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中正國樂團的孩子們         等不及十年磨劍，         所幸霜刃依然耀眼；         花朵綻放令人驚豔，         但初綻時花瓣舒展的艱辛，         有誰知道？         （一）我們的心聲          那天，3月7日在桃園縣平鎮市社教文化中心演藝廳……         「中正中正我愛你         金門金門我愛你         石子尹石子尹我愛你……」         聽！這是一群來自小島金門國樂家族的吶喊聲音，我們就怕人家不知道我們是金門人，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是金門的中正國小。雖然沒拿下第一名，只是得了第三名，但對我們而言卻是那麼珍貴，涵妗媽媽緊繃的臉終於舒緩下來，眼眶泛紅；奎元媽媽抱著我發出顫抖的聲音說：「王老師！我們第三…」，看她激動的流著淚與我分享，我倆不禁互相擁抱。         是啊！個中滋味只有我們知道，因為五年來我們就是這樣默默的陪著孩子們長大，我們是心甘情願，但是我們也有不捨…，因為孩子們還盼不到該有的掌聲與認同，這是孩子們學習與成長中最重要的支持，不是嗎？         是啊！我們這群來自金門國樂家族的家長、孩子們渾然忘我的喝彩也好、吶喊也好，是那樣的忘情，是那樣的激動，是那樣的感動，因為一路走來，我們的艱辛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只有一路陪著孩子、看著孩子成長的家長們知道，個中冷暖只有家族的成員知道…，我們心中還是只有中正，只有金門…（激情過後，孩子們問我：「老師！我們怎麼忘了喊『黃老師我愛您』？對喔……」）。            中正國小國樂團成立於92年的夏天，成員分別來自三~六年級；每週三、五放學後各自到城中國樂團作分組練習；每週六、日黃光佑老師由台北飛抵金門作分組、合奏練習；每月固定由台北聘請分組老師作個別指導。         自94年一路走來，每年出島參與全國音樂比賽，大團成績由第九名、第七名、第五名，今年再向前邁向第三名。等待了四年，磨了四年的劍，今日總算舒緩了心中的壓力，家長們流下了激動的眼淚，大夥擁抱在一起，喊出了我們的心聲：金門來的孩子們不是來參觀的，也不是來陪襯的，更不是來度假的，我們是來肯定自己的不是嗎？猶記得……         （二）在宜蘭高中的第一場比賽         94年的春天，是我們第一次出島，尚未見識群英們的高超琴藝，孩子們是抱著阿三哥與大嬸婆遊台灣的心理，一副信誓旦旦、胸有成竹、不知天高地厚的、快快樂樂的出島去比賽！         賽前承蒙台北深坑國小提供場地練習，每天早上6：30起床，7：30由世新會館出發走30分鐘路程到深小練習。在那兒除了中午吃飯外，不是分組就是合奏，每天練習到夜裡八、九點，孩子們的工作就是練習再練習，陪伴的家長除了待命外就是配合，有名的深坑老街、深坑夜市全不在我們的眼中，沒有探訪的慾望，也沒有欣賞的心情。         由深小移師到礁溪國中訓練，相信是所有參與師生家長們，也是樂團孩子們永生難忘的回憶吧！（最早4:00起床，練到晚上9:00才吃晚餐，不順、不對、不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練習、反省、模擬）在這裡，我們見識到什麼叫把磨練當訓練，什麼是紀律重於紀錄。隨隊家長們看得都會心疼、會不捨，但在返金的檢討會上，每位參與的家長心中都有無限的感慨，因為該學習的不是孩子，而是我們這群成年人！         94年3月22日一大早5:30起床，6:30孩子們個個精神抖擻，備好自己的樂器往宜中出發。記得一到比賽會場，我們這一群小綠綠就引起台下的觀眾探問：「哪裡的？」「金門的！」「什麼？金門的！」沒錯，來自小島金門。賽後成績公佈大團88.3，優等第九，小團88.7，優等第八，霎時孩子們有些沮喪，（雖明知的結果，但還是會有所期待奇蹟！）因為豐年祭才練了二個多月，我們的劍磨的日子尚不足，只得安慰傷心的孩子們來日方長，告訴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在觀摩中學習別人的長處，補足自己的缺點，不做只會天天井中觀天的井底之蛙，我們要學習邁出去的雄心！我們要學習養成開闊的音樂視野！這樣我們眉梢流下的汗水才有代價……，孩子們說：「好！明年我們要再來！」，初生之犢終於開竅了！走！回家練習去………         (三)在新竹文化中心的第二場比賽         一年後閉門練習的日子，在北風冷颼颼的冬日，孩子們不畏嚴寒在城中國樂團前的小廣場：嗩吶組的同學是逆著風練習(風太大了，順風吹會吹走樂譜)；彈撥、擦弦組的同學分散在廣場前的每個避風口，或牆邊、或樓梯間，全神貫注地彈著、拉著；揚琴組的同學在走廊下排排坐，各組由學長姐帶著學弟妹學習，在弦與弦之間，孩子們敲出他們的旋律。在炎炎的夏日，或樹蔭下、或迎風口，各自尋找一個適合的場所；雖然汗如雨下，但他們個個甘之如飴，陶醉在屬於他們的樂章中。         不需要叮嚀，不需要強迫，他們就這樣默默重複練習，準備他們的功課(國樂)；因為他們知道，老師一週才能來為他們指導一天半，時間就是這一天半，多一分一秒也求不來；唯有把握平日的自我練習，好讓老師一來除了驗收成果，也能在學習的過程中找出自己的缺點與盲點加以改進，琴藝才能精益求精，達到更高超的境界。日子就是這樣過，黃老師不畏旅途勞頓，不畏刮風下雨，不畏梅雨多霧的季節，每週準時前來指導；王金國老師每個練習的日子從早陪到晚的帶領孩子們，大小事一手操辦；後援會石媽媽、素蘭阿姨的隨傳隨到；這四位國樂團的支柱，無悔的全力支持與灌溉，再加上家長們在背後的鼓勵與安慰，是推動孩子們不畏辛苦向前行最大的原動力。         95年度的全國音樂比賽，我們大團得了了第七名，小團得了第八。成績公佈當下，孩子們有些失望，但當他們知道高中學長的絲竹室內樂得第一名、大團合奏得了第三名時，在與學長們分享喜悅中暫時忘了傷痛，擦乾眼淚告訴了自己：「明年我們還會再來！」         （四）在三重福和國中的第三場比賽         96年度的全國音樂比賽是個令人永難忘懷的日子。記得比賽當天會場是一片泥濘，因為三月是個陰晴不定的季節，從一大早起雨勢就忽大忽小，每一個能避雨的場地，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我們在會場進場門口前的等候區帳棚下練習（因為我們是下午第一隊出場的隊伍），只見來來往往匆忙的人們、時進時出的隊伍，以及過路的人腳步從沒有停下來的時候。人聲吵雜，氣氛詭異緊張，有刺探軍情的，有路過稍作欣賞的，就在這一片混亂的場景裡，只見黃老師ㄧ聲令下：「1號坐姿，閉上眼睛，第45小節……，第79小節…，第94小節、第142小節…」，突然間，只見一個、二個、三個的人…，接著是一群、二群、三群的人…，接著是跟我一樣穿著綠衣的大綠綠（北一女中的姐姐）被我們吸引了…她們輕聲問我：「你們來自哪裡？」我說：「金門」         「你們是幾年級的學生？」         我說：「小三至小六的孩子」「你們好厲害……」         哈！孩子們的1號坐姿，孩子們的閉上眼依循黃老師的指示，渾然忘我的融入樂曲中，熟悉的或吹或拉或彈或敲或打，完全不受外在因素干擾….，那年我們大團得了第五名，小團得了第六名。在風雨中的遮雨棚下，雨聲滴滴答答，我們開心的吃著冬瓜爸爸（廖尚夫先生---洪師傅牛肉麵開封店店長）帶來熱騰騰、香噴噴，一口咬下湯汁就會跟著入口的可口的洪師傅蔥燒包…..，心中滿滿的感謝，一路相挺的家長，謝謝您們！         （五）在平鎮市社教文化中心的第四場比賽         今年的比賽規則與往年不一樣，全場從出場開始調整位置、樂器就定位、演奏完兩首曲目後到撤樂器、學生退場總共只能有20分鐘，只要超過限定時間1分鐘內就扣總成績0.5分，超過1分鐘以上就扣總成績1分，這是一場空前未有的比賽遊戲規則。支援人員如何分配？樂器如何上場、下場？位置該如何安排才能演出最好的音樂效果？時間如何掌控？在在考驗著黃老師的智慧，在在考驗著我們所有支援的工作人員和後援會的家長們。          為了因應這個變數，2月26日黃老師特別在金門再待一天，白天商請學校准予參賽的61位同學公假，並借用活動中心作賽前練習（打擊分組指導洪寬倫老師和久違的大阮分組指導涂老師當天也特別撥空到金門來幫忙指導）。當天下午5：30又特別商請25位將陪同前往支援這次比賽的後援會家長們集合演練：樂器如何就定位？參賽人員如何就定位？如何撤多餘的椅子、譜架？演奏完後如何撤樂器？比賽學生如何退場？國中學長、姐負責撤椅子，高中學長、姐負責撤譜架、賽後恢復會場原狀，接著如何在場外擺成人牆，擋住第二隊將進場卡位的隊伍….，林林總總、枝枝節節的環扣安排調度，我們整個國樂家族就在黃老師指揮下、石媽媽分配下，由下午5：30分演練到晚上9：00。每一次演練就像是在演習一樣的緊張，每一位參與者都深怕因為自己一時的疏忽而影響大局，我們的情緒是激昂的，我們的態度是戰戰兢兢的。因為我們知道，黃老師是認真的，黃老師是用心的，黃老師的用心就是要將鐵鍊成鋼，黃老師是要向家長、孩子負責的。所以，我們一遍再一遍的操演，由19分45秒鐘進步到最後的19分35秒鐘，直到晚上9點鐘，我們才收工互道晚安，雖然當時校園是一片漆黑，再加上冷風颼颼，但是大夥心中是滿滿的溫暖，我心中更是滿滿道不出的感謝，感謝這些可愛又可敬的家長們。         沒有那一夜的操練，再加上3月5日到3月7日的陪伴，我們怎知黃老師的苦心（是出了名的嚴厲，為了求好的壓力，責備有時是重了些）？我們怎能體會黃老師的用心（不是只一味責備，而是在要求後那份發自內心對孩子的關懷）？我們又怎知孩子們的潛能（沒有一定的水準，怎能記住那麼長的曲目而且能隨老師指令奏出不同的樂章），我們也因此更肯定國樂孩子們是成長的！         所以我們的感動，是因為我們真正一路陪孩子們走過來時的路！孩子們的喜悅，我們分享；孩子們的辛苦，我們陪伴；孩子們的挫折，我們安慰；孩子們的需求，我們幫助。孩子們！國樂家族的所有人給你們拍拍手！給你們放煙火！咻！碰！碰！碰！……，但是，高興一天就好，我們要有志氣，我們還要再加油喔！這條路還很長的。         （六）感謝與期許         金門國樂團這八年來，黃老師一路陪我們成長，我們國樂家族的成員十分的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緣分，有緣我們才會相逢，我們才會譜上這份師生情誼。但是，這朵已綻放的花兒能永續展露它的丰姿嗎？海上明珠的金門能變成樂音飄香的小島嗎？         每年的三月是國樂家族的大事，小學團、國中團、高中團總計約140人，每次出島比賽經費就是頭一個要解決問題。雖然縣政府補助每位參與學生2000元經費，但以小學團來說每一次花費約需60萬元左右，這是一筆不算小的數目，除了有賴縣政府補助、透過學校發文向各機關募款外，不足經費總是有勞歷任家長後援會會長四處奔走募款，才能完成每一次的任務。         在此不禁要聯想到我們金門主政者的願景是：「走向兩岸，與世界接軌」，為此金酒公司大力或認養或贊助不少團體（如跆拳道……）以求向全世界發聲。而今，在地的金門子弟也有不少優秀的團體，這些才是我們的根，若能透過正常手續使金酒公司也能認養這些團體，讓有意願學習的金門孩子們能更自在無憂的的學習，讓學校、樂團能更輕鬆的面對經費不足的問題，如此一來，金門要走向兩岸，走向世界不是有更多的機會嗎？（我曾天真的想學那位為了流浪狗向郭台銘下跪募款的老師呢…）         但願我們這朵朵全心投入國樂的孩子們，能持之以恆，能吃苦耐勞、能堅守紀律。雖然而今關懷的眼神仍是我們的渴望（學校成立一個社團是多麼的不容易，社團能開花結果更是多麼的不簡單，而能維持社團的延續，則有賴學校行政的支援與認同啊！），金門國樂團是一個不一樣的社團，黃老師不是只會要求孩子們學好琴藝而已，他還要求每一位孩子的紀律與學業。因此，為國中團的孩子們安排每週一、四晚自習且每一次段考後向他報告成績；國小團的五、六年級生每週六上午安排課業輔導，幫孩子們作補強工夫，讓孩子們能專心學國樂又能兼顧課業，讓家長能更放心。所以，孩子們！我們要能惜福有這樣的老師，有這樣的樂團，有這樣支持我們的家長；我們要更不畏艱辛向前邁進，更要求來日能摘下后冠以不負大家的期望！國樂的孩子們，加油！         後記：謝謝亦友亦敵的深坑國小，沒有他們全力的支援人力、場地、大型樂器，金門國樂團（高中團、國中團、小學團）每年赴台比賽就沒有這麼順利。更謝謝一路走來無怨無悔最辛苦的石媽媽、素蘭阿姨、婉玲媽媽；每次比賽隨團的後援會家長們：水東爸爸、雪玉媽媽、志鋼爸爸、秀蘭媽媽、秀藍媽媽、玉美媽媽、月嬌媽媽、淑姿媽媽、筠閑媽媽、基鴻爸爸、瓊華媽媽、滄海爸爸、碧羨媽媽、慧馨媽媽、能金媽媽、玉秀媽媽、黛倩媽媽、曉蘭媽媽、愛梅媽媽、芷萁姊姊…………，有您們的參與，有您們的付出，有您們的支持，才能有今日的中正國小國樂團！有您們真好，謝謝！

    有人在經過村莊時，見到竹林好多一個一個似鳥巢垂了下來，問小甘那是什麼巢，原來是繡球竹，還是第一次聽到看到，是鳳尾竹的一種，桂西南有很多，這一路都是這種繡球竹，我們一路仔細觀察真的都是繡球竹，很特別也很可愛。        　也見著村裡高腳屋建築，是人住二樓，養的家禽住樓下，村裡都有池塘，家家都掛著收成的玉米，小甘又說上都市的阿妹愛上來自鄉下的阿哥，阿哥發誓永遠愛阿妹，讓她「住高樓，喝糖水，吃雞蛋粥」，阿妹到了鄉下，原來住的是高腳屋（杆欄），喝的是池塘水，吃的是玉米粥；小甘又說山美水美負離子高（芬多精），所以這地方人都長壽，尤其是巴馬長壽村，曾有一上海人被醫生斷定病入膏肓沒多少日子，就來到巴馬靜養，沒想到癌細胞控制，身體更好，就招來一批上海人到巴馬蓋了養生村，據說巴馬最長壽曾活到一百三十歲，真的是人生七十才開始的好地方，但人活太久還是會煩的，這兒有位百歲老翁接受訪問，記者問他：最大的心願是什麼？老人家竟說死，為什麼？讓你一百年天天喝玉米粥，你不膩嗎，說得也是，百年一成不變，人生還真乏味，所以活得久，也要活得健康，更要活得快樂，活膩了真的是生不如死。         終於來到大新明仕田園，小甘說明仕田園和德天瀑布景區都是在一九九九年由同一家私人企業承租五十年經營，也在一九九九年才正式對外開放，香港無線曾在此拍過不少電視連續劇有「酒是故鄉醇」等，怪不得早期的中國旅遊書籍沒有德天瀑布，原來是近幾年才開發。

    故鄉是一只清遠的笛，       總是在有月亮的夜晚響起，       穿行於風塵的世俗裡。              　 在紛亂思緒，百思難解時。       在夜半夢醒，碰觸到塵封的傷痛時。       在利益衝突，心緒浮躁喧囂時。       總會想起故鄉，       想起故鄉那往事絲絲。       於是，       重新從容面對心靈的羈絆。       微笑傾聽著，       清風拂過靈魂深處的振顫。       平靜接受著，       歲月過往斑駁記憶和殘缺的遺憾！              　 啊！       我歌頌著：       故鄉妳像一壺陳年老酒，       使漂泊的遊子陶醉在，       遠方吹來的風信裡。              　 故鄉妳像一輪明月，       含羞的月光，       灑落在我初戀的河堤。              　 故鄉妳像一把古舊的胡琴       提醒了離人的思鄉夢憶。              　 故鄉妳像一只淒迷的洞簫，       傳來了佇立在村口的母親，       那聲聲的呼喚和盼望依依！              　 為了尋找故鄉的記憶，       印烙在我深處的心底。       放下那都會的喧囂，       而記起，       故鄉父母恩情和遊子。              　 她說──       回來吧！       拿起鋤頭，       提著竹籃往田野走去。       她說──       回來吧！       踏遍孩時記憶的那片海，       尋找每一處往日的足跡。              　 啊！       回來吧！       那怕只換回一絲的悸動，       但與我父母、兄弟和孩子們一起！

