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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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事文創工作﹐要顧身心
今年初某位不得志的藝人,懷疑到南韓發展的未成年台灣藝人政治傾向,害這位未成年藝人被部分網友濫罵,內心壓力太大甚至傳出住院調養消息。 這讓筆者想起,前年美國喜劇演員羅賓‧威廉斯,疑似憂鬱症自殺;台灣演員柯震東、日本歌手飛鳥涼吸毒。為何不少文創工作者的身心出問題? 原因很簡單,就像《敏感元素》這本書所說,不少文創工作者有敏感特質,有助觀察生活事物找點子,讓作品品質更細緻,但內心因此更能感覺負面事件影響。 像是很多文創工作者成名前,常被退稿、沒得到表現機會,還得面對親友懷疑興趣能當職業嗎?甚至不准從事文創工作,會覺得痛苦。 尤其看其他同年紀文創工作者,成就特別高,對此羨慕且嫉妒,痛恨以前本身為何不努力、運氣比較差,甚至懷疑本身能力不夠,出現負面行為、言論,讓一般民眾認為文創工作者的個性很怪。 即使作品順利發表、得到表現機會,收入得依合約、民眾喜愛程度決定,比其他行業不穩影響生存;成名後面對支持者、媒體強烈關注,生活型態可能因此大幅調整,卻沒辦法很快調適,會成為壓力來源。 加上部分文創工作者聽信,只要吸菸、喝酒、吸毒,就能找到點子、減輕壓力,且較有文創工作者的樣子,結果影響身體、財務狀況甚至職涯。 不過從事文創工作,仍有其他適當方式減少內心壓力,確保生活品質,像是《創作,是心靈療癒的旅程》及《創作,怎麼搞的》書本,分享如何調適身心、控制焦慮,進而輕鬆得到創意的方法。 如有菸癮,董氏基金會及部分醫院提供戒菸服務;如有酒癮,台灣也有戒酒無名會提供協助;如有毒癮,可打戒毒成功專線請求協助;內心壓力大到受不了,還可打張老師專線、生命線、自殺防治專線求助;如有其他社福服務需求,可打1957福利諮詢專線問。 畢竟知名華語歌手王力宏成名前,家人卻以太多歌手有毒癮理由,曾反對他當歌手,所以為改善民眾對文創工作者的印象,及本身的健康,從事文創工作,要懂得顧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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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
這一次我終於認知到妳是我的曾經,我狠狠地劈開回憶,妳卻只是無形色、無香味、無觸感的曾經,獨留我在回憶裡追尋妳的形色、妳的香味、妳的觸感,妳已無喜、無怒、無哀、無樂,只有我在追憶和妳的喜、怒、哀、樂。 我想遁入無意識界,無奈資質駑鈍的我尚被貪、嗔、癡所羈絆,煩惱未盡,我仍心中對妳有所罣礙,心中對於失去妳仍有恐怖,我渴望和妳在一起的生活,期望能見到妳的時候,雖有樂,但畢竟是苦,是不圓滿的,因我仍無法明白自我,無法認識真實,僅有想和妳在一起的愚痴。 然妳已解脫,已達涅槃,一切煩惱都已止息,我此刻正在修道,在妳給我的曾經中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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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的心事
抹了薄鹽心事,微焦 烘焙秋蟬夏聲清澈 寄放靈魂品嚐複方遺頁的細訴 遠景白雲騰滾山稜一頭亂髮 …… 我偷偷撒了點檸檬酸的散句 抽象天空皺著眉 告訴整座城市思念的滋味 於是貫穿的陽光惆悵 染色後的夜如何冷清以一杯 碳燒烏龍殺過 這秋的孤單 (稿費捐大同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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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心裡常住別人
