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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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話
每週二、四晚上,母女都會攜手去做【毛巾操】—防癌宇宙操,老的認真做運動保固身體,小的畫畫看故事書自得其樂。 選前的週四晚上,上課人數銳減,問老師:【班長怎麼沒來呢?】老師回答:【回金門去啦!】喔!真是瘋狂啊~週末要選舉,怎麼這麼早回金門呢?毛巾操做完回家,例行打電話回娘家哈啦,準備報告毛巾操同學的瘋狂行為時,電話那頭的妹妹說:【爸媽和弟弟們都回金門了,打手機吧!】我在心裡發出兩個喔喔的聲音,大家都太瘋狂了。 睡前,一家三口在床上聊天,我忍不住提起毛巾操同學和娘家人的瘋狂行為,我那政黨顏色與我截然不同的另一半,則是由鼻孔發出【哼哼】的聲音,結婚近十年,我從不曾在選前評論或要求這位先生投給哪個政黨或哪位候選人,可是,這回忍不住採取迂迴戰術,告訴他四個候選人有三位是法律背景,請選一位有財經背景的候選人吧!而且,我們兩位都在百大企業服務,已經卡位成功,可是,我們的孩子十幾年後出來工作,請問她的機會在哪裡,我們看不到未來的發展,這位先生突然冷冷的回答:【那是因為預算都被在野黨刪除啊!】我聽了額頭冒汗了,不知道這位先生竟然可以被洗腦得這麼成功啊! 選前,激情的一夜,不敢開電視,怕自己會慌張,尤其這一天發現胃有點不適,只是,仍忍不住喊話:【未來四年,關鍵四年,請投給合適的候選人吧!就聽老婆這一次,拜託吧!】女兒這時候也加入戰局:【巴比,不是只有今天聽媽咪的話,每天都要聽媽咪的話,她很辛苦,下班都要帶我,也要做家事。】這位先生看女兒那麼認真,摸摸她的頭,提醒著:【早點睡,明天要回苗栗看阿婆(嬤),她生病了,在加護病房,爸爸很心急。】突然發現魔羯座真厲害,完全可以不理會老婆和女兒的話,就這麼四兩撥千斤,要大家別再提敏感話題。 週末,平常一個小時的車程,這一天花了三個小時才到達,從來不曾手心冒汗的我,發現自己的手都濕了,然後,覺得胃縮成一團,感覺上老毛病胃痙攣被誘發了,可是,那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了,這一年來我的心裡調適做得很好,工作壓力也懂得紓解,突然又來了,真的慌張到極點,趕緊請另一半帶我就近到診所看醫生,這位看起來很專業的醫生,笑著對我說:【總統誰上,都不是我們家的人啊!放輕鬆,藥吃完半個小時,胃就會蠕動了。】誰知道由診所回到娘家,已經痛得冒冷汗,只好央求先生再帶我回診所打止痛針,醫生再三掛保證,二十分鐘就輕鬆止痛了;從下午到晚上八點,那種痛徹心肺的折騰,和生產的痛不相上下。三妹看不過去,拉妹夫開車送我到地區大醫院看診,抽血、照X光片、問診後,又打了兩針,然後留院觀察半小時,在我臉色不再緊繃後,終於同意讓我回家,醫院門口燈火輝煌、煙火不斷。妹妹終於忍不住問我:【工作壓力有那麼大嗎?難道真的是大選症候群嗎?】我苦笑,就已經痛了,基本上也不用找原因,同一天到醫院三次,挨了四針,健保費都賺回來了。 周日,避開投票人潮,近半夜才北上,回到家,一家子都累垮了,整天臥床的我,其實臉色真的很不好看,這回,女兒很認真的拉著爸爸媽媽的手,童言童語的說著:【謝長廷輸了,爸爸心情很不好,馬英九贏了當總統,我們一家人還是要在一起。】這席話頗有【和解共生】的意圖,這樣的喊話,讓老公把他的大手握緊老婆和女兒的手好一會兒,是的,激情過去,親情要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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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的紅包
七十出頭的四叔,有過一段維持不久的婚姻,沒有自己親生子女,卻有一位孝順貼心,業已出嫁的養女;雖然與兄弟比鄰而居,但鮮少與兄弟互動,所以顯得有點孤寂落寞。每次回鄉下,我都會到他住處寒暄幾句,今年過年返鄉也不例外。 走進他家,發現他自己一個人,坐在未開燈,略顯幽暗的客廳裡發呆;我知道他沒有任何收入,只靠政府每月補助六千元的老農津貼過日子,所以處處都得省著花用。 身為晚輩的我,今年破例包一千元紅包給他,他卻遲遲不肯接受,我好話說盡,他才把紅包收下,看他充滿感激的眼神,感謝的言詞,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呢。 老人家最需要別人的關心,還好他的養女,經常回來探視,噓寒問暖比自己親身的兒女還貼切;所以我們經常拿她作為榜樣,要好好孝順父母。 平日很少與人打交道的四叔,今年我給他溫馨的紅包以後,似乎打開了他的話匣子,從此與人有了親切的互動;讓我深深的感受到:能夠和自己親人在一起聊天,是難能可貴的福份,真的要多加珍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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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健康———Joanna的住院日記
這次,是一個天上掉下來的「狀況」。 儘管,這個學期以來,感覺是越來越不輕鬆,尤其是每個星期五,當close所有重要、不重要的事情,騎上我那輛冰冷的腳踏車乘著夜色回家的路上,我的雙腿是沒有知覺的,我的大腦也是,然後回家快速的洗澡(因為週五晚上不必趕著改孩子們的家課),快速的把自己交給床上的枕頭。可是,我依然常常找個機會告訴自己:妳,六年級,妳,沒藉口感覺到累,這社會太多年紀一把卻還認真工作的男人女人,妳,憑什麼累?。 一向自認體質好到不行的我,這次卻沒道理的生了場病,住進了醫院。 11月24日 星期六 早上,要起床,突然覺得頭痛欲裂,我又窩進被子裡,頭暈暈的開始想,感冒還真會挑時間,剛好挑到六、日,不會影響上班。 老公早已去上班了,他休假彈性,卻很少休到週末。我躺在床上,全身的骨頭像被拆散了,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這樣躺了一整天,也沒有食慾,除了頭痛,還是頭痛。晚上老公回來,匆匆吃了口飯,就趕緊把我送到署立醫院的急診室。量體溫,39.7度,護士馬上幫我打上點滴,接著驗血、驗尿、照X光,我迷迷糊糊中聽到醫生跟我老公說我是尿道發炎,然後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好像有說到白血球什麼的,接著我被推到519病房。 我被安排住院了。 這是一間兩人病房,裡面靠窗的病床已經住了一位女士,她也吊著點滴,自己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著電視。我躺到自己的病床上,繼續迷迷糊糊的發燒。這時,一位護士小姐進來,問了我一些個人資料,然後出去了。我對她印象很深,並不是因為她容貌或衣著有哪些特別,而是她剛剛一進來就叫我阿姨。我忍著頭痛問身旁的老公:我看上去很憔悴嗎?老公摸一下我臉頰說還好,我接著問那她為什麼叫我阿姨,老公笑了,然後搖搖頭說:都燒成這樣了,還計較這個。我也笑了:那說明我還算是清醒啊。 接下來的這一夜並不比昨夜在家中好過,我的體溫一直沒有降下來,頭也一直沒停止疼痛,我幾乎整夜沒睡。直到快天亮時,護士小姐給了我一顆藥丸,我吞下後不久身體流了很多汗,這才降下體溫,枕著冰枕睡著了。 11月25日 星期日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八點多了,一位高大的醫生站在我床前,想必就是他把我吵醒的,醫生說我目前狀況確定是尿道發炎,也許是平時喝水不足或長時間憋尿所致(這我承認,因為有時要上兩個班級的課怕沒時間上廁所就故意不喝水,有時一堂課上很久難免要憋尿),他建議我平時多吃些蔓越莓會有幫助,又說我現在持續高燒,需要再抽血去做細菌培養,看是否有其他病毒。我皺著眉頭,抽血我倒不怕,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我何時可以出院。