選用教會信徒熟悉的聖歌和家喻戶曉的名曲作為演奏曲目,諸如:「奇異恩典」、「平安夜」、「望春風」和「台灣寶島」等,再以多種樂器(絃樂、管樂、國樂、聲樂和電音等)體現感情,令人倍感親切驚艷。短短四年間,該團已巡迴大陸各地教會演出四十五場;出訪地點涵蓋廈門、福州、汕頭、寧波、南京、合肥、澳門、香港等十九個大小城鎮。該團成立宗旨,在推動了各地教會的聖樂,也強調以健康音樂服務社會,滿足群眾文化生活的需要。音樂能夠溝通和傳遞感情就是成功,佳音聖樂團之所以廣受聽眾歡迎,其奧秘就在於此。 聆賞佳音聖樂團的演出,雖然管樂部分不盡理想,但其絃樂部分根底厚實,成為樂團主軸,故其抒情婉約的曲調也就可以表露無遺,產生深沈的感染力,此外聖樂團蒞金演出也不忘以音樂行銷泉州,如:「藍藍泉州彎」,把泉州勝景戴雲山、海上絲路、金門酒醇、永春甘甜、德化瓷美、安溪茶香和泉州的蜿蜒海岸線、點點風帆和燦爛輝煌的古文明等都載入曲中,作了最佳的置入性行銷,連金門高粱酒都沾光了。會中始終專注聆賞的吳副縣長提及:金門好像較缺乏本土音樂家作的音樂作品,不若一曲「外婆的澎湖灣」唱紅了澎湖;我也深有同感,其實金門在軍管時代不乏台灣的作曲家寫了不少激勵士氣,歌頌國軍英勇作戰、保家衛國,慷慨激昂和氣勢磅礡的歌曲;但那些歌曲已不符合現在行銷金門觀光和文化所需。較近的縣籍音樂家李子恆所作的「番薯情」和台灣名指揮郭孟雍老師所作的「來去金門」等,都具「金味」,可都是叫好不叫座,沒有唱紅,究其原因,應該是歌曲的呈現方式太單一,如果這些曲子有獨唱、合唱、二重唱、國樂、管樂、交響樂、南管、甚至卡拉OK和電音等不同的演唱奏版本,只要曲子編得好聽,再多請夠份量的歌手和樂團演出和錄製專輯,這些歌曲不紅也難。 再看洪明燦學長的平生寄懷個展,睽違十一年再次將嘔心瀝血和躍進提昇的作品展出,從中可看出洪學長在書法上的全方位發展和意境的提昇,已到了文字藝術化的極致;而其揉合書畫筆意以及獨鍾金門碉堡和海岸寫意的獨特畫風,展現了金門文風鼎盛的文人氣息,更呈現了金門豐富的軍事遺跡、海島自然生態景觀、閩南傳統建築等豐沛的文化樣貌和活力,金門要發展觀光和申請世遺,這不也是最具吸引力的軟件嗎?我特別與洪學長提到如果能把展現某些碉堡和景點的畫作版權賣給企業界,製作成T恤和相關產品,無論官方或民間就在景點內附設立藝品展售處,相信一定可讓金門的觀光更有收益。 金門的觀光不能再只是賣高粱酒、賣特產、看景點;應進一步能賣風景、賣文化、賣故事和賣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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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頭聯外道路工程的省思
最近水頭商港聯外道路的工程施作,引發破壞生態環境爭議,不斷攻佔媒體版面,甚至有「浯江守護聯盟」也順勢大力鼓吹搶救浯江溪,彷彿認為此一工程施作不但會破壞該濕地動、植物的生存環境,甚至連浯江溪母親河也會因而窒息,故而主張廢棄此一工程施作,其抗爭之激烈程度,與臺灣類似議題之抗爭,已不相上下,其間還一度因縣長的「口頭禪」問題,而把焦點整個模糊掉。 平心而論,本案若真是像羅德水兄日前所說的「正是經濟建設與環境保護的典型爭議事件,其間隱隱成形的公民力量更是觀察金門公民社會後續發展的重要指標。」自然是值得慶幸,但是筆者更擔心的是臺灣那種無休無止、魚死網破式的抗爭手法,被複製到金門來,甚至出現不肖的「環保蟑螂」,假借環保謀求一己之私,那就不是金門之福了。 大體說來,金門的公路密度雖高,但大都不夠寬,大部分是兩線道,頂多四線道,別說跟大陸比,就是跟台灣比也是遠遠不足,臺灣近來所修建的「生活圈道路」,路寬幾乎都訂為50米,六線道,中央有行人島,兩邊各有行道樹,行道樹外還有腳踏車道及人行道。