朋友失去至親,這幾年他常書寫家族故事,猜測他守喪期哀慟逾常,不敢打擾。直到過完七七,無意中的聯繫,他傳來以下字句: 「愛一個人是,心裡常住別人。住著子女、親友,以及不認識但受苦受難的。菩提難開。它是漸漸離開了自己,再回到自己。」 深夜中,手機螢幕閃著亮光,我望文字,文字望我,許久,我終棄甲繳械,兩行清淚遽然滑落。黑暗中,無邊無際的沉靜籠罩著,不解字裡行意之威力,如此雷霆萬鈞,襲擊而來。 黑夜仍靜默,無邊無際。日子如風似的流淌,偶而送來焚風,逼人至牆角做困鬥獸,猛獸在籠內頭撞腳踢,僅是一個理由─「心裡常住了很多人,且掙脫不了。」他的話語,彷彿是一道自遠方傳來的空谷聲音,滾滾紅塵中的我,聽進了。茅塞頓開。 「這是你存在的價值。」最親近的人淡淡地補上這句。是的,如果心裡住了很多人,帶來很多事,只因他們需要你。你樂於學習修補這心裡的房屋,讓它更牢固。 一個高大的身影掠過眼前,站在燈光耀眼的舞台上,單手斜插在側邊褲袋,酷酷的、嚴肅的一張臉,流利的英文演說,台下個個全神貫注傾耳聆聽。完畢,台下爆出如雷的掌聲。他就是A,來自莫三鼻克。 莫三鼻克在那裡?不由得想起那個落日紅霞的黃昏,在名喚「馬布多」的城市。葡萄牙風味木造的火車站,無人來人往的喧囂,大廳外的騎樓一條長板凳,戴著鴨舌帽的老人,佈滿風霜的臉上,像一幅安靜無聲的風景,嵌在心裡。 每次與人分享非洲旅外的人文書寫,總不期然的想起濱臨印度洋、風情萬種的這家旅店。號稱是一顆鑲在皇冠上的閃亮珠寶,歐式古典建築,傲然矗立。穿過吊燈垂懸、拱門圓窗,曲折迴廊,出室外,一瞬間,只見海闊天寬,一泓蔚藍迎面而來。 哦!與印度洋撞個滿懷。 總是要依依不捨地目送汪洋海水,踩著石階遁入地底,入了房間,推開窗戶,真叫人驚喜的是汪汪海水岩石近在眼前,好像隨手可拾。哎!此情此景,彷彿叫人人生就此停泊算了,說行商就太俗氣。 那是2011邂逅的波拉納薩勒納飯店 (馬布多) Polana Serena Hotel。它位於莫三鼻克的馬布多,一見鍾情似的令人驚豔。尤其我喜愛的英國喜劇演員豆豆先生(Rowan Atkinson)主演的《凸搥特派員2:二度出包》即是在此取景,觀賞特片更有親切感。隔日離境至約翰尼斯堡,與朋友在街心喝著清冽的白酒,配著莫三鼻克的生蠔,聊著莫國的種種,彷彿一離開情人就開始想念了。 認識A是在去莫三鼻克稍早些,他是莫國派駐台灣的商務代表兼地下大使。那時他剛到任,菜鳥一個,但是年輕有為,頂著荷蘭法學博士頭銜,思想開放,有謀略。我們國經協會一行人一趟非洲蠻荒之旅,跑了茅利坦尼亞、布吉納法索等沙漠不毛之地,他也來了。他的說辭是想看看台灣的廠商在非洲各國做什麼? 一路相處,我漸漸地了解他的世界,他為我勾勒了台商華人在非洲的種種身影。一個台灣囝仔,幼時還來不及識字中文母語,就隨離異的單親媽媽移民至南非,輾轉在莫三鼻克落地生根。孤兒寡母在異地討生活,辛苦不在話下,所幸單親媽媽後來碰到溫厚的印度繼父,有了幸福的第二春。 「我的印度繼父從小待我很好,尤其很是注重我的教育。」A帶著感恩的口吻,為我們回憶他的成長歲月。值得一提的是,當他回台就職,台中年邁的祖父母的照顧,是他公職之餘,責無旁貸的工作。 三年來,A竭盡心力把台灣民生工業引進莫三鼻克,鼓勵台商進駐投資設廠;另一方面把莫三鼻克豐富的海產資源推廣到遠東亞洲來,帶領台商實地考察與投資養殖,雙邊貿易數字不斷翻新。前不久,A在台三年工作成績斐然的慶祝酒會上,來自四面八方的政經人士,見證了這歷史性的一刻,共同為他慶賀。 彷彿是上天派來的天使,傳播福音。在熱鬧的酒會上,A的頂頭上司-L,莫三鼻克經濟部投資部長,也在舞台上陳述他的理念。他說當今的渾沌世界,非洲不斷的發生內戰、衝突、恐怖、動盪不安,全是人與人之間無法彼此信任、互相猜忌與爭奪,如果每人都能站在對方立場為他人著想,進而相親相愛,相信這些紛爭消彌於無形。在台灣,他說他感受到台灣的美好文化,能攜手合作,創造榮景。 我明白,從他的演說裡,感受一股美好的文化精神,那是從上到下匯集一股無形的力道,這力道使揮棒一擊時能又準又銳,就像A三年來完美的演出。因為商界中,從來沒有看過任何非洲國家能夠在一個富麗堂皇的星級飯店,盛大的昭告世人,他們理想與抱負的遠大,且以如此溫暖與人文的方式演出。 那晚,我見證到了。我想,來自莫三鼻克的A,他的心裡面,常住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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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札記】(三則)拐杖.人生.天地