    《歹命人生》這個十三萬字左右的小說，起於戰火燒出的哀號，止於戰火燒響的悲歌。它依舊是陳長慶在『凡走過的必留下痕跡』﹝『後記』﹞的意識主導下所完成的一個作品。       金門，在以前軍事管制和戒嚴的陰影下，彷彿變成了一個製造「歹命人生」工廠。然而，金門無罪，罪在人為。       所謂「人為」，是因國共內戰，把金門打成了一個「兵家必爭』的「爭地」的﹝《孫子兵法》﹞緣故。因為雙方都在「爭」這個島，故敵攻我守金門的戰爭由此，島民的「歹命人生」也由此。       回到文本，這個小說，包括「寫在前面」及「尾聲」，共二十個章節。       「寫在前面」，交代了創作動機和目的：即作者在一個由「金門縣鄉土文化建設委員會理事長陳滄江先生，所召開的「戰地政務戒嚴時期金馬地區白色恐怖及軍事勤務受難者口述歷史個案調查」的會議上，看完了全部個案資料後，除有感於「部分受難者本人或其家屬」，迄今尚未獲得如台灣二二八事件的受難者和受難者家屬所獲得的平反和優厚的補償，心中有所不平外，並發現在「個案調查」的資料中，未見到一個記憶猶新的「個案」，乃挺身而出，要「為一個遭受暴力而罹難的老年人伸冤」，而且希望同是民進黨金門縣黨部主委的陳滄江先生，「能透過此次的個案調查，為更多無辜的受難者平反伸冤」。       正文開始，作者以「八二三砲戰」的砲火，在同一天裡，先後轟垮了翠嬌和美枝這對遠房表親的兩個貧苦農家，並炸死了翠嬌和美枝的丈夫阿順的悲劇場面揭開序幕。接著，以美枝如何以堅毅奮鬥的精神，一肩挑起「兩家三口」的生活重擔，「與山為伍，與牛為伴」地耕田種地，茹苦含辛，教養才十二歲大的獨子志宏和失去雙親的表姪女婉玉長大成人，巴望「窮人家的孩子也有出頭的一天」。然而，當她的美夢快要成真時，她卻在志宏和婉玉訂婚的那天，慘死在不肖軍人牛廣才的槍口之下的悲劇故事，做為整個小說的主體架構。然後，隨著故事情節的發展，技巧地以戰地的白色恐怖案件、不肖商人狗屎貴仔和牛廣才的為非作歹，欺壓並槍殺美枝等社會事件，以及民俗和農事等材料，把那個主體架構裝飾成一個有骨有肉，有血有淚的生命體，來呈現島民的不滿與悲憤之情。       「尾聲」的筆墨雖不多，卻是很濃稠地讓狗屎貴仔一家三口，葬身於敵砲所引起的火災中，用以深化戰爭加諸島民的苦難，和彰顯古訓「惡有惡報」的不謬。另外，又以婉玉肩挑大任，帶著年邁的義母秀春和重傷的未婚夫志宏，揹起三家四口的神主牌位，離開那片土生土長的傷心之地，且一去不回的簡短故事，來呈現苦難的島民對現實環境滿懷悲憤與絕望的心情。       雖然，這個小說的起頭和結尾都瀰漫著濃濃的煙硝味，但因作者在「寫在前面」的短文裡，已給小說的內容取向定下了基調，故在戰爭方面的現場畫面，僅有第一章裡的砲彈擊斃翠嬌和阿順、第三章裡的砲彈碎片割傷婉玉的腳、以及「尾聲」裡的砲宣彈擊中狗屎貴仔店裡的煤油桶引起火災，燒死一家三口等三個場景。至於第一章裡翠嬌向美枝口述的「欄裡的牛羊豬隻全被共匪的砲彈打死了，田園屋宇也成了一片廢墟」，及作者在第二章裡所描述的「共軍沒有遵守單打雙不打的承諾，一旦發現國軍官兵在築工事或有重要之目標物，往往不分單雙號，都會加以砲擊，因此而傷亡的不計其數」等，應算是戰地新聞。雖然，這幾則戰爭剪影的內容和幅度都不算大，但卻是這個小說的動力。因為，沒有這個動力，就無法衍生出那些「白色恐怖」的案件來了。       金門的「白色恐怖」，跟台灣的大不相同。原因有二：一是民間沒有政治上的異議分子，且無出版品。所以，「文字獄」裡是空的。二是金門乃國軍慘敗後轉危為安的接敵地區。軍方在痛定思痛後，有了「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的共識。為防範敵人有可乘之機，及隱密我方企圖起見，訂下了「守口如瓶，防意如城」的嚴密保防要求，並從人員管制到一些與保防可能發生關連的民生用品上，如籃球、保特瓶、車輪內胎、手電筒、煤油燈、車輛大燈、紅白二色建築物和外衣、收音機、照相機﹝含膠卷﹞……等，甚至連放風箏、養鴿子、學游泳都列入管制項目。至於漁船動態，就更不必說了。有了這些多如牛毛的管制，加上基層執行人員的專業素養不夠，往往就有把「草繩」當作「毒蛇」來打的現象。金門的「白色恐怖」，幾乎都是這類雞毛蒜皮的「案子」。例如：作者在第七章中所描繪的「查戶口」：       「他們在美枝家，婉玉和志宏撿回來的那堆廢鐵中，查獲了一小罐步槍彈殼，以及在志宏房間的抽屜裡，查到十幾張共匪打過來的宣傳單」。檢查人員根本不採信兩個孩子的說明，也不理會美枝的解釋和鄰長的保證，硬是好像「人贓俱獲」似的，喝斥孩子「不要講理由」，並咬定那些彈殼是「偷」來的，那些宣傳單是「私藏」起來「準備替共匪宣傳」的。美枝在檢查人員要把志宏帶走時，氣得說了句「難道沒有王法，沒有政府」，又更氣的罵了幾句「夭壽政府」，他們就怒指美枝「是辱罵政府的反動分子」，因此把她和志宏一起帶走，押進了看守所。       這個案子，除顯示了檢查人員的知識不足外，也凸顯了他們「喜歡小題大作」，以及「拿著雞毛當令箭，到處耍威風」的心態。因為，就宣傳單而言，孩子也知道「不能偷看，要交給老師」，以及「交得多有獎勵」的規定。他希望等撿多一些時再一起交給老師。﹝見第七章﹞就算不懂得兒童心理學，也該想想一個飽受共匪砲彈摧殘的家庭中的孩子，而且曾親眼看見父親和阿姨都被匪砲打死，小表姐也被砲彈碎片割破了腳的血淋淋的往事，他可不可能有「準備替共匪宣傳」的企圖呢？       其次，就那「一小罐步槍彈殼」言，只要看看彈殼的外表，便可斷定是不是從「裝箱」後的箱子裡「偷」出來的了。何況，當時的軍隊是駐在廿四小時都有衛兵看守的碉堡、據點、坑道或小營房裡，孩子敢進去「偷」彈殼嗎？村指導員說，靶場上「那裡撿得到﹝彈殼﹞？」更是「活老百姓」的外行話。﹝按：村指導員的素質，除極少數者外，絕大多數都不賴。﹞因為，部隊打靶，即使在射擊台上加鋪軍毯，往往也有不聽說的彈殼，蹦得「踏破鐵鞋無覓處」，待別人路過該地，卻又「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是經驗，也是常識，至於美枝被氣得罵了幾句「夭壽政府」，就給她戴上一頂「反動分子」的帽子，那就更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另一個案例，是在第十四章以後出現的，那個惡名昭彰，「靠販售軍用品﹝按：軍中剩餘主副食品﹞發財的狗屎貴仔，因獨子林安卓喜歡婉玉，但因提親遭拒，懷恨在心，便買通某單位的一個班長牛廣才和幾個憲兵，設計一個「販售軍用品」的「事實」，想嫁禍給志宏，進而搞垮他代義母經營的雜貨店。可惜計未得逞，狗屎貴仔和牛廣才均被繩之以法。二人服刑期滿出獄後，就設計報復。終於，由勒索、肢體衝突，進而演變成牛廣才用手槍殺了美枝，重傷了志宏，然後舉槍自盡的悲劇。       這是個由民事發展成刑事的案子，基本上，跟白色恐怖沒有關係，但卻是一個軍人殺害百姓的大血案。而軍方恐怕也沒有負起道義上的賠償責任，因而留下了一個民怨。當然，這又是一個「歹命人生」的註腳了。       總之，不管是像「查戶口」時，檢查人員的隨興「嫁禍於民」，或如牛廣才的「與民同歸於盡」，都是引起民怨的因子。而島民的反應，大概也跟作者的意見差不多吧？如：       ——在這個以軍領政的戒嚴時期，只要官員一句話，隨即就有牢獄之災，可說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要發覺有一點蛛絲馬跡，便想羅織一個罪名，來嫁禍於島民。