因為兩個孩子平時習慣了我每晚訂正他們的家課,再有最近要學測,安親班上還有十幾個小二學生,學校老師也不確定會抽測哪一科,我們安親班更不知道,所以就全面複習,雖然下週的複習重點我都排在教案裡了,代課的老師會按表操課,但是我終究還是不放心,畢竟班上每個學生的罩門只有我最了解,如果我在這裡住上個幾天,天哪!我想都不敢再想下去。 我問醫生:明天我可不可以出院?醫生微微笑著潑給我一瓢冷水:沒那麼快啦!細菌培養最快也要三天才會有結果,並且妳已開始打抗生素,最快也要打七天以上,妳就別再想其他事情,把身體照顧好最要緊。 聽完醫生這番話,我感覺頭痛又開始了,我的天,那也就是說下週我都要待在醫院裡了?那複習怎麼辦?聖誕節的表演怎麼辦?還有,我想到自己的孩子們,老公要在醫院照顧我,孩子們每天的家課誰去訂正?一大堆的問題,在在表示我沒資格住院,可是,醫生的話絕不是危言聳聽,不管怎樣,我也該先把病治好再說。唉!我在心中嘆著氣:發達的高科技,什麼時候可以進步到人能夠隨意複製自己的分身呢? 我知道,接下來我只有乖乖配合醫生的治療才能早一點出院,也就試著說服自己靜下心來專心養病。我先打電話給老闆請假,老闆聽到我在住院嚇了一大跳,因為這學期初我已經因為重感冒而請過兩天假,這次是住院,顯然比上次還要嚴重,安親班老師並不多,我可以感覺到老闆已經開始頭大了,我也知道,以老闆對我的了解,他更清楚此刻我也是頭很大。 然後,老公回家帶來了孩子們,也拿來了一些日用品和十幾本我帶回家還沒批改的數學評量,還買來了幾瓶蔓越莓飲料。兒子問我怎麼了,女兒則是一看到我吊著點滴就哭了,這個窩心的小女孩。我告訴孩子們我的病很快就會好,等我出院就回家佈置聖誕樹。 下午孩子們回去後,我又開始發燒,燒到39.9度,頭開始痛,胃也變得不舒服,連老公買回給我吃的鹽酥雞的味道我都無法忍受。護士進來量我的血壓,這是另一個護士,神奇的是護士換了,沒變的是她一進來也是叫我阿姨,我哀怨的望著老公苦笑。96和52,護士說我的血壓有點低,我點點頭告訴她我平時也低,是遺傳。 吃了退燒藥,過了很久我才開始慢慢流汗,也慢慢降溫。這時頭沒那麼痛了,我隱約有了睡意,朦朧中隔壁床的病人似有親友來,她們開心的聊著什麼話題,我則想著,如果睡著最好醒來可以發現這一切都是場夢、我根本沒生病等等之類的…… 11月26日 星期一 昨夜睡得很好,後來一直都沒有再發燒了。飲食方面,我是跟醫院搭伙的,我訂的是稀飯。今天總算有胃口吃東西了,我仔細挑著混在青菜裡的一條條細線似的薑絲,我不挑食,但薑是我唯一從小就懼怕的東西,食物裡若摻有薑絲或薑塊,隔老遠我都能聞到那可怕的味道,如果一旦吃到嘴裡,那更是不得了,哪怕是一點點薑末也會害我吐出胃裡所有的食物,我這誇張的「怪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傳遍親友之間,一些疼愛我的親戚在我隨父母到訪時都不忘幫我準備無薑的菜色。 稀飯煮的很好吃,小菜被我挑除所有的薑絲以後也被我吃光了,老公看我吃了這麼多也很高興,就鼓勵我再吃些水果。 這時,高大的醫生帶著笑容走進病房,看著那笑容我不由的也心情好起來,準備跟醫生開開玩笑。醫生照例問我感覺有沒有好一點、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平靜地告訴醫生,我只剩心裡不舒服,醫生詫異地看著我,我依然平靜地告訴他,因為你們的護士小姐都叫我阿姨。醫生很嚴肅地說:嗯,這是個嚴重的問題,我會注意一下。然後,我笑了,醫生也笑了,大家都笑了。 醫生出去後,我叫老公拿出那些數學評量給我批改,班上十幾位學生,其中有三位數學程度不太理想的,我曾經同一個問題在同一堂課上先後講解八次,有位同學就是聽不懂,想到她我就很無力,很挫敗。一邊改著評量一邊想著班上的事情,時間過的很快,一個上午就這麼打發了,讓我高興的是,這一個上午,我也沒再發燒。 中午的時候,隔壁病床的女士出院了,這間病房變成我的套房。吃過午飯,我斜靠在床上,拿著遙控器開始一部接一部欣賞HBO沒完沒了的洋片,對平時忙碌的我來說,這可真是奢侈的享受。HBO是我超愛的電影台,原因除了可以學英文對話,當然也因為每片電影中間不穿插廣告。下午的時候,我很喜歡的李察吉爾和「鳳凰女」都出現在電視上,雖然是那部重播過N次的《麻雀變鳳凰》,我卻還是很捧場的一邊吃著零食一邊從頭看到尾。 晚上,老公回家帶兒子女兒來看我,婆婆也終於一起現身。公公自我住院起每天都會來醫院看我一下,七十幾歲的老人家,有這份關心我已很感激。婆婆今天才有來,我也沒太多失落,我本就是個喜歡簡單的人,怕複雜,所以很多事情懶得去計較,我的原則是把自己份內的事情盡力去做好,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想。女兒抱著我的脖子,小臉上又是滿滿地捨不得,我哄她:媽媽平時工作太累了,剛好可以趁這次住院好好休息幾天呀!明天中午妳放學就叫爸爸把妳接來陪我,好不好?女兒一聽馬上笑逐顏開;兒子開心的告訴我他今天考1OO分,我也跟著他一起開心。過了十幾分鐘,我催孩子們早點回家睡覺,明天還要上學,老公就帶著婆婆和孩子們離開了。 我正準備打開電視看HBO時,我的手機響了,接通電話就聽到一句:妳要不要吃辣椒啊?我這裡還有兩包。我一聽傻眼,「啊」了一聲,以為是打錯電話的,對方又重複了一遍「妳要不要吃辣椒」接著是一陣笑聲,那熟悉的聲音終於讓我「醒過來」,是老闆娘打來的,我也跟著大笑起來,好在病房裡只有我自己,否則準會有人被我嚇壞。在安親班所有同事包括老闆在內,論嗜辣程度我算是排名第一的,每次用餐時跑到冰箱找辣椒的一定是我,有時老闆娘去買牛肉麵,我也會請她順便A個兩小包辣椒醬回來當「存貨」。所以老闆娘才會在打來關心我時都不忘開我個小玩笑。兩個女人隔著電話笑完,言歸正傳: 老闆娘:怎會這麼嚴重還要住院? 我:有抽血去做細菌培養,還不知道結果。 老闆娘:妳的主治醫生是哪位? 我:我不知道耶。 老闆娘:哪有這樣的?妳住院兩天了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主治醫生是誰? 我:(哈哈大笑之後)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問他ㄟ。 老闆娘:那妳病床那邊牆壁上應該會貼啊,妳都沒看喔? 我:那邊會貼喔?我沒注意哪,(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哇!真的有貼耶! 老闆娘:當然有貼!(聽她的聲音我猜此時她已被我的粗神經氣到快不行了) 我:我找找醫生的名字在哪裡喔,妳等一下喔,(我定睛一瞧醫生名字,又是一陣不可收拾的大笑)哈……哈……,妳知道麼,我的主治醫生他叫……哈哈……他叫曾志偉,哈……,ㄟ,怎麼會叫曾志偉啊?哈…… 老闆娘:他為什麼不可以叫曾志偉?誰都可以叫啊,看你是港星還是醫生,都嘛有,(老闆娘也是邊說邊笑) 我:跟妳說喔,他跟那個港星一點都不像ㄟ,那個矮矮胖胖的,這個卻瘦瘦高高的…… 兩個女人又哈拉了一陣,老闆娘問了我的病房號碼之後,才掛了電話。這時老公回來了,我回頭指著醫生的名字又笑了一陣,老公這才發現,原來我之前一直都沒注意這件事,不過對我某方面的粗神經,老公倒是見怪不怪,因為他老早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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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越邊境德天遊