試說與拐杖結緣 在年輕時代的我,看到人家拿拐杖覺得好奇,可是,萬萬沒想到,到老年竟然不明不白被鄰居青年的轎車,從腰部撞倒在地,人被夾在兩車之間,動彈不得,所幸有貴人(路人),用力拉我一把,才能脫險得救,現在想起來,我的老命就是他救出來的,在此,我要深深表示萬分的謝意。 一○四年十一月四號出這次車禍,三天後後遺症才出現,腰挺不起來,不能走路,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赴金門縣立醫院外科門診,X光片顯示,腰部一大片漆黑(可能是淤血),主治醫師即開診斷證明,當天就去榮民服務處,領了一把拐杖,從此,我和它結下了不解之緣。 回憶,當時車禍的現場,姑且不說誰是誰非,基於鄰居多年的情誼,寧可自己受苦,放他一馬了事,機車行的人(可能是老闆),問我怎麼辦?我說:他是我們的老鄰居,放他走算了,因此,沒有叫警察到現場來照相、做筆錄,否則,後果如何收場?只有老天爺才能知道;最近,我寫了兩篇小文章,一篇是「人生變化無常」,已蒙金門日報浯江副刊刊出,另一篇則是「生命艱苦的遭遇」,已投稿,可能正在審查中;我總覺得,一個人的一生,生命存在幸與不幸、有宿命也有使命,很難預測得到,所以,當你活在人世間的時候,應該盡量去多做好事、多積功德,永遠做一個光明正大的好人。老天爺在冥冥之中一定會給你福報的。 現在,再來回想,在二十多年前,我在南門小店門口的空地上,置放三個舉重(即輕、中、重三級),中量級我可以越頭全舉舉三下,而今卻走動困難,更奇怪的是,三個舉重都被人偷走了,何許人物?至今仍然不得而知;最大不幸的是,而今卻不明不白淪為「拐杖族」,老天爺有眼,我一生光明磊落處世做人,為何有這種結局,豈能不令人感到不平、與痛苦萬分呢? 只有設法改變心境,如今我現在手邊的這把拐杖,有此機會結緣,白天晚上手都離不了拐杖,缺少它,就好像是少了一隻腳,所以更該跟它一起和平共存、好好使用,這可真是很大的心志的磨練;為今之計,只有「勤做復健」;正所謂「拳怕少壯武怕勤」,我要以此堅決的毅力來奮戰到底,誓不放棄、認輸,來吧!試把這艱苦的遭遇當作是自己神聖的「使命」來對決,就是因為辛苦、艱難,才要下定決心更明確的前進。該來的就來,我不能逃避,只是另一方面,還望老天爺開眼,多多保佑,看在我的這分毅力、決心,讓我可因此得到成長也能扭轉乾坤、打開僵局,還我健康的腰,讓我把拐杖放到一邊去,留作紀念。加油吧!既是有緣,何不來把這惡緣轉變為善緣,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人生之路勇敢向前行 人之一生,誰也無法預測得到,你的命運到底會有什麼結果,當你活在人世間的時候,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問題,這就是人類最渺小的地方。 就以我自己來說吧,我想以輕描淡寫的方式,來談一談它,先說軍管時期,因為我是第一排排長,各種軍事大演習,都是第一排優先開始,怪就怪在大演習都是輪到我們這一排;民國五十四年老美大閱兵後,點頭同意可以「反攻大陸」,恰巧又輪到我們這一排,接著民國五十六年到金門來大演習也是我們這一排,部隊駐紮昔果山一帶,一住就是兩年,那時候老總統準備突襲大陸;隔海辦考績,升遷都沒有機會,輪不到我,外人都形容我是外交排長。 第二階段退伍後,有幸擔任自衛總隊的後勤官,與師級後勤官相等;最困難的是,好景不常;民國八十一年十一月終止戰地政務實驗,首先就裁撤自衛總隊,那麼多的武器、彈藥、裝備,限期悉數收繳,可說是一個頭兩個大,簡單地跳過來說,圓滿達成艱巨的任務,深得各級長官的好評。 爾後榮陞農試所行政課長,經管裝備料帳、油料、農藥等複雜問題,又是一大挑戰;從以上略舉大端,好像是老天爺有意,要來考驗我的所作所為。 雖然,以上所說的都是點滴回味,但是,在整個人生過程中,我最大的信心,一個人遇到任何困難的問題,信心和毅力十分重要,只要你肯細心面對現實的實際問題,多多運用「腦力激盪」,不怕苦不怕難,任何問題都會迎刃而解,而人生之路,變得又寬又廣,勝利之光,普照四面八方;勇敢努力向前行,一定會勝利在握的。 試說天地不老論 憑我一個小小的人物,竟敢嘗試來談論天地不老的問題,這實在是初生之犢不畏虎;現在就讓我以客觀的方式把它表達出來,這可能會讓人懷疑說離奇妙論也說不定。 不老,我認為就是永遠不變,但是,變得最多的,反而是天地間的人類;譬如:人的誕生,這難道是天上撒下來的種子,拿它來說,天地到底老不老,這是複雜的問題;我們看吧,天地山河,海洋、日、月、星、雲霞有規律的變化,把它說成是天地變老的替身,這又為何不可呢?從這點說來,天老和地老不像和人類一樣,一看便知,老與不老雖然不像人類一樣,說來說去反而更複雜了,鳥唱歌、魚游水,這不是老,而是新生的創新,沒有人破得了的,這是什麼道理,說明白些,這象徵人類文明的變化,我把它歸納起來說,天和地千年萬世都會存在的,但它軀殼的變化,人類很難探測得到的,天地和人類一樣,也會有咆哮發怒的階段;天地最偉大的,是隨歲月而產生各類優秀的人才,造福人類,恩恩相報,而絕不是恨恨相對;像山河怒號,海水滿潮倒灌,會把人搞得天翻地覆,這是短時的,習慣了就不會大驚小怪了;說天地不老,這是有充份根據的,但它的靈光、精神,也有搖擺不定的時候,天地會老,純粹只是一種變身而已,人人都習以為常,不值得大驚小怪的。 