﹝第七章﹞       ——你不要欺人太甚，吃定金門善良的老百姓，總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的！﹝仝前﹞       ——這些老北貢，就是喜歡小題大作，拿著雞毛當令箭，到處耍威風。﹝仝前﹞       ——生長在這個島上的金門人，都是沒有尊嚴的次等公民。﹝仝前﹞       ——在這個以軍領政的的戒嚴地區，高官的一句話就是命令。同樣的一件事情，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相對地，可以讓你生，也可以讓你死；可以讓你清清白白的回家，也可以讓你百口莫辯含冤而終………島民只有服從，沒有抗拒的餘地。﹝仝前﹞       自古以來，上馬殺敵易，下馬治民難。這裡的「民」，自然包括「兵」在內，而金門，因地處「島國」「前線」，情況更是複雜而特殊。雖說「八二三砲戰」之後，兩岸已進入「冷戰」時代，但「戰備」依然緊張。俗云：「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軍中和民間，都有些「壞蛋」。因此，不論是因戰備所衍生的「白色恐怖」，或不肖軍人的為非作歹，都曾對金門島民造成不少的傷害。誠如作者在第十八章借志宏的嘴巴說的：「不錯，這的確是時代的悲劇，而金門人何辜啊！我們知道的就有好幾個案例：有引爆手榴彈與人同歸於盡者；有用槍械擊斃人再自盡者；有偷把彈藥放進百姓灶裡企圖傷人者；有誤擊倒楣的無辜者，甚至還有婦女被強姦強暴者………。」且不管這些特殊事件的起因如何，百姓總是無辜的受害者。       此外，還有那個實施多年的「人人納入組織，個個參加戰鬥」的民眾組訓﹝按：「民眾組訓」是早期的名詞，它是黨政軍聯合作戰中重要的一環，後來改為「民防組訓」，再改為「民防總隊」、「自衛總隊」。﹞也讓金門島民吃盡了苦頭。如青壯男女等於「民兵」一事，雖說可抵服義務兵役，但男丁的「義務役」何其之長？而女丁又可抵什麼「役」呢？其次，他們隨時都要服行「軍事勤務」，如漁民要服行大小島嶼間的運補、換防及支援戰鬥等勤務；「八二三砲戰」期間，民防隊輪流在料羅灣的煙硝彈雨中卸運各項物資等。在這些勤務中，他們有的捐軀了，有的傷殘了。雖說，他們是為「反共抗俄」而犧牲奉獻，但又可嘗不是在為「保衛大台灣」而奮鬥犧牲？可是，他們並未得到合理的撫卹與照顧。而那些因特殊事故﹝軍民感情糾紛、誤觸地雷，打靶或演習誤傷等﹞而受傷害的民眾，或雖有補償，也往往是象徵大於實質。凡此種種，能教金門島民不怨不艾、心悅誠服嗎？尤其，當他們看到政府為「二二八事件」的受難者「立碑」，並對受難者家屬以高額補償時，不平的心情就更難平復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在這個小說裡，有好幾次的「歹命！歹命！天哪，我那會彼呢歹命！」的哀號，和「金門人都是沒有尊嚴的次等公民」的怨嘆了。       聽完了作者的「不平之鳴」，再來聽聽他的「鄉土講古」吧：       ——外戚的神主牌位是不能供奉在這﹝自己家﹞裡的。﹝第一章﹞       ——種花生犁的是「土豆股」；種高粱犁的是「露穗股」；種地瓜犁的是「番薯股」。施肥時還必須先「獻股」，然後再「橄股」。﹝第二章﹞       ——每年的重大節日，例如：清明、中元、冬至和過年，我媽媽都會做豆腐敬拜祖先……﹝煮豆汁時﹞火不能燒得太猛烈，以免鍋底燒焦了……要不斷地鍋鏟攪拌，以防沾鍋而燒焦。﹝仝前﹞       ——「加追」﹝斑鳩﹞最喜吃的就是芝麻，只要找幾根長竹竿或木棒插在田梗，然後把破網別緊在竹竿上，無論網成什麼形狀都可以，一旦加追吃飽了或有人來了，它就會快速地飛起，只要不小心把頭誤觸魚網，牠想飛也飛不走，想跑也跑不掉了。﹝第四章﹞       ——頭料﹝秤繩﹞是五斤起秤，秤星兩點就是二兩，四點就是半斤，八點就是一斤。而二料﹝秤繩﹞是一斤起秤，秤星一點就是一兩……﹝第五章﹞       ——﹝番薯﹞挖回來後，必須經過一段時間的「消水」﹝即風乾後收漿﹞，番薯煮起來才會鬆、會甜。﹝第六章﹞       ——「二九下昏﹝小年夜﹞」，食豆渣圓配雞湯。﹝第十章﹞       ——二月二，煮貓粥，糊貓鼻。﹝第十一章﹞       此外，還有第十一章所記的「彌留」、「入殮」﹝第一章也有﹞時應辦及應注意的事項，及「家祭」、「出殯」時的禮儀等，都是作者在「人不能忘本」﹝第十四章﹞的大意識下，為保存和傳承一些鄉土文化的「有心之作」。雖然，麥當勞的薯條很拉風，但在麥當勞附近的騎樓下，那縷縷烤地瓜的濃香，也釣到了不少的味蕾。雖然，那把舊式的秤快要走進歷史博物館了，但它的構造原理跟金門田野中那個打水的桔槔完全相同，外貌也酷似。如果在「西園鹽田」製作一把大秤，供作遊客量體重的娛樂工具，也很有別開生面的趣味。其他如習俗、祭禮、葬儀等，都有文獻的學術價值。       最後，冷眼旁觀，金門這個二十世紀的「歹命之島」，由兩岸的「爭地」，一變而為兩岸的「臍帶」，再變而為彼岸的「燙手山芋」，此岸的「不給飼料，只管抽血拔毛」的「鵝」。命運之神真是太愛捉弄金門島民了。可惜的是，這個小說出生得有點「恨晚」了。尤其是希望陳滄江先生來挑起這個「下情上達」的重擔，只恐陳先生也有些不勝負荷之感吧？       二○○八年三月二十九日於中和

    聽著說笑也不忘看車窗兩旁的美麗風光，好美的沿途景色，從南寧一路行來，都是美景相隨，而今早從龍州往德天瀑布，一路上繞山盤山上下起伏，都是讓人驚艷美景不斷，石峰屹立、層巒疊嶂，田園野舍，湖中倒影，小甘說「桂林山水甲天下，廣西處處是桂林」，龍州到大新有百里畫廊之稱，所以有「人在畫中遊」的感受，我覺得一路來豈止百里畫廊，八百里可稱，處處都是風景如畫，看了廣西花山景區廣告，真的是八百里畫廊，左江江水三百里、公路景觀五百里、邊關景觀一百里。         一路上也會碰上冒失鬼，有位仁兄騎著沒掛牌的新摩托車，從岔路衝出來，好在陸師傅閃得快，但在車上的我們，被這突來的一閃，嚇得沒坐穩，尤其是我和瓊芳坐在右前座，差點往前翻，旅遊就是安全第一，所以我們都會跟陸師傅說不要急慢慢來，小甘說這種經從鄉村的省縣道，不只人走到路中央，常有牛、豬、雞、鴨跑到馬路上閒逛，撞死了，還得賠好幾倍錢，要不整村人攔著車不讓車通過。        　經過武德市墟，星期二剛好有集市，小甘讓我們下車休息，順便去看市集裡有什麼好康，好漂亮的跑步雞，羽毛都好亮麗，一看就知是好吃的放山雞，在廣西這幾天都吃當地的跑步雞，剛開始老聽小甘說吃跑步雞，就想到運動的跑步機，看了一竹筐一竹筐的雞群，忘了還有很多農產品，還是招治、小華、黃媽媽、董媽媽倆姊妹、玉珍、邱太太、張嬰、雅容她們比較像逛菜市場的賢妻良母，不是買了蕃茄、就是柑橘或蘋果還有紅柿子等，個個有收穫，就我和瓊芳兩串蕉空手回，因為前天在憑祥買的小蜜橘還沒吃完。