交通乃實業之母,金門因地緣優勢,在兩岸大和解的態勢下,未來利用小三通來往兩岸或來金旅遊者,將會持續走高,因此如何打通這輸運上的任督二脈,以促進經濟成長,自然是縣府念茲在茲之事,水頭商港聯外道路即是此一背景下的交通建設,筆者比較關切的是該聯外道路如果不經夏墅,替代方案是什麼?會不會衍生出其他問題?筆者有注意到,水頭聯外道路的長度不過1.9公里,有截彎取直的味道,將大幅縮短後浦城區與水頭商港的距離,有助於促成兩地的同城化。 至於從事生態保育者也應知道,大地環境是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之中的,所以有滄海化桑田之說,而物種為追求生存,本身就具備某種適應環境的能力,本案所涉及的保育動物如鱟和水獺,前者乃泥盆紀時代的生物,走過大滅絕,撐過冰河期仍能存活下來,證明其適應環境的能力極強,區區工程未必難為得了牠;至於後者的生存危機主要來自工業汙染及人類濫捕,本案非上述情況,工程進行只會短暫破壞其棲息地,並非致命的,水獺自會暫時移居他處應變,待工程結束,棲息地復原後再遷回來。換言之,其間有極大的妥協空間,並非零合遊戲。 至盼此次公民運動能讓金門開始探索經濟開發與環境保護之間的平衡點,筆者認為聰明的金門人,必然可以讓魚與熊掌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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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高粱酒之我是歌手
你知道近期兩岸三地、華人地區最夯的產品是什麼嗎?如果說是「立白洗衣液」相信沒有人會否定,因為它所冠名贊助的湖南衛視「我是歌手」綜藝節目創下形成超大旋風,而且還續在醱酵,身為金門人的筆者不禁要想,如果那是「金門高粱酒」那該有多好。 上周五的黃金時段,東森新聞台「關鍵報告」的姚寶傑、中天新聞台「新聞龍捲風」的戴立綱二人退位、媒體名嘴全數公休,因為海峽彼岸的「我是歌手」正在進行總決賽的現場演出,單純的演唱競技完全取代了時事政治口水,因為收視率高低是最高指導原則,所以有電視台還以幾近全程轉播方式,讓國內觀眾可以第一時間掌握比賽實況。 讀者們還在因林志炫、楊宗緯等人未能奪冠而惋惜嗎?因為有台灣歌手的加入,再加上製作單位的用心、不計代價的重金投入與情感堆疊、細節操作,讓此一節目變得不再尋常,隔海的台灣觀眾則因為有「YouTube」等網路媒體的快速傳遞而跟著瘋狂。 金酒公司雖為國內白酒第一品牌,但多年來中國大陸市場的業績並不亮麗,主因就是廣告效果不彰與假酒、仿冒酒充斥;如果金酒能在參照「立白洗衣液」的做法,找到可以冠名贊助的節目標的,其效果雖不敢說立竿見影,但肯定因此聲名大噪。 近幾年,金酒公司透過贊助國內職籃、職棒,還找來台語天后江蕙代言,屢屢創造話題,廣告策略讓人耳目一新。面臨國內其他品牌白酒競爭,始終還能保有一哥地位、業績逐年穩步成長,但廈門分公司則始終未如預期。 「YouTube」、「Facebook」與微博等社群網站的效用大到驚人,政治人物與公務部門絕對不可等閒視之,標榜企業經營的廈門分公司更要以全新的思維來面對,透過更靈活的行銷理念來佈局大陸市場,更何況此一管道還可能因收視率高而紅回台灣及其他華人市場。 礙於相關法令規定,國內同類型節目並不能採取「冠名贊助」的方式進行,但在大陸卻是合法的;廈門分公司佔有地利之便,又有現實上的需求,因此筆者大膽建議該公司比照「立白洗衣液」模式,期望藉此順利敲開「登陸」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