天永遠是天。 地永遠是地。 崇敬永遠是崇敬。 人類永遠是人類…… 天地無常,現在憑科學人才,能夠大膽預測得到,這也算是天和地之間,最神祕、最離奇的一種結果。 在這裡,我要特別來表明一下,六個字:石敢當、敬天地;佛家有云:天地不老這是千百個不變的事實,但在宗教界,人只要心定,恆勤修練,它的軀殼也和天地一樣,變成人身活佛,這是談論天地變老與不變老最大的插曲,要人必須好好深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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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湖│曉風殘月
時序晚秋 風颯颯 東北季風 6~8級 兩岸咫尺 能見度 心情指數 zero 您是白髮暮年 隱在海角 一隅 氣定神閑 入定 如─巨岩阻浪 重─無憂無懼 如─軌條砦盤 穩─而避其亂 您是東方奮龍 顯山露水 絲路再現 一帶一路 戰略在延伸 三縱三橫 力距在拔河 且覓一個支點 連接兩岸臍帶 跨越經貿長廊 沉默的太武山啊! 偏安坐看未濟呼? 始曉時分 不知東方之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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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環島北路
上一次騎在環島北路上是半年前,那時準備寒假了! 在環島北路上依舊奔馳著,冷冽強風依舊不留情面地刺痛雙手和胸口。但是心中卻暖暖的,因為準備回台灣了!而回台灣後,一時半會不會回來金門,下次見到金門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 沒說掰掰就搭上了飛機,對待過12個月的金門懷著又喜又悲的情緒,喜是要去探索更巨大的世界而感到的興奮和雀躍;悲是回來後不知道金門會變怎樣,朋友間會不會生成奇妙的化學變化而擔心,即使分分合合、離別分手或許早該習慣,但卻放不下心。然而半年中的生活裡,不再糾結回金門後會發生什麼情況,就順其自然回去金門吧!不擔心、不害怕,實實在在面對即將到來的新學期。 半年後我回到金門,那是被十幾年才一次的颱風摧殘過的金門!出機場後搭著阿姨的計程車,聊著金門的樹倒了多少、聊著水電修好了沒,更聊著颱風那時的金門多可怕,瞬間風速有多大!那時,心整個揪了起來,擔心宿舍停水停電停網路,雖然慢慢修好了,但和我離開時蓊鬱蒼穹的金門有了落差,好擔心他會一蹶不振,但他不會的!戰爭過了,慢慢好了;颱風過了,慢慢好了。在台灣的我們,也因此關心了金門的災情,關心金門的人們,那時的我,只能心心切切地希望他要好起來,我們還要去爬太武山呢! 到金門後的幾天,騎在熟悉的環島北路上面,看似熟悉,其實很不一樣。那時是晚上,和以前的環島北路比起來更暗了點,看到前方有燈火,卻不是我的目的地,那是民宅的燈,不是回家的路燈。看到對向的遠光燈,閃著自己的眼睛,難受的瞇了起來,但還是堅持看清前方的路,即使沒有路燈,我還有車燈,我還有友善的對象來車開著的近燈,我不怕,最後也就這樣騎著騎著到金城了!即便路上難受,但有到目的地的那一刻,也就不怕了! 騎在環島北路上還有很大的不同,樹倒了;修路了!樹倒了,前方的景象變空曠了,但心裡也不好受;再看著倒的倒歪的歪的高粱,尤其不捨。修路了,在離開前還可以在環島北路上一路直行,然而現在必須繞進斗門才能進去沙美,聽同學說他們繞了快一個學期了,早就習慣了!可是每次該轉彎時總是忘記的我,好難適應。 時間過得好快,現在來金門已經過了兩個月了!金門其實也慢慢地變回以前想像中的樣子。我想,就算回來的我不一樣了,但還是希望金門一樣健壯,環島北路依舊筆直而行、綠樹如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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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傘兵部隊駐防金門