    那個清晨，帶狗兒子將軍散步的時候，突然，牠一個箭步向前方的草叢快速衝去，只一會兒功夫，就見牠嘴裡含著一隻氣息懨懨的鳥兒，邊還興奮的發出嗚嗚之聲，顯然是要引起我的注意並向我炫耀。深怕德國狼犬的力道太大，一個不小心將小鳥弄死，於是連忙喝斥，要狗兒子放下那隻已然驚嚇過度的小鳥。幸好！平日的家教還算起了點作用，將軍沒耍賴，乖乖的將「獵物」放到我的手掌中；只是在一旁緊緊跟隨，對我掌中的嬌客很是好奇。         平日，除了欣賞田野裡優雅飛翔的白鷺鷥，沒事聚在電線杆上成群聊著天的麻雀外，對這般羽絨嬌客我是全然陌生的。回家後，將牠放在白淨的毛巾上仔細檢視，發現牠不太能飛，整個身子也沒法平衡，但又看不出任何明顯的外傷，想想，先讓牠靜靜休養一陣子再說吧。為免牠不安的到處狂飛，不小心又弄傷自己，於是拿出家裡狗狗童年時期睡過的狗籠，權當牠暫時養傷的別墅，日常三餐則以清水和罐裝的麥片伺候。本來我們還很擔心，怕牠自由慣了，一旦被我們關在籠子裡，心情不好，會茶不思飯不想的。但除了剛開始，見我們走近，會防衛性的本能退至籠子一角外，倒是見牠胃口超強；盛裝麥片的小碟子，一日數次，頻頻添加，還是屢次空空見底，一顆懸念的心，終究是放下了。         小嬌客在我們家，彷彿住得頗稱心如意，身體也一日健壯一日，說來也怪，才幾個禮拜的功夫，這傢伙竟通身圓鼓鼓的，活像吹得飽漲漲的氣球，模樣可愛極了，我們因此給牠取了個綽號叫「嘟嘟」。漸漸，嘟嘟沒事也能在籠裡上上下下遊走、攀爬，更常歪頭歪腦的，東望西瞧的，那情態頗為動人。偶爾牠興致一來，也展開喉嚨高歌幾曲，見我們蹲在身旁，也不再閃躲。觀察嘟嘟的平衡感好像越來越好，於是試著打開狗籠朝上的門，讓牠可以自由的飛進飛出，一開始牠頗有疑懼，然而幾次之後，如魚得水般的開心亂飛，當然，我們家也因此遍地白銀黃金，四處鳥跡縱橫。         一日，我見牠一出籠子，便可高飛至天花板，想想嘟嘟應該痊癒了，我們本就只是路過緣遇，幫忙牠養傷的朋友，見牠復原了，比什麼都開心，想想，該是讓牠回到自由天空的時候了。於是隔天清晨，我將嘟嘟捧至四樓書房的陽台邊，輕輕拍撫牠和牠話別，然後鬆開手等著牠高飛，奇怪的是，牠竟原地不動的杵在那裡，邊又啁啾幾聲；我猜想牠大概太久沒練習飛了有幾分怯場，於是再次摟著牠，管牠聽懂聽不懂，指著眼前飛過的幾隻麻雀說：「嘟嘟，不要怕，你看！人家麻雀飛得多好？快！快飛！我在這裡幫你加油！」說完，還用了點氣力推牠一把。嘟嘟果然飛了起來，但並未揚長而去，反而是在我眼前展翅去來幾番，啁啁啾啾好音一片，然後方才奮力遠飛，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禽鳥也有感情不是？我想嘟嘟的情意，在那一番低迴逡巡裏，我完全解得。至今，每每仰望藍天，總想起與我們有過一段緣分的嘟嘟，希望牠開心、幸福、自在、高飛。

    三月春寒       母親您冷不冷       剪一口雲裳       披上沉沉的思念       補釘我們共同的暗啞       給您撫慰的季節              三月春寒       母親您冷不冷       買一疋的新綠       裁縫迢迢青衫       回來我們夢中取暖       給您靜好的歡喜               　三月春寒       母親您冷不冷       沏一壺茶       蔓延親情的允諾       溫熱我們熟稔的絮語       給您安身的幸福

     九月的今天，對我而言是特別的，下午，我騎著我的它前往機車行，還它自由了，然後我慢慢的步行回家，一路上像是在緬懷它的一生，感謝它一路的陪伴。       「913」全名是「WZE913」。一個機車號碼，十幾年前拿到它就愛上它，原因在於我城中三年級時就讀的就是913班，近來學生為它取了一個特別的名字「    車」，因為我偶爾騎著它載她回家，她有感而發取的，同事某天也笑著對我說「你今天開了一輛戰車來啊！」沒辦法，陪了我十幾年後的它成了老爺機車！       那是開始代課的年代，這是我的第一部機車，不少人說「值得了，一輛車騎那麼多年………」，我則是想物盡其用，事實上我也很珍惜它！從小金到大金，從代課到正式，從新生到老年，它已盡其所能，陪著我走遍金門的各個角落，也走遍金門的各個小學，我都對別人說「在金門，我有機車就夠了」。       爸爸還在世的時候，我會載他去金城，它也為我到各個小學參加活動、研習提供了最佳服務，它，其實已歷盡滄桑，尤其我在小金六年，它大部份的時間被我停在水頭碼頭，寒暑假則例外，只有星期六、日我才騎回家，所以當它第一次出問題的時候，老闆說「停在碼頭久了，被海水的鹽分影響」，唉！那是不得已的結果！       相伴多年，它從不曾出過大問題，那一晚，因為工作量大、業務量多，我做到時間已晚，不疑有它，靠著右邊很自然的騎，結果不慎車子傾斜的向前滑行，然後倒下，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手、腳、臉都擦傷，我回過神來往回走，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堆高粱，照常理它應該是在路中間的，可是這堆它偏右，從我走的方向來看，我自己不小心又該向誰喊冤呢？但著實覺得無辜！       車子經過一番整理，我依然騎著它工作，又一次，是在昏暗的燈光下，迎面而來二個人牽著一部腳踏車，等我發現時車子已和對方的腳踏車輕輕擦過，回頭一看對方沒事，依然往前走，於是我繼續前行，結果，一下子功夫，車子前方的防護皮掉了一大塊，這下子我得考慮它的未來了。       十三、四年了吧！它在我身邊，想就此放棄它當然不捨，但是它的確已上了年紀，而且面貌又一再受損，零件也一件件故障，有人勸我去整修，有人勸我換新的，幾番考慮後，我選擇了一個折衷的方法，買了一輛新的，但偶爾騎舊的，實實上我覺得它還滿好騎的。       到了不得不放棄的時候了，最近它的抗議聲越來越大聲，不僅如此，它的行動也開始不便，我真的捨不得再操它了，為了自己，也為了它，我決定跟它告別，念頭一轉，我不會再依依不捨！       人生不就是這樣嗎？境遇儘管各有不同，挫折、無奈也在所難免，但是心念若能轉向，也許海闊天空也不一定啊！

      11月30日   星期五         算一算，今天已經是我住院的第七天了，目前我一切都正常的不得了，到底何時才可以出院呢？早上，醫生給了我答案：下星期一再抽個血，化驗後沒事就可出院。       我的天哪！還要等到下週一喔？       我向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倒在床上。我答應兒子和女兒週末會陪他們一起布置家裡的聖誕樹，這下又泡湯了。為什麼不明天抽血呢？我在心中問著，當然，沒人會給我答案。       上午在電腦上寫了一些東西，吃完午餐後睡了一覺。懶得再搬電腦上床，就一直半躺著看電視，有時跟進來加藥或量體溫血壓的護士們聊一聊天。有一個護士問我是不是誰誰誰的太太，我說妳怎麼知道，她說因為在親戚家見過我，後來再聊一聊，我們成了親戚，原來她的阿公是我老公的舅舅，我的婆婆是她的姑婆，她的父親我認識，我們叫她父親為表哥。我們都笑了，同時嘆道：金門真是小！       這下好了，論輩分，她要稱呼我嬸嬸，看來，我想充年輕也沒輒了。不過沒關係，其他的護士還是叫我大姐，呵呵。       我又打電話給同事Michelle，說我可能要下週一才能出院，那小妮子故意聽不出我聲音裡的痛苦和無奈，還虧我說：哎喲，妳急什麼咩？那個醫生就是喜歡妳咩，他不捨得妳出院咩，阿妳就多住兩天咩……。       晚上，兒子女兒都來了，女兒說明天星期六，她可以來照顧我。我看著這個剛讀二年級的小女孩，很窩心的笑了。我告訴他們，明天可以睡晚一點，但是家課要在明天都完成。我對孩子們的要求是功課要顧好，玩也要玩好，我認為玩跟功課是同等重要的，所以一直以來都規定所有該寫的功課包括家裡的評量、測驗卷都要在星期六完成，而星期天要痛痛快快玩一整天，最好連一個字都不要寫，當然閱讀不算，去書房看課外讀物我是讚許的。       老公送孩子們回去後，我開始打開HBO看洋片，是剛開演沒多久的《斷背山》，雖說看過了，但是我跟很多人一樣，李安大導演的片子是百看不厭的，記得第一次看這部片時，看到結尾處，男主角Ennis望著另一男主角Jack的遺物（掛在衣櫥門內的上衣）喃喃自語時，我很自然的流下眼淚。       老公睡著後，怕吵到他，我把電視音量轉到很小，靜靜看完這部影片。護士小姐進來加藥，發現我還沒睡，朝我笑了笑，我想她一定開始奇怪，怎會有我這種病人，白天沒完沒了的打電腦，晚上沒完沒了的看電視，想到這裡我自己也笑了，然後躺好睡覺。         12月1日   星期六         今天星期六，女兒很早就來了，是婆婆送她過來的。這是婆婆第二次來醫院，還帶來了廣東粥，我已快感激涕零了。