雖有一些神佛石像,也有幾許香火,但神龕、經堂都已破損,好似沒人管理,上層有天然形成的寶座,是蘇元春的帥座,阿瑞他們已上了更高一層的山水九龍壁畫處,洞頂上有一自然形成的天窗,高高在上的阿瑞他們幾位男士向我們這幾位女人家示威。 當我還在考慮還要不要再上一層樓時,玉珍和邱太太倆個終於上了龍元洞,我就撐了再上「玉闕」牌樓,終於來到「玉闕」牌樓處,牌樓前的大照壁畫被紅衛兵弄得殘破毀損什麼東東也看不出,地上的玉階、金階也看不出是九龍階,一塊塊石階散落在地上,只有在洞兩旁的幾塊摩崖題刻,還可糢糊可知當年勝景天成,有詩讚美其自然美景:「蜿蜒步上九重天,回首山河數點火因,如今方識保元妙,幾回夢魂到小連」,走下洞後,一幅美麗的「九龍山水壁畫」就在眼前,也就是在寶座位置往上的地方,那也是剛才阿瑞向我們示威的地點。 走回玉闕門樓,另有路通連城炮台,小甘說過炮台那邊路不好走,不要去嘗試,雖然看見阿瑞和邱先生走過去,我還是不要冒險,走不回來就慘,荒山野嶺,還是走回山下休息。 大伙兒都已在山腳下等著晚到的人,最晚到當然就是最神勇走過炮台的人,阿瑞和邱先生在眾人鼓掌聲中凱旋歸來,他們倆樂得很,因為他們看到了殘破的南方長城,我們只見了龍元洞。 為了趕下午三點半遊明江看花山壁畫的船,就直接上車不停留,小甘不忘一路不斷地說著花山壁畫,壁畫上的簡單人形線條,有點像青蛙,青蛙是壯族的圖騰,青蛙叫,風雨到,所以青蛙也是雷神,那些壁畫都在垂直山腰,顏色是赭紅色千年未褪,什麼銅鼓、太陽來的,終於來到一處不怎麼樣的碼頭,就匆匆下車上船,小甘說船上有礦泉水,怕坐船回程晚了,氣溫較涼得帶件外套。 明江是左江位於寧明一段的支流,沿岸風光不比桂林灕江遜色,它是群山連綿不斷,風光秀麗,船上有解說員沿途講解,見大家都跑上船頂看兩岸風景,也跟著上船頂,沿河石洞有很多河蝦,捕魚的人利用打水引蝦出洞,利用小船竹排養水草抓魚,下午有人會在河邊洗澡,當然是男生了,船上的男士們還興奮得以為有美女出浴,明江流域旁有一紫霞洞,洞內供奉觀音,但我們只是遠遠觀望,慢慢划行,終於來到花山壁畫,據解說員說左江很多水流彎處都有壁畫,以明江河段規模最大,有人、馬、獸、銅鼓、刀、劍、船等。 海哥一向腦筋轉得快,開玩笑說,古早時,小孩子放牛吃草無聊亂塗鴉,一個畫後,其他的小孩也跟著模仿畫,說得還真有其事,因為線條簡單像幼稚園小朋友的筆觸,最主要是那麼高的山腰,還有那不褪的顏色是用什麼顏料?真的是紅色塗鴉,千古謎團。 壯觀的壁畫只讓人不解,原船駛回,看見還有加速前進要去看花山壁畫的團,天黑了什麼也看不到了,走行程就怕趕呀趕,趕到了卻什麼也沒見著,我們還不錯回程天色漸暗,有人真的來到河邊沖澡,我看是小孩子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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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越邊境德天遊
看見拉板車大都是女人,換越幣人民幣的也都是女的,大都聚在一塊,坐一排,看起來比較像越南妹,說起普通話的腔調,跟新移民的越南新娘相似,本想去換個越南幣,小甘說留個紀念可以,但去換個小錢肯定是不划算,站在那兒看一下他們數鈔票的模樣滿有意思。 以為是要去龍州先用午餐,而是先去胡志明紀念館,原來廣西西南邊境在一九三○年代是越共和中國紅軍活動基地,胡志明是越南革命主席,早年結合越南共產黨員對抗法國對殖民的剝削,進行反帝反法革命活動,而鄧小平當年也在此地進行中國紅八軍的活動,我們對這一段歷史不很清楚,對胡志明有點印象,應是來自南北越內戰,西貢無戰事,美、法等自認先進國家說人權說民主說自由,卻常是搞別人國家內戰的無聊者。 胡志明紀念館是位於龍州的古城老街,陸師傅把車轉入狹窄街道,一時忘了,以為要去紅八軍紀念館,小甘說不是龍州起義紀念館,是胡志明紀念館,桂西南早年是共產黨相當活躍的革命基地,鄧小平龍州起義失敗,但在「赤色龍州」留下歷史,而胡志明也因地緣關係,與鄧小平紅八軍結合,在桂西南都留有其革命足跡,所以在廣西的旅遊網站,常會有什麼「鄧小平的足跡之旅」或「胡志明中越跨國足跡之旅」。 來到舊式街上,有一棟特別顯目整修過的二層樓的建築,展示著越共前主席胡志明一生的事業,這棟房屋是早年越共的秘密活動集會場所,也是胡志明到龍州的居住地方,看得出早年建築在當地是富有人家的住處,占地面積不小又是兩層,建築材料雖經七八十年,還是很堅牢,女解說員指著屋後河流說,這是一風水極佳處,前有兩河流經一圓沙洲,稱為「雙龍戲珠」,海哥另解是為了逃命躲藏方便,屋前有動靜,屋後搭著小船溜之大吉,還真是搞革命的風水寶地。 觀光客好似什麼都要進去觀光,要上車了,看見對門有位阿嫂在包粽子,也要進去觀光,見了人家擺了床、又在工作,沒什麼奇怪,她還有床有屋住,還沒家徒四壁,餐風宿露呢?看我們的電視報導的遊民問題才真奇怪哩。 午餐用後,小甘說先去小連城,離縣城才五點五公里,小連城是一八八五年中法戰爭後,擔任廣西提督兼廣西全邊對訊督辦的蘇元春,從一八八六年用了十四年時間,以龍州及憑祥為中心的千里邊境上,設隘口、道關、築炮台,用壘石連接起來形成「連城」,龍州的小連城與憑祥的大連城全長二十七公里,有「南疆小長城」之稱。 小甘說,蘇元春在小連城的龍元洞內,修有保元宮,因有九龍山水壁,被密報朝庭有造反稱帝之嫌,被革職流放,反正只有皇帝才擁有五爪金龍,想畫個欣賞都是冒天威,本想天高皇帝遠,在這洞天福地稱王稱霸,享受人間仙境,那知有人好康沒A到,當耙子去了。 哇!看到那麼多台階,腳都軟了,為了看一下「九龍山水壁畫」,得咬緊牙關,一步一台階往上爬,以為到了,還要再上去,站在這高台遠眺左江蜿蜒曲折流過龍州的山水美景,真不想上去了,況且那台階靠崖邊的石階都有點塌陷,陡峭感覺有點危險,卻看見龍元洞門樓在上方,中途旁有一塔,小甘要我們猜它的用途?在廟附近,不就是燒金紙,不是,也不可能是當瞭望台,就是「惜紙塔」,古代軍情密報得燒毀,現在也一樣,軍機不可外洩。 過了龍元洞牌樓,就看見保元宮牌樓,可惜牌樓破舊不堪,還依稀看到山門橫匾寫著「敬神如神在」,洞內分上下兩層,有八百四十八平方米,洞頂高四十米,自然形成,寬高亮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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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屋的日子
寒流來襲,淡水首當其衝,一連串的低溫特報淡水總是名列第一,上下班途中,穿上厚衣、戴上厚帽、再加條圍巾仍抵擋不住沁入骨子裡的寒氣,這時更想念窩在被褥中迷人的滋味。但每當望見蜷曲在候車亭,用輕薄、污穢又髒亂的衣被或報紙覆蓋的遊民,就會打從心底大大打個寒顫,心頭是一則擔憂、一則同情,不知道他們瘦弱的身子是否抵擋得住酷寒的摧殘?他們的家、他們的親人呢?我不認識他們,但是我想他們背後應該都有一個悲慘的故事吧!我無能為力,只能更珍惜自己現在所擁有的,說也奇怪,如此轉念之後,身體就不再覺得寒冷了。 家是安定的泉源,有了家才會有根的感覺,當身、心有了歸屬之後,方能展開前進的動力,所以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是人人渴求的夢想,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保有屬於自己的家,無殼蝸牛的心聲我了解,忠孝東路最貴的地段〈馬路〉外子睡過,那是年輕時響應無殼蝸牛活動的瘋狂舉動。記得姊夫曾經說過:「一個人一輩子能住幾間房子?如果買下房子就很難再享受住各式各樣房屋的樂趣,所以我喜歡租房子住。」我欣賞姊夫的達觀自得,但也知道這是姊夫用來安慰姊姊渴望房子的戲謔話語,因為生為軍人的他總是時時輪調、四處漂泊,何處才是真正落腳的地方呢?因此租屋、搬家成了他們的家常便飯,所以不得不培養出四處為家的樂觀和豁達。 對於從鄉下負笈北上求學的外子和我,都曾有過一段租屋的歲月,雖然那段日子早已遠颺,但每當看到遊民的悲苦生活,我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段清苦的日子。高中畢業那年,帶著簡單的行李、少許的盤纏,從金門水頭搭上軍中的登陸艇,乘風破浪的橫渡了台灣海峽,深夜時分來到五光十色的高雄港,天亮後再搭上高雄開往台北的平快火車,搖搖晃晃來到了令人目眩的台北,輾轉坐上開往台灣北端的山城小鎮(淡水)的火車,滿腹的思鄉之情還來不及平復和整理,現實的住處難題就席捲而來,因為錯過登記住校的日期,我也只能望著女生宿舍嘆息,走在英專路上,陌生的道路、陌生的場景、陌生的路人,我如同被世界遺棄的孤兒,有種欲哭無淚的酸楚,頓時心中有個聲音催促著:「沒有時間自憐自艾了,天無絕人之路,找教官去吧!」平時膽小怯懦如我,竟然一口氣爬上好漢坡,直挺挺的走進教官室,當我敘述自己的孤單和苦處,我從教官眼中讀到了關懷,雖然他仍讓我等消息,但我卻是信心滿滿,終於好消息在四個小時之後,當我二度踏入教官室詢問時,教官給了我肯定的答覆。「哇!」我幾乎興奮的跳了起來,當晚我搬進了女生宿舍──自強館,便宜的房租,讓十位來自四面八方、不同科系的女生聚在斗室之中,宿舍擁擠又簡陋,但我卻是心滿意足,感謝老天的恩賜、教官的幫忙,讓我不致淪落街頭,當晚躺在三夾板的木板床下舖,蓋著行李袋中唯一的一件外套,展開我外宿的第一夜,第二天便邁入打工的處女秀,終於慢慢添購齊全外宿的必需品,這一年過得貧瘠又清苦,卻帶給我滿滿的快樂和回憶。 