駐防金門的傘兵營營長是徐維中中校,曾任陸軍突擊總隊第二大隊第十隊隊長。抗戰期間,三十四年七月十六日,第十隊和第八、九隊官兵空運至廣西柳州,參加突擊丹竹機場作戰,殲滅日軍,奪回機場。三十七年六月底,參加剿共的豫東會戰,官兵奮戰不懈,傷亡慘重。另外,徐維中營長在駐防金門期間結婚,司令張緒滋將軍在其回憶錄,記載四月十三日參加其婚禮。 移防臺灣的過程 三十八年五月四日,蔣總裁交代俞濟時將軍電令空軍總司令周至柔,電文如下:「駐廈傘兵須從速調臺澈底整訓,望即另調空軍駐臺之一個旅來廈接防。」六月一日,蔣總裁又於高雄壽山營區召見司令張緒滋將軍,《傘兵與我》記錄指示事項:「你趕快回到廈門,好好把部隊整理一下,我馬上通知(空軍)周(至柔)總司令派船去接你們來臺灣,快快回去準備。」六月八日,張緒滋將軍飛回廈門,作移防的準備,並到金門等地巡視,其回憶錄提及六月二十一日,空軍警衛旅旅長勞聲寰前往總隊交接金廈防務。 三十七年十二月初,勞聲寰將軍接任空軍警衛第二旅旅長,十二月底來臺整訓,三十八年六月二十日,該旅奉命船運廈門接替防務。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出版的口述歷史,記載訪問勞聲寰將軍時,他說:「(三十八年)六月中旬,全旅進駐廈門接替傘兵部隊防務,守備金門、廈門及其外圍鄰近縣份,並剿土共。」勞將軍所言的接防時間與張緒滋將軍回憶錄的說法相符。 三十八年六月二十二日,張緒滋將軍又隨湯恩伯總司令到金門視察。六月二十九日,奉空軍周總司令電飛往臺灣,七月一日,周總司令指示移防事宜。七月四日,張緒滋司令趕回廈門。七月八日,延平輪報到,停泊港外。七月九日,張緒滋將軍帶營團長視察延平輪,可見駐守金門的傘兵部隊將防務移交空軍警衛旅後,研判六月底已返回廈門歸建,所以徐維中營長才能陪同司令「視察延平輪」。七月十日,司令部官兵與眷屬及直屬部隊、第一團,分別乘延平、蔡鍔、一一二號登陸艇啟航臺灣,七月十二日下午三時到達高雄,總隊駐屏東空軍基地,第一團駐在北岡山至路竹之間。第二團,則於當年九月間乘海贛輪移防臺灣,歸建總隊。 進駐時間的研析 傘兵部隊何時進駐金門?據縣志記載:「民國三十七年十一月,國軍傘兵一中隊進駐本島。」這時間是否正確?經查三十七年三月十八日,張緒滋將軍升任陸軍傘兵總隊司令兼第三快速縱隊司令後,七月下旬,總隊調南京整訓,九月十五日,接受總統校閱。十一月初,傘兵總隊奉令至安徽蕪湖、繁昌、荻港擔任江防任務。十二月九日及二十九日,曾兩次接奉命令開往臺灣,但未執行。三十八年元月初,總隊進駐上海,一直到三月下旬始奉令移防廈門。司令張緒滋將軍所著《戰亂餘生》及《傘兵與我》兩本回憶錄,以及相關文獻與史料,均提及三十七年十一月間,總隊正在安徽蕪湖擔任江防警備任務,此時並無「傘兵一中隊」進駐金門之事。 由此看來,縣志記載傘兵部隊進駐金門的時間,研判係日期誤植,有駐守的事實,但其時間係空軍傘兵總隊於三十八年三月二十六日進駐廈門之後,三月底再派其所屬部隊駐防金門。 再者,駐防金門的兵力,縣志所述是「一中隊」,不知其依據為何?且「一中隊」是一個中隊或第一中隊,也語焉不詳,為澄清本問題,簡述傘兵部隊成軍以來,編制的變動情形。查民國三十三年元旦成立傘兵第一團時,轄團部、三個步兵營、特務連及勤務連;步兵營則轄營部、營部連、三個步兵連。三十四年四月八日,傘兵第一團擴編為陸軍突擊總隊,轄二十個突擊隊及兩個補充大隊,每一突擊隊轄三個步槍分隊、一個六○迫擊砲分隊、三○重機槍分隊及工兵分隊。抗戰勝利後,總隊調整為司令部、四個大隊及兩個補充大隊,每一大隊則轄五個突擊隊。三十五年三月十六日,陸軍突擊總隊整編為空軍傘兵總隊,轄總隊部、四個傘兵大隊、一個補充大隊及直屬單位;每一傘兵大隊轄大隊部及五個隊。 三十七年三月一日,空軍傘兵總隊改番號為陸軍傘兵總隊,原隊制編制改為營團制,總隊轄司令部及直屬單位、二個傘兵團與一個補充團;傘兵團轄團部、三個傘兵營及直屬連隊;傘兵營轄營部、三個傘兵連及營部連、重機槍連。三十八年三月一日,陸軍傘兵總隊變更番號為空軍傘兵總隊,並修改編制,將補充團改編成傘兵第三團。因此,總隊改為轄司令部、三個傘兵團及直屬單位;傘兵團轄團部、三個傘兵營及直屬連隊;傘兵營則轄營部、三個步兵連、重機槍連及補給排。三十九年五月一日,空軍傘兵總隊改番號為陸軍傘兵總隊,並於四十年二月十六日,將原司令部改為總隊部,下轄四個大隊,每一大隊轄三個中隊及一個重兵器中隊。由此觀之,傘兵部隊成編以來,一直到移防臺灣之前,其編制並沒有「中隊」的番號,轉進臺灣之後,四十年二月才有「中隊」的編制,所以三十八年三月間,駐防金門的兵力並非「一中隊」,而且當時的編制是營團制,根據張緒滋將軍所著《傘兵與我》的說法是營(欠)的單位。 綜上所述,駐防金門的傘兵營轄營部、三個步兵連、重機槍連及補給排,其中有兩個連駐防在馬港。當時一個傘兵團的編制概有一千五百員,營級則約為四百餘人。有關傘兵部隊進駐金門之事,應記載為「民國三十八年三月底,空軍傘兵總隊第一團第二營(欠)駐防金門。」較適當。 結 語 縣志記載:「民國三十八年九月三日,國軍二十二兵團駐防金門。」比二十二兵團更早進駐金門的單位就是傘兵部隊,所以張緒滋將軍說:「回想當時金門之有防衛設施,本部一團二營徐營長維中及其所屬,當是捷足先登的披荊斬棘者。