女兒告訴我她的功課早就寫完了，所以今天只要玩就好，醫院不比家裡，沒什麼可以玩的，我懂她的「玩」就是看卡通。平時她也只有週末才可以看卡通，她沒有哥哥的功課多，但是她有學鋼琴，每天都要花一定的時間練琴，是個小忙人哩！所以卡通對她來說簡直是種難得的享受享受。       婆婆沒坐下來休息一下就回去了，我知道她也是個忙人，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了，但是她的體力，令我欽佩與折服。       有女兒在，我輕鬆了很多，拿東西不必費力地下床，跟她講一下，手腳俐落的小丫頭馬上幫我拿來，然後繼續看卡通。整個上午，她看她的卡通，我用我的電腦，母女二人，各得其樂。       中午，我吃保溫得很好的廣東粥，女兒吃我的伙食。然後，我告訴她眼睛不能長時間看電視，要給眼睛休息一下了。女兒就跑出去，不久我聽到她跟護理站的護士姐姐們聊天的聲音。這小丫頭，很敢耶！好像她的本事就是隨時都可以跟任何人一見如故，我真服了她。希望她長大後這個本事會自動「退化」，要不然，我和老公可能一天到晚都要擔心她被壞人騙走哩！       傍晚，老公下班就來把女兒帶回家了，我跟女兒說明天不用來照顧我了，因為醫院是個危險的地方，處處都是病菌，小孩子還是待在家裡的好，並叮嚀明天在家要記得練琴。女兒聽話的點點頭，還跟我kiss bye，然後就蹦蹦跳跳的跟爸爸回家去了。       晚上，老公又買來了一堆各種包裝的蔓越莓飲料，然後，我們開始研究哪種包裝的比較便宜，經過一番比較，八塊錢一包250ml的這種最划算。後來老公說飲料裡其實蔓越莓的含量並沒有多少，如果可以買到蔓越莓的果實就好了。我靈機一動，開始上網找蔓越莓乾，果然，拍賣網站裡標示著「來自北美的蔓越莓」商店一家接著一家，我在網路商店裡逛來逛去，五花八門的介紹令我眼花撩亂，後來找到一家良好評價達三千多的賣場，標下一大包蔓越莓乾，另加購了一堆其他的零食：兩包老公愛吃的葡萄乾、孩子們愛吃的海苔、耶誕節會用到的柺杖糖、巧克力等等。       關上電腦時，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在老公的協助下去洗臉刷牙，然後就上床睡覺了，這樣，又過了一天。         12月2日   星期日         這兩天都沒見到醫生來巡房，應該是週末回台灣了吧？我想。我現在只有耐心的等待明天抽血、化驗後平安無事、順利的出院回家。       老公又是很早就去上班了，這些天真辛苦了他，老公的工作是粗重的體力活兒，白天辛苦了一天，晚上睡在我床邊的陪護床上，那窄窄的小折疊床，連翻個身都困難，怎麼會睡得好呢？想著這些，我決定以後要好好珍惜健康，為了家人，也為了自己。       今天除了護士小姐準時進來，整天都沒有其他人來，陪我的只有我的電腦。下午我睡了一覺，直到老公吃了晚餐回到這裡我才醒來。       我的晚餐已經涼掉了，說實話我也有點吃膩了醫院的清粥，還好老公有買很多泡麵，可以充飢。在我正捧著一大碗香辣牛肉麵解饞時，老公的手機響了，原來，老公的同事鍾先生跟太太一起要來看望我。我趕緊把剩下的泡麵吃完，然後房門就開了。       這對夫妻都是老公的新同事，我最近常聽老公提起，卻還沒見過他們。這次沒想到是在這種地方跟他們見面，我有點不好意思，就連聲感謝他們來看我、還那麼客氣買來水果。鍾先生人很幽默，鍾太太很漂亮，也很隨和，聊了一會兒，感覺他們夫婦真的是很不錯的人，實在、善良。後來聊到孩子們，鍾太太跟我詢問補習的事情，他們想為大女兒補美語，我告訴他們可以來長頸鹿美語，因為這裡的美語老師都是通過專業認證的，教學方式活潑易懂，在家長之間也有很好的口碑，鍾太太說回家會跟女兒商量一下。最後，鍾太太和我相約等我出院後，找個假日兩家一起帶著孩子們去玩。       鍾先生夫婦離去後，老公又跟我說了一些有關他們的事情：他們是原住民，從台中來金門的，工作認真，不吃檳榔，不講粗話，有三個小孩，很重視教育，也把孩子們都教得很乖巧懂事。聽了老公的介紹，我想，這，也應該是老公跟他們投緣的原因吧。接著老公又跟我提起幾位其他同事，還有一些工作時發生的笑話。看來，老公跟同事們相處的很愉快，我也替他開心。       睡前，我對老公說：希望明天晚上，我們是睡在自己的家裡。老公拍拍我的手說：一定沒問題。         12月3日   星期一         早上，我很早就醒來，老公再次確定我可以自己出院，就在我的催促下去上班了。我吃完早餐，護士小姐來幫我抽血，並告訴我化驗結果沒事我就可以出院了，我請她幫我拔掉點滴後，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等結果出來。       很快，護士小姐來告訴我一切正常可以出院了，我如釋重負，馬上請她幫我去找醫生開診斷證明，然後繼續收拾東西。這時，我的兩位同事推門進來，嚇我一跳，是Michelle和Hedy，還提著一包類似營養品之類的東東。Michelle說本來Peggy也要來看我，但是臨時有事所以她們先來了。我說，等下我就出院了，中午12點會準時去上班，妳們在安親班等我就好了，還多跑這一趟，那麼客氣做什麼。Hedy說沒關係啊，來陪陪妳。       我的東西不多，一些不好拿的比如電腦、小桌之類的，早在清晨就已被老公先拿回家了，於是，我就請她們坐下來陪我一起等醫生的診斷證明。我知道這幾天我的學生都是Michelle帶的，就問她班上還好吧，Michelle說還好啊，都還蠻乖的，只是他們每天都在問妳哪時候才會回來教他們。我笑了笑說，我的學生們真的都很窩心呢！       快11點的時候，護士小姐終於拿來了我的診斷證明。我請兩位同事先走，然後也快速辦好出院手續，坐上一輛停在醫院旁的計程車。       兩分鐘後，我回到了闊別快十天的家中。       一小時後，我回到了我的安親班上。         後記：這次生病，我有失去，也有得到，值得一提的是，我還學會了珍惜健康，懂得以後要時時善待自己，因為，健康亮紅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會讓愛你關心你的人擔心，甚至還會「天下大亂」。所以，親愛的朋友們，永遠不要以為自己有揮霍不完的活力，在你還擁有健康的時候，學會跟健康做朋友。       記住：一定要健康喔！（下）       

    返回龍州住宿龍嘉大酒店，是新開張，客人還真多，和瓊芳一上樓，看了房很滿意，就是透明的衛浴室讓我們感到驚奇，這應是夫妻檔來演鴛鴦蝴蝶比較適宜，你想想看，一大片的透明玻璃就面對著兩張床，雖有簾布，還是有著朦朧身影，搞著我們兩個老查某好似在演皮影戲。        　晚上在中午用餐的同一飯店，加菜、喝高粱酒又唱卡啦ＯＫ，但我們這一群人卻沒幾個愛唱，大家還是想去逛街，走了一段路去水果夜市，回來又去酒店旁的超市逛，太晚了，超市的水果都賣得差不多，其他物品還不少，但我們都不需要，沒事逛著玩，只是超後悔沒買便宜的柿餅。        　十一月十三日，本來是八點要出發，因客人多，查房退房多等了二十分鐘，不知是昨晚的酒喝多了，小甘今早心情特別Ｈigh，大家問她昨晚喝醉了沒？樂了開玩笑，「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男人不醉，女人沒小費，男人女人不醉，酒店沒人睡」，大伙聽了笑成一團，還有對現在的男人風流程度是十個裡頭「一個固定，二個流動，其他一次性」，大陸對男女關係的順口溜，道出社會的現象。        　大家覺得小甘的普通說得比這幾天的定點解說員好，至少沒讓我們誤解聽得吃力，小甘一聽，說起了方言搞笑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兩廣人說普通話，因為兩廣方言中的ㄍ和ㄎ及ㄅ和ㄆ 的音分不清，以前他們壯族自治區運動會或表演，都由當地最高領導人喊出大會開始，常常由擴音中播出「大會該死」，這不打緊，有領導預知有升遷機會，當有中央上級指導蒞臨時，無不服務得無微不至，在室外演講致辭時，當時風很大，本地領導趕忙向上級指導說「不要站在瘋狗（風口）旁邊」，開玩笑說上級長官是瘋狗，這下還有升遷機會嗎？不降級都好狗命了；還有大片小片就聽成大便小便，便宜就成騙你，小甘用著他們的方言說普通話，舉了好多個例子，逗著大家笑得淚水都流出來。        　       