升上大二,宿舍也升了級,由原來十人住房的自強館,搬到了不遠處四人住房的松濤館,雖然房租也同樣升了級,但經過一年的打工,省吃儉用的存下一小筆錢,足夠支付我的房租和學費了,所以一切是漸入佳境,我又愉悅的住了一年的校舍。大三了,打工的地方需要早到,住在校舍中總是要天矇矇亮,第一個打開宿舍大門奔赴山下趕搭公車,夏天便罷!碰到冬天淒風苦雨的日子叫人難以忍受,因此決定搬離校舍,來到山下租賃房屋,「天呀!」沒想到山下的房租竟然比校舍貴上四、五倍,這是我能力所不能及的,因此和學長、學姊們四處訪價,終於選到山邊的一棟舊房舍,獨棟兩層樓別墅隔成十間小房間,分租給學生,因為房屋老舊、地處偏僻的半山腰,所以房租也較為便宜,不到兩坪的房間只有一張老舊的單人床,還好一切家當兩年來已購齊,所以也就隨遇而安了,至少目前保有了隱私權,也少了宿舍門禁的不自由,更免去上班遲到的壓力感,一切似乎很美好,怎奈住進去之後一連串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第一晚一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心中有種怪怪的感覺!接下來數個夜晚,深夜時分,房屋外總是狗聲淒厲,長鳴不已,擾人清夢之外,毛毛的感覺直竄心頭;有一夜,深夜十二時已過,躺在床上準備就寢,突然有物擲地的聲響,黑暗中起身開了燈,發現掛在牆上掛勾上的雨傘掉了,順手撿起再掛回去,熄了燈又躺回床上,聲響立即再起,二度起身重複之前的動作,再度躺回床上,聲響立即又起,我慌了,半夜站在掛勾前細細觀察,卻驚覺掛勾是往上彎起的構造,室內門窗緊閉,一點風也吹不進來呀!雨傘不可能滑落,難道它會跳躍或飛行嗎?我跌坐床上發抖直到天明;另有一次,我送走來訪的朋友,看看手錶恰巧深夜十二點整,鎖上房門立即躺到床上,突然室內起了陣風,床邊的牆壁出現一顆大眼睛,凶狠的眼神直視著我,我嚇壞了,試圖掙脫起身或呼喊,但怎麼努力也動彈不得,掙扎了好長一段時間牆上眼睛終於消失,我起身開燈順手看了看手錶,時間是十二點零三分,我掙扎近一世紀的時間在現實生活中竟是短短的三分鐘,以我不容易入眠的習性,三分鐘絕對不可能睡著,之前的情景更不可能是夢,天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我全身冒冷汗虛脫的奪門而出,跑到隔壁房間敲學姊的房門,也讓學姊收留了一晚;除此之外,細碎的怪事不時發生,例如半夜會聽到啃食乾泡麵的聲音,起身觀看卻沒有異樣,蟑螂、老鼠也未見蹤跡,泡麵包裝更是完好如初;上廁所時總覺得有眼睛在監視,卻從來沒有抓過偷窺狂,如此種種不合常理的情事鬧的我精神恍惚,幾乎要崩潰!學長們安慰我別想太多,可能是自己神經衰弱吧!但他們也急著尋覓其他住屋準備搬離,終於找到新屋搬了家,結束一個多月恐怖的折磨。當晚學長們坐在新房間娓娓道出他們的際遇,原來恐怖的情事他們一樣同我經歷過,只是男生較為冷靜,在沒有搬離之前不想徒增我的壓力,只好連哄帶騙的把事情緩過去,事後探聽之下,才知道我們所住的地方竟是淡水人傳得沸沸揚揚的鬼屋呢!真是恐怖至極,想想真要感謝學長們,否則我真會精神錯亂! 來到新的住處,房東夫婦對我們疼愛有加,樓下又是自家開的餐廳,過年過節總會宴請這些房客,出門進門都可看到他們慈祥的面容和問候,就如同我的父母一般,驚嚇過度的我終於找到了溫暖。大四時,搬到天母姊姊家同住,雖然是寄人籬下,但是姊姊、姊夫的包容和關懷,讓流浪多時的我又重回家的懷抱。畢了業、結了婚,我和外子租了多年的房子,度過了新婚的蜜月期,養育孩子的嬰兒期,現在終於有了自己的家,一個夫妻用心起造的家,安穩、溫暖的小屋,一家四口恬適的生活,我心滿意足,比起那一段租屋的日子,應該算是苦盡甘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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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浸了酒的夜醺然就醉
開記憶的匣子,便浮現許多美麗的月夜。 從年少心扉初開,到而今雙鬢將染霜;從氣候宜人的文化城,到日光強烈的南台灣,多少個美麗月夜,我開啟眼眸細縫,看見人間美好。是月光的柔輝,教會我時時記著給人溫暖懷抱;是夜的沉靜,帶給我日日生活的智慧。 夜,日日都有;月,時時都在。或有人說暗夜可怖、殘月可憐,可我深邃如海的記憶,濾了再濾,留存的仍是美好的小小月夜情懷。 洪荒以來,黑夜便是白晝之後落在人間的精靈;千萬年的更迭,嫵媚的月縮影在日落之後。夜,即便不能擁有白晝的光亮;月,即使偶爾沾染迷濛,月夜依然滿載綿綿溫情、靜靜守候。 夜來了,張掛起一幕幕神秘黑紗,與人們之間於是綴上了朦朧,也罩起了距離。是月光的晶瑩,讓朦朧的夜質地光滑美麗,教人戀上黝黑中的清輝,溫馨因而縮短了夜與人們的距離。月與夜啊,遂恆久纏綿著他們無盡的情愛。 我們曾經悠閒漫步的夜晚,唯那綴滿晶瑩的初秋微涼月夜,深深銘記我心。那夜,彩繪在多少個日子以前的我的生活,鑲嵌在多少個日子以來的我的心裡。我知道,難忘的夜,也將繡織在多少個日子以後,我的回憶中。 總是會尋著記憶的腳步往前走去,便會看到有個晶瑩剔透的夜,風息清涼的初秋九月,我們在灑遍月光的車水馬龍裡漫步。相依,是那時你我間的連繫。市街的喧囂,是隔離交響樂,聽不進你我耳裡。偷得的浮生一夜閒,沒有親友的喧擾,沒有孩子的央抱,唯有我和你。 那個夜晚,在距離母親住家不遠的寬闊馬路上,我們緩緩踱步,細細交談,輕輕說笑。所有該煩惱的事,似乎都有自知之明的在那個夜晚暫時隱身藏匿,艱深惱人的瑣碎雜事我們暫且撇下不想,淨空的心思只夠享受偶然抓住的當下,而那當下或者也只是凝眸不需言語的交流。回首過往,從不曾有哪個時刻,是那般平靜自適,也從不曾有哪個回憶,是如此流連心間。 有段日子,我不禁懷疑,曾經的美好只是我一廂情願的錯覺。而那令人難以忘懷的月下漫步只是一幅畫,一幅名家繪成裱框的圖畫,不是我曾有的生活。 可那又是真切在我生活中出現的記錄,循著我人生的某一條脈絡,便能溯源探究。即使如今已是過往風景,但那曾經穿梭過的車水馬龍,佇足過的街口,凝望過的燈光,你的眼神,依然清晰歷歷在我心中。 還記得迷離夜色中,十字路口的交通號誌燈總顯突兀,遙遙地便要警示暫停或前行,我們總是遠遠便忖度著,燈號殘餘的時間,夠不夠我們從容且平安的跨越寬闊的路面?而我們是否要在斑馬線起點,等候下一回的通行信號再亮起?那時我們不需刻意以言語約定,自然就會做出同樣的判斷,或是停下腳步,或是繼續前進。 是怎樣的心有靈犀啊!我們會不約而同的做出同一動作。你知道嗎?我真喜歡那份盡在不言中的情意流轉。 那一夜,你在我眼眸裡見過幾回自己的身影?而我的眼波在你身上流轉多久?或許月娘早把你我這一切都看進她眼底,她是不是也明瞭那時流淌在你我心間的情意?那一夜,我們故意保留這樣一段漫步時光,純粹只是餐後散步,於是我們盡量避開交通流量龐雜的路段。我們不趕時間,因為你我都知道,濃醇情感的酒不能催促釀製。我們帶著餘裕的心情瀏覽路邊各式商家,別出心裁的店面設計,搶眼亮麗的招牌霓虹燈,屬性不同的產品販售,組合了都會趣味。我們在閃閃爍爍的霓虹燈下走過,明明滅滅的燈影,疊印成什麼樣的人生意涵?那時我沉浸在唯一的幸福裡,未曾透悟亮麗的霓虹燈之後,是電流熱度的引發,單純的將之想像成我們平日單調生活的綴飾。而我,一直是喜愛這一種單純的幸福。 生活也許單調,但那一夜讓我心脈波動,它不是靜音無息黑帳下的影子,而是我生命延續的動能。你的記憶是否如我一般,還留著那一個夜晚的影像?是否還記得那夜,在輕柔晚風裡,我也像風一般雀躍著腳步,鞋跟「篤、篤、篤」的在紅磚道上敲出聲響,越走越快,越來越響,你越聽越愉悅,笑意爬上了你的眼尾。想來,那時我們都情不自禁跌宕在絲絨般細緻的月色中。 我為什麼越走越快?只因秋夜微涼的氣息,在我心間遊走成喜悅,喜悅便教人腳步輕盈。然後,你喚住我,說鞋跟敲著路面的聲音讓你喜悅,你說你想多聽,要我莫急行,你說夜色美麗,鞋跟奏樂特別,這是人生的協奏曲。那麼,人生的協奏曲該是你我合力演奏的吧?該是兩人一起將快樂留住的吧? 當我們走在沒有紅磚道的路段,川流不息的車潮,在超越或交會時候,總會擠向路邊走著的你我,你殷殷護衛,堅持讓我走在道路的外側。那時,你儼然是我生命中的騎士,我於是竊竊歡喜,你必會為我擋住那一城將起的風雲。 是人生,必有風雲;是月夜,也就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我早明白。早明白,情感的流一路而去,兩岸各有風光。