將來如寫金門防衛史,自不能不指出傘兵一團二營全體官兵,是防衛金門的先鋒隊。」 空軍傘兵總隊第一團第二營(欠)概於民國三十八年三月底進駐金門,六月底離開,也就是古寧頭戰役發生之前,該部已移防臺灣了。代號「鴻翔」的傘兵部隊,因駐防金門只有短短的三個月,所以鄉親已不復記憶,但古寧頭戰役的參戰部隊則不一樣,鄉親可隨口道來是何部隊。雖然都是三十八年間前後駐守金門,但鄉親的認知不相同。 縣志記載傘兵部隊進駐的時間與兵力宜再查證有無錯誤,若然,建議修訂時加以改正,以符合史實,並期望傘兵部隊將進駐金門這一段歷史列入隊史,讓現役的官兵永誌不忘傘兵前輩曾駐防金門,以及擔任過清剿土共之任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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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向前行
八月十九日,參加文化局的活動,跟著一群藝術家來到仍是軍事管制區的「大膽島」,行前參加人員名冊已先行送達,下船前、上島前再一一核對身份,還有「注意事項」要謹守。 我們先到文化局前集合,一起搭車到水頭碼頭,車上一人一份早餐自己攜帶,有趣的是一到碼頭,有人走在前頭,後頭成員跟著走,但卻走進了「小三通」的地方,然後我們出來前往浮動碼頭,這回坐的船和以往的不同,我往裡頭坐,只有少數幾個人認識,其餘的都是生面孔,原來他們是台灣來的畫家,各自帶畫具上島作畫,而我相較之下輕鬆多了。 上島了,「十字箴言」就在眼前--大膽擔大擔,島孤人不孤,是啊!這島發生過史上有名戰役,我們先到「生明廳」稍作休息,聽軍方說明,然後跟著班長的引導向前行,看看目前開放參觀的部份,走上「好漢坡」,大家都是好漢,自由屏障、以國家興亡為己任,置個人死生於度外、海上長城、大膽精神堡壘、團結鞏固精練,看到這些,不得不感受到這裡戰地氣氛的濃厚。 在島上遠眺,一個一個的小島清楚呈現,但兔嶼、檳榔嶼、獅嶼,換個角度我全亂了,只記得視野很好,藍天白雲配上清澈海水、小島,這美景平常可不易見。「大膽醫院」可放入一百床病床呢!顯見在戰時發揮了不少功能;仙人掌、瓊麻是戰地自然的象徵,碼頭在南山,走到南山連,看到石頭上滿是戰爭留下的彈孔,「南京」路、「北平路」是早期的路名,「精實」路是後來新建的,有些「據點」是管制區,沒有開放參觀。 走到「生明路」,是島上的中央公路,縮小版極為筆直的一段路,左右兩旁兩兩互望的一對對石獅子最為吸引人,這裡的植物自由的生長,所以瓊麻看起來和平常所見不同。來看「火箭車」,有人提問「上面有火箭嗎?」這邊、那邊都聽到有人應「有」,但班長果決的說「沒有」,大家笑成一團。飛機?飛雞!班長說「有戰事來的時候牠會在天空中飛來飛去」,我們才頓悟原來是「飛雞」也;北安寺,有求必應,但島上官兵所求無非是平安吧!「北征除魔興大業,安邦顯法復河山」玄天上帝坐鎮於此,裡面還奉祀其祂神明。紅地毯是高官來時才打開的,打開常有意外的生物在其中,他們尊重牠們,正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願不在大,心誠則靈」。 好大的一片「心戰牆」,而對於我們的決心:獨立作戰、自力更生、堅持到底、死裡求生最有感覺,因為那些標語在烈嶼八達樓子也可看到,這裡是烈嶼守備大隊大膽守備隊,而有名的「三民主義統一中國」是大家到此一遊的最佳景點,相對於對岸的「一國兩制統一中國」,我們不是常常在互望,只是難得的此刻我們就站在它的前面,趕快來個「大膽同學會」--三個人的合照。北山寺,在山壁中,媽祖坐鎮;大二膽戰役紀念碑,曾經美麗,但現在已是蔓草叢生,戰役發生的時間、四季的變化,在我們這群不知所以然的人看來沒什麼特別。 來到「神泉茶坊」,總算可以歇歇腳了,吃吃簡易的午餐,彼此聊聊所見所聞。昨晚從台北來的他們是來作畫的,先生照相,太太畫,合作無間,她看到電風扇高興的樣子,她先生說是「擺好看的」。她動了手後才知原來不是每一盞電風扇都是可動的,然後補上一句「欺敵用的」。她說:「神泉茶坊應該有茶可以喝吧!我去看看。」等她回坐後,我問她,她說「沒有」,滿臉失望的表情。從南山走到北山,再走原路回去,這一趟自動留下來的汗水,有人形容「一年的都在今天流完了」,真是佩服島上的官兵長期的生活在其中,輔導長的任務重大。 終於,在即將回程的途中,看到二位畫家的畫作,他們不知何時找到定點,坐下來專心作畫,我們站在他們身後欣賞時,「大膽島的美」已栩栩如生的呈現在原本空白的紙上,真的是美景當前,今天來走這一遭,雖然辛苦,但是值得,下回再見不知是何時了。