    希臘人說我們是天上彩虹碎片掉落凡間所幻化而成的，在東方則有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悽美故事加持，讓我們蝴蝶一族成了浪漫的代表。但是對於大多數的農夫來說，對我們卻是深惡痛絕。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小時候的狀態確實是令人類不敢茍同。基本上我們的幼蟲期像根會移動的小短棒，在植物上搖頭晃腦地啃食著美味的嫩葉。年幼的我們根本就只是一隻吃飯的裝置，主要任務只有不斷的養大自己，在體內儲存足夠的養分好進行下一階段的任務。自然而然隨著人類耕種面積的增加，互相利益的重疊在所難免，衝突與積怨就產生囉！不過別小看我們啃食樹葉的能力，我們一方面啃食以纖維為主的樹葉，一方面排出糞便成就了土壤的養分，對於維繫整個地球的自然生態系統可是功不可沒。       　　此外，我們的成蟲對於讓植物授粉也是扮演著極重要的角色。說實在地，對植物而言可還真是兩難的局面。一方面植物需要我們的成蟲幫助授粉(就是動物所謂的交配)，但是另一方面卻又得避免被我的幼蟲啃食過多而壽終正寢，這樣維持平衡的關係可是經歷億萬年才演化出現在的結果。       　　如果人類想要了解昆蟲世界，以及昆蟲大家族的生態及習性，挑選我們蝴蝶一族作為模特兒(model)是最適合不過的，我們生命史中外表變化之劇烈可以說是昆蟲界的一哥。從幼時不討好的外貌，經過蛹期的蟄伏，最後羽化成翩翩飛翔的蝴蝶，我們就是神奇自然界中最偉大的奇蹟。       　　我們這一族，根據人類科學家的分類方式來說是屬於「鱗翅目」。顧名思義，在我們的翅膀上有許多像鱗片一樣的微小構造，雖然以你們人類的眼力是無法辨識出這些鱗片構造的。不過，這些鑲在我們的翅膀上的小鱗片卻是大自然最神乎其技的彩繪功夫。不需要太多的說明，從你們人類動不動就捕殺我們，作成標本販賣的行為就能明瞭我們的魔力。唉！難道天生麗質真的是一種錯誤嗎？同屬於鱗翅目的昆蟲，還有一房稱為「蛾類」的親戚，牠們可就沒像我們如此受到人類的青睞。在地球上除了南極洲以外，世界各地都可以發現我們的蹤跡，根據人類科學家的估計，地球上大約有12,000到15,000種左右的蝴蝶。       　　昆蟲之所以成為地球上最大的家族，擁有飛行能力是最大的關鍵。地球上擁有翅膀的動物，真正算起來只有我輩昆蟲呢！至於鳥類和蝙蝠，牠們都是從前肢演化而來的，而非天生另外長出翅膀。我們的昆蟲老祖宗遠在三億五千萬年前就獲得了翅膀，而我們的翅膀正是昆蟲界中相對面積最大的一族，所以說我們蝴蝶一族對於飛行所需的代價最能感受。以爬行和飛行兩種陸地動物的移動方式來說，飛行所需的能量是爬行時的十倍。所以我們必須取得更有效率的燃料，我們蝴蝶一族選擇了醣類豐富、熱量超高的花蜜來當作我們飛行時所需的燃料。另外，要燃燒這些燃料還需要足夠的氧氣，我們的身體內密佈了許多氣管，可以直接吸收空氣解決了助燃劑的需求。       　　除此之外，要讓身體及翅膀得以順利的運作，維持足夠高的體溫也是必要的。所以日正當中的夏日，是我們最常活動的時間。高溫不但提升了我們體內的溫度，上升的熱對流也有利飛行。畢竟相較於其他動物來說，昆蟲的體型顯得較迷你些，身上也無法儲存太多的備用燃料，於是我們自然而然的演化出節能的本領。能在三度空間中自由移動，讓我們的移動路徑縮短許多，甚至超過所付出的燃料代價。並且讓我們更容易躲避天敵的獵殺行動，我們的生活圈子(活動區域)更得以擴張。       　　另外，隱身術也是我們這一族令人刮目相看的本領。模擬週遭環境掩蔽敵人的耳目，甚至偽裝或誇大自己的模樣來達到嚇阻敵人，讓我們在殘酷的大自然競爭中得以存活下來，這種能力身為萬物之靈的人類稱為「擬態」。據說人類某個國度的忍者有所謂的隱身術，想必也是師法我們的。打從幼蟲時代我們就開始各式各樣的模仿特技，有的像不值一看的鳥糞，也有的像駭人的蛇吐信，還有些種類的幼蟲會模仿成螞蟻的幼蟲直接住進去蟻窩中尋求庇護。別以為我族所有種類的幼蟲都是吃素的，根據人類的調查位於澳洲的一種小灰蝶，除了會躲進蟻窩中，而且還大剌剌的把螞蟻的幼蟲當成自己的食物來進補。       　　雖然說我們沒什麼大腦，但是我們的感覺神經卻是超級的靈敏。想想我們輕穎的身體哪能經得起大風大浪，並且在浩瀚地球上我們的體型更顯渺小，這當然非得有超能般的視覺、嗅覺或觸覺，才能讓我們趨吉避凶或是茫茫大海中尋親求愛。不相信的話，說個簡單的例子給神經大條的人類參考參考。平常看到我們蝴蝶一族停在葉子上時，前腳總是摩拳擦掌的模樣。可別誤會，我們可不是為了和其他傢伙打架或是算計些啥，其實我們正在打量著腳下的葉子是否適合我們寶寶生活。我們利用前腳的末節(跗節)輕打葉面，並且利用跗節上敏感的味覺系統分析從葉子中擠出少量汁液的味道，以此判斷該不該在上面產卵。       　　雖然我們蝴蝶家族出現在地球上已經超過二億年的歷史，但是面對人類的趕盡殺絕速度，我們蝴蝶一族可說是岌岌可危。被農夫當成害蟲其實也非我們所願，我們怎麼有能力區分哪些是野生的？哪些會和人類的利益相衝突呢？對我們來說找到適合繁殖後代的場所，並且在上面努力吸收養分(啃食樹葉)，只不過順應大自然的法則，怎知會遭到無情的毒害。唉！過去因為太美麗而遭到捕殺，現在則發現大多數的食物是碰不得的！雖然我們擁有翅膀，但是生活空間似乎越來越小了。人類常說日子越來越難過了！我們聽起來還真不是滋味！          

    11月27日   星期二         早上醒來，驚喜的發現又是整夜都沒發燒，看來，可以建議醫生放我出院了。我心情愉悅的吃著早餐，吃到一半時，兩位護士小姐一起進來，其中一位照例幫我量血壓、測體溫，難得的是她開口就稱我「大姐」，我吃驚的看向另一位昨天還叫我「阿姨」的護士，她笑著回答我眼睛裡的問號：是她（她指著正測我耳溫的護士）說，妳大我們沒幾歲，我們應該叫妳大姐。我無限感激的看向慧眼識「年輕」的「恩人」，剎時覺得她好美，於是脫口問她：妳有沒有男朋友？如果沒有我幫妳介紹帥哥。我話一說完，大家都笑的東倒西歪，我也跟著笑。       然後，醫生來了，想到他的名字我不由的笑了一下，醫生說我的心情好像很不錯，我告訴他，她們的護士好善良，都會自動自發的改口叫我大姐哩！醫生說那應該恭喜我。玩笑開過，接著醫生告訴我：細菌培養的結果出來了，發現有大腸桿菌，所以妳要繼續住院治療，可能這幾天還不能出院。我很納悶，自己平時吃的那麼講究，大多是吃自己煮的，哪來的什麼大腸桿菌？醫生說如果太勞累或感冒，身體的抵抗力會降低，這時各種病菌都可能趁虛而入，我點點頭，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我看著手上的點滴管，心想，暫時別想出院的事情了，就安分一點好好的養病吧！       今天老闆娘提了水果來醫院看我，我迫不及待的跟她打聽我班上的狀況，她說都OK叫我不必擔心，好好養病就好。老闆娘回去後，我開始陪女兒寫家課，女兒今天讀半天，我照昨晚跟她約好的，她一放學就被爸爸接來陪我。女兒二年級，每天家課都不多，很快就寫完了，我就找卡通台給她看，母女倆一邊看一邊聊天。她跟我說班上某某男生喜歡某某女生，我問她自己有沒有喜歡的男生，她說以前有一個，現在不喜歡了，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因為他不乖，就不喜歡他了。