然而,惜情的我,始終牽念一個散步的月夜,那樣悠閒漫步的夜,那綴滿晶瑩微涼的初秋月夜。那夜之後,我們陸續還有過幾次散步記憶,卻已尋不回那一個獨特的平靜的甜美的夜晚。 是那夜月色太迷濛?還是你心裡蒙了一層緊張?和我「砰、砰、砰」跳動的心脈,呼應成加了襯字的散曲,襯字可有可無,而我呢?在我們身旁來來去去、明明滅滅的車燈,大約也將你我映照成閃爍不定的人影,因此我看不到你眼中的迷濛,而你也錯過我沉醉的心神。你只是說月夜下漫步真好,希望我們能併肩一起走著,我卻誤以為一路便能平靜地走向永遠。 那時,我必然是深信因為有你,所以我會有一面安全的牆,因為有你,我會有快意人生。想來那個夜晚,也是刻意不做仰望夜空的舉措,潛意識裡不願相信光害嚴重的城市裡,已然無有熠熠星子。縮頸在自己的想像裡描繪滿天星斗的我,於是有種錯覺,以為我們可以如那夜一般,日日靜靜相伴,直到年華老去。 不知為什麼我獨獨喜愛那一個夜晚,是不是那夜被醇酒潑灑了,而我在浸了酒的夜裡,無可避免的醺然就醉?或者是你為我釀造了一罈香醇清酒,而你便是那醇香的酒,在那夜你方才為我輕啟罈蓋,我卻未飲即已不勝酒力? 如果能夠,我願意一直醉著;如果能夠,我多麼不願意醒來;如果能夠,我多麼希望和你一路踩著夜色,直到無盡。 也許那夜鑲嵌在我心裡的緣由,便是因為你說過,要與我一路走在夜色裡。於是我記住了你的話,記住了晶瑩綴滿我心的月夜,牢牢記住了那一年的你與我。 很多年過去後,匆忙的生活、混亂的步調,是世局影響我們?抑或疏忽使然?有一段很長的日子,月夜散步彷彿是古老神話,只在一遍遍為孩子的述說裡出現。我於是只在自己的聲調中和記憶散步,想像你早早歸來,餐後再悠閒地踱向著東、踱向西,踱向每一處可去的天地。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你總給了各種忙錄的說辭,總有你說了就算數的理由。 年來赤山計劃區開始整地規劃,公園出現後,該處氣象一新。每每路過,便遐想幾時清輝月光下漫步其間,再次流淌年輕的情意。許是月娘明白為伊消得人憔悴的堅持,許是你曾偶然間仰視,不論新月圓月,光輝依然不減,如昔守候。於是突然一天,你說,晚餐後我們去那邊走走。你知道嗎?生活因為新生公園而有了微微波動,於我心卻是怦然撼動。因為,月光下散步的情調,終於再度回到現實中。 記憶的匣子一啟開,我記著的是無數個美麗的月夜。 月與夜許了無始以來的依伴,而從前許過什麼承諾的我們,自此後應也能如月與夜一般恆久纏綿情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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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越邊境德天遊
不登上友誼關的關樓,到左弼山的古炮台參觀,稱為鎮關炮台,是中法戰爭後,擔任廣西提督蘇元春,為防法國再來侵襲特地建造,有主炮台,東、西、南、北四個門,呈四面環形,四通八達,有旗杆石及大炮,其實占地還很大,但都未整理怕危險,只開放主炮台建設,小甘說邊境區因中越戰役及援越抗美時,都埋有地雷,友好時利用狗及其他動物清除雷區,為讓百姓安心,解放軍還親自走一遍,所以早年邊境私自貿易極為猖獗,隨著中越關係逐漸好轉,近年來邊境百姓生活環境好得很,很多人都到邊境來做生意,等會要去參觀的浦塞商城就是其中之一。 浦塞是中越邊境線上規模最大的邊貿市場和旅遊物流中心,面積不大只有三平方公里,早年只有十幾戶人家,現有農貿市場、水果交易市場、紅木家具和手工藝品市場,還有很多的商業店鋪,來自越南東南亞國家及中國境內各省的中外客商,都在此從事外貿活動,但是我們只是坐車去繞一下,找一家大的專賣店消費,瓊芳因有位同學在越南做生意,曾經帶了不少越南的乾果食品,請他們吃,所以瓊芳不忘找好吃的東西,像小華則看中紅木、黃梨花木的工藝品如筷子、茶具之類,有大型的工藝品,我也跟著湊熱鬧買腰果、咖啡,好多人買菠蘿蜜干,看中越南的木屐,超有民族風味,有一家形式比較漂亮,但價錢談不攏,可有可無就沒買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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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金愛水
我的老公中等身材,濃眉小眼,尖挺的鼻子是他五官中最漂亮出色的地方,平凡的嘴唇內有著一口「有點氾黃」的牙齒……。 他板著臉孔不笑的時候,哎喲!橫眉豎目、不怒而威,真會嚇壞人!尤其是小娃娃,看了他一眼後都嚇的「馬馬號」,娃娃的媽媽就會講:「你看,都被你這『壞人』嚇哭了,你要負責給我們收驚!」 老公是輔大「體育系」畢業的,非常「有個性」、非常「粗線條」、非常「大男人主義」,這些個「非常」特性都滿符合他的外貌與所讀的科系。但是,他還有一個非常特殊的非常,那就是他「非常非常的愛漂亮」。他老兄「金愛水」的程度常讓我懷疑在這個家中到底「誰是女人」? 他每天一早起床就用我的名牌「洗面乳」洗臉,再用我的「化妝水」輕拍,又用「眼霜」塗抹眼部四周,接著上「保溼露」,然後再擦「美白防曬隔離霜」,有時又上個「蘆薈膠」。好,這些每日必做的「保養」動作一一做完後再拿起吹風機吹個美美有型的頭髮,拿起香水再往身上噴噴,然後「一路飄香」上班去………。 和他比起來我覺得「非常汗顏」。因為,光是在「皮膚保養」的工夫上,我就徹底輸他了!他不僅早上做一回就算了,連晚間用名牌「沐浴乳」洗好澡後還要擦擦「身體潤膚乳」,臉部除了「防曬霜」沒擦外也照樣一一來塗塗抹抹一番。我就常坐在他對面「欣賞」他美妙又熟練的「護膚動作」。有時搖搖頭嘮叨兩句:「老公,你保養品用得很兇ㄛ!你瓶瓶罐罐比我還多哦!」他常回我說:「老婆,妳天生麗質不用保養,自然就是美啊!」鬼話,他對著我「甜言蜜語」沒安好心,因為,這些個保養品大都是我在「樂施」的,他當然樂得「大用特用」!不用白不用。 小女子雖身為「女生」,但從來「不會燙衣服」、不曾「噴香水」、不戴任何「項鍊、戒指」。反觀老公,脖子上永遠戴著一條「金光閃閃」的鑲玉項鍊,手指上永遠戴著不同的金戒、鑽戒,更有不少的手錶在替換著戴。香水呢?有自買的也有朋友送的,那些罐子都粉美麗,用完後都變成我的「收藏品」。他還三不五時勤快地拿著熨斗專注地燙著襯衫、長褲,這時候我也「打鐵趁熱」趕緊翻出要燙的衣物「搭個便車」哩! 老公「衣著講究」特愛名牌,一身行頭從頭到腳加一加往往「身價不凡價值不菲」。襯衫、皮帶要買什麼「皮爾卡登」,墨鏡也要買「小有名氣」的什麼牌…?皮鞋穿「拿扭」,甚至於裡褲還要穿什麼有一隻「紅螞蟻」的? 我雖從小住在城區,但卻是個節儉成性的「城區土包子」。對於種種所謂「名牌」?我都給它「通通不認識」。我的穿的、用的通通喜歡「地攤貨」。我和老公的想法、價值觀完全不一樣,兩個個性超級「南轅北轍」的人,「月老」卻如此捉狹地把我倆「配成雙」,所以我常說我倆是「絕配」。 每當他從頭到腳忙碌地打裡自己一身行頭時,有時候真讓我「非常看不下去」地嘆道:「唉,沒見過這麼『愛水』的男人,我的老公真騷包」。女兒也總取笑我們是「名牌老公地攤婆」。所幸二十多年來我倆「各自為政」,井水河水「互不侵犯」倒也相安無事。 前陣子到台去親戚家,侄子竟然對我坦白說:「舅媽,我在金門當兵時初次見到妳,還以為舅舅怎麼娶了個『大陸妹』。」瞎密?把我這麼有氣質的人當成「大陸妹」?真讓我好笑又吃驚! 我們常說:「臭男人!臭男人!」老公是「粉抗議」的哦!雖然他「其貌不揚」,「有點帥又不太帥」,「演壞人又免化妝」,板著臉孔不茍言笑的時候更是像極了電影上「橫跨黑白兩道」的「黑幫老大」………,但是,他絕對拒絕當「臭」男人!他一定要周邊的人都「感受」到他「香貢貢、貢貢香」的男人魅力………。 啊,哈啦到這裡我該有點「危機意識」哦,好好「深思」一下,老公這麼「愛水」這麼「騷包」,會不會那一天被狐狸精給相個正著,暗中「給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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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