上船前,大家席地而座閒聊,班長指著廈門說:以前那裡不像現在這麼漂亮,每到時間會倒數,意指燈光秀之類的,有人順著問,你退伍後會想到對岸去看看嗎?他說「一定會」,這位來到島上已經「十七年」我們笑稱為「島主」的高雄布農族,愛上金門這個離島的離島。 船開了,大家揮手向跟著我們流汗的官兵們道謝,看著越來越小的「大膽島」,手中的相機再捕捉一下它美麗的身影吧!再見了,大膽,你不是座「孤島」,但我想保持點神秘感會讓處於和平盛世的我們更想上島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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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
閃電來了 還能禁止大雷雨嗎 愛情來了 怎還能止住思念 靈感是毒箭 一朝被射中 還能不發作嗎 毒箭一拔出 就能解毒嗎 不是 毒性才剛發作呢 你是否發現我的 不安 煩悶 憂鬱 失語和敏感 最恐怖的是失眠啊 靈感的毒箭 為什麼射向我寧靜的心海 在我小小的心靈 掀起這不安的海域 最仁慈的燕鷗飛來 最和藹的綠蠵龜游來 都撫不平我的痛呀 中箭的我只有在黑暗中哭泣 期待我這波濤洶湧的惡浪 不至於遇到不肯負責任的沙灘 唉!就是不肯收留我 只能向溫柔微笑的小島取暖 感謝陽光的深情 走進港口的好肚量 是你們安慰了我被荼毒的心情 繁忙生機茂然的港口 市區的生靈 誰人願體會我的心 我中箭了 我感染毒素了 為何我正在忍受靈感的毒 若不寫出所有被感的思想 從筆端排出所有的毒 我即將暈倒而亡 怎樣才能過安生的日子啊 我 被迫 只有寫 寫…… 寫…… 從海洋寫到港口 從港口寫到市區 終於在島嶼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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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復健人生
大學生涯愜意且閒散,翹課四處玩樂,有天,打了四個小時的球,又去夜唱,整個體力大透支,回來,直接摔在沙發上睡著,隔天醒來時,忽然覺得腰部酸得快斷掉了,室友早已去上課,簡單的一個起身,平常花不到3秒,便可完成,那天,我記憶相當深刻,我花了二十分鐘,自沙發坐起,已是滿身大汗。 舉步維艱地,完成刷牙洗臉動作,拿起包包,小心翼翼的跨上機車,痛苦的到骨科求診,醫生:「這是輕微的坐骨神經痛,多做幾次復健就能改善。」開啟了我的復健人生,步履像極了朱自清撿橘子的父親,步步血淚的,走向二樓復健室,護理師溫柔的,拿了熱毛巾給我熱敷,熱敷完後,再去做腰部牽引,然後做電療,這一套程序,順利的話,大約一個小時會好,但是,如果人多的話,排隊可是排到昏天暗地,所以要復健,一定要趁早去。 我發現早晨的時段,人最少,多半是買菜的阿桑們,群聚在一起聊著家庭、兒女、媳婦,整個復健室,只有我一個年輕人,最怕她們問我:「為何來復健?」其實就是日子過太爽,長期姿勢不良,所引起的坐骨神經痛,看著昏暗的天花板,就會想著,為何我會淪落至此? 經過一個月的復健,奉勸大家,不要糟蹋身體,身體可是會反撲的,復健花錢耗時,不如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是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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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傘兵部隊駐防金門
前 言 看朵朵的白雲,點點的流星,飄盪在美麗的天空,我們是三民主義新中國的傘兵。這是「傘兵歌」的前段歌詞,雖然好久沒唱了,但還記得很清楚,主要是筆者曾兩度在傘兵的大本營-屏東大武營服務過,對單位的隊歌始終牢記在心。同時,「一日傘兵、終身傘兵」,與傘兵部隊有關的歷史,當然也會加以關注,記得前幾年閱覽《金門縣志》(九十六年續修)時,才知道金門曾經駐防過傘兵部隊,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在金門的駐軍史已留下紀錄。 由於縣志僅在兵事志的民國兵事內,簡略記錄傘兵部隊何時進駐,以及如何追剿土共,致不易瞭解其全貌。身為傘兵人,為了讓這一段歷史呈現較完整的輪廓,決定將該部進駐金門的過程,以及後續的發展,加以補充說明,然在蒐整相關文獻時,遭遇諸多困難,只整理出傘兵部隊駐防金門的概況,細節部分尚需再予以補強,也祈望鄉親提供史料或照片,俾建立更詳盡的紀實,作為後人研究這段歷史的參據。 