我笑笑又問她最近上鋼琴課有沒有認真，老師都給幾點（越認真老師給的點數就越多），女兒很不好意思的說最近老師都給很少點數，我就叮嚀她要好好彈琴，以後才可以像蔡依林一樣（女兒目前的願望是長大後當蔡依林）……       晚上，老公又把兒子帶來看我，我跟兒子聊天，男生就是男生，兒子就沒有女兒的多愁善感，他不會看著我的點滴掉眼淚，只是說媽媽不在家他很不習慣。聊了一會兒，我就又催孩子們早點回家睡覺，同時盯囑老公，等下回來時記得幫我拿筆記型電腦和床上電腦桌過來，因為已經幾天沒摸到電腦，手上縱使吊著點滴也還是會癢到不行。老公看著我的點滴管，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為難的答應了。         11月28日   星期三         昨晚，因為我的筆記型電腦搜尋到無線網路而上了網，我興奮到很晚才睡。我看網路電子報、收發E-mail、「巡視」自己的部落格，又寫了點東西，已經快十二點了，才在老公的命令下關機睡覺。早上已日上三竿了，我才在睡夢中醒來，一睜眼就看到醫生已站在我的病床前，醫生說很好睡喔，我揉揉眼睛，不好意思的向醫生笑了笑。醫生告訴我目前我的狀況很穩定、很好，一直都沒有再發燒了，我說那表示我可以早些出院嗎，醫生說還是不行，抗生素至少要打滿一個星期，因為他不想看到我出院沒幾天又再回來。我點點頭，又問醫生那我今天可不可以請假外出，我想去安親班看看學生們，醫生說請假可以，但不能在外逗遛太久，要在下午五點加藥前回到病房。       我很高興，整個上午都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我希望下午會比較有精神。午餐前，護士小姐來幫我暫時停掉點滴，但是針頭沒有拔掉，和一部分點滴管還是黏在我的手背上，她說這樣下午就不必重新打針。我洗了個澡，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想到等下會看到那些小鬼頭，心情好的不得了。       吃過午餐，我算算時間，差不多是學校放學的時間了，就請老公開車載我到國小門口。果然放學的路隊正陸續走出校門，老公去接女兒了，我站在學校門側等我班上的學生。當我同事Michelle帶著我的人馬看到我時，她嚇了一跳：妳怎麼來了？我微笑著點點頭，接著聽到了學生們的驚呼：老師耶！是老師耶！       我趕緊豎起食指放在嘴巴提醒大家保持安靜，然後微笑著朝他們擺手，但是他們哪裡肯真的安靜？壓低了音量，還是繼續七嘴八舌問我各種各樣的問題，有的則是向我「會報」這兩天班上的情形：       老師，妳的病好了嗎？       老師，妳是不是出院了？       老師，妳的臉怎麼黃黃的？       老師，我們都很擔心妳！       老師，星期一那天，一聽說妳生病了，Oscar還哭了呢！       老師，對對對，Oscar那天真的哭了！       老師，他們騙人！Lisa，我哪有哭？       老師，這兩天妳沒來，Tom變不乖了……       ……       我跟同事相視而笑，這時，我聽到Elva一邊走一邊在自言自語，就悄悄地走進她聲旁，然後我聽到她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老師總算回來了，老師總算回來了……       我紅了眼眶。是的，這就是我為什麼人在醫院，心卻一直繫在安親班的原因，是這些可愛而又善良的孩子們，這些跟我朝夕相處了一年多的孩子們，他們早已牢牢的抓住了我的心。       回到教室，照例是先指導孩子們寫功課，然後訂正。我知道學校明天要考國語八、九課，訂正完所有功課後，就開始上課，複習考試的範圍。也許是這幾天在病床上躺得太久，我才站起來講了十幾分鐘的課就感覺到雙腿發軟，又撐了一會兒，頭也開始暈，我不敢大意，就坐下來，考這兩課的語詞聽寫，然後訓練口頭造句。今天的課堂氣氛很安靜，大家都很專注聽我在說什麼，就連平時很愛在課堂上搞笑的Sam也乖乖的，我的心情更好了。       吃點心的時間，我們開始討論下個月聖誕晚會的表演節目，之前，我曾跟孩子們說過我會寫劇本給她們演，但是因為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到現在劇本也還沒動筆。於是，我跟孩子們研究，到底他們喜歡演什麼，有好幾個人提議演童話故事。我想了一下，答應他們會在這星期寫出來，然後下週開始彩排。大家聽到演戲都興奮了起來，每個人都吵著要演。       這時，老闆進來關心我：妳行不行啊？沒其他事情早點回醫院去啦！我請其他老師來帶妳這班。我笑笑說，我五點前回去就可以。       離開安親班時，學生們都問我明天還會不會來，我跟她們保證一定會來，孩子們才放心。       回到醫院，我此時感覺很虛弱，躺到病床上，整個人像無力的沉進水中一樣，連說話都費力。過了不久，護士來量血壓，46、82，她說怎麼變這麼低，我搖搖頭，疲憊的閉上眼睛休息。       好累好累喔……         11月29日   星期四         今天醫生宣布：無論如何，我都不可以再請假外出了。       我知道昨天外出回來後狀況很不好，所以今天也安分的聽醫生的話，不敢再想請假的事情。我打電話給代我課的Michelle，說我今天不能再去安親班了，請她跟學生們說我在寫劇本，寫好再去。       老公今天也開始去上班了，他已經休息了好幾天，而他說工作最近很趕，他老闆已經打過好幾次電話「關心」我的病情了，聽他這樣講，我也只好讓他丟下我去上班。剩下我一個人，一切變得很不方便，喝水、吃飯、洗水果、上廁所等等，都要自己一手舉著點滴袋去做。連個人說話也沒有，又很無聊。       也好，可以安安靜靜的寫劇本了。我安慰著自己。下床，一樣一樣搬來電腦、床上小桌、電源線，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我打開電腦開始構思劇本。根據之前的統計，我知道班上學生可以提供的表演服裝有超人服4套、唐老鴨服1套、花仙子服1套、羊咩咩服3套、小綠兔服1套。把這些現有資源列出來，我開始量「衣」打造劇本。小朋友表演的劇本要好玩有趣，也要具有一些教育意義更好。編童話故事一直就是我的專長，我家的兩名小朋友都是我自創的童話故事「餵」大的。看著電腦螢幕上的這些動物裝，我心中很快就「孵」出一個故事：       一些小動物（和卡通人物）正在大森林裡布置聖誕樹，一個不聽話的超人，從博士的實驗室偷跑出來，到大森林裡搗蛋，欺負這些小動物。後來，有一天超人沒電了，倒在地上被花仙子和羊咩咩發現，她們找大家來救了他。最後被救的超人很感動，從此和大家成了好朋友。       有了故事的梗概，就如同有了骨架，接下來再加入場景的描寫和對白，就像骨架上塑造了血肉和皮膚，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造出來了。       故事的名字就叫《超人沒電了》，我把它設定成5~8分鐘的表演，前後共兩場，因為是個小劇本，我不到一個鐘頭就寫完了，算是順利。這期間我公公有來過，大概是看到我再忙著敲打電腦，也沒耽擱就又走了，我跟他說我都可以打電腦了說明我沒事了，天氣這麼冷，請他老人家不必跑來看我了。       有電腦的陪伴，時間很好打發，一天很快就這麼過去了。晚上，老公出去買蔓越莓給我補貨，我打電話回家跟孩子們聊天。八點多時，兩位同事Cindy和Stephanie下班來看我，還有後面進來的Stephanie的老公小揚，我給她們看了我寫好的小劇本，大家都說蠻有趣的，接著又哈拉了一些安親班裡的事情，這時老公回來了，我請大家喝蔓越莓飲料，並告訴兩位女生說是醫生推薦我喝蔓越莓的，據說蔓越莓對女生有神奇的保健作用，可以建議我們的老闆偶爾買一些來犒賞女老師們。大家說說笑笑將近一個鐘頭，開心的根本不像是在醫院探望病人，倒有幾分像是在開同學會，真是的。       不過，有同事來跟我哈拉，我真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