一 親愛的俊榮,林俊榮,我決定忘記你! 今天我要告訴你我決定忘記你,你會感到傷心嗎?我希望自己不會,你的心情我已經沒什麼心情去揣測了,雖然我知道忘記你並不容易,你在我心裡已經紮下了深深的根,幾乎將我的整顆心盤踞。 我能徹底忘記你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試著忘記你,早晚我會連自己都忘記…… 二 我們一同度過了多少日子啊!十七歲,之後是十八歲、十九歲,三年光景改變了我的一生,也影響了你。你不再是當年顧盼生風的綽約少年,我也不再是學妹們追逐的焦點。套句你指導教授的話:「可惜啊!多優秀的孩子……」說這話時,老先生涕泗縱橫,我的心糾在一塊,像被絲網緊緊的纏住;網眼中滲出了鮮血,心剝離成一片片的,伴著生脆的響音…… 俊榮,林俊榮,我該忘了你,我的生命裡本就不該有你,我們之間唯有隔著千山萬水,才能停止心靈細碎的叨絮,找到一片淨地。 那年,我轉學到了你就讀的學校。高大的牆垣、蒼翠的林海、和暖的微風、柔細的草坪、青春的微笑,多好的一個地方啊! 那天,我身後跟了一群聒噪的女生;有的找我問功課,有的悄悄扯著我的衣角,有的嘗試著可笑的身體碰觸,就在我驕傲的時候,看見了你。 你坐在一棵大樹下,旁邊是周容麗。我不認識你,你卻主動打了招呼。「嗨!」很輕蔑的那種,我不喜歡你,至少在那時候。 周容麗熱情的拉我坐下,身後盡是咒怨的眼光。我用眼睛掃了一遍,輕輕的說:「明天見吧!」 一群傻鳥一哄而散,你瞅著我笑,我的驕傲剩不了絲毫。 可恨的痞子,什麼玩意兒! 三 周容麗走進了我的生命;她主動、體貼、美麗,又多情。多數傻鳥都自嘆弗如,知難而退,少數幾個暗地裡玩著「打小人」、「放黑話」的小把戲。我一點也不在意,我承認,我在意的只有你。 周容麗曾經和你走在一起,公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至少大家都這麼說。周容麗說,不是,你只是拿她當擋箭牌,天曉得你的心裡有誰?我笑了笑,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 十指相扣、出雙入對,是我和周容麗的小把戲,全校師生都知道,大家不知道的是,私底下我們喜歡玩探索身體的遊戲;我們碰觸了彼此的每一寸肌膚、探求人類的原始…… 周容麗是理想情人,具有所有身為女人的優點,我很享受,也很知足;況且,她還瘋狂的愛我。 那年情人節,是我和周容麗的第一次,她安排了燭光晚餐、選好了紀念品,甚至還親手為我打了件毛衣;毛衣的活很細,一針一孔、井然有序,這樣的女孩挑不出缺點,我卻覺得有點無趣。 忘了為了什麼,情人節的燭光晚餐我失約了,穿著周容麗送的毛衣昏沈在一家小酒館裡;酒館裡不缺卿卿我我的風景,忽然記不起來萬人迷的我,為什麼會形單影隻? 那夜,我從人間蒸發了,周容麗成了瘋婆子。所有與我們有一面之緣的人都被打擾了,其中,也包括你。根據你的說法,當時你正和一面之緣的女子在床上翻滾,接到了周容麗歇斯底里的電話,你只說了句,「滾吧!」 那是一個莫名其妙的情人節;一個醉鬼、一個瘋子、一個白癡。 四 失蹤記後,又是一次驚天動地。 周容麗割了腕,在我們慣常探索彼此身軀的角落。血柱衝得老高,濺紅了我的襯衣,我忘了該怎麼反應,只是本能的昏厥了過去,那時我才知道,我怕血,怕見血,怕血腥,更怕伴著血的絕望哭泣…… 在教室的頂樓我又看見了你,你坐在牆垣上,搖晃著離地四十米的雙腳,緩緩地吐著霧狀的空氣。 「嗨!」你頭也不回的招呼著,繼續的玩你的遊戲。 風獵獵的吹,眼界裡的人群只是小小、流動的黑點。 「跳下去!」耳旁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響,迷幻得不切實際。 「嗯?!」你努了努嘴,又是那款熟悉的輕蔑。 「你跳我就跳。」你站在牆垣上,我如冰般的冷靜。 沈寂。凍結。靜止。胸膛裡奔騰著血的聲音。 五 「你在那裡?」「我在你心裡!」「你是誰?」「我難道不是你?!」對著鏡子,我喃喃自語;我要找自己,周容麗卻選擇不要自己。 這是一個多麼混亂的世界啊,一絲縷串起了所有的關連,卻又脆弱得可憐。 周容麗緊緊的纏著我,身體、心靈。我承認在和她做愛時,想起了你,輕蔑的你,隨地四十米、戛然而止的你……… 六 畢業了,我進入一家大企業的研究部門,工作很順利,周容麗依然跟著我。我們過著如夫妻般的生活,平平淡淡的,像白開水,卻一天都少不得。我已然分不清到底是她需要我,還是我需要她。 一天,在租居旁的巷口,我看到周容麗和一個禿頭男子在法拉利跑車上忘情的擁吻。心,一點漣漪都沒有。她還是她,我還是我,我需要她,她需要我,至少…在我們彼此感到需要的時候。 我同周容麗求了婚,她愣了五秒鐘,然後瘋狂的吻我。我不了解為什麼要選在這個時候做這檔事,只覺得,該是時候了,可以讓我的心平靜下來,不再四處奔走。拍婚紗照那天,我們又見面了。 你倚在樹幹上,一位美眉賞了你一把火辣辣的臉,美眉梨花帶雨的走了,我望著你臉上五指分明的印記發笑。 那真是一幅好風景。熱烘烘的蒼白臉龐,透著嬌艷的紅,毛孔顯得粗大、汗毛一根根的矗立,我撫著你的臉,像看怪物般的瞅著你。 你還是一貫的輕蔑,倏地抱著我的頭狂吻起來,我沒有拒絕,好像也不能、不該拒絕。周遭盡是驚世駭俗的眼光,我的眼裡只剩下流淚的你…… 七 「又失約了,這是第幾次?」周容麗的咆哮,喚不回我的漂浮。 俊榮,林俊榮,為什麼會是你?你是誰,誰是我,或者我就是你。 八 周容麗待在法拉利上的時間愈來愈長,我有更多時間和你在一起。 你的租居十足簡陋,電腦是房間裡最大的傢俱。我們經常光著膀子坐在地板上,背靠著背,吐氣吞雲。 周容麗不喜歡煙味,也從來不知道我會抽煙,這秘密只屬於你。我居然會在一個下午吐露我一生所有的秘密,只對你…… 日子一天天的過,紙終究包不住火。周容麗和我攤牌,打算和法拉利走,當情婦、午妻、晚妻,反正就不是正牌貨。我平靜得令她顫慄。幫她收拾內衣、整理行李,搬傢俱、叫計程車,最後她賞了我一個火辣,飆著淚吼: 「紀寧洲,你混蛋,不是個東西!」 寧洲,紀寧洲,那是我的名字,忽然覺得它離我好遠,遠得好模糊,模糊得像個謎…… 九 退了租,我們決定重覓新天地。C城對我們都太熟悉了,我們急需陌生的空氣。陌生是好的,這兒離你的學校、我的公司都有一段距離。搬家那天,村口正在辦著喪事,過世的是位老太太,叫「林素美」;你說,以後我們叫所有的老女人林素美吧,紀念我們的相聚。 你的、我的傢俱塞滿了小小的房間,我們堅持要保留一片背靠背的空白,那是我們交流的所在,精神、肉體。 房東是個瞇著眼的小老頭,房間老舊、在二樓。進門前,先要跨過一樓人家的煙囪口。木造樓梯像要散了架似的,伊伊呀呀的,像極了噁心三級片的聲效。你興奮的在上頭跳躍,還說:「這種好事上那找?」 租居有個小巧的窗戶,透過它,是鄰居堆雜物的倉庫;蜘蛛網攀連在窗格上,灰撲撲的玻璃暈著無限的深邃。 我們各自要轉兩趟公車、步行十五分鐘去上班、上課。你說: 「這樣最公平,誰也不吃虧!」 「你在乎公平嗎?」我淡淡的回道,聞到的,盡是你的汗臭味。 「這世上沒有公平的事吧!」你緩緩的說道,輕柔得像天上不著邊際的雲。 十 那天,周容麗闖進了我們的天地,你不在,她抱著我悲楚的哭泣。 「法拉利呢?」女人的淚在我頸間蠕行,陌生又熟悉的氣味撩撥著我的忐忑。 「他媽的,死變態!」周容麗不常罵粗口,除非在恨男人的時候。「他拿皮帶抽我、煙頭燙我,還…把我吊起來做,嗚嗚……」 撫著她的髮梢,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這個弔詭的年頭。「我跟蹤你一個禮拜了,為什麼要躲在這裡?我知道錯了,要我吧!」我只能沈默。 周容麗像鷹般的環顧四周,在我們的合照上定了格。 那是我們唯一一次一同出遊的照片,記得是你的研究論文得了大獎,我要求不吃大餐,只要瘋狂的玩。 自由落體上,我的心衝到了喉頭;海盜船上,你的臂讓我掐出了血。你死命的摟著我,讓拍照的小販留下了這幀照片,你說: 「這可能是我們唯一的一張合照。」我問為什麼?你說,「不為什麼,第六感。」你誇張的指著頭,虛偽得可憐。 過了許久,周容麗冷冷的瞅著我說︰ 「真的嗎?」我緩緩的掏出香煙,點燃了霧,眼光落在對窗漆黑的深邃裡,我們的內褲在裡頭飛舞…… 我忘了周容麗是怎麼走的,只知道她在我身上留下許多爪痕和火辣,還有許許多多「他媽的,死變態!」 十一 你休學了,說你看不慣系主任飛揚跋扈的嘴臉。 我說:「何必呢,雞蛋何必去碰石頭。」你將頭埋在我的胸膛,啜泣道:「那混蛋罵我爛玻璃、死變態……」我無語,緊摟著你,輕輕的漂在陰暗裡。 你或許不知道你的指導教授來找過我,具體談什麼我忘了,只記得他老淚縱橫的說:「可惜啊!多優秀的孩子。」 可惜啊!多優秀的林俊榮,你不是我的孩子,我不了解你的犧牲,你的痛…… 十二 我決定回到周容麗的懷裡,她的胸腑始終有股幽幽的乳香。