傘兵部隊的簡介 抗戰末期,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鑑於盟軍在北非及西歐戰場上,運用傘兵部隊作戰有優異的表現,而且屢建奇功,遂於民國(以下同)三十三年元旦在雲南昆明成立陸軍傘兵第一團,李漢萍少將任團長。三十四年四月八日,傘兵第一團擴編成陸軍突擊總隊,李漢萍將軍改任司令,張緒滋少將為副司令。抗戰勝利後,司令一職由馬師恭少將繼任。三十五年三月十六日,陸軍突擊總隊改為空軍傘兵總隊,馬師恭將軍仍任司令,同年六月中旬,總隊由昆明移駐南京訓練。三十六年六月,奉命移駐徐州,支援剿共作戰,同年十二月,為適應作戰之需要,總隊奉令成立第三快速縱隊(按:第一快速縱隊由第五軍編成,第二快速縱隊由第十八軍編成)。三十七年三月一日,空軍傘兵總隊改番號為陸軍傘兵總隊,由副司令張緒滋將軍升任司令,並兼第三快速縱隊司令。三十七年秋,徐蚌會戰開打,總隊奉命由徐州返防南京整訓,該年十一月三日,再奉令移駐安徽蕪湖,擔任長江江防的警備任務,十二月六日返防南京,任衛戍部隊。三十八年元月八日,總隊移防上海,歸京滬杭警備總司令湯恩伯上將指揮,二月十八日,所屬傘訓處移駐臺灣。三月一日,陸軍傘兵總隊番號又改回空軍傘兵總隊,張緒滋將軍留任司令,三月下旬,總隊率第一、二團由上海海運廈門,擔任地方警備及清剿土共之任務。四月十三日,第三團海運前往福州途中,變節叛變投共。七月初,除第二團留守廈門外,餘分三批移防臺灣。九月,第二團來臺歸建。三十九年五月一日,空軍傘兵總隊的番號又更回陸軍傘兵總隊。 駐防金門的經過 空軍傘兵總隊在上海奉命移防廈門之後,司令張緒滋將軍特於三十八年三月二十二日上午九時,對甫將下船的部隊實施精神講話,三月二十三日船團啟航。張緒滋將軍未隨部隊行動,他於三月二十五日上午九時,由上海飛廈門,下午一時到達。總隊的官兵則於三月二十六日到達廈門,三月二十七日,廈門的報紙報導:「傘兵司令部官兵數千人,最近奉令南調,來廈增防。於本(三)月二十三日,乘中字一○二登陸艇,由滬啟航,昨(二十六)日晨七時三十分抵達此間,其司令部將暫駐廈門南普陀。」傘兵部隊到達廈門之後,開始部署兵力,司令張緒滋在其回憶錄《傘兵與我》內,劃了一張「空軍傘兵總隊廈門及金門部署略圖」(如附圖),記載時間係「民三十八年三月三十日」,研判此日部隊進駐完畢。三月二十六日到達廈門,在四天之內移駐金門,此數據推算合理。 傘兵部隊到金門之後,三十八年四月初,張緒滋司令隨湯恩伯總司令(按:一八九八年九月二十日至一九五四年六月二十九日,一九二六年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十八期步兵科畢業)前往巡視防務,並與地方首長見面,司令張緒滋於《傘兵與我》,記載會談的情形:「這位縣長,對湯老總說:『總司令,我們這個小島,頂多駐一個連,怎麼你要駐一個營呢?』湯答:『只駐一個營部和兩個連,還有兩個連,在對岸馬港。』其實一個營部和兩個連,也不算多,只是當時一般閩南人士對軍人並不十分尊敬,他們的兩眼似乎比較看重南洋群島和新加坡一帶的生意人。」 依縣志的記載,當時的縣長是楊潼,他於三十八年二月一日就職,同年九月辭職,任期很短。據大陸福建省文史研究館的簡介:「楊潼(一八九五年六月至一九六九年三月)係福建連江人,一九一二年參加北伐學生軍,一九一六年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第三期步兵科畢業,曾任陸軍第四十九師上校參謀長、福建省政府參議等職務。」可見,楊潼縣長係軍職轉任地方父母官,就年齡來言,其歲數較湯總司令年長,軍校雖不同校,但「保定」係當時的主流,而且早十年畢業,所以敢「據理力爭」,研判不是「對軍人不尊敬」。 空軍傘兵總隊進駐廈門時,適同安地區有土共四百餘人為害鄉里,三十八年五月四日,有土共一股乘帆船自大嶝(按:當時隸屬金門縣)的麥埕登陸,攻擊田墘鄉公所,蓮河土共數十人也襲擊潯窟村稅警隊,五月五日佔住田墘鄉公所的土共又攻擊鹽場,五月六日,土共於大嶝勒索富戶。縣志記載:「三十八年五月八日下午,駐金門傘兵營及縣警察局自衛隊一百餘名,乘金星輪開往清剿,登陸後,土共已全部逃去。」這是傘兵部隊清剿土共的概況。 傘兵部隊駐守金門之後,其上級單位一再前往督導,以表達長官的關懷之心。三十八年五月二十日,司令張緒滋將軍原擬到金門視察第一團徐維中營的駐防情形,船行中,海面忽起巨風,大浪沖天,折返廈門。五月二十二日,張緒滋將軍先至大金門,然後再到馬港巡視。六月份,張緒滋將軍曾多次跟隨湯恩伯總司令到大、小金門視察防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