她說,她不介意,只要我肯忘了過去。忘記是多麼的容易,滿街的路人,掠過記憶裡的,只有半秒鐘光景。你不是路人,我也該把你當成路人,將三年的光陰濃縮成半秒鐘的記憶。相信我,我做得到,因為冬蟄的冷血,因為你從未發現的鐵打心腸。 你冷靜的看著我收拾行囊,微顫的手卻洩露了你的情緒。 「你是不及格的情人,我不想被社會放棄。」那只能放棄你了,你懂嗎?俊榮,林俊榮,你懂嗎? 周容麗摁著喇叭催我,我的心早跟著她走了,你知道嗎?俊榮,林俊榮。 十三 微涼的二月,快過年了吧!周容麗修整了誇張的捲髮,換了副清湯掛麵的清純。我想起了三年前初見她的那天,那時你也在場,她青春無敵,你才華洋溢。 實話說,在沒轉到你學校之前,我就見過你。是全國的辯論大賽吧,你一張利嘴換來了滿堂喝采,或許潛意識裡,我轉學是為了你,但絕對不想和你發生任何超越想像之外的關係;你是一尊完美的神,我只是眾多膜拜的信徒。 俊榮,林俊榮,我真的要離開你了,今年,周容麗將跟我回到老家過年。三年了,我甚至未曾告訴你我的老家在那裡,說了有什麼用?你畢竟只能是你。 周容麗說,她要為我而活、為我而死,允許我在心裡留著角落放你。放你做什麼?我問自己。 十四 回家的那一天,接到了你的電話。你劈頭說,「怎麼不問我是如何神通廣大的要到了你的電話?」換工作、換手機、換公寓,甚至連名字都換了……,怎麼不能換伴侶?你我之間急速凍成了北極,遙遠得失去了記憶。 有十分鐘吧,十分鐘後你平靜的說: 「見我吧,在你離開的地方,我保證是最後一次。老教授帶我去向系主任認了錯,我還是那個優秀的林俊榮……」 我該替你高興,該祝福你吧,可我都忘了,只是把電話掛上。 周容麗端來一鍋咖哩要我嚐嚐,空氣中滿是辛辣的氣息,我想起你臉龐上紅通通的火辣,嘴卻封住了周容麗柔軟的唇。我管不住自己,我,真的不是個東西。 十五 還是一樣的伊伊呀呀,我反覆走了兩遍,一樓的大嬸、二樓的你,都露了臉。你很周到的準備了燭光晚餐,我這才知道原來你很會做菜。 「就懶唄!會又如何?」你笑著為我拉開座椅,斟上我最鍾愛的紅酒。我的眼光停留在放照片的案頭,空的。我不陰不陽的說: 「我同周容麗訂婚了,過完年就結婚。」 「要我祝福你嗎?」你開朗的笑著,為自己添上剔透的紅酒。 「乾,祝福你,早生貴子,百年好合!」我們滿上了一杯又一杯,值到腦袋麻痺。 微微地,我感到火炙般的灼熱,伸手去扯身上的衣,卻不見一絲一毫的動靜。緩緩地睜開眼,滿滿的熊熊火光。我急著要站起來,這才發現你鐵箍般的摟著我。火舌爬上了褲腳,沾上了襯衫,刺痛了肌膚,你卻依然莫名的喃喃自語。 我發瘋似的用頭敲著你,口匡口匡的節奏像是死神的戰鼓。你忽然放肆的狂笑,手稍鬆開,我轉過身掐住了你的脖子。你嘴角洋溢著笑,依然緊緊的環著。氣力一絲絲的抽離、雙臂一點點的軟弱,那抹笑,在短暫的抽動後戛然凝結。 我披上被單滾過了紅紅火牆,跌在老邁的木梯,之後,就沒了記憶。 十六 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醫生告訴我,全身燒傷百分之三十,大腿、前胸、後背、手臂,都透著灼痛;還有……我毀容了。你不知道吧!人們不知道的是,你是怎麼死的,只知道你是一具化成灰的屍體。 周容麗離開我了,誰要求的已經不重要。我換了工作、換了租居,想離你更遠,但我知道,你始終跟著我,未曾間離。公司裡有位女同事,和我處得不壞,三個月後,我們結婚了。她大我十歲,叫林素美。 十七 俊榮,林俊榮,我決定忘了你。 雖然我們影響了彼此的一生;雖然傷口已經結了疤,但心還沒有痊癒;雖然活著比死更痛苦;雖然忘了你並不容易。但是,我還是決定忘了你,忘記你臨死前的那抹…笑。 玻璃窗上殘留著昨夜的露滴,抹去後,殘留著縷縷的冰涼,但太陽終究會出來,會蒸融最後的殘餘,回到和煦的透明。 俊榮,林俊榮,最後我想告訴你,其實我怕太陽,怕耀眼的熱,我的傷口甚至還會因它而滲出血水。但,我又多麼希望它可以帶我走出霧氣嬝嬝的森林,回到十七歲的那一天,遇見大樹下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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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咖啡
女孩被身邊的男人以公主的姿態拱著。 的確,女孩瘦弱的軀體,白皙的臉龐,一頭過肩的長髮尾端燙著大捲,舉手投足都優雅而細緻,說話輕聲細語,儀態更是風情萬種,迷死一票男人。 於是女孩出門必撐傘,踏著高跟鞋走在崎嶇又擁擠的台北馬路,無論寒流來襲都一定穿著迷你裙,更顯其病容的柔媚,真是我見猶憐,何況相公? 可惜的是,像這樣的女孩身邊沒有個固定的護花使者。原因很多。湯尼雖然有的是錢,只可惜長相太抱歉;傑森雖然很帥氣,但行為卻幼稚的可以;麥可自稱才華洋溢,不過沒有人挖掘而拮据過日;大衛非常有思想,女孩卻總是聽不懂;最後丹尼爾幽默風趣,只是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女孩身邊男人來來去去,終於在那些男人口中以這樣的說法形容女孩,相互流傳著:「公主病」。 是的,女孩從頭到腳都是名牌,用LV、COACH還有GUCCI打造完美昂貴可是又通俗的公主外表;以少女漫畫、言情小說外加芭樂偶像劇的男女邂遘建構所謂浪漫、多情同時一陳不變的愛情故事。 為了實踐自己內心的標準愛情,女孩勉強自己去聽古典音樂,認識了拉大提琴的麥可,才瞭解所謂藝術要付出的代價不是兩人堅定不移的噁爛對白可以形容;女孩開始涉獵哲學所以踏入書店而非租書館,接著遇上了大衛,但大衛口中的人性黑暗沉淪與內心反省自覺的那套理論,女孩幾乎無法與之對話;女孩的父親安排了相親而與湯尼吃飯,高級的餐廳與排場配上高雅的小提琴伴奏一頓燭光晚餐,卻遮不住禿頭微發福的身軀;Pub的傑森英俊挺拔,可醉酒的姿態實在讓人無法恭維;派對上女孩好不容易有了心儀的對象,對方身邊早已人山人海。 女孩靠著大把銀兩健身而保持的纖細體態,在看似喧嘩的台北都市裡更顯孤獨,那一晚,她再一次的受不了身邊的男人這也不行那也不好,踉蹌踏入寂寞咖啡店,哭喊著自己的寂寞,囂張的對服務生頤指氣使。 還是那樣的女孩睨著眼要這個可憐八撒的服務生拿出店裡最符合她身份的咖啡,長長的指甲上還畫有時下最流行的花朵彩繪,貼著水鑽露出逼人的光芒。斜斜坐姿的女孩歇斯底里了,風騷的女孩忘了自己還是個公主,引起全店的人不滿的敵意。 「那就這個吧………皇家咖啡。」 服務生親切的回應。 女孩想必非常滿意這個答案,也許還沾沾自喜是自己與身俱來所散發的貴族氣息感染了服務生,所以他才會這樣中肯的建議。 進去廚房後服務生端了一瓶等級頗高的白蘭地以及烹煮到剛好90度的藍山咖啡出場,盤子上頭還有刻有精緻花紋的湯匙沾著糖,湯匙倒入白蘭地後迅速點火,現場開始歡呼連連。女孩也從絕望中清醒,眼光閃著晶瑩的淚水,看著眼前這個其實還長的不賴的帥哥服務生。 藍色的火燄劃破了台北夜空。 服務生料理完畢後,正色的對女孩說: 「想要一杯好咖啡,除了嚴選材料,還得要浴火重生,歷經磨難考驗。這位小姐,皇家貴族不是這麼容易就可以生存的,妳還不夠資格喝這樣正統的皇家咖啡。」 說完,掛在店門口清脆的風鈴聲響起,服務生把調好的咖啡,送給每天辛苦工作到晚上九點五十分,剛下班走進咖啡店的那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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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越邊境德天遊
大伙兒進了仙人洞經過長壽洞,我才「龜兔賽跑」似來到飛來石湖,這湖有「飛來石」和「聖醫采葯」的湖中倒影,整個景看起來很有雲南小石林的景色,又走回原來的迎賓廣場,不死心再瞧一下那隻不起眼的似鱉的小烏龜,原來邱太太也沒找到,看來三分像七分靠想像,還是有同伴跟我一樣會凸槌。 其實石景林不是像我們走一個小時就玩完了,它占地一千五百畝,我們只走了不到五分之一景區,而園區主要的是有二百七十二種中草葯,和與恐龍同時代的國家一級保護植物「中華一號鐵線蕨」,國家二級保護植物「龍血樹」等一些珍貴植物,還有各種攀緣植物像愛玉子,一直想這種植物金門也有,叫什麼來的,想了半天就是薜荔,可見老大年紀,記不得那麼多植物名稱,尤其很少去注意的東西,忘得更快。 走過石景林,驅車過崇左市區到另一左江上的崇左斜塔,卻碰上大塞車,原來是來到鐵路平交道,不是搞軌案,是火車穿過來穿過去,不知在玩什麼把戲,運重要貨物也不要佔用近半小時,也不給個空檔,讓來往大排長龍的汽車通過,耗著時間也真不是辦法,陸師傅下了車,去前方瞧個究竟,從十一點等快十二點了,還是先回市區填飽肚子再說。 午餐後,這回陸師傅學聰明,問了另一條正在修建的公路,路面雖差,但不受塞車影響,很快來到左江斜塔,又名歸龍塔、水寶塔,是世界八大斜塔之一,在左江江中島上斜立的寶塔,是五層磚塔,八角面體、八面正檐,在兩岸青山綠水的環抱裡,那景可是引人的,拍個照還不錯,只是周邊環境沒有整理出如園林公園似的附帶休閒區,光有一個歷史性的斜塔,以旅遊觀光來說是單調了點,況且大家又沒興趣去花個二塊錢,划個小船過島,上塔去觀覽。 小甘說為什麼要在這急流彎道上建塔,又是座刻意設計成傾斜的塔,古人常說「天王鎮地府、寶塔鎮河妖」,因左江來到崇左附近,與高出江中二丈多高的石頭島鰲頭峰頭,成了九十度轉彎,江面湍急,波濤滾滾,呈漩渦翻卷,行船危險,常發生船難,在明朝時有一知府李友梅在天啟元年於鰲頭峰頭上建三層,後在清康熙續建二層,因地基關係,在第一層東面砌磚四十五塊,西面砌磚四十三塊,故整座塔呈傾斜,又與江水的流向正好相逆,所以從那個方向觀看,都是傾斜欲倒的樣子,歷經三百多年,屢遭洪水沖擊,仍屹立不倒,可見古代人用心觀察地質地理,且建築技術高超。 可能是中午剛吃飽,所以這有建築性的斜塔竟沒多少人願意逗留,寧願回車上小憩,大伙兒一上車,也沒幾個聽著小甘說要去「白頭葉猴生態公園」的介紹 ,都閉目養神,不知否呼呼大睡,因為我自己也向周公瞌頭去了。 車子晃著人也跟著晃,坐了多久不知道,被小甘叫醒還兩眼睜不開,看了車上的時鐘竟然坐了快一個小時,下午二點多快三點了,我的媽!這什麼地方,深山林內,好偏僻,覺得好似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終於來了位不知是管理員還是園長的老先生,請我們到一間不知多久沒開放過的視聽室,播放一九九六年北京大學潘文石教授率學生到崇左弄官自然保護區,研究進行以白頭葉猴為主的生物多樣性研究的記錄影片,哇!怎麼有長得這麼不一樣的猴子,頭上像戴一頂尖尖的白帽,面部是黑的,身子也是黑的,長長的尾巴是白色,是身長的一點五倍,用來攀岩平衡,是世界珍稀動物,比四川大熊貓來得珍奇,據當地傳說這些猴子是當年村裡貪玩的小孩,到山裡頭玩了迷路,因沒人照顧演變而成,聽影片裡當地的老太婆用著方言說故事,有著白頭宮女話當年,好有意思的故事,想必是此地父母哄小孩的警惕故事,全球只有七百隻左右,這生態園區有十八群二百五十隻左右,可是要見到牠得靠機緣,因為旅遊資料早預先通知要看到白頭葉猴只有早上和晚上才有機會,聽說很多人都是敗興而歸。 看不到沒關係,我們幾個女人家,乾脆在百香果的大棚下,開始尋尋覓覓搜集百香果,男士們則盤古開天說天地,拿著園區的望遠鏡眺望山頭上是否有白頭葉猴的蹤跡,邱先生有備而來自帶小的望遠鏡,而阿瑞和煙斗、海哥也加入幫老婆找甜甜酸酸的情人果,當大家開始有點失望時,來了位研究員,帶我們參觀生態基地。 白頭葉猴生態園區占地面積約三十點五萬平方米,建築面積約二萬平方米有接待服務中心、影視廳、圖片展廳、標本館、科普館、學術交流中心、北大研究基地等,有供人住宿觀賞白頭葉猴,我們繞了一大圈,到處都半荒廢狀態好可惜,這麼大的研究基地是要有很多的經費資助及人力支援。 這位年輕的研究員,看我們很有心,不怨其煩拿著手機聯絡其他組員,有否見到白頭葉猴,有訊息了,得走一段不甚好走的山間小路,以為十來分鐘,走了快二十分鐘還沒見個影,阿瑞一路上沒事裝白頭葉猴,逗大家窮開心,我看不像猴,比較像猩猩,無聊又學蝴蝶飛,蝴蝶蝴蝶一點也不美麗,又要學燕子,以為自己身輕如燕,逗得大家又累又好笑,玉珍和邱太太兩位先告投降,不再去探險了,那位帶隊研究員一直打氣說快到了,他們幾位男士像國泰、四兄、許先生一馬當先衝頭陣去瞧個究竟,遠遠地向我們打手勢「看到了」,我們隨後的一堆人,大步小步的趕過去,真怕牠躲了起來沒看到,先看到大隻的母猴攀在山腰的大樹,右邊一隻左邊有兩隻,還有一、二、三、四、五隻好可愛的小猴探頭探腦,窺視我們這群不知那裡跑出來,到底是誰看誰咧,太可愛的白頭葉猴,頭也仰得快僵了,再看下去得仰天長嘯被同化,太棒了,真的不虛此行,大家好樂因為全球七百多隻,就看到八隻,何況全世界看到牠的真面目也沒幾萬人。 看到白頭葉猴,大家樂得忘了像廢墟的基地,覺得這才是動植物生長的家園,不在「崇左生態公園」的景徽標誌留個影,怎能忘了追牠的辛苦,我們一再的謝謝老先生和研究員,心想如果設有認養基金,我會捐個幾塊錢意思意思。 揮一揮手,帶走了百香果,沒帶走了白頭葉猴,卻帶了一顆觀賞後的歡心,要到憑祥的一路上,大家還高興地談論著可愛的白頭葉猴,也沒注意聽著小甘說著邊境小鎮,是中國最小的國際化邊陲城市,人口約十五萬人,憑祥在壯語是「集市的床」,自古以來一直是中越邊境貿易的集散地,也是南方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戰時是邊城要塞,和平時是商貿口岸,在七九年中越戰爭雖然打不到一個月,但憑祥人民都遷走他鄉,近年來卻成為中越重要的邊貿點之一,離友誼關不到十三公里。 晚上就在憑祥的中越國際大酒店過夜,號稱是憑祥最好的酒店,我們分到房間卻是一股霉味,我和瓊芳趕緊向阿洲反應,從四樓換到六樓,狀況好一些,睡到半夜卻被火車的汽笛聲叫醒,原來這酒店離火車站才隔一條街。 以為是個小地方,晚上還真是熱鬧得很,小甘怕我們人生地不熟,尤其又是邊貿山城,龍蛇混雜,就帶著我們一群人去逛街,從酒店看過去的五、六條街道都是來往的人潮,我們沿著河旁大道,看了水果集市,一人提一袋,小蜜柑正是時候,但有人買了新疆來的香梨,大陸人士可真是愛跳舞,到那個城市都看得到,但是像這樣沿著河旁的休閒公園,全是一群一伙一堆人馬拚著不同音樂跳著不同的舞,還真少見,不知內情,還以為是在拚場子,繞河的另一邊走回來,看見了毛衣店擺滿了各式毛線,小華、招治這些愛打毛衣的專家,忍不住進去看有什麼好貨,還真有收穫,光棒針就便宜好幾塊,可憐男士們等了還真無聊,有人就先行逛別的地方,最有耐性等的當然是她們自家的老公了。 又去逛燒烤街,小甘說他們廣西的夜市,大都以燒烤為主,有賣玉米、涼薯(木薯)、花生等煮熟的,我買個五塊錢花生,要大家一起來吃,但付錢的卻是煙斗,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想花的錢不多,但買來的東西要有人吃,不想做無謂的浪費。 肚子不餓,對燒烤又沒興趣,大家眼光被火車站廣場的活動吸引,不知辦什麼活動,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節目還不少,看的人還真多,但走了腿酸、站了腳也酸,還是回酒店休息就寢,明天還有行程要走呢。 十一月十二日,八點出發前往友誼關,就是清朝中法戰爭打勝法國的「鎮南關大捷」的鎮南關,也是中國九大名關之一,小甘說友誼關是九大名關唯一仍是中國邊關,像山海關、居庸關、嘉峪關等都不再是邊關了,有段時間中越友好時因鎮南關的名稱覺得太霸氣改稱睦南關,現中越關係如朋友又稱友誼關,有「中國南大門」的稱號。 來到友誼關廣場,前方是中越零公里處,但有欄杆圍離,要到對方越南仍需辦理簽証,從通關大樓通關經過新建長廊,還有不少人帶著大包小包去通關,當然也有跟我們一樣純觀光,遠遠望過去有棟白色法式樓房,小甘說是越南通關辦事處,也看見很多要進入中國的大貨車,接受盤查進關。 小甘說在通關大樓後面的山稱為金雞山,也是右輔山,孫中山先生十次革命中親自拉起鎮北台的大炮的鎮南關起義,就在金雞山,今天十一月十二日不正是國父孫中山先生的誕辰紀念日,被去中去蔣搞得我們國父首創革命,革命血如花,創造民國,締建中華,豐功偉績,都被一一抹殺,被鬥得只知道鎖國政策的本土台灣,怪不得說大陸經濟在起飛,不知文革正在台灣搞,老孫老蔣地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中法鎮南關大捷在近代史上是不可抹滅的一頁,因為它在台灣的歷史上理應記上一筆,中法之戰的英雄是馮子材,還有一位黑旗軍的將領劉永福,一八八五年法國曾在中法戰爭時攻擊澎湖、基隆,也是靠劉永福領著黑旗軍支援台灣清軍,在中日甲午戰役割讓台灣,也曾盡棉薄之力,只是很奇怪有某台電視節目,整天吹噓互捧當年日治時代,日本對台的政績有多好,而忘了更多先民的努力,有時覺得對歷史政治人物有褒貶,但也得客觀忠於事實,別太離譜,道聽塗說誤導民眾,中國著名詩人田漢曾說「近百年來多痛史,論人不應失劉馮」,就是記念劉永福、馮子材兩人在近代史真正打了一場讓國人揚眉吐氣的勝仗。